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罅隙捧清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妖气动荡》 作者:凌晨飞升   简介:   天生万物,人不与一物与天,遂有妖魔作乱,鬼神惊怒,妖气动荡,天地清浊难分!当时魔道日盛,修真者只得另辟蹊径,与天地同化,又使亘道二气辅成,推衍万物,意欲飞升! 朱醒尘,手握主宰生死的七彩修罗剑,斩妖降魔,让众妖伏首,鬼神称臣,杀出一条通往仙界的血路,却发现主宰仙界的是他前世仇人……      第一章 灵童      中洲西北域,盛云山上,山石堆叠,霞云映照,既显辉煌之气,又见蓬勃之光。早在一千三百年前,就有无数修真之士来到这里,经过多年争斗,这里的派系逐渐统一,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唯真派”。   唯真派取道旨“大道唯真”之意,其修炼境界更是独特超群,所以,唯真派少则十年,多则百年,必有大成之人得道飞升。   可近百年,西方的一些道派入驻中洲,带来一些邪魔妖法,迷惑凡众,很多心术不专的人放弃唯真派,离开盛云山。   唯真派虽然教众依然不少,可实力却大不如从前。所以,近三百年来,竟然无一人飞升成功。   无人飞升成功且不说,二十年前,唯真派掌教青木道人飞升不成,却遭遇雷劫,从青云之上坠下,化为焦土,更是成为修真界的笑话。   据说二十年前的青木道人,道法卓越超群,他曾独下盛云山,从焰焚山中取出赤霄剑,以玄冰控剑,斩杀炎蛟。   这炎蛟是一炼成人形的妖种。它全身烈火萦绕,尾能断山石,爪能摧草木,势不可阻,它所到之处,无不祸害一方。   青木道人斩杀炎蛟后,得到一浑圆剔透的红色珠子,他将这珠子命名为“赤炎珠”。得到赤炎珠的青木道人,实力大增,超过修为在他之上的青玉道人。   青木道人在一个孤灯之夜,将若火灼明的赤霄剑融入体内,进入人剑合一的境界。青木道人大喜,以为不久便可以飞升,哪知大祸将至,最后竟遭遇雷劫而死。   青木道人死后,采石道人接替了他掌教的位置。唯真教的左护法张慕之、香主衍初成请辞,带了半数的教众离开,唯真派从此衰落,后来,间或有人偷携行李私自下山。   整个教派,在十多年间,从一千多人锐减至一百多人。   十七年前,从来没有雨雪的盛云山上暴雨忽至,唯真派的标志建筑青峦殿多宝塔上的镀金塔尖被雷电击落,整个唯真派人心惶惶。   采石道人布坛施法,他冥目良久道,这雷电正是提醒唯真派的灵童已经出世,这塔尖掉落所指的方向,正是唯真派灵童出世的地方。   灵童一直寄予了唯真派的希望,灵童出世,就意味着唯真派的前途有了转机。可很多人已经不相信灵童一说,因为被天雷烧焦的青木道人,曾经也是被选中的十二世灵童。   采石道人带着唯真道的精英,翻山涉水,数十天后,终于在一个叫不眠村的小山村里,找到了一个额角有胎记的农家孩子。这个孩子的名字叫朱醒尘。   醒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毫无过人之处,他不爱说话,却很爱笑。因为爱笑,倒显得很傻。醒尘不光没有给希望,反而差点给唯真派带来灭门之灾。   很多教派都知道唯真派找到了转世灵童,若是转世灵童醒尘得到采石道人的栽培,并激发他的潜力,唯真派又可以光耀门楣,定夺中洲第一修真门派。   要想唯真派无法东山再起,转世灵童醒尘必须死。   中洲西南域的摩天教,是西方传入的教派,其淫邪狠毒,又被外界的人称为魔教,也是唯真派的最大对头。   来杀醒尘的,也是摩天教最厉害的人物,虽然他名气很大,但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叫冥罗刹。   没有人见过冥罗刹的面目,因为他总是戴着一个画着小孩子的脸的面具。   冥罗刹来杀转世灵童醒尘,是在采石道人意料之中的。采石道人会算,他不用掐指,也算得十分精准,他若是算到是子时,绝对不会是子时多一刻。但算到了也没有用,整个唯真派,没有人能保护得了醒尘。   那时,醒尘已经三岁了。饭后,月亮升起,照得院落里很明朗。   采石看着傻笑的醒尘道:“孩子,你还在笑,估计你过不了今夜。今夜月光这么明朗,冥罗刹一定会来。”冥罗刹虽是摩天教的人,却从来不暗中杀人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采石道人将醒尘放在一个木盆里,然后放到池子中央。院子很大,池塘也很大,池塘四周挂着灯笼。月光照在醒尘的身上,醒尘伸手接住月光。可醒尘不知道自己接不住月光,那分明是冥罗刹剑上寒芒。   这闪电般的剑,却似被一种无形的剑气截住,池塘的水面刹时结了一层冰。冥罗刹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采石道人的玄冰阵,只见他凌空腾起,一反身,手中的剑脱手飞出,直射向藏在树后面的采石道人。   采石道人心中一惊,急闪身避过这一剑。   采石道人只听咔嚓的碎冰声音,暗叫不好,醒尘已连同木盆掉进冰窟窿里。那冥罗刹也见势溜走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醒尘被采石道人救起后,居然没有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胸口有一个很大的血手印,脸冻得酱紫。采石道人将醒尘抱入自己的房中,过了一夜,醒尘全然无事,居然能下地走路。   别人问起醒尘这是怎么一回事,醒尘只说自己被采石道人逼着吞了一个红色珠子。   无疑,这孩子定是吞了青木道人遗留的赤炎珠。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冥罗刹再也没有来过,甚至是摩天教,也没有人提起来冥罗刹这个人。   十四年过去了,醒尘十七岁了,他个子已经高过了所有师叔,面目倒生得不是很难看,只是额上有块黑色的胎记,不爱说话,所以不招女孩子的喜欢。   唯真派也有很多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有的来自己农家,还有富商的子女。她们大多是在丹药阁那边,因为这些丹药会送到民间药铺里换钱。   醒尘因为是转世灵童的缘故,也不能和这些女孩子接近,只能远远的在阁楼上观望。   春天来了,那些女孩子会三三两两的聚在池塘边洗衣服。当然,她们也注意到了远远观望的白衣少年醒尘。   “你看,窗前那个白衣男孩就是转世灵童吗?”一个清秀的粉衣女子望了望醒尘,突然对旁边的女子说道。   “嗯,他也怪可怜的,这么大了,一直被关在那阁楼里面。”旁边的绿衣女子低着头,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说道。   “可我听说,这个转世灵童是个废物,这么多年了,连采气都不会,更别说炼体……”   醒尘见她们说笑,心中有一种被针刺的感觉,一皱眉,便关了窗子,回头却撞在一个女孩子的怀里。那个女孩子年龄比醒尘小一点,也是穿的粉色衣裙。她笑起来很可爱。   “醒尘哥哥,怎么不高兴么?”女孩子声音很脆很好听。   “小彤,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废物?”醒尘一把握住叫小彤的女孩的手道。小彤是青木道人遗下的孤亲,小孙女,也是和醒尘最亲近的人。   小彤听醒尘这样一问,心中也很茫然,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她眼里,醒尘一直很努力,可在修炼上,却没有任何进步,只是说道:“醒尘哥哥,你要好好努力修炼,不然那颗赤炎珠就浪费了。”   醒尘一把推开小彤道:“连妹妹你也觉得我是一个废人,浪费了赤炎珠吗?那时我那么小,谁愿意去吞下那颗珠子。早知道是这样,我情愿那时就死去。”   小彤跌坐在地上,心中很是委屈满眼含着泪水道:“醒尘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醒尘,你这孩子欺负小彤吗?”一个大胡子道士走入阁楼里,将小彤拉起来,开玩笑似的问道。他是九叶道人,在这盛云山这唯真派中,也是最老的道士,很多年轻道士都尊重他。   “我不学了,我也不要炼气,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什么灵童,我什么都不是!”醒尘将书案上炼气的书全推到地上,那些书他都看过,但都不会用,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傻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要坚持下去,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师父明天会摆法坛飞升了!”九叶道人满脸堆笑缓缓道。   “飞升?”醒尘掸了掸刚流出的泪,欣喜的问道:“你是说我师父采石道人可以飞升吗?”   “嗯,”九叶道人将手背在身后,望向门厅外面的青空道:“二十年了,你师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若他这次飞升成功,我们唯真派飞成功的道人将会有八十一个。若是他有赤炎珠,或许早在十几年前已经飞升了,哪会等到今天,都是为了你啊。”   醒尘脸上泛出愧色,他都想到赤炎珠在他体内,心中又说不出来的难受,为何那么神奇的珠子在他体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沉睡了一般。   九叶道人已经走出房外,他回头对小彤道:“小彤,让醒尘哥哥冷静一会儿吧!”   “不嘛,我就不,我要和醒尘哥哥在一起。”小彤努了努小嘴道说着蹲下身子,帮醒尘将地上的书拾起来。   半晌,小彤听见醒尘低声道:“小彤,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小彤一惊:“醒尘哥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里守卫这么森严,怎么可能逃出去。”小彤伸头到外面看了看虎目豹眼的守卫,这些家伙可不是食素的。   小彤附到醒尘跟前,耳语道:“要逃也要等到掌教采石道人飞升以后。”      第二章 邪魔上山      醒尘从来没有做过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昨夜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个戴着婴儿面具的人来杀他。这个人就是冥罗刹。   醒尘没有见过冥罗刹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活着,摩天教里没有他的消息,外界更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醒尘被梦惊醒时,天色已经亮了,他也不想夜里的梦,打开窗户。   窗户外面是晴空,晴空之上浮着一张五彩锦帛。五彩锦帛在空中腾起,越飞越高,留下一束金光,迅速的消失在云间。   醒尘正为这奇异的现象惊诧,却见小彤匆匆从外面赶来。   “醒尘哥哥,你师父成功飞升了!”小彤微笑的说道,她纤白的小手中提着醒尘喜欢吃的饭菜。   醒尘哪里有心思吃饭,又走到窗前,愣愣的望着天空,原来,方才看见的是师父的法宝五色锦,没想到师父真的这么快就飞升了。   “师父飞升了,现在也无人管我,小彤妹妹你要保重,我要离开这里了。”醒尘回头对小彤说道,眼角微微湿润。   “可是醒尘哥哥,你是转世灵童,这山上的人是没那么轻易让你走的。”小彤说着,往门外望了望,那两个虎目豹眼的守卫还守在外面,好像并没有因为采石道人飞升而放松警惕。   醒尘望向天空,复而闭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到床上躺下,话也不说。   小彤走近他跟前道:“醒尘哥哥,你先把饭吃了吧,等一会儿凉了。”   醒尘侧过身子,背对着小彤,小彤见状也生气了,嘟着嘴,一跺脚,走出了阁楼。   小彤在那天走后,再也没有来看醒尘,醒尘倒是有几分惦挂。   在采石道人飞升成功后,整个盛云山,整个唯真派,都沉浸在喜悦中,中洲各地都有不少道友慕名而来,加入唯真派。唯真派新任掌教采玉道人伺机广纳门徒,唯真派教众数量激增。   当然,前来投奔唯真派的,也有不少道行深,法力高强的修真之士。盛云山上的修真者毕聚于此,采玉道人觉得是一较高下的时候了。决定举行一次剑会,让各路修士量量法宝,显显道行。   剑会之中,果然出现了一个高人,他身体单薄,手若枯柴,但却力挫群雄,成为这次剑会的擂主。此人长年以青笠掩面,谁也看不清他的眼睛,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望着谁,更不知道他的眼睛是阴郁或是灰暗。他下巴很尖,一撮白胡须在风中飘动,让人觉得他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他没有名号,也或许是上了盛云山才有名号。他自号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在力挫群雄后,并没有要求什么奖励,而是要求去辅佐转世灵童成才。自从采石道人飞升后,醒尘一直被关在阁楼里,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关心他,既然个青笠道人主动要求去照料醒尘,掌教采玉道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便应允了。   青笠道人很顺利的成为了醒尘第二任师父。而醒尘的第二任师父并不教他采气炼体之类的,而是教他写字。   醒尘倒也很喜欢写字,他虽然不会采气,但写字却是很容易学。   醒尘慢慢的觉得自己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但是青笠道人却很生气,非要让他将字写潦草一点。当醒尘的字潦草到自己也认不清时,青笠道人笑了:“为师我果然没有看错,不愧转世灵童,你的悟性真是在这盛云山所有人之上啊。”说着,青笠道人摸了摸着醒尘的头发。   能被师父夸奖,醒尘心中当然是乐滋滋的。不过醒尘还是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夸他。   青笠道人笑道:“孩子,你知道你画的这是什么吗?这就是道符,我们道士常用的道符。这道符不同的画法,配上各种法咒,有不同的妙用。有祛病除灾,驱邪避鬼的,降伏妖魔的,还有避水火五行符。”   “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妖魔?”醒尘认真的望着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当然有妖魔,若这世上无妖魔,我们修炼又有何用。待你学完这三道符,为师就让你下山历练历练。你先看着。”   说着,青笠在桌案上铺上黄纸,蘸了蘸墨,腕动笔移,灵快轻巧,一道符已经画出。醒尘仔细一看,那符上的字,是他常练习的字,让他一笔画下来,是毫不费力的。   “这道符叫定妖符,顾名思义,这符只能定妖。是不能定住人和其它东西的。”青笠道人缓缓说着,手中的笔又继续挥动。   “看好了,这道符叫避火符。”青笠道人边画边说道。   “我明白了,师傅,这避火符一旦贴在有火的地方,火就会熄灭。”醒尘对道符多了几分兴趣。   青笠道人摇了摇头道:“不,这避火符贴上去,有火的地方依然有火,只是那火烧不到你,你也感受不到火的灼热。另外还是避水符……”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道人,匆匆闯入阁楼,对青笠道人道:“青笠道长,掌教采玉道人请你去八极堂议事,事态紧急,请……请道长务必马上同我前去!”那年轻道人说话时气喘吁吁,但还是尽量将一句话说完。   青笠道人捻了捻胡须,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马上过去。”说罢,身子一晃,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醒尘也兀自吃惊,原来青笠道人的道行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转眼间,青笠道人已经到了八极堂上。八极堂是唯真派商议要事,作重要决绝的地方,只接纳香主以上的人。可青笠道人虽然道行极高,但还没有到这里议事的权利。但既然邀他青笠道人到这里,这事必然与他有关。   青笠道人到了八极堂中,八极堂里有四十几位香主以上的道人围坐四周。掌教采玉道人道:“青笠道人,你应该知道我让你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吧?”青笠道人的青笠依然遮着双眼,但嘴角却浮着笑意。他不说话,他在等着别人说话。   采玉道人沉默片刻道:“据我教派在魔教暗血谷的人来报,暗血谷已经派人到我们盛云山,这个人叫邪魔,他实力极强,能和当年摩天教的冥罗刹一较高下。”   右边座上的一位紫袍道人起身道:“这暗血谷一直觊觎着赤炎珠,难道这次派邪魔来是为了夺取赤炎珠?”   青笠道人神色自若,眼睛环顾四周,淡淡一笑道:“哈哈,‘邪魔’,亏你们想得出这样的名字,难道你们怀疑我就是暗血谷派来的奸细?”   “不无可能!”“也许就是你这家伙……”八极堂上下一片喧哗。   就在这时候,一个青衣道士从门外跑出堂中,一看,这家伙是采玉真人的亲信唐源。唐源伏在地上,对采玉道人道:“不好了,山上草塘村出了妖怪,有鱼从水中跃出来吃人。”   堂上众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有很久没有听说过妖怪,可是妖怪出现,他们心中又不安起来。   叫唐源的道士又继续说道:“有渔民说,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来过那池塘,倒了一小袋东西在里面。”唐源抬起头,看见了青笠道人的脸,吓得又伏到地上,双脚打颤,一手指着青笠道人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说完,唐源竟然七窍流血而死,此时,四座皆惊,众人全都起身,手中攥着剑,将青笠道人团团围住。   青笠道人冷哼一声:“你们大家一起上吧,来多少,我今天杀多少!”说完,他手中的长剑已抽出。刹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散乱,整个八极堂里斗成一团。只见剑起影落,鲜血飞溅,不有人伤亡倒地。   采玉道人却按剑不动,他知道,这整个八极堂中,根本没有人是青笠道人的对手。但他并不是不想动手,他在寻找下手的时机。他食指相扣,做了一个法势。只见他的法宝白玉剑已经祭起在空中。采玉道人的白玉剑,通体亮透如蜡,金光闪闪。   只闻一声强烈的气爆声,前来夹攻青笠道人的全被震飞,有的人筋脉尽碎,当场死亡,有的则护着伤口,伏地**,整个八极堂内烟尘斗乱,无人敢再攻向青笠道人。   采玉道人已经彻底被激怒,他祭起的白玉剑剑贯长虹,凌空攻向青笠道人。青笠道人本料定此地并无敌手,哪里想到名门正派的掌教采玉道人会玩偷袭。   可是采玉道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白玉剑还没有接近青笠道人时,青笠道人竟然变成了醒尘。采玉道人心中一颤,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幻象或者是障眼法。   醒尘叫了一道师叔,扑向采玉道人。采玉道人急忙收住手中的剑。可醒尘却似穿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采玉道人倒在地上,已然气绝。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是醒尘杀了掌教采玉道人,是转世灵童杀了采玉道人。   小彤到阁楼时,没有看见醒尘,只见到了倒在地上气绝的守卫。小彤相信醒尘不会杀人,可醒尘已经成了整个唯真教派的敌人。      第三章 妖女诱惑      醒尘终于和青笠道人逃离了盛云山,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树林中。这是一个很大,很空旷的树林,各色鸟儿的鸣叫着,所以林子里很喧闹。   醒尘来到这里,才感觉自己生活在凡世。凡世的喧嚣,凡世的热闹。   “醒尘,为师带你下山,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唯真派的人了,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你是什么门派的人!”青笠道人叮嘱道。   醒尘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师父,你在八极堂杀了很多人么?”   青笠道人,走在前面,也未回头,只是望着长天浮云叹道:“水分清浊,人有善恶,这世上总一些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死,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醒尘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问,只是紧跟在青笠道人的身后,埋头行走。“师父,你看,好高的树!”醒尘望着一株参天古木对青笠道人道。   青笠道人仔细一看道:“好一株千年乌木,来师父为你做一柄剑。”说罢,青笠道人腾身飞起,截断一枝粗实的乌木,然后用手中的剑生削硬刮,很快,一柄乌黑发亮的木剑削成了。   醒尘拍手道:“太好了,师父的剑法明快,这削出来的乌木剑如此光滑,无半点刻痕。”   青笠道人笑道:“这还没有完呢,待为师刻上铭文,它方才能降妖伏魔。”说着,剑尖点在乌木剑上,剑锋轻转,木屑飞溅,一行篆刻铭文浮现在剑身上。   “接着,剑做好了。”青笠道人收剑回鞘,舒了一口气,将做好的乌木剑递给醒尘道。   醒尘端详着剑身,剑身乌亮,虽钝若利。   “记住,这乌木剑不得与金石交击,能抵挡妖魔邪术,至于用法,你得慢慢领悟。”青笠道人在一旁强调道。   醒尘握着剑在空中比划,说不出的兴奋。哪知身后的青笠道人咳了两声,竟然吐出一口浊血来,他身体也顿时失去了平衡,差点栽倒在地,只见他以剑拄地,吃力的站起身子,对醒尘道:“糟糕,方才遭了唯真派那帮小人的暗算,中了五毒蚀身散。醒尘,你就在这里等为师,为师回盛云山找那唯真教的家伙取点解药便回来。你不要走远,我这里有三道灵符,若遇妖魔,你用符贴它们便可以了。”   “师父一路要多加小心!”醒尘在后面喊道,那青笠道人,只是一旋身,便不见了踪影。   醒尘一个人立在树林中,四处张望,倍感无聊。林荫蔽日,冷风嗖嗖,似乎感觉到有点阴森。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醒尘想到这里,毛骨悚然。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灵符,不由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开始迈动脚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深处,隐隐约约有一片光在晃动。醒尘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泛着碧波的池塘。水波荡漾,原来池塘边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薄纱裙的美人儿。美人儿坐在岸边,一双纤白的玉足在水中荡动,她的一双美目望着水面,水中似乎还有几尾彩色的鱼在游动。   醒尘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美人儿,她的眼睫很长,脸上似乎上了脂粉,很白,给人吹弹可破的感觉。她的唇也很红艳,她胸前的酥白的肉若隐若现,她咯咯一笑,酥胸又随之晃动,十分诱人。   她的笑声很脆,听了感觉心中很酥,她在笑醒尘痴傻。醒尘这才回过神来,眼珠一转,这荒野之地,哪里来的这么美丽的女子,定是妖怪。想到这里,醒尘起了戒备之心,在十步之外,便听了下来。   “小道士,本姑娘要洗澡,难道你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这里看着么?”这女子言语轻佻,似乎带着一些挑逗。说着,她有意的褪下笼在身上的红色轻纱,那白瓷般的脖颈和玉洁光滑的双臂就露在了外面。   醒尘见此状,心中一片燥热,汗珠都挂上了额头,他想,难道他在盛云山待了这么多年,半点道人的心态都没有,都快把持不住了。突然,醒尘似乎醒悟过来,将手中的木剑指向美人儿道:“妖怪,还用这媚诱之术魅惑我。”   “哎呦,小道士,是你师父教你的么,这样对本姑娘讲话是不是不太礼貌?妖怪?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妖怪么?”说完,她又咯咯的笑。   在醒尘的心中,妖怪都是丑恶的,突然见到这么漂亮的妖怪,醒尘还真有点不适应。醒尘掏出青笠道人留下的灵符道:“妖怪快束手就擒,不然我就要用灵符贴你。”说着,将手中的灵符扬了扬。   妖女只用眼神瞟了瞟醒尖,不屑道:“本姑娘才不吃这一套。要贴你就贴吧,最好贴这个位置。”她指了指胸口,雪白的胸脯的确诱人,让醒尘不觉得又吞了口唾沫。   “贴不贴,你到底是贴不贴,不贴本姑娘可要到池中洗澡了!”妖女发着嗲声,开始解心钮扣。   “不要,不要。我不贴就是!可你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啊!”醒尘心中慌乱,忙放下手中的灵符上前阻止道。   “那好吧,你过来帮我将纽扣扣上。”妖女提出了无理的要求,指着刚解两颗钮扣的酥胸对醒尘道。   “为何要让我来扣?”醒尘显然不会帮她。   妖女道:“你这小道士也太不讲理了,你不让人脱,又不给我扣,那算了,我就这样洗澡了。”说着,纵身扑到池塘里。   “呵呵,这水真清凉。”妖女掬起水道,说着,将水浇到醒尘的身上。醒尘在岸边沾了这清凉的池水,打了一个冷颤,用双手挡着头道:“姑娘不要这样子,请自重,自重。”醒尘正说着,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也跌到池塘里。   醒尘不会水,在水中扑腾了几十下,才将头从水中窜出来。浑身已湿透。正欲上岸,却被妖女一把揽入怀里。妖女柔软的身子贴着醒尘道:“小道士,既然来了,就帮本姑娘搓搓揉揉,这里,还有这里……”   “可我不会呀!”醒尘木然站在水中,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男女云雨之事你可懂?”妖女满脸堆红问道。   醒尘搔了搔脑袋,问道:“你说什么云……什么雨?”   妖女瞪了醒尘一眼,将他推到岸上:“反正该看的你看了,不该看的你也看了,今晚你就等着和我云雨共春宵吧。”   醒尘一个人站在池塘边上,不知道背对池塘多长时间,妖女整理好衣装上了岸。醒岸看了看师父青笠道人留下的灵符,早已经被水浸湿了,字迹变得模糊,看来失去效用了。   “小道士,你在想什么呢,瞧你一身湿得这个样子,到我家里,我生火给你烤烤,不然,你会着凉的。”妖女声音变得异常柔和,似乎很关心醒尘。   “你的家在哪里?”醒尘看了看四周黑压压的树林,哪里有什么房子。   “就在前面,有一个竹林,我就住在里面的竹林里。”妖女向前一指,醒尘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前方果然有一个郁郁葱葱的林子,林子中的竹楼也十分宽。竹楼下面,还摆了一个古筝类的乐器。   醒尘随妖女进入房中,妖女生了一堆火,他们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来烘干。妖女和醒尘都穿得很单薄,醒尘将打湿的衣物放在火堆旁边烘烤,也不看她一眼,背对着她。   “小道士,你一定饿了吧,我准备了一些饭菜和美酒,欢迎你品尝。”妖女走到厨房中,很快就端出了几盘荤菜,还有一壶美酒。   醒尘不喜欢吃肉,但喜欢喝芳醇的美酒,不过他现在还得提防提防。   妖女拿了一只酒杯为醒尘斟上:“小道士,来嘛,本姑娘敬你一杯酒如何。咯咯,不要害羞,快接着。”她的浪笑勾魂酥骨。   醒尘喝了一杯,似已经醉了,半睁着眼睛望着妖女道:“妖怪,你到底想做什么?”   妖女拂了拂裙裳,一皱眉头,似乎有一点不高兴道:“你这个小道士,都说本姑娘不是妖怪。”   “那请问姑娘,我今晚在哪里睡觉?”醒尘放下酒杯,边吃着肉边问道。   “那里不是有床?”妖女往旁边的房间一指,那里放着一张红木雕床。   “可是就只有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醒尘问道。   “这还不简单,就一起睡。”妖女咯咯一笑道。   “可我不喜欢和陌生人睡,何况你是女人。”醒尘故意这样说。   妖女脸红了,她说道:“可在你的眼里,我并不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妖怪。”   “那我更不能和一个妖怪上床睡觉。”醒尘又说道。   醒尘扯了一些当柴火的软草,堆在墙角,自己抱着身子蜷在上面,对妖女道:“别打扰我,我困了,我要睡觉。记住,不要动我的东西,尤其是那柄乌木剑。”   “若是我动了你的剑又如何?”妖女问道。   “若你是凡人,随便怎么动都可以,若你是妖怪,动了那剑,你就是自寻死路。”醒尘补充道。   妖女望了望那柄放在桌上的乌木剑,心中有几分怯意。      第四章 漂亮的妖精      醒尘在竹楼睡了一夜,醒尘醒来的时候,觉得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荒唐最可耻的一夜,因为他衣衫凌乱,估计是被那个美艳的女妖给睡了。   醒尘撩了撩裤裆,也没什么异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童子身。他往房外一看,女妖正坐在妆镜前梳妆。她梳妆的样子也太美了,醒尘暗想自己被她睡了,是不是太幸运了。   “咦,我的乌木剑哪里去了?”醒尘发现自己的乌木剑不见了,惊叫道。   “妖怪,快说,你把我的乌木剑弄到哪里去了?”醒尘上前质问道。   “本姑娘可是有名字的,不要随口叫我妖怪行不。即便我是妖怪,我也已修成人形。你瞧瞧我身上的皮肉和人有什么不同吗?”说着,她微微提了提裙衫的领子,那两只小白兔又若隐若现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醒尘问道。   “我叫云绮。”   “什么?”醒尘似未听清。   云绮补充道:“白云的‘云‘,绮罗的‘绮‘。”   “好有诗意的名字,那我想问云姑娘,我的乌木剑呢?”醒尘变软了口气,望着云绮。   云绮叹了一口气道:“哎,你说我一个姑娘家,要你一个小道士的剑有什么用呢?昨夜掉到那柴堆中烧掉了。”云绮指着那堆已经化为灰烬的柴灰对醒尘道。   “你怎么可以将我的剑烧掉,要知道那是我师父亲手为我做的一柄剑。”醒尘怒上心头,真想上去抽云绮的耳光。可是刚扬起手,又放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不得对这么漂亮的美女下手。   “小道士,还给你,你的剑!”云绮凭空一伸手,一柄剑凭空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醒尘接过乌木剑,握剑刺向云绮道:“妖怪,看剑!”说完,眼疾手快,一剑点向云绮的脖颈。   云绮明明看见醒尘用乌木剑刺他,却也不躲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醒尘也觉得奇怪,当醒尘的乌木剑刺到云绮跟前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变成了一只芦苇。   “咯咯”,云绮笑声很甜,醒尘觉得自己被玩弄了,尴尬得从脸红到耳根。   “你这个小道士,居然想用我变出来的东西来刺我,真是傻得可爱。”云绮兰花指一抬,醒尘便不能动弹的立在那里了。原来云绮对他施用了定身术。   醒尘挣扎了一会儿,身体像被绳子捆绑一样,无法活动,于是就对云绮怒道:“妖女,你不放了我,我师父过来,会有得你好受的。”   “我都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直接我的名字。既然你对本姑娘无礼,本姑娘也不管你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云绮说着便往楼下走去。   “云绮姐姐,我的好姐姐,快放了我吧!”醒尘被定在楼角,冲着走远的云绮喊道。   绮云暗自好笑,她远远地回头道:“放心吧,我那心慈手软的妹子会放了你的。”说罢,影子一闪,便消失在晨色之中。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醒尘的身上,使醒尘感觉到道袍笼在身上很热,他也开始感觉到渴。他望了望炫动的日光。   “你很想喝水吗?”一个让人感觉很亲切的女孩的声音在醒尘耳边响起,这让醒尘想起小彤。可当醒尘转过头时,发现这个女孩并不是小彤,而一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孩。   醒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了。   “给,这壶里有水。喝一点吧。”女孩将一个竹筒做的水壶递给醒尘。   醒尘却没有反应,女孩推了一把醒尘,说道:“其实你是可以动的。”   醒尘试着抬了抬手,原来自己早就能动了,他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几口水,骂道:“就是那该死的臭妖怪,居然定了我这么久。”   女孩一皱眉头道:“小道士,不许这样骂我的姐姐。”   “姐姐?”醒尘听了,先是一惊,差点被水呛着,然后就盯着女孩打量,女孩穿着绿色的裙衫,装束十分淡雅,头上有一支雕着凤凰的金钗,脸上不施朱粉,眉若愁烟,眼似清泉般明澈,面若舒张的桃花。真的很漂亮,她是云绮的妹妹么?妖精妹妹真漂亮啊。   “是呀,云绮就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妹妹,我叫云萝。”女孩声音很柔,像清水淌过耳侧。   “这么说,你——你也是妖怪?”醒尘感觉自己问错了话,掩着自己的嘴巴。   云萝微微一笑道:“妖怪又怎么了,我们虽然是妖身,但我们思想和人是一样的,况且我和姐姐从来没有害过人。”   云萝看了看醒尘一身道袍道:“你是盛云山上的道士?”   醒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云萝不解问:“为何现在不是了?”   “因为我跟了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又是谁?”云萝又问。   “我的师父是青笠道人。一个道行极高的道士。”醒尘言语中有几分自豪。   “你的师父并不是一个道士,他是一个魔头,一个杀人不眨眼会炼妖的魔头。他只是魔教暗血谷潜入唯真派的一个卧底。”   “哦?”云萝的话让醒尘十分吃惊。但醒尘又觉得一个妖精的话不值得信。   云萝见醒尘质疑的眼神,便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要提防你的师父。他不杀你,是因为你体内有一颗珠子。”   “珠子?”醒尘这才想起当年采石道人让他吞下的赤炎珠。   云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醒尘’,是十三世转世灵童,世人都想得到赤炎珠,尤其是魔教。因为只有赤炎珠才能开启上古的炼妖炉。包括我和姐姐,都想得到赤炎珠,不过,因为赤炎珠在你体内,我们杀不了你。”   醒尘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冲着赤炎珠来的,可是,他现在应该去哪里才好,回到盛云山是绝对不可能了,因为唯真派的人都视他为敌人。   “啊”,云萝突然尖叫一声,转眼泪水涟涟。   “你为何要哭啊,云萝妹妹?”醒尘心中酸酸的,因为他怕看见漂亮女孩流泪。   “我的姐姐可能被千妖长给杀了。”云萝手中拿着一串珠子道:“云绮姐姐曾给我这串珠子,这上面附了她的一部分灵,她说若是珠子变得暗淡,就说明她已经出事了。”   醒尘一看云萝手中的珠子果然暗淡无光,遂又问道:“请问你说的千妖长是谁?他为何要杀你的姐姐?”   云萝拭着泪水道:“千妖长是我们的师父,他手下有上千小妖听他的调遣,是他安排姐姐和我来杀你,取回赤炎珠,姐姐因为没有取回赤炎珠已经被他杀了。”说着,泪水汪汪流出。   “这么说,你若是不杀我,那千妖长定不会放过你?”醒尘问。   “嗯。”云萝点了点头。   “你走吧,我是不会杀你的,何况赤炎珠在你体内,我也杀不了你。”云萝又说道。   “我不走。”醒尘性子倔强起来,“我不能千妖长杀你。”   “你是斗不过千妖长的,若是你留在这里,你也得死。”云萝担心的说,她知道千妖长很残忍,死在他手中的妖和道士不计其数。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林子中回荡让人发悚的怪笑声。刹时,林中的光线似乎更暗了。“你们哪里都别想去,就在这里受死吧,哈哈。”   云萝的脸吓得惨白:“是千妖长,千妖长来了,你还不快走。”云萝急将醒尘推下竹楼的楼梯。醒尘忙闪几步,一个踉跄,跌在楼下的草坪上。   “贱丫头,本尊教你修炼百年,没想到你如今却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千妖长飞身近到云萝身前,一掌拍在云萝的背上,只听云萝惨叫一声,整个身体若风中枯蝶,从竹楼上一直飞坠到草坪上。   醒尘几步窜到云萝身前,一把扶起云萝,见云萝已经昏迷,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丝。看样子伤得很重。他仰头一看站在竹楼上的千妖长,只见他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煞气堆面,双目阴邪。一身紫色的大袍,看上去却像一个道家修士。   “哈哈,你就是那个废物转世灵童吧?”千妖长望着醒尘道。   “妖老头,我不是废物!”醒尘怒上心头,真想上去将眼前这个怪异杀死,可此时手中却无任何武器。   “你还说你不是废物,那你说说,你在盛云山上这么多年,都学到了些什么?”千妖长冷笑道。   醒尘心中暗想,眼前这妖老头这么厉害,还是先逃吧。于是,对着千妖长后面唤道:“师父,你终于来救我来了?”   千妖长一惊,以为身后有人来偷袭,迅速回过头,醒尘见时机来了,一溜烟追到林子里。   “臭小子,你要去哪里?”千妖长突然立在醒尘的身前问道,妖怪毕竟是妖怪,一闪身便到了醒尘前面,看来醒尘这下子是再劫难逃了。   “仙尊,我从不信道,一向与那些牛鼻子道士为敌,今天无意冒犯仙尊,求放过。”醒尘觉得自己应该来点软的,这样硬抗下去,只有自己吃亏。   “嗯,看你小子有几分诚意,我也就不杀你,不过你得交出赤炎珠。”千妖长看似也通情达理。   醒尘皱眉道:“可这赤炎珠在我的体内,怎么可以取出来。”   “这对本尊来说,不就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么?”千妖长笑道。   说着,千妖长单手扬起,握成爪状,一束黑光从掌间发出,直射向醒尘的心窝。醒尘觉得胸口发胀,有东西在胃里翻腾,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      第五章 玄品法宝      千妖长的妖法着实厉害,可却无法将醒尘体内的赤炎珠取出。他急得满头是汗。   “师父!”醒尘突然看见青笠道人出现在千妖长的身后,兴奋地喊道。青笠道人当然认得千妖长,他曾与千妖长为争夺一个法器斗过法,而今千妖长来打赤炎珠的主意,青笠道人哪里能容忍。   只听青笠道人大声喝道:“休得伤我徒儿,看剑!”说罢,青笠道人扬剑攻向千妖长。   千妖长也知道青笠道人不好惹,也收了法势,转身和青笠斗法。只闻剑声簌簌,千妖长且战且退。转眼间,二人已经转出了林子,打斗声也逐渐消失。   此地不宜久留,醒尘决定先闪人了。可是醒尘看到地上昏迷的云萝,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不行,他决定要救云萝,虽然云萝是一个妖精。   醒尘将云萝背在背上,往林子外面走去。   渐渐的,醒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他向远处望去,远处有一个瀑布。   瀑布下面是一个绿色的深潭,潭下有一个老头儿在钓鱼。老头儿钓鱼是凭耳朵的听觉,因为他眼睛根本看不见,他是一个瞎子。他的旁边,放着一个上细下粗的竹萝,显然,他已经钓了不少的鱼,偶尔能听见刚钓上的鱼在里面挣扎。   当醒尘从老头儿身边走过时,老头儿突然说话了。   “小道士,你为何要救一个妖精,你也太善良了。”老头儿说着摇了摇脑袋。   “要知道这世上妖精也太多了,不是你一个人能救得了的。”老头儿说着晃了晃竹箩,“你瞧,这里装的全是妖怪。”   “快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那竹箩里居然传出各种人说话的声音,这让醒尘吃了一惊。   醒尘放下背上的云萝道:“仙尊能不能救她,她就快要死了。”   盲老头儿掐了下云萝的脉道:“救倒是能救,不过我的丹药还在洞府,待我亲自去取来。”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二指长的蝗虫,他将蝗虫丢在地上,念了两句咒语,那蝗虫竟变得像马儿一般大小,盲老头儿骑上蝗虫,那蝗虫一振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快,盲老头儿就带回丹药,给云萝服用后,云萝很快苏醒了。醒尘正要感谢盲道人,盲道人却拿出一个袋子,金光一闪,他竟然将云萝收入袋中,醒尘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盲老头儿居然将云萝带走了。   盲老头儿骑上蝗虫,一溜烟儿不见了,留下醒尘一个人立在风中凌乱。   毕竟云萝只是一个妖精,醒尘觉得自己很荒唐,又十分可笑,一个道士不降妖除魔,为何还要去救一个妖精?   醒尘正欲离开,却被人叫住:“等等,不要丢下我不管。”   醒尘回过头,却发现四下并无一人,难道是大白天撞了妖魔鬼怪?   “你是谁,在哪里,快出来?”醒尘壮了壮胆子,大声喊道,其实,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在这里,在你的脚下。”那声音回答道。   醒尘低下头一看,原来地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铜镜。这铜镜不是圆的,而是方的,且极不光滑,正反两面铭着字,铭着“生死”二字。   “你好,主人,我是上古法宝,我的名字叫生死方。我的一面是生方,只要用我照过的地方,它就会出现生机,而死方则会让有生命的东西失去活力,慢慢死去。而且我能感知周围的一些妖气。”生死方说道。   醒尘真的很激动,他不知道为何就无缘无故的捡到了一个法宝。也许是刚才那个盲老头儿遗下的,不过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现在这块生死方是他的法宝了。   醒尘终于走出了山谷,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很大,街道很宽,大得像一个空城,小镇却很冷清,商铺少有人来。来往的行人都躲躲闪闪,不少商户已经闭门停业了。可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醒尘饿了。   在镇上,走在大道中间,横行无忌的是两个一高一矮的道士。这两个道士眉心点了朱砂,一看就是修魔的摩天教的人。   这两个道人,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面白色旗子,上去黑墨却是很清晰一边书着“招兵买马”,一边书“添砖加瓦”,横批是“包吃住任修仙”原来这两个人到镇上,是来招人入教的。   在醒尘眼中,这二人就是两个无所事事游荡在街中有江湖术士,哪里会去理他们。   “站住,小兄弟!”其中一个矮妖道对醒尘喝道。   “你是在叫我?”醒尘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当然是你,不然,你以为我们会叫谁啊?”那一个偏高的道士生气的说道。   “有什么事?”醒尘问道。   “你小子踩扁了我的玄宝葫芦,难道你不知道。”矮道士满眼的怒火。   醒尘这才发现地上有一个满是灰尘的绿皮葫芦,这葫芦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不过真的是被踩扁了,但醒尘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踩的,或者是被这两个妖道栽赃了,在醒尘眼里,就是一个普通葫芦而已,和他相像中的法宝还差得很远。   “难道这就是你的法宝?”醒尘拾起满是灰尘的葫芦问道。   矮道人一把夺过葫芦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玄宝葫芦。”   偏高点的道人在一旁道:“小兄弟,你还是想想怎么赔我这玄宝葫芦吧?”   矮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醒尘一番道:“法宝无价,看这小子这穷样,能赔得起么?”   “那你们说怎么办?”醒尘苦着眉问道。   “加入我们摩天教,到时候我们就是同门,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们这不要你赔了。”偏高的道人却似要做一个和事老。   醒尘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位是想让他加入摩天教,醒尘在唯真派里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摩天教是他们的死对头,而且是一个魔教。   “若是我不加入,你们把我怎么样?”醒尘问道。   矮道人冷眉一竖,摆出打人的架势道:“那你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看他们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   醒尘突然发现自己衣袋里的法宝生死方在动,它传音给醒尘道:“主人,他们二人就交给我吧,让我来解决他们!”   醒尘按住衣袋,微声道:“这是大街之上,切不可乱来,待我随了他们上山,在山间小道来解决他们。”   生死方道:“这主意甚好。”   醒尘对二位妖道笑了笑道:“好吧,弟子愿意加入贵教,即刻便与二位道长上山。”   两位妖道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对视一笑,二人跟在醒尘后面,离开小镇,向摩天教所在的摩天峰的方向出发。他们几人,很快就步入了山间小道。   醒尘见山路离镇越来越远,便偷偷掏出生死方。   生死方道:“主人,不要急着下手。还不是时候,待他们二人失去警惕的时候,你只需将生死方的死方照向他们。他们若是无防备,不论他们道行深浅,都是必死无疑。”   矮道人边走边对醒尘说:“小子,你知道我这玄宝葫芦里曾装了多少妖怪?猜猜看?”   醒尘想了一会儿,摇头笑道:“猜不出来。”   矮道人伸出两根手指一比划。   “二百个?”醒尘猜道。   矮道人甩了甩脑袋:“错了,是两个。”   “两个?这么少。”醒尘撇撇嘴,显然是很失望。   矮道人解释道:“你别小看这葫芦,里面装的两个人都是当今很厉害的人,而且都非凡妖,他们是两夫妇,一个叫雷公,一个叫电母。”   醒尘吓了一跳,直伸舌头。他再看这绿皮葫芦,之前是被踩扁的地方,居然又凸起来了,一点坏的痕迹也没有。可醒尘一开始就知道这二人是骗他上册的,不过醒尘马上就会用自己的法宝生死方杀了他们。   醒尘悄悄将手伸放衣袋中,掏出生死方。   “可以下手了么?”醒尘微声问生死方。   “主人,我看还是不要杀他们了。”生死方无奈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很有把握杀他们的么?”醒尘不解地问道。   生死方道:“他们手中那个绿皮葫芦,是一个玄品九阶的法宝,而我是玄品八阶的法宝,当然主人的修为上去了,我的等阶也会随之提升,反正现在杀不了他们。”   “什么是玄品?”醒尘问道。   “法宝分为凡品,真品,极品,玄品,神品,只有玄品以上的法宝,才能和主人说话。”生死方道。   “哪里有神品的法宝?”醒尘问道。   “玄品的法宝就极罕见了,神品的法宝恐怕要九天之上才有。”   “两位师叔,你们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醒尘往前方望去,在一棵碧桃树下,站着一个提着纤长的剑的女孩。她年龄不大,可能和醒尘相差不多,模样但生得很精致,但脸却是很冰冷,没有彤儿那般温柔生情。她望醒尘时,双眼也是冰冷的。   “这位是掌教慕容峥的女儿,慕容霜。”偏高的道人向醒尘介绍。   “我叫朱醒尘,叫我醒尘就可以了。”醒尘拱手介绍道。   慕容霜看了看醒尘额角的胎记,皱了皱眉,似乎有几分厌恶之感,对醒尘傲然道:“记住,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到了摩天峰,就得听从这里的教诲,讲这里的规矩。”      第六章 摘星峰      摩天山脉的高度不亚于盛云山,山脉共有十二朵莲峰,所以摩天教有十二个分堂。加入摩天教须到敬摩堂录名,上三柱香,九磕三拜,然后点朱砂。   摩天教刚入教的人,只点一点菱形朱砂在眉间就可以。那朱砂是纹上去的,轻易是洗不掉了,有了那点朱砂,就证明是摩天教的人了。   点朱砂的是一个中年紫衣妇人,她的先用纹针在醒尘眉间纹上痕迹,然后再将菱形朱砂点上去。   醒尘本来是不愿意加入摩天教的,可没办法,他打不过那两个妖道。   当醒尘傻乎乎走出敬摩堂,似乎听到堂外有几个孩子在笑,这些女孩都是摩天教的人,原来这摩天教里的女孩子比唯真教还多。醒尘又想到了彤儿,不知道彤儿现在在做什么。   这时,先前那偏高的中年妖道过来了,醒尘也从刚才点朱砂的老女人口中知道了他的称号,他叫青牛道人。青牛道人本来和牛没有关系的,只是多年前,他炼了一个法宝,叫青牛环。   青牛环可大可小,可以套住妖怪,无法挣脱。据说这个青牛环也是玄品法宝,和矮道人的多宝葫芦能一拼高下。青牛道人和掌教慕容峥是一个辈分,在十二分堂中经营着一个分堂,这个分堂主要是负责炼制丹药,所以叫炼丹堂。   炼丹堂座落于十二莲峰的第七莲峰,每逢晴天,丹炉烟雾缭绕,能感受到日照香炉生紫烟的情境。醒尘这孩子一开始就被青牛道人看上了,于是就跟了青牛道人,到炼丹堂当了一个丹童。   炼丹堂的孩子,都和醒尘的大小差不多,本是想到这里来学些道术仙方,没想到终日在这里挑水砍柴,扇火炼丹,其它什么也学不到。   丹药都是青牛道人亲自配制,没有人知道丹药的配方。炼好的丹药都会分类入库,存入丹阁。所以这里最重要的是丹药的保管。但是这里并没有森严的守卫,丹药却从来没有被盗过。丹药的保管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连青牛道人都要叫声师伯,所以炼丹房的孩子都叫他丹祖。   刚到炼丹堂的孩子,先是负责挑水,然后是砍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去丹房烧火,烧火半年后,才可以学采药。至于配制丹药,那得要学很多年。   醒尘刚来,当然是负责挑水。挑水就在莲峰最下面的响水涧。响水涧到炼丹堂来回要一个多时辰。醒尘从小没有做过体力活,刚开始挑水,扁担也扛不稳,担起水摇摇晃晃的,往往到达山顶,一满桶水只剩下一半。要挑满一缸水,得来回十几趟。   炼丹房有一个块头很大,头脑也很聪明的孩子,叫令狐壮。令狐壮因为到炼丹堂日子比较久,被丹房的孩子立为头目。醒尘刚到炼丹堂,令狐壮当然看不起醒尘。他嘲笑醒尘,说醒尘挑半年水,莫想穿一身干的衣服。   但醒尘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不到半个月时间,醒尘能保证将水缸挑满,不沾湿衣服。这让令狐壮觉得很没面子,令狐壮在醒尘下山挑水时,令人将水砸里的水放掉,结果醒尘开回十几趟,水缸依然没有挑满。   醒尘当然知道是令狐壮搞的鬼,醒尘决定要来治治令狐壮。醒尘跟青笠道人的时候,学会了画符。他会画避水符和避火符。醒尘趁夜里,写了一张避水符,贴在水缸下面,然后再放水缸里的水,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去了。   第二天,醒尘依然按惯例下山挑水,挑了几趟水后,水缸里的水渐满,令狐壮又令人来放水,却发现水缸里的水居然流不出去。令狐壮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明白敞开的水槽,为何水不往外流?于是,令狐壮做了更大胆的事,他令人把水缸砸了。   醒尘回到厨房时,发现水缸已经破了,地面到处是水。   “醒尘把水缸打碎了!”令狐壮和其他几个孩子在外面叫道。   按炼丹堂的规矩,打碎水缸要面壁思过一天,但醒尘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去找令狐壮理论,却被令狐壮和其他几个孩子围殴了,周身到处是淤青不说,衣服也被扯破了。   “醒尘,你还是趁早滚出炼丹堂吧,这里不适合你。”令狐壮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他旁边的几个孩子也附和着笑。醒尘只觉得浑身骨头若碎了一般,眼前一暗,昏迷了过去。   待醒尘再次苏醒时,他正躺在一张木床上,这个房间他是来过的,这是丹祖的房间。丹祖虽然一直在丹阁里,但他知道醒尘这么老实,那水缸一定不会是醒尘打碎的。   醒尘被令狐壮和那一帮炼丹房的孩子揍了一顿时,身上到处是淤青不说,肋骨也断了,不过服用了丹祖的丹药过后,一切都恢复得很快。   “咦,你额头上的淤青怎么还没有消除?”丹祖眯着眼睛,望着醒尘道。   “你说的是我额头这里吗?”醒尘指着自己的胎记道:“丹祖爷爷,你是老眼昏花了,这是我的胎记,是祛不掉的。”   “哦?”丹祖捋了捋胡须道:“虽然很难消除,不过对于我来说,还算不上一个难题。”说着,丹祖到里面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小瓶子,拔掉塞子,在里面空了空,空出一粒粉红的丹药。   “醒尘,这个叫玉面丹,吃了这丹药,你额头上的胎记就会自然的消除了。”丹祖将丹药给了醒尘。   第二天起床,醒尘打来一盆水,照了照自己的样子,那黑色的胎记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的样子也似乎俊了几分。醒尘又到了小彤,若是小彤妹妹见到我胎记消除了,会不会高兴呢?   这时,一个炼丹堂的弟子过来唤醒尘到青牛道人那里去,说青牛道人在炼丹堂大厅的大厅里等他。   醒尘来到大厅时,青牛道人坐在大厅正中,而他下方跪着的正是那个自大的令狐壮。醒尘以为是要责罚令狐壮,心中十分高兴得意。   可是醒尘想错了,青牛道人并不是责罚他,而是说的另一件事。   青牛道人对醒尘和令狐壮道:“下个月就是我们摩天教一年一度的摩天剑会,摩天教的每个分堂都要派两个人参加,我们炼丹堂也不例外。你们二人,正是我选中的,令狐壮身体好,头脑聪明,而醒尘比较听话,人老实勤快。由于平时我也没能传授你们什么道法,所以我和掌教慕容峥道长商量过了,你们二人先到十二莲峰的主峰去参加集体训道学习,准备好下个月的摩天剑会。”   摩天山脉的主峰,也是摩天山脉的至高峰,是整个摩天教的总部,名叫摘星峰。   很快,醒尘和令狐壮来到摘星峰报到,并见了掌教慕容峥。   在摘星峰,也来了不少其它莲峰的弟子,他们都是来修习道法,准备参加摩天剑会的比试的。   在这里,醒尘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在他第一次到摩天教时,他就记得的,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叫慕容霜。慕容霜是一个冷玉般的美人儿,一般的男孩子是很难和她接近的。   显然,慕容霜也注意到了醒尘,醒尘的胎记消失后,似乎没有以前那样丑了,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英俊。可慕容霜觉得她并不喜欢醒尘这类型的男孩子,因为醒尘看起来太土了,也太老实了。况且,慕容霜觉得自己是心有所属了。   慕容霜喜欢的男孩子叫连少杰,连少杰一出生,就注定与别人不同,因为他是冥罗刹的儿子。连少杰可以说是一个修炼天才,很多玄奥的道法,莫测的剑术,他都是自己参悟。他才十九岁,居然将自己的法宝炼到了极品一阶。   连少杰的修炼是痛苦而孤独的,他生下来时,母亲难产而死,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冥罗刹就突然失踪了。所以他个性冷漠,高傲,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令狐壮见醒尘望着慕容霜不转眼,便上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妮子了,不过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她可是有主儿的人了。你小子斗得过连少杰么?”   醒尘回过头,不再看慕容霜一眼,心中暗想,这慕容霜虽然漂亮,可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温柔的女孩子。醒尘倒是想见见那个连少杰,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可连少杰是不参加这种培养新人的训道的。   醒尘在摘星峰住了一夜,第二天,来教他们道法的人来了,醒尘一见,这个人他居然认识,不光是认识,而且很熟。这个人就是青笠道人。青笠道人杀了唯真派的掌教,醒尘就应该想到他和摩天教是有关系的。   青笠道人将所以参加训道的人扫了一眼,暗暗对醒尘一笑,醒尘也知道,青笠道人注意到他了。这天,摩天教给每个参加训道的人,发了一个法宝。   这个法宝是凡品五阶法宝,叫御风竹,是一个两对削尖的翠竹,如果道行足够,可以站在上面御风低空飞行,还以作武器。   青笠道人对所有参加训道的弟子道:“现在大家都拥有一个御风竹,这是我为大家准备的法宝,而这法定是同一个等阶。没有法宝的修道者,不算一个真正的修道者。我想大家会用自己的实力去提升自己的法宝等阶,让它变得更加厉害。”   青笠道人刚说完,台下一片欢腾。      第七章 慕容霜      在摘星峰的训道场上,每一个前来训道的孩子都拥有一个凡品五阶法宝御风竹,刚接触到法宝的孩子都很兴奋,有的懂些道行的孩子则当场御着御风竹,在低空飞行,不会道法的孩子则十分羡慕,在下面拍掌欢呼。   醒尘则不以为然,因为他有了玄品法宝生死方。当然,他不会让人知道他拥有一个玄品法宝的。醒尘也不是对这凡品法宝御风竹不感兴趣,因为他吞噬了赤炎珠后,体内一直无法聚集真气,所以,想要操控御风竹,根本没有可能。   醒尘暗想,现在训道才刚刚开始,大家都不会用法宝,若是他一直不能操纵法宝御风竹,肯定会被周围这群孩子嘲笑为废物了。这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醒尘感觉心中很纠结。   “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醒尘一抬头,只见穿着白色裙子的慕容霜祭起了她的法宝御风竹,十分轻巧地站上御风竹上,不愧是掌教的女儿,她居然能驾御着御风竹在风中飞行。   醒尘看到慕容霜的笑容后,又感觉慕容霜不似以前那感觉的那么冷傲,却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   望着慕容霜渐渐飞远,醒尘收回脖颈,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现实一点好。   醒尘心生自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了。   “呵呵,醒尘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青笠道人走了过来,拍拍醒尘的肩膀道,“我刚刚教你们的道法,你们要多练习。你看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令狐壮,他练得多勤。”   “嗯,好的,师父。”醒尘站起身,点了点头,目送青笠道人走远。   醒尘再看了看那令狐壮,手中握着御风竹正在那里挥舞,样子倒做得很像,不过只是做做样子。   醒尘也不理会他,自己找一块空地坐下来,折了一个树枝,在地上练习画符。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多数的孩子都练得很累,唯有醒尘感觉一天没做什么事,他见大家都到食堂里去吃饭,他也跟着去了。   醒尘吃完饭,外面已经星辰满天,醒尘觉得他应该洗洗睡了。醒尘到浴室将整个身子上上下下冲洗了一遍,感觉神清气爽。他回到卧榻,却发现他的法宝御风竹不见了。   这是一个公共卧榻,一个卧榻可以睡十多个人。但醒尘唯一怀疑的对象是令狐壮,只有令狐壮才这么无聊。   令狐壮并不在这里,他肯定在浴室洗澡吧,醒尘这样想。   醒尘再来到浴房时,浴房似乎没有人。沿那一排白色的浴房走过去,唯有一间浴房亮着光。那浴房是反锁的,能听到里面有流水声。显然有人在里面洗澡。   醒尘心想:“好一个令狐壮,将我的御风竹藏起来了,还躲在这时洗澡。”醒尘气上心头,用肩一把装浴室的门撞开。   浴室的门本是反锁,被醒尘这猛力一撞,竟然开了。   醒尘还没看清浴室里是谁,只听浴室里“啊”的一声尖叫。醒尘先是一惊,复而看到慕容霜手中的浴巾掉在地上,整个雪脂般洁白的身子暴露在醒尘的眼中。那处子沾着水珠的洁净的身子,是醒尘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醒尘一下子蒙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愣在那里。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醒尘打醒,“滚,臭流氓!”慕容霜将醒尘推了出来,又关上了浴室的门。   训道场的人听到慕容霜的尖叫,已经有不少人向浴室这边赶来,他们可是过来抓偷窥别人洗澡的流氓的。   醒尘心中开始害怕了,万一被他们抓到,那就彻底完了。想到这里,醒尘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去。山路很陡,到处都是岩壁。若是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可醒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天上的星星依然明亮璀璨,山上的灯火越来越远,也听不到追来的声音,醒尘算是放心了。   醒尘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歇了下来。这树是刺柏树,上面有很多小刺,然而却蜇不疼,树上还有一种草木特有的幽香。   醒尘想到慕容霜刚才的表情,还有那一时露光的身子,心中又不能安静了,也许此时的慕容霜杀他的心都有了。慕容霜那么冰清冷傲的女孩,会容忍一个男孩看她的身体吗?   这下子,摩天教他是回不去了,不是回不去,而是不能回去了。那慕容霜会将他闯入浴室的事告诉别人么?醒尘一直担心着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醒尘还是决定不回摩天峰了,于是醒尘起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夜里行走,四周的岩石和树木在月光中都是朦朦胧胧,时而还传出几声鸟兽的怪叫。不过醒尘并不害怕,因为他衣袋里还有几道自己画的定身灵符。   走着走着,醒尘感觉衣袋里有异动,于是伸手到衣袋里一摸,原来是他的法定生死方在动。   生死方对醒尘道:“主人,你可要小心了,我感觉前方有一股妖气在涌动。”   醒尘放慢了步子,只见一团紫灰闪过后,在前方的空地中,出现了一个妖艳无比的女子。她神色惊惶,不时回望。   借着月光,醒尘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样子,原来这个女子便是他那日在山下见到的妖精云绮。云萝被飞蝗道人收走了,而云绮还活着。   醒尘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和云绮搭讪,就在这时,一团黑光闪过,空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物,这个人醒尘也是认识的,就是那日想从他口中取出赤炎珠的千妖长。   千妖长追上云绮,挡在云绮面前道:“哪里逃,云绮,快把千妖玉简交出来,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云绮冷眼瞟了千妖长一眼道:“今天,就算我死了,你也别妄想拿到千妖玉简!”   醒尘想,他们说的“千妖玉简”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法宝吧,不然为何要这般生死相争?   只见云绮一转身,从身后抽出一只琵琶,手拔琵琶弦,空气中荡动着一丝不分明的气浪,气浪过处,气爆声不断。   千妖长旋身飞起,身形一闪,便轻松的避过了波动的气浪,然后稳稳落地道:“想用这种雕虫小技伤到我,真是小看我的实力!”说罢,一剑劈出。   剑贯长虹,一道剑影,云绮手中的琵琶碎成两段,云绮或是不闪躲,恐怕性命都没有了。醒尘在暗处看着,心中很急,不知道该不该帮助云绮。   千妖长手中剑一挥,千道剑影齐攻向云绮,让云绮分不清真假虚实。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云绮倒在地上,她的肩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云绮正欲挣扎起身,千妖长的剑尖已经指向了她的脖子,恨恨的说道:“快交出千妖玉简,否则我就杀人了你,你知道现在我若要杀你是多么的容易。”   云绮望了一眼千妖长,又缓缓闭上眼睛,她已经决心一死。   千妖长正要下手的时候,醒尘突然出现了。千妖长也早料道附近有人,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醒尘。   醒尘在千妖长眼中,只是一个不懂道法的小道士,所以也无须提防。   “她不能杀!”醒尘望着千妖长狰狞的脸,平静地说道。   千妖长不屑道:“为何不能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妖怪,我想杀就杀,不用你管。”   “若是你杀了她,你就永远得不到千妖玉简了。”醒尘说道。   “你这小道士如何得知千妖玉简?”千妖长似乎感觉到很吃惊。千妖长突然转身,将剑身指向醒尘:“我可以不杀她,但我要先杀了你,我要你吞下的那颗赤炎珠。”   醒尘暗中叫苦不迭,本来是想救云绮,现在把自己给套上了。   “就凭你的法力,是无法将赤炎珠从我体内吸出的。”醒尘嘲笑道。   “可是我有剑,我可以先用剑把你解剖了,然后取出赤炎丹。你说我的办法好不好呢?”千妖长一边说,剑尖一边往下移。   醒尘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好,我让你解剖就是了,不过,我死之前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千妖长有几分好奇。   醒尘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要给你看的,只是一个法宝而已。”   说完,他从衣袋里取出法宝生死方,将死方照向千妖长。   千妖长一时好奇是什么法宝,哪有防备生死方的杀伤力,只见金光一闪,千妖长的剑便“咣”地一声掉在地上,千妖长双手捂眼道:“哎呀,我的眼睛。”   醒尘上前一把扶起绮云道:“走,我们快逃吧!”绮云虽然受了伤,但也还勉强走得动,二人迅速向山下逃去。   只听千妖长在他们身后骂道:“小道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走着瞧。”   走了一截路,醒尘停下来对绮云道:“那千妖长眼睛受了伤,估计一时半刻也无法追上来,我们先歇歇吧。”      第八章 赤炎珠      云绮拉着醒尘道:“千妖长会很快追过来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云绮刚说完,感觉胸口很疼,一口浊血从口中涌出。   “你的伤势很重,快坐下来,我给你疗伤。”醒尘说着从口袋中掏出法宝生死方。   云绮一看,皱眉道:“这个法宝就是你刚才用来伤了千妖长的杀器?”   醒尘笑道:“我这法宝叫生死方,十分神奇,它分为生死两面,一面可用作杀器摧残万物,一面可用来疗伤,使万物复生。”   “主人,小心,不要给这个妖精透露太多关于我的秘密。”生死方传音道。   醒尘方才起了警觉,他站起身,扬起生死方,用生面照向云绮,只见一束融融的白光照在云绮身上,云绮感觉若和风浴面,阳光沐身。身上的伤已慢慢恢复了。   突然间,那道白光消失了,醒尘再一看,那整个法宝在夜色中更加黯淡。   “主人,我没有灵力了,待蓄积满灵力再用我吧!”生死方传音道。   醒尘在盛云山待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是灵力,凡是修真的人,先是会采气炼体,然后才能吐纳,凝结真气。拥有法宝的修真者,可以直接将真气蓄于法宝内,形成灵力。   醒尘想,若没有了灵力,他手中的法宝也就是一件废物。若是千妖长追来,不知如何抵挡。   “醒尘,那日我将你定在竹楼,是我不好,不过这一切都是千妖长指使的。”云绮对醒尘表示歉意。   “那千妖长为何要追杀你?”醒尘望着云绮问道。   “我和妹妹云萝,本是千妖长门下的小妖,千妖长一直想找到赤炎珠,开启洪荒炼妖炉,提升他的实力。可后来他发现赤炎珠在你的身上,所以派我和妹妹来引诱你,然后杀掉你。那天早上你醒来,是不是发现衣衫凌乱,其实我和你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为了找赤炎珠而已。”云绮道出了实情。   “可你为何对我手下留情?”醒尘甚为不解。   “因为我和妹妹的法力不够,你体内的赤炎珠有一种巨大的抗力,所以杀不了你。”云绮说道。   “可我又不明白,为何那千妖长又要追杀你?”醒尘又问道。   “只因为我盗走了他的千妖玉简。”云绮道。   “千妖玉简有什么用?”醒尘好奇的问下去。   “这千妖玉简是上古留下来的妖方,上面记载了各种炼妖的方法,只要能开启炼妖炉,就能炼出无数妖魔。若是千妖长得到这千妖玉简,他会拿来祸害人间的。”原来云绮盗走千妖玉简是为了防止千妖长祸害人间。   醒尘想了想说道:“不过这千妖长也的确是厉害,我师父青笠道人只能和他打成平手。”   “我们还是快走吧,千妖长凶残暴戾,万一他追上来,我们麻烦就大了。”云绮起身拉着醒尘的手臂。   “哈哈哈!”只听一阵狂笑,树林似乎被风带动,一团黑光落在醒尘前方,显身后,是千妖长的真身,醒尘一惊,他知道千妖长会追来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们哪里也别想去,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千妖长提着剑步步逼近。   醒尘挡在云绮身前道:“你快走吧,我在这里挡住他。”   “哈哈哈,就凭你,这个小道士能挡住我?”千妖长知道自己的实力,十分狂妄自大。   云绮一把拉长挡在前面的醒尘,单手扬起,手中迅速凝聚出一个光球,光球越来越亮,云绮将光球掷向千妖长。   不过这点小小的妖法,对千妖长还算不上什么攻击,千妖长长剑一挥,将光球斩成两半,那光球掉在地上,化为几缕青烟消失不见。   “你还是走吧,我在这里挡住他,若是你不走,我们都会没命的!”醒尘后出法宝生死方,让云绮离开。   “小道士,不要以为你有一个破镜子就能与本尊对抗!”千妖长见了醒尘的法宝虽有几分惧色,但还是步步进逼。   醒尘将法宝生死方攥在手中,手心尽是汗水,没有灵力的法宝对千妖长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千妖长见醒尘迟迟不出招,停住脚步,诡诈地笑道:“小道士,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你以为你拿着一面小镜子,我就会怕你,你想要保住云绮,也要先看看自己的道行。”   说完,长剑一挥,一道红光斩向醒尘,就在那一刹,绮云突然闪到醒尘身前,为醒尘抵住一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由于她的妖身碎损,她很快就显出了原形,原来,云绮竟然是一只云翼鸟。   云翼鸟在地上拍打着翅膀,它虽然受了伤,却还没有死。   “云绮,你既然是一只鸟儿,快快飞走吧!”醒尘将云翼鸟托在手中道。   那云翼鸟望了望醒尘,似眼中有泪,拍了拍翅膀,飞向天空。   千妖长哪里会放云绮走,长剑欲击出,却被醒尘扑倒在地,看着云绮飞远,醒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这小道士坏了我的好事!”千妖长站起身,剑尖已指向千妖长。   “师父,你来了,这个妖道要杀我!”醒尘耍诈,望着千妖长身后说道。   千妖长也笨得缺心眼,回头去看,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再一看剑下,却没有人影,那醒尘早就逃了。   天色渐亮,雾气氤氲,醒尘继续往山下跑,因为雾大,可能走错路了,醒尘发现是,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崖边。崖下是茫茫白雾,看不到底。   “小道士,没有路了,看你往哪里逃。”千妖长突然说道,原来这家伙一直紧紧跟着他。   “你别过来,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醒尘边退边说道,说着,扬了扬手中法宝生死方。   “呵呵,你的那法宝早就没有灵力了,难道我看不出来?”千妖长笑道:“看你生得聪明伶俐,若是从了本尊,本尊收你为入室弟子如何,要知道本尊可并无恶意!”   醒尘想了想,两三步上前,磕跪在千妖长的身前,拱手道:“徒儿拜见师父。”   “好徒儿,快起来!”千妖长哪里想到醒尘这看似倔强的孩子这么快就顺从了他,所以也放松了警惕,躬身来扶醒尘。   醒尘突然起身,几张灵符一齐贴在千妖长的身上。这灵符是青笠道人教他画的定妖符,只要是妖怪,贴了这符,准会被定住。那千妖长被贴了灵符,全身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   “这灵符真有效果,再多贴几张!”醒尘自语道,说着又从衣袋是掏出几道定身灵符,给千妖长贴上。   “好了!大功告成。”醒尘拍拍手掌,后退了几步,远远看着千妖道,长长舒了一口气。   醒尘转念一想,这千妖长妖法深厚,会不会挣脱?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好。   “啊”,醒尘刚一转身,就掉下了山崖,原来,刚才他退到了崖边了,自己没有察觉,幸好他反应快,单手抓住了崖上生长的一棵树,一条长长的树枝,才免于掉下山崖。   不过,醒尘也高兴得太早了,他手中的树枝很脆,只听咔嚓一声,他便握着树枝掉下了山崖。   醒尘当然不会死,也许只是因为他命比较好而已,若下面是嶙峋的山石,他定会没命,若下面是松软的土石,他也会摔残,不过下面只是一个水潭。   一个触不到底的水潭,水潭很冷,因为水面已经覆上了一层薄冰。   醒尘从来没有到池水中游泳,所以也不会游泳,不会游泳的人掉到这深不见底的潭水里定会被淹死。可醒尘并没有被淹死。   醒尘的记忆突然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年,他三岁,冥罗刹来杀他将他打入冰水的池子里,他也是这样浸在冰水里,那寒冷让他呼吸急促,然而,水又不停地灌入他的鼻孔。   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活着,醒尘的内心,像有一团火似的,十分灼热。   潭水上的薄冰缓缓地融化了,醒尘也慢慢的浮出水面。醒尘拍打着水,往岸边游去。   醒尘坐在岸上,他的被潭水浸湿的衣服本来会结冰的,可是却很快被发烫的身体烘干了,他感觉他热得不得了。   他扯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全身通红,青筋浮在皮肤上,十分明显,怎么这么热?   醒尘突然觉得很渴,又将头伸到潭水边,猛的喝了一些水,结果让醒尘更感觉意外的是,大量的水气从他的口中,鼻孔中冒出。   “这一定是加为赤炎珠在我体内作怪!再这样下去,我会的内脏都会被烤熟的!”醒尘靠着一面巨大的岩石,将自己的身体倒立过来,希望能将赤炎珠吐出来。   倒立几刻钟后,醒尘发现一点效果也没有,难受得在前方一片草地上打滚。醒尘觉得自己快死了,这样下去,比死了还要难受。   突然,他发现草地上有一株狗尾草,他心中又想到一个法子,于是他用狗尾草挠舌头根,这样果然有效果,十分想呕吐,可醒尘呕吐半天,那赤炎珠还是不出来。   就在这时,醒尘听到潭水中有蛙鸣。   这么冷的潭水,怎么会有青蛙,醒尘觉得很奇怪。醒尘正准备去寻找哪里来的青蛙,一只丑陋无比的蟾蜍直蹿到他的怀里。   醒尘先是吓了一跳,不过那蟾蜍一跃,又撞到他脸上,醒尘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地上,吐得昏天暗地。   一个圆剔透的红色珠子落在草地上,醒尘一看,那不正是赤炎珠。   这赤炎珠在他体内这么多年,终于出来了。醒尘用潭水,将赤炎珠洗干净,仔细一看,那珠子中间,似乎隐约的浮着一朵小火焰。   醒尘望着赤炎珠出神,他身边的那只蟾蜍突然说话:“好神奇的珠子,这可是修炼的至宝啊。”   醒尘一惊,警觉地望着蟾蜍道:“你是谁,是哪里来的妖怪?”      第九章 韬光剑      那蟾蜍混身紫褐色,丑陋不堪,但却能懂人类言语,它回答道:“我不是妖怪,我只是一个法宝,我叫紫雾蟾。我能吞吐云雾。世上罕有。”   醒尘大喜,他刚从体内取出赤炎珠,已经吐纳自如,能采气炼体,如今又得一个法宝,那岂不是上天的莫大恩赐。眼前这法宝能说话,肯定是玄品以上的稀有法宝。   醒尘对蟾蜍道:“蟾蜍,你可愿让我做你的主人?”   那紫雾蟾也不理睬醒尘,只是纵身弹起,跳入潭水里。   醒尘哪里会眼睁睁的放过这个快到手中的法宝。只见他纵身一跃,飞扑上去,一把便将那紫雾蟾捉住。   法宝毕竟是法宝,醒尘握在手中,这紫雾蟾没有动物那光滑柔软的皮肤,相反,醒尘感觉自己握着一块生铁。   “主人,快来帮我,有人想抓我走!”好一个紫雾蟾,它在醒尘手中,居然还敢呼救。   醒尘环顾四下,并无一人,便对紫雾蟾道:“你叫吧,叫吧,你即便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赤着胳膊的年轻男子,从潭水中跃出,足尖点水而行,刹时已经到了醒尘身前,他的身体还在滴水,一把通体乌黑的剑已经指在醒尘的胸口。   这个男子,剑眉星目,玉面修身,比醒尘还略高一些。   “哪里来的强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我的法宝。”年轻男子呵斥道。   醒尘先是一愣,待缓过神来,道:“既然是你的法宝,你就拿去吧。我还以为他没有主人。”醒尘松开手,那紫雾蟾一纵,便落到那年轻男子的肩上。   年轻男子上下打量着醒尘,最后目光落在醒尘眉间点的那一点朱砂上面:“你是摩天教的人?”   醒尘点了点头,他这才注意道,年轻男子眉间也有一点朱砂。   “你是哪座莲峰,哪个门下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年轻男子又问道。   “第七莲峰,炼丹堂,青牛道人门下,我叫朱醒尘。”醒尘如实答道。   年轻男子收剑回鞘,拱手道:“原来是同门师兄弟,失礼了,在下摘星峰的连少杰。”   醒尘在摘星峰训道时,听很多师兄提到过连少杰,连少杰是冥罗刹的儿子,从小丧母,虽未得冥罗刹的真传,也未得任何仙师栽培,但能独自修行,他在摩天教找一些修炼的典籍,自己参悟,凭其天赋造化,也有小成。在年轻一辈中,应该算是佼佼者,且他眉目冷俊,难怪掌教的女儿慕容霜会喜欢他。   但醒尘对连少杰全无好感,心想,那冥罗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的儿子还会是什么好人,我是不会和杀人魔头的儿子做朋友的。   连少杰问道:“摩天教的人一般都在山上修炼,师弟为何孤身来到这里?”   醒尘想了想道:“青牛道人让我下山采一味药炼丹,没想到却从高崖上坠下,落入这冰潭里。”   连少杰笑道:“师弟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潭水这么深,水面又结了冰,一般的人掉到水中,没被冻死也被淹死了,师弟如今安然无恙,也算是上天福佑了。”   醒尘望着连少杰肩上的紫雾蟾道:“连师兄的法宝玄品几阶?”   连少杰从肩上取下紫雾蟾,抚摸着它的身子,叹道:“这丑陋的宝贝非我所炼制,是我父亲传给你的,它已是玄品九阶了,恐怕普天之下,除了神品,再没有比它等阶更高的法宝了,不过,不知是我不会用,还是它不中用,它只会吞云喷雾迷惑别人,也无任何攻击和防御的能力。我真不想要它,但它非要跟着我。”   醒尘道:“不同的法宝,有其特有的神通,很多人都想拥有一件高阶的法宝,何况你的法宝已经到了玄品九阶,师兄还是知足吧。”   连少杰笑道:“其实我是很知足的,我非常喜欢我手中的这一柄剑!”说着,他将手中的剑一扬,望着剑尖对醒尘说道:“这剑也是父亲传给你的,为了这柄剑,父亲去修罗暗域修炼了二十年。我不知道,他在那个世界里,有多少孤独,便这孤独是值得的,我不知道这剑身曾沾了多少人的血,又有多少修真者败在这柄剑下。但我知道,只要用了这柄剑,一个人的实力会提升十倍。”   连少杰将剑递过醒尘眼前问道:“你可看出了这剑与普通剑有什么区别?”   醒尘看那剑身是通体呈黑色,却黑得无光泽,整个剑身没有一点锋利明快之感,却是显得很钝,很粗拙,给人一种凝重感,仿佛透露着死亡的寒意,望着这剑,似乎就怯了几分。   连少杰又说道:“这剑的名字叫韬光剑,它收敛了光芒,收敛了杀气,我父亲给它命名的用意就是不要张扬杀气,只给人致命一击。”   “连师兄在这潭水里浸泡,可是为了修炼?”醒尘问道。   “我在等一个妖怪。”,连少杰收回答道:“我到这里,蛰伏了十天了,只等鲨皮鳄怪出来。我要拨下鲨皮鳄皮,为我的这柄韬光剑做一个好的剑鞘。师弟来得正好,到时候你可以帮我一把。”   “怎么个帮法?”醒尘挠了挠脑袋。   连少杰指着潭水上方的一处洞口道:“师弟修为浅,那鲨皮鳄会误以为你是无任何修为和抵抗能力的凡人,你诱它出来捕食你,我用法宝紫雾蟾喷吐云雾迷惑它,到时候,你就闪开,我从它右侧用韬光剑飞身上去即可将它斩杀。”   醒尘虽觉得这有点冒险,但是还是答应了连少杰,连少杰在这里等了十天了,也十分不容易,何况他想看看连少杰是如何斩杀这种未转成人型的妖怪。   日色正盛,水色荡漾,潭中薄冰已经消融,醒尘缓缓地走向潭水上方的洞口,而连少杰已经爬到洞口上方的岩石上。   醒尘越靠近潭水,潭水越来越深,几乎要没到醒尘的脖子了。   醒尘不再靠近,只听他的法宝生死方传音道:“主人,前方有妖怪。”醒尘看不到水下面,心中有些害怕,连忙拖着身子往岸上爬。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鲨皮鳄怪已经朝它游了过来。鲨皮鳄在水中的速度非常快,那速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   “啊,快救我,连师兄,我被咬住了!”醒尘惊呼着在水中扑腾。   连少杰一声大喝,手执韬光剑从岩洞上飞身而下,本来暗淡无光的韬光剑金光大作,直扎向水中。   醒尘也不知道潭水下面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被鲨皮鳄那钉子般的牙扎着的腿被松开了,水面有漩涡涌动,然后就是鲜血染红了水面。   或许那鲨皮鳄还在水中挣扎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死了,连少杰的韬光剑拔出来的时候,居然不沾一点血,醒尘想帮他将鲨皮鳄的尸体拖上岸。   “你受伤了,先上岸吧。这个让我自己来解决。”连少杰将剑收回,双手竟然将鲨皮鳄举过头,扛上岸来,他的臂力真是大得惊人。   连少杰将鲨皮鳄放在岸边,走到醒尘跟前问道:“师弟,让我看看,你伤得如何。”   醒尘撩开裤子,见腿有些红肿,皮肉已经绽开,在水中浸泡后,上面还带有不少的血丝。   “唉,都是我不小心,刚才没有来得及将紫雾蟾放出,若是早点放出紫雾蟾,你就不会被这怪物咬伤了!”连少杰自己埋怨道。   “来,师弟,让我给你包扎一下。”连少杰撕下一缕衣衫为醒尘包扎,醒尘望着连少杰,突然觉得冥罗刹的儿子也没有这么坏。   包扎好后,连少杰开始解剖鲨皮鳄,他一边解剖一边说道:“其实这家伙的妖性很强,只是这韬光剑的灵力摄住了它。”   “像这种妖怪可以用符文先镇住它,然后再用剑斩杀它要容易得多,可惜我落入潭水时所有的灵符都湿了水。”醒尘叹息道。   连少杰摇了摇头:“师弟厉害,还会用符,我不会用符,没有人教我。”   连少杰突然笑了,因为他在鲨皮鳄找到了一个珠子般的东西,他拿在手中翻来翻去的看了很久,笑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内丹。”   他想了一会儿,将内丹递给醒尘道:“师弟,你受伤了,这内丹就给你吧,我只要这鲨皮鳄的皮就行了,我将它烘干后,做一个结实的剑鞘。”   醒尘也知道,不是每一次斩杀妖物都会得到内丹,这内丹也算比较少有,但连少杰居然把内丹留给他,这真的是很无私了。   连少杰将拨下的鲨皮鳄的皮放入随身带的一个带囊,问道:“师弟,你要陪我一起回山上去么?”他望了望醒尘受伤的腿道:“你受伤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醒尘还在犹豫是否要回到摩天教,连少杰已经将韬光剑祭在空中,原来他已经学会御剑飞行了,虽然这种御剑只是低空飞行,但是十分的安全。   “师弟,别怕,上来吧!”连少杰将他身子扶住,剑身平稳地凌向空中,径直向摘星峰飞去。      第十章 有毒的内丹      醒尘回到摩天教摘星峰,本以为那慕容霜将他闯浴室的告诉了掌教道人,自己会受重罚,没想到这事并没有人知道,醒尘也只因私自下山,受到面壁思过的惩罚。外面日光晃眼,悔过堂的光线并不是很好,醒尘要对着墙壁,等三柱香燃完,方可离开。   醒尘刚跪下不久,便听到噔噔的脚步声,醒尘知道有人来到堂中,回头一看,原来正是这摩天教最漂亮的女子慕容霜。   慕容霜脸若冰霜,一脸寒气,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醒尘忙转过头,继续面向着墙壁,不敢直视慕容霜。   “朱醒尘,那天你偷看本姑娘洗澡,这件事怎么说?”慕容霜满脸怒色。   原来这慕容霜知道自己的名字,醒尘也不回头,只是叹道:“我那天只是无心闯入,没想到姑娘正在洗澡,不过你已经给了我一耳光,打都打了,这事也是互不相欠了。何必再追究谁的不是。”   慕容霜脸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问道:“那——那你说,那天,你在浴室都看到了什么?”   醒尘一想那白花花的一片胴体,心中扑扑直跳,却脸也不红的说道:“我还没开得及看,就被你一耳光打懵了。”   慕容霜沉思了片刻,咬了咬唇道:“那好,从此以后,你我都不许提起这件事。若是你不遵守约定,我就一剑杀了你。”   说完,慕容霜躬下身子,将纤白的小手指伸向醒尘道:“来,拉个钩。”   醒尘跪在地上,望了望那慕容霜桃花般的脸,水般柔和的美目,迟疑着,缓缓的将手指和她勾在一起。   这是醒尘第二次和女孩子勾手,第一次是和小彤,在那樱桃花开满的院子里。   慕容霜松开醒尘的手指,缓步走出了悔过堂,留下思绪凌乱的醒尘,醒尘想,他是不是喜欢上了慕容霜,可为什么喜欢呢,这里没有理由的,不过慕容霜喜欢连少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给我进去,你也给我悔过,三柱香,记住,不过三柱香的时间,不要给我起来!”青笠道人带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醒尘回头一看,这个孩子正是令狐壮。   青笠道人说着走到香案去点香,令狐壮黑着脸走到醒尘旁边面壁跪下。原来令狐壮刚才在门外偷窥,被青笠道人给逮到了。   令狐壮瞟了醒尘一眼,想说什么,回头见青笠道人还在,被青笠道人瞪了一眼,欲言又止,又面着墙壁。   待青笠道人走远,令狐壮笑着对醒尘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和掌教的女儿慕容霜有私情。”   醒尘一本正经的道:“什么私情,不要乱说话,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令狐壮阴笑道:“其实我刚刚在堂外,虽然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这一切我都看到了,你和还那小妮子勾手指。是不是已经私订终身了?”   醒尘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若是你再乱说……”   “再乱说,再乱说难道你打我?你打得过我么?”令狐壮无耻的嘲笑道。   醒尘不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教训令狐壮的时候,待他再修炼一段时间再说。   夜里,醒尘一个人盘坐在卧榻之上。醒尘要试试他能不能采气,能不能轻松自如的吐纳,自从取出赤炎珠之后,他感觉有无数气息在呼吸时汇聚入他的身体。   “主人,我的灵力已经满了!”生死方对醒尘说道。   醒尘从衣袋里取出生死方,那生死方从黯淡变得灼灼发光,可他并未对法宝输入真气,难道?难道是因为赤炎珠和生死方放在一起的缘故?   既然生死方能使用了,他要先给自己疗伤。醒尘将生死方的生面对着自己腿上被鲨皮鳄咬到的伤口,一缕缕白光笼在上面,只用片刻,他的伤便恢复了。   醒尘又取出赤炎珠在手中把玩,仔细看这赤炎珠中,又出现了一朵小火焰,这火焰的颜色与先前的那火焰的颜色不同,明显要深一些,难道这赤炎珠自己在进化?醒尘实力想不明白,但最近两天,他感觉自己身体在变化,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变大,呼吸顺畅。   但醒尘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赤炎珠的原因,或是吞食了鲨皮鳄内丹的原因。   醒尘微闭双目,双手垂膝,舌顶上颚,拔腹提肛,试着采气,将一缕缕气息自百会穴灌入丹田,在丹田中炼化为真气,然后让真气在体内游走,使筋脉通畅。   到第二天早上,醒尘能看到手掌上能腾出一些不太明显的白气。   醒尘明白,这就是真气,虽然只能看到一点,这也是一种突破,他再也不是一个废材灵童了。   就在这时,青笠道人过来找他。青笠道人手中拿着一个御风竹。青笠道人将御风竹还给醒尘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天将御风竹掉在食堂了,记住,这是法宝,每个修真者都要随身携带自己的法宝。就可是你防身的武器。”   醒尘点了点头,将御风竹收好,原来他错怪令狐壮了,虽然这家伙很坏,但这件事却不是他做的。   “好吧,醒尘,吃过早饭到训道场来,今天我教大家如何使用御风竹飞行。”说着,青笠道人转身离开。醒尘觉得这青笠道人虽然有几分邪恶,但对自己始终是不错的。   醒尘下了床,开始洗漱。他将手放在水盆里,发现自己的指甲居然是黑色的,他将手洗过,擦干后,指甲依然是黑色的。   “难道是我昨晚没睡觉,修炼的缘故?”醒尘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采纳的真气,真气循环造成的,不过应该不会发生这种状况的。醒尘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   吃完早饭,醒尘来到训道场,已经有不少弟子聚到训道场。他们围上着青笠道人,看他讲解如何使用御风竹凌空飞行。   醒尘也跟后面,聚精会神地听起来,青笠道人已经注意到他,冲着他一笑。   青笠道人边讲解,边演示如何使用御风竹,众多弟子都崇拜不已,为他鼓掌。   青笠道人讲完,对醒尘道:“醒尘,你听懂了吗?上前来给大家演示一遍。”   醒尘没有想到青笠道人会让他去演示,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有点不习惯。   当他发现慕容霜也在一旁倾目关注时,他的脸也红了,他感觉自己好紧张。   突然,醒尘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青笠道人慌了手脚,他上前掐了一掐醒尘的人中,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后又把了一下脉搏,惊道:“咦,他怎么会中毒,好厉害的毒。”   醒尘醒来时,眼睛由朦胧到清晰,他看见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个珠子,哦,不对,那是一个青色的内丹,就是他那天吞下的鲨皮鳄的内丹。   掌教道人慕容峥走到醒尘身前问道:“孩子,你中毒了,这内丹有毒,不过我给你服用了和风玉露丹,你体内的毒已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内丹的?”   醒尘便将那天在潭中和连少杰杀鲨皮鳄取内丹的事告诉了掌教道人。   掌教道人慕容峥一皱眉头,对下面的堂主吩咐道:“把那连少杰给我关起来,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要放他出来。”   那几个堂主听令后就下去了,醒尘才知道这一句话,竟然把连少杰给害了,但到底连少杰是不是有意用有毒的内丹来毒害他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慕容峥走后,醒尘合上了眼睛,他想安静地好好的躺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醒尘睁眼一看,原来是慕容霜。   慕容霜脸儿涨得通红道:“朱醒尘,都怪你,你知道吗,连哥哥被他们关到水牢里了。你说连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下毒害你,内丹给你吃了,你还诬陷他,你这种人,我真是恨透了!”   都说漂亮的女孩子惹不起,醒尘还真是明白了,这种事也说不清楚,醒尘感觉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醒尘觉得这下子他在慕容霜心中的形象可以跌到低谷了,可是他在慕容霜心中,从来到这摩天教,都没有好过,若是有剑,估计慕容霜早将他杀了。   “这样吧,我去给他们说,是我自愿吞的内丹,不关连师兄的事!”醒尘想了片刻道。   “没用的,他们说事件没调查清楚,是不会放连哥哥出来的。”慕容霜想到这里,眼中涌出了泪珠。   醒尘知道一个女孩为心爱的人流泪的滋味,但他更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流泪的滋味,于是便安慰道:“你不要哭好么?连师兄不会有事的。”   “你可否借个肩膀让我流点泪水?”慕容霜问。   醒尘从床上坐起身,慕容霜伏在他的肩上呜呜咽咽,醒尘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怎么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为别人流泪,他暗想,他要加倍修炼,他要超过连少杰,比连少杰更优秀。      第十一章 夜猴妖种      醒尘到摩天教有几十天了,他发现摩天教并不像唯真派道众口中说的魔教那么淫邪狠毒,而且摩天教的弟子也和普通人一样,无什么怪异行为。自从取出赤炎珠后,醒尘体内能蓄积真气,而且正是因为赤炎珠的神秘能量辅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到了炼体阶段,真气也能自如的收放。   醒尘依然很爱画符,每天一个人坐在窗前画符要画到半夜才肯睡觉。   这一天,青笠道人派人来找他,说是让他去训道场,他要教他新的东西。   这是夜里,青笠道人从来没人在夜里叫大家出去学习道法。但这一次确实是例外。   醒尘赶到训道场时,训道场上已经聚集了十多个孩子,他们都是新近学会操纵真气的。学道,要学会吐纳,随心所欲的运用真气,用真气控物,用真气操控法宝。   这些孩子手中,都握着御风竹,他们已经习惯用这种低级的法宝,但尚不知道如何提升法宝的等阶。   训道场上摆着一个桌案,青笠道人站在这群孩子中间,手中扬起一张黄纸,问道:“大家知道这么什么吗?”   孩子们齐声应道:“黄纸——”   “大家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吗?”青笠道人又问道。   “画符——”孩子们又齐声答道。   旁边一个孩子掌灯,青笠道人伏在桌案上,画了一道符,他边画符边说道:“这符文有很多种,有止血符,定妖符,避火符,加速符,蚀身符……”。   青笠道人说着,一道灵符已经画好了,然后他掏出一个金色螺旋状的印章盖上。   “孩子们,这符章很重要,可不要忘了,一般的符是否生效就要看符的字型是否对,这符章是否灵验,越好的符章,将赋予灵符更强的法力,比如定妖符,没有符章,是定不住妖的。”   醒尘这才明白,以前青笠道人给他的黄纸,都是盖过章的,难怪连千妖长那么厉害的妖怪也能定住,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符文画得好,原来这法力都在符章上。醒尘多少希望能得到青笠道人那样的印章啊。   青笠道人站起身子,扬起手中的灵符,对孩子们道:“注意了,我今天不是要教大家画符,而是要教大家飞符。”   “飞符?”醒尘还从来未听说过。   青笠道人顿了顿声,醒了醒嗓子道:“我们道人用的符是飞的,而不是贴上去的,若是大家遇到妖法厉害,攻击速度快的魔怪,大家会直接上前贴符吗?我想不会吧,所以为师要教大家学习飞符,这飞符是我们道家的技术活儿。”   “你们看,我拈符的手势,像这样。”青笠道人将手势给大家看。   “这飞符不能凭手力掷出,因为这符很轻,所以要用掌间催发的真气,控制灵符的方向,凭手力掷出,容易被妖气所乱,而真气却能破开妖法的禁制。大家看好了。”青笠道人拈着灵符,真气集至掌间,二指松开,随着真气催送,那灵符已经稳稳地飞到不远的一棵树上,贴在树的中间。   青笠道人回头道:“大家是否觉得贴的位置太低?那就再上一点。”只见他微微一笑,二指回屈,那道符自然脱落,又飞起了,他二指往上一提,那灵符随之向上移动,然后他二指一点,那灵符便极自然的在上方贴住。   所有观看的孩子都唏嘘不已,称赞青笠道人的道法超群。   青笠道人笑道:“大家不必这般吃惊,这只是简单的控物技巧。大家必须要学会。大家学会后,我会让大家去历练历练。”   “师父,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去历练?”孩子们问道。   青笠道人捋了捋长须道:“我夜里如里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去历练。”   “现在,我不要求你们能控制灵符自由移动,但你们要用真气将灵符催送出去。我给大家一人发一道符,你们将这符飞出去,就算过关。”青笠道人说着,将灵符分发到每一个孩子手上。   醒尘是第一个测试的,他将灵符拈在手中,心中十分激动,但还是尽量用手中的灵力将那道符文催送出去。由于醒尘真气的控制不够好,那灵符没有贴到树上,但飞出去了很远。   青笠道人点了点头,拍拍醒尘的肩膀道:“嗯,就算你过了吧!”他又亮起嗓子道:“下一个!”   后面一个和醒尘年龄相仿的孩子又跟了上来。   这样两个时辰过去了,测试也基本结束,通过测试只有十三个孩子,其中包括醒尘。青笠道人安排其他孩子回去,将通过测试的孩子留了下来,醒尘发现,就十三个孩子中,居然令狐壮也通过了测试,不过,这也并不是很意外,令狐壮修炼本来就很刻苦。   青笠道人说道,今夜,我们到后山试炼,大家两个合作,一人提灯笼,一人贴符。   “师父,这灵符贴在哪里,贴在后山的树上么?”一个孩子问道。   青笠道人道:“当然是贴在妖怪的身上。”   一个年长的孩子道:“师父,我从小在摘星峰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这后山上有妖怪。”   青笠道人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些黑色的像牛毛一样的东西。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醒尘问道。   “这就是妖种,一种由道行较深的道人炼制的,可以短暂的存活的妖怪。妖种分很多种类,我这是夜猴的妖种,只能在夜间短暂的存活,他们存活的时间多的几个时辰,少的就几刻钟。”青笠道人说道。   只见他掐了一根黑色的牛毛一样的妖种,放在嘴边一吹,一只黑色的妖猴便凭空跳出,它十分狰狞龇牙咧嘴地扑向站在一旁的醒尘,青笠道人忙将一道灵符飞到它的身上,那夜猴只叫了一声,便很快消失了。   醒尘吓得脸都青了,用手抚着扑扑直跳的胸口,旁边的孩子都笑了。   青笠道人点了一点人数,十三人,是奇数,若是两个一组,还有一个人单着,醒尘对青笠道人道:“师父,我看多一个人,我就不必去了吧!”   “咦,霜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愿意加入试炼么。”青笠道人看到刚好路边的慕容霜,便将试炼的事告诉了他,想让她加入今晚的试炼。   慕容霜虽参加过一些试炼,但也想见识一下夜猴的妖种,于是便答应了青笠道人,虽然她有些不喜欢醒尘,但还是和醒尘分到了一组。   在去摘星峰后山的路上,慕容霜将灯笼给了醒尘道:“给你,灯笼,到时候你就看着我怎么飞符。”   醒尘接过灯笼,问道:“霜儿妹妹,连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关在水牢里面么?”   慕容霜拂了一下夜风吹乱的头发,回头道:“连哥哥已经下山了,这些你就别问了。”   醒尘觉得慕容霜此刻特别温柔,也许是因为连少杰被放出的缘故。   青笠道长走在前面,很快就消失了,醒尘也知道,他是到前面去散播夜猴的妖种了。   很快,试炼的所有孩子都到了后山,他们两人一组,开始分散开来,山中时而听到夜猴的啼叫,还有那绿得吓有人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光。   醒尘将青笠道人分发的十道灵符递给慕容霜,而他则提着灯笼给慕容霜照亮。   “醒尘,我听声音好像在那边!”慕容霜指着右前方说道。说着,她向拈着一道灵符向那边缓缓走去。   “嗷——”,那夜猴的叫声更像灵猿,听得醒尘毛骨悚然。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醒尘站在哪里,提着灯笼道。   “你以为我不害怕么?”慕容霜有一些生气,醒尘不得不继续跟在她的后面。   突然,一只夜猴出现了,它的毛是黑色的,似乎只能看到它绿色的眼睛,它连续蹿过几个大树,似乎在寻找攻击醒尘和慕容霜的机会。   慕容霜待夜猴刚刚停下,便将手中的灵符掷出,只见那轻柔的灵符,在真气的催动下,径直飞向那只夜猴,那夜猴虽已发现灵符,但已经闪避不及。   那夜猴贴上灵符,如火焚身一般,一下子灰飞烟灭,消失不见。   “霜儿妹妹,你贴得实在是太好了!要不,让我也试试。”醒尘似乎觉得这不是什么试炼,而是很好玩的游戏。   “好吧,我让你也试试。”慕容霜接过灯笼,给了一道灵符给醒尘。   醒尘将灵符掐在手中,环视四周,在寻找隐藏在茂密枝叶间的夜猴。可那些夜猴似乎被消灭光了,一个也寻不见。   “醒尘,看前面!”慕容霜向前面一指,那大树中间,分明蹲着一只准备攻击他们的夜猴。   醒尘也看好到了那只夜猴,不过他分明有点激动,拈灵符的手都在抖动。   “快飞符,别让它逃了!”慕容霜在一旁叫道。   那夜猴只是轻巧一跃,便近了醒尘身前,便醒尘扑倒在地,尖爪在醒尘身上乱抓。   慕容霜吓了一跳,急步上前一道灵符飞出,将那夜猴镇住,那夜猴很快在惨叫中消失了。   醒尖身上倒没见什么伤,只是衣服破了,脸上被夜猴抓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第十二章 五行炉      从后山归来,醒尘脸上挂了彩。但醒尘掌握了飞符的技能,对付妖怪也不会那般惊慌。   第二日,大家依然聚集在训道场上,训道场上,来了一匹老马,那老马背上驮着两口很重的木箱子,木箱里装着不知什么东西。   大家很好奇,都围了上去,青笠道人让大家合力将老马背上的东西卸下来。   大家拆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闪亮的剑,这剑都是镔铁打造而成,剑身约三尺长,无剑鞘。   青笠道人朗声对训道场上所有的孩子道:“今日练剑,请将所有的御风竹收敛,所有来参加训道者,均可领一柄镔铁剑,这剑锋利无比,不可用来伤人。”   孩子们蜂窝着上前抢剑,唯有醒尘站在那里不动。   青笠道人上前问道:“醒尘,你为何不去取剑?”   醒尘道:“师父,我还是想要一柄乌木道。”   “为师以前为你做的那一柄乌木剑呢?”青笠道人问。   “被那妖精放到火中烧掉了。”醒尘觉得十分可惜。   “你先去领一柄剑凑合着用,为师答应你,若我炼成好剑,一定送一柄剑给你如何?”青笠道人拍拍醒尘的肩膀安慰道。   醒尘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时,那曾领醒尘上山的矮道人过来了,他很矮很胖,满脸横肉堆积。腰间挂着一个法宝多宝葫芦。他的剑却十分引人注目,是金色的,像覆着一层阳光一样。   青笠道人对孩子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浮屠道人,由他来指导大家的剑术。”他回头和浮屠道人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浮屠道人身材不高,手脚不长,却因剑术超群在摩天教立住了脚,他将面前立得整整齐齐的孩子扫了一眼道:“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们这一群孩子,谁最有天赋学剑。”   这些孩子都希望浮屠道人会点到自己,当然,醒尘也希望浮屠道人说的是他。   “就是你!”浮屠道人望人群中一指。   醒尘回头一看,这浮屠道人指的竟然是令狐壮。醒尘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令狐壮,不过这家伙在修炼上的确比较刻苦用功,尤其是这几天晚上,他都半夜起来练剑。   浮屠道人又说道:“这几天时间,大家用心跟我学剑术,五天之后,我会在你们中选五名精英加入我的名剑堂,要知道,作为第一莲峰的名剑堂弟子,是多么风光的事。”   浮屠道人对令狐壮道:“小伙子,你练过剑么?”   令狐壮点头并拱手道:“回禀师尊,在下练过剑。”   浮屠道人笑道:“那你舞一套剑给大家看看!”   围观的人群散开,令狐壮就空地上舞剑,剑势沉稳,虽无什么花样,但招招着力剑尖若流星闪动,又化浮光朵朵。   “好好,你叫什么名字?”浮屠道人拍了拍掌,赞赏的目光望着令狐壮,问道。   “禀师尊,在下令狐壮。”令狐壮收住剑势,低头道。   浮屠道人对众人道:“我且先收了令狐师侄为名剑堂门生,你们下面的人,谁有能力的也可以上来试试。”   醒尘也略懂剑术,但下面的孩子都不敢上去,他也不想上去出风头,所以便作罢。   五日之后,入名剑堂的名单下来,醒尘却发现没有他的名字。醒尘本想独自到名堂剑找浮屠道人。后来他听别人说,那令狐壮是浮屠道人的内房侄子,而那些进入名剑堂的都是找关系进去的。   训道结束了,一年一度的剑会也结束了,连少杰已然是最终的擂主,醒尘没能取得任何名次,只能独自己回到炼丹堂。   不过炼丹堂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她的名字叫薛灵儿。   薛灵儿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她颇懂医理,一到炼丹堂就负责采药,而醒尘已经不用再挑水,而是负责砍柴。   对于醒尘来说,挑水是练功,砍柴也是练功。醒尘砍柴时,有时会遇到薛灵儿,或者坐下来聊天,他从薛灵儿口中得知,她是丹祖的孙女。   醒尘能使用御风竹在低空飞行,所以上山上砍柴也要方便得多,祭起御风竹,一转眼就到了山上。不过,这样对真气和灵力有所消耗。幸好他拥有赤炎珠,带着赤炎珠,灵力恢复得很快。不过,醒尘觉得赤炎珠的用处不是很大,他曾想在赤炎珠上钻一个孔,但失败了,那珠子很硬。   醒尘也想学点炼丹的方法,但却被青牛道人拒绝了。   醒尘只好去炼丹房去找丹祖,丹祖说:“孩子,你若想吃几颗丹药,增进修行,我是可以给你的,但这炼丹的方法,的确不能外传。他很失望,他决定独自到丹房里转转,看看究竟是如何炼丹的。   不过,让醒尘感到很失望,因为那丹房除盖着大盖子的丹炉,什么也没有,丹房中火苗直窜,里面很热,热得他直冒汗水。   醒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最高大的丹炉,上面印着“五行”二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炉?这五行炉有两人多高,却说这五行炉能转丹药的五行属性,但醒尘不知道,内丹能不能转。要不要把赤炎珠转一下五行属性。   醒尘心中,这赤炎珠也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珠子,在他体内十多年,让他一个转世灵童成了废物,而今取出来后,又没什么大用,不如放在这五行炉中炼一下如何?   想到这里,醒尘就踩着梯子,爬上丹炉,打开盖子,见里面浓烟滚滚,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就随意将赤炎珠放了进去。   “醒尘,你这孩子,没事爬那么高做什么,还不快下来!”丹祖突然来到了炼丹房,他见醒尘爬那么高,生怕醒尘会出什么事。   醒尘怕丹祖看见,慌忙应道:“没做什么,丹祖爷爷,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说完,醒尘踩着梯子,小心地下来。   丹祖也没想到醒尘会放什么东西在五行炉里,所以也没在意。   醒尘每天砍柴回来,还要劈柴,将柴劈成小块,一整天忙碌,也便忘记了这一回事。   这赤炎珠放进去半个月,在这五行炉里,属性循环,也不知多少次,当然也无人知晓。   可就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一道紫色由炼丹房直入中天,和天上的雷电连到一起,那声势将附近十二座莲峰的人都惊醒了。   “炼丹房失火了!”有人惊呼道。炼丹堂的所有人都到炼丹房扑火。醒尘虽然不知道是为何起灭火的,但是他的赤炎珠,是找不回来了。   在近十来天的时间里,醒尘反复去那炼丹房的废墟里寻找赤炎珠都未找到,可能赤炎珠已经遗失了。虽然后来摩天教的人曾派人来调查炼丹房起火的原因,但还是无果而终。   后来,青牛道长觉得炼丹房的宅基地不是很吉利,决定将丹房迁建别处。原来的地方就彻底的荒废了,上面生了茅草,几乎无人去那里。   醒尘并没因失去赤炎珠而沮丧,他依然会每天上山砍柴,砍柴完柴后,以树枝作剑,练习剑术,晚上回来,除去劈柴时间,他会画符,而且他在练习青笠道人曾教他的十二道传统灵符的画法。   一日,醒尘又上山砍柴,刚砍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发现山上鸟雀乱飞,四周有异动,马上起了警觉。   只见一头戴青笠之人落在他前面不远的空地上,原是是他师父,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哈哈一笑,道:“醒尘,可想为师?这次为师为你带来了一柄好剑。”   醒尘一听,心中欢喜,只见青笠道人裹着的衣袍中取出一柄金光夺的剑。那剑身却是十分扭曲,若灵蛇蜿蜒,上面还铭着“灵蛇”二字。原来这剑就是灵蛇剑。   醒尘也听说过灵蛇剑,这灵蛇剑曾名动一时,为唯真派的香主衍初成使用,后来衍初成叛离唯真教,这剑就不知道下落,不知为何会落在青笠道人手中。   青笠道人见醒尘心中起疑,便说道:“那衍初成动了邪心,想夺我的法宝,不想修为差我太多,被我反杀,这灵蛇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些臭道士,时不时出来招惹为师,为师想清修几天都不能,非要逼我开杀戒。”青笠道人眼中泛着杀气。   “醒尘,你要知道,这个世上,若你拥有一个别人羡慕的法宝,即使你不招惹谁,别人也会上门来杀你的。”青笠道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醒尘虽从来没见过青笠道人的法宝,但是他知道,青笠道人的道宝一定很厉害,很多人想要。   青笠道人继续说道:“你还要明白,一个人要想不被仇人杀掉,只有不断的修炼,提高自己,超越过你的仇人,让他无法杀你,杀不了你。”   “师父,我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的,放心,我一点不会让您失望。”醒尘说道。      第十三章 惊雷      转眼间,醒尘到摩天教已经半年时间,时值盛夏,暴雨频繁,山洪时发,掌教道人慕容峥说今年妖会年,仙妖血冠妖龙会临凡祸乱人间。也正因此事,摩天教各莲峰的堂主被召集到主峰摘星峰商议如何避过这次浩劫。   炼丹堂里,本留有几个孩子,平常做些杂事,也正因血冠妖龙要临凡,这些孩子也要求回家躲避,收拾行李下山了。   这第七莲峰,所有的亭台楼阁都空空的,只有醒尘,丹祖和薛灵儿留守在这里。   炼丹房在这个季节也不再炼丹,所有炼制好的灵丹都被入库,又过了几天,丹祖托付醒尘照顾薛灵儿,因为他山下的房子因暴雨损毁严重,他要下山重新修葺房屋。   这些时间,醒尘也无心练剑,他得防患那些乘虚而入的妖怪,所以他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画灵符。   醒尘画符,用的是青牛道人留下的符章,青牛道人的道行高深,他的符章也颇具灵力,只有这种符章,才能镇住妖魔。   醒尘将画好的符交给薛灵儿,让薛灵儿将灵符张贴在经常到的阁楼,厢房,各个地方。   夜里,醒尘和薛灵儿睡在同一个房间,薛灵儿只有十二岁,是个十分可爱的小萝莉。每天,他都要听醒尘讲鬼故事。   醒尘讲了很多妖魔,天下的,地下的,凡间的,他讲得十分逼真,仿佛自己亲眼见到,有时,吓得薛灵儿用被子蒙着脑袋。   雷雨天气一天比一天恶劣,仿佛世界末日似的,山下的山洪又爆发了,醒尘独立去后山时,发现一大片坍塌的山石上,有巨大蟒蛇留下的痕迹,也可能不是蟒蛇,而是蛟龙,蛟龙到过的地方,山石都会融成泥水。   醒尘又到那山石周围的树木上贴上灵符,以驱赶这家伙不再来。   天气总是时阴时晴时雨,但总是见不到日头,晴天非常的短,天空总被黑云所压迫着。   醒尘总盘算着青牛道人何时回来,但始终没有回来,也许那仙妖血冠妖龙一天不到凡界,他就不会回来。   以前那个坍塌的炼丹房的废墟上,草木早已经长得郁郁葱葱,而且上面还长出了两棵果树,结的果子非常好吃,醒尘也曾去采过几次,采来和薛灵儿一起吃。   醒尘对薛灵儿很好,薛灵儿也真正的把醒尘当成自己的大哥哥,因为薛灵儿也没有父母,唯是的亲人就是丹祖。   一天午后,暴雨忽至,昏天黑地,电闪雷鸣,大白天竟然像黑夜一般,醒尘坐在窗前画符,突然看见薛灵儿急匆匆地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醒尘哥哥,那炼丹房的废墟上有一个妖怪。”   醒尘听说是妖怪,先是一惊,随后问道:“那妖怪长得什么样子,可怕么?”   薛灵儿心跳得厉害,喘息着说道:“那妖怪已经化为人形,它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身青鳞铠甲,手中提着擂鼓瓮金锤,看样子并非凡物。”   醒尘虽然暗笑薛灵儿形容得和他平日讲的故事差不多,但是一想那妖怪已经化为人形,定非寻常,化为人形的妖怪较难对付。   醒尘取了几道灵符,拿出青笠道人给他的那灵蛇剑,对薛灵儿道:“灵儿妹妹你就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那炼丹房的废墟堆,平日很少有人去,醒尘也很少去,上次去是去摘果,可那里的草木也生得太繁盛了,人无法进去。   此时,雨已经停住了,风没有停,刮得那妖怪头发散乱,它似乎在那废墟丛里寻找什么。   它是背对着醒尘的,醒尘走过去时,它也没有察觉,可是,醒尘走近时,它已经倒在地上,它的耳朵也贴在地上,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哪里来的妖怪,给我报上名来!”醒尘先壮了壮胆,然后大声喝道。   那妖怪并没有应声,醒尘猜测,它或许是进化不完全的妖怪,只进化了人形,还不会发声。   只见那妖怪双手伸出,一道青色的光注入废墟之中,随着哗哗似流水的声音,一个光亮夺目的珠子,从废墟中缓缓升起。   “赤炎珠?这妖怪难道是来寻找赤炎珠的?“醒尘恍然大悟。   “不行,绝不能让这妖怪得到赤炎珠!”想到这里,醒尘拔出手中的灵蛇剑,欲急剑攻上,不过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觉得先飞符才有胜算。   醒尘用二根手指同时拈住三道定妖符,凭借真力,一齐飞出,只听风声簌簌,那符径直飞向手提擂鼓瓮金锤的妖怪。   那妖怪也不傻,知道有人用灵符攻击他,它是不能硬抗的,只见他一抽身闪过,但是醒尘也防到这一点,所以同时飞了三道灵符,灵符同一方向掷出,却是分来贴上前去,那妖怪只躲过了两道符,第三道符贴在他鳞甲上,很快将妖怪定住了。   醒尘正想上前从妖怪手中取回赤炎珠,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当醒尘快走近妖怪时,一阵风吹来,竟然将妖怪身上的灵符吹落了。   那挣脱灵符的妖怪显示已经被激怒,只见他大吼一声,手中的擂鼓瓮金锤直接照醒尘的头顶上砸下来,这势头真是想一下子结果醒尘的性命。   可是醒尘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惧怕它,醒尘一点足,跃起近一米高,躲过一击,那擂鼓瓮金锤竟然生生的将醒尘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大窟窿。   “让你看看我手中的厉害!”醒尘将法宝生死方拿出,用死面照向那妖怪,那妖怪起初身上黑烟滚滚,似乎被醒尘的法定所慑服,不过很快它青色的鳞甲不的灼闪。却不惧法宝生死方射向它的强光。   醒尘见法宝都搞不定,只能用剑硬拼了,只他大喝着,扬起灵蛇剑,一剑攻上。   那剑势无论是走向,和速度,都是一种的魔怪难以避开的,可那妖怪只是一闪身,一缕轻烟,就移开到了另一个地方。   醒尘也明白,如果一直这么闪下去,妖怪就溜了,所以他要速战速决,将妖怪制服,将赤炎珠夺回。   只听剑声铿锵,那剑击在妖怪的鳞甲上面火花四溅,可是那妖怪的鳞甲异常古怪,醒尘费心百般心思,都无法破甲。   那妖怪手中的擂鼓瓮金锤已经掷出,手中又并无趁手的兵器可拿,一爪舞出,将醒尘的衣衫都抓破了,醒尘身上马上就出现了几道血印。   妖怪见自己得势,又虚晃一招,转身化为巨蟒欲逃走,醒尘哪里肯放过它,只见他手中握的灵蛇剑一挥,片刻将那妖怪的尾巴斩断。   妖怪见醒尘要和它拼命,便又化为人形,双手擎着赤炎珠,只见那赤炎珠已经非以前那个红色的赤炎珠了,几乎变成了暗紫色,而且上面萦绕着无数的闪电电纹。   醒尘执剑冲向妖怪时,妖怪手中的赤炎珠,带着一股巨大的电流袭在醒尘的身上,醒尘感觉心都被电麻木了,浑身乱颤,然后就瘫坐在地上,无法攻击,直至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妖怪见自己已经获胜,无心恋战,准备收了赤炎珠,就在这时,乌云齐聚,天雷滚滚,一首闪电,像一个柱子般直击在那妖怪的身上。   妖怪毕竟是妖怪,它竟然有妖法能抗住电击,可是那赤炎珠却上一个能量收集器,将所有的雷电聚拢在一起,然后又若超负荷般爆开,那妖怪竟然无辜地成为了牺牲品,被雷电化为灰烬,唯留下那赤炎珠在地上打转儿。   “醒尘哥哥,大哥哥,我是灵儿啊,你快醒醒。”薛灵儿被吓到了,噙着泪水,几乎哭出声来。   醒尘缓缓的睁开眼睛,望了望快要落泪的薛灵儿道:“小妮子,哥哥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   突然,一道光线闪入醒尘的眼睛里,醒尘注意到那落在地上的赤炎珠,他仔细看着赤炎珠,被五行炉炼过的赤炎珠,颜色已经转为暗紫色,那透明的珠子里,不再是一朵火焰,而是一个小闪电,难道这珠子转变为雷属性了?这雷属性可并不是五行的属性啊。   醒尘想起刚才那妖怪得用这珠子发出的雷电,真是很吓人,不过这珠子到底怎么用呢?醒尘望了望天空,生怕自己也被天雷劈到。还好,天已经放晴,不再会有雷电了。   灵儿望着醒尘胸口道:“醒尘哥哥,你的胸口好多的血。”   醒尘低下头,他这才想到,刚才和那妖怪打斗时,被那妖怪抓了一把,衣衫也破了。   “回去我给你止血,爷爷走时,留下了两粒和风玉露丹,这下能派到用场了,这种丹药能止血解**,哥哥服用了,保证没事的。”薛灵儿跟在醒尘前面,边走边说道。   醒尘边走边想:“方才这个妖怪是从哪里来的,它怎么会知道这赤炎珠?”醒尘实在想不通,不过他也不用为这种问题苦恼。因为赤炎珠已经找回,这东西就是他的了,今后谁也别想把他拿去。   醒尘又想,自己的法定是玄品五阶,为何对这妖怪不起作用,这个问题要不要问一下师父呢?      第十四章 借丹      又过了四天,整个摩天峰脉乌云渐散,掌教道人慕容峥所说的仙妖血冠妖龙居然没有来,妖年会也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摩天教各莲峰的堂主也回来了,炼丹房也和往常一样,每天炼丹。醒尘也还是每天要上山砍柴。   一天早上,醒尘用木盆洗脸,当他将手放出木盆之中,发现那水中出现无数条清晰的紫色电纹,而那电纹将刚从上面飞过一的只小昆虫给电到了,坠落在盆中。   醒尘也很奇怪,为何自己的手会带电,他这才想到自己随身带着的赤炎珠。   他每日修炼,都将这赤炎珠放在身上,但也未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直接今天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带电。   这会不会是因为赤炎珠转为雷属性的原因呢?醒尘将赤炎珠摊放在手心,仔细的观察,那赤炎珠中原本只有一道雷电的电纹,现在变成了两道,醒尘想,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它里面的电纹变为三道,就证明这赤炎珠在一天一天变强。   醒尘上山去砍柴,无聊时,偶尔会去抓一些小昆虫来玩,而那些小昆虫往往刚被抓到,就被电死了。   醒尘知道他手中的电流不是很强,但是他手中的电流足以杀死这些卑微的小生命。   “若是这赤炎珠的电流变强,会不会电到自己?”这也是醒尘担心的问题。   “主人,我被电到了!”法宝生死方突然传音给醒尘道,“快把这该死的珠子拿开,不要和我放在一起。”   醒尘很少见生死方会突然说话,除非碰到了妖怪,它才会开口的,今天见它开口说话,也说明它的确是忍受不了赤炎珠的电流。   “好吧,我将你和它分开放好么?”醒尘对生死方说道。   生死方劝道:“你还是把这个珠子丢掉吧,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它电死,或者被天雷劈死,你忘记那妖怪的下场了?”   醒尘嘻嘻一笑:“大不了,我用东西把它隔离起来,我要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变化!”   醒尘望了望窗外的日头,道:“好了,我要上山砍柴了,晚子又会挨骂。”说着,醒尘祭起御风竹,一路飞上山去。   醒尘已经习惯了这种砍柴的生活,他把那些要砍的树木都当做妖怪,狠狠地一刀砍下去,就截成两段。挑水锻炼的他腿劲,砍柴锻炼了他的臂力,醒尘发现自己比以前有力多了,再加上每晚会盘坐在床上采集真气,醒尘觉得自己的修炼已经逐渐步入了正途。   醒尘刚打完一捆柴,见天上有人踏着御风竹飞来,不用说,一定是摩天教的弟子,只有摩天教的弟子才会用御风竹这个东西。   只见这御风竹上的人,裙袂翩翩,白衣胜雪,这人不是慕容霜,能是谁?   慕容霜怎么会到这里来,而她来到醒尘砍柴的地方,分明就是找醒尘的。   自那次从摘星峰一别后,醒尘也想过慕容霜,后来也不再去想她,因为醒尘明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连少杰。   果然是慕容霜,只见她收起御风竹后,双足点地,稳了稳身子,趋步向前,对醒尘道:“醒尘哥哥,近来可好?”   醒尘暗惊,这慕容霜向来高傲,除了连少杰,她是不会给别的孩子喊哥哥的。彤儿和薛灵儿都给醒尘喊哥哥,但醒尘唯觉得慕容霜叫的这声哥哥和别人不同。   “还好。”醒尘含笑点头问道:“不知霜儿妹妹大老远到这里来找我,有何事?”   慕容霜垂眉思虑片刻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醒尘哥哥愿不愿意帮我?”   “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义不容辞,定当竭尽全力去做。”醒尘轻笑道,他望着慕容霜儿皱着的眉头,知道她一点有事放在心上。   慕容霜儿有点伤心,抽泣着道:“前些日子,父亲送给我一只灵宠——,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不知道是怎么的,这两天它好像是生病了,什么东西都不吃,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那要怎么办才行?”醒尘问道。   “我本来打算找父亲要几颗丹药的,但又怕他责罚我,所以我就自己到炼丹堂来,如果我直接找青牛道人取丹药,他会告诉我父亲的,所以我过来找你想想办法,醒尘哥呵,你能不能帮我去丹房取几颗丹药来?”慕容霜向醒尘眨了眨眼,央求道。   醒尘知道慕容霜一定是有事相求才来找他的,但是不答应也不太好,于是点了点头问道:“说吧,要什么丹药?”   “只需两粒清风碧血丹,你能帮到我吗?”慕容霜说道,她似乎很了解丹药,而醒尘却不知这丹药有什么用途。   醒尘想,只要慕容霜要的,他就应该帮她拿到。不过这炼丹房里的丹药是不可以随便拿的,若是醒尘想得到,哪怕是普通的丹药,也只能去偷。   可盗丹是极危险的事,若是被发现,是会被逐出师门的。醒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晚上铤而走险。   醒尘是第一次偷东西,并且是为了别,心中似乎还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很容易的偷到了两粒清风碧血丹,因为那夜,丹祖似乎喝了太多的酒,睡得很沉,所以他才那么容易得手。   第二天,还是在昨天砍柴的那个林子里,慕容霜正在那里等着他,等着他把清风碧血丹送过来,她急着要用那丹药。   当醒尘把清风碧血丹递给她的时候,她十分感激,醒尘舒了一口气道:“但愿你的小兔子吃了这丹药早点好起来。”   慕容霜离开后,醒尘继续砍柴,而他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林子里很静。他发现这片树林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已经注意他很久了。   醒尘放下柴刀,他要确定林中这人对他不构成武力上的威胁。   “醒尘,不要害怕,是我。”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醒尘回头一看,丹祖站在他的身后。   “昨夜你去丹药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拿了两粒清风碧血丹。”丹祖缓缓地说道。   “其实刚才你把清风碧血丹拿给慕容霜,我也看到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给别人说这一件事的。”   丹祖又问道:“你知道那小妮子拿这丹药做什么吗?”   醒尘道:“她说她的灵宠小兔子快死了。”   丹祖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清风碧血丹有何用,它不是清风玉露丹,它不能解毒,它很多时候是治疗剑伤所用的。”   “剑伤?你意思是说慕容霜用它来治疗剑伤?”醒尘心中一惊,原来慕容霜骗了他。   “嗯。你是被这小妮子骗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人受骗,她又不让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丹祖也想不明白。   林子中又闪过一道灵光,青牛道长出现在醒尘面前。   青牛道长是炼丹堂的堂主,平日很少见到,可今日却在这里出现,极可能是随丹祖而来。   醒尘正欲对青牛道长解释,只见青牛道长一扬手道:“不用说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和丹祖的谈话,我听到了。”   丹祖望着青牛道长:“堂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青牛道长拍了拍醒尘的肩道:“这件事还是交给醒尘吧,这件事交给他处理。”   “堂主,你的意思是?”丹祖不明白青牛道长的意思。   “醒尘,你跟着慕容霜,伺机行事,若有任何动向,你便回来向我报告。”青牛道长吩咐道。   “我不用砍柴了吗?”醒尘问道。   “去吧,这些活儿我可以安排其他孩子来干,记住,要照顾好自己。以防万一,这个你拿着。”说着,青牛道长递给醒尘了个锦盒。   醒尘结果锦盒,不知道那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青牛道长说道:“这是一盒我炼制的妖种,这妖种是大力石妖种,只要用了这妖种,就会有大力石妖出来帮你,它力大无穷,可防刀劈斧砍。不过只能持续两刻钟左右,希望你珍惜它,不能把它浪费掉,关键时候,能保你的命。”   醒尘打开这个锦盒,这盒子里的妖种和青笠道人那日用到的夜猴妖种差不多,共十根妖种,那妖种像牛毛一样粗细,只是颜色上有细微的差异的。   “会不会用妖种?”青牛道人问道。   醒尘点点头笑道,会用,当然会用,这个不是放在嘴力吹一口气便行了么?”醒尘觉得这妖种的用法很简单。   “嗯,就是这样用。一路上小心点。”说罢,青牛道人化作一朵亮光,一闪便消失在林子里。   醒尘想寻找丹祖,没想到丹祖一下子不见了。   “到哪里去找慕容霜?她会不会已经下山了。我应该去哪里找她?”醒尘心中一片茫然。但他祭起了御风竹,朝慕容霜离开的那个方向飞去。   今天还有一更,怎么就没人支持了?      第十五章 无字秘笈      醒尘踏着御风竹,凌空飞行,一路循着慕容霜离开的方向。渐渐的离开了第七莲峰,醒尘朝下一看,这条路分明是下山的路。   醒尘担心消耗过多的灵力,索性从御风竹上下来,步行下山。   这条山路,醒尘只走过一次,还是和青牛道人、浮屠道人一起上山时走过,离现在将近半年了,山路岔道极多,四处草木林荫极其相似,很容易迷路。   慕容霜的确是带着丹药下了山,但是到底去了哪个方向,醒尘也猜不到。眼前又出现了一条岔道,醒尘不知道应该走哪一边。   就在这时,前面的林中传出打斗声。醒尘往林中一看,这些人衣装都是青色,明明就是同一个门派,难道是同门内讧。   醒尘再一看,那被众人围上在中间的青衣少年,明显处于劣势,同时受到七八个人的围攻,开始有一点招架不住。   但醒尘又觉得这青衣少年的剑术极好,真气修炼也有一定的功底,在他这种年龄,恐怕是难逢敌手。   可偏偏围攻他的是一群中年人,而这些家伙的道行也不浅。   那青衣少年的年龄和醒尘差不多,也可能比醒尘大一些,醒尘想他是不是犯了教规,要受到众人的惩治。   青衣少年也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故虚晃一招,向醒尘这边奔过来。   醒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这个青衣少年的忙,但他又不想出手,这么多人,他即使出手,也未必能斗得过。   那青衣少年或许早已经注意到了醒尘,也或许他心中早有一条这样的计谋,他要把醒尘卷入这场杀局。他的计谋,在没有任何准备的醒尘身上,是极容易得手的。   “老三,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帮我挡住他们!”青衣少年对醒尘说道,很快,他已经闪到了醒尘的身后。   后面追上来的青衣人,听了这一句话,明显地认为醒尘就是这少年请来的帮手,他们见醒尘挡在前面,当然是先攻击醒尘。那领头的青衣人一声大喝:“给我上!”   那群青衣人都扬起剑呼嚎着杀了过来,这速度,根本没有给醒尘留可以解释的时间。醒尘若要解释,对这群鲁莽的人,也无法解释清楚,唯有沉着应战,以死相拼了。   想到这里,醒尘拔出他的灵蛇剑,和那群人青衣人斗起来。那青衣少年见多了一个帮手,也有了杀劲,返身扬剑冲杀入阵,比之前时勇猛了许多。   醒尘是第一次用剑和人交手,感觉和平时的剑术套路还是有几分差别,起码这每一个招式都是为了保命,或者是要取别人的性命。   也许是青衣少年心中有太多的仇恨与愤怒交织,所以他用剑速度很快,第一剑都攻其要害,转眼间,已经击毙数人,最后,他一剑挥出,一声震耳的气爆声,把那两个想冲上来的人炸飞到几丈之外,这是剑气的厉害,醒尘也是第一次一个同年龄的人,用剑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突然,一个青衣人发现了醒尘眉间的朱砂,便说道:“我们暗血谷和你们摩天教素无瓜葛,今天,你居然阻挠我们捉拿叛徒,这笔账我们就记在你们的头上,待我们回去禀告谷主再说。”说罢,召集受伤的残众离开。   青衣少年打算上前追杀,却被醒尘一把拦住。   “你是何人,为何被这么多人追杀?”醒尘问道。   “我可以不说吗?还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青衣少年不屑醒尘,提着剑,向前两步,居然想走开,却被醒尘再一次拦住。   “你必须得说,因为我救了你的命!”醒尘还是不让他离开。   那青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呵呵,你救了我的命,试问你,杀了几个人?快闪开,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剑对你不客气。”说着,他按了按剑。   醒尘不再阻拦,待他走出几步,醒尘突然说:“你是暗血谷的人!”   那青衣少年一惊回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和那帮人穿着同样的衣装。”醒尘分析道。   青衣少年点头默认:“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彻底脱离这个组织了。”   醒尘笑了笑说:“你既然已经脱离了暗血谷,那你就是你们暗血谷的叛徒。”?   青衣少年望着远处,叹了口气道:“其实名节对我不那么重要,随便你怎么说,你也可以说我是一个叛徒。如果说,你觉得你所在的教派已经无法满足你修炼的要求,你会不会离开?”   醒尘道:“据我所知,那暗血谷能在中洲崛起,也有不少能人异士,为何就满足不了你的修炼要求?”   青衣少年冷冷望了望醒尘,没想到和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聊了这么久,但他觉得醒尘知道得太多,已经不应该活着,于是扬着剑道:“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功力如何?”   醒尘含笑摇头道:“不想,我不想死在一个无名之人的剑下。”醒尘用以狂制狂的方法,来压制这青衣少年高傲的心。   青衣少年用剑刺向醒尘,醒尘只是闭了双目,青衣少年又停住了剑,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   醒尘漠然道:“我不是不怕是,是不回避死,既然总有一死,何必纠结那么多。”   青衣少年将剑收回鞘,叹道:“其实你的心态比我要好得多,三天前,我得到了暗血谷的最厉害的无字秘笈,却无法参透,痛苦得比死还难受,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修炼天才,没想到这无字秘笈,毁掉了我的自信。”   醒尘也听说过无字秘笈,那可是暗血谷的传世珍宝,可为何落到这小子手上?他对青衣少年道:“其实,你太过于急于求成,若是能静心参悟,我相信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青衣少年又叹道:“三年前,在暗血谷,谁不知道我是天佐道人的得意门生,是暗血谷最年青的修炼天才。可就是因为我太狂傲,太优秀,才落得如今叛教被追杀的下场,若我不是一个修炼天才,或许我还在暗血谷里过安稳日子。”   醒尘问道:“那你的师父天佐道人呢?”   青衣少年叹道:“我师父被他们陷害,已经乱剑诛心而死,我师父他死得好惨。那帮该死的家伙,为了得到无字秘笈,不择手段。若我不是早点察觉,也已经遇害。”说罢,他泪若泉涌。   “现在你既然已经逃出来,就不必想那么多,既然你这么有天赋,有朝一日,你定能为你师父洗刷冤屈。”醒尘安慰道。   青衣少年拭尽泪水道:“谢谢你的安慰,我叫秦浩然,请问兄弟你的贵姓。”   “我叫朱醒尘,你就叫我醒尘吧!”   “那帮贼人定不会死心,他知道你是摩天教的人,定会到摩天教来找你的麻烦,方才他们逃走,我本欲上去将他们杀掉,他们回去通风报信,醒尘兄弟可要小心了。”秦浩然担心道。   醒尘问:“浩然兄,若他们一直追着你,你准备去哪里?”   秦浩然道:“若能躲过这一杀劫,定是上天福佑了,他日我若是修成这无字秘笈,这血海深仇,我定要双倍的奉还。我要血洗暗血谷。”   醒尘深沉地叹道:“世间冤仇难解,正道沧桑,那就祝老兄好运,若真能修成无字秘笈,那到是一件幸事。”   秦浩尘见结识了醒尘如此坦诚的兄弟,就索性取出无字秘笈道:“若兄弟有兴趣,我也给兄弟你看看这无字秘笈,反正我无法参透,不如拿给你我二人共同来参悟可好?”   醒尘对这无字秘技也很好奇,所以近身上前,待秦浩着展开油纸包裹的秘笈,一起参悟。   那无字秘笈果然是无字的,但毕竟不是天书,上面有一些花鸟鱼虫的插画,还有一些田间耕种之图。   醒尘哈哈笑道:“浩然兄,你上当了,这分明就是一本画册,哪里是无字秘笈,他们分明是欺负你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村野莽夫,拿这东西来骗你。”   秦浩然一拍脑门道:“不可能的,我师父明明是给你拿的无字秘笈,当时我还翻阅过几遍,难道是我昨晚夜宿那个路边客栈,被那里面的人调了包?”   醒尘撇撇嘴,点头道:“极有可能。”   秦浩然怒气腾上心头道:“那我现在要去找他们把无字秘笈要回来。”   只见他手中提剑,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醒尘道:“醒尘兄,你现有有事么,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可好,万一我和他们争执起来,你也可以出剑相助,我们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醒尘道:“我在找一个人,但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浩然道:“这附近尽是草木,两里之内,绝无人烟,就那里有一个客栈,你我同去客栈,或许你要找的人会在客栈里出现。”      第十六章 吞噬法宝的妖怪      醒尘和秦浩然行了约莫一里路,看到前面的树林渐渐分开,天光也开阔起来,树林的空地上,有一个两层的小木楼,上面斜挑着一面三角锦旗,锦旗上书着四个大字“凡尘客栈”。   这客栈看起来,也有一些年月了,那锦旗已经褪色,而那木楼的栏杆开始发黑,一些角落有湿湿的绿色的青苔。   客栈里没有老板,却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老板娘很年轻,也很漂亮,她穿的裙子,颜色很艳,让人没看之前很容易注意到她,让人看了之后,很容易记起她。   客栈里当然不是老板娘一个人忙活,虽然她的手脚很麻利,但客人多的时候,还是忙不过来。   老板娘请了小女孩帮她打理一些杂活儿,那女孩小红儿,生得聪明伶俐分外好看,却是不会话说,什么事都做。   秦浩然记得他昨夜就是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可能是在睡梦中,有人将他的无字秘笈调了包。   “主人,这里妖气好重!”醒尘的法宝生死方突然说话了。   醒尘不由一皱眉,警惕地对秦浩然道:“浩然兄,小心,这里有妖怪!”   那客栈的老板早已经笑脸相迎出来,听醒尘说有妖怪,却反而盈盈笑道:“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妖怪,快进来坐坐,是要些酒水,还是要喝茶。”   秦浩然倒不相信这里有妖怪,不然,他昨夜怎么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了一夜?   “我现在很饿,可否上一些饭菜!”秦浩然将剑往桌子上一搁,腿往凳子上一横,带着几分江湖气。   老板娘很快就拿出一些之前准备好的饭菜出来,边将饭菜放到桌面上,一边说道:“年轻人,你们听说过妖云城么?妖云城里,聚集了各种妖怪。那里的妖怪妖法高强,道行太浅的人根本不敢去。”   秦浩然笑道:“明知妖云城里有妖怪,为何还要去,那是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们有所不知,那妖云城里,有一至强法宝,叫困妖塔,若是能得到它,降妖除魔,无往不利!”老板娘神秘地说道。   老板娘亲自为他们二人斟上酒道:“当然,这法宝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因为妖云城里的妖怪太多!”   秦浩然摆了摆手道:“老板娘还是讲一点现实的!”   老板娘又笑着道:“说近一点的,这客栈后面,有一座山,叫风来山,这山下一个湖沼,这湖沼中最近出一个妖物,这妖怪若是钻入水中,定若月光闪耀,若是出水面,天上必兴云雨。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它的内丹,传说中能提升修炼者十年的道行。二位可要去取。”   秦浩然听得入神,却又笑道:“若真是有这么好的事,那些急于修炼的人还不趋之若鹜,还等我们去取。何况这东西可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若是搞不好,还得把性命搭上。”   醒尘也赞成秦浩然的说法,认为不用去冒这种险。   “老板娘,今晚我还是在你这里住,还是住昨夜那间房,如何?”秦浩然放下手中酒杯,对老板娘说道。   “好呢,小红,快到楼上去把昨天这位客官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老板娘对小红道。   秦浩然继续喝酒吃菜,他边喝边问道:“老板娘,你这凡尘客栈有多少年了?”   老板娘道:“约有十年了。”   秦浩然望了望喝尽的杯子,笑了笑:“这个偏僻的地方,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都不怕山匪强盗,山鬼狐妖?”   老板娘也坐下身子道:“这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多养几只狗,你看到那楼下的狗了么?它可凶了。”   说到这里,外面响起犬吠声,醒尘往外面一看,她这里果然养了一只恶犬。   入夜,醒尘和秦浩然来到楼上的房间,醒尘坐下身子道:“你还是住这个昨天你住过的房间,是想昨夜那个将你的无字秘笈调包的人,将秘笈还回来?”   秦浩然只是笑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你有没有觉得这老板娘很可疑?或者是那个不说话的小姑娘很可疑?”秦浩然对醒尘说道。   “她不们是妖怪,若是妖怪我的法宝会杀掉她们的。”醒尘道。   “醒尘兄,你有法宝?”秦浩然似乎很吃惊。   “不要声张,小心隔墙有耳。”醒尘指了指外面。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秦浩然打开房门,却是小红送洗脚的热水进来。她本来准备敲门的,但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又怕惊扰了客人说话。   “小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这附近有妖怪?”秦浩然问道。   小红垂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醒尘提醒道:“浩然兄,这小姑娘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   秦浩然也不再问下去,可小红却突然说话了:“老板娘不让我说,这里有妖怪。”   秦浩然和醒尘对视了一眼,原来这里真的有妖怪。   小红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又继续说道:“其实二位客人不要害怕,我们这里的妖怪不吃人。它只是一条狗而已。”   “这事得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我和老板娘刚来到这里,那时候老板也还活着,那时我才四五岁,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在客栈开业不久,就来了一群打劫的强盗,我们老板被那些强盗砍死,老板娘也差一点被虏去,就在这时,天上狂风大作,黑云漫天,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的妖怪突然出现,将那些强盗吓得魂飞魄散。我和老板娘以为这个妖怪会加害于我们,吓得哆嗦地在地上磕头,没想到那妖怪身子一转,一缕黑烟,化为原形,竟然是老板娘家中的那只大黑犬。大黑犬突然开口说话,说它一直在修炼,只要它在,它一定会守护这客栈的平安。它要吃一些丹药,加快它修炼的进度。有一天,一个道士在这里住宿,将法宝落下在这里,居然被大黑犬吃掉了。大黑犬吃掉法宝后,修炼精进不少。所以后来只要它能找到的法宝和秘笈之类的,他通通吃掉。”小红说完对秦浩然和醒尘道,“好了,不说了,你们二位客人早点休息。”   醒尘想,一只能吃法宝的妖怪,还是头一次听说,真不可思议。   小红下楼后,秦浩然突然大叫一声,把醒尘都吓了一跳。   秦浩然表情痛苦地说道:“我的无字秘笈不会是被那妖怪给吃掉了?那我这样一个修炼天才,以后拿什么来修炼,怎么为师父报仇?没想到我的无字秘笈居然葬送在一直狗的口中,不行,我要去找那妖怪将无字秘笈要回来。”   醒尘还来不及阻止,秦浩然已经提着剑下楼去了。醒尘担心他出什么闪失,马上跟了上去。   这里夜里,楼下有灯笼,却照得不是很分明,但能朦胧地看到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妖怪站在那里,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条铁链,这铁链也就是一条栓狗的链子。   狗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也从来没有杀过人,因为它当人类是朋友,它有时吃法宝和秘笈,只是为了修炼,此刻,秦浩然的剑明明是向着它的。   只听狗妖哈哈一笑道:“后面那位兄弟,你口袋中有法宝,不如先交出来给我,我现在肚子里正空着了。”   “不要,主人,不要把这我交给这妖怪,它也太邪恶了,连法宝都吃。”醒尘的法宝生死方说道,连法宝都怕这妖怪。   秦浩然虽然将剑握在手中,但却未轻易出手,这狗妖吃了那么多法宝和秘笈,妖法不可小觑,所以他还是决定伺机而动。   醒尘拿出御风竹道:“妖怪,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   这狗妖虽然吃过不少法宝,却长年被拴在这木楼下面,没什么见识,而御风竹又是低阶法宝,它哪里有见过,在凝视片刻后问道:“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醒尘哈哈一笑道:“这个法宝叫打狗棒,专打猪狗妖畜。”   狗妖后退了两步,显然被吓到:“这么说,你这法宝是我的克星?”   醒尘欺前一步道:“若是你不怕的话,你就过来试试!”   狗妖修炼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怕过谁,而现在却迟疑了,它真的有点怕醒尘手中的打狗棍。但它的胆量却是很大,只见他说道:“兄弟,你也是有道行的人,不如你放下法宝,我俩较量一下高低如何?”   那秦浩然已经按捺不住,将真气灌注于剑内,攻向狗妖,那狗妖却是很灵活,手中铁链一抖,几条蓝光在秦浩然身上来回萦绕,转眼,秦浩然已经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   醒尘见势,为了救出秦浩然,也一扬手中的灵蛇剑,攻了上去。那狗妖冷冷一龇牙,手一抖,另一条铁链将醒尘也捆住。   秦浩然向来自视其高,而今被狗链捆绑,觉得十分耻辱,但又无力挣脱。   就在这时,那客栈老板娘匆匆赶过来,只见她在那狗妖的脑袋上敲了两下道:“你这黑狗,一点也不听话,又在这里害人了,快回去。”   只见那狗妖身上一道光闪,化为原形,向主人摇头摆尾。      第十七章 来是兄妹      凡尘客栈的清晨,似包裹在浓雾之中。醒尘推开窗户,看见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来,不知昨夜发生的事,是梦还是真的。   那只黑狗还拴在那木楼的楼梯下面,它在睡觉,就和普通的牲畜一样,没有人知道它是一只已经修炼成精的妖怪。   醒尘在桌子上发现一个纸条,纸条是秦浩然留下的:“醒尘兄弟,多谢你昨天出手相救,赶走那暗血谷的人,此地凶险,不宜久留,我暂去赤霞山,去我叔叔那里,你昨日的那番话,我已经记住了,修真路艰辛,你一定要勤修苦练,若是他日你我能重逢,我要找你比试哦。”   秦浩然这小子居然一个人悄悄走了,不过醒尘知道,他说的那赤霞山上也有一个大的修真门派,那就是真极门。中洲修真之地,北有盛云山,南有赤霞山,这两山脉,有两大门派,唯真派和真极门,赤霞山人杰地灵,修真人才辈出。秦浩然去那里,修真之途无量。   醒尘洗漱完毕,正准备下楼,却听到客栈下面院子里,一个女孩子极清脆悦耳的声音:“师姑,我哥哥吃了丹药,身体好了些没有?”   这声音听起来极耳熟,醒尘忍不住往楼下望去,却见院中站着一个女孩,她身姿绰约,婷婷若柳,一身白衣胜雪,在阳光下极美艳。   这女孩不正是他要找的慕容霜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给老板娘喊姑姑。难道这老板娘也是摩天教的人,她问哥哥好了没有,慕容霜不是掌慕容峥的儿么?怎么还有一个哥哥,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总之,醒尘脑中算是彻底被这些突然而至的问题搅乱了。   “你哥服了你的丹药好多了,他就在楼上,你上去看看他起来没有。”老板娘回答道。   “嗯,好的,我这就到楼上去看看。”慕容霜对老板娘笑了笑,轻快地向楼梯这边走来。   “慕容霜的哥哥住在楼上?难道就是住在隔壁?难怪昨天夜里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咳嗽之声音。”醒尘这样想着,正想到隔壁去看看她的哥哥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霜走到了楼上,她一见到醒尘,很吃惊:“醒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炼丹堂的么?”   这次,她口中没有叫哥哥,醒尘听着倒习惯了很多。但慕容霜的问话,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故意搔了搔头道:“师父让到镇上去我买一些炼丹堂日用的东西,没想到在这里。真巧,呵呵,还真巧。”醒尘傻傻的笑。   慕容霜却没再和醒尘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隔壁的房间里。   “哥哥,你的伤好一点了么?”慕容霜走到床上,对床上的年轻男子说道。   醒尘急着走过去,他想知道慕容霜的哥哥到底是谁。   床上,那个年轻男子正盘坐着,双手平摊,缓缓上提,似乎在运着真气。醒尘仔细一看,那人不正是连少杰。他一直以为慕容霜喜欢连少杰,而今却发现连少杰竟然是他的哥哥。   连少杰身上有红色的纱布包裹着的伤口,难道他真的如丹祖说的受了剑伤,因为只有受外伤的人,才会用清风碧血丹,而慕容霜去炼丹堂找他,正是为了救连少杰。   “哥哥,我们还是不要回摘星峰了。那慕容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若再回去,恐怕他会杀了你的。”慕容霜心疼的望着连少杰的伤口。   难道慕容霜不是慕容峥的女儿,她对慕容峥直呼其名。她给连少杰喊哥哥,那么说她是冥罗刹的女儿?慕容峥对连少杰下手了,他为什么要杀连少杰,这一切让醒尘心中太不解了,醒尘躲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揣测。   “哥哥,若是我在这里待久了,那摩天教里的人会跟着找来的,所以你好好保重,过一段时间我来看你好么?”慕容霜对着连少杰微笑道,说着转出了房间。   慕容霜一出房间,本来躲在门外面的醒尘转过身子,沿着走廊,往楼梯下面走去。   “站住!”慕容霜突然在醒尘身后喊道。   醒尘心中一沉,回过头,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没……没……”   慕容霜掩口笑道:“没什么啊,我只是叫你等我,你说没,还没有去镇上买东西吧,那正好,我们一快儿去啊!”   说着,慕容霜将御风竹祭起,踏在上面。   “快走啊,再不走,我不等你啦。”她已经飞到前面,回过头对醒尘道。   “哦。”醒尘也慌忙祭起御风竹,踏了上去。   “这里离镇上远不远?”醒尘追上去问道。   “怎么,你还没有去过吗?不是很远,但也绝不算很近,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容霜轻拂着被风吹得飘逸的头发,醒尘觉得十分美丽。   “霜儿姑娘,连少杰真的是你的哥哥么?”醒尘忍不住问道,醒尘心想霜儿没叫他哥哥,他也不会叫霜儿妹妹…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慕容霜不是很想回答,似乎想避开这个问题。   “我只是好奇而已,若是霜儿姑娘不方便说出来,就算了。”醒尘傻傻一笑。   “若我说连少杰是我的亲哥哥,你会信么?”霜儿瞟了醒尘一眼,这是事实也不必隐瞒。   醒尘知道慕容霜不想聊这个,所以转移了话题:“你要去镇上买东西么,霜儿。”。   “我不买,不是你说你要去买一些日常用的东西么?”慕容霜摇了摇头,在御风竹上微微移了下脚步,轻声回答道。   “可是——”醒尘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慕容霜问道。   醒尘想说他可是没有带钱,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这正是初秋的天气,树木还未枯黄凋零,残存着几分生机,踏在御风竹上飞,隐约地能感觉到那贴着肌肤的寒气。   大约飞行了半个时辰,只听慕容霜说了一声:“到了!”   醒尘往前方望去,果然是到了,这个镇子,就是他刚来是遇到青牛道人的那个镇子,这个镇叫做银池镇,也附近一带,也算是十分繁华的集镇。   虽然还没有进入银池镇,他们已经从御风竹上下来,他们不会让镇上的人看见他们踏着御风竹飞行。   很久没有到镇上,醒尘觉得有很多新奇的东西,这镇上也比以前热闹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些招摇撞骗的妖道的缘故吧。   “咦,那里怎么围着那么多的人,他们是在看什么,我也要去!”醒尘提议道。   “你先去嘛,我要看看这个发簪,你帮我选选,哪一个漂亮!”慕容霜回过头,哪里还看得到醒尘,醒尘早就挤到那围观的人群里。   醒尘挤入人群,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在那里替人画像。   那老头儿是一个画师,却又像是道人打扮。他面前有一个黑色的桌案,案上摆着砚台和宣纸,宣纸铺开,便开始画像。   他是免费给路人画像,他的画确实画得很好,可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他画的女人,眉若烟水,眼若清泉,灵性十足。每当他画出一幅美丽的女人的相貌,他都要留一幅底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用意,也许仅仅是为了自己欣赏。   “主人,这里有妖气!”醒尘的法宝生死方又发出了警告。   醒尘回望见周围这么多人,哪里来的妖气,便问道:“这妖气在哪里?”   “就在那画师的身上!”法宝生死方肯定的说道。   “可是他看上去是一个道士!”醒尘的肉眼看不出妖怪的,内心上判断,也不觉得他是一个妖怪。   法宝生死方道:“他真的是一个妖怪,现在的妖怪,最喜欢用道士的生份来掩饰自己,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好吧,那我就替你试试!”醒尘说道。   此时,那画师刚刚画完一幅人像,醒尘便走到他的身前,对他说道:“老师傅,可不可以为我画一幅画?”   那画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醒尘,摇了摇头道:“我不给道士画像。你还是走吧。”   “我给你钱不行吗?”醒尘明明是囊中空空,却装着很有钱的样子。   “给钱我也不画,这是我画画的原则,我从来不画道士。”那画师说道。   “那你究竟要画什么画?”醒尘不解地问道。   “你看一下我这里的画。”画师往桌上一指,醒尘一看,那桌案上全是一些女人画,原来他画的全都是相貌妩媚的女人。   “那你看我这样子可以么?”一个女孩极温柔清脆的声音。   醒尘回头一看,原来是慕容霜。慕容霜怎么来了,她竟然要画师画像。醒尘真的感到很吃惊。   若画师真的是妖怪,慕容霜会不会被他迷惑了心性,或是丧失了心智,醒尘十分担心。      第十八章 摄魂画轴      那画师微微一笑,那苍老的脸上,笑容似乎有几分诡异和古怪,而那眼神像林中蛰藏的鹰一样,他盯着慕容霜良久道:“姑娘天生丽质,又生得这般美貌,我倒是愿意为姑娘画一幅像。”   说着,他研了研墨,将手中的毛笔点蘸了砚台中的墨汁,铺平宣纸,开始画像。   画师用笔十分娴熟,他的画功十分老道,游笔轻快,线条飘逸,很快就勾勒出的慕容霜的轮廓,再落笔时,宣纸上的人物眉宇十分清晰,嘴角眉梢,惟妙惟肖,旁边围观的人,无不拍手称赞。   慕容霜也咯咯的笑了,她笑时越发妩媚动人,画师一抬头道:“姑娘,我画的这画,你觉得是否像你?”   “像,我觉得很像呢。”慕容霜觉得平时照镜子都没有这画像中漂亮美丽。   这画笔墨厚重,似乎多了几分沉稳的美感。像,真的太像了,醒尘也感慨道。   醒尘正望着画像出神,就在这时,远出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一个黑色斗篷的马车自远而近地飞奔过来。马车上看不到驾马车的人,黑色的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马车里面坐着什么人。   “主人,这里的妖气好像蹿入马车里了。我们要去看看吗?”醒尘的法宝生死方传音道。   醒尘按了按背上有灵蛇剑剑柄,对慕容霜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着。记住,千万不要走远。”   慕容霜点了点头。那画师听醒尘说要离开,却是一直埋头作画,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你快点回来啊,我在这里等待你!”醒尘走出几步,听到慕容霜在他身后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慕容霜也是修真者,她是有能力照顾自己的,而醒尘觉得自己的道法,只能自保而已。   那辆黑色的马车穿过闹市,然后径直出了镇东门,向郊野奔去。   醒尘一路追出集镇去,跑得气喘吁吁。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醒尘走上前去,提着剑,掀开马力前面的布帘子,原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醒尘正准备离开时,只见那黑色斗篷的马车,连同马儿一起,竟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主人,我们中计了,这是妖怪的调虎离山之计。”法宝生死方传音道。   “可明明是你说这马车里面有妖气,我才拼命追过来的,你现在又说是妖怪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它为何要用调虎离山?”醒尘生气的问道。   “对了,霜儿会不会有危险?”醒尘突然想到慕容霜还在那里画像。   醒尘想到这里,什么也顾不得了,祭起御风竹,向集镇飞去。   这时天色也暗了下来,集镇上的人也渐渐少了,醒尘来到刚才慕容霜画像的地方,发现那画师连同自己的桌案,纸墨砚台都消失了,慕容霜也不知道去哪里。醒尘一时心底茫然。   “主人,让我来帮你寻那妖怪!”那生死方对醒尘传音道。   醒尘听它这么一说,忙从衣袋里取出生死方,只见那生死方金光一闪,直悬入空中,开始旋转。   “跟我来!”法宝生死方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像是寻到了那妖怪飞向,径直朝那个方向飞去。   醒尘祭起御风竹跟在凌空飞行的生死方后面,不知不觉又飞到小镇外面的郊野。   此时天色暗淡,夕阳西沉,草木稀疏的地方,有一条羊肠小道在延伸。那条羊肠小道通向旷野上一间孤零零的房子。   “主人,妖怪就在那间房子里!”生死方已经觉察到了妖气,它的感知通常十分的灵。   醒尘落到地上,收了御风竹,手一摊,那生死方金光一闪,回到他的掌心。   “主人,你可要当心,这妖怪的妖法不可小觑。”生死方提醒道。   醒尘手握灵蛇剑,又准备了几张定妖灵符,悄悄的靠近那间房子,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可他手还没有触碰到房门时,那门居然被一道妖风吹开了,这让醒尘心抖了一下,但他并不害怕,他已经为自己鼓足了胆量和勇气。   房中摆设很乱,都是一个简单的木制家具,地上还有一些散乱的稻草,是用开防止房间潮湿的。   醒尘以极迅速的目光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没发现妖怪,却发现慕容霜正躺在地上。   她的一袭白衣还是那么整齐,只是她脸上全无血色,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醒尘走过去,一把将她扶起:“霜儿,你怎么了?快醒醒!”   “哈哈哈”,房外的空地上,传来一阵极狂妄的笑声,那笑声又如地下冒出来的,十分阴冷:“没想到不用我找你,自动送上门来了。可我只需要女人的魂魄,不需要你的魂魄。”   醒尘慌忙起身,灵蛇剑在手,二指拈着灵符,奔出门外,真力催送,灵符掷出:“妖怪,快快显形,不然受死!”   醒尘觉得自己最拿手的就是飞这定妖符,只见那灵符闪了一道白光,飞向妖怪。   那妖怪只顾着笑,也不避让,只见那灵符快近它向前时,他手中量出一个香檀画轴,一道青光,尽将飞来的两道灵符吸入画轴之中。   醒尘见灵符对它不见效,即可扬起灵蛇剑攻上,那妖怪反应很快,马上用手中的香檀画轴格挡,原来他这香檀画轴既是法宝,又是兵器。   妖怪用力一挥香檀画轴,只见那画轴上的青光大盛,灼灼晃目,醒尘一剑攻上,竟然生生地被弹了回去,醒尘被弹出三四丈远,跌坐在地上,幸好没摔伤。   “既然斗不过它,就只能请妖种帮忙了!”醒尘下山的时候,青牛道人曾给他一盒大力石妖的妖种。   醒尘取出锦盒,拿出里面的如牛毛一样的妖种,放在嘴前面一吹,只见几个石头般的妖怪凭空出现了。   这是妖怪与妖怪的争斗,醒尘打算在旁边看一场好戏。   那妖怪见这妖种变出的妖怪,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你这石头做的东西,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   说罢,只见那妖怪手执画轴凌空飞起,用画轴在每个笨重的石头怪头上一一敲打。那些石头妖怪马上停止了前进。   醒尘再回头细看时,发现那庞大的石头怪全部变成了粉末,这妖种也太不中用了。   “怎么样,小道士,你怕了吧?”那妖怪已经稳身落地,步步进逼,它手中的画轴正准备攻击坐在地上的醒尘。   醒尘哪里会坐以待毙,只见醒尘一长身飞出,手中的灵蛇剑直贯向妖怪的心窝。   妖怪本以为醒尘认命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急忙来这一剑。   这一剑从妖怪的胸膛直接穿了过去,血水沿着剑滴溅在地面上。醒尘暗喜,他认为他已经成功了将这妖怪杀死。   妖怪单手从身体内拔出剑,不知使了什么邪门妖法,原本身上很大的窟窿,现在却在慢慢愈合:“哈哈哈,难道你这点雕虫小技怎么能拦到本尊?”   “该是我还手的时候到了!”妖怪面目狰狞的吼道。   只见那妖怪手中的香檀画轴一展开,上面一道金光直射过来,将醒尘笼入其中。醒尘这才明白,这妖怪是想要画轴取他的魂魄。   醒尘在那金光的笼罩下,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了。他若是不坚持下去的话,他的灵魂就会被这画轴给吸走。   就在醒尘的魂魄将要被摄走之前,那妖怪惊叫了一声,突然收住了画轴。   这时候,一个头上印着十二个戒疤老和尚,手持乌金禅杖,一手握着黑色的佛珠,从妖怪的另一个方向飞袭过来。   这老和尚的修为奇高,以至于他到来时,妖怪也没有发觉,但他攻过来这一招,却被妖怪看在眼里。   “哪里来的妖怪,在这里欺负凡人,妖怪休逃,纳命来!”老和尚手中的佛珠一掷,飞向天空,那颗颗佛珠在空中变成鸡蛋那么大,投下一个奇异的法阵,将那执画轴的妖怪困在其中。   那妖怪进了法阵,心中十分恐慌,但身形已经法阵被定住,无法挣脱。慢慢的似被法阵的白光融化,整个妖身体为原形,原来它只是一个画轴。   老和尚手一招,那串佛珠飞回手中,法阵也随之消失,只见他疾步走向前,拾起那画轴,自语道:“找了你这么久,如今终于得到你了。”   老和尚又走过来,扶起躺在地上的醒尘道:“小施主,那妖怪摄走了你的魂魄,待我取出还与你!”   说着,他起身一抖手中香檀画轴,只见画轴展开,一束白光照在醒尘身上,只用须臾片刻,醒尘开始缓过气来。   醒尘往房间里指了指,那老和尚才发现房间里还躺着一个女子。于是上前探了探鼻息,按了按脉搏道:“放心,她还活着,只是被这画轴摄走魂魄,待我取出她的魂魄来!”   老和尚将画轴中魂魄还与慕容霜,却不见她苏醒。于是对醒尘道:“你还是和老纳带她到我寺中调养,她的魂魄被摄太久,我寺中有一种奇香的梅花能让她苏醒。”   “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请问大师尊号,在哪座寺庙修行?”醒尘拱手谢道。   “在下菖蒲和尚,我就住在这西北方的大悲寺,天色太晚了,施主一道回那里歇息吧!”大师双手合十道。      第十九章 千年古刹      醒尘在大悲寺里过了一夜,这大悲寺是千年古刹,寺里有好几百个和尚,平时香火鼎盛,游人往来,络绎不绝,可醒尘却觉得这里有一种悲凉的气息。   无论是那长鸣的宏钟,还是那断断续续的木鱼声,都弥散着这悲凉的气息。   醒尘能看到院子中的梅花,开得很鲜艳,在香尘之中,却是在世俗之外。这是秋天,不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梅花却开得异常的鲜艳,实在有些不寻常。   菖蒲大师来到院里,对醒尘道:“这梅花是西域传入的沁梅,它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独特的香味,若是被妖术迷惑,用这梅花打在脸上,会很快清醒。”说着折了一枝梅花递给醒尘。   “那我试试看!”醒尘十分高兴。   这话还真的不假,醒尘将那枝沁梅,放在昏迷的慕容霜鼻子跟前,让慕容霜嗅了嗅,她便很快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咦,你手中拿着一枝梅花做什么呢?”刚醒来的慕容霜环视着房间,感觉这里十分陌生,便问道。   “你被那妖怪摄走了魂,幸好菖蒲大师出手相救。”醒尘话刚想回答,那菖蒲大师已经来到了房间里。   “最近,听说妖云城动乱,很多妖怪伺机逃了出来,你们二位在外面可要多加小心。”菖蒲大师提醒道,“昨天那画轴妖怪,是本寺遗失的法宝——录妖灵轴,险些害了二位的性命,老衲在这里向二位致歉。”   菖蒲大师双手合十向醒尘和慕容霜鞠礼道歉,随后叹息道:“本寺的法宝,除了那遗失的录妖灵轴外,还有两件,一件是大悲禅杖,另一件是金丝百结袈裟。都被那千妖长盗去,施以妖法,为患人间,尤其是那大悲禅杖,它是本寺的镇寺之宝,它汲取天地精华,有慑万众之威。”   “那千妖长是什么来历,如此胆大妄为?”醒尘问道,千妖长曾想夺走他的赤炎珠,他也因差点死在千妖长的手上。   菖蒲大师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那千妖长本是落尘山垢土洞的一只毛狗修炼成精,后入妖云城,因平时爱拍马屁,得到妖王的宠信,授予千妖长一职,掌管数百小妖。此妖怪妖法不济,但奸诈欺善,狡猾无比,你们若是碰到,须多加提防。”   “大师之言,醒尘已谨记在心中,多谢大师的搭救和照顾,我们要早日回山上,以免师父担心。”此时,慕容霜已经下了床,醒尘拱手向菖蒲大师拜别。   “不好了,不好了,祖师爷开了天目,开了天目,并开始说话了!”一个小和尚跌跌撞撞惊惶地跑了过来。   “哦?”菖蒲大师一惊,不过马上又定了定神,对小和尚道:“且莫惊慌,带为师去看看。”   “我愿随大师去看看,可以么?”醒尘很好奇。   “不瞒二位施主,我们大悲寺中有一只九目古猿,是大悲寺的开宗祖师广源大师遗留下来的,时至今天,已经近千年,寺中的人都叫它祖师爷,当作神一样的奉养。而今它开了天目,开口说话,定有所征兆,是吉是凶,老衲心中也不甚清楚,施主若是想去看看,可随我同去。”菖蒲大师说道。   慕容霜立在原处对醒尘道:“你随大师一道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醒尘和菖蒲大师穿过回廊,走过前殿落禅殿,便来到了后殿的厅堂。后殿空阔,少有摆设,殿的正中,摆着一个巨大铁笼,铁笼中有一截粗而结实的横木,那九目灵猿就坐在横木之上。   这九目灵猿乃是六耳猕猴之种,身体庞大,有九只眼睛,六只耳朵,若是它九目全开,可观四面八方,无人之时,它瞑目而坐,见有人来,方才将眼睛睁开。   若是在外面,它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怪,可是在这里,他却是大悲寺的祖师爷。   菖蒲大师走上前,双手合十,对九目灵猿道:“阿弥陀佛,方才有弟子惊惶来报,说祖爷师您开口说话,请问祖师爷有何吩咐?老衲一定竭力照办。”   “我虽天生有九目,但只能用双目观世,昨日,却见有异宝入寺,夜放奇光,所以我天目洞开。而今九目可观天下事。”九目灵猿缓缓说道,声音若那黄泉幽冥。   “异宝入寺?”菖蒲大师念叨着,眼中浮现的一副惊疑的神色,目光落在醒尘的身上。   菖蒲大师一指醒尘道:“祖师爷,昨日只有这位施主和一位姑娘来到寺中,并无其他人。”   九目灵猿含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那异宝就在眼前这少年的身上!”   “我身上有异宝?”醒尘自己也觉得吃惊。   那九目灵猿毛绒绒的长臂探出,一束白色光从它掌中射出,直向醒尘的衣袋之中,一个亮光晃眼的带着紫色光芒的珠子从醒尘的衣袋中浮出,转眼已经到了九目灵猿的手中。   九目灵猿将珠子握在手中仔细观察,自语道:“正是这个宝贝。”   “我的赤炎珠!”醒尘这才意识到那九目灵猿拿走了自己的珠子,脱口叫道。   九目灵猿抬眉望了醒尘一眼:“放心吧,孩子,我是不会拿走你的珠子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这珠子的来历。”   醒尘想了想,到底要不要告诉九目灵猿?他思索片刻道:“这珠子乃是唯真派前掌教青木道人以玄冰控剑,斩杀炎蛟所得的内丹,名唤赤炎珠。”   九目灵猿却暗自吃惊:“这珠子绝对不是一般妖物体内所结的内丹,它极可能是来自九天之上,炎蛟周游诸天,被那炎蛟捕得。而这珠子已经不再是火属性,而是雷属性,是否被炼制过。”   “我曾将这珠子,放入五行炉中炼制……”醒尘随口道。   “难怪会变成这样子,那五行炉本不是像一般丹炉用火炼丹,而是金、木、水、火、土元素回旋炼制,能炼成雷属性,又不知道经过上天的多少劫难。”九目灵猿抚摸着珠子感慨道。   这珠子宝光闪烁,谁人看了不动心,菖蒲大师对九目灵猿道:“祖师爷,可否让老衲看一下这珠子有什么奇妙之处?”   九目灵猿,手掌一摊道:“拿去吧!”   菖蒲大师心中大喜,伸手就去拿来那珠子,可手刚触碰到这珠子,一道电光马上萦绕在他的身上,菖蒲大师惊叫一声,退后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这珠子上面为何若雷电一般,老衲方才都被电傻了!”菖蒲大师十分狼狈,幸好没有头发,不然头发都会被电散开,他双手合十,不解的问道。   “我都说了,这珠子本是火属性,而今转化为雷属性,它上面附有雷电,你触到它,当然会被电到。我不被电到,是因为我的修为至此,已不惧这雷电。”九目灵猿声音幽沉地说道。   “那为何这孩子没有被电到?难道他的修为也到你祖师爷这程度了吗?”菖蒲大师问道。   “呵呵,”九目灵猿一笑。九目灵猿这一笑更是让菖蒲大师摸不到头脑。   “佛教有一种说法是叫缘分,这孩子得到这珠子,就说明他与这珠子有缘,这珠子是有灵性的东西,它能辨人识物,它怎么可能电自己的主人呢?”九目灵猿解释道。   菖蒲大师似已明白,点头道:“祖师爷说得在理,老衲明白。”说着又做了一个阿弥陀佛。   “醒尘,这珠子还给你,它十分罕有,你要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要让它落于奸人的手里。”说罢,九目灵猿手掌一翻,那珠子又回到醒尘的手中。   “您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醒尘收回珠子道。   “祖师爷开了天目,普天之下,无所不知!”菖蒲大师帮语道。   醒尘上前一步,问道:“祖师爷,如今你已开天目,能知晓天底下一切,你可知这珠子的用法?”   “待我用天眼看看!”只见那九目灵猿闭合的所有眼睛全都睁开,数光金光冲出殿外,直冲九霄,它的神识也发散出去了。   醒尘和菖蒲大师皆感到惊讶,不转眼的盯着九目灵猿,觉得它神通广大。   须臾过后,九目灵猿收回神识道:“或许是我神通不够,我无法找到这珠子的任何信息,或许这珠子真非凡物。不过醒尘你要谨记不要在雨天使用这珠子,否则会招致天雷轰顶。”   “祖师爷,你可知道寺中那被盗的两件法宝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的去向?”菖蒲大师知道九目灵猿开了天眼,他要问明法宝的去向,也好及时夺回。   九目灵猿再次打开天眼,片刻后说道:“那两件法宝已经到了妖云城,在妖王的手中,若是要夺回,凭你的现在的修行,还没有胜算,何况那妖云城妖魔众多,你不可以轻易涉险。”   “可那大悲禅杖是我们大悲寺的镇寺之宝,被那妖怪盗去,恐为天下人耻笑。”菖蒲大师心中还是有几分顾忌。   “既然恐人耻笑,为何当初不看守好法宝?”九目灵猿质问道。   菖蒲大师当即跪在地上道:“阿弥陀佛,祖师爷息怒,老衲知错。”   “你们先下去吧,我只想静一静!”九目灵猿挥了挥手道,它合上眼睛,再也不看殿中任何人。   醒尘和菖蒲大师一起退出了后殿,沿回廊回到先前的那个房间。   慕容霜埋怨道:“醒尘,你怎么去那么久?那九目灵猿生得什么模样,好看么?”   “走吧,我在回去的路上给你说!”醒尘和慕容霜谢别了菖蒲大师,走出了大悲寺。      第二十章 两个妖怪      醒尘和慕容霜一前一后的走在通往摩天峰脉的山路上,那条路慕容霜极熟悉,醒尘也似乎有一点印象。   “醒尘,你的东西还没有买呢!要不,咱们还去一趟镇上。”慕容霜提醒道。   “不买了。”醒尘走在前面,也未回头,因为他想回避这个问题,可又担心慕容霜继续追问。   “或许师父已经买了呢!”醒尘在撒谎道。   “哦。”慕容霜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咦?”慕容霜望着前面的路,一片迷茫的样子,突然对醒尘道:“这条路我怎么没有来过呢?”   “是吗?”醒尘摸了摸脑门儿,“我也觉得有一些不对,但我见你一直在往前走,就没有问。哎,我们俩都是路痴,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慕容霜脸一冷:“谁说我是路痴,我明明记得这条路不是这样,那前面,本没有岩石,为何现在有岩石堵路,还有这边,本没有岔口,何时又多了一个岔口?”   醒尘也迷糊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改了我们的道?”   慕容霜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不是人——是妖怪!”   醒尘吓得退了两步,抚了抚胸口:“你可不要吓我!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慕容霜见醒尘夸张的表情,笑了,脸上泛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知道醒尘心中不怕,故意这样说的。   “如果真的有妖怪,你会帮我除掉它们么?”慕容霜又故意问。   醒尘还以为是一个玩笑,于是点头道:“那是当然,做为一个修道者,降妖除魔,这种事是义不容辞的。”说着,故意按了按手中的剑柄。   “主人,这里妖气极重,可能妖怪就在附近!你可要小心。”醒尘的法宝生死方传音提醒道。   醒尘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不管是树还是草木,都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便对慕容霜道:“霜儿,这里的确有点邪门儿,我们不如往回走如何?”   慕容霜听了醒尘的话,两人急步回赶可醒尘却差点一步掉入了池塘,幸好被身后的慕容霜一把拉住。   “邪了,刚才我们明明从这里经过,为何现在又无端生出一个池塘来?”醒尘一看那池塘,水纹粼粼,碧波荡漾,池塘里面还生出几支荷花,不过现在明明是秋天,这季节也被妖怪更换了,乱了时序。   “出来!”醒尘按着剑柄,对池塘中喝道。   “嘻嘻嘻!”一缕青烟过后,那荷叶上竟然立着一个穿棕色粗布衫的妖怪。那妖怪喜剧似的出场,长相也十分具有喜剧效果,只见他两眼分得很开,鼻孔过大,耳朵又太小,身材极矮,脖子缩进领子里几乎看不到。他手中的武器,也十分不像武器,却似那莲叶间碧绿的莲蓬。   “大胆妖怪,为何来此阻我去路!”醒尘双眉一挑,冷喝道。   那妖怪却并不惊慌,嘻嘻笑道:“千妖长令我在此候你,交出赤炎珠,我可饶你不死,还有——”,那妖怪眼睛骨碌直转,望着慕容霜,咽了一下口水道:“还有留下这个软妹子!不然——”   “不然会怎样?”醒尘追问道。   “不然你珠子照样失,妹子照样丢,性命照样不保!”妖怪虽看起来很不起眼,口气倒不小。   醒尘一扬剑,轻轻冷笑道:“好一个‘照样’,我就照样让你躺在我的剑下!”说完,醒尘已经扬剑攻到了池边,只见池水荡漾,他若是跳入池中,无法像那妖怪在荷叶上立足,必然立足不稳,于是对那妖怪道:“那你上来,上来与我过招!”   那妖怪却似鹦鹉学舌般:“你下来,下来我便与你一战!”   醒尘知道妖怪诡诈,便用了激将之法:“你不敢上来与我一战,难道是怕我不成?”   “谁怕谁,上来就上来!”那妖怪果然是没头没脑,一跃便纵到岸上。身法灵巧,速度惊人。   “醒尘哥,你要小心!”慕容霜站在醒尘身后担心地提醒道。   “霜儿你且退后暂避一下,待我解决了这个妖怪!”醒尘回头望了一眼慕容霜道。突然觉得这场景像恋人生死离别,醒尘也觉得很好笑。   醒尘还在美妙的幻想之中,那妖怪已经扬起武器碧色莲蓬攻了上来,醒尘忙举起自己的灵蛇剑格挡,只见剑花一闪,那妖怪身子太轻,竟被这剑的力道弹了回去。醒尘拭了拭汗,刚才好险。   那妖怪一击不中,又再攻来。醒尘早有防备,只见剑光疾闪,那妖怪连招被醒尘接上了,看来它低估了醒尘,于是妖怪向后退避。   醒尘趁势追击,急剑攻上,不想那妖怪弹跳力极强,左闪右躲,醒尘却一剑未击着,累得气喘吁吁。   妖怪见自己得势,便停下来,嘻嘻嘲笑醒尘。   醒尘也不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只见他二指拈了一道定妖符,口中念叨一声,那符文飞出,稳稳地将这个小妖怪贴住。   那妖怪见被灵符定住,挣扎不得脱,于是唤道:“牛大哥,快来救我,牛小弟被定住了!”   醒尘本起飞身上前,一剑结果了这小妖的性命,不想此时,大地突然震颤,一个手提铁锤的妖怪从林中冲了过来,只见它见什么都不躲避,撞了两颗大树,直奔到醒尘的跟前,怒道:“谁欺负我牛小弟!”   醒尘一看眼前这妖怪的身型,高大威猛,肚子像一堵墙,一身铠甲,却更似铜墙铁壁。那身体是这小妖的十多倍,若他一铁锤击下,好端端的人定会变为一滩肉泥,他奔跑过后,身后尘土飞扬。这家伙定是妖怪中的实力派,醒尘怎么敢和它较劲。   那被定住的妖怪一指醒尘道:“就是这个小道士把牛小弟我定在这个地方,牛大哥,你可要为我伸张正义,打抱不平啊。”   眼前这体型庞大的妖怪用铜铃般的大眼望着醒尘问道:“可是你在欺负我的牛小弟!”   慕容霜见这势头吓得惊叫了一声,不敢靠近帮醒尘,但知道醒尘敌不过眼前这体型庞大的妖怪。   妖怪闻得慕容霜的叫声,直奔慕容霜面前,一把将慕容霜提起。   “放下她,有本事冲我来,可以吗?”醒尘提着剑吼道。   妖怪回头,哼了一声道:“小道士,你有什么本事保护她?”   醒尘用剑指着那妖怪道:“有本事不要欺负女孩子,能与我一战才算有胆识的妖怪!”   那体型庞大的妖怪显然被激怒,只见它放开慕容霜,扬起铁锤,直奔醒尘而来。   醒尘明知道斗不过,但也要拼死一战,他待那妖怪快近身的时候,一道定妖符飞出,想将那妖怪定住。   灵符显然很有效,那妖怪被飞符击中,就定格在那里,不过让醒尘感到意外的是,这种状态持续不到半刻钟,只见那妖怪身子一抖,那道灵符便掉在地上。   “呵呵,若是你想用符定住我,再用十道符看怎样!”妖怪笑道,口气里分明是嘲讽。   醒尘也知道,像这样庞大的妖怪,一道灵符怎么够定住,可他身上的符早就用光了,只有这一张了,本想赌赌运气,不过他输了,真的输了,输得很惨。   醒尘本是不服输的人,但这次他已经输了,这输了,可真的性命不保了,醒尘的情绪陷入了绝望。   可那妖怪扬起手中之锤却并未锤下去,因为它知道这弱不禁风的人类,一锤下去,定是肉泥。   不行,它想折磨人类,它看到了池塘,它便想到将醒尘丢下池塘淹死。   这体型庞大的妖怪不但身笨重,头脑也似乎简单了一点,它居然放下手中的铁锤,用一只手来抓醒尘。   就当它一把抓住醒尘时,意外发生了,这意外是醒尘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只见那妖怪全身有电流传过,而后庞大的身躯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它被电晕了。   醒尘这才想到自己的衣袋里还放着一颗有雷属性的赤炎珠。他赶忙掏出珠子一看,只见那珠子里多了一道雷电,既然这珠子已经转为雷属性,为何还叫赤炎珠呢,醒尘想到风声滚动,雷声不息的场景,于是就想把赤炎珠改名风雷珠吧,对,就叫它风雷珠了。醒尘暗自想到。   慕容霜看见那妖怪突然倒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走上前来,见醒尘正含笑的望着手中的珠子,便问道:“醒尘哥,你手中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醒尘慌忙将珠子收剑到怀中道:“没,没什么,这妖怪已经中了我的符咒,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还好,你没事了,若是出事,还不好向你师父交待。”慕容霜笑道。   此进,一道青烟过后,那小妖化为一只小牛蛙,而那大妖怪又化为一条水牛,牛蛙跳到牛背上,它们一起走入池塘,连同池塘一起消失了。   “难怪它们互称牛大哥,牛小弟,原来是水牛和牛蛙,真是一对大妖小怪。”醒尘笑道。   慕容霜和醒尘再看原来走的那条道路,已经恢复如初了,还是他们来是的那条路,那条弯弯曲曲的路,通往摩天峰脉。      第二十一章 夺剑之耻      醒尘回到摩天教里,回到炼丹堂,住在丹房对面的那间房舍,依然是重复着日升月落,砍柴炼丹的日子。   青牛道人曾来问醒尘,慕容霜将那两颗碧血清风丹给了谁,当得知是给了身受重伤的连少杰后,再未多问。   醒尘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修炼时间,在一天一天的变强,再看衣袋中的风雷珠,已有第三道雷电,想必他已经到了筑基期了。   到了筑基期,一个修真者才正式踏入修炼之途,能感觉气海中流动的真气。可醒尘之前已经能运用真气,极可能是那风雷珠让他的修炼进度提前了。   醒尘也不去想这些,自顾着埋头苦修。   醒尘每天都很早上山砍柴,为的是早点砍完柴后,可以练剑。一个人在空旷的林子中练剑,心中也无所顾忌,随意发挥。   有一天,醒尘照常上山砍柴,砍完柴,将柴捆好,又拿出灵蛇剑,在林中练习起来,醒尘虽然只学过一些简单的剑式,且招式极单调,可醒尘已经把那几招练得极纯熟。   “啪——啪——啪——”,醒尘听到一个人在他身后拍掌,那掌声是很有节奏的,醒尘即收了剑势,回头一看,拍掌的正是令狐壮。   令狐壮自从进入名剑堂后,再没来过炼丹堂,他比以前胖了一些,想必那名剑堂的浮屠道人,见他是侄子,多几分照顾。   而令狐壮方才拍掌,不是赞赏,分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令狐壮后面跟着几个名剑堂的弟子,一看就是令狐壮的跟班。   令狐壮走近醒尘的身前道:“多日不见,没想到醒尘兄还在做这种砍柴的杂活儿,怎么,醒尘兄,想练剑吗?那就进名剑堂吧,要知道,整个摩天教,唯有我们名剑堂的剑术最出众。”他明知醒尘没有资格进入名剑堂,故意用这种话来讽刺醒尘。   醒尘瞟了令狐壮一眼,说道:“你们名剑堂的弟子,不好好的练剑,跑到我们炼丹堂来做什么?”   令狐壮呵呵一笑道:“师父见名剑堂有几个弟子因练剑受了伤,让我到这炼丹堂来取几颗丹药过去。所以我就过来了。”   “让你取几颗丹药,你跑到这炼丹堂的后山上来做什么?还带着你的师兄弟。”醒尘知道这帮人到这里来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令狐壮眉眼一挤道:“我到后山来,还不是为了看看醒尘兄弟如今混得怎么样了,我带兄弟一起来,是因为——因为我怕啊,你看,这孤山林密,万一有妖魔出没,怎么办?哪里像醒尘兄弟你,一个人都敢往山上跑。”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醒尘也没有空理睬他,整理着那捆好的柴,准备挑着柴下山了。   “慢着!”令狐壮手中剑一横,拦在醒尘面前。他的几个兄弟也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   醒尘放下肩上的柴担子,冷眉一竖,怒道:“令狐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令狐壮垂下手中的剑道:“醒尘兄,你怎么可直呼其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的兄弟。”   “我已经算是对你够客气的了。”醒尘回复道,他不想和这帮人纠缠。   “方才我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看你的剑练得已经很纯熟,一个人练剑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为兄跟你切磋切磋,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像你这样练下去,是一辈子也悟不出什么剑道。”令狐壮笑着瞅了瞅醒尘。   醒尘当然明白令狐壮的用意,他分明是想借切磋之名,来趁机侮辱他。但醒尘此刻是不会和他比试的。   醒尘再一次挑起担子,不顾令狐壮的阻挠,朝山下走去。   只见令狐壮向跟他来的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家伙便齐唰唰拔出剑,并将剑尖指向醒尘。   醒尘环视了他们冷冷的眼神,知道今天必有一战,于是他放下柴担子,拔出了灵蛇剑。剑身抬平,指向令狐壮。   令狐壮对他的那帮兄弟道:“你们给我放下剑,要知道今天是一对一的比试,不要让别人耻笑,我们名剑堂的人以多欺少到时候颜面何存?”   那帮名剑堂的兄弟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剑,令狐壮手中亮银的剑已经弹出,而醒尘手中的剑十分明亮,剑身白若雪又似灵蛇蜿蜒。   令狐壮看了一眼醒尘手中的剑阴冷笑道:“好漂亮的一口剑,你手中的剑比我的剑要好上十倍,可是今天你还是得败。不过放心,都是同门兄弟,我不会要你性命的。”   说罢,令狐壮剑尖画出一道圆弧,疾剑若风,那剑好快,但醒尘已经做好的防御这一击的准备。   剑击交鸣,发出一连串气爆声,两人被这强击之力弹开,醒尘还不知下一招应该如何应付,令狐壮早已经找到了醒尘剑术的破绽。   “啊,”醒尘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他的肩膀上,被令狐壮划了一道口子,他手中的剑,已经到了令狐壮的手中。   醒尘正欲起身,那令狐壮手中的剑已经抵到了他的胸口上,只见令狐壮悠悠道:“你已经输了!”   令狐壮赢得很轻松,醒尘输得很彻底,可醒尘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他无法超过名剑堂那些经过专业剑术训练的过人。   “哈哈,你这柄剑很漂亮!”令狐壮仔细地看了看,他刚才从醒尘手中夺过来的灵蛇剑。他在空中舞了舞,感觉十分顺手。   “嗯,这剑很好用,它归我了!”令狐壮笑道。   醒尘按着正在流血的伤口痛苦的道:“把剑还给我,那是我的剑!”   令狐壮用脚踹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醒尘,用鄙夷的口气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已经不配拥有这柄剑,所以这柄剑得归我。”   “哈哈,这家伙真没用……”   “没用的东西,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废材一个,天天砍柴的废材……哈哈……”   跟在令狐壮身后的那帮名剑堂的弟子,临走时也不忘丢下几句话来嘲讽打击醒尘。   令狐壮夺了醒尘的灵蛇剑,和他的那帮兄弟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只留下醒尘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山野里。   醒尘听到“废材”两个字时,心中锥心的疼痛,很多年前,他一直被人视为废材,为何这么多年后,他不是一个废材,难道他真是一点没有上进?   醒尘坐起身子,用一道止血符,贴在伤口上,将血止住了。他试着担起那一担柴,可是肩膀若撕裂般疼痛,所以,他不得不放下担子。   “大哥哥,你是不是担不动了,在这里歇息么?”一个稚气的女孩子的声音。   醒尘回头一看,原来是薛灵儿,薛灵儿背着小竹蒌,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采药锄,她穿着花格子裙子,萌萌的,十分可爱的小萝莉。   “咦,大哥哥受伤了!”薛灵儿看到醒尘肩膀上的伤口,还渗着血。   “血暂时已经止住了,我贴了一道止血符!”醒尘忍痛说道。   “光止血怎么行,你还要敷药,正好我采到了一些草药!”薛灵儿说着在背蒌里取出一些草药,嚼碎了给醒尘敷上。   醒尘感激道:“谢谢灵儿妹妹了,你对我真好,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堂主青牛道人知道。”   “嗯,那我先下山了,大哥哥。”薛灵儿说着,蹦蹦跳跳下山去,她一直是这么快乐的小女孩。   醒尘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看太阳快下山,但这捆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担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走进这个林子里,日色昏暝,那人却戴着斗笠。   “师父!”醒尘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他师父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衣衫和剑上,沾了不少血,显然,在不久之前,他经历了一场血战。   “师父,你又杀人了?”醒尘望着青笠道人沾血的双手问道。   青笠道人拭了拭剑上的血,对醒尘道:“孩子,你久在教中,哪里知道外界的争斗多么激烈,几乎每一刻,都有人因争斗而丧命。”   “师父,你受伤了。”醒尘指着肩上的剑伤,对青笠道人说道。   “哦,是谁伤了你?”青笠道人问道。   醒尘遂将和令狐壮一帮人切磋比试,并被人夺走了灵蛇剑的事讲给青笠道人听。   青笠道人听了,心中非常气愤道:“都怪为师当初没传授你剑术,才让你在这里受他人欺凌!”   醒尘道:“只怪徒儿不争气,修炼进度这么慢!”   青笠道人从怀中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道:“这是为师今天和正派道人交手,得到的一本剑谱,为了这本剑谱,我可是和他们几个人斗了一个多时辰!你若习此剑谱,定能将那名剑堂的人打败,将你的灵蛇剑夺回来。”   醒尘接过剑谙翻阅,见那剑谙封面已经遗失,而那首页清晰的印有“真极”二字,却不知这剑谱何名。   不过醒尘已经决定勤修此剑谱,他要打败令狐壮。      第二十二章 雪耻      醒尘回去之后,薛灵儿将他受伤的事告诉了丹祖,丹祖送来两粒碧血清风丹,醒尘服用了那丹药后,肩伤已无大碍。   他自从得到青笠道人所给的那份真极剑谱(剑谱封面遗失,不知叫什么剑谱,暂名真极剑谱。),决定每日早晚,勤修苦练。   为了不让炼丹堂的人发现,醒尘很早就来到山林里砍柴,而他自从被令狐壮夺走剑后,一直都是用树枝当剑练习剑术。   其实醒尘已到了筑基期,真气修为和那令狐壮不相上下,只是剑术上不及他才落败,醒尘现在有了真极剑谱,自然将剑术提升上去。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醒尘已经将剑谱上一半以上的招式熟记于心,并能运用,虽然不是很灵活,但他相信要打败令狐壮,这些剑式已经绰绰有余了由于他急于夺回灵蛇剑,所以决定先打败令狐壮再说。   醒尘认为复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他要亲自去名剑堂找令狐壮算账。   那名剑堂位于摩天山脉第一莲峰,秀峰奇伟,高耸入云,平时有仙鹤往来,霞光辉煌。   醒尘到达名剑堂时,正是正午时分。那名剑堂的守卫正在山门牌坊下喝酒。守卫酒正喝得正酣畅,一见醒尘的穿着打扮,知是同门弟子,也未加以阻拦。   醒尘未携任何兵器,径直来到了名剑堂的大厅里。   正巧这天名剑堂堂主浮屠道人外出,名剑堂也有几个弟子认识醒尘,便前来招呼,因为他们曾在摘星峰训道时接触过。   醒尘目光将整个厅堂上一扫,发现了令狐壮,从醒尘一开始进入这名剑堂时,令狐壮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令狐壮不傻,他当然知道醒尘的来意,他按了按手中的剑柄,因为他手中拿的正是醒尘的灵蛇剑。   “醒尘兄,不知你今日来造访本堂有何贵干?可否是奉了师命来此?”令狐壮假装热情的样子迎了上去。   “未奉师命,自己来这里不可以吗?”醒尘瞟了令狐壮一眼,也不想正眼看他的样子。   令狐壮哈哈笑道:“当然不可以,摩天教各堂弟子,除了师命以为,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所属分堂,也不得擅自到其它分堂造访,这可是摩天教的明文规定!若有触犯,当面壁十天,以示警戒。”   醒尘毫不客气的说道:“就算我违反了这一条教规,也自由教中的执事处罚,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拿回我的灵蛇剑。”   令狐壮握剑的手掌道:“这灵蛇剑就在我的手里,你随时都可以拿回去,不过拿回去之前,你得打败我!”   名剑堂中一个年长的师兄走上前对醒尘和令狐壮道:“你们可以在这厅堂里切磋,不过这是一场公平比试,一方赢了就趁早收手,大家本着公平的原则,要点到为止。”   醒尘拱手点头道:“好”,令狐壮口中也道了一声“好”,二人便迅速地摆开各自的架势,准备攻击对方。   令狐壮望了醒尘手中握的树枝道:“你没有拿兵器,我不与你比试,不然别人为笑我胜之不武。我令狐壮要以正当的方式打败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兄弟们,哪个手中的镔铁剑,借眼前这位兄弟用一用。”   一位名剑堂的弟子走上前,将自己的剑给了醒尘,醒尘扬了扬剑尘道:“咱们开始吧!”   只见两人很快就斗在了一起,剑影交错,身法变化,光闪剑晃,交击声铿锵。   令狐壮开始占了上风,不过很快就被醒尘的急剑反攻迫得喘不过气来。不过,醒尘心中,真的没有想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要将半个月前丢失的颜面拾回来。   围观的兄弟中,有一些比较讨厌令狐壮的也在暗暗的为醒尘加油。   只听“咣当”一声响,那令狐壮手中的灵蛇剑掉在地上,他的两肩的锁骨处,被醒尘手中的剑击中,被挑出了两个血窟窿。   令狐壮按着伤口,强忍着痛叫:“这柄剑你随时都拿回去,不要再伤我。”   “你怕了么?”醒尘哈哈大笑,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十五天前,应该是他跪在令狐壮的面前。   醒尘真想冲过去,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或被突来的一剑阻拦。   或许那根本不是剑,而只是一条无形剑气而已。在这名剑堂,只将真气凝成剑气,能将剑气化为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浮屠道人。   浮屠道人外出,可回来得真是时候,他救了他侄子令狐壮的一条命。   “师父回来了,师父好……”名剑堂中,各个弟子纷纷向浮屠道人拱手道好。   那浮屠道人未去扶令狐壮,而是自接走到醒尘的面前,他对醒尘道:“我还是看见剑法这么好的晚生,当初你为何不入名剑堂呢?”   “回堂主,当时我没有加入名剑堂,只是因为我剑术不精,没用通过考核。”醒尘答道。   “请问你现在在哪个堂里做事,要不我给你堂主说去,将你到我的堂中来学剑。”浮屠道人一种求贤若渴的眼神。   “当然可以。我现在在炼丹堂里做事。”醒尘听到浮屠道人邀请他加入名剑堂,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   待醒尘拿回他的灵蛇剑,高兴地离开后,浮屠道人脸色一沉,对那令狐壮道:“你到我的房里来,我有话给你说。”   夜极静,那浮屠道人房间的油灯还亮着。   “舅舅,你为何要让那小子加入我们名剑堂,难道你觉得我今天受的耻辱还不够吗?”令狐壮对浮屠道人道。   浮屠道人责备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被一个没有学过专业剑术的人打败?”   “舅舅,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让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剑伤,双倍的奉还。”   浮屠道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有让他到我们名剑堂里,小侄你才能报仇的机会啊。”   令狐壮眼睛一亮道:“舅舅真是深谋远虑,侄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不过那小子的修为在我之上,我又怎么能再次打败他呢?”   浮屠道人叹道:“若你在名剑虚心求学,不狂傲自大,哪至于落成今天这般狼狈?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本剑谱,你照着修炼,以你的天赋,我想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你定能轻松打败那个小子。”   “我明日就去炼丹堂找青牛大师,让他把那小子分到我们名剑堂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在一起练剑,你可以好好教训教训他,至于剑术,我只会教他一些基本的剑式。他不懂剑术,你随心所欲地折磨这小子,便是理所当然了。”浮屠道人奸笑着说道。   令狐壮听浮屠道人这么一说,心中也满心欢喜,心想自己终于有折磨醒尘这小子的机会了。   醒尘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被名剑堂收为弟子,对今后的发展还做了一番打算,可是进入名剑堂的第一天,醒尘就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面壁十天,因为醒尘那天私自离开自己所属分堂。   带给他这个消息的,不是摩天教的执事,而是堂主浮屠道人。醒尘进了名剑堂,这浮屠道人就是他的师父,师父之言,必须听从。   这十天面壁,也十分难熬,醒尘在面壁第三天后,他的双膝疼痛麻木,几乎无法站立当然,令狐壮这小子,也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时机来侮辱他。   “哈哈,怎么样,醒尘兄,我那天说的话没错吧,我也没想到醒尘兄运气如此不好,不过是教规不允许,若是允许,我倒愿意陪醒尘兄多跪一会儿!”令狐壮这家伙果然会说话,可是心中对醒尘恨得要死,因为醒尘剑挑锁骨,还在隐陷作痛。   但令狐壮没有明白,那醒尘修炼的剑谱是正派剑谱,和摩天教这种魔教的剑法是相克制的,只要剑术略高一筹,便可轻易将对方击伤。   令狐壮想了想又说道:“醒尘兄,你那天剑挑我两锁骨,的确是连同门师兄弟的情面也未留半点。导致我现在两个锁骨还在隐隐作痛。”   醒尘面着墙壁,也不回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是你山林中用剑挑我肩头,你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令狐壮道:“想是想到了,但是我真没想到醒尘兄剑术精进如此之快,是否有高人指点,传了你什么杀诀?”令狐壮这样说是故意来试探醒尘。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只是练剑很勤而已,能打败你完全是因你狂傲自大,目中无人。”醒尘当然不会将自己得到剑谱的事告诉他。   令狐壮笑着走出醒尘面壁的房间,他在暗中思忖醒尘是不是真的学了什么剑术,那日堂中比试,那剑来得实在太快,那些招式,堂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看清楚。   令狐壮转念一想,且莫管他,我先学会舅舅给我的剑谱了来,到时候报仇血耻,不是就能轻易将他打败。      第二十三章 妖怪来访      醒尘到名剑堂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可那浮屠道人只教他点刺,横劈这些基本剑式,大多数时间是让他扎马,而且还让醒尘做一些灵碎的杂活,醒尘忙碌一天,什么也学不到。   而令狐壮则不一样,他什么杂活也不用做,有的是时间来练习浮屠道人交给他的那本剑谱,但自从被醒尘剑挑锁骨之后,却害怕向醒尘发起挑站。   摩天山脉第一莲峰后山,一个飞瀑,瀑雨飞溅。   瀑布下面不远处,有一块儿草滩,草滩有一个很大的大理石砌平台,叫名剑台,大理石的平台,四周是白玉般的栏杆,这名剑台,是名剑堂的弟子练剑专用的。   每天早上,名剑堂的孩子都要在这里观摩浮屠道人舞一套剑法,然后跟着练习,练剑的时候,往往是两个一组,相互切磋。   醒尘到这里一个月时间,居然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台子,而且那浮屠道人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不过,醒尘还是寻到了这里。他到这里时,浮屠道人不在,这里的孩子没有练剑,孩子们都到那瀑布下面去玩耍去了,唯有令狐壮,一个人在那里练剑。   醒尘到这里时,令狐壮不是没有发现,但他还是不停地练剑。他是想给醒尘来个误伤。   当醒尘踏上名剑台时,那令狐壮手中握得稳稳的剑,就飞了出去,飞到醒尘的面前,只差一点刺中醒尘的脖子,被醒尘灵活的避过。   但醒尘还是叫了一声,令狐壮便匆忙上前,一脸歉意的拱手对醒尘道:“对不住了,醒尘兄,方才我剑没握稳,差点失手伤到你了。”说着,弯腰在地上拾起剑。   醒尘明知这小子是故意的,但脸上却不显怒色道:“我只是来找师父,没想到师父不在,那我现在要回去了。”   “别……别走!”那令狐壮想找醒尘比试,但又害怕打不过醒尘,打不过醒尘,必然会吃苦头。   “还有什么事吗?”醒尘猛地转身问道。   “你可以找你比试吗?”令狐壮小心地问道,自从被醒尘所伤,的确是没以前那么自信。   醒尘一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不知道你说的是几对几,还是单挑?”   醒尘这么一说,更是吓到了令狐壮,令狐壮本来对自己就不是很自信,现在醒尘居然要挑他们几个,醒尘的实力莫非又提高了?   令狐壮对醒尘道:“你且等一下,我过去叫几个兄弟过来帮忙!”   只见令狐壮走到那瀑布下面,对那群玩耍的孩子耳语了几语,马上就有几个孩子提着剑,跟着令狐壮走了过来。   醒尘眼睛一扫,跟过来的孩子一共有五个,都和令狐壮一般高,而且醒尘已经认出,他们就是那次到炼丹堂后山林子里的那帮用言语侮辱过他的孩子,醒尘暗中道:“来得正好,这下子,我一起教训!”   但这是一对六的比试,远远没有醒尘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闻令狐壮一声大喝,那令狐壮已经带着那几个孩子冲杀了过来,他们很快将醒尘围在了中间。   待令狐壮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剑,齐齐攻了上去。   好一个杀阵,这杀阵可是浮屠道人所授的四象剑阵,平时都是四个孩子联手攻击,而今是六个人,反而显得有点乱。   醒尘周旋于众人中间,先一招“真极傲月”破了剑阵,再一招“无极无端”,那剑锋和剑柄似乎都看不见,那令狐壮也似傻了眼,不知道被什么刺到,就全部倒在地上了,这帮孩子全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哈哈,看来你们一起也不过如此!”醒尘笑道,没想到这真极剑谱如此厉害。   令狐壮冷笑一声,从地上弹起道:“我还没有出招,你怎能赢得这么轻松?”说着,手中剑锋疾转,化为一道黑风,醒尘还没看清,那剑已经攻到醒尘的身上。   若是醒尘不格挡的话,这一剑定会穿胸而过,要了他的命。可醒尘想格挡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道邪风吹来,吹得令狐壮无法定住身,手中的剑更是找不准方向。   风势越来越大,天上黑云滚滚,本来是青天白日,霎时昏天暗地。   一个弟子往云间一指:“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令狐壮也往天上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子在云中穿梭,于是他叫道:“不好,有妖怪!”   众弟子闻言,纷纷拾起剑,抱着头,仓惶地往名剑堂跑去。有的弟子在逃跑地跌倒,但是他们爬起来又继续拼命地跑。   道士都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没想到他们那么怕妖怪。   而正在这名剑台上比试的令狐壮和醒尘,早已被这邪恶的妖风吹倒在地上,无法立稳身子。   不过很快那妖风就停住了,一团青光飞了过来,只在醒尘面前一闪,便化主人形,那面目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而醒尘却认得这妖怪,它不正是那次被他灵符贴住的千妖长么,它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复仇想到这里,醒尖心中有些害怕。   “妖怪啊——”那令狐壮见了千妖长,却叫得更是厉害。可他话还没喊完,那千妖长对着他的眉心一指,只见一道光射在他的眉心,他便昏迷过去了。   “呵呵呵,小道士,可否记得本尊?”千妖长并未对醒尘动手,而是呵呵笑道。   “当然记得,你就是那妖云城掌管数百妖怪的千妖长。”醒尘手中按着剑柄,边说边往后退。   那千妖长听醒尘这么一说,心中自然很高兴,他觉得他做妖怪的名头在人间却是越来越响了,他幽幽说道:“上次我来找你,是来找你索要那赤炎珠,而这次来却不是。”   醒尘心中迷惑不解:“那你这次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   千妖长笑道:“这次我是奉妖王之命,来看那赤炎珠在不在你的身上。”   醒尘摸了摸衣袋笑道:“为何你一直关心我这颗珠子。”   千妖长想了想道:“不瞒你说,这赤炎珠本是来是我们妖界的至宝,名唤灭天珠,不想在仙妖之战之遗失,这珠子先到天了仙界,后来谪落凡尘,再后来又到了你的手上。”   醒尘听闻此言,先是皱了皱眉头,掏出珠子道:“上次你是不是说这珠子可以打开炼妖炉,这次编的故事又不同,若这珠子真是妖界的至宝,你也不必和我多费口舌,你可以马上拿回去。”   千妖长连连摆手道:“不不,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有意思将这珠子拿回去,可妖王不让啊!”   这千妖长的话让醒尘心中更迷糊:“为何妖王不让你拿回去?”   千妖长叹道:“这珠子从妖界到仙界,又从仙界到凡界,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妖王说,这珠子到了凡间,就相当于那些被贬为凡人的神仙,已经是肉体凡胎,必须随同凡人修炼至大乘,方能变为灭天珠原有的威力,不然,不然……”千妖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然会怎么样?”醒尘急切地追问道。   “不然这珠子就若荒野之铁,随年月慢慢腐蚀,变成废物。”千妖长苦着脸道。   这时,那躺在地上昏迷的令狐壮已经慢慢苏醒,见醒尘和那千妖长在一起交谈,十分吃惊,心想,好啊,这小子入了道门还勾结妖怪,看我回去如何告你的状,收拾你!   令狐壮正欲起身逃走,却被那千妖长发现,只见那千妖长抬手一指,一道白光射出,那令狐壮只暗叫不好,眼前一黑,又昏倒在地上。   “仙尊,既然这珠子完好无损的在我身上,你就不必多心,还是请回吧!”醒尘故作奉承讨好,想让千妖长早点离开这里。   千妖长搔搔头,想了想,一拍脑门道:“哎,我都差点给忘了,那妖王还交代了我一件事!”   千妖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笼子,那笼子中装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它将笼子打开,里面的鸟儿竟然消失不见,而立在醒尘面前的,是一个美艳若花的女子。   她笼着红色薄纱裙,美目若波,顾盼生情,齿白唇红,妩媚多姿,这不正是醒尘见过的云绮。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醒尘一时入了神。   云绮见醒尘如此痴傻的站着,她掩口轻笑,却又含笑不语。   那千妖长咳了一下,顿了顿声道:“妖王怕你不小心遗失了那赤炎珠,特派云绮来跟随于你,若是有人想夺走这珠子,云绮可向妖王报知这些消息,不要小看云绮,云绮是修炼八百年,能日行万里的云翼鸟化身。”   醒尘虽见了美人儿,但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云绮原本是就妖王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上次她和千妖长上演了一出盗千妖玉简的事原来是假的,只是在醒尘面前做戏,博得醒尘的同情,枉费了醒尘一片苦心,拼了命来救她。   “本尊不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多谈,我先去也。”说罢,那千妖长一旋身,化作一道白光,驾着滚滚黑云而去。      第二十四章 私通妖怪之罪      醒尘怎么也没想到,那妖王会让云绮来跟着他,云绮虽美艳得不可方物,但毕竟是一个妖精,醒尘对她还是有几分顾忌。这摩天教,虽然被那些名门正派视为魔教,但也是道家的门派,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有妖精上山,这也太侮辱摩天教的这些修真者了。   当日夜里,那令狐壮就将白天的所有见闻,告诉了外出归来的浮屠道人。   “哦,有这等事?你和醒尘那小子正在切磋,在你将获胜之际,突然窜出一个妖怪,那妖怪用妖风将众弟子吓走,而那妖怪来名剑台的目的,是来找醒尘那小子?”浮屠道人眼露惊诧之色。   令狐壮点头道:“正是,看来醒尘和那妖怪似乎有几分交情。”   浮屠道人紧锁的眉头突然一展,拍手笑道:“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给他加一个私通妖怪之罪,交给教派里处置。”   说着,他退到桌案前坐了,取出纸笔,研了砚墨,疾笔书写了一封信,对令狐壮道:“侄儿,你且将此书信送到摘星峰,交给掌教道人,教中自会差遣执事捉拿他。”   令狐壮接过书信,满心欢喜道:“好,侄儿这就去办!”说着,就欲打开房门出去。   正要出门时,令狐壮却被浮屠道人叫住:“记住,行事小心,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令狐壮应了一声,匆忙出了门,他踏上御风竹,径向摘星峰飞去,心想,这下子醒尘应该大祸临头了。   却说醒尘,自从被这云绮跟住,却是感觉做什么事都不那么随便和自然。   醒尘关上房门,对云绮道:“我要睡觉了!你可以出去了么。”   云绮嫣然笑道:“你睡吧,小道士,我看着你睡觉!我在这里,可以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保护,你看,那门上贴了那么多的灵符,什么妖怪敢进来。”醒尘指了指门框上面。   “我要脱了衣服睡觉,你在这里看着不好吧!”醒尘又对云绮说道。   云绮将目光移开道:“你知道我是妖精,妖精是不会对人类产生感情的,我不看你就是了。”说着,她已经转过身去。   醒尘将被子蒙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再理会云绮,自个儿呼呼大睡。   醒尘这一觉就睡到天亮,院里中徜徉的雾在晨光中弥散,醒尘听到窗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心中暗道,不好,一定出什么事了。   只见那守在醒尘床边的云绮,化作一缕青烟,飘入窗前的花瓶里,醒尘心想,他们莫非是想捉拿妖精。   醒尘急忙穿衣起了床,正欲推门出去,却见两个手提宝剑,披着黄色披风的修道者,推门闯入醒尘的房间,醒尘一看他们的打扮,便知是摩天教的执事,却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来抓他。   “朱醒尘,你可知罪?”其中一个执事飞身近前,一把将他按住,醒尘无法挣扎,他便用绳子捆了醒尘的手脚。   醒尘被搅得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只是问道:“你们快放开我,你们为何要抓我?”   另一个执事死死按住醒尘不松手,说道:“孩子,你就束手伏法吧,跟我们一道回执法堂,到时候你就一切者明白。”   不消一个时辰的时间,那醒尘便被两位执事押到了摘星峰的执法堂。   那执法堂看起来阴森森的,整个堂上,弥散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儿,在执法堂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放置着一些用于逼供的刑具。   醒尘一直在执法堂被关到晚上,方才有人进入执法堂里。   进来的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和摩天教的执事一样,但脸上戴着一个雷公面具。醒尘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执法堂的管事铁鹰。   那铁鹰进入堂中也不说话,只是埋头书写,很快,一份公文就写好了,然后他走到醒尘面前,让醒尘按了一道手印在那公文上,收起公文对醒尘道:“你犯是的私能妖怪之罪,按例当诛,以你之血,血祭摩天教的神灵。”说罢,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醒尘一听说血祭,脸都吓青了,但摩天教是魔教,血祭这种是事却是常事,不过若真说醒尘私通妖怪,那可就冤枉了。   醒尘被经审讯就被关入了大牢,这才是真的冤枉。不过这摩天教里没有大牢,只有石塔,一个石塔里,只能锁一个人,人一旦被锁入石塔,便无法移动,像被嵌进去的一样。   到了夜里,石塔上挂了火把,醒尘朝外面望去,远处的山野,黑压压的一片,分外的孤独凄凉。   忽然,醒尘听到有脚步声音靠近,醒尘细听,那脚步声似不只一人,他心中暗想,会不会是有人来营救他,这个人会是谁?   可当醒尘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彻底的失望了,原来这个人不是来救他,而是来嘲笑他的,这个人就是令狐壮,那令狐壮哈哈一笑道:“醒尘兄,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说着令狐壮咬着牙,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醒尘兄,想知道我的剑刺入你的身体,有什么感觉么?”那令狐壮将手中的剑在醒尘眼前晃动两下道,然后将剑刺向醒尘。   那剑扎在醒尘的身上,鲜血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令狐壮收回剑,用手指无耻地蘸了蘸剑上的短暂,放在舌尖一舔道:“醒尘兄的血还真有点味道。”说着,他再次将剑刺向醒尘。   就在这时,一股妖风袭来,将那石塔上的火把吹熄,一道影子,在令狐壮眼前一闪而过。   显然,那令狐壮是被吓到了,他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弃剑而逃,他边逃边喊:“救命呀,见鬼了!”   一个女人清脆的笑声响起,那封闭的石塔大门突然被打开,醒尘身上的锁链也顿时断掉。   “原来是你!”醒尘望了望那女子笑道。原来来救他的正是云绮。   醒尘平时很恨妖精,不过,这次,他被一个妖精救了。   “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来报答我呢?”云绮故意这样问道。   醒尘摊了摊手道:“你看我现在,除了这身衣服,什么也没有,我能拿什么给你。”   云绮用美目望着醒尘,虽然夜色很暗,但醒尘能看到她秋波荡漾的眼睛。云绮道:“我什么也不求,只求能跟着你。”   醒尘点了点头叹道:“行,我也不反对你跟着我了,因为这毕竟是那千妖长交给你的任务,师命难违,不过你得离我远点,最好在十米之外。若是那些臭道士要收了你,我也不会帮你的忙,因为我只有这点道行,帮不了你。”   “行,这个我能做到。”云绮听醒尘这么一说,心头还有一丝高兴。她一抬眉,见醒尘头也不回的往黑暗中走去。   “你现在要去哪里啊?”云绮追上前几步问道。   “我要离开这里,难道在这里等他们把我抓去血祭么?”醒尘头也不回地说道。   醒尘连夜回到名剑堂,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往山下赶。   醒尘行到太快亮时,发现前面的草丛十分凌乱,一些草叶上还有些血迹。这里已经不是摩天山脉地界,而这个地方他也没有来过。   醒尘还是提高了警惕,他手中按着剑柄,继续向前探寻,却发现前面草丛里有扑倒在地上几具尸体,醒尘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原来是摩天教的人。醒尘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这些人大概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身体变得僵硬。   “奇怪,摩天教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杀了他们?难道是那些正派的人?”醒尘心生疑问。   醒尘继续向前探寻,忽然发现一棵树下,倚着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子,当醒尘看清她的脸时,心中不由一惊。   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叶小彤,和他一起在唯真派长大的叶小彤。她似乎中了剑,只见她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已经昏迷,地上还有一滩快干涸的血。   醒尘在衣袋时寻出几颗碧血清风丹,给她服下,这丹药是醒尘离开炼丹堂时,薛灵儿悄悄给他的,以备不时之需。   醒尘发现她口中很干,又到附近的池子中寻了些水来,让她喝下。   又过了一刻钟,叶小彤开始慢慢的苏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醒尘正望着他。   醒尘离开唯真派,已经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叶小彤似乎成熟了几分,变得更漂亮了。   “醒尘哥哥,怎么是你,我不是做梦吧?”叶小彤揉了揉眼睛,她似乎不相信这里真的,她不相信她等了很久,想了很久的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彤儿妹妹,是我,我是醒尘呀!”醒尘见到叶小彤也有几分激动。   “彤儿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醒尘问道。   叶小彤用剑一拄地,支起身子道:“昨夜,那摩天教的狗贼趁夜攻打唯真派,不想被我们反追,我追到这里,那草丛里突然蹿出几个人,我知是中了埋伏,于是奋力苦战,结果就中了剑昏过去了……”   “咦,”叶小彤见醒尘眉间的朱砂叫了一声,马上将剑指向醒尘道:“你……你是摩天教的人?”   “彤儿妹妹,把剑放下,你还不相信我朱醒尘么?”醒尘说道。   叶小彤放下了手中的剑,醒尘将他青笠道人带他进入摩天教的事情经过给叶小彤讲了一遍。   叶小彤怒容未消,说道:“那青笠道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了采玉道人,昨夜来攻打我们唯真派的也有他的份。醒尘哥哥,你现在没有去处,不如回唯真派吧!”      第二十五章 妖怪是美女?      醒尘望了望叶小彤,他自小在唯真派长大,对那里还是有一些美好的留恋,可是他是不能回去了。因为采玉道人的死,他也脱离不了关系,他早已经成为了唯真派的公敌,要想回去,不是叶小彤说了能算数的。   “小彤,你先回去吧,我就不跟你回去了!”醒尘沉默了半晌说道。   “你不跟我回去,我叶小彤从此以后,就没有你这个哥哥。”叶小彤噙着泪水说道。   说完,她又望了醒尘良久,然后才起身,提着剑,亦步亦趋的离开。醒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浑然不是滋味。他知道叶小彤的性格,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就会去履行这种承诺,醒尘知道,他再也不是叶小彤的哥哥了。   醒尘望了望旷野萧索的秋色,到处都是那么荒凉,他却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他要去的方向,正是与叶小彤相反的方向。   醒尘从早晨,一直走到傍晚,身体开始感到疲乏,肚子也感到饿了,不过,他已经看到了希望,因为在那夕阳云彩掩映的天幕下,有一座小小的村落。这是由很多栉比的泥瓦房构成的村落。   这是一个殷勤好客的村落,醒尘虽然身无分文,却还是受到村里人很好的招待。   吃完饭后,一大群人围着一个火堆聊天,他们不聊天气,也不聊王耕种,他们聊得最多的是妖怪。他们不但聊妖怪的外形,还聊降伏妖怪的方法。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儿,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一直很沉默,他是这里的族长,他的话,这里的人都很信。   “你们说的那些降伏妖怪的方法都不太可信,唯有入了道门,你们才真的了解降妖伏魔的方法。”老头儿突然说了一句,其他人都沉默了。   “小道士,你说我说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老头儿望着醒尘问道。   醒尘不住的点头,他生怕那老头儿让他当众表演降妖之法,那样子的话,他可就糗大了。   老头儿指着西边的那条小路说道:“沿前面那条路,一直走,会穿过一片紫色的树林,树林尽头有一个峡谷,那里就是暗血谷了。”   醒尘知道,那暗血谷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修真门派。从传统的修真方式来看,这暗血谷应该是属于魔教,暗血谷和摩天教齐名,是魔教的两大支柱。从修真环境来看,暗血谷地势极低,而摩天教地势又极高。所以,这暗血谷一带阴气极重。   这附近的乡村,都极相信暗血谷的修真实力,从来没有人将它当魔教来看。而且村里很多人都愿将自己的子女送到暗血谷修行。   那老头儿还以为醒尘向这边来,是为了寻暗血谷,但醒尘现在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暗血谷的地界了。   醒尘自从那次帮助秦浩然打败那暗血谷来追杀他的人之后,醒尘便对这暗血谷没有什么好感他说什么也不会加入暗血教的。   这时,突然坐中有一个穿着浅黄布衣的中年人问醒尘:“小道士,我想问问,你会不会降伏妖怪?”   “会,当然会,降妖除魔乃是我们修道之人份内之事,请问什么妖怪,说来听听!”醒尘将剑抱在胸前,歪着头问道。   中年人喝了一口驱寒的酒,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妖怪通体绿黄,个头不大,面目似猿又类猴,手足一样长,直立能行走,倒立行走得更快,它使得一个小钉锤和一个几寸长的凿子。只要那钉锤和凿子相击,便能放出雷电,将路人击倒,从而劫得路人的财物。”   醒尘还是头一次听说世上有这般会雷电的妖怪,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斗过这妖怪,只是点头道:“让我试试吧!”   那中年男子的妻子接过话说道:“那妖怪经常出没于镇上,我们也掌握了它出现的规律,它一般在早上,会藏在树林中不出来,一到傍晚,就会到镇东头的小石桥过,守候经过的路人劫取路人身上的财物。小道士,你可以到桥头守候,便可将它一举擒到。”   第二天,醒尘准备了几道定妖符,带上法宝生死方,还有灵蛇剑,来到了桥头。   这时正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映红了半边天。醒尘将剑包好,藏在衣袍之中,那副装扮,倒像是游山玩水之人。   桥头立着一个美女,她面若桃花,衣着淡雅,却似在等人。她那美貌和凹凸有致的身子让醒尘浮想联翩,无法集中精力却捉妖了。   “主人,有妖气,很重的妖气。”醒尘的法宝生死方对他传音道。   “在哪里?”醒尘左右张望,却不知道哪里有妖气,遂又问道。   “就在你的前面,正前方。”生死方提醒道。   醒尘一望那立在桥上的美女,心中迷雾驱散,难道就是她,她就是妖怪。   那桥头的美女似乎也注意到了醒尘,只见她勾魂的媚眼一瞟,让醒尘迷得晕头转向。醒尘急忙捂住眼睛,心想,这电眼也太勾魂了,待我用手指缝隔开看她。   醒尘从手指缝里看去,目光又刚好瞄到她柔波荡漾的酥胸上,叹,让醒尘心跳又加快了几秒。   突然,他感觉这情景很是熟悉,这妖怪莫不是云绮?   就在这时,那美女摇身一变,化为云绮的模样,走到醒尘的跟前道:“小道士,那千妖长让我跟着你,你一路让我好难找!”   醒尘闭上眼睛叹道:“村中人说这里有妖怪,让我来降伏,哎,没想到是你!”   云绮左右环视道:“村中人说得没错,这里是有一个妖怪出没,但那妖怪不是我,不过,我可助你降伏此妖怪!”   “为何帮法?你说说与我听。”醒尘望着云绮。   云绮道:“那妖怪主要是抢劫路人的钱财,当然得挑有钱的人下手,我化身为一有钱公子,在桥上游玩,那妖怪定会来劫我,到时你我二人合力,便可将此妖擒住,请问你说我这个方法如何,是不是很好?”   醒尘笑道:“好,这个主意不错,请姑娘变身。”   只见那云绮将兰花指交错在胸前,口中默默念了几句咒,一缕青烟一闪,她居然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气质绝佳,衣着华丽,身着金色绸衣,锦绣衣囊里似藏有不少的钱财,更重要的那两条无辜平眉,看起来极懦弱,让人看了他的样子便想打劫他。   醒尘拍掌赞道:“妙,妙,真是妙极了。”   那云绮在石桥上来回踱步,似很焦急的样子,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妖怪果然出现了。   只见一缕黑烟在桥头一闪,一个满是绿黄鳞甲的妖怪出现了,妖怪很矮小,只及成年人的半身长短,猴子的脑袋,人的眉目和嘴眼。   妖怪手中果然拿着小钉锤和一个几寸长的凿子,看来村里人说得没错。   妖怪对云绮大声喝道:“快拿出钱财,我赦你不死!   云绮是妖精,见了这妖怪,果然不惊慌。   云绮在袖中摸索了一阵子,拿出两个亮光闪闪的金光道:“这些金条与你够不够?”   那妖怪见了金条大喜,慌忙放了手中的武器去接金条,边接边说道:“还有没有,速速拿来与我。”   “当然还有,说着又从衣袖里取出几个金条。”云绮暗笑,她要好好治一治这贪心的妖怪。   那糊涂的妖怪一面收敛金条入怀,一面接云绮递过来的金条,可云绮袖中的金条似乎拿不完,很快那妖怪便抱不起那金条,云绮只轻轻一推那堆金条,那矮小的妖怪便被那金条压在了下面。那些金条又很快变成了一堆石头。   醒尘再一看,那石桥的栏杆,居然被拆掉了很多,原来那云绮就地取材,将栏杆变成金条,戏弄了这个妖怪。   那妖怪补石头压住,方知是上了当,于是便想化为青烟逃走,醒尘见势,疾步向前,几道定妖符贴上去,那妖怪便不能动弹,被醒尘和云绮生生擒住,捆绑了起来。   醒尘还缴获了那妖怪的法宝,也算是战利品——一个小钉锤和一个的凿子,这个东西,村里人说是可以放电的法宝。   醒尘将妖怪缚了交给村中族长,并且在林中的一个山洞中找到了村民遗失的财物,村民都很高兴,摆了庆功宴,为醒尘庆贺。   夜月高挂,醒尘喝得半酣,出了房门,见那妖怪还被捆绑在院子里。   那妖怪见了醒尘,龇牙咧嘴地说道:“小道士,快来给我松松绑,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手脚都麻木了。”   醒尘道:“你别看我醉了,若我是给你松了绑,你不是逃了么?”   那妖怪笑道:“只求将绳子绑松一点,没让你放了我,你定妖符镇着我,我怎么可能逃脱?”   醒尘心想妖怪说得也对,那定妖怪定着,还怕它逃了么,所以便上前,为妖怪松了松绳子,然后打了个呵欠,到一个村民家落脚的地方睡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醒尘还在朦胧之中,只听见外面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昨日那妖怪逃跑了!”   醒尘慌忙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只见那捆绑妖怪的绳子还在地方,那定妖符也在地上,那妖怪果然是逃了。   族长走到醒尘跟前道:“小道士,这就麻烦你了,你去把它追回来,不然那妖怪又要到处害人了。”      第二十六章 妖兽出谷      醒尘一直视降妖伏魔为己任,没想到这一次由于自己的疏忽,竟然让自己已经抓到的妖怪给跑了。现在,族长大人既然发话让醒尘将妖怪捉回,醒尘也没有理由回拒,可是他不知道妖怪跑哪个方向去了。   只见醒尘将法宝生死方祭起,道:“这下子看你的了!”   那法宝生死方法空中旋转,并盘旋来回飞了一圈,传音对醒尘道:“主人,快跟我来!”说着,只见那生死方向着紫色树林方向飞去。   醒尘祭起御风竹,踏了上去,对族长大人道:“我去去就来!”说完,驾着御风竹,疾飞而去。   “真看不出来,这个小道士还有这般的神通!有这诸般神通的法宝,上天入地,来去自如啊!”围观的村民的感慨道,有的啧啧称赞。   在围观的村民的感慨声中,醒尘已经进入了紫色树林。   这紫色的树林,在很多年前,是有妖兽出没的,后来,据说那妖兽被一个修炼得道的道士带走,妖兽再无下落。   出了这紫色的树林,前面的雾色渐开,醒尘暗想,这便是那暗血深谷的谷口了。   这暗血深谷的谷口,是一片黄沙浅滩,据说在五百年前,这里聚集了上千上万的妖众,好一场声势浩荡的厮杀,不过最终是暗云谷里的人获胜了。这些久远的传说,全都是醒尘到这个小村落后才听说的。   醒尘因为担心消耗过多的灵力,所以收了御风竹,开始步行,经过谷口后,山谷的两边的山壁开始收缩靠拢,山道也开始变窄,山壁极陡的地方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上用隶书刻着几个字“封血峡”。   “主人,那妖怪就在附近,你可要小心啊!”醒尘的法宝生死方又在提醒他了。   醒尘明白,那妖怪尚未修成人形,说明它妖行尚浅,绝对不能变成其它东西来迷惑或者藏匿。但它究竟藏在哪里呢?   醒尘茫然四顾,这里除了砂石,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根本想不出来那妖怪的藏身之处。   “主人,你看好大的妖怪!”生死方突然惊叫道,飞回到醒尘的掌中。   醒尘先是感觉大地在颤动,后面又感觉到一片灼热,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吼声。醒尘心中暗想,这种妖怪一出来,先是以声势夺人,他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当醒尘抬起头时,才发现那不是一般的妖怪,而是一只巨大的妖兽,那妖兽半狮半虎,头却生有两个角,身上烈焰环绕,在几丈之外都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的热气。   那妖兽口中,分明衔着醒尘刚刚追赶的那个妖怪。一个有修行的妖怪就这么被它撕扯着吃掉了,可见这妖兽的确很厉害,它会不会攻击人类?想到这里,醒尘害怕的退了几步,但这个时候,它是绝不能逃跑的。   醒尘明白,若是此时他逃跑的话,那妖兽会从他的身体后面偷袭。到时候不光不能逃脱,还可能被伤得很惨。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手握着剑,来迎击面前这庞大的妖兽。他死死盯着妖兽,和妖兽对峙着。   “大家快,那妖兽在那里!”一个道士御剑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七个道士,他们的穿着都是青色的布衫,从年龄来看,他们都是中年人,看起来精明干练的样子,醒尘曾见过追秦浩然的那帮暗血谷的人的穿着,和这群人穿着打扮一样,这足以说明,眼前这些人正是暗血谷的人。   这群人个个会御剑,这么来说,他们的修行应该是比较高的。   醒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群道士已经将那妖兽围在中间。他们手中并不是醒尘以前见到追杀秦浩然的暗血谷的人用的那种钢剑,而是各种叫不上名的宝剑。想必这妖兽很厉害,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只见领头的那个道士,飞身落地,收了飞剑,袖中抖出一条蛇绳,对后面的众道士道:“众道兄切勿靠近,且让我用束魔索捆了它,你们再一齐下剑,将它拿下。”   说着,念了一个法咒,将绳子掷向那立在原地喘息的妖兽。   那绳子在空中变长,闪亮着金光,像银蛇一样,绕到妖兽的身上。让醒尘感到惊讶的是,那绳居然见火不熔,却将那妖兽紧紧捆。   妖兽怒吼一声,带着灼热的火焰在地上打滚,众道士各施神通,各色剑气齐发,这是醒尘从来没有见的大场面。   醒尖本以为那妖兽会被刺得遍体鳞伤,没想到那剑气却在它身上化作金光激闪,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领头的那个道士对众道士道:“剑气没有用,大家直接用剑攻击它!”   说着,第一个扬剑攻上,那红色宝剑直插妖怪的腹部。后面的道士的剑也往那妖兽的背上插。   “啊”,领头那道士惊呼道:“不好,我的剑拔不出来了,这火好烤人,我要先闪开了。”   众道士也发现自己的剑无法拔出,而那妖兽身体上的火焰非常烤人,若是持续下去,人定会被火烧焦。所以也只能弃剑返身飞回,落在空地上。   这帮道士本来是想来抓这个妖兽,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器都插在那带着烈火的妖兽的背上了。看着那妖兽在地上挣扎,眼见就要挣开那条束魔索了,众道士无计可施,急得团团转。   领头那个道士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已经发现了躲在附近大石后观看这场战斗的醒尘,而且发现了醒尘手中还有一把灵蛇宝剑,于是,他手一摊,一束白光一闪,醒尘手中的剑竟然被他给拿了过去。而那速度之快,醒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领头那个道士对醒尘笑道:“这位小兄弟,宝剑借我一用,待我先灭了这个妖怪。”   旁边一位道士道:“悟为道兄,你明知道那剑一旦插入这妖兽体内,无法拔出,为何还要去冒险。”   领头那个道士回头道:“悟德道兄,这一次我攻击它的眼睛,你们休要担心,待我取下它的眼珠给你们看看!”   醒尘心中暗叹,原来这两位就是暗血谷闻名已久的悟为道人和悟德道人。他在摩天教时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神勇非凡,胆色过人。   那悟为道人取了醒尘的灵蛇宝剑,一个飞身,凌空攻上前去,那一剑直刺向那妖兽的眼睛,那妖兽见状,也不挣扎,收敛鼻息,一条火柱从它口中喷出,直喷在悟为道人的脸上。   悟为道人哪里知道这妖兽还会喷火,所以之前全无防备,他被那火柱击中。整个人被包裹成一个火球,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柄灵蛇宝剑,也掉在地上,被那妖兽一脚踏在脚下。   悟德道人飞近悟为道人身前,飞了一道避火符,悟为道人的身上的火也渐渐熄灭。可他整个身子,已经被火烧得不成样子了。   悟德道人取了一粒丹药放在他口中道:“悟为兄,你先忍一忍!”   现在的情况是七八个修为极高的道士一起出手,来围攻一只妖兽,却被妖兽缴了兵器,傻愣着站那里。眼见那束魔索灵力不够,却无能为力。   若是那法宝束魔索的灵力用完了,那妖兽必然会挣脱逃走,所以,此刻这群道士心如火焚。   无奈之下,那悟德道人拿出了他的法宝,轩辕灵镜。轩辕灵镜为上古法宝,伏魔诛妖,无往不利。   悟德道人正要上前施展法宝的威力,降伏妖兽,却被旁边一个道士拉住,只见那道士道:“悟德兄,这天火麒麟是我们暗血谷的祥瑞之物,你用法宝会杀死它的。”   “哎”,悟德真人长叹一声,收起了法宝,急得来回踱步:“那你说怎么办?都没有好的办法吗?”   众道士都垂下头,默默不作声,醒尘走上前,搔了搔脑袋道:“我这里却有一对宝贝,但我却是没用过。不知道有不有效果。”   “哦?方不方便拿与我瞧瞧!”悟德道人听醒尘这么一说,眼中燃起了一线希望。   只见醒尘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锤子和一个凿子,这东西分明是他昨日从绿皮妖怪手中夺来的。   悟德道人接过这两件宝贝问道:“不知这法宝如何用?”   醒尘虽自己没用过,但也听村里人说过这种法宝的用法,于是说道:“你将凿子对着要攻击的目标,然后用锤子敲击凿子后面便是了。”   悟德道人听了醒尘的话,按他的说法,对着那妖兽连敲了几下,锤子是敲得叮当响,可凿子却没有一点反应。   “小道士,你不是在骗人吧?”悟德道人问道。   “怎么会没有反应,我明明记得这法宝是这种用法!”醒法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那你若是不信,自己拿去试试!”悟德道人将那锤子和凿子一并还给了醒尘。   醒尘在手中翻看着这俩宝贝,自语道:“没错啊,这两个宝贝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想到这里,醒尘便试着敲了一下子凿子,没想到在这一刹那,奇迹发生了,一条蓝色的闪电从凿子一端发出,直射在那天火麒麟的身上,那天火麒麟本是天上下凡的妖物,不惧火焰,但对这雷电却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这一电,似把它给电麻木了。      第二十七章 轩辕灵镜      醒尘每用那锤子敲击凿子,那凿子的一端都会释放强大的闪电,闪电击中那伏在地上的天火麒麟时,那天火麒麟便会挣扎咆哮。让围观的众道士皆惊惧不已。   那悟德道人急忙说道:“小道士,不能停下,先将这妖兽电晕了再说!”   此时,那天火麒麟散发的体热烤人,醒尘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心中也说不出来的激动。只见他连续敲击着凿子,一道道闪电从凿子一端激射而出,连成一片,那天火麒麟那里能承受如此连续的攻击,很快就被电晕在地上,动弹不得。   终于降服了这个天火麒麟,众围观的道士见状方才舒了一口气。   悟德道人走到醒尘身前,一拱手道:“谢谢小兄弟今日出手相助,我们方能降服这妖兽,小兄弟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道行,贫道真是佩服之至啊!”   那悟德道人见醒尘眉间点有摩天教的朱砂,遂问道:“敢问小兄弟贵姓,是否在摩天教修行?”   醒尘摇了摇头道:“我姓朱,名唤醒尘,早先我是在摩天教修行,不过早已离教多时,如今正无修行的去处。”   悟德道人拍手道:“那不是更好,以醒尘兄弟这般修为,加入我们暗血谷如何?我们暗血谷海纳百川,招纳天下之贤士,凡有道行修为的,必优先择之。”   醒尘闻言暗喜,本是无意降服了一只妖兽,便得到了暗血谷的入门请柬,这岂不是太幸运了!于是点头到:“在下正有此意!”   悟德道人想了想,问醒尘道:“我们暗血谷共有四个分堂,以四大神兽命名之,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不知兄弟愿意加入哪个堂?”   醒尘似乎还不怎么明白,于是又拱手道:“道兄,可否说得再详尽一些。”   悟德道人立定身缓缓说道:“这青龙堂,修炼以炼体魄为主,凡在青龙堂修成正果之人,必是金身不灭,而白虎堂,修炼是以炼神魂为主,凡在白虎堂修成正果之人,定是法力高强,万人难敌。”   “那朱雀堂和玄武堂呢?”醒尘十分好奇地问道。   悟德道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莫急,待我详细道来。”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道:“朱雀堂,为炼器为主,所有的暗血谷所有的法宝和兵器,都出自于朱雀堂,如果你想让你的兵器成为天下第一神兵,那加入朱雀堂肯定是没有错的。至于那玄武堂,你不去也罢!”   “那玄武堂是不是不能修炼,道兄为何说?”醒尘心中颇为不解。   悟德道人摆手道:“非也,这玄武堂却是炼丹药养气之处,学吐纳,悟天地,修长生之道,在玄武堂修炼者,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   醒尘拍手赞道:“竟然这般玄妙,道兄容我想想,我到底加入那个分堂。”   悟德道人拍拍醒尘的肩道:“小兄弟可听说我们暗血谷八邪?”   “在下略有耳闻,传闻暗血谷八邪都是顶级高手,怎么?道兄的意思是?”醒尘不明白悟德道人想说什么。   “我们暗血谷八邪中,有四人都是在青龙堂修炼,你懂我意思了么?”悟德道人的话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修炼最好的地方是青龙堂。   醒尘心中也想明白,他对悟德道人:“我想加入青龙堂,还烦请这位道兄引荐!”   悟德道人点了点头,拱手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在醒尘和悟德道人交谈时,那悟为道人伤得太重,已经被两个道士送走,剩下的几个道士围上前,对悟德道人道:“悟德兄,这天火麒麟体积庞大,我们几人如何拖得回去,还请悟德兄用你的法宝,显显神通。”   暗血谷八邪中,悟为道人为长,悟德道人次之,现在悟为道人因伤已走,所以这里自然由悟德道人来领导,何况这悟德道人有先师所传的轩辕灵镜,轩辕灵镜乃是上古神器,诸般神通不为人知晓,但悟德道人却能运用自如。   悟德道人望了望那伏倒在地上天火麒麟笑道:“诸位道兄不必多忧,待我用这轩辕灵镜使一个挪移之法,这妖兽自然就会跟我们回去了。”   只见这悟德道人从袖中拿了轩辕灵镜,口念法诀将它祭起在空中,那轩辕灵镜随着法诀,飞到天火麒麟的正上方,金光大作,投下一个巨大的光环,将那天火麒麟罩在其中,只见那体型庞大的天火麒麟竟然不断的收缩,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被汲入轩辕灵镜中。   因为这挪移之法十分鲜见,众道士都惊讶地瞪着眼睛,看那轩辕灵镜收了金光,回到悟德道人的手中,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赞这法宝神通,也有的心生羡慕嫉妒。   悟德道人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我已经将那天火麒麟移回锁它的山洞里去了,我想,我们有必要重修法阵,才能再次将它锁住,不然它又会出来为害人间了。”   众道士都点头称好,他们各自御上的自己的飞剑,返回暗血谷。   暗血谷虽地势极低,却是一块修炼宝地,因为这里有一口能补充灵力的碧血泉。那碧血泉之水,呈暗红色,却无色无味。   可这碧血泉里的水,是禁止修炼者饮用的,喝得少一点,会使皮肤变僵硬,头发脱落,喝得过多,便会肝肠寸断,暴毙而亡。   暗血谷中因为光线不好,很早以前,那些不知名的修炼先贤,在这里修建了十二座灯塔,每个高塔都挂着大灯笼,由于灯笼上施了法咒,所以灯笼日夜不熄,风雨不灭。   醒尘进入了青龙堂,那青龙堂的青龙殿,是一个十分宏伟古老的建筑,雕梁画栋古朴典雅,可容纳上千人。   “嘻嘻,我们青龙殿,又来了一个公子哥儿。好俊的哥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殿上回荡,醒尘方才发现那朱漆柱子后面,藏着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看起来有十五六岁,她身着鹅黄的裙衫,脸儿白皙,眼睛很大,水灵明亮,樱嘴桃腮,颇有几分姿色,她的手中却握着一枝金色的柳条儿。那柳条儿光芒闪烁,想必也是一个法宝。   “蝶儿,不得无礼!”一个穿着青衣,肩上绣着龙纹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他生着国字脸,腰间佩挂着宝剑,整个人十分精神,孔武有力,一见就是修炼高手。   “来,我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便是悟悔道人,他是青龙堂的堂主。”走在后面的悟德道人对着醒尘道:“你加入青龙堂后,他就是你的师父了,还有,他旁边这位女孩是他的女儿,也是你以后的师妹。”   “大哥哥你好,我的名字叫程蝶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儿冲着醒尘笑了笑。   “蝶儿,人家还未说话呢,你这么主动会吓到人家。”悟德道人笑道。   醒尘对悟悔道人拱了拱手道:“大师父好,在下朱醒尘,想加入青龙堂。”   悟悔道人将醒尘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道:“小兄弟可曾入过道门,可懂些修炼道法?”   未等醒尘答复,悟德道人接过话茬道:“这位小兄弟曾是摩天教的人,也懂不少道法,今日我暗血谷八邪,合围那逃走的天火麒麟,居然不敌,险些让它逃脱,幸亏这位兄弟相助,方得化险为夷,平安降伏了天火麒麟。”   悟悔道人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现在的年轻人不可小觑啊。”   “哼”,程蝶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噘着小嘴道:“我倒要看这新来的小哥哥有什么本事!”   说罢,程蝶衣一个飞身落到醒尘面前,拱手道:“麻烦小哥哥出招,蝶衣在这里讨教了!”   醒尘还没有反应过来,程蝶衣手中的金色柳叶已经攻上醒尘的脸,醒尘连忙拔剑格挡。   这青龙殿十分宽敞,二人招式大开大阖,十分斗得开,醒尘虽然学习了真极剑谱,得对程蝶衣那从来没有见过的招拭有几分提防,所以采取了保守的防御方法。   程蝶衣却是很得意,步步进逼,想一下子把醒尘打败,然后得到她父亲的赞赏。   可醒尘自从学了真极剑谱之后,即使打不过,也无人能将他在几招之内拿下,所以二人缠斗了二十多个来回,不分胜负。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悟德道人咳嗽了一声,醒尘便很快明白了,他不应该和程蝶衣一直斗下去,因为程蝶衣自尊心很强,不容自己失败。   醒尘打了一个虚招,自露了破绽,那程蝶衣眼明手快,哪里没看出来,她就照这个破绽,攻向醒尘,只听醒尘一声惨叫,程蝶衣手中的金色柳条儿,打在他腿上,他便倒在了地上。   悟悔道人也已看出是醒尘让着程蝶衣,所以暗暗点头,他觉得醒尘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呵呵,原来摩天教的人的剑法也不过如此!”程蝶衣拿着金色的柳条儿,嘲笑道。   方才程蝶衣在醒尘心中的好感,也随着这一句话灰飞烟灭了。      第二十八章 第四道闪电      初次见面,醒尘本以为自己学了一身的本事,结果竟然被程蝶衣那小妮子给虐了。他好歹也是一个八尺堂堂男子汉,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么?   所以,在夜里,醒尘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醒尘又想到了白天时用那锤子和凿子敲击闪电的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那悟德道人用那锤子和凿子敲击没有一点反应,他一敲击就有闪电产生呢?   这闪电是怎么产生的?绝对不会凭空生出闪电。此时,醒尘想到了他的那颗珠子,他唤作风雷珠的珠子,妖王也想得到的珠子,究竟是不是因为它的神奇力量呢?醒尘想到这里,又掏出那颗珠子。   醒尘在灯光下经看那风雷珠,珠子已经变得十分暗淡,但是里面好像多了一道闪电,醒尘一数,现在是四个闪电,应该是变强了吧,那为何这珠子变得这样的暗淡了呢?   会不会因为今天放出去太多闪电的缘故?醒尘很快就猜到了问题的所在,他打算明天早上再看这珠子的变化。想到这里,他才安静地入睡。   “小哥哥,起床了,起床了!”醒尘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亮了,但却是刚刚亮,太阳未出来,若是睡觉的话,他还可以安心地睡上一阵子。   可是他已经被程蝶衣这个小妮子吵醒了。程蝶衣不光吵醒他,还用她的那枝柳条儿抽打他的身子,那柳条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制的,打在人的身子上,十分的疼,每打一次,身上都会出现一条血痕。   醒尘也算是被惹怒了,一想昨天被程蝶衣打在地上,更加生气,就一把夺了程蝶衣手中的柳条儿,想一把将它折断。可将那柳条儿握在手中方才知道,它根本就无法折断,醒尘汗水都给急出来了。   “嘻嘻,”程蝶衣笑道:“我这柳条儿是金石所炼制的法宝,唤作金枝玉叶,看似柔弱,实质却是坚不可摧,我用它和别人比试,居然断了别人的宝剑。”   “难怪。”醒尘听她这一番话,才知道自己有想法多么愚蠢,于是将柳条儿还给了程蝶衣。   醒尘对程蝶衣道:“我说小师妹,我刚到这里,堂中那么多弟子,你缠着我干嘛?”   程蝶衣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爹给我吩咐过了,新来的弟子,都得归我管教!我管管你不行么?”   “还有你,猪头,快给我起来!”程蝶衣用柳条儿抽打那个躺在醒尘对面的那个胖胖的男孩子,可能也是新来的。   “我一会儿再回来看你们!”程蝶衣说着走出了房间。   那个被唤作“猪头”的胖胖的男孩子很快就起了床,动作十分的麻利,看来是在这几天经过程蝶衣的调教,变得比较听话了。而醒尘本来起床速度挺快的,今天故意变得十分迟缓了。   醒尘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那胖子道:“今天师父会教我们做什么?”   那胖子也不回头,就走出了门,临出门前丢了一句:“师父今天不会来,我们今天练习扛石头。”   “扛石头?”醒尘似乎在怀疑他耳朵有没有听错,这是道家的修炼,怎么会练习扛石头这种不入流的炼体的方式。醒尘入摩天教,担过水,砍过柴,什么粗活都做,没想到这里居然要扛石头,这真是比原始人修炼还要原始,这也绝对是道家最不入流的修炼。   “猪头,你那新来的师兄弟呢?”醒尘听到外面有女孩子的声音,那定是程蝶衣来找他来了。   醒尘立刻冲出门去,却没想到和那程蝶衣撞了个满怀,那程蝶衣一掩胸,含几分羞色道:“好啊,小哥哥真不老实,今天罚你多扛几块石头。”   “扛石头?”醒尘没想到那胖子说的是真的,他们今天的锻炼果然是扛石。   程蝶衣点头道:“嗯,所以小哥哥今天吃饭可要多吃点,饭堂里有干饭,不限量,你只管吃,免得饿了,搬不动石头。”   醒尘突然想起昨晚那珠子变暗了,于是又拿出来看看,只见那珠子又变得金光闪闪,那里面,依然可见四个紫色的闪电。可见这宝贝的灵力已经恢复了,醒尘心中十分欢喜。   醒尘吃过饭,来到青龙殿后面,这青龙殿后面,是一个很宽阔的演武场。   这演武场上要的是将人炼成铜头铁骨,所以无论是哪一个项目的修炼,对修炼者的意志有极强大的考验。   醒尘认为自己初来乍到,只有扛石头的份,不过,醒尘很快就明白了,不只是他,这青龙堂里很多人,都在这里扛石头炼体。   每个扛石头的修炼者,都有一个麻袋,这麻袋里装的是碗口大的卵石,他们将这些石头,扛到对面的山上,然后从山顶扔下来。就这样反复,重复地锻炼体力,更有道行高深的修炼者,用灵力担石上山。   醒尘经过几天的艰苦训练,感觉没有一点进步,反而明显察觉自己体力透支,每天累得要死,再这样子下去,过不了几天,身子骨都得累垮了。   不过,一个更麻烦的问题来了,因为醒尘发现这群修炼的弟子里,有几个人,正是追杀秦浩然,与他交手的人,而且那几个人天天注视着他,恐是想寻机报复。   醒尘每天去扛石头,每天还得提防那几个家伙,但是还是被那几个家伙逮到了机会。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下过雨,山路湿滑,所以来扛石头上山的人少了许多,但醒尘为了做到每天坚持锻炼体力,所以还是坚持下来了。   青龙堂有规定,凡是扛石头炼体者,不得带剑上山。   可是那几个和醒尘有过节的弟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将剑藏在山上草丛中,就待醒尘上山了。   醒尘扛着石头上山,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时,却见那几个和他有过节的弟子早已经提着剑,在山上等候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醒尘见那几个家伙,眼中尽是怒火。   那领头的孩子提着剑,走上前,冷冷地对醒尘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那日你走后,我和我的兄弟本打算去摩天教里教训你,可是又担心摩天教高手众多,无法敌过,所以放弃了那个想法,没想到你小子真是胆大,还敢来加入暗血谷,而我的运气又真是太好,居然在这青龙堂碰到你,你这不是明摆着来送死吗?”   醒尘放下肩上的石头,他手中无剑,摆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呵呵呵,别害怕,你尽可放心,我不会杀掉你,怎么说我也要让你和秦浩然那小子一起死,而今天,我只是想用剑在你的脸上画一只猪而已!”领头的那个孩子笑道。   醒尘摊了摊手道:“你们手中都提着剑,而我赤手空拳,你们又以多欺少,这不是明摆着不公平么?”醒尘故意用说话来拖延时间,想伺机逃脱。   那领头的孩子手中的剑轻扬,指向醒尘道:“小子废话不少,我明知自己斗不过你,为何要单挑?”   说罢,他回头对身后的孩子道:“大家给你一起上,将他给我拿下!”   这帮孩子听令齐齐握剑攻向醒尘,醒尘闪避不及,只得拣一条小道儿逃跑,不过他可以荒不择道,他选的那条道儿,居然是上山的路。   上山的道儿,醒尘有体力优势,很快就将那帮孩子甩在身后很远,可是上山的路是有尽头的,一旦被逼上山顶,他就无路可逃了。   醒尘早上出来,的确是没有带剑,但是带了法宝,醒尘的生死方,是不能对着人用的,因为杀伤性太强,若是用上生死宝,那帮孩子个个都得毙命。   醒尘还有一件法宝,就是那妖怪手上缴来的锤子和凿子,这锤子和凿子一旦相击在一起,凿子尖端就会放出威力无穷的电流,那日他曾用这玩意儿电晕了天火麒麟,如今用它来电电这帮不知趣的孩子,又如何?   醒尘正在思考时,那帮孩子也气喘吁吁地追上山来。   只听那冲在最前面,领头的那个孩子道:“快,大家快,那小子在那里,我们快逮住他!”   醒尘手握锤子和凿子喝道:“大家别动,给我退下,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领头的那个孩子先是一愣,看了看醒尘手中不起眼的法宝道:“这小子吓唬人,大家别怕,我们大家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说着,一个人冲在前面。   只见醒尘一点也不慌,他将凿子对准那个孩子一敲,一道电流窜出,只见一声惨叫,那领头的孩子整个身子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孩子见势也被吓着了,一个个丢了剑,自顾着没命地往山下跑。   醒尘蹲下身子,试探了那昏倒在地上的孩子的鼻息和心跳,还好,一切都正常,不过,现在醒尘担心的是被师父知道这件事。   但担心是没有用的,醒尘还是逃避不了,被打小报告的命运。      第二十九章 血雨      醒尘因为用闪电击伤青龙堂弟子,受到青龙堂堂主悟悔道人的处罚并收缴了醒尘的那个可以施放雷电的锤子和凿子。   醒尘正在青龙殿面壁,突然有一个弟子飞奔入殿内,惊惶地对悟悔道人说道:“不好了,堂主,外面妖雾漫天,竟然难辨天日!”   悟悔道人掐指一算,皱眉道:“三个月前我算到的事,没想到今日终于发生了!这妖孽作祟,定遭道诛天谴,今日唯有刀兵相见,才能了却这场干戈。”   悟悔道人起身对下面的一位弟子道:“快去我房里,取我的青龙乾坤剑来!”   那弟子很快就去书房中取出了悟悔道人的剑,递予悟悔道人,同他一道急步走出了青龙殿。   青龙殿外,已经有大量的弟子执剑镇守,而暗血谷八邪,除了在养伤的悟为道人以外,其他七人已经都越到了飞剑之上。他们凌于空中执剑与妖怪对峙。   “待我先驱散了这邪雾!”悟德道人拿出他的法宝轩辕灵镜,用光芒闪动的镜面,对着那漫天妖雾一扫,镜中光芒所到之处,烟雾尽散。霎时乾坤朗朗,无半点云霾。   那悟悔道人也御起飞剑,凌入空中,对悟德道人道:“师兄我来迟了,悟德师弟,你可知今日是何方妖怪来犯我暗血谷?”   悟德道长也是一片茫然说道:“我也不清楚这妖孽是何方神圣,刚才还凄云惨雾,为何现在这般安静?”   他话音刚落,只见妖风骤起,那下方执剑的道士都无法定住身子,熙熙攘攘,乱成一团。一团浊云在缓缓靠近。   “大家运气丹田,扎下马步,体得惊慌!”悟悔道长对下面的弟子命令道。   悟悔道人手握青龙乾坤剑,御剑向前道:“且让我上前去探探,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说着,他已经飞身窜入浊云之中。   不消一刻钟,那悟悔道人便从浊云中飞出,连同飞剑,跌落于青龙殿前,口吐鲜血,看来伤得极重。   悟德道人一皱眉头,降下飞剑,取一粒丹药放入他的口气,但这也只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群妖兵持的刀枪剑戟落在地上,向这边执剑防守的道士们冲了过来,青龙殿的道士和那妖兵冲杀到一起乱成一片。   天上的浊云越来越近,那妖风也吹得越来越恶心,巨大的风力,将地面上鏖战的道士卷入风中,一个巨大的带着锯齿的轮盘从浊云中飞出,将那妖风中的那些道士绞得粉碎,霎时,妖风尸身血雨降下,一片腥风血雨,惨不忍睹。   只听悟德道人对暗血谷八邪中其他六人喝道:“快截住那大轮盘,勿让它再伤人!”   那飞剑上的六人同悟德道人剑气齐发,一起攻向那大轮盘,那大轮盘抵不过诸道人的法力,飞回浊云之中,那浊云滚滚而来,直临青龙殿上方。   悟德道人手中长剑一挥指着浊云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身,否则不要怪我剑不容情!”   “哈哈哈”,那浊云中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只见浊云径直落向地面,浊云散开,妖怪显身。那妖怪蛇首鹰身,披着银色翅羽,舌头如叉状,面露凶光,有双翼可翔于云上。它左手中有一面小小的妖旗,可是用来掌管妖兵,右手则握着一个带齿的轮盘,方才见这轮盘一出,杀人如麻,想必亦是神通的法宝。   那妖怪沉声道:“我乃妖云城妖王手下的银蛇教主,今天是奉妖王之命,前来取你们暗血谷的紫魂玉魄,若是交予我,你们暗血谷可免遭杀戳,若是不交出来,今天就是你们暗血谷,谷毁教灭之日!”   “那紫魂玉魄乃是我们的镇谷之宝,岂是你一个妖孽说借就能借的!”一个年长的道士怒斥道。   “原来就妖王手下的一小兵,还敢到我们道家灵修宝地来叫嚣,不是自寻死路,先吃贫道一剑!”悟德道人扬剑攻向那妖怪。   那银蛇教主将手中的妖旗一挥,无数小妖出现在殿前,它们大声吆喝,挥动手中兵器,准备来抵挡杀阵。   悟德道人见状,忙收了宝剑,将那轩辕灵镜祭在空中,那轩辕灵镜乃上古法宝,对付这群小妖,却是绰绰有余了!只见那轩辕宝剑悬在空中,光芒大放,将下面所有来进攻的小妖,全部收入了镜中。   银蛇教主没想到头一回叫阵,就落得惨败,大惊失色,收了妖旗。将它手中的锯齿轮盘祭向空中,那轮盘在空中变成巨大的磨盘,向悟德道人这边碾压过来。   那妖怪轮盘的轮沿是雪亮的锋刃,只要触碰到它,使会即刻殒命。   后面的众道士都为悟德道人捏了一把汗,攥着手中的剑,跃跃欲试,欲上前帮悟德道人。   悟德道人只将手中的剑一立,使了一个遁术,避过飞滚而来的轮盘,而自己已经近到那妖怪的身体前,一剑刺去,那妖怪闪避不急,用银色翅羽格挡。   银色翅羽被炼得如金似铜,刀剑难损,刀剑交击之时,火花四溅,斗了百余个回合,未见个胜负,悟德道人却体力不支,虚晃一招,闪身退下阵来。   那蛇首鹰身的妖怪也不再追来,只是收了自己的飞天轮盘,对眼前被吓呆的道众说道:“今日我且先饶恕你们,我七日之后会再来,到时候你们不交出紫魂玉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罢,驾着浊云,腾云而去。   且说醒尘在青龙殿中思过,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却见那程蝶衣路过,便拉住她问一个究竟。程蝶衣也是第一次见有妖怪亲临暗血谷,见那妖风血雨,也被吓到了,还未定住心神。   醒尘问道:“那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了多少妖怪?”   程蝶衣找了个椅子坐下身道:“只有一个妖怪而已,不过它能操控妖旗,召唤很多妖兵。”   “那妖怪生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吓人?有没有三头六臂?”醒尘又问道。   “三头六臂倒是没有,但它是妖头鹰身,有一对翅膀,看起来甚不像一个东西,但是却使得一个大轮盘,那轮盘可大可小,可以将人的身体碾碎!”程蝶衣又形容了一通。   这时,见几个弟子将那受伤的悟悔道人扶进殿里。   “爹,你的伤怎么样?”程蝶衣也不再和醒尘说话,却来到悟悔道人的身前。她很关心悟悔道人的伤势。   悟悔道人咳了一口血,对殿里一个年轻弟子道:“你到我书房那架子最上面一层,取一个小白瓷瓶过来。”   那弟子很快取来瓷瓶,悟悔道人边取出里面的丹药,一边说道:“有这些续命丹,我尚且能苟活几日。”   正在说话间,那悟德道人,带着几个弟子,走到悟悔道人的身前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为何用这续命丹?”   “我内脏已伤,静脉尽损,不服这丹药,恐怕命已危矣。”悟悔道人痛苦地说道。   “可那妖怪,说它七日之后会再来,如果我们不交出紫魂玉魄,它会让我们谷灭教毁。”悟德道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悟悔道人沉默了片刻道:“那妖云城中,有四大妖王,十大教主,都有非凡的能力,凡间无一人能与它们对敌。而今那妖怪正是那十大教主之一,它要灭了我们暗血谷,我们唯有以死相拼,我知道,只有两种东西能打败这个妖怪。”   “哦?那说来与我听听。”悟德道人望着悟悔道人,他很想找到能拯救暗血谷的之法。   悟悔道人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能灭掉那妖怪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浴血诛妖剑阵,另一个是五彩修罗剑。浴血诛妖剑阵必须要有剑阵图才行,而今那浴血诛妖剑阵图已经遗失,所以这种方法不可取。那五彩修罗剑是我们暗血谷的宝剑神兵,剑出鞘之后,会呈五种色彩,能放十种光芒,这剑威力无穷,诛妖伏魔,无往不利,但用此剑,会让人的魔心变重,而丧失原来的本性,所以谷主欧阳虚在世时,便封禁了此剑,将这剑放到封血峡上面碧云洞里的一个木匣里面。他临终时嘱咐我,若暗血谷中遇到危难,方可取此剑用,诛杀万敌。”   悟德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甚是高兴。   “师兄,我现在就去取那封血峡五彩修罗剑来,诛杀那妖魔!”说完,悟德道人欲转身离去,不过却被悟悔道人叫住。   悟悔道人道:“我还没有说完,你这么急做什么?谷主欧阳虚临终前,为了防止那修为高深的人前来夺剑,在那碧云洞里设了道法禁制,那洞中,只有在筑基期修为的人才能进,若是修为太高,身上所附灵力定会触到里面的法阵,到时候会被洞中的万剑穿心而亡。”   悟德道人闻言,脸都吓白了,幸好他没有贸然前去。   “筑基期?可我们炼血谷,可没有那么低修为的人!”悟德道人问道。   “有!”悟悔道人沉默了半晌才答道。   “那个人是谁?”悟德道人问道。   “就是我们青龙堂新来的那个孩子,他的名字叫朱醒尘!”悟悔道人缓缓说道。   “是他?”悟德道人怎么也没想到醒尘还在筑基期的修炼境界。      第三十章 五彩修罗剑      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未下山,霞云灿烂,青龙堂内外都十分的安静。   醒尘坐青龙殿后面的山坡上修炼,依然是心平气和的吐纳,他感觉,他的体内,那气海在翻涌,那丹田有点发热。   他想,若是一过筑基期,他便会进入化气境界。体内的真气会在呼吸纳气时,在全身游走。他又看了看那个风雷珠,依然里面是四个闪电,一点变化也没有。醒尘觉得自己修炼的进度太慢了,换做其他孩子,恐怕早已经修练到结丹期了,为何他还在化气期门口徘徊不进。   想到这里,醒尘心中分外的苦恼。   这时,他见悟德道人走了过来,悟德道人远远的向他打招呼,醒尘似乎还不习惯这种忽来的热情,他想这悟德道人一定有什么事才找他。   悟德道人冲着他拱手一笑道:“小兄弟,近些日修炼进展如何?”   醒尘也笑了笑:“借贵宝地灵气,修炼日有所增,如今已经快入化气期。”   “那么说你现在还在筑基期?”悟德道人问道。   “正是,如今我似乎在筑基期无法过渡到化气期!”醒尘郁闷地说道。   悟德道人拍手道:“那正好,你可以代我去取那五彩修罗剑来。”   “什么是五彩修罗剑?”醒尘不解地问道。   悟德道人微微皱眉解释道:“昨天那妖云城的妖怪,来犯我暗血谷,众不能敌,连青龙堂的堂主悟悔道人,都被打成重伤,那妖怪走时,留下了话,说七日之后会再来,若他再来,我们暗血谷若无人出去与他相抗,将有谷毁教灭之危,而暗血谷中,有两件东西能与那妖怪抗衡,一个是浴血诛妖剑阵,另一个是五彩修罗剑,而那浴血诛妖剑阵图已失,而今只有得到五彩修罗剑方能解除谷中危机。”   “那五彩修罗剑现在在哪里,道兄为何不去将它取来?”醒尘又问道。   “这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那五彩修罗剑是一柄魔剑,谷主欧阳虚在世时,便封禁了此剑,将它藏在封血峡顶上的碧云洞里。由于谷主欧阳虚担心高人会来夺剑,在洞中施了道术禁制,凡修为筑基期之上的人,皆无法进入,所以我来找你,想让你赶去那碧云洞一趟,将那五彩修罗剑取来。”   悟德道人说着,将手一摊道:“我的手中这一金印,也是当初谷主欧阳虚留下的,这金印是打开洞门所用,你千万要妥善保存,另外,我让程蝶衣陪你去那碧血洞,因为她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第二天,天色刚亮,那程蝶衣便来找醒尘,说要去碧云洞取剑之事,因为悟德道人已经告诉了他。而且,她也带了那个被她唤作“猪头”的那个孩子一起去。   在路上,醒尘一问才知,那被唤“猪头”的孩子也姓朱,叫朱灯,朱灯这小子从小呆傻,修炼更是无为,而似乎还未到筑基期,所以程蝶衣带他一道去碧云洞,协助醒尘取五彩修罗剑。   很快,醒尘和程蝶衣来到了封血峡下面。   那封血峡壁高万仞,若是要望到顶上,脖子须伸得很直。而那岩壁上草木不生,若想攀援,更无手脚搭放之处。这唯有修真者御法宝上去。   只见醒尘将御风竹祭在空中,踏在上面对程蝶衣和朱灯说道:“我这御风竹还可搭载一人,你们谁与我一同上去?”   程蝶衣微微一笑:“谢谢大哥哥好意,我自有法宝!”说罢,拿出那枝柳条儿,祭在空中,那柳条儿在空中变大,变得枝繁叶茂,树枝变为树杆,可容纳那几个人,那朱灯和她一道,早已经向封血峡上面的碧云洞飞去。醒尘也驾起御风竹跟在后面。很快,他们三人就来到了碧云洞的洞口。   封血峡草木不生,那洞口却生机盎然,有绿草苔痕,野花随风摇曳。洞口有一碑,上面斑驳地印着“碧云洞”三个字。   “我只能带二位到此,这碧云洞我不能进去了,因为我的修为到了结丹期,若我进入,必会触动洞中禁制。”程蝶衣止步于洞前,对醒尘和朱灯拱手说道。   醒尘将悟德道人给他的金印放在洞壁的一个小槽里,一道光闪后,那碧云洞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朱灯见洞门已开,便想进入,不想被醒尘一把拉住:“这山洞封闭太久,小心里面的瘴气。”朱灯方才留在洞口。   醒尘和朱灯在洞口等候了几刻钟,待清风徐入,吹散了瘴气,方才进入洞里。   醒尘进去过后才发现,这洞中有一些透风的岩穴,在晴天也能透入一丝昏暝的光线。洞壁有不少的凿痕,虽不是很光滑,但也不粗糙,上面也有蜘蛛网和苔痕,岩壁上方,有一些参差不齐的钟乳石,潮湿的地方,还有悬滴的水滴。   洞中有桌椅摆设,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副残棋。可这洞中,能见的东西就仅这些,完全看不到宝剑,甚至连放剑的匣子都不曾有。   “难道这五彩修罗剑已经被人先我们一步,取走了?”醒尘心中生疑。   那朱灯却坐在前方的一个桌子前,好奇地观察着桌上的棋局。   “我们是来取剑的,不是来下棋的!”醒尘对朱灯吼道,醒尘对朱灯这种呆傻行为有一些不满了,因为这小子这样下去会耽搁时间,甚至会误事的。   朱灯只是看起来傻,实际上很聪明,他对醒尘淡淡一笑道:“师兄,这棋局中蹊跷,快来看!”   “哦?”醒尘走过去,观看那棋局,可是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问题,于是问道:“你说的蹊跷在什么地方?”   朱灯拍手笑道:“这棋局明显是一个死局,无论怎么看,都只有一颗棋子可以动的。这就是棋局的蹊跷所在。”   “你的意思是,设计棋局的人有意安排我们挪动这一颗棋子?而这棋子正是这洞中暗藏的机关?”醒尘也跟着朱灯的思路恍然大悟。   朱灯点了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这样。不信你试试!”   醒尘说道:“你先闪到洞口去,万一移动这棋子会触动机关,那就危险了!”   朱灯听了醒尘的话,走到洞口,醒尘随即移动了一下那颗棋子。   可是过了良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正当醒尘和朱灯都以为推测失误时,这石室的右壁一道石门轰然打开。醒尘便和朱灯一道,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石室很窄,窄得只容得下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三个古朴的剑匣子,剑匣上闪动着幽光,让人感觉十分神奇。醒尘不知道,那一个匣子里存放着五彩修罗剑。   因为年月已久,那些剑匣子上覆满了灰尘,醒尘抹去剑匣上的灰尘,发现了一行小小的字。原来这三个剑匣,每个剑匣上都铭有一行小字。   第一个剑匣子上写着:“鬼剑,又名黄泉幽冥剑,九幽屠万灵,飘渺化血烟。”   第二个剑匣子上写着:“仙剑,又名碧落青霄剑,正气荡霄宇,来去天地间。”   第二个剑匣子上写着:“魔剑,又名五彩修罗剑,前世修罗恨,五彩斩孽缘。”   醒尘看到这剑匣上的字大喜,原来这里放在三把神兵,可为何悟德道人只让他来取五彩修罗剑?   当醒尘打开剑匣才知道,第一和第二个剑匣都是空的,唯有第三个剑匣中,放在一柄黑色剑鞘的剑,想来这剑也是因为外观太难看,才不为人所喜,但醒尘已经确定,这就是五彩修罗剑。那另外两柄剑去哪里了,难道是被人盗走了么?醒尘心中很是疑惑不解。   “师兄,把这剑可借我用一用?让我见一见它的威力。”那朱灯在一旁边恳求道。   醒尘看了看手中的五彩修罗剑,递给朱灯道:“师弟,你且小心。”   那朱灯接过剑,便想要将那剑拔出来,没想到使尽全身力劲,那剑都丝毫未动。   “师弟,且让我来试试!”醒尘见朱灯拔不出剑,自己也想试试。   “好吧,给你试试,这剑也太邪门了,不会是生了锈拔不出吧!”朱灯搔了搔脑门儿问道。   醒尘也使出了全身的劲,那剑依然无法出鞘,“这也太邪门了,让我们将剑带回,交给悟德道人,让他一试。”   朱灯点了点头,随着醒尘一起走出洞去,走到洞口,见程蝶衣那小妮子还在洞中等候他们。   程蝶衣见了醒尘和朱灯,迎接上前一笑:“二位师兄,可否将那剑取回来了?”   醒尘将五彩修罗剑递给程蝶衣道:“就是这柄剑。不过这剑可能是放的时间太久,无法拔出,也许是生锈了。”   “生锈了?哈哈。”程蝶衣听醒尘这么一说,掩嘴笑起来:“这剑可是宝剑,怎么可能生锈,没有元婴期的修炼者,是无法将此剑拔出的!”   醒尘恍然大悟:“呵呵,原来如此,我怎么未想到!”      第三十一章 百变妖君      醒尘和程蝶衣,朱灯,三人一道回了暗血谷,将七彩修罗剑交给了悟德道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彩修罗剑?”青龙殿上,悟德道人握着七彩修罗剑的剑柄道。说罢,抽出那长剑,只见那宝剑在昏暗的大殿里,光芒灼灼,呈现出红、黄、蓝、绿、紫,五种颜色。而那剑身之上,还萦绕着一层黑烟,似乎代表着这剑中藏有无尽的邪气。   “传闻的天下第一魔剑,黑色的剑鞘里,居然藏有如此的锋芒。”悟德道人得到七彩修罗剑后,心中无比的激动。   殿内的弟子见到这七彩修罗剑的无不惊讶,也好生羡慕,若拥有此剑,即使是一个平凡的修炼者,也能击败比他修为高出几倍的人。   就在悟德道人将剑握在手中比划的时候,一个小道士匆匆走进青龙殿对他说道:“悟德师叔,堂主让你到他房间里去一趟,他有要事跟你商量。”   悟德道人闻言,便收了剑,随小道士来到青龙堂堂主悟悔道人的房里。   那悟悔道人自从那天被银蛇教主所伤,便卧床不起,见悟德道人进来,忙招呼他坐下。   “不知悟悔师兄今日急召我过来,有何要事商量?”悟德道人坐稳身子,拂了拂衣袖问道。   那悟悔道人咳了两声,语言有点吃力地说道:“悟德师弟,我被那银蛇教主所伤,恐命不久矣,自十年前谷主欧阳虚逝世后,暗血谷各堂势力分散,如今又有妖怪来犯,你如今虽已得到了五彩修罗剑,可与那妖怪匹敌,可若是遇到更强的妖怪,你可能还是莫能敌过。如今我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说着,悟悔道人差下人拿来了个锦盒,那盒子里有一个紫色的金光闪闪的像玉佩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悟德道人接过那锦拿,拿出那个像玉佩的东西。   “这个就是那妖怪前来索要的紫魂玉魄!这紫魂玉魄乃是暗血谷里几世几年谷主炼出的宝贝,如今我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妥善保存它!”悟悔道人说道。   “这宝贝有何妙用?”悟德道人问道。   “紫魂玉魄汲取暗血谷的血泉精华,若是服用它,可以增强修炼者百年修为,不过也不要轻易的服用它,若是消受不了,极有可能爆体而亡。”悟悔道人说完,又咳了两声。   那悟德道人便起身道:“师兄,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悟德道人表面不露声色,实际心中暗喜,因为他现在是元婴期,若是服用了紫魂玉魄,可直至大乘期,飞升都有可能,他怎么能不高兴。可那悟悔道人说过,若是消受不了,极可能爆体而亡,所以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一天,醒尘正在青龙殿外打扫房舍,只听外面很多道士执剑往殿外涌,心中暗想,肯定是出大事了。   那样子呆傻的小胖子朱灯跑过了,拍了拍醒尘的肩膀道:“师兄,快出去看看,那妖怪又来了。”   在这妖怪入侵的关键时刻,醒尘作为新入门的弟子,倒不用冲锋献阵,但是他可以远远地观看。   那银蛇教主,果然是来势汹汹,只见它轮盘一挥,那殿外的围墙便倒了一大片,那些冲在前面的道士,还未来得及交手,便被压在了围墙下面。   “我见过妖怪,倒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守时,守信,如约而至的妖怪。”悟德道人早已御着飞剑凌在青龙堂殿阁的上空。他手中提着已经出鞘的五彩修罗剑笑道。   银蛇教主见他手中之剑,心中大为不悦道:“废话少说,我要的紫魂玉魄快交出来,否则你们就等着受死!”   悟德道人手中宝剑一扬,冷笑道:“妖怪休得狂傲,这紫魂玉魄就在我的手上,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银蛇教主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那日你斗不过本尊,这才时隔几天,居然长了胆子,看本尊今天不用我的轮子碾扁你!”说罢,那妖怪腾着云近到悟德道人跟前,和他动起手来。   只见那轮挥似满月,这边剑闪似流星,几个回合下来,他俩居然难分胜负。   悟德道人知道这样时间耗下去,体力不支便会落败,故闪身诈退,银蛇教主中计来追,悟德道人反身一剑,刺在那银蛇教主的心窝上,那银蛇教主挣扎了一阵子,却发现被剑击中之处居然很快变成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它即刻便爆体而亡,化作白雾飘渺归天。   那七彩修罗剑此时光芒大盛,上面黑烟升腾,仿佛它每斩杀一个强大的敌人,它本身都在增强。   这时,那暗血谷八邪除了悟为道人,其他人都赶了过来,他们见悟德道人斩杀了妖怪,心中都很高兴,其中一人上前道:“我们刚才才得知妖怪来犯,急忙赶过来助阵,没想到悟德兄这么快就将妖怪诛灭了!悟德兄真是厉害,在下佩服之至。”   “多亏有神兵相助,方能化险为夷啊。”悟德真人举起手中的五彩修罗剑说道。   “悟德兄这般法力神通,又有神兵利器相助,不如让大家推举你为谷主吧,自十年前,那前任谷主欧阳虚逝世后,谷中没有人能担起这个担子,今日悟德兄务必要让大家推举为盟主。”这暗血谷的八邪中又有一人出来提议让悟德道人当谷主。   “这怎么能行,贫道修为尚浅,恐难当如此大任!”悟德道人假意推脱道。   “既然是众望所归,我想师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再这样下去,教众道兄如何下台!”刚才那个道士又补了一句。   “这……,这……”,那悟德道人,似乎还要推辞。   突然见一小道士沿廊奔来,径直来到悟德道人身前道:“那青龙堂堂主悟悔道人,因伤势过重,气血攻心,忽然暴毙。”   “什么?你说悟悔道人死了?这暗血谷自从欧阳谷主仙逝,一直是他主持暗血谷一切事务,这样一来,如何是好?”悟德道人心中悲痛,面露悲戚之色。众道士也表情凝重,低头默哀。   就这样,那悟德道人为悟悔道人办了丧事,然后被推举为暗血谷谷主,且兼青龙堂堂主,在暗血谷中,拥有无上的的权利和威望。   三日之后,醒尘在青龙殿内院打扫回廊,却见一个装束奇异的道士进了悟德道人的房间,出于好奇,醒尘跟了上去。   悟德道人准备了茶水,和那道士对饮谈聊,那道士落座之后,面目却变作另一种模样,眉若燕翼,眼似泓泉,唇若丹朱,看起来不男不女,一脸妖气。醒尘心中一惊,这人莫非是一个妖怪?于是紧贴窗前,继续暗中窥视。   悟德道人拱手对那妖异男子道:“谢谢百变妖君,那日变作银蛇教主,让我除掉悟悔道人,坐上谷主这个位置!”   原来这妖异男子见百变妖君,原来那天来的银蛇教主是假的,是悟德道人想登上谷主之位的阴谋,醒尘心中暗惊。   只见那百变妖君哈哈一笑道:“恐怕阁下赚到的不仅是这谷主之位吧!那七彩修罗剑和紫魂玉魄,都是贵谷的至宝,如今你独揽二宝,先前你我的约定可记得?”   悟德道人一皱眉头,佯装不知问道:“什么约定?”   “那日,你说若是我帮你赚得谷主之位,你将会把你的两件宝贝,送一件与我,今日我是特地来取这宝贝!难道你想食言?”百变妖君放下手中茶杯,望着悟德道人说道。   悟德道人当然不愿将这二宝贝拿出去给百变妖君,但他当日的确有许下承诺,他让百变妖君化作妖怪来暗血谷捣乱,他若赚得谷主之位,必然要送一件宝贝给百变妖君。   “你若是食言,不怕我将你的阴谋公诸于众?”百变妖君奸笑着威胁道。   “别,别,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将宝贝送一件与你便是!”说着,悟德道人身后的一个架子上,取出一个锦盒,那锦盒里放的正是暗血谷的镇谷之宝,紫魂玉魄。   那紫魂玉魄晶莹闪亮,灼灼闪光,让那百变妖君眼前一亮,他握在掌中笑道:“果真是一件宝贝啊!”   “不过这宝贝如何用它?”百变妖君又问道。   “这宝贝乃血泉精魄,若是服用它,可以增强修炼者百年修为,到时候,你便可与那四大妖五抗衡!哈哈哈。”悟德道人笑道。   百变妖君拱手谢道:“多谢悟德兄送我宝贝,在下先回去了。”   “恕不远送!”那悟德道人将百变妖君送到门外,转身返回。   醒尘连忙闪到一边,继续扫地,还好,那悟德道人没有发现他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醒尘现在才知道原来妖怪来犯只是悟德道人想夺赚取谷主之位和七彩修罗剑的阴谋,而青龙堂堂主悟悔道人正是受害者。但他现在心中犹豫不绝,他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但他想了想,这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好,若是程蝶衣知道是悟德道人害死她父亲悟悔道人,必然会来找悟德道人报仇。   醒尘还是决定将此事深埋在心底里好。      第三十二章 谪仙会武(上)      自从悟悔道人死后,无人教导新入门弟子的修炼之法,醒尘和朱灯两个孩子,每日扛石头上山,体格炼得十分的强壮。一日,醒尘又和朱灯上山,那朱灯突然放下手中装石头的袋子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子下去,我要拜悟德道人为师,让他收我做内门弟子!”   醒尘也放下手中的袋子,坐到地上叹道:“要想悟悔道人收为内门弟子,必须要达到结丹境界,像师妹程蝶衣,她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而你我修为境界尚浅,还不够资格加入内门弟子。”   朱灯阴险一笑道:“这有何难,我昨日去了玄武堂游玩,拾到了那炼丹房的钥匙,若是我去取几味丹药服后,到达结丹期,难道不是很容易?“醒尘摆手道:“这怎么可以,这分明是盗窃!”   朱灯哈哈笑道:“什么盗窃,为了修炼,要不择手段!他日我修炼得道飞升,脱离俗尘,这盗窃之名不是洗清了!何况你只要不说,谁会知道?”   第二天傍晚,醒尘又和朱灯在青龙殿的后山上,会了面,那朱灯神秘地拿出一个小瓶子,对醒尘道:“来,我朱灯当你是我兄弟,给你会几颗!”   醒尘摊开手,那朱灯将几粒乳白的丹丸倒在他的掌心道:“这是炼气丹,对于初入门的弟子提升真气内修,帮助十分大,你服用这丹药,一日之后,必到达结丹期!到时候,你我一同去拜悟德道人,让他收我们为内门弟子如何?”   醒尘想,这朱灯既然是有心帮他,他也却之不恭了。   那朱灯说着,又将那装丹药的瓶子给了醒尘道:“这瓶子里还有几粒,你可全部拿去,记住,不能一次服用太多!”   又过了一天,醒尘坐在床上,他发现自己的体力与往日不同,似乎能感觉到一个丹珠在体内凝体,原来,他真的已经进入了结丹期。他刚想出门,却见那朱灯笑着走进来。   朱灯高兴地对醒尘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悟德道人已经答应收我和师妹为内门弟子!你如今到了结丹期,也可以去试试!”   醒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他的修炼又会阻滞不前,虽然在他心中,悟德道人是一个为了争夺谷主之位,不惜害死师兄的小人。   “悟德大师,请收我为内门弟子!”醒尘跪在悟德道人的门前。   “醒尘,你这孩子的修为我清楚,你才入本门不足半月,上次让你去取五彩修罗剑,那时你还仅仅是筑基期。入我门下的内门弟子,需要结丹期的修为,虽然我见你很有修炼潜质,但也不能坏了我这里的规矩!”悟德大师悠悠地说道。   “可我已经修炼到了结丹期!若你不肯收我,我当离开暗血谷,另谋去处。”醒尘说着起身,转身欲离开。   “慢着,你且过来让我看看!”那悟德道人,将醒尘叫住。   醒尘走到悟德道人身前,悟德道人手一翻,悬在他丹田之上,一束白光闪过,那悟德道人收回掌,惊讶地叹道:“没想到你修炼得如此之快。我可以收你为内门弟子,你可知我门下的弟子和外面的弟子有何区别?”   醒尘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知道。   悟德道人解释道:“凡是加入我门下的弟子,会得到一个暗血宝典,这暗血宝典,是一种内门真气修炼之法,不得外传于人。你们修炼过后,在战斗中,会得到异于常人的数倍的攻击力。你要勤修苦炼。三个月后,我会选你们之中最优秀的弟子,去参加谪仙会武。”   “什么是谪仙会武?”醒尘问道。   “谪仙会武就是暗血谷,摩天教、灭仙门三大门派三年一次的比试,比试的奖励是仙源丹,凡修炼者,有了仙源丹,可增加五年以上的修为,不过这仙源丹只能服用一粒,多服修为不再增加。”悟德道人又拍了拍醒尘的肩:“好好努力!”   醒尘回到他青龙殿的演武场,将自己已经成为内门弟子的事告诉了朱灯和程蝶衣,三人都很高兴。   朱灯满眼憧憬,说道:“我要好好修炼,到时候参加谪仙会武,可以得到仙源丹药,只要服用仙源丹,我便能修炼到元婴期,直入化神之境。”   “那悟德道人,也给你们说了谪仙会武之事?”醒尘问道。   “当然,只要是内门弟子,都知道这谪仙会武。”程蝶衣回答道,尽管这几天因为悟悔道人逝世,她情绪比较低落,但因被选为内门弟子,心情又恢复了一些。   醒尘搔了搔头发问道:“你们说这谪仙会武究竟会在哪里举行?”   “上一次是在我们暗血谷的演武场,这一次极有可能是在灭仙门的蜈蚣湖上举行。”程蝶衣说道,她在暗血谷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些很了解。   “蜈蚣湖,是在水上举行吗?”朱灯和醒尘从来没有到过灭仙门,更没有听说过蜈蚣湖。   “不是,那蜈蚣湖中心有一小岛,小岛中间有仙塔,据说那里是修炼的三大灵修宝地之一。若你们想去,我也可以带你们去游玩!”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啊!”朱灯说道。   醒尘在旁边很同意朱灯的说法,但心中也有所顾忌:“我们私自离开暗血谷,会不会受罚?”   “怕什么,我们现在是内门弟子,除了悟德道人,谁也管不了我们的!”程蝶衣很傲气的说道。   “好吧,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发!蝶衣妹妹你带路吧!”朱灯晃着他胖胖的脑袋说道,“不过麻烦还是把你们的法宝祭起,我懒得走路。”   “那蜈蚣湖是灭仙门的地盘,我们带着法宝闯入,会不会引起灭仙门里的人的误会,攻击我们?”醒尘担心地问道。   “灭仙门可是我们暗血谷的友派,怎么会攻击我们?”朱灯肥肥的额头都笑皱了起来。   醒尘祭起御风竹到空中道:“走吧,我也不管这么多了!”   程蝶衣祭起她的法宝金枝玉叶,和朱灯一起踏了上去,朱灯叹道:“我何时才能拥有这么漂亮的法宝!”   “若是你要法宝,去朱雀堂拜一个炼器宗师为师便行了!”   这蜈蚣湖离暗血谷也不是很近,醒尘站在那御风竹上,腿被吹得凉凉的,只听程蝶衣说了一句:“到了!”   醒尘一眼望去,便看到那一碧万倾闪着耀眼波光的湖水,他们径直往湖心小岛上飞去。   这蜈蚣湖,只是灭仙门所辖之地,除了一高塔之外,就是一个巨大的平台。这岛上无桥,要上岛必须要乘船或者就御法宝飞行。   醒尘他们三人,一路行来,只是想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到时候谪仙会武时比试会比较适应环境。可没想到,他来这里时,这里已经有了一场恶斗。   “那不是灭仙门的掌门独孤白?”虽然他们隔得很远,但是程蝶衣已经辨出了那是灭仙门的掌门独孤白,只见那人穿着月白道衫,手中握着一把宝剑,正斗得不可开交。那独孤白以剑术出众,使得一柄落星霜白剑,四十三岁,使坐上灭仙门掌门的位置,他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有人敢和他交手?   可与独孤白争斗的人,程蝶衣的确不认认识,只见那人是用的双手兵器,那兵器也叫不出名,好像是一个三角叉。他全身穿着花纹极艳丽的衣服,他身后还有一只尾巴。   “不好,和独孤掌门争斗的是一个妖怪!”程蝶衣叫道。   “让我法宝试试看能不能辨别出它!”说着,醒尘拿出生死方,在对着那妖怪一照。   “主人,好重的妖气,我猜那厮定是妖怪,待我降了它!”法宝生死方叫道。   程蝶衣将手中的柳条儿攥在手中道,“既然是妖怪,我们要帮独孤掌门灭了它!”   醒尘一把将她拉住,说道:“且慢,我们先看看再说,我们先看看那妖怪的弱点,然后方可一举打败它!”   朱灯在一旁抱着手道:“要上你们去,我可是打不过它!那独孤掌门那般神通都斗不过,我们上去,也送死!”   “既然你这个猪头不愿意去,那你就好好的看着,走,醒尘,我们一起攻上!”程蝶衣白了朱灯一眼,握着柳条儿先冲上去,醒尘怕她出什么闪失,也跟着攻上前去。   好一场杀阵,三个人,一个妖怪,斗到了一起。   那独孤白见突然来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来帮忙,心中却生了几分顾及,担心会伤到了他们。可那妖怪却狂怒得肆无忌惮地乱砍杀。   醒尘掏出法宝生死方,向那妖怪身上照去,那妖怪哪里有防备到这个,眼睛都被照花了,于是一闪身退出几丈远之外,化作一朵黑云逃走了。   独孤白收了剑,上前拱手道谢:“多谢二位小道友出手相助。”   然后他又转向醒尘道:“小道友的法宝不知从何而来,这般厉害,想必也是玄品以上的法宝?”   醒尘没想到这独孤白的眼光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他那东西是玄品法宝,但又不想说出实情,便道:“我的法宝是家师所传!”      第三十三章 谪仙会武(中)      独孤白望着醒尘他们三个人道:“没想到现在妖怪如此胆大猖狂,居然敢独闯我们灭仙门,你们三个孩子是从何方而来,到蜈蚣湖来做什么?”   程蝶衣这小妮子,一点不怕人,只见她走上前道:“独孤师伯,我认识你,我们都是暗血谷的弟子,听说这里三个月后要举行谪仙会武,所以先过来瞧瞧,熟悉一下环境。”   独孤白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原来小姑娘认识我,呵呵,多谢方才你们帮忙,赶走那妖怪。不知何故,现在妖怪如此频繁出没,难道那妖云城里乱了套?你们要玩玩是可以的,不过那边那高塔可不要去,那里可是禁地。”独狐白说着,指了指岛上的高塔。   那高塔有八层,八角琉璃顶,外面镀着一层暗金色,暗红色的塔门紧闭,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独孤师伯,这里面是不是锁着妖怪?”程蝶衣好奇的问道。   “小姑娘,不要想那么多好么?这塔里面,什么也没有。”独孤白笑了笑,这时,两个白衣男子提着剑走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剑是一样的,装扮也一样,高高的发髻,腰间束着平整的腰带,脚上踏着黑色皂靴,虽是道家装扮,都十分高雅,气质不凡。   “你们看,这两个哥哥是灭仙门的人,他们装扮好帅啊。”程蝶衣一拍手道,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醒尘看这二人大概有二十多岁,眉目清秀俊朗,居然像同一个人,难道他们是同胞兄弟?   “师父,我们二人来迟了!”那两个白衣人还未走近,便对着独孤白异口同声的喊道,二人对独孤白充满了敬意。   独孤白锁着眉头道:“萧俊,萧才,你们二人如何这么晚这过来,你看,人家暗血谷的人都比你们二位来得要早。这谪仙会武只差三个月时间,到时候你们是不是想要丢我们灭仙门的丑啊?”独孤白指着醒尘他们三人对萧俊和萧才说道。   萧俊和萧才目光一致转向醒尘他们三人,然后回头问道:“师父,这暗血谷的人是过来找我们挑战的么?”   独孤白表情严肃的对萧俊和萧才说道:“你们加紧练剑就可以了,管人家做什么,人家只是到这里来玩玩。虽然你们两兄弟总是共同对敌,一致进退,罕逢敌手,但这谪仙会武却是单打独斗,不允许第三人插手。所以我要教你们一套,单人对敌的剑法,你们可愿意跟我学?”   “只要是师父所授,我们定当尽力去学。”萧俊拱手说道,那萧才也在一旁点头。   程蝶衣看见独孤白在教导萧俊,萧才二人,便对醒尘和朱灯说道:“那独孤掌门今日要授剑,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免他们说我们暗血谷偷学他们的剑法!”醒尘和朱灯二人都同意她的说法,于是就御着法宝,凌向空中,一起返回暗血谷。   这独孤白正在给萧俊和萧才二人传授剑术,却见一个披散着头发,不修边幅,衣着邋遢的白衣男子脚点湖面,水不湿鞋,急奔而来,他的白衣不似萧俊和萧才那般整洁,上面有不少的污垢,他头发凌乱得遮住了眼睛,而眼睛透露的杀气却无法遮挡。他看起来不是很脱俗,但一定是很独特,因为他背上背着一柄三百来斤的阔剑,他的衣袖被自己割掉,长年将健壮结实的肌肉的胳膊露在外面。   “萧浪,你怎么会来这里?”独狐白立在那里望着他,心中很是吃惊。   那萧浪一个飞身,点足落到独孤白的面前,指着萧俊和萧才道:“师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又在偷偷传授这两个小子的剑法。可这两个小子也差我太多了,他俩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打赢我!”   独狐白闭了一下眼睛,抬头叹道:“唉,不是为师看不起你,只因为你心性太孤傲了!我知道你的剑术超群,悟性也不错,但像你这样的心态修炼,早晚会闯祸的。”   那萧浪听他这么一说,怒火一下子腾起来,只见他牙关紧咬,双眼涨红,拳手捏得咯吱直响,他一把拔出背上的剑,向萧俊和萧才二人砍了过去,口中直道:“师父,我现在就要证明给你看,他们二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萧俊和萧才二人,都没有想到,这萧浪会突然发狂,于是二人也同时拔出剑,挺上身去,和萧浪在了一起。   那阵头,好一场快意的厮杀,萧浪心狂,萧俊和萧才心静沉稳,但萧浪的阔剑很重,每一剑劈出,都让萧俊和萧才二人受到很沉重的打击。萧俊和萧才一开始是左右夹攻,没想到却体力难支,所以并成一排,以挡住萧浪的剑气。   萧浪在拼杀了三四个回合后,气力爆发,猛一剑劈出,气爆声不断,将萧俊和萧才炸飞出去,那萧俊身轻,闪躲及时,而这萧俊却因此受伤,手中的剑也掉在地上,人伏倒在地。   这萧浪因心血未宁,动了杀机,急步飞身向前,欲直取萧才性命,只见在一旁的独孤白一剑拂出,那心高气傲的萧浪虽一剑挡住,却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你这个畜生,为师不教训你,你不知好歹,对同门兄弟下如此狠手,你已经不配做我们灭仙门的弟子!”独孤白冷着脸,提着剑喝斥道。   萧浪跪在地上,望着独孤白道:“师父这么说,是想把我逐出师门吗?”   独孤白眼睛不看萧浪一眼道:“逐出师门倒不必,为师本打算让你和萧俊,萧才参加三个月后的谪仙会武,为本门争点荣誉,现在你却这个样子,我想取消你参加谪仙会武的资格!”   “师父,不要,千万不要!”那萧浪直跪到独孤白的身前,一脸伤心的样子恳求道,“师父只要让徒儿参加谪仙会武,我定会争得第一,为我们灭仙门争第一!”   那独狐白又叹了一口气道:“这谪仙会武,是我们三大教派的盛会,能参加此次比试的都是各派精英,岂是你说能拿第一,就拿第一的。”   萧浪突然拔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道:“我萧浪今天在师父和二位师兄面前,滴血为誓,若我不能在谪仙会武上拿到第一,就自废一臂!”   独孤白见萧浪手腕鲜血渗出,心开始软了下来,又见萧俊,萧才两兄弟上前道:“萧浪师兄剑法了得,若师父不让他去,让其他师兄去,未必能拿到名次!”   “萧浪,你请起来吧,为师让你参加谪仙会武,不过你要收住心性,不要狂傲,一点要谦虚肯学,你就留在这里,与萧俊,萧才一起学习。”独孤白将跪在地上的独孤白扶起身。   独孤白手握宝剑回头道:“你们三人且好好看着,为师先舞一套剑路,你们跟着学。”只听剑声簌簌,剑气飞扬,不愧是一代宗师,三人倾力而学,都欲在谪仙剑会上一展身手。   时光如梭,岁月如镜,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只差几天,便是谪仙会武的日子,暗血谷,摩天教,还有灭仙门都开始选拔入赛的人。   暗血谷,青龙堂上,悟德道人坐在上方的镀金靠椅上,望着下面站着的背上背着剑,穿着青衣内门的弟子。   “昨天,我们青龙堂选拔比试出来参加谪仙会武的人出列!”悟德道人沉声说道。   只见那个被程蝶衣唤作猪头,胖胖的孩子朱灯,走到前面,他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个子高大的男孩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呢?”那悟德道人将下面的一排人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时,只见醒尘喘着粗气,噼噼啪啪跑到殿上,一过喘息一边说道:“禀师父,醒尘来迟了。”   悟德道人责问道:“朱醒尘,请问你为何不遵教规,这是第三次迟到了!自己打脸二十下。”下面的孩子听了这话,都哄笑起来。   醒尘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子,自己打脸。   悟德道人面色一沉道:“你们谁也不笑,你们不怎么醒尘一直是你们之中最优秀的吗?”   听悟德道人这么一说,堂下的孩子都安静下来了,只听见醒尘打脸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不过朱醒尘,的确是这些孩子中最优秀的,昨天青龙堂选拔比试,他拿了第一。   程蝶衣那小妮子也在这群孩子中,她望着醒尘的背影,很是佩服和羡慕。   悟德道人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这次谪仙会武,我们不管其它门派安排多少人上场,我们只派四个人上场,其中青龙堂有三个人选,白虎堂有一个人选,但我们务必要进入前三,你们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下面的孩子一起应喝道。   悟德道人想了想道:“醒尘,你留下来,为师有话对你说,其他人都回去吧!”众弟子闻言都散去,醒尘还站在那里。   “醒尘,你过来,师父把这五彩修罗剑借你一用,让你在这次剑会上取得好的成绩!”悟德道人说着,拿出一柄黑色剑鞘的宝剑。   醒尘走上前,接过五彩修罗剑,心中大喜,他想,有了这五彩修罗剑,他一定会力挫群雄,杀入谪仙会武前三的。      第三十四章 谪仙会武(下)      谪仙会武那天,蜈蚣湖中的中岛上,搭建了高高的擂台,暗血谷、摩天教、灭仙门三派精英毕聚,各派掌门、掌教都前来观战,醒尘见到了摩天教的掌教慕容峥,还有那美艳若花的慕容霜。   暗血谷、摩天教、灭仙门所有来参加比试的弟子,参加观战助威的弟子,近一千人他们分别身着各派的服装,暗血谷的衣装是青色的,摩天教的衣装是花色的,而灭仙门的衣装则是净白如雪。这些弟子按各教派,组成各自的方队,分列台下,井然有序。   醒尘离开摩天教已经有数月,再加上穿着暗血谷衣装打扮不一样,慕容峥是一眼是无法认出的。但慕容霜一眼看了到醒尘,在远处注视了良久,走到醒尘面前,微微一笑:“醒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尘本想问问慕容霜,近来可好,但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只是一拱手道:“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说罢,施了一个礼,提着剑转身就走。   只留下慕容霜愣愣地在那里出神,慕容霜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人,这小子断然不是醒尘,是醒尘他一定会叫我的名字的。   醒尘走到一个看不到慕容霜,慕容霜也看不到他的地方,怀中抱着剑,靠着一棵树坐下,他想到,唉,都离开摩天教这么久了,难道慕容霜这小妮子还在想着他?可惜,我那时匆匆离开摩天教,也是错过了这缘分。   醒尘正在胡思乱想,那朱灯提着剑走了过来笑着对醒尘道:“醒尘兄,你去看了那柱子上贴的榜了么,你和谁比试?是第几场?”   醒尘这才想到自己没有去看榜,于是慌忙起身,挤身到那榜前看了几眼,回来对朱灯道:“我刚刚看了一下,是第十场,还早着呢!时间到了,他们会叫我们的名字。”   朱灯笑了笑道:“我就在第四场比试,马上就要上场了,希望这次初赛应该能通过!”   “我相信朱兄应该没有问题的,加油啊!”醒尘为他鼓了掌道,其实他自己对初赛通过充满了信心,因为这几个月来,他自己已经练完了青笠道人给他的那本真极剑谱。   场上的弟子斗得身子若鸿飞鹄,刀剑之声铿鸣不止,时而有气爆之声震耳,或刀剑之光灼灼晃眼,场上也有弟子带法宝入场,每逢有弟子用法宝施威,场下惊叫声不断。   这时,又一场比试结束,那朱灯负伤走了下来,醒尘一看,他右臂不知被什么兵器割了一道口子,正在滴血,程紫衣忙上前给他包扎。   醒尘上前询问道:“朱史,对手是不是很厉害?把你伤成这样子?”   朱灯撇撇嘴道:“对手是太弱了,所以我轻视他,他居然偷袭我,把我伤得这样,不对这一局我还是赢了!我可是评实力取胜的,哎哟……哎……哟,蝶衣妹妹,你轻点……很疼的……”   醒尘想,无论自己有多厉害,都不能轻视对手,自己一定要汲取教训!   醒尘又在台下坐了一会儿,只听台上叫他的名字,他一个飞身,纵到擂台上。因为是第一场,醒尘心中想杀鸡不用牛刀,所以并没有用那五彩修罗剑,而是用的自己那柄灵蛇剑。因为他平时练剑也是用的灵蛇剑,所以用起来得心应手。   和醒尘对阵的,正是醒尘那天见到的白衣男子,萧才。萧才的剑术不差,而修为又略略高过醒尘,所以醒尘对他一招一式都小心提防,以小招猜大招的剑法,和萧才斗了四五个回合,但那萧才和那次和萧浪打斗受了伤,伤口至今未痊愈,所以因伤口裂开,无法再战,选择放弃,醒尘是白白赢了一场。   醒尘心中当然很高兴,因为只要赢了这一场,他就拿到了半决赛的入场券。   但醒尘下台的时候,表情突然僵住了,他看到了正向台上的走令狐壮,没想到令狐壮也来参加这谪仙武,不过,他代表的是摩天教。   醒尘和那令狐壮用恨恨的目光对视良久,令狐壮冷笑道:“咱们比试场上见,记住,我要让你败得一塌糊涂!”说完,令狐壮做了一个痛苦握拳的手势。   很快,朱灯也参加了第二轮比试,但由于他的上一场比试受了伤,负伤上阵,却是不堪一击,很快就败下阵来,朱灯走下场来,拍了拍醒尘的肩膀道:“醒尘兄,如今只有看你了!”   醒尘去看他下一轮的比试榜单,发现他们一起来的另外两个孩子都输了,不能晋级,看来这一次暗血谷能争到荣誉,只能看他了,醒尘感觉责任和压力很大。醒尘再一看榜单,愣住了,原来他下一场的比试对手,竟然是令狐壮。醒尘为了让比试的胜算更大一些,决定用五彩修罗剑上场和令狐壮比试。   不消一个时辰,就轮到醒尘和令狐壮上场了,只有赢了这一局,醒尘才有争取第一名的资格。   醒尘和令狐壮曾交过两次手,不过二人旗鼓相当,双方上了擂台,彼此不慌,都在找时机下手。   令狐壮这家伙终于没有了耐性,只见他大吓一声,扬剑攻了上来。   “咦,不对啊,怎么拔不出这剑?”醒尘慌了,他这才发现,这五彩修罗剑像上一次一样,根本拔不出来。醒尘突然想到程蝶衣的话,这五彩修罗剑不到圆婴期的修为,是根本拔不出来的。而他现在还是结丹期,怎么可能拔出这口剑?   醒尘这一下子急了,关键时刻,怎么会出这种漏子,与其用这把拔不出的剑,还不如用灵蛇剑好,可是这是在比试场上,哪容得他下台换兵器。   只见那令狐壮手中的剑已经呼啸地杀过来了,醒尘只能连剑带鞘格挡和闪躲,而那令狐壮却以为是醒尘轻视他,不出剑,所愈攻愈猛,醒尘有点招架不住,扛不过这剑势。所以忙将法宝生死方祭起。   那令狐壮没见过醒尘的法宝,抬头一看那生死方在空中旋转,发出几道白光,射向令狐壮,令狐壮知道这光是不能格挡的,所以急忙趋身闪避。   醒尘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他用尽全力拔剑,只觉得自己全身力都快用尽,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口袋中的风雷珠大放光彩,醒尘急忙出手捂住,台下观看的弟子也无不惊讶,以为醒尘身上还有一件未拿出来的法宝。   就在醒尘去捂风雷珠的那一刹那,那五彩修罗剑的剑柄撞在风雷珠上。那剑鞘竟然被一种奇异的力弹开。那出鞘的五彩修罗剑呈红、黄、蓝、绿、青五种颜色,并发出十种光芒,一束黑烟笼罩,看起来威力无比。   台下掌声雷动,暗血谷的弟子开始欢呼,醒尘握着五彩修罗剑,心中顿时多了一种必胜的信心,他收了法宝生死方,让令狐壮有时间攻过来,那令狐壮不知是计,旋剑飞斩,一道褐色剑气直斩向醒尘,醒尘以剑相迎,那刀剑气未及碰到五彩修罗剑的剑锋便消散了。   醒尘再猛的一剑挥出,一道剑气掠天而过,直向令狐壮劈下,令狐壮以剑相迎,只见一道光闪,气爆声响,那令狐壮便伏在地上,口吐鲜血,他以剑拄地,却不能站起身,看来他内脏和筋脉都受了伤,他已经输了。   当摩天教的一群子弟子将令狐壮抬下去,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醒尘知道,他现在已经取得了决赛的资格,只等和他决战的对手出现。   当醒尘又回到台下的座位上时,他看到了慕容霜,慕容霜正在台上和灭仙门的弟子比试。   不知为何,醒尘希望慕容霜能赢,甚至想和慕容霜在台上比试,到时候,他会让慕容霜赢的,若是慕容霜和他争夺第一,他定为将第一的位置让给慕容霜。不过令醒尘心中遗憾的是,慕容霜最终还是败了,败给一个叫萧浪的弟子手中。   那萧浪衣着不整,不修边幅,头发披散凌乱,看起来放纵不羁,他无视一切,无视台上的所有弟子,仿佛在他眼中,他就是第一。在别人眼里,这家伙就是一个狂妄之徒,醒尘已经猜到,这萧浪就是他最终的对手。   果然不出所料,那萧浪最终还是站在台上,和醒尘争夺第一的位置。   醒尘的修为和萧浪是无法相比的,但醒尘心中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就是因为他手中有五彩修罗剑。   萧浪的剑极快,醒尘在和他拼了一轮后,渐渐转为守势,萧浪心中也很急,因为他虽急剑快攻,却没发现醒尘的破绽,醒尘练习真极剑谱过后,剑术是有套路的,哪里会有破绽。   但醒尘却感觉自从用了五彩修罗剑,竟然控制不住杀心。本来他是准备防守,为何那剑却主动攻向萧浪,而且那一剑,正是攻击的萧浪的破绽之处,这剑居然能自动寻找对手剑术的破绽!   杀!杀!杀!醒尘杀心已动,似乎已经停不下来,那狂妄的萧浪被剑逼得步步后退。   萧浪手中的阔剑虽有万人难挡之力,但见了五彩修罗剑,也抗不住那似雷鸣般的一击。   醒尘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爆发了,他一剑挥出,那五彩修罗剑居然击出了一道闪电,这闪电和醒尘以前用妖怪的锤子和凿子敲击出来的闪电一模一样,台下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什么邪功?   萧浪本是飞身腾起想攻击醒尘,却被这突来的闪电电翻在地上,口吐白沫不过幸好性命无忧。   这谪仙会武的最终结果,便是醒尘得了第一,醒尘这一下子,在暗血谷、摩天教、灭仙门三派有了名气,并得到了能增加五年修为的仙源丹,而那萧浪位居第二,得到了增加两年修为的小仙源丹。      第三十五章 自断一臂      谪仙会武就这样结束了,醒尘顺利的夺得了第一,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仙源丹。   灭仙门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大开宴席款待宾客,而醒尘作为这次谪仙会武的第一赢家,也受到灭仙门掌门人独特招待。   已经入夜,灭仙门的亭台楼角都挂着灯笼,若过节气一般喜庆,回廊一侧的大小房间都摆着食宴,一个小道士,领着醒尘,来到一个特设的厢房,厢房红毯铺地,烛焰明朗,中间摆着美酒佳肴,果蔬堆盘。   醒尘目光一扫,席间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上面坐着灭仙门掌门独孤白,右边是暗血谷谷主悟德道人,左边是摩天教掌教慕容峥。醒尘也注意到了席间还坐着他不愿意看到的人,那就是令狐壮。   那令狐壮居厚颜无耻的坐在慕容霜旁边。   醒尘再往右边望了一眼,灭仙门的几个弟子也在,他们分别是萧俊、萧才、萧浪,还有几个素未谋面的弟子。   萧浪明明对今天的比试很不服气,所以他冷眉一竖,瞪着醒尘,醒尘也不理会他,他见朱灯也在座上,便走过去,坐到了朱灯的旁边。不过,那慕容霜就在对面的座位上,醒尘有时会悄悄瞟她一眼。   没想到那慕容霜正在看他,所以他又扭过头来,假装不在乎的样子,而那令狐壮,则始终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微笑。   那朱灯见了醒尘,本来想要和醒尘聊聊白天的比试心得,却见座上的人一直没有发话,所以他也不做声。朱灯这家伙实际上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这三派人聚在一起,这氛围似乎极不和谐,还未开宴,那萧浪就独自在那里喝闷酒。   开宴后,那独孤白主动向醒尘敬酒道:“师侄今日比试喜获第一,真是让众人刮目相看,贫道敬佩之至,所谓后生可畏,来,我今天敬师侄一杯!”   这酒是好酒,灭仙门自酿的酒十分芳醇,也十分醉人,普通人一杯下肚,就醉得分不清七荤八素,而醒尘的酒量很好,只是喝下去后,脸上有一点微微的红晕。   独孤白代表灭仙门敬酒,那摩天教的慕容峥怎么甘落后于人,于是也斟满酒来敬醒尘,醒尘当然举杯对饮。醒尘脸越来越红了,他再瞟了那慕容霜一眼,那慕容霜还望着他,因为慕容霜已经从灭仙派掌门独孤白口中知道,他就是醒尘。   醒尘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醒尘。他望着慕容霜出神,那慕容峥却也看到了这点,他起身指着令狐壮道:“各位,这便是我的拙婿,我准备让他下个月初七和我女儿慕容霜完婚。”   “什么?”醒尘脑中突然嗡地一响,听了这话似乎有被电击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令狐壮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俘获了慕容霜的芳心。但也可能是他拍马屁,讨得慕容峥的喜欢,然后这慕容峥才将慕容霜许配给他,还有一种可能是令狐壮向慕容峥提出要和慕容霜好,慕容峥碍于令狐壮师父浮屠道人的面子,才答应了他。   总之,不管醒尘中心有千百种假设,令狐壮和慕容霜订婚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可醒尘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慕容霜既然将成为人妻,为何还一直盯着他。醒尘不再望慕容霜一眼,自顾着喝闷酒。   “师兄,不要喝了!”这时,萧俊开始劝那也在一直喝闷酒的萧浪,萧浪从入席到现在,一直在喝闷酒,论心情,他今天才是最不痛快的一个人。   “滚开,我的事你少管!”萧浪一把推开萧俊道。   这时,醒尘见萧浪一手提剑,一手端着酒杯,起身离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啊!”那萧浪刚出门不久,就传出一声惨叫声。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席间众人道:“不好了,萧浪师兄出事了!”   众门慌忙挤出门去看,那独孤白一人走在最前面,只见那萧浪横在地上,地上有一滩血,他的左臂已经被削去,他也因疼痛和流血陷入了昏迷,他的剑还在手中,剑上还沾着血,这里没有外人来,分明是他自己削掉自己的手臂。   独孤白这才想起,那天萧浪在蜈蚣湖的小岛上发的誓,若在谪仙会武上夺得第一,他会自削一臂,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残忍,真的这么做了。这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太固执倔强,太狂傲无人。   独孤白和赶来的几个道士帮萧浪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另外还给他服了一粒宁神的丹药,送他回卧房。   先前的众人又回到了宴席之上,不过见此一番场景,也没有了食欲,只是闲杯谈聊,醒尘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萧浪的事,那萧浪今后会不会因为他夺走第一而仇视他?醒尘想到这里,闷上心头,只好用酒浇灌。   醒尘喝得醉眼朦胧,只见席上之人渐渐散去,他伏在座上,本想起身,又差点跌倒,没想到这灭仙门的酒醉劲儿这般大,所以他又坐了回去,头枕在桌子上。   这时,一个姑娘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唤道:“醒尘哥哥,该回房休息了!”   醒尘半睁着朦胧醉眼问:“谁,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姑娘语气柔和的说道:“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休息!”说着,她用娇柔的手,吃力地将醒尘扶起,二人踉踉跄跄来到一个已经准备好的上等的厢房中。   姑娘将醒尘褪去鞋袜,放到床上,又去准备了一些温水,准备给醒尘洗一下身子,当她的手解开醒尘的领子,触到醒尘的胸膛时,本来已经睡了的醒尘睁开了眼睛,他一看那姑娘道:“霜儿,你不是霜儿妹妹么,你给我说,你为何要嫁给令狐壮那臭小子,不嫁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姑娘的手被醒尘捉住,一时无法挣脱,心中很着急,却见醒尘泪流满,一骨子的柔情。   醒尘一用力,将姑娘搂在怀里,口中又说道:“霜儿,和我在一起吧,今夜,你既然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和我在一起吧……我会爱护你,珍惜你的……”   醒尘将自己火热的唇和她吻在一起,一夜缠绵……   春宵苦短,一夜方休,醒尘一睁眼,外面已经是亮了,一些细碎的晨光在窗棂上闪烁。   醒尘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昨夜真的喝多了,他看到他的身边,睡着一个女子,女子背对着他,半边背露在外面。   “昨夜,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醒尘一拍脑袋,什么也想不起,醒尘刚想起身,那女子醒了,回头望着醒尘。   “啊!”只听一声惊叫,那是醒尘的叫声,那女子倒是很镇定和安静,她坐起身,用雪白的被子掩着还未发育好的胸部,安静地看着醒尘,那女子居然是程蝶衣。   “怎么会是你?昨夜……昨夜,我们发生什么没有?”醒尘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头疼欲裂,昨天的事,他的确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他记得慕容霜,他记得他和慕容霜的唇,难道,他是吻的程蝶衣。   程蝶衣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又安静地点了点头。其实,程蝶衣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醒尘若不是喜欢那慕容霜,定会喜欢程蝶衣,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女子,怎么还能装得下另一个女子。   醒尘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当他掀开被单时,突然见到那被单下面有一块红斑,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原来,原来程蝶衣还是处子之身,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难道我要娶她?难道我要娶程蝶衣为妻?那霜儿怎么办?”醒尘在房中穿着单衣踱步,而程蝶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醒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在他昨天的衣袋里翻弄了一会,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正是昨天谪仙会武奖励的那一颗仙源丹。醒尘说道:“蝶衣妹妹,这是一颗能提高五年修为的仙源丹,现在我将它给你!”   “蝶衣妹妹?难道我在你心中仅仅是妹妹,人家身子都给你了!”程蝶衣也不接那仙源丹,泪水涟涟。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那样!”醒尘摇头脑袋,无奈地说道。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才好?我们不能在一起的。”醒尘反复地想了很久说道。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你看不上我么?我哪点不比那慕容霜好?”程蝶衣抽泣着问道。   醒尘也说不出来慕容霜哪点出程蝶衣好,他只觉得程蝶衣妩媚,而慕容霜却有一种冰清出尘的气质,那眉目间,那澈亮的眼神,无不教人柔情荡漾,肝肠寸断。   “可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会有结果,一开始不会,到结束也不会。”醒尘回答道,尽管他也觉得这回答比较牵强,但是他只是想摆脱而已。   “可是我爱你啊!”程蝶衣拭了拭泪水。   其实醒尘也不知道什么才叫爱,不过他似乎被这一句话击中,这一句话似乎可以使他无法再反驳。   醒尘再也没有说法,他收拾好东西,提着剑,走出了门,他临走时,回头说道:“记着,如果三年之后,我们之间还有爱,我就答应娶你!”   醒尘一步也不停地向前走,他不愿回头,他怕看见程蝶衣带泪的双眼,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诺。这留下程蝶衣坐在床前,泪水悬在眼眶里。      第三十六章 鬼怪山庄      醒尘出了灭仙门,站在那山门之外,向下一看,四周尽是高崖,由于湿雾遮盖,四处茫茫不见,唯一条石砌小径通住山下,这里的地势可以说是易守难攻,难怪那些名门正派攻打多年都未攻上来。   那暗血谷的封血峡也是一样,只要守处那一处,无人能攻入。   原来这修真之地,除了要天地灵气外,还要山势攻守方便才行。不然,一个门派很难在修真界立足。   醒尘因为程蝶衣,也不想再回暗血谷,于是祭起御风竹在空中沿着向西的方向飞行。醒尘飞行了一个多时辰,渐觉那御风竹中的灵力将耗尽,于是便降下御风竹,徒步行走。   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薄雾开始消散,虽然寒冬刚过,这山中的气候并不是很明显,有黄的树叶,也有绿的草,铺在地上,却像垂死的生命有了生机。   到了正午的时候,醒尘远远的看见了一些楼阁和房舍,由于装饰得很古朴,倒有一些像寺庙和宫殿。可让醒尘费解的是,既然是寺庙,却没有香烛之类,也不见一个僧人。   宫殿外面,有一块石筑空地,这里也极宽阔,和那暗血谷的演武场差不多,醒尘在走近一看,那宫殿外围的大门虚掩,门上立着一个几丈宽的巨大的匾牌,上面用隶书写着四个大字“青莲山庄”,醒尘马上想到,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有权势和名利的人所建立的一个山庄。   既然是私人的山庄,那也应该有一个主人在这时在,可是醒尘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人居住。但这里又不像一个废弃的山庄,因为里面的桌椅,柜子,床,妆台,所有家居陈设皆有,全无拆迁的可能。   于是,醒尘想到几个月前,这里主人和外人厮杀,惨被灭门的情景,如果是被灭门,为何没见一个尸体?如果主人真的仇家,那来杀他,灭他的人为何不放火把这里杀掉,让他的仇恨化为乌有。醒尘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   醒尘正欲推一开那虚掩的殿门走进去,却突然一道阴风扑面而来。醒尘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主人,这里有妖气!不要进去啊!”醒尘这才发现,他的法宝生死方在提醒他,生死方这法宝,一般都预测得很准,它说有妖怪的地方,必然有妖怪出没,但醒尘还是壮了壮胆,走了进去。   醒尘手中提着一柄剑,这剑正是五彩修罗剑,这剑本来是谪仙会武时,悟德道人借他一用,不过现在醒尘见这剑如此厉害,所以也没有要还给悟德道人的意思,他出走时,将这五彩修罗剑带在身上,他背上还背着一柄剑,那柄剑是灵蛇剑。   凡是降妖除魔,必须要将符和剑,还有法宝,三样一齐并用,效果最佳,所以醒尘一手提剑,另一只手上二指间掐着一张定妖灵符,缓缓向前,慢慢靠近那虚掩的殿门。   醒尘没有打开殿门时,那门已经打开,那打开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穿着红色的袍子,戴着红色的帽子,脚下的鞋子也是红色的,他们眉长眼小,鼻子又很大,五官十分不和谐,但生在一张脸上也没有人感觉不合适,只是丑了一点。他们年龄似乎不大,长得像孩子,心理上却是一个成年人。他们手中都拿着黑铁棍子,想必是防身武器。   二人见了醒尘,先是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来,问道:“请问施主到此有何事?”   醒尘见二人十分客气,虽然怀疑他们妖怪,但却放下了剑,免了打杀,只是上前道:“我叫朱醒尘,是一个游方道士,今行至此,疲劳饥乏,想借贵宝地歇歇脚,顺便讨点饭食,还烦二位通报了主人。”   那两个人相互对视,神秘一笑,对醒尘说道:“我们两个就是这里的主人,若是不嫌弃,可进来坐坐!”   醒尘随这二人到了殿中,入了正厅,在靠椅上坐下身子,问道:“我还忘了问二位兄弟贵姓?”   其中一人应答:“我们俩是两兄弟,自小是孤儿,也不知父母是谁,所以只有名,没有姓氏,我是大哥,我叫赤眉,这位是我兄弟,他叫王良。”   醒尘一听这名字,暗中想道,“这二人果然是妖怪,听这名讳,一个叫赤眉,一个叫王良,这‘赤眉王良’不就是‘魑魅魍魉’之意,原来这二人真是鬼魅妖怪。”,但醒尘含笑不语,却看这两位妖怪如何行动。   刚坐下片刻,那赤眉对王良道:“弟弟你去弄一些酒菜来,我在这里陪客人小酌两杯。”那王良闻言便径直入了厨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王良竟然将饭菜送上来,且看这饭菜,荤素皆有,还有美酒。醒尘一闻那香味,不禁直咽口水。   赤眉看到醒尘很饿,便说道:“我弟弟的手艺不错,你就品尝品尝这可口的饭菜吧!”   醒尘拿起筷子道:“那我便不客气了,今天实在太饿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好饭菜,我要一饱口福了。”说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赤眉赶忙给醒尘将酒杯中的酒斟上来道:“施主慢用,慢用!莫要太急了咽着。”   醒尘边吃心中想道,咽着又怎么,你们二位不正是想让我死么?只见醒尘吃饱饭,拍了拍肚子,就躺在那椅子上呼呼大睡。   赤眉望了望王良:“弟弟,你给这酒水只倒了多少幽魂水?”   王良看着躺在椅子上的醒尘说道:“我担心药不倒这小子,将那半瓶幽魂水都倒下去了!”   赤眉一皱眉道:“倒了那么多幽魂水,为何这么久才药倒他?”   “这个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这小子是修炼之人,比凡人更能抵抗这幽魂水。等这幽魂水噬了他的魂魄,我们俩再来分享他的肉。哈哈哈!”说罢,王良大笑。   赤眉抽出黑铁棍子,抡在手中对王良道:“还不动手,我们先乱棍将他们打死再说!”   赤眉正欲下手,却见自己不能动弹,再看那王良,也立在那里,如僵死了一般。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膝盖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两道灵符,那王良亦被灵符定住了。   醒尘从椅子上坐起身来,一按肚子,竟然将那酒水全都吐了出来,那赤眉万万没想到,醒尘这家伙居然留了一手。   醒尘拔出宝剑,想用剑将这两个妖怪诛杀,这两个妖怪却连连告饶,只听赤眉道:“大王不要杀我,我们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是什么,难怪还是鬼怪不成?”醒尘疑惑不解地问道。   “大王说对了,我们就是鬼怪,我们来自地府,只是那鬼王对我们百般苛刻,还严刑鞭打我们身体,我们半年前逃到这里,这山庄本来住着一个大商人,我们日夜作鬼捣乱,将他们吓走,那商人在后堂留下了一大箱子金银,如果你不杀小的,小的和兄弟都跟从了你,天天伺候你还不成。”赤眉望着醒尘手中的剑,惊惶地说道。   “既然你们有了金银,为何还要杀人来吃?”醒尘喝道。   “这里离市镇又远,我们这们这长像能上市镇么?”赤眉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醒尘收剑回鞘道,揭了灵符道:“我今天心情好,不杀你们了!你们想要到哪里去,就随便去吧,我也不留你们,只希望你们不要再害人。”   那王良一膝跪在醒尘的身前道:“我们两个来自地府,若是回去,非被那鬼王碾成粉末,我们无处可去,还望大王收留了小的,小的甘愿做牛做马。”   醒尘一想,这青莲山庄幽静闲雅,倒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又有这二鬼服侍,何乐而不为,于是便说道:“我且收留你们两个,改天我到市镇,买两套像样的衣服,你们也不要缩头畏尾,跟我们学学的样子。我在这山庄修炼,你们二位就做个看门守卫,若是有闲人来犯,你上来通报一下我就是。”   赤眉、王良二鬼皆俯身磕头。   醒尘这时突然感觉肚子十分痛,于是又将剑指向赤眉道:“为何我这般腹痛,难道你们在我饭菜里下了药?”   那赤眉连忙摇头辩解道:“大王息怒,我们这里,并无酒菜,那酒菜乃我弟弟使的障眼法,如果饥饿的人,方能看见,实际上大王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现在还饿着肚子。”   醒尘闻言,恍然大悟,于是对赤眉道:“你给我取此金银来,我到集镇上好好吃一顿。”   那赤眉一拱手道:“还烦大王与我同去,方知我们这山庄里有多少金银宝贝!”   醒尘听赤眉言,跟他一共来到后堂,后堂里有一个小小的密室,打开那秘室一看,那里面有十几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金灿灿的黄金,醒尘问道:“赤眉,你这应该不是障眼法吧?”   那赤眉便在箱子中取一锭黄金,递给醒尘道:“大王,不信自己瞧瞧!”   醒尘满意地笑道:“嗯,还真的是黄金呐。你们二位可愿同我去市镇,见见世面。”   “愿随大王同去。”赤眉和王良一同说道。      第三十七章 道法高深      醒尘问赤眉道:“这附近可有集镇?”   “径直向西,有三百余里,有一个唤作四方镇的地方。那里商贩聚集,游人往来,十分热闹。”赤眉向西一指道。   醒尘祭起御风竹,笑道:“区区三百余里,你们二人随我同去便是了!”说罢,一个飞身凌向空中,身法无比的轻巧灵活。   醒尘带着赤眉、王良二鬼来到离这青莲山庄最近的集镇,找了一个饭馆,好好的吃喝了一顿,抚摸着肚子,提着剑,一道走了来到。   这饭馆对面,恰恰是一个卖衣服的店铺,里面有各色布匹,还有各种做好的衣装裙衫,醒尘回头对赤眉、王良道:“我如今不再是道士,得换一换衣装行头,而你们的一身行头,也得改改,穿着这般红艳,太过引人注目,实在不好。”   赤眉、王良一起点头道:“愿听从大王安排,我们这行头从来没换过,如今是得改一改!”   醒尘从衣装店铺出来时,已经是一身蓝白相间的锦衾玉袍,看起来华丽无比,赤眉和王良也是一身丝绸玉缎十分体面,看起来像游商富贾。   醒尘带着赤眉和王良在大街上游荡,那赤眉和王良,初来集市,见行人众多,却是十分害怕,战战兢兢的走在醒尘身后。醒尘也恐它们二鬼在这街上生什么事端,所在再三叮嘱。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走出一个老婆婆,她已年过七旬,脸上和额头上的肉都皱得堆在一起,眼睛很小,似生了花,有些看不清路,所以她尽管拄了一个红木拐杖,走路还得要靠她的小孙女搀扶。   她的小孙女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扎了两个小辫子,人倒生得水灵可爱。   那老婆婆身子颤颤巍巍,走路踉踉跄跄,每一步都像要倒在地上的样子,行人见了她,都避让在一边。   醒尘见了,十分同情,正想将自己衣袋里的钱施舍给她,这时,一队骑着黑鬃黑尾的红色马的官兵,从这街上疾驰而过,将那老婆婆撞倒在地上。那老婆婆倒在地上,痛苦地哼了一声,便昏迷过去了。   她的小孙女,伏在她身子上啼哭,很快便引来无数的人围观,却就是没有人愿意出手相救。所为人心不古,有的人的确是没有能力救人,有的则是害怕讹诈。   醒尘心中一酸,他走过去,给那小女孩给了一锭银子,温和的说道:“小妹妹,这点钱你暂且收下,拿去给你的外婆寻个郎中,看一看是什么病,好么?”那小女孩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醒尘,有点害怕,想要那银子,却又不敢伸手去拿,醒尘便将那锭银子硬塞在她的手中。   那小女孩连忙伏在地上,给醒尘磕头道谢。   这街对面的一个小摊子上,坐着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手中握着一个三丈多高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个布幌子,布幌子上写着两行楷字“乾坤轮转,天上玄机莫要透。亘道交衍,凡间祸患不得留”,这算命先生望了醒尘良久,终于起身向醒尘和小女孩这边走来。   算命先生放下布幌子,对小女孩道:“小妮子莫要哭,且让贫道看看!”   算命先生靠近老婆婆,先按了她的天灵上的穴位,然后二指在她眉点一点,口中道:“生!”   那老婆婆竟然有了呼吸,算命先生再用道袍宽大的衣袖在她眼睛上一拂,一光蓝光闪过,那老婆婆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睛却不似先前那样浑浊,而是十分清亮。   老婆婆坐起身子,见是那算命先生救了她,便和她的小孙女一起磕头道道谢,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是啧啧称赞。算命先生将她们二人扶起,也从衣袋中取出算命得来的银两递于她们。   算命先生将钱递出去,可接钱的是一只宽大粗糙的手。   算命先生一看,眼前立着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他长得十分强壮,皮粗肉厚,看样子十分能打,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弟,明显是街头收保护费的地头蛇。   围观的众人,也怕这地头蛇,所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散开了,小女孩和她的婆婆也赶紧离开了,唯留下醒尘和赤眉、王良站在那里。   “老头儿,你今的保护费还没有给,怎么在这里来卖弄奇巧淫技?”那高大的汉子摸着稀疏的胡渣,歪着嘴笑道。   算命先生一怔,随即从衣袋里拿出一些碎银道:“拿去吧!”   那高大的汉子伸手接了钱,却还不想走,而是赖在那里,他斜着头看了算命先生道:“这点钱怎么够,要不你给我算个命,就此当做补偿。”   算命先生幽幽说道:“我算天命,称地命,占生死,卜人伦,就是算不出你这条狗命!”说罢,捋须大笑。   那高大的汉子似乎被气到了,便扬起拳头,想揍那算命先生。   醒尘见状,便欲拔剑相助,手刚按着剑柄,却被那算命先生一把接住,那算命先生嘻嘻笑道:“这汉子想揍贫道,就让他揍几拳,气也便消了!”   说罢,算命先生盘坐在街边的墙根下面,闭上双眼,一动不动。那高大的汉子却是暗喜,抢身近前,一猛拳砸向算命先生的头上。   “哎哟!”高大的汉子缩回拳头,痛苦地叫了一声,原来他这一拳砸在墙壁上面了,他再一看那算命先生,还端坐在那里,明明是照头上砸去的,为何会砸在墙上,这也太邪门了!   “拿刀来!”那高大汉子对后面的小弟吩咐道,后面的小弟赶紧递上了一把钢刀。   那钢刀明晃晃,一拍刀面,铮铮作响,只见那高大汉子喝道:“老头子,注意了,看刀。”只见他猛挥钢刀,照那算命先生的头上砍去,影起刀落,那算命先生的人头已经落地。   高大汉子虽见人头落地,但不见半点血滴在地上,刀上也无一点血,正在诧异见,只见那人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口中念道:“回”。那人头又回到了那道士的头上。   高大汉子吓得两腿颤颤,尿都快吓出来了,口中叫了一声妖怪,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兄弟正准备逃,算命先生一指点出:“定!”   那高大汉子和他的兄弟似生了根一般,被定在那里一动不动,醒尘觉得,这比自己画的定妖符厉害多了。   只见那算命先生对那高大汉子说道:“就让你这般走,也是太容易了些,贫道既然给你算了一个狗命,你就要归为狗命,不然贫道的这一卦也不算是卦了。”说罢,向那高大汉子一指,那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瞬间变成了一只狗,一只会汪汪叫,不会说话的恶犬。   醒尘对他的法宝生死方问道:“这算命先生是不是妖怪?”   生死方道:“主人,他不是妖怪,他乃是天上的显圣,谪落凡间,他名号飞蝗道人,是我以前的主人。你可随他而去,拜他为师,觉得一些大造化!”   “飞蝗道人?”醒尘想到了那次在深潭地钓鱼的盲老头儿,原来是他。可是他居然不是瞎子,他的眼睛,比凡人要明亮透澈。   那算命先生对已经变成恶犬的高大汉子道:“若你能潜心从善,一年之后,你会恢复人身。今日我先去也!”   说完,只见他提着算命的幌子,一手摇着铃铛,一边吆喝着:“卜卦称命,天地玄黄,日月寻光,北斗临凡,五曜避让,祸福天谴,道者无疆!”一摇一晃地穿过人群,走过街道,出了城门,醒尘也疾步跟了出去。   醒尘在城中跟得很近,到了城外,便跟得很远,因为他担心飞蝗道人将他发现。   那飞蝗道人,却也不御剑飞行,倒只是摇晃着虚步,慢沓沓地行进。   走着走着,他隐入了一个竹林。醒尘匆忙跟上去,却再也看不到他,那赤眉和王良也喘息地跟了上来,说道:“大王,你跑得这么急,让小的们,怎么跟得上!”   醒尘茫然四顾道:“奇怪,这算命先生怎地突然不见了。”   “呵呵呵”,一阵笑声吓起,那飞蝗道人竟然出现在醒尘身后。   “小道友为何要跟着我,身边还带着两个没有阳气的鬼物?”飞蝗道人问道。   醒尘心中暗惊,这飞蝗道人果然道法高深,一下子就发现赤眉和王良两个不是凡人,而是地府的鬼怪,于是便拱手道:“圣仙,跟着我的这两个虽说是鬼物,但已经向善,既已降伏归顺,所以无须担心它祸患人间。”   “小道友若无别事,贫道先走了!”那飞蝗道人转身欲走。   醒尘上前一把拦着他道:“方才我看见圣仙的道法高深,想必精通道术,所以虔诚来拜你为师,想习得一二种道术,以备降妖伏魔用。”   飞蝗道人笑道:“你只想修一二种道术,这也不算苛求,只要你心无贪念,我授你几十种道法如何?”   说着,飞蝗道人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发黄的丝绸卷轴道:“贫道见你虔心向善,心怀怜悯之心,这上面有十二种道术,你且拿去,自己潜心修习,如果学有所成,来日再来见我,贫道会授你更多的道法仙术。”   醒尘闻言大喜,接过卷轴跪地拜谢,然后又问道:“师父,若我学成之日,到哪里找你?”   飞蝗道人笑道:“你只要面向星起之地,日落之方,唤我法号,自会找到我,我的法号叫飞蝗道人!”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二指长的蝗虫,他将蝗虫丢在地上,念了两句咒语,那蝗虫竟变得像马儿一般大小,飞蝗道人骑上蝗虫,那蝗虫一振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十八章 十二种道术      醒尘回到了青莲山庄后,让赤眉和王良将整个山庄修整了一番,整个山庄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庭内院外,打少得干干净净,而且醒尘又令王良去买了一粮食和蔬菜,正式过起了山庄隐居生活。醒尘整天专心修炼,而赤眉和王良无事可做,见山庄有一些已经的荒地,便将这些荒地开垦出来,来始耕种,并且开始养殖,整个山庄,又进入了农场经营模式。   那赤眉和王良每天耕种很累,醒尘修炼更苦。醒尘除了每天修炼真气,剑术,还开始学习道术。   飞蝗道人给醒尘的卷轴上,记载着十二种道术,分别是重力术、悬浮术、飞火术、透物术、控物术、凝冰术、穿墙术、遁地术、化气术、隐身术、控魂术、搜魂术。   这十二种道术,样样精绝,招招奇妙,只要会用一样,就会超出凡人百倍。穿墙术、遁地术、化气术、隐身术、控魂术、搜魂术这些道术,对修炼境界也有要求,非要过了元婴期后,方能练习此术。   醒尘打开卷轴,一字一句的看下去:“重力术,能用道法将对方拖住,他和悬浮术相反,可将人变重。悬浮术,将人身体变得很轻,悬浮在空气之中。飞火术,将真气化为烈焰,在掌中形成火团,可掷出攻击敌人。透物术,将双眼修炼到极致,能眼观八方,无视一切阻碍物。控物术,可操纵在自己重力术控制下的物体,使它随心移动。凝冰术,可合空气中的水凝结成冰,可形成防御的冰铠,或者攻击的冰刺。穿墙术,可使人体气化,穿墙无阻。是化气术的初级阶段。遁地术,可使人体气化,入地无阻。是化气术的初级阶段。化气术,可将自己或对方气化消失,无法产生攻击力。隐身术,气化术的高级阶段,气化不见气体,形成透明状态。控魂术,能控制对方灵魂,随意使唤对方。搜魂术,能抽出对方的灵魂,使对方变成行尸走肉。”   按卷轴上排列的顺序来看,这些道术是按由易至难的排列方法,当然,醒尘修炼时,是从前面的往后面来学习。   半个月后,醒尘已经学会了重力术和飞火术的基本运用。   一日,醒尘在大殿中盘坐修炼,那赤眉端着房菜走了进来,那赤眉远远地叫道:“大王,该吃饭了,歇歇吧!”   醒尘没有理会赤眉,继续修炼,赤眉将饭菜放在一边,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他刚走到门口,身体不知道被什么扯住,脚无法抬起,身子前趋,摔倒在门口,那赤眉回过头对醒尘哭丧着脸问道:“大王,为什么会这样?”   醒尘拍了拍手笑道:“炼成了,我终于修炼会了这重力术。”说罢,做了一个法势,对赤眉一指,那赤眉觉得身体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手脚也灵活能用了,急忙跪到醒尘的身前道:“大王英明,居然修炼成了这般厉害的法术!”   “还有更厉害的!”醒尘说罢淡淡一笑,右手抬起,二指一并发力,一朵小火出现在他指间,他向前一掷,那赤眉的袍子便一下子着了火,赤眉惊得直蹿,醒尘一把将他按住,将他身上的火灭了。   赤眉拱手跪在醒尘面前,惊心未定地说道:“求大王莫捉弄小的,小的知道大王神通,怕了,好么?”   醒尘对赤眉挥了挥手道:“那好,你先下去吧,以后送饭要按时点,不要像今日这般磨蹭!”   赤眉刚出门去,那王良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那王良的衣服中间,还有一个靴子的脚印。王良大呼道:“大王,不好了,有一群人硬闯我们山庄,要来抢我们的金银粮食,我上前阻止,被他一脚踹飞了,你看我身上还有一个脚印子!”他指着身上的脚印对醒尘说道。   “真是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敢私闯本庄还打伤我的手下!”醒尘怒气冲冲地说道。   王良揉了揉胸口道:“大王,好像小的并未受伤哩!”   “未受伤我也要去教训一下他们,来,拿剑来!”醒尘右手一摊,对王良道。   王良左右看看,却又笑道:“大王,你的剑在背上背着哩,让我哪里去找?”   “你且不要笑,没听说过乐极生悲么?今天是祸是福不清楚,你且跟我来,我们一道出去,看一看来闯庄的人有何能耐!”醒尘手中提着五彩修罗剑,往殿外走去。   醒尘和王良一起出了大殿,站在殿前的台子上,只见前面的空地上聚集了二三十个提着青龙大砍刀,穿着马靴,披盔戴甲的汉子,他们骑着褐色马儿,脸上黑布蒙面,还有的额上扎着条布绳,原来是一帮山贼。   这马贼这么多,醒尘却是一点也不怕,这些只是体力上锻炼过,会点基本剑术的凡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醒尘目光一扫,沉声道:“我便是这里的庄主,你们若要金银,让你们的大当家的来与我谈话。”   一个脸上的刀疤的汉子策马向前道:“大当家在山寨里,我是二当家陆云,这里全由我说了算!废话少说,快将金银奉上,免杀!”   醒尘一只手扬起五彩修罗剑,只见上面有五种色彩,十种光芒,黑烟萦绕,甚是阴邪。可那些马贼都是见过世面的,哪里会被这一柄剑吓住?再厉害的剑,能一剑杀得过这么多人?   “好吧,你们既然不怕这剑,我就收了,免得伤了你们。”醒尘笑着说道,他可不想刀兵相见,他只是想戏戏这帮马贼而已。   “这就对了,早点将你的金银拿出来,我们还要回去给大当家的交待。”陆云说道。   醒尘挥了挥手,对赤眉吩咐道:“赤眉,你和王良去把屋里那箱金条抬出来。”   “好的,小的这就去!”赤眉知道醒尘是想玩花样整这帮马贼,所以按吩咐去会,一会儿,便见赤眉和王良抬着金子走了出来。他们将金子放在醒尘的面前。   “二当家,金子就在这里,你自己来拿!”醒尘笑着道。   “就这点东西,你还担我搬不动吗?”陆云翻身下马,走到箱子跟前。   “若你要搬得走,这箱子里的金子自然是你的,若是搬不走,那这箱金子还得留在这里过夜。”醒尘一种蔑视的眼神。   陆云身高八尺,长得身强力壮,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已搬不起那箱子,于是就上前躬下身子搬那箱子,可那箱子真的很沉,他居然没有搬动。   于是他解了身上带的剑,让他的手下拿着,自己撩起袖子,再试了一次,可是那箱子还是一动不动。那豆大的汗珠挂在陆云的额头上,他因用力涨得面红耳赤。   醒尘在一边暗笑,看来他的重力术,真的很灵。不过他这重力术若是修炼得越精,这重力就越大。   “快来几个人,帮一下我,我们几个人一起发力!”陆云对下面的人叫道。   五个马贼围了上来,那五个人一起发力,醒尘的重力术是拖不住的,那箱子缓缓地移动了。   醒尘便收了重力术,箱子一下子变轻了,于是他们怀疑里面东西少了,便打开箱子一看,原来箱子是满满的黄金。   “还好,金条一个没少!快给我绑到马背上。”陆云对那几个马贼吩咐道。   可那些人将箱子放到马背上时,箱子却又突然变重了。   “二当家,这箱子好重啊,我们抬不起了,若是放在马背上,这马背都会被压断的!”一个马贼对陆云叫道。   “这也真是太邪门了!”   陆云回头见醒尘在笑,便一剑指向醒尘道:“小子,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若是用什么妖术,我一剑杀了你!”   醒尘也不正眼看他,只是慢吞吞地说道:“你下面着火了。”   陆云低头一看:“哪里有着火!”   醒尘口中念叨一句,二指向他下面一指,那陆云的裤裆处便着了火。   “啊”,那陆云丢了手中的剑,双手去扑火,那火却燃得越来越大。陆云被烧得在地上直打滚,一个马贼叫道:“快来呀,二当家出事了!”   众马贼围上来扑火,待火扑灭,那陆云下面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陆云心中又气又恼,一指醒尘道:“就是这小子的妖法,大家一起上,剁了这小子!”   那帮马贼见二当家发了话,一个个提剑欲上前来杀醒尘,只见醒尘一挥手道:“且慢,二当家,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命根子了么?”   陆云一听这话,忙叫停了马贼道:“都烧成这样子,难道还有救!”   “你们这帮人,只要拜我为师,听从我,不但有吃喝,还不用担惊受怕,每天修炼长生之道,以后有通天地的神通,你说有什么不好?”醒尘缓缓说道。   那陆云一想:“这小子年龄不大,倒有点仙术,我如今倒从了他,待他为我治好命根子,以后再反他也不迟!”于是就带着几个山贼,跪地拜了醒尘为师,愿在这里两只他修炼。   还有几个马贼不愿跟从陆云,陆云差他们回山寨跟大当家。   醒尘算了算剩下的马贼,一共二十四人。醒尘让陆云做了大师兄,其他人按年龄长幼排序,教授他们修炼之法。      第三十九章 九天引雷真诀      自从醒尘收了陆云这一帮马贼为徒,青莲山庄也开始热闹起来,醒尘吩咐下去,让陆云管理这些马贼,又按个人能力分工,挑水,砍柴,耕种,灌溉,整个山庄,又成了农庄的经营模式。   让那些做惯了马贼的人来当农民,恐怕没有人愿意,那陆云对醒尘也恨之入骨,可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根子,又得听从于醒尘。   醒尘所授修炼之法,无非是一些吐纳的方法,而那些马贼也从来并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些日子,醒尘在大殿中打坐修炼,那赤眉和王良两兄弟入谏道:“大王现手下有这么多人跟随,不如开宗立派,树立一个好的名声,到时候可以招纳外人加入。”   醒尘点头道:“这想法甚好,不过这门派来叫什么名字好?”   赤眉笑道:“这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红云宗,红云映天,旭日东升!”   那王良却摆手道:“不好,红云过于祥瑞,又不霸气,谁愿加入这种门派,依我来看,就叫罗刹门如何?”   赤眉听了摇头道:“罗刹虽吓人,但生得太丑,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得有一个正派的名头。”   醒尘沉吟半晌道:“我想以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东西命名,我们这里最厉害的莫过于我手中这柄五彩修罗剑了,依我来看,就叫修罗剑派吧!”   “妙哉,妙哉!”赤眉在一旁拍手赞道。   王良却不赞成,他说道:“大王,这剑派过于俗,不如宗门有影响力,何况我们门派又不是以剑道闻名,我想还是叫修罗剑宗吧!”   醒尘思量良久道:“就依你的提议,叫修罗剑宗,王良,你去为本宗打造一块‘修罗剑宗’的匾牌,将那山庄的匾牌换掉!”   王良应了声是,退出大殿,醒尘又对赤眉说道:“赤眉,你去服装店里,定制一些蓝色的布袍,既然我们现在是一个宗门,服装也要统一,另外,再打造一百柄钢剑,既然我们是剑宗,就不能用刀和棍棒之类的东西。做完这些事后,你去打听一下,我们这里附近,有一些什么帮派。”   那赤眉应了,正准备出去,却被醒尘叫住道:“你出去时,唤那陆云来见我!”   不一会儿,那陆云来到大殿中,单膝跪地,拱手问道:“师父叫徒弟前来有什么事?”   “听说你和你手下的那帮人对我有所抱怨,是吗?”醒尘沉声问道。   陆云正色答道:“我陆云在山寨之中,也算半个大王,也是一个叱咤一时的草莽英雄,今在这里,却无所作为,刀剑不能用,不能杀人舔血,却整日不是修炼,就像农民一样在田地里耕作,你教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我!”说罢,他拔出自带的佩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醒尘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没有将我这个年龄不足你一半岁的孩子当做你的师父,可这世界是现实的,如果你能杀得过我,你也不必屈居于些。”   那陆云闻言,心有不服,说道:“若你不用那道术,可敢与我较量?”   “当然敢,不然我怎么佩做你的师父!”醒淡依然坐在那里,也不看陆云一眼。陆云突然站起身,扬起手中的刀,疾步上前,一刀向醒尘劈了过去,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刀还没有放到醒尘脖子上,自己的脖子在流血。   陆云再一看,醒尘五彩修罗剑,正指着他的脖子。他十分害怕,害怕醒尘会一剑杀了他,他手中的刀,咣铛一声掉在地上,他跪在醒尘面前道:“师父,我错了,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醒尘挥了挥道:“你去吧,先止了血再来和我说话,我只是用剑在你脖子上划了一条小口,放心,你死不了!”   陆云到殿外包扎了伤口回来,又一膝跪在醒尘面前,问道:“师父,还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了!”   醒尘方才停止了修炼,站起身道:“今日那赤眉、王良两兄弟来找我商量,说了建立门派之事,从今天开始,我们这里就不再是一个山庄,而是一个独门的门派,我暂将门派叫做修罗剑宗,有了宗门,就得有宗门的规矩,不要再像马贼一样,如果你想过杀人舔血的日子,那我告诉你,这种日子很快就到了,一旦建立宗门,必然会有门派来挑衅,到时候不要担心没有人杀,只怕你杀累了也杀不完!”   醒尘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每天都在打坐,学习吐纳,这是不是很烦?很枯燥?便我要告诉你,学习任何一件东西,在没有领悟的阶段,都是枯燥的,只要你认真去学,去领悟其中的趣味,从趣味中去修炼,找到自己修炼的途径,你会发现,修炼并不是一件难事,我师父青笠道人曾对我说过,一个人唯有修炼,不断地磨炼自己,才会变强,才会被别人看得起,才不会被别人杀掉,若你不够强,在和别人交锋时,唯有一死!还有,我建立了剑宗,剑宗所有人教得用剑,剑是百兵之首,唯有悟剑道,才能修炼成真正的天道。”   那陆云也算是对醒尘心服了,双膝跪地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请师父将今日之言,再教教我的那帮兄弟们,他们必心服于你。”   第二日,醒尘召集所有修罗剑宗的弟子都大殿前面的空地上集合,赤眉给修罗剑宗的所有弟子,分发了服装和钢剑,穿着统一,看起来十分整齐。   醒尘站在台上,对众弟子道:“现在,我们山庄正式更名为修罗剑宗,我为宗主,赤眉和王良为左右护法,陆云为修罗堂堂主,你们一切事务,听从他的安排。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对那些懒惰的,不认真修炼的,进行体力处罚,主要是罚挑水。若是三个月内,能修炼到筑基期的弟子,本宗会提格为内门弟子!”   醒尘没有想到,这一群人本来就不是修炼的料,只是一群马贼而已,一个像痞子一样的弟子摇摇晃晃地走上前问道:“宗主,弟子斗胆问一句,本宗是正派还是邪派?”   醒尘想了想,答道:“当然是正派,修炼当然要心正,心诚才行!”   那痞子一样子的弟子还不罢休,又对众弟子道:“我要做邪派!”台下众弟子一阵哄笑。   醒尘斜斜眼睛看着他道:“既然你说邪派好,大家就当做是邪派。其实这正邪之分,也无定论!”   那弟子又问道:“那我想请问宗主,本门宗最厉害的功法是什么功法?”   醒尘一怔,他自己虽立了宗派,但是没有一样像样的,无敌的功法,如何能服众?于是,他眼珠一转,笑道:“我们剑宗,叫修罗剑宗,这厉害的功法,当然在这五彩修罗剑之上,这是一柄上古传承的魔剑,这一招叫九天引雷真诀,能将九天之雷引来击杀对手。”   那弟子还不死心,他认为醒尘没有什么本事,只是虚谈,于是又对众弟子道:“宗主既然这样说了,我们让宗主展示一下,这九天引雷真诀如何?”   醒尘没想到这个弟子如此不识时务,这不是装逼吗,居然要当众揭他的丑,醒尘摇了摇头,也罢了,索性拿出五彩修罗剑,那出鞘的五彩修罗剑在灌注自己的元力过后,更加金光夺目。   可是,醒尘却无法释放出那谪仙会武时的那种闪电,难道是自己的风雷珠现在不够给力了?但现在他在台上,也没有时间拿风雷珠出来看。   醒尘突然灵机一动,对那装逼的弟子道:“你拿出你的剑了,我方能让你见识一下,这九天引雷真诀。”   那装逼的弟子明明这知道醒尘是不会,故意吓人,所以也不惧怕,竟然举起钢剑,摆出了一个架势。   台下的弟子一片欢呼,都为醒尘喝彩:“宗主,快用九天引雷真诀,大家拭目以待!”   醒尘吸了一口气,一剑拂出,一道蓝色的闪电,从五彩修罗剑的剑端击出,那装逼的弟子便倒在地上,脸色焦黑,口吐白沫。   众弟子一起围上去,还好,这弟子还有一口气。醒尘也吓到了,还怕自己这一剑伤了自己弟子的性命。幸好醒尘身上还有几颗救命的丹药,便给他服下。   不过,这一剑,也让修罗剑宗的所有弟子都大开眼界,不会再怀疑宗主没有真本事了。   那陆云也算是见识到了醒尘的本事,无比叹服,又拜到醒尘脚下道:“宗主神威,宗主可愿将这剑法教授于我?”   醒尘笑着将他扶起身子道:“快快请起,不要心急,来日方长,慢慢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不要急于这一时嘛。”   醒尘又唤赤眉、王良二人过来道:“你们可去打听过,这附近有一些什么门派?”   那赤眉上前拱手道:“这个小的去打听过了,这里有一个金鹏帮,还有一个清泉派,这两个门派最小,两派加在一起,不足一百人。”   醒尘唤人拿来纸笔,写了两封请帖,对二人道:“赤眉、王良听令,你们二人将这请贴交给这两个门派的帮主,说我修罗剑宗开宗立派,让他们过来做个见证,不然会有灭派之灾!”   赤眉和王良听令,拿着请贴迅速离去。      第四十章 情生情灭      昨天夜里,醒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的慕容霜。慕容霜面容清丽,笑靥迷人,醒尘梦见和她牵手走在湖水,那湖水很清,很浅,能照见他们的影子,突然,他掉进了湖里,那湖又似深不见底,他听在慕容霜唤着他的名字,她的手伸向了他……   醒尘突然惊醒,方觉是梦,可这梦又太真实,所以他现在眼角还是湿湿的。   醒尘掐指推算,今天正好是离开灭仙门一个月,而且今天是正是初七,是慕容霜和令狐壮大婚的日子,醒尘提起手中的剑自语道:“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霜儿嫁给令狐壮那卑鄙的家伙。”   想到这里,醒尘冲出门去,祭起御风竹,踏了上去,径直往摩天教的方向飞去。   摩天教的摘星峰,到处张夜结彩,一派喜庆之色。   在慕容霜的闺阁里,慕容霜坐在妆镜前,刚刚换好了红色的嫁衣,面对着妆镜,一个女孩儿正在为她梳妆打扮,她从镜子中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手中提剑,眼中满是深情的人,他在镜子里,望着慕容霜很久了,慕容霜回头一看,那人正是醒尘,他就站在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什么话也不说,醒尘为何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慕容霜想问,但又没有问,她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霜儿,你真的那嫁给令狐壮?”醒尘走到她的跟前问道。   慕容霜望着镜子良久说道:“我只愿嫁给爱我的人,你懂么?”   醒尘走上前,抱着慕容霜道:“霜儿,其实我是爱你的,你不知道么?”   慕容霜却一把将他推开道:“你爱我,却从来没有答应要娶我!”   醒尘摇头道:“不,那是因为我没有在你的身边,那我今天答应你,我爱你,我要娶你,你嫁给我好么,跟我走吧!”说着,醒尘一把拉着慕容霜的手,往阁楼外走去。   那慕容霜也没有挣脱,只是跟在他的后面。醒尘把慕容霜的手抓得紧紧的,生怕她挣脱。   这时,令狐壮已经提着剑堵在了房门口,骂道:“真是贱女人,竟然想在我的大婚之日和这个小白脸私奔!你们今天哪里都别想去,我今天我成全你们,做一对黄泉夫妻!”说罢,那令狐壮扬剑杀向醒尘和慕容霜。   醒尘挥剑挡上向去,和令狐壮斗在一起,二人好一场厮杀!   只见那醒尘和令狐壮斗了三五个回合,醒尘施了一个重力术,将令狐壮拖住,那令狐壮动弹不得,口中直骂:“好小子,竟然使用妖术!”   醒尘哪里去理会他骂什么,只是拉着慕容霜的手道:“霜儿,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慕容霜满面绯红,却是羞涩,没想到醒尘今日这么胆大,或许是第一次感到一个男孩子拉着她私奔就是这种感觉。   醒尘拉着慕容霜的手,不知道行了多远,来到一个湿湿的草滩旁边,不远处,有一条溪涧,流水潺潺,天空红日映照,清风拂过,有一阵青草的香味,醒尘感觉这就是昨夜梦中的感觉。   若这不是私奔,而是一场浪漫的幽会,那感觉是多么的好啊,醒尘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醒尘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慕容霜松开了醒尘的手,深情迷离的眼睛望着他,小声问道。   “我要带你去修罗剑宗,那里是我的地方,没有人来打扰,我要和你结婚,我要和你生孩子,和你过田园般的生活,和你白首到老……”,醒尘对美好的未来谛造着美妙的憧憬。   “醒尘哥哥,那边好像有人来了!”慕容霜往那边树林中一指,惊慌的说道。   醒尘往林中望去,林中黑压压的,看来追来的人还真的不,“不好,我们快走!”醒尘拉着慕容霜的手道。   刚走出不远,只听慕容霜叫道:“醒尘哥哥,前面没有路了怎么办?”   醒尘一看,前面居然是一条河,河中水流湍急,若是不会水,休想能游过去。醒尘想祭起御风竹,凌空飞过去,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他们已经被浮屠道人带着人团团围住。   醒尘和慕容霜被围在中间,几十柄剑齐唰唰出鞘,向着他们,那浮屠道人走在前面,说道:“现在你们也是穷途末路,唯有等一死!”   “杀!”醒尘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而今唯有杀出重围,方才有一线生机。   “我是掌教慕容峥的女儿,谁敢动手,就是对掌教不敬!”慕容霜怒喝道,她希望那摩天教的弟子,会看在慕容峥的面子上不杀她。   众弟子闻言,果真不敢下手,那浮屠道人走上前,阴险地笑了一声道:“大家别管她,杀了她,我自会给掌教道人一个交代!”   醒尘给浮屠道人来了一个重力术,可那浮屠道人一下子挣脱重力束缚道:“雕虫小技,还在本道人面前来显摆,先吃贫道一剑!”说着一剑攻向醒尘,后面的弟子蜂拥而上。   只见那刀剑铿鸣,好一场打杀,醒尘手中五彩修罗剑杀气腾腾,哪里是摩天教普通弟子能抵挡!   “啊,”只听身后一声惨叫,醒尘回过头去,见慕容霜被摩天教几个弟子围攻,背上中了一剑,又有几剑攻上,只见她嘴角涌着鲜血,倒在地上。   “不!你不能死!”醒尘几剑格开攻向他的剑,直向慕容霜这边奔来,他剑猛一舞,直将攻击慕容霜的那几个弟子砍倒在地。   醒尘一把抱起慕容霜道:“霜儿,你醒醒啊!”说罢,他祭起生死方,想为慕容霜疗伤。   浮屠道人领着一帮弟子又攻了上来,打继了醒尘疗伤,醒尘身中数剑,鲜血直滴到地上,醒尘起身握起五彩修罗剑,这下子,他彻底愤怒了,他要这帮弟子血债血偿!   那五彩修罗剑光芒大放,杀气腾腾,凡是与他交兵,无不剑摧尸断,醒尘似乎已经达到无坚不摧的境界。那追来的弟子,被他屠戮殆尽。   “去死吧!”那浮屠道人凌空飞起,一道长长的红色剑气贯醒尘的身体而过,醒尘重重地倒在地上,他再也无力反抗,他身体似乎没有了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正当那浮屠道人,以为杀死了醒尘,得意之际,这草滩上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全身黑衣,戴着斗笠。   “青笠道人!”浮屠道人心中一惊,口中挤出几个字。   浮屠道人根本看不清青笠道人的眼神,只听青笠道人口中吐出几个字道:“这小子不能杀!”   “为何不能杀?”浮屠道人怒气未收,问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是我的徒弟!”青笠道人口中的字是冰冷的,若是浮屠道人真的要动手,恐怕又是一场打杀。   可浮屠浮人怎么能轻易放弃,他知道只要他再补上一剑,就会立刻要了醒尘的命,于是他说道:“青笠道人,你不要不识抬举,若是你今天硬是要帮他,今天我连你也杀!”   “呵呵,只怕你有这个胆量,却没有这个能力!”青笠道人笑道。   “看剑!”浮屠道人大喝一声,攻向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的斗笠,依然遮着眼睛,他没有看浮屠道人攻来的这一剑,不过,他以极快的速度,截住了这一剑。   那浮屠道人是摩天教第一快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出剑就败了,还败得这么惨,他伏在地上,口中吐了一口鲜血。这实力,相差也太大了。   “你走吧,我今天不想杀你!”青笠道人口气还是那样的冰冷。   浮屠道人拾起剑,缓缓地走出林子,他也知道,青笠道人只是看在慕容峥的颜面上,才不杀他。   醒尘这时,已经昏迷过去,青笠道人为他止了血,放了一颗清风碧血丹在他口中,便离开了。   不久,林中来了一个白衣男子,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连少杰,连少杰来这里寻慕容霜来了。   这个草滩上,到处是尸体,一眼看去,惨不忍睹,连少杰走到慕容霜的身前,见到慕容霜遍体鳞伤的尸体,不禁潸然泪下。   “妹妹,我来迟了,我们回家吧!”连少杰伏在慕容霜身子上哭了良久,然后起身,横抱着慕容霜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进林子深处。   醒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打斗的草滩上,而是在一个清泉边,他带血滞的衣衫已经被剥去,被洗得干干净净,晾在树枝上,他的剑伤,被包扎过。   他看到溪边,一个熟悉的女子的背影,醒尘心猜想着,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呢?   当那个女子回过头来,他才发现,那个女子是原来是云绮。   “你怎么会在这里?”醒尘起身走到她跟前问道。   云绮一惊,回过头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上次千妖长让我跟着你,保护你,怕那珠子被别人夺去。”   醒尘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霜儿呢?你看到霜儿了么?”   “她已经死了!被一个白衣男子带走了!”云绮回答道。   醒尘也看到慕容霜中剑倒下的,没想到他心爱的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醒尘欲哭无泪,心中痛似乎在隐隐抽搐。      第四十一章 一见高下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还没有睡多久,只听外面有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赤眉和王良两兄弟。赤眉跪地磕了一个头道:“禀报宗主,那金鹏帮的帮主不识抬举,不愿意过来。”   王良也拜磕在地上道:“禀报宗主,那清泉派的掌门也不愿意过来,还要宗主亲自去拜谒他!”   “好呀,这些家伙这般不知趣,非要让我登门去请他们来么?”醒尘笑了一笑,计上心头:“赤眉、王良,你们给你听好了——”   赤眉和王良跪在醒尘身前:“宗主有事请吩咐!”   醒尘起身踱了两步,说道:“那金鹏帮和清泉派之所以不愿意来投靠于我,只因为他们生活自给自足,但人都爱财,你们二人抬一箱金条,放到大殿之前,然后再去通知两派的掌门过来,说修罗剑宗有一箱金条,先到先得。”   赤眉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直上前拍手笑道:“宗主的鹬蚌相争的计真是妙啊!”   “少罗嗦,你们俩个还不快去!”醒尘眉头一锁,命令道。   不一会,醒尘就听见殿外有喧哗之声,于是提剑走出去一看,原来这金鹏帮的帮主俞金鹏和清泉派的掌门叶翠山都带着一帮人赶过来了,本来是俞金鹏先到,他们正想搬走那殿前的金条,没想到那叶翠山也赶来看到了,于是,二人在那里争执不下。   醒尘提剑直上前去道:“都是修真之人,口舌之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有在道术上一见高下!”   “你是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那青泉派掌门叶翠山问道。   醒尘拱手笑道:“我便是这修罗剑宗的宗主,朱醒尘,你们在我这里争吵,还说我没有说话的权利,那不是可笑之至。”   叶翠山对醒尘施礼道:“朱宗主,贫道失礼了,若是要论道行,这蛮老头儿,哪里是我的对手!”   “你说谁是蛮老头,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那俞金鹏一点也不服输。   金鹏帮的帮主俞金鹏和清泉派的掌门叶翠山都抡起了自己的剑,好一阵打杀,二人各使奇招,斗了二十个来回,看来是不分胜负。   醒尘在一边旁观,将二人的剑法琢磨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几个破绽,对于用剑的人来说,别说是几个破绽,就只是一破绽,别人就能致你于死地。   他们二人正在争斗中,醒尘却命令赤眉、王良将那箱金条收回。   金鹏帮的帮主俞金鹏和清泉派的掌门叶翠山停止了打斗,问道:“朱宗主为何出尔反尔,拿出来的金条要收回!”   醒尘笑了笑道:“这金条本来是要给你们的,但是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输赢,我若是平分给二位,二位又不愿意,所以我就自己收回了!”   “那好,我马上就给你见一个输赢!”说罢,那叶翠山又扬剑攻向俞金鹏那俞金鹏哪甘心示弱,也扬剑格挡。   待他们二人斗得筋疲力尽之时,醒尘突然笑道:“其实你们斗了这么久,你们的剑招,就只需一招便可破解!”   “此话当真?那我倒要向朱宗主请教一二!”叶翠山却是不信,他自认为清泉派的剑术,有独到之处,无人能破,于是便收了剑,不和俞金鹏久斗,想和醒尘一较高下。   “若是你输了怎么办?”醒尘问道。   叶翠山信心满满,哪里会认为自己要输,便笑道:“若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若是你输了,你就拜我为师!”   “要记住,你还在是当着你们门派的弟子说话,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醒尘诡笑道。   “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反悔”那叶翠山一本正经地说道。   金鹏帮的帮主俞金鹏拍手笑道:“哈哈,叶兄,当时候输了,看你的面子往哪里搁!”   那叶翠山怎么听得俞金鹏的嘲笑,口中直道:“朱宗主看剑!”一剑劈向醒尘,醒尘见剑势凌厉,却只是歪了歪头,那一剑就避过了,醒尘未出剑,二指点出,点到叶翠山的麻穴上,叶翠山只觉得手臂一麻,剑已脱手,掉到了地上。   醒尘淡淡笑道:“叶掌门,你已经输了!你说的话,可否兑现?”   叶翠山虽有点想反悔,但是他见众弟子在场,还有那俞金鹏在一旁的证,也不敢抵赖,于是便跪在地上对醒尘道:“在下甘拜下风,愿拜朱宗主为师!”   那金鹏帮的帮主俞金鹏却在一边耻笑:“说你剑法不济,还非要和人争一个高低,怎么,现在心服了?”   “那你有种,也这朱宗主较量一下!”叶翠山也用言语激他。   俞金鹏吃吃的笑道:“我虽然觉得自己不是朱宗主的对手,但是我想我至少也过得起十多招吧,怎么也不至于一招落败!亏你还是一派的掌门人!”   “我落败了我承认,可是我输得起,不像你,都不敢和宗主比试,你说你能和他过十招,那让我见识一下,让下面的兄弟看看!”叶翠山非要逼着俞金鹏出手。   俞金鹏心中想,反正叶翠山已经输了,我再输了又如何,大不了五十步笑一百步!想到这里,俞金鹏拔剑攻向醒尘道:“看剑!”   醒尘这一次,却没有和俞金鹏交手的意思,只见他单手做了一个法势,使了一个重力术,将那俞金鹏的腿锁住,那俞金鹏由于惯性,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来了一个饿狗吃屎,摔得狼狈不堪,手中的剑也跌落了。   俞金鹏倒也不傻,他知道是醒尘使的道术,使也放弃了攻击,拜倒在地,认醒尘做师父。   醒尘一把将他扶起问道:“你可愿意加入修罗剑宗!”   俞金鹏拱手道:“我既然拜你为师,当然愿意加入修罗剑宗!”   叶翠山暗中想到:“这俞金鹏自己有自己的帮派,还加入修罗剑宗,莫是想和宗主拉接关系,让宗主授他道术,进而超越我?”   想到这里,那叶翠山也拜在地上道:“求朱宗主收留,我也要加入修罗剑宗!”   “你们都起来,我应允就是了!”醒尘答应了叶翠山。   且说这随着俞金鹏和叶翠山来的弟子们,见自己掌门帮主都归顺了修罗剑宗,于是也要来凑个热闹,这正中了醒尘的心意。   醒尘对俞金鹏和叶翠山:“我们修罗剑宗,如今有一个堂主叫陆云,而今你们二位要加入,我又另设两个分堂,分别就由你们两个担当堂主一职,各自管好自己的弟子。”   “我完全听从宗主安排,我门派里还有一些弟子,待我回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也加入修罗剑宗,以壮大我们剑宗的实力!”叶翠山说道。   “我们帮派里都可以到这里来,让我回去将他们一并叫来!”俞金鹏请示道。   醒尘大喜,忙点头道:“好,好,你们速去速回!”   待这帮弟子走后,那赤眉和王良凑到醒尘跟前道:“恭喜宗主,贺喜宗主,今天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清泉派和金鹏帮纳入到自己麾下。这么一来,我们修罗剑宗,也有了一百多人。在中洲之地,也能进到门派榜前十。”   “还有门派榜?”醒尘还是头一次听说。   赤眉点头道:“不过树大招风,我们宗派一旦强大起来,就会有人主攻来挑战,到时候会有不少麻烦!不过我相信宗主的实力,一点不会输给他们的。”   王良思考良久说道:“这俞金鹏和叶翠山都是一派之主,如今这么容易就加入我们宗门,这其中定有蹊跷!”   醒尘搔了搔头,也觉得这事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你们的意思是这两人是想潜入我们内部,从中作乱?”   “这个小的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我觉得宗主应该试探一下他们的忠诚!”王良皱着眉说道。   “那你可否有什么良计?”醒尘问道,他觉得这王良脑瓜子挺灵活,于是向他借计。   那王良将头凑到醒尘的耳朵面语了几句,醒尘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大清早,醒尘便召俞金鹏和叶翠山入殿道:“昨夜有盗贼来盗本派法宝,幸好我及时发现,我将那法宝藏起来了。”   “宗主,我们剑宗有法宝?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法宝,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叶翠山眼中露出贪婪的眼神。   俞金鹏瞟了一眼叶翠山讥笑道:“修罗剑宗的法宝,岂是我等能随便看的。宗主,你只管收好法宝,不要轻易将要法宝拿给人看,以防他人心起歹念。”   叶翠山哈哈笑道:“我身为一派掌门,还没见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法宝。哪里像你这种井中之蛙,昨夜我明明看见你出去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我给你们说这件事,只是让你们多加防范,谨防那些盗贼乘虚而入。”醒尘说道。      第四十二章 山村血尸      醒尘又修炼了半个月,因过了结丹期,丹田的丹体似乎在膨胀,醒尘明白,这是在向元婴期过渡,他的修炼如此快,主要是因为他携带的那一颗风雷珠,他再看了看风雷珠的珠体里已经有五道闪电,这实力是越来越强了。   另外,醒尘在道术方面,也有突破,他已经习会有悬浮术,席坐在地,可悬空三四米高,实为惊人。   这一天,醒尘又在大殿里修炼道术,刚悬浮在空中,那赤眉急匆匆奔入殿内,半跪在地抱拳拱手道:“启禀宗主,大事不好了,这山下的一个村民跑到我们剑宗,说要我们救他的命,他说他们村中的人,因喝了一口井里的水,中毒死亡,死后化为血尸,到处伤人!被伤到的人,亦化为血尸,长了尖牙,尸身溃烂,面目狰狞,又继续伤人。村中之人,已经死伤半数,所以他才到我们修罗剑宗求救。”   醒尘一蹙眉道:“你且莫要迟疑,这问题很是棘手,那人现在在哪里,让他到我殿中,与我细说这事的来龙去脉!”   “回禀宗主,那人说完这番话,便猝死倒在地上,就在殿外,我带你去看看!”赤眉苦着脸说道,他的心中也极害怕。   醒尘便与赤眉一道,来到殿外,见修罗剑宗的十几个弟子,在殿外围着一个血尸砍杀,原来那猝死的村民,已化为血尸,被剑宗弟子发现,一齐砍杀,那血尸已然倒地,不再挣扎。   “大家快住手!”醒尘令众弟子住手,再看那血尸,到处是窟窿,便让众弟子将这血尸用火焚了,以免尸毒蔓延。   醒尘召集修罗剑宗三堂堂主陆云、俞金鹏、叶翠山,商议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陆云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在这山中做了这么多年马贼,没有听说这奇异之事,恐怕是讹传。”   俞金鹏上前拱手道:“这事的确蹊跷,我愿从宗主一起下山,查明此事!”   叶翠山也上前道:“我也愿随宗主下山,详查此事,作为个修道之人,降妖除魔是我们应尽之义务。”   “二位说得极好,请二位召集精英弟子,陪同我一起下山,追查此事,还村民安宁,也给我们修罗剑宗,树一个好名声。陆云就留在山庄看守,以防其它教派乘虚而入。”醒尘吩咐道。   醒尘和俞金鹏、叶翠山三人一道领了十多个精英弟子下山,径向到山脚村庄走去。   这村子叫瓦屋村,在日光之下,草木掩映,石砌小道,房屋栉比而建,有的房屋傍山,有的临着池塘。看起来十分的的宁静祥和,没有一点恐怖的气氛,只是太安静了,这里,虽有树木繁华,却没有鸟雀的叫声,这也实在是太反常了。   醒尘再看那些房屋的房门都没有锁,大多数都是虚掩的,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俞金鹏对一个弟子道:“你上前去把那个房屋的门推开看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回来报告我。”   那个弟子颤颤地走上前去,用手中的钢剑将一扇虚掩的房门撑开,时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只等了片刻,一群蝙蝠猛地窜出来,那个弟子吓得哇哇叫,跑了回来。   “真是没用!让我来。”俞金鹏以前是金鹏帮的帮主,也是一个精明干练的道士,他一手提剑,一手捏着灵符,走上前,二指一竖,飞了一道火在指尖,那火是道火,不伤自己的指,却能作照明用。   那房间黑暗的角落被照亮了,黑暗之中,蜷缩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见了光亮翻过身来,那尸体已经腐烂,但居然还能动,俞金鹏被吓了一跳,但他定了定神,待那血尸站起来之时,一道灵符飞出,贴在那血尸身上,那血尸不能动弹。   俞金鹏指间的道火向前一掷,那血尸油腻的身体便很快燃烧起来,黑烟滚滚,俞金鹏遂退了出来,关了房门,任那血尸在房中焚烧。   这些跟随而来了弟子见了,无不拍掌惊叹,叶翠山却不屑一顾地说道:“这也只是一点雕虫小技,不算什么道术。”   俞金鹏也不理睬叶翠山,他上前对醒尘拱手道:“看来这村中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我们的线索已经中断了。”   “那上山来通知我们的人,说有人在井中下药,我们去找那口井,看那口井会不会找到一些线索。”醒尘提议道,众弟子都同意了,于是便准备分散了去找那口井。   他们来到一个鱼塘边上,那鱼塘里漂着一些死鱼。这些鱼不知何故死的,翻着白肚,在鱼塘中荡动。   突然一个弟子叫道:“宗主,你们看,那池子里的鱼沉了!”   醒尘这也注意但,那浮着的死鱼居然沉了,本来鱼死了就很奇怪,这浮着的死鱼沉下去,就更奇怪了,过了一会儿,那水中便漂起了血沫。   “大家小心,这池塘里有东西!”醒尘握剑在手,向后退了几步道,众人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那叶翠山心想,现在应该是他显露身手的时候了,便排来众人道:“大家让开,让我来!”说罢,他走到池塘前,手中做了一个法势,口中念叨了几句,二指并拢向那鱼塘中一指道:“冻!”那本来水波荡漾的水面,便霎时结了一层冰。   叶翠山笑道:“你不出来,我就冻死你!”   众弟子又被叶翠山高超的道术折服,于是都拍掌赞不绝口。就在这时,那鱼塘中的冰,在一点点的裂开,好像是受到了重力的挤压。难道真的有水怪。   “大家退后!”醒尘突然道。只见那鱼塘中浮出一个血色大头颅,但这不是人头,它的爪子也是血红的,醒尘一数,居然有八个爪子,而且下面有一个大的吸盘。原来是一个吸血的章鱼怪。   醒尘为了防止它靠近,先来了一个重力术,虽然这重力术无法阻止这体积庞大的家伙,但是它能将章鱼怪拖住,减缓它的速度,那章鱼怪在鱼塘中挣扎着靠近,醒尘又连飞了三道灵妖符,方才将它定住。   醒尘深呼了一口气,拔出五彩修罗剑,一个旋身,飞到了空中,凌空斩下,那金光闪闪的剑,一下扎入吸血章鱼的身体里,只见血光飞溅,溅了醒尘一身,那章鱼怪挣扎着沉向鱼塘中。醒尘提着剑回到岸上,众弟子十分佩服。   正当这帮弟子,在叙说刚才宗主的神勇时,一个弟子从村那头跑过来说:“启禀宗主,那口井已经找到了,大家随我来!”   醒尘带着修罗剑宗的众弟子来到那口井边,问那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弟子道:“你确定这村中只有这一口井吗?”   那个弟子回答道:“我整个村子找过了,这里就只有这一口井,若是这井水被下了毒药,整个村子的人都会中毒的。”   醒尘令弟子找来一个水瓢,舀了一瓢水,仔细的看了看道:“这井水里没有毒药!”   “那为什么村中人喝了水会变成血尸?”众人不解地问道。   “这是有人暗放的一种蛊虫。这蛊虫却是有毒的,它像血丝一样,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这蛊虫进入人的脑髓,便能将人变成血尸。”醒尘手中端着水瓢分析道。   “宗主,你看,那里有人!”突然有一个弟子指着离井十多丈远的一棵大槐树说道。   那槐树下面的人,看见有人发现他,便撒腿就跑,不过很快就被剑宗的弟子追上前逮了回来。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偷看我们?”醒尘严肃地问道。   那个人也是一身道袍,却不知道是哪个门派了,只见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我们宗主让我到这井边来看看,如何有什么情况,让我回去给他报告?”   “这么说,这水井中的蛊虫是你们下的?”醒尘心中怒火升腾,他很是气愤。原来是这帮家伙在捣鬼。   那小道士被吓得瑟瑟发抖,他说道:“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宗门的吧?”叶翠山用剑指着小道士问道,好像这家伙不说就会要他的命一样。   小道士被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了,在下是赶尸宗的,名唤丁不三。”   “赶尸宗?”醒尘倒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宗派,于是问了问周围的人那俞金鹏和叶翠山也摇头道不知道,也许这是一个隐秘的宗门。   “丁不三,你且将你们赶尸宗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帮众细细说来!”叶翠山手中的剑往前的抵道。   那丁不三被吓破了魂儿,连忙说道:“请不要杀我,我说就是了,那赶尸宗就在对于那座山的斜坡上。”   叶翠山望对面山坡上一望,又对丁不三怒道:“你少来骗我,那山坡上一个房子也没有,那里会有什么宗门!”   丁不三忙说道:“我们赶尸宗没有房子,只是常年驻扎在石头洞府之中,你若不杀我,我可带你们寻路上去。”   “也好,我们一道上去,看这赶尸宗的人,到底要搞什么鬼!”醒尘笑着说道。      第四十三章 赶尸宗      醒尘和修罗剑宗的众弟子提着剑跟随在那赶尸宗的弟子丁不三的身后,一起向赶尸宗的驻地行进。   那叶翠山用剑指着丁不三,防止丁不三逃脱,他们两人走在最前面。丁不三一路前行,一边讲着那赶尸宗的宗主的坏话,说那家伙坏事做尽,专门杀人炼尸,取血魂,且善用蛊虫毒噬人的心智,赶尸宗里很多弟子,都是被他种了蛊虫,才听他的使唤,他希望修罗剑宗能替他来掉赶尸宗。   “快要到了,大家要警惕小心!”丁不三说道。   醒尘见前面有一个土坡,土坡上,枯草茂盛,枯叶堆叠,那草叶下面隐藏着一个石门。   “哈哈哈,丁不三,你小子今天的功劳不小,带这么多尸体来献祭!”只听一个阴邪的笑声,众人却不知道这笑声从哪里传出来的。   丁不三心中慌乱,心神不定地说道:“是宗主崔不焕。他会千里传音之术,想必他已经看到我们了,可是我们看不到他。”   “啊!”丁不三的话刚说完,只见他舌头已经掉在地上,他口中吐着血,倒在地上挣扎,两只像蚯蚓的蛊虫从他的鼻孔中爬出,非常邪恶恐怖。俞金鹏急忙掷出一朵道火,将那将变为血尸的丁不三的尸体焚烧了。   修罗剑宗的弟子不觉心中发悚,对醒尘宗:“宗主,这赶尸宗的蛊虫甚是邪恶,我们斗不过,还是回去再另谋方法来除掉他。”   那赶尸宗的石门突然敞开,只听崔不焕沙哑幽沉的声音响起:“欢迎诸位到我们赶尸宗,祝你们的地狱之旅行走好!来到万恶之端,我让你们看看灵魂如何轻松地脱离肉体,然后找到它们的归宿。”   修罗剑宗的众弟子迟疑着不敢近前,包括俞金鹏和叶翠山也一直迟疑着。   “你们若是害怕,让我一个人进去,我要看看这崔不焕到底有多厉害。”说着,醒尘一闪身走到石头之中。   只见那石门砰的一声就合上了。醒尘回头一看,他的来路已断,他只能继续前行。   这洞府之中,墙壁上挂着火焰灯,走过一个长长的甬道,便来到了一个宽广的大厅里,因为是洞府,洞里的土地并不是很平整,洞顶上还倒悬着长短不一的钟乳石。   大厅之中,有一个底下燃烧着熊熊火焰,看似已经沸腾的炉子。炉子很大,很陈旧,这炉子的外形,十分像丹炉,但这炉子炼的可不是丹药而是神魂。   前面,一排血尸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醒尘以为是要攻击他,于是紧紧地握着剑,等待他们靠近。   没想到那血尸走到那炉子前,被那炉子吸走了神魂,然后整个血尸的尸身就掉在旁边的血池里,化为血水,醒尘这才明折,原来可怕的不是血尸,而是那个炼神魂的炉子。   “看到了么,你马上就要像这些血尸一样,掉到那池子里。哈哈哈。”醒尘只见听崔不焕恐怖的笑声,但是,这大厅里,却找不到他,醒尘却在他的视野之中。   就在醒尘还在搜寻那崔不焕的藏身之处时,一大群像蚯蚓的蛊虫从洞穴里面爬出来,蜿蜒地爬向醒尘。醒尘退了两步,做了一个法势,人整个身体渐渐悬浮在空中,那蛊虫却不会飞行,只能在下面等着醒尘落下身子,醒尘二指并拢,唤了一朵道火,掷向那蛊虫之中,那些蛊虫被火烧得在地上直窜,便是很快就变成了灰烬。   “可恶,竟然烧了我精心炼出的蛊虫”,崔不焕勃然大怒。   “我不光要烧你的蛊虫,还要砸烂你的炼魂炉!”醒尘大声喝道,一剑向那炼魂炉挥去。一道蓝色的闪电击向那炼魂炉,那炼魂炉倒在地上,又有无数的神魂在洞穴中游走,直到消失。   崔不焕这老头子终于被气到了,他在大厅中显了身。   这崔不焕会隐身术,这修为应该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若是醒尘和他交手,肯定是以卵击石。   “小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打翻我的炼魂炉,如今你打算用什么来赔我?”崔不焕沉声问道,声音阴邪沙哑。   醒尘将剑收在身后,灵机一动说道:“方才无意打翻你的炼魂炉,还请莫要责怪,我这里有一个法宝,你看合不合你的意,你拿去看看。”说着,醒尘拿出法宝生死方。   那崔不焕一听说是法宝,虽十分好奇,但还是摇了摇头道:“你的法宝是什么品阶的,低级法宝我这赶尸宗里多的是。”   “我的法宝可是玄品法宝,你看了绝对会喜欢的!”醒尘说罢,将生死方照向崔不焕。   那崔不焕只想看法宝,哪里知道是计,只见那生死方一道强光一闪,便把那崔不焕闪得头晕目眩,什么也看不清了,醒尘见状,赶紧逃走。   醒尘进来的那道石门已经被封闭了,醒尘只能另寻出路,这大厅四个角落,都有一个通道,这通道具体到达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醒尘随便选了一个通道,便钻了进去,他只是想避开崔不焕的视线。   通道狭长无光,醒尘沿着那个通道到达了一个石室。醒尘在石室的墙壁上找到一个凹槽,在那凹槽里按了一下,那石门轰隆一声就关闭了。   关上了石门,醒尘觉得他现在是暂时的安全了,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这石室里还有一个人。   她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她背绑在一个石柱上,她的衣裙,就差点被那邪恶的老头儿崔不焕剥光了,裙子被扯破了,露出修长而雪白的大腿。她的上身,也只挂着一层轻纱,她没有成熟女人的丰韵,而是带着几分羞涩。看来那崔不焕正欲对这个女孩子欲行不轨的时候,醒尘来了,所以破坏了他的好事。   女孩子嘴巴被一团布堵住,支支吾吾,不能说话,看着醒尘那火辣辣的目光,更是羞得脸儿都红了。   醒尘帮她将口中的布条拿下,她方能开口说话。   女孩子问道:“你能帮我松绑么?她指了指那绳子。”   “不能。”醒尘摇了摇头。   那女孩子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出乎她的意料:“为什么?”   “因为我看不清这绳子绑在哪里的。”这石室光线太昏暗了。   女孩子道:“那墙壁上有一盏灯,你看到了么?”   醒尘回过头,果然看到了墙壁上有灯,于是用道术飞了一朵火,将那灯点亮了。在这极柔和的灯光里,醒尘看清了这个女孩子的样子。只见她粉面桃腮,秀眸若月,清丽可人,却和慕容霜有八九分神似。   “霜儿,是你么?”醒尘帮女孩子解了绳子,禁不住问道。   “谢谢大哥哥救我,我的名字不叫霜儿,我叫柳雪瑶。”女孩儿轻声说道。   柳雪瑶?她竟然不是霜儿,世间还有这么相像的人?醒尘怎么也不敢相信。   “请问雪瑶妹妹如何来到这里?”醒尘又问道。   柳雪瑶含着泪水说道:“我本是雪莲宫宫主的贴身侍女,因为宫主中了蛊虫的毒,却无人能解,听说这赶尸宗宗主崔不焕有此解药,便让我还寻解药,没想到这死老头子竟想趁机侮辱本姑娘。”   “好了,别哭了,解药拿到了没?”醒尘在一旁安慰到,他平生是最不喜欢见到女孩子流泪。   柳雪瑶点了点头道:“解药倒是寻到了,可是我们现在如何才能出去?”   醒尘想了想道:“这洞府修建应该不只留一个出口的,应该还有出口,我到那边去寻寻。”   醒尘所在在这个石室很宽,醒尘点了一朵小火,沿着墙壁照着看过去,看有没有其它的机关,他走到石室的另一头时,发现了有一个和刚才那个相同的石槽,于是便对柳雪瑶唤道:“找到了,这里有一个机关。”   醒尘按了这个机关,打开石室另一头的门,和柳雪瑶走了出去。   这扇石门外面,又是一条狭长的通道,昏暗的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小道也渐渐变成了一级一级的石阶。   “这条道路是往哪儿去的,难道是要通往地底下么?”柳雪瑶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先下去看看吧,毕竟没有别的通道。”醒尘继续往下面走。   这石阶到了下面,变得极潮湿,而且两边的岩壁渗着潮湿的寒气,柳雪瑶抚摸着自己薄薄的衣衫道:“我好害怕啊,我感觉真的好冷。”   “别怕,有我呢!”醒尘回过头,见柳雪瑶嘴唇都冻得发白了,于是就问道:“要一点火暖和一下么?”   “这里哪里有什么东西可点燃的。”柳雪瑶。   醒尘微微一笑,像变戏法一般,二指一并,向前一伸,又变出一朵火焰。   柳雪瑶咯咯笑道:“大哥哥,你真厉害。这是道法么,好神奇。对了,我还有一个法宝哩,是宫主给我的,让我保命时用。”   柳雪瑶从怀中掏出一个含苞的雪莲,那雪莲冰洁透明,灼灼生光。   “这法宝怎么个用法?”醒尘很好奇地问。   “这法宝可是让受伤的人减少伤痛,让伤口愈合,可神奇了。”柳雪瑶微笑时,和慕容醒的样子一模一样,醒尘看着这陶醉了。      第四十四章 蛊毒解药      “大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柳雪瑶大眼睛扑闪扑闪,那闪动的睫毛如蝴蝶扑动的翼子,在潮湿的通道里,燃烧的火焰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   “我叫朱醒尘,是修罗剑宗的宗主。”醒尘笑着说道,其实他没有必要说得这么清楚,柳雪瑶只是问了他的名字…   “醒尘哥哥这么年轻就当宗主了,真是了不起。”柳雪瑶十分羡慕地说道,然后她低下了头:“你是宗主,而我只是雪莲宫的一个侍女。”   醒尘望着柳雪瑶,她和慕容霜一样的漂亮,但或许慕容霜是掌教的女儿的缘故,多了几分傲气,而柳雪瑶却是那么谦卑而柔弱。醒尘最喜欢这种柔弱而妩媚多情的女子,在他的心头,这种女孩儿就是清泉,不染一尘,静静地在他身边流淌着。   “醒尘哥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柳雪瑶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便问道。   醒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流水的声音,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流水呢?我下去看看。”   醒尘说着,沿着石阶继续往下走,柳雪瑶收了手中的法宝,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这里有一条通往外面的暗河!”醒尘做了一个法势,指间燃起一朵道火,照亮了河面,“顺着这暗河出去,也许就是这里的出口了,雪瑶妹妹你会凫水么?”   柳雪瑶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最怕水了,这暗河下面什么也看不到,你敢下去么?”   醒尘将手探到水中,又急忙抽回道:“我是会凫水,这水就是凉了一点。我先活动一下身子,到时候你伏在我背上,我背着你游过去。”说着,他倒吸了一口气,扭动着身子。   “好了么?”柳雪瑶轻声问道。   “嗯,你上来吧!”醒尘蹲下身子,让柳雪瑶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一步步走入暗河里,向水流的方向游去,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天光,那里就是暗河的出口。   暗河的水流不是很急,但是很凉,柳雪瑶的身子紧紧贴着醒尘,醒尘能感觉到她的心,微微的跳动,醒尘觉得和慕容霜在一起时,也是这种感觉。   突然一个急流,一个水浪漾了过来,醒尘呛了一口水。“醒尘哥哥,我好怕。”柳雪瑶伏在醒尘的背上,被吓到了。   “不要怕,没事的,我水性可好了。”醒尘在这个时候,故意自夸道,他不能笑,若是一笑,又得呛水了。   醒尘和柳雪瑶从一个窄小的洞口游出来,便看到外面的阳光,还有那翠绿的草岸。   醒尘上了岸,就脱了衣衫,将水拧干,再一看那柳雪瑶那白玉般的身子本来穿得很单纯,如今被暗河里的水打湿了,更是贴着身子,有一种美人儿出浴的湿身诱惑。   本来被暗河中的水冻得瑟瑟发抖的醒尘心中有了几分燥热,他那火辣辣的目光都看得人家柳雪瑶不好意思了。   “醒尘哥哥,我好冷呀!”柳雪瑶拧着衣服上的水,又不好意思脱下来。   “哦,对了,我忘记生一点火,将衣服烘烤一下。”醒尘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说道。   柳雪瑶将衣服烤干后起身对醒尘:“醒尘哥哥,谢谢你救我出来,我们今天救此别过。我还要回雪莲宫将蛊虫的解药送回去。”   “柳雪瑶妹妹你就这样子走了么?”醒尘追上去问道。   “那你还有什么事么?”柳雪瑶停下步子,转过身子盯着醒尘道。   “没,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送你一程而已。”醒尘笑着说道,他这几天,心中老是挂念着霜儿,如今看到柳雪瑶了样子,就像见到慕容霜一样,若就这样子分开,当然会舍不得。   柳雪瑶回过头微微一笑问:“那你准备送我多远呢?”   “你们雪莲宫离这里有多远呢?”醒尘笑着反问道。   “远着哩,你看到那雪山没有,在那雪山后面。”柳雪瑶指着远处高高耸立的雪峰说道。   “这么远啊,那我载你过去吧!”醒尘说着,祭起御风竹,这御风竹虽很起来十分普通,但也比走路要省脚力得多。   “醒尘哥哥,这怎么用啊?”柳雪瑶站在上面,手足无措。   “你站上去就可以了,平衡让我来控制。走咯!”说着,醒尘和柳雪瑶凌向空中。醒尘突然想起以前,那慕容霜也是这样载着他,在空中悠悠飞翔。   那柳雪瑶害怕跌下去,将醒尘抱得紧紧的,而醒尘却是极专注地驾着御风竹飞行。   下面的树木、草地、山头都在渐渐缩小,远去,不知不觉,已经飞到了那座雪峰前,而雪莲宫,就在雪峰的背阴的山谷中。   那雪莲宫是一个极庞大的建筑群,各种楼阁,阁台,还有城门,都静默地立在风雪之中。   “哇,这里好冷!”醒尘冷得直哆嗦。   “醒尘哥哥,要不要陪我一起进去看看?”柳雪瑶拉着醒尘的胳膊问道。   醒尘看着这么华丽的宫殿,真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好吧,我也想去里面看看,你们宫主有没有什么款待客人的,我现在肚子饿了。”   柳雪瑶手心拿着一道令牌,宫殿外面的守卫见了,都纷纷闪避,让开道让柳雪瑶和醒尘进去,柳雪瑶虽说是一个侍女,但看样子,她在这里还颇有些特权。   柳雪瑶径直走到后殿,来到宫主的帐前。   那宫主名叫秦如月,年过三十,却生得粉嫩若少女,因前几天和魔教之人交手,中了蛊毒,此时正难受得要死,柳雪瑶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解药倒到小勺子里,给宫主服用了,宫主方从迷乱的神意中清醒过来,她看见了醒尘,醒尘仪表堂堂,自从做了宗主后又多了几分威仪。   宫主对柳雪瑶:“瑶儿,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柳雪瑶将却取解药差点受辱的事告诉了秦如月,秦如月美目在醒尘身上一扫道:“那么说这位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秦如月吩咐下人准备晚宴,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子醒尘。   晚宴十分丰盛,席间,醒尘说起那瓦屋村血尸的事情,并提到了赶尸宗。   秦如月对醒尘道:“那赶尸宗是这一带最神秘的宗门,宗门弟子不足二十个,行事诡秘,那宗主崔不焕专吸活人的神魂,其修炼好像和一种宗教的巫术有关。他的修为元婴期以上,一般的修士奈何不了他,就连我,都要却他三分。崔不焕炼蛊毒已经有十余年,他制作的蛊虫,能噬人心智,一样中了他蛊毒的人,若是没有解药,都活不了。”   醒尘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宫主所中的蛊毒是何人所下?”   秦如月锁眉道:“好像那人,是崔不焕的兄弟,也是赶尸宗的人。”   “哦?既然那人是崔不焕的兄弟,那崔不焕为何又肯将解药给你?”醒尘心中甚是不解地问道。   “虽然本宫这几年与赶尸宗的交情甚恶,可那崔不焕我可是曾有恩于他,当年他深中蛊毒,没有解药,来找本宫,索要千年雪莲,若不是本宫给他千年雪莲,可能他早就没有命了。”   醒尘听宫主这么一说,笑道:“这么来说,千年雪莲能解蛊毒?”   秦如月摇头道:“千年雪莲能不能解蛊毒我倒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这千年雪莲是解蛊毒的配方之一。”   醒尘按着手中的剑,带着几分酒气说道:“那崔不焕的元婴修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捉弄人的蛊毒,若是能解得此毒,我定将他赶尸宗杀个天翻地覆。”   柳雪瑶说道:“解药我们这里到是还有一点,不过,这一点也不够你们修罗剑宗的那么多人用啊!”   “这个好办,我让我们雪莲宫的炼药师帮你分析一下,也许能解得这配方。不过这得要时间。再加上重新配制解药,估计得要半个月时间。”秦如月微笑着说道。   醒尘想了想,要灭掉赶尸宗那些这魔头,只要能研制出解药,再等半个月又如何,于是便拱手说道:“只要宫主能为我研制出解药,我会不惜重金来买的,半个月后,我派人到雪莲宫中来取如何?”   “我们雪莲宫,也算是名门正派,诛天下邪魔教派,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所以你不用给我们钱,我们也会尽力去研制解药,到时候你们只管来取就是,不用携带钱财。”秦如月倒是深明大义的女人。   醒尘在雪莲宫宿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到了修罗剑宗。   修罗剑宗的人,见醒尘能平安回来,心中都特别高兴,本以为那赶尸宗的人将醒尘抓住,囚了起来,修罗剑宗的几个堂主正在商量,如何去营救宗主的对策,没想到醒尘竟然平安回来了,这真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醒尘将要去攻打赶尸宗的打算,给修罗剑宗的所有弟子说了一遍,修罗剑宗弟子们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醒尘道,大家莫急,待我们得到那蛊毒解药,我们再去攻打赶尸宗也不算晚。      第四十五章 杀破元婴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继续修炼真气,丹田内的内丹一直在膨胀,但无法突破至元婴期,若是到了元婴期,他可以去尝试四小天劫,从而达到元神出窍的境界。半个月后,那雪莲宫的人,果然派人送来蛊毒解药,而这送解药之人,正是柳雪瑶。   醒尘见了柳雪瑶,又念起慕容霜,却不知慕容霜是否还在人世,心中又一片苦涩。若是他修炼到元婴境界,定去杀了那浮屠道人,为慕容霜报仇。   柳雪瑶将包裹好的解药递给醒尘道:“这里面有一百多份蛊毒解药,宫主说了,若你们修罗剑宗一人一份解药,也绰绰有余,醒尘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攻打赶尸宗,我也要去!”   “那赶尸宗的宗主崔不焕诡计多端,而且他们的洞府在隐僻之地,机关很多,我们即使有这蛊毒解药,也不能贸然前去,我倒有一个引蛇出洞之计,雪瑶妹妹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醒尘冲着柳雪瑶神秘的笑了笑,他的妙计已经藏在心头。   醒尘召来赤眉和王良,对他俩道:“你们是地府的鬼差,听说你们会变化之法,可真有其事?”   赤眉拱手上前,挤了挤眉眼道:“不瞒宗主,小的会四十九种变化!”   那王良也躬身上前,拱手道:“小的也会二十四种变化,这些变化都是在鬼府偷学来,但在凡间却未曾用过。”   醒尘闻言大喜,笑着问道:“你们都会一些什么变化?变来给本宗看一看。”   “我们哥俩只会变一些人怪牲畜之类,其它器皿摆件之类的变化不会。”赤眉说道。   醒尘点了点头:“仅这些变化就够了,那你们变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给我看看!”   “这个倒是很简单!”赤眉笑着说道,只见他挤身上前,身体晃了晃,摇身一变,一道灵光闪过,便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娃娃立在那里,只见娃娃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头上还有两个小总角,十分逗人喜欢。   王良在一旁笑着问道:“宗主今日为何有这般兴致,让我们变娃娃给你看,其实我倒会变姑娘,我变的姑娘水灵灵,粉嫩嫩,保管让宗主垂涎!”   醒尘摆手道:“那倒不必,本宗想在明日攻打赶尸宗,可那赶尸宗宗主崔不焕蛰藏洞府不出,于是我便想了一个引蛇出洞,你们过来,我说与你们二人听听!”   那王良和赤眉二人凑近醒尘身前,醒尘将心中之计轻声说与他们,二人无不道妙。   第二天,在瓦屋村外沿的河滩上,阳光静静地照在河水上,一些落叶在河水中打旋儿,看上去十分的闲逸。   有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在捡鹅卵石玩耍,他们一边捡,一边往河水里面丢,河水被激起浪花朵朵,涟漪一环环荡漾。孩子十分可爱,天真无邪,他们穿着小布褂子,一看就是农家的孩子,他们时而嘻嘻笑着,互相追逐。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走到河边,远远地看着那两个孩子,奸笑了两声,从衣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揭开盒子,盒子里几只小虫子爬了出来,黑衣男子将那虫子放在地上,让虫子爬向河边玩耍的孩童。   “你看,那是什么?小虫子啊?”一个白布褂的小孩子脆生生地叫道。   “小心,不要用手去抓他。”另一个黄布褂的小孩子叫道,上前一脚踩着那虫子,怕那虫子不死,又用手中的石头在上面拍了两下。   白布褂的小孩子嘟着小嘴道:“可是人家已经被那虫子咬到了!”说着要用嘴巴去吸那伤口。   黄布褂的小孩子慌忙走过去劝阻道:“不要用嘴吸,那里面有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布褂的小孩子吸了手指一下,便翻了翻白眼,倒下了。   那个穿黄布褂的小孩子想去扶他,却发现自己手上也被虫子叮咬了一口,也翻了翻白眼,倒在地上。   那在远处张望的黑衣男子呵呵笑了两声,走了过来,将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扛在肩上,心想这下子又弄到了两个活人的神魂。   他刚走几步,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提着剑挡在前面,口中喝道:“崔不焕,你这家伙坏事做尽,如今看你往哪里逃!”原来黑衣男子正是崔不焕,而挡在他前面的正是修罗剑宗的宗主醒尘。   崔不焕知道是计,一看肩上,本来两个小孩子,却变成赤眉和王良两人,他们手中拿着短刀,往崔不焕身上扎了下去。   崔不焕虽然到了元婴期,便毕竟是血肉之躯,哪里受得了这突然的一击。顿时鲜血渗了出来,那崔不焕大喝一声将赤眉和王良掷出,赤眉和王良两人被摔得头晕目眩,二人闪身退下。   醒尘手中握着五彩修罗剑,直向他杀过来。   那崔不焕两手一摊,口中念了一个咒道:“变”,只见手中突然出来了一把二丈多长的玄铁钉锤。他挥动玄铁钉锤和醒尘的五彩修罗剑斗了起来。   崔不焕手中拿的是玄铁钉锤,所以他完全不走剑术的套路,再加上他阴邪心狠,招招都想要醒尘的命,那醒尘手中的五彩魔剑,却有着一魔性,对方攻击越猛,它的威力便越猛。崔不焕没有想到,他一个修炼到元婴中期的人,和眼前这个孩子交手,却占不到上风。   崔不焕眼见不敌,虚晃一招撤下身子,口中急念一咒,便将身子给隐了。   醒尘本来是斗到兴头之上,以为可以很快就能将崔不焕拿下,没想到这崔不焕耍诈隐了身,却是看不见人在哪里。   但醒尘知道这隐身之术是不可能逃远的,若是逃走,便会显形了。   醒尘正在寻找崔不焕,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突然腾到他身后,一玄铁钉锤砸下,将醒尘连人带剑,砸翻在地上,这真是防不胜防啊,醒尘在地上咳了一口血,见崔不焕再次扬锤来攻,便马上跃起身子,和他斗在一起。   这时,柳雪瑶从河滩一侧逃过来,扬剑助战,只听那崔不焕笑道:“好呀,又来了一个帮手,只要不怕死,你们就一起上。到了黄泉,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   那崔不焕被赤眉、王良二人短刀扎伤后,又与醒尘恶斗了十几个回合,现在柳雪瑶又来助阵,虽口中说得猖狂,但又敌不过,却是一闪身念咒,又隐起身来。   醒尘看不见了崔不焕,担心又被暗算,心中着急,那柳雪瑶拿出法宝道:“醒尘哥哥别慌,我有法宝哩,说着又拿出那天在洞中醒尘见过的那个雪莲,只见那雪莲被祭在空中,旋转着,灼灼生光,很快,那崔不焕便显了形。   崔不焕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显了形,还以为自己隐身了别人看不到,没想到醒尘一剑直攻向他胸口,只见那五彩修罗剑金光大作,那剑扎在崔不焕的胸口上,似听见婴儿之声啼哭不止。   崔不焕不甘心命绝于此,从怀中掏出一把蛊虫,照醒尘和柳雪瑶身上撒了过去。   那些蛊虫转眼就爬上了醒尘和柳雪瑶了身子。醒尘和柳雪瑶忍着蛊虫在身上乱爬,他们已经服了解药,那蛊虫的毒却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   醒尘一个飞身纵起几丈之高,一剑劈下,将崔不焕斩成两段,崔不焕尸身裂开,柳雪瑶转过身子,不敢看这惨壮。   崔不焕的腹中,滚出一个婴儿,那婴儿似合身镀金一般,这也是因为崔不焕修炼至元婴期的缘故,那婴儿落到地上后,啼哭两声,化作一粒丹丸。   醒尘拾起那粒丹丸,放在手中,丹丸为赤红色,熠熠闪光,想必这个东西就是那崔不焕的内丹。   醒尘却从来没有见过人类的内丹,却为何这崔不焕的内丹和动物的内丹是一模一样?   “啊!”只听柳雪瑶惊叫一声,却见那地上躺着的崔不焕被切开的肉身变成了一只野山猪,没想到这家伙本不是什么宗门,而是野山猪成精,自己修炼到元婴期,这野山猪实在是难得呀。   醒尘对柳雪瑶嘻嘻笑道:“雪瑶妹妹怕啥,晚上我们有野山猪吃了。”醒尘唤赤眉和王良过来,将野山猪抬回修罗剑宗去。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见陆云、俞金鹏、叶翠山三个堂主带着众弟子回来了,原来他们被醒尘派去清剿那赶尸宗的老巢了。由于他们有蛊毒解药的缘故,那赶尸宗的弟子被一网打尽,全部捉了回来,这些弟子中,有的还远处来的,有的就是瓦房村的村民,跟了崔不焕,为虎作伥。   “你们愿不愿加入我们修罗剑宗,若是愿意加入,就留下来,不愿意加入,本宗主也不勉强,你们各自回去。”醒尘对那些被捉来的赶尸宗的弟子说道。   “凡是留下来的弟子,今天晚上就可以吃到你们宗主崔不焕的肉了!哈哈哈。”醒尘笑着说道。   那些赶尸宗的弟子听说要吃宗主崔不焕的肉,都被吓到了,还是为修罗剑宗是一个剥皮吃人的邪教,那醒尘知道是众人生了误会,道:“那崔不焕是一只修炼了上百年的野山猪,今天我们共享这野山猪的肉,难道还不痛快么?”   赶尸宗的众弟子听这么一说,都欢呼起来,原来自己跟从了这么多年的宗主,竟然是野山猪啊!他们都答应加入修罗剑宗,修罗剑宗的弟子人数递增到二百多人。      第四十六章 天劫夺元神      已经是夜深了,那修罗剑宗上上下下,都极其安静,因为灭掉了赶尸宗之后,大家都很高兴,一顿酒宴之后,大家方才散去。   醒尘一个人站在修罗剑宗最高的阁楼上,当然,他不是登楼赏月,他此刻有忧心忡忡。他已经吞下那野外猪精的内丹十二个时辰了,他的丹田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他的内丹,正在由丹体转变为婴儿形状,等待这个转换过程结束,他就到达了元婴期。   据说初入元婴期的人,都会经历四九小天劫。这四小天劫是必须经历的劫数,只有经历这劫数,才能到达真正的元婴境界。醒尘也知道,在这凡间,若是到达元婴境界,就已经跻身于高手的行列,今天,他也必将经受得住这份考验。   “醒尘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一个女孩子极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醒尘回头一看,那女孩子是柳雪瑶,可醒尘每一次看第一眼时,都会把她认作是慕容霜,有时醒尘觉得记忆是很痛苦了,他想忘记慕容霜。   “你快离开这里,四九小天劫可能马上就要来了!”醒尘表情严肃地说道。   柳雪瑶心中一惊:“醒尘哥哥这么快就到达了元婴境界?”   醒尘远处的天空望去,一朵暗云在空中涌动,推了柳雪瑶一把道:“你还不快离开,那红云一过来,天雷就来了。”   柳雪瑶轻轻一笑,说道:“醒尘哥哥,我不怕,我是来助你渡劫的!”   醒尘心中充满了迷惑问道:“你从来没有渡过劫,如何帮得了我?”   柳雪瑶望着醒尘,眼中透着一朵奇异的光亮:“其实醒尘哥哥你不知道,我不是人类,我是极北狐族,狐族若要成人形,都会渡劫,只有渡劫成功,方能化为人形。”   醒尘也明白,柳雪瑶说她是狐族,只是暗示他,她是一个妖精,妖精的世界,凡人是不懂的。   那天边的暗云,向阁楼这边飘了过来,那云中交杂着银蛇一般的闪电,雷声也在轰隆隆的在醒尘耳边回荡。   醒尘感觉丹田的气流像有一个旋风一样在膨胀,他身体浑身都被气浪包裹,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风雷珠,他在大悲寺时,菖蒲大师曾对他说过,这风雷珠具有雷的属性,在雨天是千万不能将风雷珠拿出来的。   “醒尘哥哥,天雷来了,快进去吧!若不入暗云里,雷劫一过,你的渡劫也算是失败。”柳雪瑶对醒尘说道。   醒尘再抬起头时,那暗云已经飘到了他的头顶,那里面电光乱闪,一股巨大的引力,将将醒尘和柳雪瑶吸了进去。他们的身体,悬浮在暗云之中。   柳雪瑶攥着醒尘的手道:“醒尘哥哥,你别怕,你要守住丹田,若是那雷电电击你的的身体,你是闪避,到时候当你看到那暗云中最闪亮发光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元神,只要你能在雷劫之前,夺回自己的元神,你就算渡劫成功了。”   “我的元神,什么是元神,我的元神为何在这暗云之中。”醒尘不解地问道。   柳雪瑶细细解释道:“其实,这天上的暗云只存在你的神识中,除了你之外,外界任何人都看不到的!”   “那我为何能看到你呢?”醒尘问道。   “醒尘哥哥,我现在也在你的神识之中,所以你能看到我。这四小天劫本是就夺取元神的过程,任何修炼者在渡四九天劫之前,都不能拥有元神的,修炼者拥有了元神,才能用意识控物。如果有人在你过四九小天劫时闯入你的神识里,夺走你的元神,你的修炼就会前功尽弃,又要回到筑基期……”柳雪瑶正在说话间,那天雷在云间乱闪,直向醒尘劈来。   醒尘本来可以避开那道天雷的,可他为了让柳雪瑶躲过天雷,将柳雪瑶一把推开,那柳雪瑶是躲过了雷击,可天雷击在了醒尘的身上。   对于普通的修炼都来说,被第一道天雷击中那就意味着渡劫挑战完全失败,修炼者会回到原来到个世界,修为退到筑基期,可奇怪的是,醒尘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看见了闪亮的电光在眼前晃了过去,他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柳雪瑶也用眼睛瞪着他感觉一点也不可思议,他们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且还是在黑云之中。   柳雪瑶知道,四九小天劫总共有四十九道天雷,雷击数量会越来越多,能闪避过那么多雷击是幸运者,能扛住那些雷击是强者中的强者,而醒尘,只是一个第一次渡劫的新人,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渡劫失败的滋味都没有尝试过。   “你不要管我,尽管用最快的速度闪避那些攻击你的天雷!”柳雪瑶站在远处,对醒尘说道,此时,天空黑云密布,那明亮的闪电像弯弯曲曲的银蛇在不停地闪动,照得他们的脸煞白。   醒尘心跳得很厉害,但是他告诉自己,他不怕,他有坚定的意志,他要做永远的强者,他要渡过此劫,他要不断的修炼,打败要浮屠道人,为慕容霜报仇。   “轰隆隆——轰隆隆——”,天雷一道一道袭过来,有的天雷甚至是连成一片的。醒尘整个身体,在黑暗中跳跃着,那电光中步伐轻快,他的脚,就在黑云之中,他不知道,他站在什么地方,总之,他能在黑暗中移动。   在顺利地躲避过几道天雷过后,醒尘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那柳雪瑶在一旁为他鼓掌,这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柱,因为渡劫对修炼者来说,都是必须要经过的考验,没有一个修炼者能代替另一个修炼者渡劫。   当醒尘顺利地渡过四十多道雷电时,那暗云之中,飘来一个闪耀的珠子,那珠子在不停地闪动。   “醒尘哥哥,看到了没有,那闪光的东西就是你的元神,快捕获它,只要你捕获到它,你的渡劫就算成功了!”柳雪瑶在一旁喊道。   醒尘几个箭步冲到那珠子面前,可就当他要接近时,珠子一闪,又飘到了另一个地方,醒尘明白,要想捕捉到自己的元神,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但醒尘绝对不会放弃的,他咬了咬牙,又向自己的元神扑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又落空了,他的速度虽然够快,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却不能将自己的元神捕捉到,这元神似在天神的手中一般,就像天神将元神握在手中,玩弄无知的人类,人类想拿它时,又被天神移走,但醒尘还是决心从天神手中夺到元神,毕竟这元神是他的东西。   “醒尘哥哥,你静下心来,你心越静,那元神就越静,你心若水,它就不会动,到时候,你就能顺利拿到元神了。”柳雪瑶提示道。   原来是这样!醒尘恍然大悟,轻轻移步到那元神一丈开外的距离,然后屏息凝视,直到那元神不再飘动,他猛地一跃,又手一扑,终于将那元神夺到了他的手中。   这时,天雷连成一片,轰隆隆地滚动着袭来,醒尘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元神,那元神已经进入到醒尘的体内。   醒尘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依然站在阁楼之上,柳雪瑶站在他的身边,拂了拂头发,微笑道:“恭喜醒尘哥哥,你渡劫成功了。”   原来渡劫就这么简单,醒尘虽然刚才还有点心慌,但现在想来,这渡劫也太容易了些,他对柳雪瑶道:“雪瑶妹妹,为何这四九小天劫这般容易?”   柳雪瑶也觉得有点蹊跷:“按常理来讲,你已经被天雷击中,渡劫便会失败,为何你又成功了!”   “那天雷是不是没有击到我身上,若是击中,为何我当时没有一点感觉呢?”醒尘说道。   柳雪瑶一怔,她托着下巴说到:“那会不会是天雷击到你身上的东西上面了呢?”   醒尘一想,他渡劫时,没有带什么东西,就是带了风雷珠,和法宝生死方,会不会是风雷珠为他挡住了那一道雷击呢?   想到这里,醒尘拿出风雷珠一看,那珠子上果然又多了一道闪电,居然有六道闪电了,这珠子果然在我修炼过程中,变强了,它定是蓄积了那雷电的力量。   “醒尘哥哥,你渡劫成功,现在是元婴境界,放眼天下,也可以算是修炼高手了,那四大门派的道士,堂主以上的,也就元婴期的修为。”柳雪瑶赞道。   虽然修炼境界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实力,但境界越高的人,越难对付,那是真的。   醒尘笑问道:“我现在是修罗剑宗的宗主,若一个宗主,还没有到达元婴境界,又如何服众?”   柳雪瑶沉默了片刻,突然满面泪水,对醒尘道:“醒尘哥哥,我有一件事求你。”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尽力帮你。”醒尘见柳雪瑶如此伤心,也不好拒绝。   “我的妹妹被一个妖道捉去了,现在锁在一个山洞的法阵中。那妖道会五行阵法,我敌不过他,所以想请你帮忙。”柳雪瑶拭着泪水,伤心地说道。   “她被困在哪里,我陪你去救她就是了。”醒尘手中按着剑说道,此刻,他心中充满正气。      第四十七章 古战场的飞剑      柳雪瑶听说醒尘答应去救她的妹妹,心头欣喜,对醒尘十分感激,不过她又皱眉道:“那妖道将我妹妹囚禁在仙极峰,那仙极峰山高万仞,尽是陡峭岩壁,怪石嶙峋,普通人无法根本无法上去。”   醒尘安慰道:“不必担心,我既然答应你,帮你去救她,不管多难的事,我都尽力去做的。只怕那妖道法力高深,我若斗不过,那就爱莫能助了。既然是救人,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动身吧。你请回去休息。”醒尘和柳雪瑶一道走下阁楼。   第二日,醒尘将修罗剑宗中之事,托付给几个堂主,和柳雪瑶一起,离开了剑宗。   到那仙极峰,路途遥远,又要爬山涉水,幸好醒尘可以借住御风竹飞行,虽然御风竹要消耗不少灵力,但总比走路消耗体力要强一些。醒尘一般是白天行进,晚上打坐吐纳真气,恢复灵力。   当醒尘和柳雪瑶到了一个叫靖州的地方,醒尘想祭起御风竹,那御风竹却不听使唤,他到城中一个炼器的店铺里一问,才知道是法宝坏了。   那炼器店老板说道:“你那法宝,本是低阶飞行法宝,一般法宝,要经常炼制,提高等阶,才能焕然一新,而你那法宝,未经炼过,所以用久失修,就自然坏了。   醒尘想了想问道:“那请问老板,哪一种飞行法宝用得比较久一点呢?”   炼器店老板一边翻着炼器的书籍,一边说道:“你们修真之人,用得最多的是飞剑,不过造价很贵,若不是自己炼制,去买一把飞剑,这是普通修炼的人买不起了。”   “原来是这样,那请问老板,有没有旧的飞剑出售?”醒尘身上还有一些银两,他怎么也得买一个代步的飞行工具。   那炼器店老板一指外面的一块招牌道:“我已经收购了一年多了,无一人将飞剑转手卖给我。”醒尘这才看见外面挂着一个高价回收飞剑的牌子。   醒尘望了望柳雪碧,心中无计,只得在这靖州城里的小客栈里住下。   那小客栈的名字叫悦来客栈,平时往来的闲人特别多。既然是闲人,就看说一些闲得无聊,扯不着边际的话。   醒尘在楼下喝茶,听一闲客对另一个朋友说道:“你最近听说没有,那城外闹鬼了,那城外荒野,曾是一个古战场,每个朝代都会有人在那里战死,最近入夜,那荒野上就有呱呱叫的鬼畜叫声,十分吓人。”   “快喝你的酒吧,这世上会有这种古怪的事么,不会是别人编的鬼故事吧?”他的朋友摇了摇头笑道。   “当然有啊,你不相信是么?昨天有几个酒鬼不相信,他们打赌晚上去那里看,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有人见到他们的尸体,头都没有了,早晨那官兵把尸体运到城中时,我还亲眼看见。”那个人边喝酒边说道。   他朋友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这家伙又喝高了,整天讲胡话,唉,算了,我帮你把账给结了吧,来,小二,买单。”他朋友帮他买了单,将他搀扶到楼上客房里去休息去了。   “你相信刚才这个客人说的话么?”醒尘问坐在他旁边的柳雪瑶。   柳雪瑶呵呵一笑道:“这话是真是假你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反正是你道士,也不怕这些小鬼怪。若真个有妖怪,你趁机将它除掉,说不一定,还有人会感激你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好吧,今夜我去城外看一看,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呢?”醒尘望着柳雪瑶问道,他希望有人能和他一起去。   “陪你去当然没有问题啊,我还怕你不让我一起去呢?”柳雪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   “我当然会让你去,我一个人去会害怕的。”在这个时候,醒尘总是装着很胆小的样子。   夜里,靖州过了二更就会关城门的,所以醒尘就趁早出去,他们本不认得路,还是那看城门的老守卫给他们的指的方向。顺着他指的那条路,有一条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到树林里。   城外,那昔日平旷的古战场,现在有很多果树,很多尸体都埋在树下,所以那果树长得十分繁茂,却不结果子。树林十分昏暗,没有月亮时,基本上没有光线,感觉得到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醒尘侧耳聆听,好像有一些野物的叫声,但中间还有歌声,分明是有人在唱歌。那唱歌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十分悲壮苍凉,也许,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吟诗。   是谁在这么晚上还在唱歌和吟诗呢,醒尘想,这一定不会是人,不是人就是鬼怪和妖魔。   “主人,有妖怪。”醒尘的法宝生死方已经传音给他,让他提高警惕,醒尘拿出了几道灵符,攥在手间,以防妖怪突然出现。   那草木树丛之间,有沙沙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人穿梭在林木草丛之间。那妖怪不是隐形的,但在这昏暗的林子中,亦难以发现它。   醒尘念了几句咒,飞了一道火,那道火在林间飞窜,将这林子周围都照亮了,林子一时鸦雀无声。   “你是何方妖孽,有本事出来,不要躲躲藏藏!”醒尘目光在林子中环视着,大声喝道。   只听哈哈一声朗笑,一个青衣老者出现在醒尘面前,柳雪瑶却是害怕,闪到了醒尘的身后,那老者白发苍苍,他的脸,一面阴沉衰老,一面却是年轻白净,他的手中无剑,什么兵器都不拿,他的手放在身后,一看就是高手。   “小道士这么晚了,还来这林中做什么?”老者问道。   “我又没穿道袍,你何以见得,我是一个道士呢?”醒尘问道。   “你手中掐着符,就证明你是一个道士,不过那纸符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你还是收敛起来的好。”那老者狂妄地笑了几声。   醒尘一听这话一惊,他这一路见的妖怪这么多,这妖怪却是连道符都不曾怕,可猜道它修为一定极高,又问道:“昨天那出城之人,是否是你杀的?”   “天下苍生这么多,每天刀杀斧伤的人这么多,你管得完吗?我杀几个人,只是血祭一下我的剑锋,免得我的剑锋被岁月腐蚀。”那老者却似觉得杀几人理所当然。   “你这样滥杀无辜会遭天谴报应,若上天不管,我也不无袖手旁观,只要我见到,就绝对不能容你胡作非为!看剑!”醒尘大喝一声,扬着手中的五彩修罗剑,向那老者砍杀过去。   柳雪瑶也扬剑,跟在他身后,一起攻向老者。   老者脸色一冷,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一条三丈多长的巨剑,像醒尘和柳雪瑶这边杀了过来。   “难道这老家伙修炼成了人剑合一的地步?”醒尘一边拼杀,一边想道。   霎时,林中剑气回荡,剑光起伏,醒尘闪躲腾挪,身体灵快轻巧,斗了十几个回合,不见高下,而柳雪瑶却累得娇喘连连。   “不行了,我们斗不过他,还是撤了吧!”柳雪瑶说道。   “现在言败,还太早了一点,我还没有使出真功夫来!”醒尘冲着柳雪瑶一笑,口中念了几句法咒,掐一个法势,向那巨剑一指,一个重力术施出,那巨剑便被定住,旋在了空中。   “看你的了!”醒尘将那法宝生死方抛出,祭在空中,那法宝在空中飞旋,一束紫光投在那巨剑上,那巨剑迅速收缩,直至变为普通剑的长短,“咣铛”一声,掉在地上。   醒尘收了法宝,和柳雪瑶一起走上前一看,那居然是一柄不起眼的,生了锈的剑。   “没想到这古战场上的一柄剑也修炼成精了!不过这生了锈的剑有何有?”醒尘对柳雪瑶呵呵笑道,弯腰拾起那生锈的剑。   “我们可以拿去给那炼器店的老板鉴定一下!或许他会知道这剑的来历。”柳雪瑶笑着说道。   第二天,醒尘和柳雪瑶一道,去炼器店里找要老板,将这生锈的剑递给他,让他帮忙鉴定。   那店铺老板捧着剑观察良久道:“恭喜你们呀,这是一柄千年古飞剑,不过由于在野外搁置太久,有些地方已经锈蚀了,来,让我拿去给你修复一下。但是需要加工费三百五十两银子。”   原来是飞剑,醒尘怎么也没想到无意间得到一柄飞剑,他又问道:“修复这飞剑要多长时间?”   “大概三五天时间,便可修复好了,你只用带三百五十两银子来取便是!”炼器店老板搓着手笑道。   “那就有劳你了!”醒尘和柳雪瑶一起离开。   醒尘和柳雪瑶在靖州的客栈里逗留了几天,又到炼器店里来取剑。那店铺老板取出剑给醒尘一看,却见那飞剑焕然一新。   “这飞剑是如何用?”醒尘问道。   “你们修炼之人,还会不懂飞剑的用法?我只知道它能在天上御风飞行,又能在千里之外,取仇人首级。”店铺老板笑着答道。   醒尘付了银子,一拱手道:“谢谢你为我修好飞剑,这飞剑的功能用法,我还要自己去琢磨。”      第四十九章 幽姬      醒尘带着那柳雪倩,辞别飞蝗道人,一起下了山,和柳雪瑶会了面,送她们二人回到雪莲宫,然后才独自回到修罗剑宗。且说醒尘御着飞剑归来,修罗剑宗的人全都出来迎接,若迎接仙人显圣。可他们脸上却是一副悲戚的神色。   细算起来,醒尘已经离开修罗剑宗半个月的时间。   就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修罗剑宗,变化很大而且怪事连连。修罗剑宗,竟先后死了十多人。那三大堂主,陆云被削掉了一只耳朵,俞金鹏被刺瞎了一只眼睛,叶翠山被割掉了一个手指头。   醒尘若是回来得再晚一点,可能还有更多的人伤亡。   三大堂主见醒尘回来,都一起跪在修罗殿前诉苦,一个个哭哭啼啼,整个殿内呜呜咽咽,一片愁云惨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一个上前说给我听,陆云,你先说。”醒尘坐在大殿上方,对陆云道。   那陆云上前几步跪在地上,拱手道:“启禀宗主,三日天之前的夜里,我刚吃来夜宵,带着几个弟子在殿前巡逻。突然殿顶传来踏瓦的脚步声,我一个纵身,飞到殿顶,却不见一人。我正欲抽身返回,一道剑气从身后袭来,我的耳朵就被削掉了,醒得我当时就倒下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俞金鹏跪上前道:“禀宗主,我也是差不多。那天我让弟子们挂了灯笼,准备在阁楼上练剑,只听一阵奸笑,狂风袭来,那刚挂上去的灯笼都被风吹到了地上,我本想去拾灯笼,却有一道剑袭来,直插在我眼睛上。由于疼痛,我便昏迷在地上,待我醒来时,我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   “宗主,他们见到的事,还不足为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更为离谱!”   叶翠山上前拱手道:“那天我在大殿里盘坐修炼,只见有刀剑交击之声,我出去看,却无一人。待我转身,一道剑气从我身后袭来。我急忙抽剑格挡,那飞来之剑一下子削掉了我的手指,然后从窗外飞了出去,再无踪影!”   醒尘沉思良久道:“我修罗剑宗,是一个小宗派,自开宗立派来,与其它门派素无瓜葛,为何有人暗中伤我弟子,意欲何为?”   殿内,修罗剑宗的弟子都默默不作声。   这时,那赤眉和王良两兄弟突然慌张地跑上殿来,对醒尘道:“不好了,宗主,殿外的一颗树上挂着我们的弟子,上面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战书!”   “那弟子舌头被割掉了,说不出话,我们也不知道这谁干的,所以前来禀报宗主,望宗主能快点解决此事,不然我们修罗剑宗上下,人心惶惶。”,赤眉伏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将那战书呈上来给我看一看!”醒尘说道。   赤眉慌忙将一封叠折很整齐的战书呈上。那战书上沾着血,这血不知道是谁的血,也可能代表着仇恨,醒尘展开战书一看,上面寥寥几个字“醒尘兄,今夜月升之时,我在残月岗等你。”   “宗主是否要去迎战?”赤眉凑到他身旁问道。   “去,当然得去,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能不出去跟他们会会面。他现在是暗中伤的你们,说不一定哪天暗中来伤我!”醒尘一怒,使了一个道火,将那战书烧成了灰烬。   月亮初升时,醒尘来到了残月岗,那残月岗离修罗剑宗有四五里远,只是一个铺满落叶的土丘而已。   这个地方荒凉,却有死亡的气息,很多有名气的修士喜欢选择这里决斗,所以,几十年来,这残月岗死的修真者,不少于四十个人。   醒尘看了那战书上写的字,字他不知道是谁写的,但称呼却是叫醒尘兄,说明那人的年龄与醒尘相仿,而且以前认识,这人莫非是令狐壮。   当醒尘真正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那个人不是令狐壮,而是萧浪。   萧浪在谪仙剑会后,自削一臂,醒尘以为他会成为一个废人,没想到他却还敢来向醒尘挑战。   醒尘见到萧浪的时候,萧浪背对着他,直到醒尘走近时,他才回过头,他的眼中挂着泪水。   萧浪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眼泪!”醒尘答道。   “不,这不是眼泪,这是仇恨,你知道吗,我已经寻了你很久,我想杀你!”萧浪手握着剑,带着怒火和杀气。   醒尘微微一笑道:“我和你本无仇恨,为何你想要杀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在谪仙会武上得了第一吗?其实我想告诉你,那一次我本不想赢你,因为那五彩修罗剑,出了点意外。”   萧浪摆了摆手道:“我和你的仇恨不是因为剑,而是因为情?”   “情?”,醒尘更为这个字迷惑,他和萧浪除了谪仙会武上见了一面,他们之前素不相识。   萧浪缓缓说道:“我和程蝶衣自小青梅竹马长大,我喜欢她,她也知道,直到我加入灭仙门之后,我们的接触才逐渐少了。但我和她还是经常在一起玩,自从她认识你之后,她变了,她不再和我说话,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没有责任心的人。”   “我又是如何没有责任心?请你仔细说给我听听!”醒尘问道,这一番话,醒尘还没听明白。   萧浪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怒道:“要我说得明白点么,那程蝶衣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理他,离开了她,你还真不是个男人!”   “她怀了我的孩子?”醒尘感到特别吃惊,若真是这样,他就成了一个负心的男子了。   “不过你不要多想,那孩子已经死了。程蝶衣为了喝堕胎药,差一点丢了性命!”萧浪颤声说道。   “你这种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要让你死!”萧浪说着,扬剑杀了过来。   醒尘连忙拔出剑抵挡,若是程蝶衣亲自来杀他,他定不还手,但他要活着,他要见程蝶衣一面,所以他不能死在萧浪的剑下。   萧浪只有独臂,但绝对不是废人,因为剑是单手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了,何况他削掉的只是左臂,右手用剑却更加灵活。   “萧浪,你我之间,本无任何仇恨,但是你杀我修罗剑宗,那么多人,你今天得把那些人命全部给我还回来!”醒尘也被萧浪凌厉的剑势逼出仇恨了,五彩修罗剑光芒大放,已经发威了。   萧浪剑术本来就在醒尘之上,修为同为元婴期,但因为五彩修罗剑的压制,没有占到一点点的便宜,双方斗了十几个来回,不会胜负。   “咯咯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刀剑声中回荡,却是打断了醒尘和和萧浪比试的兴致。   那女孩子本来在这土丘旁的一棵古树上,她似乎已经盯他醒尘和萧浪很久,她轻轻一腾身子,便到了这土丘之上。她生得十分美艳,眉若弯月,眼若春桃,一张粉脂脸,光洁若玉,一身浅紫色的裙子,能勾勒出她的体态风韵,相对于同龄女孩来说,她又发育得太完美了。   醒尘在没见到她之前,以为慕容霜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如果看来,他是错了。   萧浪也盯着这女孩子看,在没见到她之前,他以为程蝶衣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两位哥哥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么,现在见我一来,怎么不打了?”女孩子笑着问道。   “你是谁,为何在夜深闯入这里?”醒尘和萧浪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   “难道两位哥哥还以为我是妖精不成?”美艳女子嘟着小嘴说道。   萧浪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身子搔了搔头发道:“嘿嘿,我倒觉得有这么一点可能!”   美艳女子道:“我倒是认得二位哥哥,我在谪仙会武上见过二位哥哥比试。”   “你会认识我们?”萧浪感觉十分吃惊。   那美艳女子望了萧浪一眼秋波闪闪,抛了一个媚眼道:“我们同一个门派,还不认识么?”   萧浪似乎被那挑逗的眼神电到了,退了两步道:“这么说你也是灭仙门的人?”   美艳女子略点头微笑道:“我的名字叫幽姬,二位哥哥的名字我就不问了,我知道你们的名字,你叫萧浪,他叫醒尘,对不对?”   “幽姬妹妹夜里不睡觉,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是要看我们决斗么?你说说,你支持我们中间哪一个?我想你还是支持我吧,毕竟说我们是一个门派的。”萧浪想拉拢幽姬,故意这样说道。   幽姬却不给他面子,却笑着走向醒尘,手搭在他肩上,柔柔地说道:“我倒看好醒尘哥哥会赢。”   醒尘拿开她的手道:“妹妹还没说为何来到这里。”   幽姬眨了眨眼,伸了伸懒腰道:“哎呀,人家都等得好累好累,那个女的约我来决斗,怎么还不来?”   “决斗?”醒尘和萧浪对视一眼,这幽姬来这里,居然也是和别人决定,问题是人家失约了。   幽姬又对萧浪和醒尘道:“二位哥哥,说实话,我没有胜的把握,你们可不可以帮我?”   “帮你,要怎么帮呢?”醒尘问道。      第五十章 灭仙剑      幽姬媚眼闪烁,秋波荡漾,她一只手指支着腮,想了想说道:“待会儿那个和我比试的女子一旦出现,你们帮我将她擒住,绑在这棵树上如何?”说着,她往土丘旁边的那棵千年古树上一指。“那女子是不是道法超群,若是我们二人合力敌不过她,恐我们二人是帮不了你的!”醒尘呵呵一笑说道。   幽姬缓缓说道:“是的,如果论道法剑术,我在她之下,萧浪哥哥和醒尘哥哥的剑术超群,我们三人合力,还怕擒不住她?”   萧浪在一旁听得仔细,面着幽姬,点头答应道:“我明白幽姬妹妹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帮她擒住那个和她比试的女子就是,这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我答应帮你!”醒尘也点头同意。   幽姬微微一笑道:“二位哥哥真好,幽姬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们了,趁那和我比试的女子还没来,你们二位先隐在树后,待她出现和我动起手来,二位就可现身出来擒她,将她绑在树上就行了。”   待醒尘和萧浪二人藏好,周围安静下来,月光清凛若水,照在幽姬紫色的裙衣上,照着她粉脂薄薄的脸蛋上,她就是月光下最安静的美人儿。   这时,一个女子从附近的林子中奔来,她的步履轻盈,若蝴蝶沾花一般,只点足几步,就到了土丘之上。那女子一袭白衣,一看就是灭仙门的人。   那白衣女子手中之剑指着幽姬问道:“你可就是在阁楼之上留纸条的人?”   幽姬咯咯笑了几声道:“正是本姑娘!”   白衣女子手中的剑一翻,凌剑刺了过来道:“废话少说,先吃我一剑!”   幽姬哪里会怕她,只见她一个旋身,手中的剑已经出手,在冷空中画出一道圈弧,醒尘暗叹,好凌厉的剑法。   幽姬和白衣女子却能斗上十几招,醒尘在一旁观看,也无法确定谁是最后的赢家,只见萧浪给他使了个眼神,他便和萧浪一同冲上去。   那白衣女子哪里料道幽姬请了帮手,见敌不过,虚闪一招,准备撤走,萧浪一个飞身,腾蹿到她前面,一剑横在她脖子上,醒尘使了一个重力术,将她锁在原地,二人协力,将她擒了,按幽姬的安排,将她绑在那棵古树之上。   白衣女子怒上心头,胡乱挣扎踢腾,正欲开口乱骂,却被幽姬用布团堵了嘴巴,说不出声来。   幽姬在白衣女子身上搜罗了一会儿,找到一样闪亮的东西,放到自己衣袋里,对萧浪和醒尘道:“这小妮子可不老实了,你们且在这里帮我好好守着她,我去去就来!”说罢,闪身穿入林子里,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醒尘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而今却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绑了在树上,心中却是扑通直跳,却一看那女子,眼睛直盯着萧浪,难道这女子是花痴,看中了萧浪。   萧浪也对视着那个女子,看了良久,总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于是萧浪便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也是灭仙门的人么?”   那女子支吾着说不出话,醒尘见她口中塞着布团,便将她口中布团取了,那女子吐了一口气道:“好你一个萧浪!你真是大胆,竟然帮忙一个其它门派的人来欺负我,我是剑奴你不认识?”   萧浪这才想起,这不是在灭仙门仙剑阁看守灭天剑的剑奴么,难怪这般的眼熟。   “你不在仙剑阁守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和灭天门的人比试?”萧浪不解地问道。   “比试,什么比试?那女子根本不是灭仙门的人。”剑奴被问得一片迷糊,如坠五里迷雾之中。她说道:“今日,我在仙剑阁守剑,却听仙剑阁外有响动,过去一看,那混元天锁还是好好的,只是上面贴了一些辱骂本门的话,还说若想骂她,今晚在残月岗来找她。可是,刚才那女子拿走了我混元天锁的钥匙。”   萧浪细细一想,原来自己上当了,口中说道:“我现在才知道那幽姬不是本门的人,却是来盗取灭仙剑的人?”   “你们快放了我,若是本门的灭仙剑遗失,我们都得担待责任!”剑奴挣扎着说道。   萧浪这才知道是中了幽姬的诡计,便给剑奴松了绑,三人一道,径直向灭仙门的仙剑阁那边奔去。   灭仙门的仙剑阁,藏了天下最有名气的神器灭仙剑,仙剑阁门外挂着混元天锁,若是无钥匙,无人能打开这神锁。仙剑阁外有一口玄音钟,由剑奴把守,剑奴有着元婴期修为,一般人敌不过她,若是敌得过她,她便敲响整个门派都能听到的玄音钟,到时候盗剑者会被整个门派的人围攻。   可今日,那混元天锁被轻易打开,那灭仙剑被人轻易盗走。   剑奴和醒尘、萧浪来到仙剑阁时,那混元天锁掉在地上,仙剑阁的门大敞,那放灭仙剑的剑座上空空的,不过,地上有一滩血。   剑奴望着地上的血说道:“那盗剑贼即使打开混元天锁,要拿到灭仙剑,也要先破开这锁剑法阵,不过她虽然被锁剑法阵所伤,但还是拿到了剑。看地上的血,说明她伤得很重,应该逃不远。”   剑奴和萧浪、醒尘退出仙剑阁,剑奴对萧浪和醒尘叮嘱道:“记住,灭仙剑被盗之事,不得给他人提起,否则都有掉脑袋的罪,我们先隐瞒这件事,去将灭仙剑找回再说。”   待剑奴离去,醒尘望了望萧浪,问道:“你我的比斗还没有完,到底还要不要比?”   萧浪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情比试,都是你做的好事,害得本门的灭仙剑被盗,现在你要承担完全责任!”   醒尘呵呵笑道:“那幽姬又不是我请来的,我担什么责任,倒是你贪恋美色,误了事,如今怎能怪罪于我?”   “好你个朱醒尘,现在全赖在我的头上,且吃我一剑再说!”萧浪知道磨嘴皮子磨不过醒尘,唯得剑上见高低,一剑攻向醒尘,醒尘连支剑格挡,二人很快又斗在了一起。   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时,一个白衣中年男子飞身上前,一剑将二人分开,二人被突开的剑气震开几丈远,萧浪气在心头,正想开口骂人,却见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灭仙派掌门独孤白,独孤白身旁,站着剑奴,剑奴头压得很低,一言不发。   萧浪也是明白人,想必灭仙剑被盗一事,独孤白已经知道了。   独狐白沉声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灭仙剑已经被盗,你们就要去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找回来。教有教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找不回灭仙剑,按规矩,当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绝不姑息!”   “醒尘,你竟然在这里,这些日子,让为师担心啊!”醒尘回过头,见说话的竟然是暗血谷的悟德道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悟德道人说着一把上前夺了醒尘手中的五彩修罗剑道:“人家门派的宝剑被盗了,我们门派的剑可要收好了。”   “醒尘,你可否愿和我回暗血谷?”悟德道人问道。   醒尘真想回暗血谷,看看程蝶衣和朱灯,但是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悟德道人无可奈何地说道:“为师管不了你,随你去吧!”   萧浪一剑指在醒尘脖子上道:“他不能走,如果不找回灭天剑,他就不能走!”   “萧浪,不得无理!”掌门独孤白一剑格下萧浪的剑,望着醒尘微笑着说道:“醒尘师侄若是在外面打听到灭仙剑的下落,可告诉贫道。   “好,我一定帮你们查出灭仙剑的下落!”醒尘拱了拱手向独孤白告别,一个人走下山去。   独孤白望了望剑奴道:“你过来!”   剑奴恭敬地走到独孤白身前,独孤白顿了顿嗓子道:“你们剑奴家族,在我灭仙门,已经有了两百余年,你们家族的每一代人,都尽心守剑,绝不怠慢。贫道知道,今日灭仙剑失窃,绝对不是你个人的过失。其实这也是上天旨意,我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晦烁不明,斗宿星西移,便知我们灭仙门定遭此劫,若是那斗宿星西沉,我们灭仙门恐有灭门之灾!”   “师父,只要我萧浪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灭仙门遭受灭顶之灾!”萧浪表情坚毅地说道。   独孤白笑道:“我们灭仙门偏处暗血谷西南内地,不与那些正派接壤,却说那摩天教和唯真派,几乎天天交战,每日每月都有不少弟子死伤。”   萧浪说道:“人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灭仙门偏安一隅,却不知门派生死存忘之危,若真的有一天,那真极门或者唯真派攻来,我们门派被灭也极有可能。”   独狐白向萧浪投开赞许的目光:“为师一直以为你,心性孤傲,不可一世,如今却见你还是有冷静思考的时候,你的胆识在我灭仙门众弟子中卓然出众,我想派你到摩天教历练历练!”   萧浪欣然拱手谢道:“多谢师父的栽培!”   独孤白笑道:“我这就即刻写一封书信给摩天教掌教慕容峥,你且携此书信去见他便是,他自会安排!”      第五十一章 冥罗刹      摩天山脉,十二莲峰主峰摘星峰的参星大殿中,慕容峥和十二个分堂的堂主,都静默地站在那里。   慕容峥抬头望了望高高的殿顶,又看了望坐在殿内的众堂主,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要回来,坐掌教的位置,他一个人,在修罗暗域,修炼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名剑堂的浮屠道人按剑,冷眉一竖道:“那冥罗刹若是真的敢回来!贫道就一剑剁了他!”   炼丹堂的青牛道人摆手道:“浮屠师兄切勿莽撞行事,掌教道人都不是冥罗刹的对手,你我前去,也只能是送死!”   “可是他已经约定我在清风河谷一战,这一战,我不能不去!”慕容峥愁容满面,痛苦地说道。   “我们摩天教何时畏惧过哪个门派,大不了一死!”浮屠道人愤怒地起身说道,其他堂的堂主也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摩天教弟子拱手作礼,走到掌教慕容峥的身前道:“禀报掌教道人,灭仙门萧浪求见!这是他们掌门独孤白写给掌教的推荐信。”那弟子将萧浪交托给他的信,递给慕容峥。   慕容峥展信一看,大喜,这萧浪在谪仙会武中夺得第二,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已经修炼至元婴期,若是他来想助,再加上浮屠道人,三人联手,兴许有打败冥罗刹的希望。   慕容峥对那个弟子道:“速速请萧师侄来殿内见我!”   那个弟子迅速地走出殿去,几刻钟后,便见他领着萧浪来到参星殿中。   慕容峥请萧浪在堂主坐下,对萧浪客气地说道:“不知萧师侄驾到,未能远迎,贫道失礼了,今我摩天教正是大难当头,没想到令师派你来相助,真是有如神算。”   萧浪拱手问道:“不知师叔有何难未解?师侄当鼎力相助!”   慕容峥叹道:“本教护法冥罗刹,因旧日瓜葛,欲回来找我复仇,今已下了战书,让我三日后到清风峡谷与他一战!”   萧浪亮了亮自己的剑锋,微微一笑道:“师叔勿忧,有师侄在,保管能将他拿下!”   慕容峥眉头深锁道:“师侄对此人不太了解,冥罗刹为报此仇,在修罗暗域潜修几十年,你我合力,恐都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我请名剑堂的浮屠道人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三人合力打败他。”   清风河上,清风徐来,河水微微泛着波光,这水是从那河谷里流出来的,那河谷里,有无数的白色的沙鸥。那些沙鸥时而飞到沙滩上,时而落到船蓬上。   最近,这河谷里的船,多了起来,这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都是手提着刀剑的修炼者,他们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头领,他们的头领的名字叫冥罗刹。   冥罗刹就住在清风河谷之上的山洞里,这山洞不是一般的山洞,已经被修成了一座地下宫殿。   传说中的冥罗刹,修为奇高,他为了在凡界,拒绝飞升,那些已经飞升的得道之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冥罗刹是一个奇人,更是一个怪人,奇是他有非凡的本领道行,怪是因为他总是戴着一个婴儿面具。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或许有见过他的样子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不怕冥罗刹的人,那就是慕容峥,慕容峥不光不怕慕容峥,还在他修炼闭关之时,夺了他的妻子。   可那是几十年前,现在慕容峥怕冥罗刹,怕得要死,听说慕容峥因为冥罗刹的归来,有很多天没有睡觉了,其实他很想睡觉,只是怕一合眼就死了,因为冥罗刹杀人的速度有那么快,这世上也只有冥罗刹有那个速度。   清风河谷之上的山洞里幽姬走到石府正中的厅堂,对冥罗刹拱手道:“禀报师父,那灭仙剑已经被徒儿拿来了。”说罢,起身将灭仙剑呈上。   冥罗刹抚摸着灭仙剑的剑鞘道:“好一柄人神共惧的灭仙剑,有了它,这正邪两派,都会对我拱手称臣。幽姬,辛苦你了!”   幽姬抬头望着冥罗刹含笑道:“徒儿为师父横扫诸教,完成一统大业,尽这点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突然,她咳了两声,吐了一口血,歪倒在地上,冥罗刹上前:“幽姬,你为何伤成这样还瞒着为师,来,我这里有一粒丹药,你先服了。”说着,将一粒红色丹药放在幽姬口中,然后对手下的弟子道:“扶小姐下去休息!”   待幽姬下去之后,一个身着白衫,面若冠玉,眉若凝墨,眼睛灿若星辰的男子走到冥罗刹的身前。   “爹,恭喜您得到灭仙剑,明日清风峡谷一战,定能将那慕容峥一派人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白衫男子说道,原来这个男子正是连少杰。   冥罗刹道:“明日一战,胜负还未知,毕竟那慕容峥也不弱,当年,他用断天金锏打伤我,如今我终能报这锏击之仇。少杰,你修炼得怎样了,若是明日,我敌不过慕容峥,你可出来助战!”   “爹,你就放心,明日之战,我们一定不会输的!”连少杰目光坚定地说道。   第二天,就是冥罗刹和慕容峥一决高下的日子,清风河谷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冥罗刹的手下。   清风河谷的雾气逐渐消散,日光在河面上升起,慕容峥领着摩天教的弟子,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这河上,有一个插着黑旗杆的大船,冥罗刹和慕容峥的决斗,就在这大船之上,冥罗刹早已经在这个地方久候了。   冥罗刹手中之剑一出鞘,围观的人似乎都睁不开眼,那灭仙剑在白天都金光夺目,十分晃眼,慕容峥还没上船,都已经怯了几分,手中提着断天金锏,也还是吓得身体微颤。   那萧剑却是认出了他们门派失窃的灭仙剑,心中一怒,喝道:“原来是你这狗贼盗了本门的剑,速速还来!”说罢点步腾飞上船,一剑凌向冥罗刹。   可冥罗刹还未出手,那一剑已经被船上蹿出的一个白衫男子一剑截住,那白衫男子正是连少杰,连少杰喝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剑!”   慕容峥和冥罗刹尚未过招,连少杰和萧浪已经斗在了一起,他们都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你攻我挡,互不相让,一时难见输赢。   “慕容峥,你既然来了,为何迟迟不动手,你忘记当年你是怎么用金锏伤我的了么?”冥罗刹笑道,只听到笑声,而那阴冷的笑容却藏在婴儿面具之后。   “不记得了,一切都不记得了!”慕容峥突然丢掉手中的断天金锏,跪在地上道:“我一切都不记得了,你放了我,我们今天不比了,好么,大家井水河水,各有其道,为何要拼个你死我活?”   慕容峥在真正决斗的时候下跪,这是两派弟子都想不到的。   冥罗刹却不肯罢休,冷冷笑道:“慕容峥,你忘记当日怎么侮辱我的了么?你若是一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和我比一场,这样,萱儿跟你这么多年,也算是跟对了男人!”冥罗刹口中的萱儿,正是慕容霜的娘。   萱儿是冥罗刹的妻子,不想后来被慕容峥夺了去。当慕容峥听到“萱儿”二字时,眼中腾起了杀意,只见他大吼一声,一把抓起断天金锏攻向冥罗刹。那浮屠道人见势,也攻上前去。   这二斗一的战斗,真的精彩,冥罗刹在修罗暗域修炼过后,身法飞快,像一圈黑气,在慕容峥和浮屠道人身前蹿动,无尽的剑气萦绕着他们,将他们二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那浮屠道人却是识实务者,他心想,这慕容峥斗不过冥罗刹,何不早些投了冥罗刹,以免杀戮之灾。于是,他渐渐放慢了攻势,而慕容峥受到的攻击更多。   浮屠道人一个佯攻,反手一剑,照慕容峥胸膛而过,这突然的一剑,让冥罗刹都感到惊诧不已。   慕容峥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身上出现一个大血窟窿,血流不止,静静扑倒在船板上,浮屠道人探他气息时,已然气绝。   这时那萧浪和连少杰却没有分出胜负来,只见冥罗刹将船板上的断天金锏一脚踢出,打在那萧浪的后脑勺上,那萧浪没有提防,当然便被击昏在地。   那些随着来观战的摩天教的弟子见势纷纷逃散,而冥罗刹的手下紧追不放,霎时,杀声震天,死伤无数。   那浮屠道人谄媚地走到冥罗刹身前道:“大王,我今天杀了慕容峥,以后愿意永远跟随你,你若信我,我即刻就带人去摩天山脉,占了摩天教,到时候,那里就是大王的修仙府邸,何乐而不为?”   冥罗刹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慕容峥手下,也有你这种审时度势之人,好罢,你先带人上去给我夺下摩天教,我在这清风河谷再吹几天河风,再上去。”   浮屠道人也附和着笑道:“小的谨记大王吩咐,这就去办!”说罢,也随那帮追杀的人往摩天山脉赶去。   连少杰走到冥罗刹跟前,指着躺在地上的萧浪道:“爹,这小子怎么处置?”   “这小子修为不浅,也算有几分能耐,先把他关起来,到时候有用得着他的时候。”冥罗刹说着,和众弟子返回清风河谷洞府。      第五十二章 元神离体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剑宗大事交与三大堂主打理,小事差赤眉、王良二人去办,自己有了时间,便加紧修炼元神。   醒尘过了元婴期,在四九小天劫夺回自己的元神,这元神进入体内后,便若消失了一般,从此以后似乎没有出现过。   尽管醒尘一直想唤醒自己的元神,可元神不知藏哪里去了,醒尘用了百般方法,元神都不再出现,醒尘只得放弃了。   一日,醒尘练了一套真极剑谱上的剑法,有点累,于是便在床榻上打坐休息,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觉得自己有点渴,便起站起身来,走向桌案前,倒水喝。   醒尘倒了水,仰头一喝,那些水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又重新倒了一杯水,再次喝水,水依然全倒在了地上,醒尘一摸自己的身子,却倒透明无物一般,他一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肉身还做在那床榻之上。   醒尘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元神出窍吗?他向前走去,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又觉得还没有玩够,想再到处游玩一下。他感觉身体很轻,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似的。   他想着想着,便走到了门外,他没有开门,便从那门穿了过去,他觉得很好奇,又试了一便,果然这元神似透明无物,能穿透墙壁和门窗。   醒尘走出去时,看到两个弟子在谈话,奇怪的是,那两个弟子见他不像往常一样远远便施礼,难道他们看不到元神。   醒尘大喜,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被人无视。   修罗大殿里,醒尘最常去的是后院。   后院里有一座石山,是一些山石堆叠的人工景观,醒尘来到那山石之上,发现那山石下面有一个洞穴,里面泛着幽幽蓝光。   奇怪,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呢?难道只有元神才能看到这里?   醒尘心怀好奇地向那幽幽蓝光的洞口走去,原来这洞里很大,很空。   醒尘便一纵身跳了下去,因为是元神,醒尘根本不会担心会被摔伤或者摔疼。   那洞中居然有一个雾气氤氲的石桥,走过那个石桥,空间一下子变得开阔了,醒尘往上一望,却是看不到天空和日月星辰,虽然没有太阳,周围的东西仍然是看得见的。   这里有一条向前延伸的小路,两旁有杂草和树木,那草木都是枯萎的,却似在生长。   路边有池塘,池塘里有各种鱼,可那些鱼却只剩下骷髅,还在那里面游来游去,这真是太古怪了。   醒尘断续向前走,发现前面雾色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城,那城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巍峨,却是给人很阴森的感觉。一阵风吹过,醒尘感觉到一丝寒意。   他打算回去,却又想进城里去看看。   醒尘走到城门口,看到城门上的匾牌,却见上面写着幽冥城。这时,他才想起,刚才经过那池塘时,看见池塘边有一个石碑上刻着“下黄泉”三个字。   “难道我已经死了,魂魄已经分离,来到鬼界?”醒尘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害怕,正想要回去,却听后面有人喝道:“你是干什么的,站住!”   醒尘一看,原来是守幽冥城的鬼差,他们头上戴着鬼头面具,再仔细一看,那竟然不是面具,分明是长在他们脖子上的。他们手中拿着长叉,那可能是他们的兵器。   那鬼差有很大的鼻孔,他在醒尘的身上嗅了嗅道:“嗯,没有什么气味,很正常,你进去吧!”说着,就将醒尘推进了幽冥城。   醒尘本想冲出去,但又怕那鬼差心生怀疑,所以就跟着前面的游魂往前走。   入了幽冥城,醒尘四处观望,见那游魂都披头散发,面目不清,也不说话,只顾往前走。   街道两旁,有不少的小摊位,那摊位上的人,却是看得清面目,但都是丑恶的嘴脸,醒尘走上前,问他们卖的什么。   那摊位的小贩子回答道:“我们卖的都是灵魂契约,有了这个东西,即使是下地狱,也会少受些罪,请问先生有钱么?”   醒尘说没有,那小贩子就不再搭理醒尘,就让他赶紧去鬼府报道。   说到鬼府,他也曾听赤眉、王良两兄弟说起过,赤眉和王良他们不是也来自于鬼府么?醒尘呵呵一笑,他倒想看看鬼府是什么样子。   醒尘跟着前面的游魂一起走,那些游魂走到街角就拐了弯,推开一道门进去,醒尘再抬头一看那门匾上写着“鬼府”二字,原来真的有鬼府啊!   那鬼府里面,有两个小孩子,脑袋很大很圆,和身子不成比例,他们是看门的。凡是有游魂,就将迎接进去。   醒尘进了鬼府,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香炉,一些游魂在磕拜。   不多时,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书生,拿着毛笔,在哪里点名。醒尘想,这个书生肯定是判官。他记得判官的名字叫崔钰。于是就上前问道:“请问先生是不是姓崔名钰?”   那判官先是一惊,却道这鬼魂想和他拉关系,一翻生死簿子,却无醒尘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戴高冠,冠上挂着金色垂帘,面色乌黑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醒尘一惊,这家伙定是阎罗了。   判官将名录上无醒尘名字的蹊跷事说给阎王,那阎王笑道:“这名录上没有的,恐是上方显圣来到我们下界。你莫慌,我来和他说几句。”   那阎王走到醒尘身前施礼道:“显圣,独来下界有何贵干?”   醒尘笑道:“阎君你误会了,我并非那得道飞仙的神仙,我只是元神游离到此,还望阎君指条回去的道儿。”   阎王摇了摇头道:“我只管五魂六魄,你们修真界的元神我哪里管得了,不过我劝你们少来下界,元神在下界待久了,可能无法还阳。”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心想,我得赶快回去,不然元神回不到躯体里,那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醒尘便匆匆忙忙出了鬼府,他在街道上乱窜,却忘记了来时的路。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只听有人叫道:“宗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醒尘回头一看,却是赤眉和王良两兄弟,原来他们两个也寻到这里来了。   那赤眉拱手说道:“宗主我们二人做好了饭菜,叫你吃饭,却叫不醒你,你就一直盘坐在床榻上,我们看你还有鼻孔,便猜到你是元神出了窍,便在院中寻了一遍,也没找到你,便想到你定是到了鬼府。”   “我这元神,一般人都看不到我,你们为何能看到?”醒尘问。   赤眉走近醒尘笑道:“因为我们不是人,是鬼啊,这元神,鬼、妖、仙,都能看见,唯有人见不到!”   醒尘和赤眉、王良一道,按他来时的路返回到院子里,醒尘问道:“为何这鬼府就在我们院子的下方?”   赤眉本来想回答,却被王良抢着答道:“宗主,下界就是在下方,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进入,只要有通往幽冥界的入口,若不是因为这里有入口,我们如何能来得了这凡世!”   醒尘想得他们说得有理,于是直接回到床榻旁,却发现自己的元神不能回到自己的躯体里。   “宗主,你的尸体已经冷了!”赤眉突然叫道。   “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身体,宗主又没有死,何时变成尸体了?”王良责备道。   醒尘这时也急了,本来以为元神出窍容易,元神归位却为何如此之难呢?   “宗主,你如何出窍,就如何归回,如何?”赤眉在一旁提醒道。   醒尘不解:“我本是无意识出窍,难道让我无意识回去?”   王良道:“宗主,你实在不能回到身体里,不如让我来刺激一下你,如何?”   醒尘本想问怎么个刺激法,只见那王良直将那冷水浇到他的身上,醒尘只觉得被什么撞了一下,元神和身体一下子结合在一起了。   “太好了,宗主你的元神终于归体了!”赤眉拍手道。   醒尘却闷闷不乐道:“如果我每次元神出窍,都要这样子来归位,你说教我如何是好呢?能不能找到不刺激身体就能将元神归位的方法?”   赤眉想了一会儿道:“身体是元神的本体,只有通过意念你的元神才能受操控,意念元神出窍,然后以意念之力,让元神归附本位。”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意念不够,这元神控制一切要从意念着手?”醒尘问道。   “其实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宗主你已经有了元神,若是你懂得意念,就懂得了如何去支配它,那么,你的元神就会受到你的自由支配了!”   醒尘抚衣叹道:“原来我是不会意念的原因,现在我要抓紧修炼意念控物了!”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修罗剑宗的弟子,他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宗主,刚得到的消息,听说那摩天教给那冥罗刹给占了!还有那掌教慕容霜也被杀死了。”      第五十三章 束魔索      听那个闯进房中的弟子这么一说,房内的人无不吃惊。   醒尘走下床榻,踱了几踱,定了定神说道:“那冥罗刹虽掌管了摩天教,但还有一些名门正派与他对峙,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攻打我们这小小的修罗剑宗,你们且观察他的动静,若是有异动,再向我来禀报。你先下去吧!”   那弟子应了声是,走出了房门。   未过多久,又见走匆匆闯进房中。   “你这弟子好不安静,刚出去,又回来做什么?”醒尘诘责道。   那弟子喘着粗声道:“禀报宗主,有一个叫锦毛蝠王的家伙在大殿里等候,说是前来投靠我们剑宗,想要见见宗主。”   醒尘整理了一下衣冠道:“让他在外面稍候片刻,我马上就出来。”   醒尘来到大殿时,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头圆嘴尖,身体若圆筒,皮肤黝黑的汉子,他披着长长的披飞,提着两柄银色弯刀,披飞拖到地上,背上还有一对叠在一起的翅膀,脸的下方,有一撮金光的毛发,这家伙不用说,一看就是一个妖怪。   只见那妖怪见醒尘不跪也不拜,只是略低头拱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锦毛蝠王,慕宗主威名而来,想加入修罗剑宗,特来拜谒!”   醒尘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们修罗剑宗虽纳四方之修士,但从来没有收过妖怪入宗,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慕名而来?”   锦毛蝠王呵呵笑道:“我那万蝠洞一派,本与那赶尸宗的崔不焕是天敌,不想前些日子,我得知崔不焕被宗主所灭,知道宗主道法高深,所以特来拜谒投靠,以求一个归栖之所。”   醒尘却有心收留锦毛蝠王便问道:“你既然自称蝠王,定有不少徒子徒孙依附于你,为何今日零丁一人来此拜谒?”   锦毛蝠王皱着眉,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本有徒子徒孙上百近千,却不想有一日那紫鳞妖龙来洞府捣乱,将我徒子徒孙赶尽杀绝,将我的美妻良眷全部虏了去,奈何我又敌不过他。”   醒尘听这么一说,心中一惊,却又问道:“那紫鳞妖龙有何变化法术,这般厉害,你可曾与他交过手,是否能敌得过他?”   “那紫鳞妖龙在陆地上倒不见什么法力,倒是入水之后,排江倒海,法力无穷!宗主可随我一道去收服了他,他和那崔不换一样,体内的内丹也是无比稀罕的东西。”锦毛蝠王说道。   醒尘叹道:“我那五彩修罗剑,被悟德道人拿走,而今我只有这灵蛇剑,恐怕是制服不了他。”   那锦毛蝠王晃了晃手中的两柄银色弯刀道:“有我锦毛蝠王助阵,宗主还怕什么?”   “那紫鳞妖龙在什么地方,我随你同去便是。”醒尘思虑再三,答应了锦毛蝠王的要求,那内丹对他一个刚踏入元婴期的修炼者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锦毛蝠王往上一指,醒尘望了望:“难道你说在天上?”   锦毛蝠王摇了摇头道:“那紫鳞妖龙就在我们这座山的山顶,揭天莲湖之中。”   “揭天莲湖?”醒尘还一直在山庄里修炼,却从来没有到山上去看看,没想到这山顶还有一个湖泊。   第二天,醒尘和锦毛蝠王沿着青莲山脉向上飞行,行了不多久,便到达了山顶,山顶的揭天莲湖,此时却像云雾蒸腾的海洋。   醒尘收了飞剑,立在岸边,放眼望去,那揭天莲湖的湖水碧若莲叶,无风无波,清莹无痕,看是异常平静。   “那紫鳞妖龙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将他引出来?”醒尘对锦毛蝠王问道。   锦毛蝠王对醒尘拱手道:“宗主休要心急,待我去叫战,谩骂他一通,他定会出来,与我们一战!”说着,那锦毛蝠王振着蝙蝠翼,飞到揭天莲湖的上方,提着两柄银色弯刀,向湖中叫骂。   不过多时,只见那湖水开始动荡,湖水不断地,排山倒海一般翻涌。   一个身披紫色金甲,双手提着双叉战戟,龙头人身的妖怪从湖水中飞蹿出来原来他就是紫鳞妖龙。   只听紫鳞妖龙手中的双叉战戟一舞,叫道:“好你个锦毛蝠王,上一次败了还不甘心,现在又来受死,先吃我一戟!”   那锦毛蝠王就悬在空中,提着两柄银色弯刀,与他起来。   紫鳞妖龙却也不惧,直将那双叉战戟朝锦毛蝠王扎来,锦毛蝠王与他斗了数十招,佯装不敌,一闪身,向岸边飞来,那紫鳞妖龙哪里知道是计。将双叉战戟藏在身后,也向这岸边飞了过来。   锦毛蝠王收了双翼,点足落地,嘻嘻一笑,藏在了醒尘的身后。   那紫鳞妖龙飞身落地之,一看醒尘的打扮,一身蓝白相间的锦衾玉袍,一个抹额金冠,手仗三尺灵蛇剑,神采奕奕,不怒却含威。   紫鳞妖龙却是吓得退了几步,摆开架势道:“你莫就是这小蝙蝠搬来的救兵?不过我不怕你,你管这厮的闲事,不怕引火烧身?”   醒尘哈哈笑道:“看今天谁烧谁!”说罢,做了一个法势,二指一并,向前一掷,一圈道火将那紫鳞妖龙困在中间,这道士用的火,都是太乙真火,专炼鬼怪妖魔。   紫鳞妖龙却是一点不惧,他一指自的紫鳞金甲仰面笑道:“我这紫鳞金甲,刀枪不能透,水火不能入,你还想用这火将我烧化,那要等到两万万年后!”   原来这家伙竟然不怕火,醒尘从衣袋中掏出几道符文,向他掷去,那紫鳞妖龙见灵符金光闪闪,心中暗道不妙,抽身闪开,然后掌中突然掷出一个水珠,那水珠变得一口碗那般大小,竟像磁石一般,把醒尘掷出所有灵符吸了过去,化为粉末。   这灵符太脆弱,对紫鳞妖龙这种经过年长日久修炼的妖怪不起丝毫的作用。   醒尘见灵符失效,又怕那紫鳞妖龙逃入湖中不出来,急忙挥着手中的灵蛇宝剑,攻上前去。   那紫鳞妖龙手中的双叉战戟,灵活旋身而过,和醒尘的灵蛇剑交击在一起。双叉战戟虽长,攻击力强,却有失灵活,而醒尘的灵蛇剑虽短,却挥舞自如,攻防得当。   醒尘和紫鳞妖龙斗了十多个来合,还未分出胜负,心中一急,大意疏忽,却被紫鳞妖龙看出破绽,紫鳞妖龙一戟照醒尘刺去,醒尘一招不敌,翻身倒地,剑也掉在地上。   锦毛蝠王担心醒尘受伤,飞身过来,用手中的银色弯刀格住紫鳞妖龙的双叉战戟,又和他斗在一起。   锦毛蝠王和紫鳞妖龙斗得不可开交,眼见不敌,却听一女子喝道:“我来也!”   只见一身紫色裙衣,明珰坠耳,眉目若画的女子,飞身蹿出,前来助战。   醒尘一看,那女子不正是那盗走灭天剑的幽姬么,她到这里来什么?难道她也是来斩杀这紫鳞妖龙?   那紫鳞妖龙见又来了帮手,便奋起攻击发力,将那锦毛蝠王几戟戳翻在地,又将戟头攻向幽姬,醒尘这时也腾跃起身,拾起灵蛇剑,再次攻向紫鳞妖龙。紫鳞妖龙吃不住攻击,连连闪躲。   幽姬见醒尘已经和那紫鳞妖龙斗上了,便收了自己的剑,咯咯笑了笑:“让这妖怪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束魔索!”说罢,只见她从袖中抖出一条三四尺长的蛇绳,那蛇绳在空中金光闪闪,变得越来越长,又像灵蛇一像蜿蜒移动,直将那紫鳞妖龙身体连那双叉战戟一并缠住。   醒尘神色诧异地问道:“幽姬姑娘,如何得到这宝贝,这宝贝我曾见过,这是暗血谷悟为道人的法宝,如今为何到了你这里?”   幽姬咯咯笑道:“如今暗血谷已经向摩天教臣服,他们的宝贝就是我的宝贝……”   却在他们二位说话间,只听锦毛蝠王叫道:“不好,那紫鳞妖龙逃了!”   醒尘一看,那紫鳞妖龙挣扎不脱,却摇身一变,化为龙形,带着那束魔索,一头扎入揭天莲湖之中。   幽姬定神一看,那湖中波涛翻涌,那碧澄澄的湖水,霎时被搅得浑浊不堪。   幽姬说道:“你们二位且莫要慌,待我法咒一施,他自然会浮出水面!”只见她二指一竖,翻掌做了一个法势,口中念咒,那束魔索受她法咒的影响,骤然收缩,那紫鳞妖龙被缚得十分难受,又浮出了湖面。   幽姬见势对醒尘道:“醒尘哥哥,看你的了!”   醒尘御起飞剑,飞至紫鳞妖龙的上方,扬起灵蛇剑,飞身腾起,猛地照那龙头上刺下去。   那紫鳞妖龙被一剑刺到,痛苦不已,挣扎之间,却差点将醒尘甩飞了出去,醒尘身上,沾满了龙血。他又使了一个重力术,将紫鳞妖龙牢牢锁死,直至那紫鳞妖龙不再动弹,醒尘方才从龙头上拔出灵蛇剑,那剑身,也已经沾满了龙血。   就在他拔剑的一瞬间,那龙身上的龙鳞却全附到醒尘的灵蛇剑上。醒尘也不知为何,那些龙鳞要附在他剑上,一柄锋利无比的灵蛇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覆鳞甲的怪剑。   醒尘正在诧异间,却听岸边幽姬在唤他的名字,那锦毛蝠王振着蝙蝠翼飞了过来,二人合力,将紫鳞妖龙拖到岸上。      第五十四章 美女和狐狸精      那锦毛蝠王和醒尘将紫鳞妖蛇拖到岸上,只见那锦毛蝠王嘻嘻一笑,用那两柄银色弯刀将紫鳞妖龙凿开,在里面寻到内丹,对醒尘道了一了声谢,径直飞向空中,居然想独吞了这内丹逃跑。   幽姬早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只见她念了一声咒,那原本捆在紫鳞妖龙身上的束魔索,一下子蹿到锦毛蝠王,那锦毛蝠王本来已经振起双翼飞向空中了,现在被捆成粽子后,又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他头磕到岩石上,磕了一头的血,顿时就晕了过去。   幽姬便走上前,拿出他手中攥着的内丹,放入自己的口袋里,转身要离开,却被醒尘叫住道:“站住,难道你想这么就走么?”   幽姬转身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卖了个萌道:“醒尘哥哥想要变内丹么?可师父让我为他收集十三颗内丹,还未收集齐哩!”   “你的师傅是谁?”醒尘问道。   “这个我不能给哥哥说的,说了哥哥会不理我的。”幽姬摇着头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师父是冥罗刹。因为冥罗刹用你拿去的灭天剑杀了慕容峥!你帮冥罗刹收集内丹,那就是助纣为虐,所以这内丹就更不能给你了!”醒尘说着,要上前抢幽姬口袋里的内丹。   幽姬一闪身避开醒尘道:“醒尘哥哥,我已经让了你,若是你还执意要抢这颗内丹的话,可别怪我对你无礼了!”说着,手中的剑平举过身,指向醒尘。   醒尘手中的灵蛇剑也已出鞘,他笑道:“今天幽姬妹妹若不把内丹留下,那我的剑,也不会对你客气了!”说罢,抢身近前,攻向幽姬。那幽姬却一点不让他,挥着剑与他斗了起来。   就在他们还未分出胜负的时候,突然有笑声从湖上传来,这笑声尖得无比,十分刺耳。   只见那湖中出现了一个乌篷船,那船上插着鲜花,像是一个游湖赏景的船,里面坐着一个华服公子哥儿。   “哈哈哈,醒尘兄,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哦,醒尘哥的艳福真是不浅啊,又和这个美貌的小妮子勾搭上了!”那船中公子哥儿的声音很是耳熟,醒尘回目望去,那家伙竟然是令狐壮。   没想到慕容霜死后,这小子活得还是这般精神,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醒尘真想一剑杀了他。   “你们两个,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啊,为一颗内丹在那里斗得死去活来。”令狐壮坐在船舱中,那船舱上有一个小小的桌案,令狐壮摸出一个小瓶子道:“我这里多的是内丹,要的到船上来拿。”   令狐壮又摇了摇手中的瓶子,对幽姬道:“小妹妹,是不是很想要啊,要就上来拿吧!”   幽姬收了手中的剑问醒尘:“这是哪里来的无耻之徒,是你的朋友吗?”   醒尘摇了摇笑说道:“我哪里有这么笨的朋友,他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将他一剑杀了。”   幽姬却一把拉住醒尘道:“且莫要动手,待本姑娘来好好治治他!”说完,她一个凌身,飞踏在甲板上,追进了船舱里,醒尘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其实这令狐壮不光无耻,而且还是一个好色之徒,他见了幽姬眼睛发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幽姬上了船之后,才知道这是一艘花船,这船上有各种各样的鲜花,有风信子、郁金香、牡丹、三色堇,还有月季,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幽姬脸上漾起笑容,她似乎要在这花香中沉溺,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一朵最美丽的花儿。   “这位妹妹,你有男朋友了么?”令狐壮问道。   幽姬指了指醒尘道:“醒尘哥哥就是我的男朋友。”   “哦,原来就是这个花心大萝卜。”令狐壮小心嘀咕道。   令狐壮却醒尘的脸色不好说道:“我这里有几粒内丹,若是二位不嫌弃,都送给你们了。”说着,从小瓶子里取几粒丹丸放在手心递了过来。   醒尘拿了一颗,放在指间一捏,变成了粉末:“你这不是泥丸子,哄我们是内丹,你这不是明摆着哄人的么。”   令狐壮将那些内丹收了回去:“你不吃就不吃,干嘛要浪费我的东西。”   幽姬将这船里用眼睛扫了一圈道:“这位公子哥,这船好像不是你的船吧?”   令狐壮点了点头道:“这花船的确不是我的船,是我在半路上劫来的一只花船。”   幽姬仔细一看,这甲板上,有一些凌乱的花枝,分明的打斗的痕迹,她倒相信令狐壮的说法,他这艘花船真的是劫来的。   “这位妹妹,这花船上的花可香?这味道是不是很好闻。若是好闻,就多闻一闻。”令狐壮突然奸笑道。   幽姬是感觉这花香气味不怎么对,但刚刚进来时,没有提防。   “这位妹妹,你是否感觉到头疼了呢?我的迷香的气味是不是和花香一样呢?今天正是一个交桃花运的好日子,我劫了一船湖上赏景的美女,又得到你这般精致的美人儿。”令狐壮继续奸笑道。   那幽姬感觉头有点错,用手扶着头,摇摇晃晃地,躺倒在花船之中,令狐壮又推了一把坐在旁边的醒尘,醒尘也倒在花船上。   令狐壮摇摇头道:“这两个没有头脑的家伙,我还没有玩够呢,你们就这样子睡了,我到时候和谁还玩啊?”   令狐壮走到船头,摇着船浆,向那揭天莲湖的另一边划了过去。   湖的另一边,有一个农庄,家庄已经没有主人,那主人有可能是被妖怪虏去,也可能是被令狐壮杀了。   这农庄有四五间房屋,这房屋里锁着三个美女,她们都很年轻,她们是出来游玩的,所以打扮得很好看。也正因为很好看,却成了这令狐壮的猎物。她们带着剑,说明她们也是某一个门派的弟子。   醒尘其实没有被迷香迷倒,他只是想看看令狐壮到底想做什么。而那幽姬却是真的被迷香迷倒了,现在还没有醒。   令狐壮将船靠了岸,便将幽姬扛到农庄的房间里,和那三个锁着的美女放在一起,那三个美女,也被迷香迷晕了。   令狐壮觉得这是享受美色的时候了,因为他那瓶子里装的不是内丹,而是合欢丹。若是每一位美女,吃一颗合欢丹,那后面发生的事,就不用想也知道,令狐壮想到这里,心中乐滋滋的。   令狐壮有色心,也有色胆,他什么坏事都做过,可今天和四个美女在一张床上的事,他却从来没有做过。   他正要将那合欢丹放在幽姬的嘴边时,听幽姬哼了一声,那哼的声是那般销魂,让人的骨头都酥了。再一看她呼吸中起伏的胸脯,令狐壮热血沸腾。   可令狐壮还是害怕幽姬醒来,幽姬若是醒来,那麻烦可就大了,他不一定幽姬的对手,万一打不过人家,怎么办。可令狐壮又想,想要占人家便宜,胆小了是不行的,必须得胆大。   令狐壮将一颗合欢丹塞进幽姬的口里。   看着幽姬朱唇紧闭,他真想凑上前,亲她一口,但他将脖子伸向幽姬的时候,突然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顿时眼冒金星。   “想侮辱本姑娘,真的是找死!”幽姬一把将令狐壮推开。   令狐壮却嘻嘻笑道:“这位妹妹,你已经服了我的合欢丹,今天我就不怕你不乖乖就就范了,本公子玉树临风,你还是从了本公子吧!”   幽姬果然感觉面耳赤,浑身燥热,难道今天真的要毁在他的手里?   幽姬想到这里,一脚踹开房门,冲了出去,直向那湖边奔了去。   却说那醒尘还躺在船上装着迷晕的样子,听到岸边有声音,便翻身起来一看,原来是幽姬向湖边奔来,再看一眼,怎么不对头,那幽姬不是头脑被令狐壮迷出问题了,她竟然要投湖自尽。   看来幽姬真的是头脑出问题了,只见她一头扎进湖里,整个身子也浸了下去。   令狐壮跟着冲出门来时,发现幽姬已投湖自尽了,他又不会游泳,心想也不用管她了,毕竟自己床上还躺着三个美女,要他一人去伺候。   令狐壮又拿了三粒合欢丹,给那三个美女服了下去,这合欢丹却见效十分快,那三个美女在床上起了反应,在床上哼了起来。   这个时候,令狐壮也不顾什么节操了,直接就朝床上扑了过去。   可这一扑却明明见扑到美女的,为可却落了空,再一看那美女,又挪了一个位置,就这样反复几次,令狐壮还是扑空了,那床上的美女自己撩起裙子,令狐壮吓了一跳。   令狐壮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了一只狐狸尾巴。那尾巴在轻轻的摆动,好像是在勾引他。   原来这三个美女是狐狸精,令狐壮大叫一声,没想到本来以为是艳遇,结果撞着了狐狸精,真是倒霉透顶了。想到这里,就用衣袋里扯出几张灵符,也不顾方向,胡乱掷了出去。   那狐狸精那里会怕他的灵符,而且那些狐狸精吃了令狐壮的合欢丹,合欢丹在她们的身体里已经产生了效用。   三个狐狸精,将那令狐壮扑倒在床上,共享人伦之事,那令狐壮被弄得惨叫连连……      第五十五章 剑上紫鳞      醒尘站在那条插满鲜花的乌篷船上,向湖中望去,那幽姬已经沉到湖中,醒尘心中惊讶,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何要去寻死呀?不管了,先救人再说,想到这里,醒尘扑通跳进湖里。   那幽姬因吃了令狐壮给他的合欢丹,心中燥热,想与男人交欢,却又因为是第一次,生怕破了禁,所以就跳到湖里,消消火气,没想到醒尘这个傻小子居然跳到湖中来救她。   但对于醒尘来说,他是出于一片好心,毕竟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幽姬生得如此美丽漂亮,让她去死,怎么忍心,又如何看得下去,必须得救啊。   幽姬也怪可怜的,先是被令狐壮迷香迷晕了,后来又吞了令狐壮的合欢丹,这一跳到湖中,被醒尘捞到船上时淹糊涂了。   “幽姬妹妹,你不要吓我呀!”醒尘将幽姬抱到船舱里,见她已经昏迷,心中扑腾直跳。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沾在净白若玉的皮肤上,湖水是冰冷的,她的脸儿却露出了一些红晕,湿漉漉的头的像海藻一样,有几楼沾在额前,更显娇羞妩媚,她还有呼吸,而且是那种带着哼声的急促的呼吸。   醒尘正想帮幽姬擦擦额上的水珠,却被幽姬一把搂住,那身子贴着身子,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对醒尘来说,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但幽姬身上那陌生的香味,却是他第一次嗅到,这香味远比花船上的花香要醉人。   “大哥哥,不要离开我,我要……”,幽姬闭着双眼,声音颤抖,模糊不清地说道。醒尘这才意识到,幽姬可能是被那令狐壮吃了春药之类的东西,现在神志不清,只想了男人交欢。   可醒尘毕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却要真心的喜欢,可眼前幽姬虽然全身都对他透着无比的诱惑,但他是理智了。   醒尘站起身子,想离开,可是他又想,若是幽姬若不与人交欢,会不会因为抑制不了那春药的兴奋死去?这种事绝对是有可能的。   “大哥哥,不要离开我,我好热,好难受!”幽姬带着痛苦的表情说道,她已经神志不清,但她只想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拯救她。醒尘在思想复杂地斗争了很久,最后终于决定上前去搜救她。   醒尘和程蝶衣有过生涩的第一次,这一次,他不再生涩,但也无法说什么经验。醒尘也谈不上什么享受,脑海里却是排山倒海的混乱,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那就是慕容霜,也许,慕容霜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去的样子,当他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时。   当那火山或洪水一般喷发,或着决堤时,醒尘只想安静的躺一会儿,躺在幽姬的身旁,依然能嗅到那淡淡的体香,那陌生的香味,似乎也变得熟悉,当两个身子融合之时。   那条花船,却因二人的身体激荡到了湖的中央。幽姬终于不再躁动,在她感觉一个男人的温存后,她也归于宁寂,她合上眼睫,安静地睡了。   醒尘不想幽姬醒来时看到他,他为幽姬穿好了衣衫,然后祭起飞剑,凌空而去。他不是想逃避,他只是怕幽姬醒来后,会十分尴尬。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刚到大门口,只见那赤眉迎了上来道:“宗主,不好了,有一个姑娘来闯庄,将我们修罗剑宗的兄弟打伤好几个,还直呼你的名字,直言非要见你不可,我说你不在,她就在大厅里候着不走。”   “哪里有如此刁横的姑娘,让我去看看。”说着,醒尘来到大厅之中,却见一个姑娘坐在大厅之中,一只手提着剑,一只手放在桌上,却是很急的样子。她眉若远山之月,眼若春水柔波,却是很端庄美丽。   醒尘仔细一看,那不是叶小彤么?叶小彤怎么会寻到这里来找他?   “醒尘哥哥!”叶小彤见了醒尘,走上前一把扑在他的怀里,那叶小彤上次不是说不再认他为哥哥,如今又这般柔情,真的琢磨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彤儿妹妹,你有何委屈,说与哥哥听听!”醒尘抚摸着叶小彤的头发问道。   叶小彤撞着泪水说道:“醒尘哥哥,你若是再不回唯真派,那我们唯真派恐是没救了。自从那冥罗刹掌管了摩天教,却是每天派人来攻打唯真派,我们门派弟子,为了守住山门,奋起抵抗,死伤无数,而今唯真派弟子不足二百人。”   “若是几位师叔可以原谅我,不追究采玉师叔之事,我便答应同你回山。”醒尘想了良久说道。   叶小彤点了点头说道:“师叔们早已经答应不在追究以往之事,只是请你回山,主持守山门之事,那九叶道人说了,唯有你朱醒尘能救得唯真教。”   醒尘呵呵笑道:“果然是九叶道人那老头儿在捣鬼。我回去要好好问一下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居心。”   “醒尘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唯真派的山门都被那摩天教的人给围了。”叶小彤嘟着小嘴儿道。   醒尘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彤儿妹妹,你先回去,晚上,我带修罗剑宗所有人杀上山来,打他个措手不及,给你们解围,好不好?”   叶小彤点了点头:“那好,你的救兵可要及时点哦,万一山门被攻破,那我们唯真派就全完了!”说罢叶小彤告别了醒尘,径回唯真派。   却说到了夜里,那摩天教的弟子,战了一天,还未攻下唯真派的山门,那些弟子便原地打坐休息,不想一声呐喊,外面不知哪个门派人的弟子冲杀过来,那摩天教的弟子,没有一半点防备,很快就被杀得四处逃散,正准备聚集攻山的弟子也被冲散了。   醒尘带着修罗剑宗的弟子一路砍杀,凯旋而归,叶小彤带人开了山门,迎上了山。   醒尘再次回到唯真派,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唯真派已经不是从前的唯真派了,很多曾认识的弟子已经战死,还有一些新加入的弟子,不懂得修炼,醒尘感唯真派在修真界立足了这么多年,这下子真的要没落了。   第二天,醒尘去拜见了唯真派最老,最有资历的修炼者九叶道人,这唯真教自从采玉道人死,没有人愿意主事,却是九叶道人接管了门派掌教的位置。   “醒尘啊,你来了,你来记得老朽啊?”九叶道人坐在一个竹藤椅上,幽幽地说道。   “记得,记得,九叶师伯,师侄怎么不记得呢?”醒尘连连点头道。   九叶道人捋了捋胡须道:“你是这盛云山长大的孩子,你离开这盛云山多久了,老朽已经不记得了。老朽今年九十九了,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清楚了,也是大限将至,该死了,可这唯真派正逢多事之秋,我放不下心啊,这唯真派几千年的基业,不能毁在我手上,若是唯真派被灭,我恐怕要为天下人耻笑啊。”   醒尘展颜笑道:“师伯之话也过于严重了,有这么多人守着,那摩天教怎么一时攻得上来?”   九叶道人却皱着花白的眉毛道:“师侄有所不知,现在那冥罗刹掌管摩天教,又得了灭天剑,事态岌岌可危啊,我已经派人下山,通知真极门和大悲寺来相助,唯有我们三派联合,方是御敌之道。”   醒尘想了想说道:“师伯,前日我在揭天莲湖,遇到一件异事,心中一直迷惑不解。”   九叶道人闻言一怔:“且详说与我听听。”   醒尘缓缓道来:“前日,一个自称锦毛蝠王的家伙来找我,邀我一同去揭天莲湖斩杀一条修炼成妖的紫鳞妖龙,欲取其内丹,我奋力将它斩杀,我斩杀那妖龙过后,那妖龙之鳞甲,竟附在我的灵蛇剑上,无法剔除,我本来锋利的宝剑,如今变得钝拙不堪。”   九叶道人见识颇广,这类事也听说过,他沉思片刻说道:“这紫鳞妖龙,应该是地精,他的紫色鳞甲,带着地煞之气,你那口灵蛇剑本具有灵气,这地煞之气和灵气结合后,便将紫鳞粘附在你的剑上。”   “还请师侄将剑过我看看。”九叶道人认真地说道。   醒尘将手中附着紫鳞的灵蛇剑递到九叶道人的手中,那九叶道人将灵蛇剑握在手中,猛力一抖,那附在灵蛇剑上的紫鳞全都激射出去,却像暗器,气爆气不断,九叶道人再一抖这灵蛇剑,那紫色鳞甲又迅速返回到剑上,看起来和之前一样。   九叶道人笑道:“老朽要恭喜师侄啊,这紫鳞乃是地煞至宝,若是得此鳞,你的灵蛇剑威力增强十倍!”   醒尘大为吃惊,上前问道:“师伯,这紫鳞能发挥如此威力,师伯是如何做到的?”   “调动元神,用意念控物,这是控物之术,若师侄习得这控物之物,也是一大造化!”九叶道人微微一笑,颔首说道。   醒尘拱手道:“师伯之言,我已经谨记,这些日子,我修得元婴期,元神已能出窍,而这控物之术,也正在研习,还望师伯指点,我这道法才能精进。”   “那是当然,师侄天资聪颖,老朽一定为尽我所学,倾囊相授!而今大敌当前,还指望师侄出一份力。”九叶道人点头道。      第五十六章 佛杀碑      就在醒尘和九叶道人交谈间,一个唯真派的弟子闯进厅中,对九叶道人说道:“启禀掌教道人,那大悲寺的菖蒲大师驾到,在厅外等候。”   “快快请大师进来!”九叶道人心中欣喜,心想大悲寺这帮和尚果然言而有信,在这关键时候,就前来助阵来了。   那弟子出去不久,就见菖蒲大师走到大厅中来,只见他头顶烙着十二个戒疤,手持乌金禅杖,大慈大悲珠挂在胸前,一身金丝袈裟,步子矫健,颇有威仪。   九叶道人见菖蒲大师远远施了个礼,请他坐下道:“菖蒲兄,好久不见,今日到舍下,有失远迎。”   菖蒲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个阿弥陀佛道:“九叶道兄,不必多礼,昨日收到您的书函,今天一打早就赶了过来。刚才经过那山门时,和那摩天教的弟子斗了三五个回合才进来,现在的魔教,果然猖狂。”   “菖蒲兄,难道你就一个人赶过这里来,不曾带你舍下的弟子前来相助?”九叶道人一抚长长的清风道袖,脸露惊讶之色道。   菖蒲大师略带歉意地说道:“不瞒九叶道兄,我舍下的弟子,都已经久不见刀兵,何况我佛慈悲为怀,也不想我们大悲寺的弟子打打杀杀。”   九叶道人知道大悲寺不带弟子前来帮忙,只是想保存实力而已,但若是唯真派灭亡,那大悲寺亦有唇亡齿寒之危。   于是九叶道人摇头叹道:“也罢,这摩天教的杀势这么猛,若是有人来帮,却更添无辜死伤,我们现在只有齐心抵抗,以备最后的血战。”   菖蒲大师呵呵笑道:“九叶道兄,勿担忧,老衲既然已经到此帮忙,却也不是空手而来。”,说着,他解开腰间褡裢。   在大厅里的众人,包括醒尘都很好奇菖蒲大师褡裢装的什么东西,眼睛都直盯着褡裢,只见菖蒲大师拿出一些刻着梵文的四方石块。   那九叶道人号称修真界的,竟然不知道这石块上代表着什么,竟然问道:“师兄,你这褡裢里为何装着一些石块,我只听说打鸟雀用的飞蝗石,可你这石头四四方方,却不知能派什么用场。”   菖蒲大师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石块乃是大悲寺祖师传下来的,名唤佛杀碑,是一种能落地生根的佛杀铭文阵法,只要将这佛杀碑埋在地下,施与佛咒,这埋着佛杀碑的地方,就成了禁地,如果有人敢私闯这禁地,就必将被天降石碑砸死!”   九叶道人又问道:“菖蒲大师,这佛杀碑,你将怎么个用法。”   菖蒲大师笑道:“老衲想趁夜里连夜将这些佛杀碑埋在山下,我们本派弟子给予警示,不能下山,等摩天教的弟子再来攻山,触碰到这佛杀碑,定会死亡惨重,让他们从此不敢来再犯。”   “妙妙妙,这种不伤一兵一卒,又能遏制摩天教进攻的方法,实在是妙不可言,那今夜就有劳大师下山走一趟了!”九叶道人拍手笑道。   九叶道人又吩咐道:“醒尘,你今晚可随菖蒲大师一起下山。以防不测。”   醒尘点头领了命,退出了大厅,那菖蒲大师见了醒尘,感觉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来,也未和他攀谈。   夜里,菖蒲大师和醒尘一道,在盛云山下,埋下了所有的佛杀碑,一共八十七座。然后又悄悄地回到了山上。   第二日,那冥罗刹见唯真派久攻不下,遂亲自带人攻山,在山下落了军帐,等待前面弟子回报消息。   却不想一个摩天教的弟子,满身溅着血,惊惶跑入帐中报告:“禀告掌教道人,那我和几个弟子走在前面,却不知是入什么法阵,只见天降石碑,砸得那几个弟子瞬间殒命,而我却是侥幸躲过一劫,却是回来回报。”   “竟然有这等怪事?”那冥罗刹脸上浮起惊疑之色。   “确有此事!千真万切!”那个弟子哆嗦地说道,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弟子,他说的天降石碑和眼前这个弟子所说一模一样,那冥罗刹徘徊良久说道:“传我令去,停止攻山!”   那些刚刚出发的摩天教的弟子又退了回来,这一路触到那佛杀碑文的弟子,死伤惨重。   而在唯真派这边,方传出捷报,九叶道人和众堂主还有菖蒲大师聚在八极堂中,商量着,这是和摩天教交手以来,第一回胜仗,而这功劳,也要全全归属于菖蒲大师,归属于他的佛杀碑阵。   “菖蒲师兄,今天能获此大捷,全倚仗于你的功劳,今能解得我们唯真派之危,也是上天的怜悯啊!”九叶道人心头高兴,老泪纵横。   菖蒲大师手拄乌金法杖,双手合十说道:“这全是佛主中苍生的宽恕,我佛慈悲,阿弥陀佛。道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才是自然心,平常心。”   菖蒲大师话语刚落定,堂中无人应声,只听堂外有弟子奔了过来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掌教道人,那冥罗刹又带着一班人,杀上山来!”   九叶道人一惊:“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破了那些佛杀碑?”   那弟子心中惊恐,连连点头道:“破了,破了,早就被冥罗刹手下的那一帮人给破了!”   “你且讲讲,他们用何方法破了我的佛杀碑?”菖蒲大师怎么也没有想到摩天教的人那么厉害,居然能破佛杀碑,难道他们不怕死么?   那弟子说道:“听说那冥罗刹炼得一种毛发一般的妖种,只要吹一口气,便可变成一些小妖,那小妖虽然寿命不长,但是它们偏偏会来撞佛杀碑求死,他们虽然损失了不少妖种,但佛杀碑还是给破了。”   九叶道人闻言,急得团团转,心中念叨道:“这可怎么是好?谁有什么妙计,快提出来。”   众人哑口无言,都盯着九叶道人,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弟子上前来报说道:“禀告掌教道人,真极门有弟子来求见!”   九叶道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喜,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弟子垂手低头说道:“回禀掌教道人,他们总共来了十几个人?”   众堂主闻言都摇头道:“十几个人来,有什么用,这种解围,也只算作是杯水车薪了!”   九叶道人听他们这一说,也皱了眉头,还是对那弟子道:“先请他们进来,到堂中再说。”   那弟子出去不久,真极门的弟子使陆陆续续来到堂中,九叶道人一看那帮人,大失所望,只见他们都穿着褐色的布衣,年长的四十来岁,年幼的十来岁,看起参差不齐,没想到真极门这几年,不与其它门派往来,竟然没落到如此地步。   若想要让这帮人来解燃眉之危,怎么可能。   而这一群弟子中,倒一个生得十分出众的弟子,这个弟子醒尘这认识,他就是秦浩然。醒尘见到秦浩然,十分高兴,二人开始寒暄起来。   真极门派开的弟子中领头的是一个留小胡子的道士,四十岁,高高瘦瘦,却倒无力,名唤无眉道人,这无眉道人,真个没有眉毛,有人说是因为他年轻时太过忧郁,眉毛都落光了。   九叶道人上前对无眉道人拱了拱手问道:“令师为何只派这几个人手与我,你们这几个人如何能与那冥罗刹的几百人对抗?”   那无眉道人拱了下手,施礼道:“回禀师伯,家师派我们十二人来,我们十二人都是真极门中中挑选的精英,我们真极门的大小六合剑阵,不知师伯可否听说过?”   九叶道人倒听说过小六合剑阵,那小六合剑阵据说凡高手入阵,皆能击杀,于是拱手道:“愿听师侄详解!”   无眉道人朝众人拱了拱手道:“我们真极门的小六合剑阵,六人,可诛天下第一的高手,我们大六合剑阵,共十二人,十二人组成剑阵过后,就是上千人过阵,也能诛杀之。师父这次派我们过来,就是让那摩天教的魔头们见识一下,我们真极门大小六合剑阵的厉害。”   “好,好,现在我们唯真派,能否在这危困之时,起死回生,就要看你们的力量了。”九叶道人笑道。   无眉道人将秦浩然叫到九叶道人身前道:“九叶师伯,我要介绍一下六师弟给你,我六师弟现在是我们众弟子中唯一修炼到元婴期的高手,无论是小六合剑阵,还是大六合剑阵,都是由他主剑。他手中的无极剑,也是我们真极门掌门人亲手所赐。”   九叶道人拍拍秦浩然的肩膀道:“小师侄的前途无量啊!你和醒尘师侄以前认识啊?”   秦浩然笑道:“岂止是认识,本就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九叶道人又道:“醒尘师侄的修炼也到了元婴期,你和浩然师侄究竟谁更厉害?”   秦浩然望了望醒尘对九叶道人道:“待消灭摩天教的这帮狂徒,解了唯真派中目前的危境,我再与醒尘师兄切磋切磋!”   九叶道人哈哈笑道:“这样也甚好,甚好!”   方在他们说话见,一弟子闯入禀报道:“禀告掌教道人,大事不好,山门守不住了,冥罗刹快杀进来了!”   九叶道人脸色一沉,手提宝剑,对众人道:“走,大家一起随我出去看看!”      第五十七章 韬光十字血斩      盛云山外,那唯真派山门前,已经杀成一片尸山血海。眼见这山门快要失守了,那九叶真人带着一派弟子杀了出来,想要死守这山门。   只见那醒尘、秦浩然都是用剑高手,冲在最前面,那菖蒲法师,祭起大慈大悲珠,手中的乌金禅杖猛挥舞,将摩天教的弟子舞倒一片,摩天教的弟子不敌,暂且收了阵势。   无眉道人召集了真极门来的十二个弟子,摆开大六合剑阵,待摩天教的弟子攻入阵中,悉数围杀。秦浩然手仗无极剑,金光四放,杀气凛凛,更是无人能敌。   在这一场拼杀间,突然听见叶小彤“哎呀”叫了一声,原来她中了剑,醒尘见势,收住了剑,九叶道人安排醒尘护送叶小彤回去疗伤。   醒尘一走,那摩天教的攻势更猛了,那六合剑阵,以无极剑为中心,一开一合,凡是进入剑阵的人,皆很快毙命。   “哈哈哈”,一个年轻男子飞身落在空地之中,他生得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却是帮着摩天教的,他手中的剑,是黑色的,黑得没有一点光泽,他的剑的名字叫韬光剑。   那男子手一挥,令摩天教的众弟子退下,那唯真派的弟子都很惊惊讶,难道这男子要一人挑战大六合剑阵?   秦浩然也收住了杀势,飞身落地,问道:“这位兄台,敢问贵姓,刚才为何狂笑。”   那年轻男子收住了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更姓,在下连少杰。”   秦浩然闻言一惊,他也知道冥罗刹有一个孤高冷傲的儿子,名叫连少杰,听说他使得一口杀人无影的韬光剑,还有一个能吞云吐雾的法宝,叫紫雾蟾。   突然,只听“呱呱”两声,一个混身紫褐色,丑陋不堪的蟾蜍,跳到连少杰的肩膀上,那蟾蜍对连少杰说道:“主人,别跟这班人废话,我们上去杀了他。”   连少杰却未动,他的韬光剑能收敛杀气,又能杀人于无形,而他素来也是以冷静著称。   秦浩然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对手,眼前的连少杰,他的实力的确不能小觑,特别是他手中的韬光剑,像一个沉睡的死神,没有声息地俯视一切。   无眉道人对真极门的十二个弟子道:“大家一起上,用大六合剑阵围了他再说!”   只听剑气簌簌,剑影闪动,十二个弟子若白鹤飞起,几个轻巧灵快的旋身,落地之后,那连少杰已经在大六合阵中。   连少杰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真极门的弟子有多厉害,原来都是以多欺少之小人!”   “少废话,小心你项上人头!”秦浩然是大六合剑阵的主攻,站在最前面,直将剑攻向连少杰。   “呱呱!”那紫雾蟾对连少杰传音道:“主人,让我来帮你!”只见那紫雾蟾在大六合剑阵里吞云吐雾,霎时,那大六合剑阵中烟雾弥漫,阵局大乱。   连少杰欺身攻上,连攻数十剑,剑剑击中真极门的弟子,十多招后,随着韬光剑剑气的气爆声,那真极门的弟子,除秦浩然外,全部都被震飞了出去,伏倒在地上,喋血一地。   此刻,只剩下秦浩然和连少杰对峙,连少杰收了法宝紫雾蟾说道:“兄弟,你贵姓,看来,你是真极门中最厉害的一个,比那没有眉毛的老头儿厉害多了!”他这是在嘲笑无眉道人,而此时无眉道人伏倒在地,身受重伤,也无力反击。   秦浩然见真极门的弟子皆已受伤,真极门闻名的大六合剑阵已被连少杰这小子给破了,气上心头,怒道:“看剑!无极万影杀!”   只见秦浩然一个旋身,那无极剑幻化为千万道影,直斩向连少杰,连少杰一横韬光剑格挡,却没想到被那巨大无形的剑气所振,连飞退几丈远,才定住身形,围观的众人都叹道:“好厉害的剑!”此时,连观阵的九叶道人,都预料秦浩然会胜出。   连少杰身子被振伤,一拭口角的血丝,将那韬光剑在空中比划了几道黑色的剑痕,口中喝道:“韬光十字血斩!”一条黑色的十字剑气,照秦浩然身子袭来,秦浩然的无极剑哪里能挡。   秦浩然被那剑气击飞了出去,身子在空中飘荡,却是菖蒲大师飞身将他接住。   菖蒲大师让身后的唯真派的弟子将秦浩然扶了下去,他走上前,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施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能忍看你在这里屠戮生灵,妄造杀孽?我佛慈悲,我劝你速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连少杰呵呵冷笑道:“臭和尚,少在我面前讲那些佛语,我听不懂,给我让开,若是再阻挠我,我连你也杀!”   菖蒲大师一手扶着乌金禅杖,单手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施主若是不听我规劝,执意要攻打唯真派,今日老衲可要大开杀戒了!”   说罢,菖蒲大师的乌金禅杖向前一推,来了一个“八方禅同诛”,这可是大招,乌金禅杖前端现出八个光环,直射向连少杰,若是被这光环锁住,也是万劫不复。   可那连少杰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他身法极快,像光速闪电一般,已经绕到了菖蒲大师的身后,他手中的韬光剑划出一道条连续的暗影道:“韬光鱼纹裂!”那密密麻麻的鱼纹理剑气真射向菖蒲大师。   菖蒲大师来了一个“佛移金尊”,身子瞬间不见,待连少杰再寻到他时,菖蒲大师已经将大慈大悲珠祭在空中,那颗颗佛珠在空中变成鸡蛋那么大,投下一个奇异的法阵连少杰感觉头晕目眩,直在地上打滚。   菖蒲大师没想到这一招对付妖怪有效,对人也有杀伤力,正当他欣喜之时,却见一柄金光闪闪的剑凌空飞来,将他的佛珠截成无数段,掉落一地。   一个头戴婴儿面具的长者飞身落在连少杰身前,一把将连少杰扶起道:“杰儿,没事吧,爹来晚了,你先下去吧。”那连少杰拾起韬光剑退下阵去。   戴婴儿面具的长者手一扬,接住刚才的那一把金光闪闪的剑道:“我冥罗刹在些,唯真派的道徒们,有谁愿上前来与我对阵?”   菖蒲大师一看冥罗刹握着灭天剑,心中也有一点畏惧,却真是不敢上前叫阵。   那九叶道人突然走上前道:“罗刹小儿,有本事与贫道对上几招!”九叶道人已经九十九岁了,直唤冥罗刹小儿,也未尝不可。   冥罗刹冷声笑道:“我只怕你那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我冥罗刹虽杀人无数,也不会对你一个老人动手,你还是回去吧!”   九叶道人见冥罗刹看不起他,便欲挥剑攻上,那剑还没有出手,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冥罗刹的剑已回鞘,他再一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只见那胡须已经有一半掉落在地上。   那冥罗刹没有下杀手,只是割了他的胡须,若是冥罗刹想杀他,肯定早就没有命了。   九叶道人退了两步,暗想,这差距也太大了,看来今日,唯真教必亡了。   就在这时,菖蒲大师动员唯真派的众弟子道:“大家一起上,杀了冥罗刹,这是最后的死战,若输了,唯真派就不复存在了!”   唯真派的众弟子热血沸腾,一个个呼号着冲杀向前,这时,那摩天教的弟子也冲杀过来,两方好一阵拼杀。   醒尘在后殿里给叶小彤包扎好伤口,问道:“彤儿妹妹,你还疼么?”   叶小彤摇了摇头道:“不是很疼了,醒尘哥哥,你快去山门帮他们吧,我这点伤不碍事的。”   醒尘笑道:“有秦浩然兄在那里抵挡,我们不用太过担心,他们真极门的大六合剑阵那么厉害,那摩天教的人,我量他们也闯不过的。”   “可是醒尘哥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万一秦浩然敌不过,让摩天教的那帮狗贼冲进来,怎么办?”叶小彤心中很担心地说道。   “哎哟!”只听一声音痛苦的叫声音,几个弟子挨着真极门受伤的弟子来到后殿之中。   “咦,浩然兄,你怎么被伤成这样?”醒尘望着受伤的秦浩然,惊讶地问道。   那秦浩然一脸的无奈道:“都怪我,太不急气了,有无极剑,还吃了败仗,不过连少杰那小子,也太厉害了,醒尘兄弟,你若是去了,也可能敌不过他。”   “那九叶道人和菖蒲大师他们怎么样了?”醒尘急忙问道。   秦浩然吃力地说道:“他们还在那里血战,那冥罗刹出来了,他有灭仙剑,没有人能敌得过他,我想,今日,唯真派难逃灭门之灾。”   “浩然兄,现在还没有见输赢,怎么就说这晦气的话呢,万一我们赢了呢?”醒尘当然希望唯真派能赢。   秦浩然摇了摇头道:“没希望了,没人是冥罗刹的对手!”   就在醒尘提着剑想到山门去支援九叶道人时,却见九叶道人,无眉道人,菖蒲大师还有一些受伤的弟子,都退了下来,往后殿撤退,那山门已经被摩天教的弟子攻陷了。   那九叶道人和菖蒲大师此刻都受了伤,现在连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了,唯真派的弟子开始骚乱。      第五十八章 绝世仙门阵(上)      眼看那摩天教的弟子快要杀到后殿里来了,那九叶道人突然说道:“留几个弟子在这里掩护,其他弟子跟我一起到后山上去!”   原来这唯真派之道祖,在这盛云山后山的丛草密林间,凿了一个石洞,这石洞也或许是天然形成,洞口有藤葛草叶遮挡,洞里有各种玄道机关,洞名“玄真洞”,整个唯真派内,也就九叶道人一人知道此地。   这唯真派的弟子,在逃往后山的路途中,又不知死伤多少,还有的逃散下山,最后来到玄真洞里的,九叶道人点检一数,加上真极门的弟子和菖蒲大师,总共也就三十多人。   九叶道人打开洞开的玄关,封了洞门,那摩天教的弟子也寻不到路,不再追来,唯真派的这一行人方才安全下来。   九叶道人点了洞壁上的悬火灯,整个洞内,开始明朗起来。洞内那些的弟子,开始盘坐吐纳,有的互相疗伤。   醒尘走到九叶道人身前道:“九叶师伯,我们现在是暂时安全了,可是外面被冥罗刹的人围住,我们几时才能脱身出去?”   九叶道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师侄莫急,这山洞中有水,有干粮,足以让我们这一行人吃上半个月,若实在无脱身之计,我们可待那冥罗刹收兵走后,再出去也不迟!”   “若真要等上十天半月,我们这一行人,非闷死不可,还不如出去,和那帮家伙拼杀,死个痛快!”那无眉道人虽受了伤,但骨头还是很硬气,直着嗓子嚷道,众弟子闻言,都议论纷纷。   九叶道人垂下眉,盘着腿坐下,也开始吐纳,口中说道:“若你们不怕死,可以出去和那帮人厮杀,不必在这里受闷。可生死各有天命,你若执意要去寻死,到时候做了冤死鬼,可别怪老朽没曾提醒你们。”   那无眉道人听了这话,哪里还沉得住气,提剑起身,对那真极门的弟子道:“凡是不怕死的,都给我起来,我们一起杀出去,与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   他又对九叶道人吼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徒就留在这里等死吧,我们先走一步,恕不奉陪!老头儿,快给我将这洞门打开!”   那无眉道人对九叶道人喊老头儿,口气却不是那么客气,不过,没想到九叶道人却能忍气,慢慢起身,走到洞门前,打开玄关,让真极门的这些弟子合都出去了。   最后出去的是秦浩然,秦浩然虽受了伤,但还能走路,醒尘盯着秦浩然,暗示他留下来,可真极门的弟子都随无眉道人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也放不下面子。   看着秦浩然提着剑最后一个跟出去,九叶道人再次开动玄关,合上了洞门。   “九叶师伯,你为何不拦着他们,他们出去都只是白白送死的。”醒尘对九叶道人说道。   九叶道人摇了摇头,他感觉十分痛苦,他的内心在纠结中挣扎后,才放无眉道人走的,只见他缓缓说道:“真极门的弟子,都有一种不服输的倔性子,若我们唯真派真的亡了,他们真极门不知能和摩天教分鼎天下多久。”   醒尘也开始盘坐吐纳,但他脑中很乱,他仿佛看到了秦浩然手执无极剑,在外面与摩天教的弟子拼杀,最终死在乱剑之下。   “不行,我要去救他!”醒尘突然提着剑,站起身道。   “安心调理气息,哪里也不要去!”九叶道人慢吞吞地说道。   “菖蒲大师,菖蒲大师,你帮帮我,我们一起出去救他们!”醒尘走到菖蒲大师身前,恳求道,因为这里,唯有他的修行最高。   菖蒲大师正在打坐,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师侄,生死有是天缘因果,因果有定数,看清生死界限,方能无悲无喜,无怒无躁,无惊无扰。”   就在这时,玄真洞外面传来刀剑敲凿洞门的声音,只听虚弱的声音道:“快救救我……快开洞门……”   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连敲凿洞门的声音也消失了,那九叶道人打开洞门一看,原来是秦浩然,秦浩然浑身剑伤,可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醒尘将秦德然抱进玄真洞,那叶小彤赶上前来给他止了血,那九叶道人给他喂了一粒丹药,秦浩然方才苏醒过来,开口说话:“我们一行人出去便遭到了摩天教的围攻,那冥罗刹亲自上阵,那灭仙剑,真个威力无穷,将我们一行人尽皆砍倒在地,那无眉道人为了救我,被那冥罗刹斩了双臂,死得好惨。”说罢,秦浩然潸然泪下。   醒尘安慰道:“浩然兄,不要伤心,那冥罗刹这得可恶,到时候定要遭天谴报应!我去给你取些水来。”   说着,醒尘便在一个弟子那里拿了一个水壶,往玄真洞深处走去。   玄真洞里,有一个浅浅清亮的水塘,洞外的光线照在上面,泛着斑斑点点的光晕。那水塘太浅,浅得根本舀不起来水,醒尘只能在旁边一个滴水的钟乳石上接水。   待醒尘接满一壶水,正欲起身,脚却踢到一块小石头上,被这一绊,摔倒在地上,水也溅到地上,醒尘刚想起身,却见那溅湿水的地方出现了几行字。   原来,那地上横着一块石碑,石碑上覆盖着灰尘,原本是看不到字的,因为刚才醒尘的水滴到上面,方才看到了字。   醒尘看到“绝世仙门阵”五个大字,下面还有几行释意的小字,只见上面写道:“我唯真派开派至今,已经五百多年,贫道在这洞中修炼三十来年,结合亘道二气,悟出此阵,此阵一旦能打开,即能上锁天神,下锁妖魔,下面是打开法阵的法咒,请道友谨记!”   醒尘记下法咒,将这事告诉了九叶道人。   九叶道人捋了捋胡须,冥想片刻道:“原来我们唯真派的第一大法阵‘绝世仙门阵’,居然藏在这洞里面,老朽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这是几百年前那已经飞升的毕绝道人所创,这阵法实在厉害,无人能破!”   醒尘大喜道:“师伯这么说,我们可以将冥罗刹引入此阵,合力将他诛杀!”   “师侄的想法是不错,可那冥罗刹老奸巨猾,哪里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九叶道人叹了口气道。   “嘘,你们安静一会儿,快听,外面好像有人在打杀!”叶小彤突然说道。   醒尘耳朵贴在洞水仔细听了一会道:“果真有人在外面打杀,难道唯真派还有人没死,在外面奋力抵抗?”   九叶道人点了点头道:“老朽也听到了,的确是有人在外面砍杀,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   很快,外面的打杀声没有了,醒尘猜想,或者是外面打杀的人已经全部走了,或许是那些人已经全部死了,其实,这两种可能也不一定是真的。他要出去看看。   九叶道人替他打开了洞门。   洞口站着一个人,他戴着青色斗笠,手中提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剑,尽管斗笠遮盖了他的眼睛,但他的浑身的杀气却透了出来,他身旁死了几十个摩天教的弟子,而他却活着,他一点伤也没有。   “师父!”醒尘突然叫道,原来这个人正是青笠道人。   待青笠道人走入洞中,九叶道人关上了洞门。其实九叶道人认识青笠道人,那次,青笠道人在八极堂剑杀采玉道人,他也在场。   让九叶道人不解的是,这青笠道人是摩天教的人,为何要反摩天教,也许魔教的人性情总是阴阳变化,琢磨不定的。   九叶道人不冷不热的口气对青笠道人道:“现在你们摩天教正如日中天,有一统天下之心,不知道你为何要背叛冥罗刹。”   青笠道人呵呵笑道:“这世上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我想跟随哪个,就跟随哪个,想反叛谁就反叛谁,只要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就对了。”   九叶道人不屑地望了他一眼道:“我们唯真派可不收留你这种没有立场,叛来叛去的人,不管你修为有多高,我也绝不会接纳你。”   青笠道人也没有将九叶道人放在眼中:“我到这里,不是要加入你这已经没有阳寿的唯真派,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徒儿醒尘。”   醒尘凑上前道:“师父,师伯,你们不要争了,眼下之际,只要引冥罗刹入绝世仙门阵,定能一举将他降服。”   “什么是绝世仙门阵?”青笠道人不解地问道。   醒尘便将绝世仙门阵的来历向青笠道人讲了一遍,青笠道人听了点头道:“那好,徒弟,为师帮我这个帮,我这就出去,将那冥罗刹引过来!”   九叶道人便为他开了石门,放青笠道人出去。青笠道人提着剑出了洞,一闪身子便不见影踪。   醒尘想,这冥罗刹,若是论修为,实力应该和青笠道人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柄灭仙剑,若是青笠道人和他过招,可能是不分胜负的。   但那冥罗刹会不会中计跟着青笠道人追来呢?想到这里,醒尘又开始担忧了起来。便愿师父不会出什么事,醒尘默默祈祷道。      第五十九章 绝世仙门阵(下)      摩天教的弟子攻下了唯真派的山门,在盛云山的山上山下四处清剿唯真派的余众。   那冥罗刹占了唯真派的楼阁宫殿,坐在议事大厅八极堂中,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他虽量九叶道人也没有再反扑的实力,可还是派人追寻人他的下落。   突然一摩天教弟子提着剑来到八极堂,向冥罗刹拱手施了一个礼,禀报道:“启禀掌教道人,我们在后山发现十几具本门弟子的尸体,他们死因十分可疑!”   冥罗刹沉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九叶道人和那些逃跑的弟子藏在后山?”   那弟子表情严肃极认真地回答道:“回禀掌教道人,我想他们就藏在后山之中!不过,这只是小的我这样推测……”   冥罗刹倒觉得那弟子说得没错,于是又门道:“你们搜山巡逻时,有没有后山发现什么树洞石穴或裂山岩缝?”   “禀掌教道人,这个弟子们倒没有发现,这后山草繁林杂,枝密叶茂,弟子们不好寻啊!”那个弟子皱着眉说道。   冥罗刹闻言,心中有一些怒意,整了整衣冠道:“你们敌不过那九叶道人,让你们去巡山,似也危险了几分,不如让本尊同你们一同到后山一探,实在不行,放一把火,将这后火焚为灰烬,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出来束手就擒!”   说罢,冥罗刹带了十多个弟子,一起向盛云山后山行去。   这后山之上,树林阴翳,风吹草动,感觉有着阴森的感觉,冥罗刹令几个弟子在前面斩草开路。   突然,天上开始下蒙蒙小雨,那冥罗刹一看天上,虽有林叶遮挡,却能依稀看到阳光照入林子,有太阳还会下雨?却一细看,那不是雨,而是血,鲜红的,人的血液。   “啊!”突闻一声惨叫,一个弟子落在前方的草丛中,冥罗刹上前察看时,那个弟子已经没了气息。   一个能人冥罗刹眼前杀人的,绝对是高手,并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跟在冥罗刹身边的弟子都心慌起来,唯恐下一个被杀的对象就是他,纷纷手按着剑,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听四处的动静。   有飞鸟突然从草丛中蹿出,拍着翅膀飞向天空,就在那拍翅膀的声响里,又有一个摩天教的弟子倒在血泊之中,杀他的不是剑,而仅仅是一根羽毛而已。   冥罗刹拾起那根沾着血的羽毛,折成两段,心中暗想,这家伙绝对不只会这点雕虫小技,他这游移难寻,飘渺不定的身法,没有修炼到化神境界的人,根本是无法达到的。   冥罗刹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如此厉害的人与他为敌。而这个神秘莫测的杀人方式,竟然和他当年一样。   那跟随冥罗刹一起来巡山的弟子,就这样一个一个被暗中杀死,当最后一名弟子倒下时,杀他们的人终于出现了。   “原来是你!”冥罗刹心中十分吃惊,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之上。   那人极高极瘦,手若枯竹,他的眼睛,隐藏在一个破旧的青笠之下,他就是青笠道人。   青笠道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说话时也不转过身来面对着冥罗刹,他幽幽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来摩天教么?”   “记时,当然记得,那是你个子比我高,可以每一次斗法,你都输了!”冥罗刹笑道。   青笠道人缓缓道:“我每一次都急切地想赢你,可是我每一次都输了。”   冥罗刹笑道:“这也是天意!”   “不,这是实力,我实力不如你,就永远了赢不了你!”青笠道人也在笑,他在笑自己可悲。   “我们这一生,还会斗多少次?”冥罗刹沉默半晌问道。   “我想,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争斗!”青笠道人声音很沉稳,这话也说得极认真。只因为,没有人会拿死来开玩笑。   冥罗刹冷静地一笑道:“你信么,我死过,在修罗暗域,我一个人死过一次,一个死过的人,早就看透了一切,我只没有能得到,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这是上天的安排,反正有一个人会死,那就让我们手中的剑来做裁决吧!”青笠道人说完,扬剑攻向冥罗刹,冥罗刹手中的灭天剑,幻化为千千万万道剑影,织网似的攻向青笠道人。两人身若鸿影,凡人一眼根本无法用肉眼看仔细,剑气纵横,气爆不断,两人好一阵打杀。   青笠道人故作不敌之状,且战且退,那冥罗刹却仗着灭天剑之威,步步进逼。   玄真洞中,醒尘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打杀之声,便知道是他师父青笠道人诱得冥罗刹过来,便恳求九叶道人打开了洞门。   那青笠道人见玄真洞的洞门打开,一个飞身便蹿入洞中,那冥罗刹也一个腾挪,闪身滚入洞中,那石门咔嚓一下关上,这也是九叶道人控制玄关,以断冥罗刹的退路,防止冥罗刹的帮手追来。   那冥罗刹一见九叶道人和唯真派的残众都聚集在这里,大喜,笑道:“好啊,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你们全都在这里,让我们的弟子找了这么久!既然都在这里,我就一起诛杀!”冥罗刹说罢,晃了晃手中的灭天剑。   醒尘走上前道:“魔头,好大的口气,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为何还这等狂妄?”   那菖蒲大师也挤身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可再妄造杀孽,我劝你放下手中之剑,皈依佛门,也许众生会饶恕了你,使你免遭杀劫。”   冥罗刹怒气未消,哪里会听众人劝说,指骂道:“你这个臭和尚,不在庙堂里超度诵经,却跑到这里来搅和,敢情是活腻,若是再在这里废话,我立马一剑送你去西方叫佛主!”   九叶道人捋了捋胡须道:“冥罗刹,你这厮好不识时务,快快收起你的剑,我们修道之人,都是炼体强身,炼气化神,以降妖伏魔为已任,为何你却挑起杀戮,伤我弟子,别说我不容你,上天都不容你!”   这玄真洞中,一时闹得沸沸扬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扰得那冥罗刹心烦意乱,他只有一个人一张嘴,怎么抵得过众人的口水,他的杀气腾起,他手中灭仙剑狂舞,他想让这个洞中从此安静下来,大家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青笠道人这时也走上前说道:“他们说得没错,别以为攻打唯真派是结合天时地得人和,集民心,顺应上苍旨意的事,你一意孤行,只会闹得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冥罗刹突然哈哈笑道:“虽然你们说得都有理,但都没有说到重点之上,正邪不两立,自古以来就这样,我既然从了摩天教,所有的名门正派都是我的死敌,我以我力诛杀之,有何不妥,难道我这样做有错?错的是你们,妄想用言论让人屈服,这是武道的时代,唯有在武力上一争高低,分个胜负才行!不要这多费话,看剑!”   只见那冥罗刹手中的灭仙剑一挥,气爆声在洞中声若轰雷,炸得洞中山石动摇,唯真派的弟子都急忙闪避,青笠道人,九叶道人,菖蒲大师,醒尘四人合力围上了上去,各使兵器攻上,又是一场凶险万分的打斗。   那冥罗刹收放自己,剑法诡异多变,把倒是青笠道人这一班人不敌于他。   那青笠道人修为最高,在冥罗刹的正面牵制他,其他三人,分别从左右和后方攻击,冥罗刹左支右挡,再一发力,一阵气爆,将围攻他的四人炸飞了出去。   醒尘见势,给那青笠道人使了个眼色,九叶道人,菖蒲大师,醒尘就地一滚,隐于洞中的岩石后面,唯有那青笠道人拾剑就跑,那冥罗刹就只将青笠道人当成对手,所以紧追不舍。   青笠道人将那冥罗刹带入绝世仙门阵的阵形之中,然后使了一个遁地之术,消失不见。   冥罗刹哪里料到是计,却见醒尘在暗处念了法咒,那法咒催动了绝世仙门阵,一道金光从那冥罗刹上方瞬间罩下,等冥罗刹发现,已经挣扎不脱,他的身体若万剑穿心般痛苦,手中的灭仙剑也掉在地上,很快他就昏迷了过去。   九叶道人带着唯真派的弟子提着剑走向前笑道:“冥罗刹,没想到你坏事做尽,也有今天!你杀了我们唯真派那么多人命,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纳命来!”说着,那九叶道人手中的剑,已经刺向冥罗刹。   “咣”地一声,九叶道人的剑被突然上前的一柄剑格挡住,九叶道人一惊,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会帮冥罗刹,而这个人的修为,远远在他之上。   九叶道人回过头,看到挡剑的正是青笠道人,青笠道人向他点了点头道:“他已经昏迷了,我看我们就将他囚在这里,放他一条生路吧!”   “什么,你让我放了他?”九叶道人还以为是自己人老了,耳朵听不太清楚。   “没错,我只希望你不要伤他性命!”青笠道人认真地说道。   菖蒲大师也走上前道:“九叶道兄,佛讲求的是慈悲忍让,既然对方已经被擒,就让他锁在这法阵中,待他自生自灭,你少一桩杀孽,也多一份功德!”   那青笠道人点头道:“是呀,如今冥罗刹已被擒住,我可以和诸位杀下山去,夺回山门,驱逐那驻扎在盛云山的摩天教的弟子!”      第六十章 宝葫芦中的煞气      那青笠道人和醒尘一起用绝世仙门阵,将那罪恶滔天的冥罗刹,封锁在玄真洞之后,又和唯真派的弟子一起杀下山去。   不见那阵势不说,一见那阵势真如破竹一般,那摩天教的连少杰,因伤在身,也敌不过青笠道人,被生擒了回来,其他弟子,更无半点抵抗之力。经过一番打杀,那摩天教的弟子攻入唯真派的弟子活捉的被活捉,逃散的尽皆逃走。   唯真派之前被冲散的弟子听说冥罗刹被擒,也尽都回到盛云山上来,九叶道人一点检人数,加上修罗剑宗的人,总共有三四百人,损失也不算是很大。   青笠道人见唯真派这边安顿下来,便要告辞,回摩天教,菖蒲大师也前来道别,说要回大悲寺。   却说那浮屠道人在摩天教攻打唯真教时,并未离开摩天山脉的莲峰,而是在名剑堂后山的名剑台修炼。   当浮屠道人得知冥罗刹被那青笠道人击败之后,又打起摩天教掌教这个位置的主意来了,于是他率名剑堂的弟子,连夜赶到摘星峰,向各莲峰发布告示,说那冥罗刹安排他继任掌教之位。   那十二莲峰的各堂主,除了青牛道人修为比较高之外,其他分堂堂主实力都比较弱,无力与浮屠道人抗衡,也索性拥立他做了摩天教掌教之位。而那青牛道人作为炼丹堂的堂主,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居住的莲峰,他每天钻研炼丹之术,对那掌教之位并不感兴趣,也不管他如何操纵摩天教。   浮屠道人也知道,在这摩天教中,他还有一个威胁没有铲除,那就是青笠道人。青笠道人修为甚高,且曾打伤过他,浮屠道人如今想起来,心中尚有余悸。   据说那青笠道人擒住冥罗刹后,夺走了灭仙剑,那灭仙剑能伏妖斩魔,对青笠道人来说,更是如虎添翼,如今听说青笠道人要回摩天教,浮屠道人在掌教的位置上坐得不是那么安稳了。   不过,浮屠道人尚有一件可保命的东西,那就是他的法宝,多宝葫芦。   那多宝葫芦是浮屠道人在年少时,因修炼杰出,前任掌教奖励给他的,那葫芦可大可小,变大可化为木舟载人,穿梭于云间,变小可化为酒壶,盛美酒佳酿。   虽然浮屠道人下了封山令,那青笠道人还是不请自来,他是摩天教的护法,他上山时,无人敢拦他。   浮屠道人却不傻,他也懂得先理后兵的做法,他要看看,青笠道人的用意。   那天,摩天山脉十二莲峰主峰摘星峰的参星大殿中,浮屠道人和各分堂的堂主,都静默地坐下堂下。   当大殿的门打开时,只见一个头戴青笠,手提宝剑的男子迈着沉稳的位子走入大殿之中,他目光四下一环视,最后落在浮屠道人身上,这大殿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浮屠道人起身施了一个礼,微微一笑道:“青笠兄莅临本教,贫道有失远迎,请坐。有什么事,我们先坐下,好说。”   青笠道人瞟了一眼前排第一个座位,一直是空着,这个座位似乎是为他留着的,也无人敢坐,这也似乎在暗示,若是拥立浮屠道人为教主,那第二把交椅就由他来坐。   青笠道人却不领情,手一扬道:“这里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礼,我今天只想和你站着说几句。”   浮屠道人心中忐忑,却故作平静地说道:“现在诸位堂主都有这里,有什么话无妨直说!”   “我想问这,这摩天教现在的掌教是何人?”青笠道人望着浮屠道人问道。   “是贫道!怎么,有何意见?”青笠道人心虚地说道,他知道这青笠道人会步步进逼地问下去的。   “哦,”青笠道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问道:“试问是何人让你做的掌教,你又有何能耐坐上这个位置?”   “我……”浮屠道人支吾着,连搪塞的话语都找不出了,那炼丹堂的青牛道人看不下去了,便起起身拱手对青笠道人说道:“青笠兄,听道友说一句,我们摩天教攻打唯真派一役,遭受重伤,损失惨重,而掌教冥罗刹又被擒了去,一个教派,总要留一人主事。以资质,就名剑堂堂主最老,而他剑术超群,可慑服众人。让他做掌教,有何不可?”   青笠道人闻言,杀气腾起,手中的灭天剑已经出鞘,用剑指着浮屠道人斥责道:“世人都可坐这个位置,唯他不可以,你们忘记前任掌教慕容峥是如何死的?就是被这奸佞小人所陷害。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   说罢,他手中的灭仙剑一剑刺出,剑气凛凛,直向浮屠道人杀来,浮屠道人见势,忙抽剑格挡,那阵势杀气逼人,参星殿上,乱作一团。   青笠道人本来身手了得,再加上那灭仙剑的威力,金光激闪,若是砍到人身上,那人定为化为碎尸血沫,若是斩在器物上,那器物定化为齑粉。   浮屠道人以快剑著称,任对手多快的剑,就能格挡住,但他很快承受不住这像风暴袭来的杀势。杀!杀!杀!青笠道人杀气更重了。   浮屠道人见不敌青笠道人,只能用法宝来拖住他,只见他身一闪,化为一道烟,一下遁到殿外。   那青笠道人的遁术也厉害,身子闪,已经在大殿外将浮屠道人截住,浮屠道人不能再遁,祭出法宝,那多宝葫芦在天上变大,闪闪发光,那光芒似月耀星闪,十分夺目。   青笠道人见浮屠道人的法宝要施威,哪能不提防,一个飞身凌起,扬着灭仙剑要斩那葫芦,浮屠道人暗笑,和我法宝斗,简直是自不量力,二指一竖,并在一起,做了一个法势。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青笠道人的灭仙剑虽厉害,但一触那多宝葫芦,便若触电般被弹回,身体也立不稳,扑倒在地上。   只见那空中悬着的巨大的葫芦,葫芦的端口上,黑风阵阵,那喷出的黑风赂青笠道人席卷了过来。青笠道人暗道:“不好,这葫芦里面居然有煞气。”   这阴煞之气,只要袭到人的身上,这人就会若被鬼魅缠身,意识不清。   青笠道人即刻盘坐在地,双手合在一起,来了一个二指倒扣的法势,咒语念出,身前腾出一道金光罩,将那煞气包裹在其中。   那浮屠道人见状,二指并在一起,法咒连续念出,那多宝葫芦的煞气更盛大,几乎要撑破那金光罩。   青笠道人暗暗一笑,祭起灭仙剑,千道光闪,斩向那多宝葫芦,只听一声轰响,那多宝葫芦炸得粉碎。   本来还抱着一丝取胜的希望的浮屠道人,见自己的法宝毁了,顿时傻了眼,瘫坐在地上,青笠道人一挥手中的灭仙剑,直取他的性命。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那一刹,一个巨大的铜环,从空中落下,打在青笠道人的头上,青笠道人向前踉跄两步,倒地不起了。   浮屠道人本以为完了,闭上了双眼,可那灭仙剑没有斩在他的身上,却是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死,却是青笠道人倒下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青牛道人飞身落地,念了法咒,收了自家的法宝青牛环。   浮屠道人这才发现,原来是青牛道人用法宝青牛环将青笠道人打伤,救了他。   青牛道人走上前,扶起浮屠道人问道:“没事吧?”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笠道人,说道:“这厮在盛云山背叛摩天教,助唯真派的人擒了冥罗刹,又跑到我们摩天教来兴风作浪,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浮屠道人提剑上前,用剑挑了青笠道人的筋脉,又施咒封了他的气海,让他真气不能流动,这才让摩天教的弟子将他押下去,并吩咐要严加看管。   浮屠道人把青笠道人制伏,这才放下心来,但这制伏青笠道人的首功,还要记在青牛道人的身上。浮屠道人虽然失去了多宝葫芦,但得到了灭仙剑,一得一失,也不算吃亏,他心中一喜,吩咐下面的安排宴席。   夜里,浮屠道人酒足饭饱,思起美人儿来,便唤人去请来几个美女歌舞助兴。这摩天教却是有女人,但相貌却极普通。   这时,一个堂主端着酒杯,上前耳语道:“掌教道人,我听说那冥罗刹,收了一个女弟子,叫幽姬,那幽姬体态婀娜,堪称国色天香,若是将她请来,低帷昵枕,缱绻红床,便可享人间之极乐。”   浮屠道人虽对冥罗刹有所顾忌,但一想那冥罗刹已经被擒,一时半刻也出不来,这幽姬,他却是要定了,遂吩咐人去寻幽姬。   幽姬就住在摘星峰的一处阁楼里,夜色已深,突然来了两个摩天教的弟子。   两个摩天教的弟子敲门进入房中,对幽姬道:“幽姬小姐,我们掌教道人请你去那里吃酒赏月。”   “不去,就说本姑娘身子不舒服!”幽姬知道那浮屠道人没有安好心,故意推辞道。   那两个摩天教的弟子面露难色道:“幽姬小姐,可你不去,小的们也不好交待啊!”   “你们不好交待关我什么事,你们过去说,我已经睡了。”幽姬皱了皱眉,却是要赶这两个弟子出门。   幽姬虽然已经拒绝了浮屠道人的邀请,可那两个摩天教的弟子却立在幽姬的阁楼前,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幽姬见那两个弟子不肯走,便说道:“你们回去告诉掌教道人,让掌教道人放心,明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那两个弟子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第六十一章 日月乾坤遁      却说那青笠道人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地牢里。摩天教里没有地牢,只有锁人的石塔,而这真正的地牢却是在第十二莲峰之下。   这十二莲峰里的地牢里锁着的人,从来没一个放出去过,全都死在那地牢里面。   这地牢已经很多年了,石壁斑驳,地面潮湿,像一口井,除了顶上透着自然的光亮,四周都是石壁。   青笠道人的筋脉已经被挑断了,而且被封了气海,还好,那浮屠道人没有完全将他废掉,他的功力还在,只是不能发挥。   这地牢里,除了他以外,还关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锁着愁眉坐在地上,看样子已经被关了很久了,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青笠道人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人是一个残废,他只有一只手臂。他用一只手臂握着一只秸杆,在地上画画。   青笠道人再看那地上的画却不像是画,而是剑式,各种画得惟妙惟肖的剑式,这些奇特的剑式,有可能是他自创,因为青笠道人活了这么大一把年龄,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人好生奇怪,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阶下囚了么?还在研究剑式?难道他想杀出去?可他手没有剑,只有一支一折就会断的秸杆,如何能杀出去?   那人画完剑式,方才抬起头,舒了一口气,青笠道人一看他,原来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   青笠道人刚想去问他的名字,那孩子却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来这里?”那孩子扯了扯自己蓬乱的头发问道。   青笠道人幽幽地说道:“贫道是这摩天教的护法,因犯上之罪被他们关押起来。”   那孩子道:“其实你没有罪,我也没有错,大家都是无缘无故地被这群人关着。”   “你究竟是为何关在这里?”青笠道人对他的身世感到好奇。   “我叫萧浪!本是灭仙门的弟子,前些日子,掌门独孤白派我来协助慕容峥攻打唯真派,顺便寻找本门遗失的宝剑灭仙剑,没想到那冥罗刹来杀慕容峥,我为了保护掌教慕容峥,却被那冥罗刹擒到这里。”那孩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孩子就是萧浪。萧浪自己被那冥罗刹所伤,就一直关在这地牢里,终日无人说话,无聊之时,便在地上画剑式独自研究一下。   “这位师叔,如何称呼你呢?”萧浪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本无名中,他们就叫我青笠道人,叫的人多了,便成了我的名字。”青笠道人说道。   “原来是青笠师叔。”萧浪一笑。   萧浪想了想又问道:“青笠师叔,那灭仙剑现在在冥罗刹的手中,我如何才能将他夺回?”   青笠道人笑道:“那冥罗刹早就被唯真派的弟子所擒,而今那灭仙剑也不在他的手上。”   “哦?”萧浪一惊,“那剑现在在何人的手上?”   “我告诉你了,你敢不敢将它拿回来?”青笠道人笑着问道。   萧浪点了点头,那灭仙剑是他们灭剑门的镇派之宝,他当然得拼了命也得将它夺回,他急切问道:“那灭仙剑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青笠道人点头笑道:“那剑现在在摩天教掌教浮屠道人手中!”   “浮屠道人?他现在做了掌教了?”萧浪怎么也没想到,这摩天教掌教的位置,这么快就易主了。   萧浪又望了望四周高高的石垒顶上结实的柱子,问道:“青笠师叔,可这里四周封得这么严实,守卫又这么森严,我如何才出得去?”   青笠道人沉默半晌说道:“用遁术!”   “可我不会!”萧浪摊了摊手,无奈地一笑道。   青笠道人叹道:“我虽然会遁术,可惜我被那浮屠道人封了气海,又被挑了筋脉,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青笠道人又望了萧浪一眼,说道:“不过我可以将这遁术传授于你,当时候你就可以顺利地出去了!”   那萧浪本来是被关押太久,心中压抑,一听那青笠道人说要教他遁术,当然非常高兴。于是拍手问道:“是什么遁法?”   青笠道人笑着道:“遁术中,最常见的是五行道,能取五行属性金、木、水、火、土,同属性可以遁入,不同属却是互相克制,而我这遁法却不是五行遁,它比五行遁还要简单易学一些,它叫做‘日月乾坤遁’,名唤‘乾坤’,是一种飞天入地的本领,它取日月之形,遁地化为明月,飞天化为太阳。若是你能学会这本领,那要逃出这个地方,自然简单,你愿不愿意学?”   萧浪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学,还怕青笠师叔不肯教我哩!”   青笠道人颔首笑道:“我已经被那浮屠道人断了筋脉,无法给你做动作示范,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罢,将那乾坤遁的各种身形法势,画在地上,又传授了萧浪心诀,萧浪反复诵读数遍,将心诀铭记于心,然后照身形法势去做。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青笠道人对萧浪问道:“我所传授的东西,你是否都记住了?”   萧浪点头道:“多谢师叔,我全都记住了。”   “那好,你将我所教授你的东西,演示给我看看!”青笠道人倒是很欣赏萧浪的聪明伶俐。   “好!”萧浪应声道,蹿起身,做了一个法势,口念心诀,身子一晃,金光一闪,他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子已经移到了地牢外面,于是欣喜地对着青笠道人叫道:“青笠师叔,师侄已经成功了!”   青笠道人微微一笑,递了一个眼神,往上面一指,意思是不要让上面的卫兵发现了。   萧浪虽然已经领会到了意思,但他回头时,那摩天教的守卫已经察觉到动静,提着剑向这边走过来,萧浪对青笠道人说了一句:“青笠师叔,你多保重,我会来救你的。”说完,他现学现用,来了一个日月乾坤遁,身子一闪,飘渺不见。   萧浪逃离地牢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浮屠道人那里取回他们灭仙门的宝剑——灭仙剑。   萧浪来到浮屠道人的所住的厢房,还好,这老家伙不在,那灭仙剑正放在桌中的桌子上,萧浪使了个遁地之术,穿墙入室,取出了灭仙剑。   他心中欢喜,心想这下子拿到了灭仙剑,回去一定能给掌门人独孤白交差了,说不一定还会得到奖励。   就在这时,那浮屠道人领着一个女孩子进入这间厢房。萧浪急忙躲在桌子下面。   萧浪没去看那浮屠道人,目光却放在了那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孩子一身紫色裙衫,眉目如烟似画,清秀怜人。那不正是上次盗走灭仙剑的幽姬么,她怎么在这里?萧浪心中满是疑问。   浮屠道人色眯眯的眼神望着幽姬道:“幽姬姑娘,欢迎你到舍下一坐,和贫道谈谈心如何?”   那幽姬白了他一眼道:“掌教若没有别的事,本姑娘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转身要离开。   浮屠道人一把拉着幽姬的手道:“你师父被那唯真派人的捉了去,你当真不想救他么?其实,咳咳……”他故意咳了两声,幽幽说道:“其实贫道心中早有救你师父的办法。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来听听!”幽姬定住身回头问道。   浮屠道人眼中闪着淫光道:“不过若是幽姬姑娘和贫道在床上温存一下,我或许会帮你。”他的言语委婉,意图却很明显。说着又去捉幽姬的手。萧浪心想,这老头儿还要老牛吃嫩草。   幽姬知道了浮屠道人的用意,手一甩,挣开了他,却是想离开,不想那浮屠道人急步蹿上前,一把将幽姬手揽在怀中,另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胡乱搓揉。   幽姬很想挣脱,可她一个女儿家,哪有浮屠道人那么大的力气。   “你给我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叫了!”幽姬挣扎不脱,喘息着说道。   “哈哈,你叫吧,叫吧,叫破嗓子也没有人来理你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人!”那浮屠道人奸笑道,那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幽姬身上抓扯。   萧浪突然出现在浮屠道人的身后,他手中的灭天剑没有出鞘,在浮屠道人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那浮屠道人虽是高手,对于这突来一袭,没有任何防备,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上。   萧浪在那浮屠道人的身体上踹了一脚道:“老东西,你没发现下面躲着的是人么?”他又回头对幽姬笑道:“幽姬妹妹,不好意思,我出手太晚,让你受惊了。”   幽姬没有受惊,她只是吃惊萧浪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来救她的?   萧浪见幽姬吃惊的表情,将手中的灭仙剑一晃道:“幽姬妹妹,还记得这剑么,它是我们灭仙门的东西,现在我取回去了!”   幽姬闻言咯咯笑道:“那萧浪哥哥得将剑藏好了,别让人再盗了去!”   萧浪知道幽姬是在嘲笑他,便回道:“放心吧,幽姬妹妹,只要我见了你,这剑一定得藏好。我先告辞了。”说罢,来了一个遁地术,闪身不见,留下幽姬一个人站在那里兀自吃惊。      第六十二章 妖怪的指环      却说那菖蒲大师在离开唯真派前,走到醒尘的面前,诡异一笑,手掌一摊,醒尘身上的风雷珠便到了他的手上。   风雷珠金光闪闪,大殿中人无不惊异,菖蒲大师一看那珠子,那珠子里面浮动着七道若有若现的闪电,便摇头叹道:“师侄,你得这一个罕见的珠子虽是幸事,但这珠子已经修炼到了极致,无法再修炼了!阿弥陀佛!”   醒尘方才发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感觉不到这风雷珠的异动,原来珠子却是修炼圆满,却又问道:“大师说这珠子为世间罕见,为何又到了极致,却只见这点威力?”   菖蒲大师笑道:“若师侄想再修炼此珠,需要到雷鸣真域方能得到提升!”   “雷鸣真域?雷鸣真域在什么地方?”醒尘却没听说中洲有这个地名,却又问道。   菖蒲大师双手合十道:“在这中洲之外,有五大修炼之地,叫五大真域,其中有修罗暗域、武神真域、炎荒真域、斗战星域、当然还有这雷鸣真域。雷鸣真域,距此两万六千里,乃五大真域之首。路途遥遥,非凡人能往。但近百年,修炼者却趋之若鹜。”   醒尘听菖蒲大师这么一说,倒有心到那雷鸣真域去看看,于是便拱手道:“还烦大师指明路径,我御飞剑前去,说不一定不用半日便到了。”   菖蒲大师呵呵一笑道:“去那雷鸣真域,岂是你想像的那般容易,需要绕过八个观星台,一路有妖兽阻路,还有妖魔劫杀,凶险万分!”   那秦浩然在一旁,听到菖蒲大师这么一说,走上前对醒尘道:“大师之言甚真,我正准备去那武神真域拜访家师道友,恰好与醒尘兄同路,也可在路途中有个照应。”   菖蒲大师点头捋须道:“这样也好,我这里有那去雷鸣真域的地图,交托给醒尘师侄。”   醒尘接过那地图,展开细看,了解了去雷鸣真域的路径,原来那五大真域在东南方,遂同秦浩然一起出发,御着飞剑一起向东南方向飞去。   那秦浩然没有飞剑,却是御着他师父赠给他的一个飞天罗盘,那罗盘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八卦天印,在祭起飞天罗盘时,那八卦天印灼灼闪光。   约莫在空中行了两个时辰,只听醒尘叫道:“第一个观星台到了”,醒尘躬下身子,一个俯冲,降下飞剑,平稳落地,那秦浩然也落到地上,收了飞天罗盘,飞天罗盘化为巴掌般的大小,秦浩然将它藏入衣袋中。   因为菖蒲大师说过,这观星台上两个雷极,凡人过此,都得步行绕过,否则会被天雷击中。   醒尘一看好观星台四周,郁郁葱葱,又有缤花瑶草铺地,让人好想在那地上闲憩一会儿。   那秦浩然却走到观星台中,好奇的观望,只见这观星台上,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那铜镜和平时所见的镜子没有什么不同,但秦浩然走过去时,里面却不是他自己的影子,却是一个红裳美女。   那美女眉目如画,腰若娇柳,指若削葱,对着秦浩然微微一笑,那秦浩然却似见了妖怪一般,吓得连连后退。秦浩然手中的无极剑已出鞘,却见那镜中美人儿身子晃了晃,飘然隐去。   “浩然兄,怎么如此紧张?”醒尘方才在一旁赏景,却没看到刚才镜中的美人儿。   “妖怪!有妖怪。”秦浩然指着镜中说道。   醒尘走到镜子跟前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影子,哪里来的妖怪,那秦浩然再一看镜子,也见是自己的影子,却不曾再见到那妖女的影子,口中喃喃自语道:“咦,奇怪了,那妖女跑到哪里去了?”   醒尘一回身,却见一美艳女子,婷婷若玉,立在她面前,秦浩然见那妖女,生怕她伤了醒尘,便扬起手中之剑,斩向那妖女,只见那妖女一闪,身影又消失无踪。   醒尘也拔出灵蛇剑,却听空气中回荡着咯咯的笑声,那女子道:“我是观星台的镜灵,若是你们能在观星台见到我,就证明平安无事,若是观星台见不到我,就会遭遇妖魔的袭击!”   秦浩然收了剑,一抹脸上的汗道:“原来是灵仙,我还道是妖怪,真是误会了。”   醒尘也笑了笑收起剑道:“我还以为这一路到处是妖怪,没想到还有仙灵护佑。”说着,随秦浩然一起绕过观星台,祭起飞剑,一起向第二座观星台飞去。   秦浩然和醒尘一道,一路行来,经过了七个观星台,那每个观星台都有一个镜灵驻守,所以平安无事,再绕过一个观星台,他们就要到达五大真域的地界了,想到这里,他们兴奋不已。   到达第八个观星台时,醒尘在飞剑上俯看下方,却见下面黑雾滚滚,阴云笼罩,妖气森然。   “浩然兄,要注意了,下面有一些不对劲!可能真的有妖魔。”醒尘提醒道,但他们必须步行绕过观星台,所以还是在那观星台前方降下了飞剑。   秦浩然降下飞天罗盘,点足落地,手中的无极剑猛地一挥,一朵剑气形成巨大的旋风朝那观星台上扫了过去,霎时,上面的迷雾驱散那观星台上的铜镜已经被捣碎,铜镜前隐现几个妖怪的影子。   那些妖怪生得一副獐头豹脸,为首的妖怪额前有牛角,一对獠牙露在外面,身后披着黄色披风,身上穿戴着黑色的亮铜铠甲,手中提着一口九环大刀,脚踏乌靴,这一路来,他也不知道劫了多少人。   秦浩然正欲上前斩钉这拦路的妖怪,却被醒尘一把拉住。   只见醒尘上前一拱手笑道:“各位显圣,小的和朋友想借道通过,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领头的那个妖怪却不让步,刀指着醒尘,打了一个哈哈道:“你们这些人都为了修炼,远到而来,本大王应该放你们过去,不过,若是半点财物不留,我们这帮兄弟等了这么久,吃啥喝啥?难道喝西北风去?”   “大王说得甚是!”众小妖怪在后面拿着短刀棍棒,跃跃欲试地附和道。   这时,又一道妖风吹来,一团青光闪到那大王身前,化为一女子。   醒尘一看那女子,也和那妖怪首领一样披盔戴甲,手提两把短叉,面容不光是狰狞,更可以说得上是丑陋不堪,那妖怪首领对她客气地施了个礼道:“老婆大人,今天怎么也跟来了?”   那女妖道露出獠牙道:“只怕你们这一帮窝囊废不急气,发了慈悲,将放在嘴边的肉让他给跑了。”   妖怪首领谄媚地笑道:“老婆大人这样说就不对了,明明在下是准备下手将这两个家伙擒了!”他又回头对那班小妖怪问道:“小的们,你们说对不对?”   他身后的妖怪纷纷笑道道:“大王说得对极了小的们正欲下手哩,只是等不及了!”   那女妖舔了舔嘴唇道:“老娘也等不急了,好想吃了这两块小鲜肉呀!”   妖怪首领晃了晃手中的九环大刀道:“老婆大人且不急,待我出手取他们性命来。”说罢,举刀砍向醒尘,醒尘慌忙拔剑格挡,你去我来,好一阵拼杀。   斗了十来招后,醒尘使了个重力术,将那妖怪身体给拖住,飞起一脚,将他给踢翻在地上。   那妖怪吃了苦头,很是不甘心,再欲攻上时,那秦浩然却出了剑,秦浩然在剑技上更胜醒尘一筹,也在十多招之内,将那妖怪砍了一刀,那妖怪负伤,捂着伤口,败下阵来。   “这两个凡人老厉害,我却是斗不过他们!”妖怪首领满脸痛苦的对那女妖说道。   女妖吃吃笑了笑:“我就知道老娘不来,你们这帮废物解决不了问题!”说着,握着手中的短叉攻向醒尘和秦浩然,那急招快攻,让醒尘和秦浩然缓不过气来。   可他们二人却已经学会了配合,在连格挡了十多招后,也找到了那女妖的破绽,秦浩然对醒尘道:“你攻左边,我攻右边,我们各攻分开攻击。”   醒尘他们分开攻击后,那女妖也支架不开了,她化为一道光,闪退回去道:“老娘没有出绝招,你还当老娘怕你们?”说着,只见她手抬,露出一个亮晶晶的指环。   秦浩然眉头一皱道:“那是什么东西?”   女妖仰面笑道:“让你们尝尝被电的滋味!”说着,那指环上击出一道雷电,电到秦浩然身上,那秦浩然却无防备,被电晕了过去。   妖怪首领对那女妖赞道:“厉害,厉害!老婆大人真厉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女妖闻言,心中美滋滋的,又用那指环来电醒尘,醒尘一下子想起过小天劫时闪避闪电的身法,于是身子纵,果然避过一击。   “主人,让我来收拾她!”醒尘听到他的法宝生死方传音给他,遂拿出法宝往空中一掷,祭在空中。   那法宝在空中闪亮射向那群妖怪,一阵疯狂地扫射。那醒尘从来没见过法宝变得这么厉害过。   那群妖怪包括那女妖都纷纷闪避,醒尘趁势挥着手中的灵蛇剑杀了过去,那手中灵蛇剑此时也发挥了威力,剑上附着的紫色龙鳞一下子激射出去,一时杀死妖怪无数。龙鳞在杀死妖怪后,又迅速飞回,附到剑上。   当秦浩然苏醒时,那一群妖怪尽皆被杀死了。   “我刚刚被什么电晕了?”秦浩然问道。   醒尘从那女妖的尸体上寻找到一个闪亮的指环道:“是这个东西,好像是一个雷电指环。”   “好东西啊!”秦浩然笑道。   醒尘笑着将那指环放入衣袋里,说道:“这个东西我先收着,说不一定到了雷鸣真域,还用得上哩!”      第六十三章 元婴期的外门弟子?      醒尘和秦浩然,一起绕过了第八观星台,他们一片茫然,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中洲的尽头,也就是中洲和五大真域的交界处。   这个地方,云烟茫茫,日月同时悬天上空,也就像是世界的尽头,这云雾中有五条若隐若现的小径,那小径的一端,是一个椭圆形的传送门。这传送门平似水波,当有人或妖物从这门穿过时,那水波就开始荡漾。若是人从这个传送门中消失后,那传送门又若水一般平静下来。   而且这每一个传送门的门楣都标注着到达的地方。   秦浩然走到那武神真域的传送门前,回头对醒尘拱手道:“醒尘兄,我就在这里和你告辞,一路上走好,到时候,我们还会有再见到的时候。我这次去武神真域,师父让我去领悟武学精髓,到时候我还要回真极门!”说罢,只见他凌身穿入武神真域的传送门,消失不见。   很快,醒尘也找到了那通往雷鸣真域的传送门,他一闭双眼,照那传送门穿梭过去,他只觉得眼前一闪,却到了另一个世界般,他转身回望身后,却不见有传送门存在,他身后是一座巨大的神殿。   那神殿壮观巍峨,建筑平面像“品”字鼎力,两翼略低,中部略略高出,四面都开着朱漆门。外表为浅黄的花岗岩砌成,上有红黄色的琉璃瓦屋檐,下有两丈高的花岗岩基座,周围环列有几十根高大的圆形廊柱。风格庄严宏伟,具有高雅的古典特色。   这神殿很看来十分古老,古老得根本不能用年代去想象。那神殿的柱子上写着“雷鸣真域”四个大字。   醒尘步入殿中,发现那殿的正中有一个书台,上面放着一本古老的法典,法典上写着“真域法典”,醒尘出于好奇,正想要上前翻阅这本书,就在这时,两个身材高大,穿着黑甲,披着褐色披风,踏着长靴的男子突然出神殿中蹿出来,他们一把将醒尘抓住。   醒尘想要挣脱,却发现这二人的力量大得惊人,他就像被两块铁钳在中间一样,其中那黑甲男子笑道:“另费力气了,你是挣扎不脱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捉我?”醒尘问道。   那黑甲男子冷冷地说道:“我们是雷鸣真域的黑执事,若是发现有人私闯雷域真域的人,就要送他回去,除非他是来这雷鸣真域的修炼的修真者。”   醒尘手在挣扎,脚在踢腾,急忙说道:“二位放开我,听我说,我到这雷鸣真域正是来修炼的修真者。”   那两个黑执事将醒尘放开,其中一个黑执事道:“小子,你不要以为我们没有带武器,就不怕我们,给你见识一下。”说罢,他戴着黑皮手套的双手一摊,一把雷电闪动的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杀气逼人,不能直视。   另一个黑执事道:“凡是到雷鸣真域来修炼的修真者,必须有他自带的能操控雷电的法器。若是没有的话,还是会被逐出雷鸣真域。请问你带了吗?”   “操控雷电的法器?”醒尘想了一会儿,这种东西还真的没有带,完了,这下子会被逐出雷鸣真域,真的是白来一趟了。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没有!”那两个黑执事说着就要将醒尘拖走,醒尘心想,若不是被你们两个人夹在中间不能动,我用剑劈了你们。他开始拼命挣扎,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眼看就要被逐出这个地方了,醒尘衣袋里叮当掉出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一个黑执事拾起那掉在地上的东西一看。   这个黑执事突然笑道:“原来是一个上品雷戒,恭喜你,小子,你可出进入雷鸣真域了。”说着,将那戒指还给了醒尘。醒尘这才想起来,那戒指便是他在观星从那女妖指上夺下的指环。   “你跟我来吧!”另一个黑执事对醒尘说道,他们的语气似乎温和了许多,醒尘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   那个黑执事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我们雷鸣真域分为光明雷域和黑暗雷域,请问你想加入哪个雷域?”   “那我想知道哪个雷域强一点?”醒尘想了想问道。   黑执事停下脚步道:“若是论实力,都若不多,只是光明雷域的闪电刺眼,而黑暗雷域的雷光几乎看不见,具有隐蔽性。若是习了隐身术的修者,可用它杀人于无形。”   “我看我还是选择光明雷域吧,我这人做事不喜欢偷偷摸摸的。”醒尘想了想笑着回答道。   “那请走这边!”那黑执事将他带入了一个长长的甬道,那甬道狭长,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走完这个甬道,前面一下子开阔起来,无数的楼阁亭台耸峙,这里就像一个景致丰富的大观园。   这时,一个脸上蒙着青色面纱的粉衣女子走了过来,对那黑执事道:“请问这个就是新来光明雷域的弟子么?”   黑执事拱手点头道:“正是。”   “你且先退下!”那粉衣女子对黑执事吩咐道,那黑执事都似很听话,乖乖地按原路退回。   醒尘听那粉衣女子说话的声音,想她年龄也不是很大,虽然蒙着面纱,那一双美丽入神的眼睛,却都能让见她的人想入非非了。   粉衣女子打量了醒尘周身,责备道:“你这弟子好不守规矩,你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带剑么?你还将剑带进来!”   醒尘用一副无辜的眼神望着她道:“可我刚进来,不知道这里有这种规矩啊,若是知道,我打死也不敢带剑进来。”   “那行,你也别多讲,我先将你剑收起来。”粉衣女子说着,拿着醒尘的剑走了。   须臾,那粉衣女子空着手回到醒尘的身边道:“你就站在块青石上,我测测你的修为!”她指了指醒尘身后的青石。   醒尘看他旁边,果然有一个圆滑的青石,于是他便站了上去,这时,一束光投在他的丹田上,那粉衣女子笑道:“原来你还是元婴修为啊?”   醒尘不解地问道:“元婴修为怎么了,是不是很羡慕?”   粉衣女子摇了摇头笑了笑,她的笑很迷人,却被隐在那青色的面纱下,只见她回答道:“元婴修为的修炼者在这里是入不得内门的,也见不到域主,只能在这里做一个外门弟子!”   “元婴期修为只能做外门弟子,那内门弟子有什么条件?”醒尘惊讶地问道,其实醒尘想说他已经到了元神出窍境界,可这什么破石头,居然测不准。   粉衣女子微微一怔,道:“内门弟子必须要到化神境界才行的。若你想到成为内门弟子,少说也要在这里修炼十年。”   “十年?”醒尘闻言更加吃惊,又问道:“那你现在在光明雷域是什么境界,什么地位?”   “我吗?”粉衣女子本想瞒着醒尘,但最后还是说了:“我现在是光明雷域的内门弟子,修炼到了入神境界,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我叫醒尘,你呢?”   “我姓董,叫雪儿,不过你得叫我师父!”粉衣女子说道。   醒尘嘻嘻一笑,心想,那可爱的女孩儿,居然还要收我为徒弟,不过她这么年轻,居然修炼到了入神境界,这种人简直是世上罕有,一般修炼到入神境界的女子都成了老妇女了,难道她有驻颜之方?醒尘真想揭开她的面纱看看她的样子。   醒尘咳了两声,对董雪儿道:“师父,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能否回答我?”   董雪儿表情严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能答得上的,我就会回答。”   “那好,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何要戴面纱?”醒尘开玩笑似地望着董雪儿露在面纱外面的迷人的双眼问道。   董雪儿想了想拨了一下额前的秀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只是光明雷域有这个规定,每个进入光明雷域的女子必须戴面纱,也许是怕修炼者分心吧!”   “好吧,这个问题算解决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收我为徒弟?”醒尘的确不明白。   董雪儿道:“这个问题不算问题,因为我第一个见到你,若是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只要是内门弟子,见到你都可以收你为徒,因为这里规定内门弟子可以收任何的外门弟子为徒的,而且只要收的徒弟修为长进得快,还会得到光明雷域域主的奖励。”   “徒弟,我发现你的问题真多!”董雪儿嘟着小嘴埋怨道。   “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醒尘又问道。   “我们晚上在哪里住?”醒尘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要解决吃住的问题。   董雪儿指了指对面的厢房道:“看到了没有,就这对面这个厢房。”   “我们俩住在一起么?”醒尘笑道。   “你想得倒美,外门弟子当然得跟外门弟子住在一起。何况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董雪儿白了他一眼道:“好了,今天不早了,本姑娘要回去休息了,这里是那厢房的钥匙,吃饭自己到对面的食堂就可以了,不过我建议你少吃点东西,一般修炼的人,很少进食的!”   醒尘环视了一圈,他住的这个院子真的很冷清,难道来光明雷域修炼的人真的很少么?      第六十四章 斗雷      醒尘在光明雷域前院的一个厢房住了下来,这个厢房只有两张床,醒尘猜想,住在另一张床上的,也是新来的修真弟子,可那张床却是空空的。   直到半夜醒尘看到一个穿着素净白衣的弟子走了进来,他将鞋子一蹬,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鼾声如雷,搅得醒尘很久没有睡觉。   当醒尘早上醒来时,那张床上却是空空的,看来那个弟子又出去了。   光明雷域前院右边开了一道门,通往一个竹林,醒尘一望那竹林里,居然盘坐着一个弟子,那个弟子正在冥目修炼,他素衣白衫,醒尘一看他的身形,便猜道是昨夜睡在他一个厢房中的那个弟子。   这个弟子身子很壮实,脸微胖,皮肤黝黑,这让醒尘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在暗血谷和他一起修炼的朱灯,但这个人与朱灯唯一不同的是,额角一小块被火烧伤的疤痕。   朱灯生性驽钝,但在修炼方面却相当刻努力,在勤奋方面,醒尘是不及他的,当初若不是他偷来丹药,让醒尘修炼到结丹期,醒尘是不可能成为悟德道人的内门弟子,也不可能参加谪仙会武的。可那次,朱灯在谪仙会武上,却连一个名次也没有。   当醒尘百分百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朱灯,便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朱师兄,怎么这么巧,你也来到了雷鸣真域?”   那白衫弟子闻言,显然是十分吃惊,他回头问道:“这位道兄,你我以前素未谋面,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醒尘呵呵笑道:“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叫朱灯,程蝶衣给你的绰号叫猪头,你我在暗血谷时,是师兄弟,如今装着不认识我了么?”   白衫弟子起身道:“我是姓朱,但不是叫朱灯,我的名字叫朱星辰。我在这雷鸣真域长大,却从来未听说过什么暗血谷。我也不认识你,你是新来的师兄弟么?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醒尘闻言一惊,暗忖道:“朱星辰,这名字和我名字朱醒尘好同音呀,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装得不认识我,莫忙,让我再试试探一下他。”   醒尘又笑着问道:“朱师兄可记得那次你去玄武堂盗丹,帮我提升修为的事?也多亏了你那次帮我达到结丹期。”   朱星辰摇了摇头,整个人似失忆似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什么盗丹,我朱某人从小到大,未动过人家的东西,更莫说盗人家的灵丹妙药了。”   醒尘见朱星辰始终不承认自己是朱灯,心想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也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问道:“朱兄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可曾学到一些什么东西?”   朱星辰二指一并,念了一道法诀,手中却出现了一个闪电晶球,那晶球迅速凝聚,朱星辰猛一用力,将那晶球掷出,一声剧响,那竹林的一棵十多丈的青竹被生生击断,就若雷劈了一般,烧焦在地上。   朱星辰回头对醒尘笑道:“我到这里修炼半年,就这点威力。”   醒尘一惊,能在半年见就有这种修为,实在是了不起,再一看那朱星辰指间,居然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雷戒。   这时,从后院里又来了几个外门弟子,他们朝着竹林这边走来,那前面的弟子手执一把铁扇子,哈哈笑道:“哈哈哈,朱星辰,这一大清早的,你这小子又在这竹林里来卖弄了不是?”,他眼中却是蔑视的眼神,他一点也看不起朱星尘。   “陶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起早修炼,试试身手而已!”朱星辰拱手道,他对这叫陶周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一看以前就有过节。   “你这丑陋不堪的功法也叫身手,那我也使一招给这新来的兄弟看看!”那陶周冷冷一笑,腾身纵起,手中的铁扇子一旋,一道电光一闪,那前面的竹子便噼噼啪啪的断了好几棵,醒尘看来,这陶周的功力实在要深厚很多。   朱星辰一哼道:“雕虫小技,丢人现眼!”   这一句话将陶周激怒了,陶周不服气地说道:“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一见高下?”   “比就比,谁怕谁?”那朱星辰退后两步,已经摆开了架势众围观的弟子都纷纷呐喊叫好。   陶周将铁扇子支在胸前,聚集了一个闪电光球,猛地攻向朱星辰,朱晨辰手中聚集的闪电球似乎更大一些,见势也攻了出去,那个闪电球在空中交接,抵触在一起,你去我来互不相让。   这样子持续了一刻钟,那朱星辰的额头上开始积满汗珠,而陶周的却是越来越猛地发力,他的闪电球体积在膨胀。   醒尘想,他要帮朱星辰一把,帮他惩治一下陶周,只见醒尘悄悄闪到众弟子身后,避开众弟子的目光,悄悄地给陶周来了一个悬浮术,那陶周只觉得身子一轻,居然无故悬起两丈来高。   众弟子还以为是陶周在施展什么功法,都拍手称赞。   醒尘暗中一笑,收了悬浮术,又给他来了一个重力术,将他往下一拖,正在和朱星辰比斗的陶周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朱星辰也趁势给他来了一个闪电。   那陶周突然遭到电击,口吐白沫,翻倒在地。   那跟来的众弟子却是陶周的跟班,平时对陶周倾慕不已,现在见陶周受伤,都上前去扶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弟子发现了醒尘在中间捣鬼,于是叫道:“大家快抓住这小子,刚才是这小子使的术法伤了陶周兄。”   众弟子闻言,都拿出自己的法器,要来攻击醒尘。   醒尘却是不慌,二指一并,念了一个咒,掷出一朵道火,挡在前面,有几个弟子的袍子着了火,在地上翻滚,这时,一个弟子叫道,走,我们去告诉师父,让师父来惩罚他们。   待这帮弟子扶起陶周走后,朱星辰上前拱手向醒尘道谢道:“多谢方才兄弟帮忙,不过这下子你俩是闯祸了,说不一定,一会儿就会受到师父的惩罚。”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一点害怕,便问道:“请问怎么一个惩罚方法呢?是不是面壁思过?”   那朱星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电击,就是不断用雷电电击你,一共十二道雷电,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被电击晕倒。”   醒尘听了,吐了吐舌头,他还真的有点害怕。   果然,过了不久,那董雪儿来到这竹林里,她对醒尘和朱星辰道:“你们二人跟我到师父那里去一趟!”   “师父那里?你不就是我的师父么?”醒尘傻愣在那里问道。   朱星辰拍拍醒尘的肩膀笑道:“董雪儿是我们的师妹,我们的师父是真雷道人,我们都一样,是外门弟子!”   董雪儿提了提面纱,将脸遮得严实一些,这样子看起来眼睛更加迷人,她笑着对醒尘道:“我说我修炼到了化神期你也相信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年龄比你小?你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真是一个猪头。”   醒尘听到“猪头”这两个字时,又想起程紫衣来,她们说话的口气真的好相像。   醒尘正想着暗血谷的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了真雷道人的房中,那真雷道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上,瞑目修炼,见有人进来,方才睁开眼睛。   真雷道人望了朱星辰一眼叹道:“哎,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又在外面闯祸了,为师真的不知道怎么来说你!”   朱星辰这才低下头去,也不理会真雷道人。   真雷道人复将头转向醒尘道:“你就是昨天来的叫醒尘的弟子么?你刚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这里是不能用别处的道法的,更不能用别处的道法在这里伤人。凡来到雷鸣真域的人,都是有抱负的人,你们要好好修炼,他日飞升,为师也沾沾光。不过我们这里的规矩还是不能乱,应该受罚,还是要罚,绝不能宽恕。”   “董雪儿,引他们二人去执法殿里!”真雷道人吩咐道。   董雪儿应了一声,对朱星辰和醒尘道:“你们二人跟我来。”   朱星辰听董雪儿一说,却是走在她的前面,醒尘也跟上,这是受罚,对醒尘来说就是进刑场,而朱星辰却有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样子。   那执法殿里光线并不是很好,里面立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神像,那神像上有锁链,可以将人套住,若是有人受罚,就是将他套在神像上,神像就会击出一道天雷,间隔一刻钟,又会击出一个天雷,就这样,循环不断地用天雷电击。   那董雪儿对醒尘道:“别去看那些高大的神像,那上面的雷击你是承受不起的。来这里,这尊小神像适合你。”   “啊,啊!”只见那朱星辰已经站在那神像上受罚,他被雷电击中,看起来相当的痛苦。   醒尘退了两步,却不愿站到那尊小神像上去,他问董雪儿:“真的有那么痛苦么?”   董雪儿皱着眉道:“快上去,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干嘛,若是害怕,当初就要安分一点,为何要和别的弟子打斗。”   醒尘战战兢兢地站到那个神像上面,闭上了眼睛,等待第一道天雷袭来,他想:“天呀,痛苦的一刻马上就要来了!”      第六十五章 青鳞姑娘      醒尘站在那尊小神像上受罚,闭上眼睛,等待上面降下天雷,可是等了良久,只听见雷声却无任何感觉,只听董雪儿说了一声:“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醒尘才从神像上走下来,却见那朱星辰被雷击得脸色发黑,头发散乱,而自己去一点事都没发生一样。难道又是被那风雷珠帮我吸走了雷电?醒尘想,还好有这珠子在身上,不然会被那电击的滋味可不好受。   朱星辰吐了一口气,长长地叹道:“唉,再也不要违反光明雷域的法规了,这个雷电我可真是受够了,若是再电两下子,恐怕我得到黄泉地府报道了。”   醒尘闻言呵呵一笑,也不说话。   朱星辰望了一眼醒尘道:“兄弟,难道你这身子被雷击了还很爽么,还有心思笑,帮我揉揉,我手脚现在还是麻的。”   董雪儿笑道:“你们若是怕受罚,以后就不要惹是生非,再犯错了,现丰你们去大厅,真雷道人在那里等你们,他说要传你们雷诀。”   “师妹,你不去么?”朱星辰问董雪儿。   “我就不去了,昨天师父已经传了我那道雷诀。”董雪儿说着,走出了执法殿。   朱星辰埋怨道:“我就知道师父对他有偏爱,雷诀总是先传给她,然后再教我们。”   “不要在这方面生气了,师父只要肯传授功法给我们,我们肯学就是了师父还在大厅等我们,我们赶快过去吧。”醒尘拉了拉朱晨辰道,似乎因为打败了陶周的缘故,二人居然成了朋友。   约莫一个时辰,那醒尘和朱星辰一起从大厅走了出来,方才,那真雷道人在大厅里传授了他们一道雷诀。   “师父教的法诀你都学会了么?”醒尘感觉自己没有怎么领悟透彻,于是又对朱星辰问道。   “嗯,已经学会了。”那朱星辰点了点头道,他虽然学什么都比较慢,但毕竟他在这里修炼了这么久,还是有底子的,“走,我们走到竹林是试试功法如何?”醒尘提议道。   “也好,若是你还有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一教你。”朱星辰同意他的建议,他们一起朝前院旁边的竹林里走去。   “咦,怎么之前你击断的那些竹子不见了?”醒尘来到竹林,惊讶地叫道。   “呵呵,这竹子叫不死竹,就不不怕雷劈的竹子,若是被雷劈断,它不过一个时辰,定然会重新长回来。”朱星辰走到一棵竹子前坐下身子说道:“这了除了竹子不怕雷劈外,还有很多能防御雷击的妖兽,它们一旦出没,你可要小心了。”   醒尘望着眼前的青竹,往上面望去,却见一只羽毛艳丽,毛色生光的鸟儿栖落在上面。醒尘打了一个响哨,想逗逗那个鸟儿,谁知响哨一响,却惊吓到了那个鸟儿,鸟儿匆匆地飞走了。   “醒尘兄,小心!”那朱星辰将醒尘往后面拉了一把。   此时,醒尘才发现那竹子端上,盘卷着一只青竹蛇,青鳞白肚,看似有毒的样子,那青竹蛇吐着蛇信,用仇视的目光望着醒尘。   它却是不怕人,只见一道光闪,一道青烟过后,那青竹蛇落到地上,竟然化为一个美丽妖艳的女子。   醒尘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里还有妖怪?而且还是个蛇精。”   “青鳞姑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朱星辰却很恭敬地拱了拱手,对那叫青鳞的蛇精十分客气的说道。   “你这新来的兄弟刚刚惊走了本姑娘的美餐,你说怎么办?”青鳞虽然是一个妖精,却对朱星辰十分友好,想来是已经相处很久,习惯了。   朱星辰忙躬身施了一个礼道歉道:“都是我们的不是,在这里向姑娘道歉了。”   青鳞点了点头,对朱星辰道:“既然你这么诚意道歉,我也不追究了!你近日又学了什么法诀,给本姑娘看看。”   朱星辰走上前,将在大厅里学的道法和心诀一招一式,包括心诀都毫不保留的说给了她。   青鳞看得十分仔细,将朱星辰所说的全都记在心里,待朱星辰说完心诀后,那青鳞也走上前,将自己学了的一套妖法也传授给了他,醒尘这才明白,朱星辰之所以这么厉害,不光是刻苦修炼,还因为他和妖精互换功法,朱星辰学得了一些奇异的妖术。   青鳞传授完妖法,拍了拍手,舒了舒气,问朱星辰:“你都记住了么?”   朱星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全都记下了。这个很好学。”   “是吗?”青鳞微微一笑。   “这本画册给你!”那青鳞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花花绿绿的画册递给朱星辰,朱星辰还以为是什么功法秘籍,马上一把接过来,在手间翻看,醒尘也觉得十分好奇,也凑到跟前,想看一下上面是画的什么。   朱星辰一看那图册,心咚咚直跳,醒尘一看,原来那上面画的全是一丝不挂的春宫图,而且上面还有不少的文字,对朱星辰和醒尘两人,绝对是特大的诱惑。   正当朱星辰看得入神,差点流口水的时候,那青鳞却将那春宫图一把拿了回去,对朱星辰笑道:“怎么样,好看吗?若是好看的话,你去拿那天那一样的残页拿来跟我换。”   朱星辰道:“那残页只有一张而已,是我在藏书阁打扫的时候拾到的,我已经给你了,你现在又来找我要,我到哪里去给你找来?你就行行好,将那册子给我好吗?”   “若是你找到所有的残页,我就将这画册送给你,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还不行吗?”青鳞扬了扬手中的春宫图,吸引着朱星辰。   原来,这青鳞的春宫图只是一个交换条件,那残页是不是记载了什么神秘的功法,这蛇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醒尘心中想到。   青鳞虽见朱星辰十分想得到那春宫图,却就是不给他,只往怀里一揣道:“那你就找齐残页再来找本姑娘吧,这画册本姑娘一定会为你保管好的,你敬请放心好了。”   这时,好像竹林旁边的前院传来说话的声音,那青鳞担心有人会发现她,口中道:“那边有人过来了,本姑娘恕不奉陪了,先走一步了。”说罢,化作一缕烟,消失在竹林中。   “朱兄到底是拿了什么残页与那妖精交换?”醒尘待那妖精走后,往四周望了望,见竹林中无其它人,对朱星辰问道。   朱星辰淡淡一笑道:“那地上偶然拾得的残页,管它什么狗屁功法,我只想与她换那春宫图来看看,可是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还能在藏书阁找到那残页?”   “朱兄倒是没有看过女人的身子?”醒尘问道。   “看也算是看过,夏天的时候,有一次师妹她去潭中洗澡,被我远远地窥见了,不过我向天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朱星辰悄悄对醒尘说道。   “是董雪儿师妹吗?那感觉如何?”醒尘问道。   “感觉真的很爽,呵呵,不过我要想将青鳞那春宫图拿来,才能重新找回那感觉了。”朱星辰闭上眼睛,呼着气,半沉醉地说道。   醒尘想了一想道:“反正那青鳞也不知道其它的残页是什么样子,我们可以自己画几张一模一样的图给她,然后再去找她换春宫图如何?”   “这个办法甚妙,我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呢,等等,你马上就去画几张来。要不你随我一起去那藏书阁吧”,朱星辰心中很猴急的样子。   “好吧,我就随你一起去看看,不过这雷域的藏书阁是每个人都可以进的么?”醒尘担心那藏书阁不让人进。   朱星辰似乎有点生气道:“若是你害怕,你可以不去,我一个人去了,等一会儿回来见你!”   “那等等我,我随你去就是。”醒尘加紧脚步,跟在朱星辰身后。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外,朱星辰一指那牌匾道:“你看,这就是藏书阁,这个时间一般没有人,我们进去吧,不过小心点,不要太大声,万一被人发现就惨了。”   “嘘,这里面有人!”朱星辰刚打开藏书阁的门,回头对醒尘道。   他们二人进了门,闪到一个书架子后面,向有人的那边望去,只见那两人也穿着白衫,一看就是外门弟子。   “是陶周那家伙!”朱星辰探出头,突然又收回脑袋说道:“绝对是陶周那小子,他可能是到这藏书阁里来偷书来了。”   那陶周从书架子上取出一本书翻了两页,惊道:“咦,这本《七煞雷诀》为何还差一页?差这一页我怎么敢练,若是练不成会走火入魔的。师父为何让我来取这本册子?”   “难道是那真雷道人让他来取这本书,好你一个真雷道人,又偏心,只教这陶周的功法。”朱星辰暗暗地想到。   “哎,好像不对啊,我那天拾到的残页那像就是《七煞雷诀》啊!”朱星辰突然打自己一个耳光道,“哎呀,这下子事情搞砸了若是真雷道人知道我将这残页给了青鳞,非用雷把我劈焦了不可!”      第六十六章 雷神祭      朱星辰待陶周和跟他的那位弟子离开藏书阁后,取出《七煞雷诀》,依葫芦画瓢地临摹了一番,共临摹了七八页,然后将《七煞雷诀》放回原处,回头对醒尘问道:“怎么样,我画得像不像啊?”   醒尘点了点头道:“嗯,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我看很像,八九不离十,一定蒙得过那青鳞的。”   二人掩藏了在藏书阁留下的痕迹,满怀欢喜地离开了藏书阁。   第二天,朱星辰一大清早和醒尘一起来到前院旁边的那个竹林里,等待和那青鳞交换春宫图。   青鳞果然不出所料,如约而至,一缕青烟散后,浮现在他们二人的眼前,她对着朱星辰微微一笑道:“我要的那些残页你不是说找不到了么,今天怎么又这么快带来了。”   朱星辰呵呵笑道:“为了找这残页,我们兄弟俩一宿没睡觉哩,你看我们一打早就把这东西放过来,现在你那些画册可以给我们了么?”   “拿去吧,”青鳞从怀中拿出那春宫图交给朱星辰,和朱星辰交换了那些朱星尘临摹出的残页,然后仔细地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人,便说了一句:“你们要小心谨慎,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先走一步。”说罢,又化为一青烟消失在晨色之中。   朱星辰翻了翻那春宫图,尽一是些不着一缕,一丝不挂的美人交合图,笑得合不拢嘴,又问醒尘:“你要不要看看呢?能顺利换来这些画册,这可是你的功劳!”   醒尘摆了摆手,摇头道:“我才不看这些东西,我们要以修炼为主,不要因为这些东西误了前程。”   朱星辰也不管他,拿在手中饶有兴致地自己欣赏起来。   “你回去关上门来悄悄看吧,在这里小心被人发现!”醒尘好意地提醒道,朱星辰方收好了春宫图和他一道回去。   他们二人刚走到前院,便见到一个相识的弟子打招呼道:“你们两个人怎么还在这里,今天是雷神祭,好多的弟子都在广场上去看热闹去了!你们快去啊,今天光明雷域的域主要大展雄威,你们千万不要错过了!”   朱星辰和醒尘听这么一说,一起往光明雷域的广场奔去。   他们来到广场上时,这广场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那人群涌动,朱星辰刚挤了进去,就碰到了陶周和他的跟班立在广场台子旁边的朱漆柱子旁观望,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广场中间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摆了几十张供桌,供桌上面摆满瓜果、家鸭、烤猪,还有各种各样的祭神用的祭品,不过这些就是死祭,真正的祭祀是活祭,用新鲜的妖血来祭祀。   只看到台上,那光明雷域的域主——惊雷道人,身着金光灿灿的法袍,手执一个玄铁锤和一个玄铁凿子,一个凌身,飞到高台之上,他那玄铁锤乃是盖世天锤,那玄铁凿子管叫刺天钉。   那台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十多丈高的神像,那神像,也是金眼赤发,十分威武。   那惊雷道人元神发力,识神聚于天元,将手中的盖世天锤和刺天钉撞击在一起,只见那苍茫的青空,一道响雷切破青空,垂直降下,直接击在那雷神的神像上,那神像被一团紫色光芒绕在中间,让人感觉神奇无比,台上众弟子欢呼一片。   “刚才这样做,是什么一个仪式?”醒尘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问朱星辰道。   朱星辰解说道:“这是雷神祭第一道仪式,叫做引雷神。引天雷下来,人们视为引雷神的魂魄到人间之意。”   这时,又有十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肌肉结实,光着膀子的汉子走到台上,他们十人,将那神像围在中间,然后一声大喝,两掌排出,一道道闪电从他们的掌中击出,击向那中间的神像,神像受到他们雷电攻击后,光芒更盛,台下的所有人的脸都被雷白映得惨白,眼睛也不敢直视那座雕像。   过了一会儿,那神像将电流反击向围攻的十个汉子,这十个汉都全部被击倒在地上,那雕像的光芒也消失了,众弟子又有二十多个上台,将倒下的汉子全部抬了下去。   “这些汉子都死了么?”醒尘看着那被雷击变得很黑的汉子对朱星辰问道。   朱星辰笑了笑道:“他们怎么会死,这是第二道仪式,叫做雷神还力,这些汉子都是从众弟子中千挑万选才上台的,凡经此仪式,他们至少要增五年的修为。”   醒尘唏嘘感慨道:“这也太厉害了,那他们也是太幸运了,早知道我也上去凑个热闹。”   “你不行的,我们都不行,我们上去,经受不起那雷击,也只是送死罢了!”朱星辰摇头叹道。   朱星辰望了望台上,又有几十个新入门的弟子走到台上,便对醒尘道:“这个仪式是新入门的弟子的仪式,其实你我都可以参加的,叫滴血仪式,新入门弟子都要向雷神献上第一滴血,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醒尘看那弟子走上台,均在自己指间割一刀,将血滴在雷神神像前,然后按次序走下台,醒尘摇了摇头道:“还是免了吧!”   醒尘再往台上看时,一群上抬着一些代表雷神的纸人纸马在台上开始转悠起来,后面又有些人托着纸扎的银蛇在天上乱绕,可能是代表闪电吧,下面的鼓乐也开始齐奏,整个场面又欢腾热闹起来。   “现在是要结束了么?”醒尘回头对朱星辰问道,他在台下,脚都站木了。   “还没有哩!”朱星辰摇头说道:“下面还有一个‘妖血祭’,这个每年必须的,在这之前几天,那些大师级的修者就出去抓妖了,为的就是这场祭祀!”   果然,不过一会儿,便见有几个大道士押着各种妖怪上台来,那些妖怪被锁链锁着,还贴了一个灵符,无法能挣脱,醒尘一数,大大小小的妖怪加在一起共十个,什么山羊妖、地鼠妖、河马妖……,各种妖怪都有。   “咦,”醒尘突然惊叫道:“那不是青鳞吗?她怎么被抓去了?”   朱星辰定睛一看,果然是青鳞姑娘,她是蛇精,逢上这个祭日,也不逃远一点,难怪会被抓到,既然被抓到,这里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也难逃一死了。   朱星辰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青鳞死去,可她毕竟是妖,妖和道怎么能和谐的在这世界上相容,但朱星辰担心的不是这个,是担心那《七煞雷诀》的残页,若是被那他们从青鳞搜了出来,而青鳞又供出是他给的,那他就死定了。   只见十几条电光闪过,那些妖怪都通通的化为原形,妖血溅落在雷神的神像前,众弟子都上前对着神像拜磕,上香。这场雷神祭也也算是结束了。   其实朱星辰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有发生的可能性。   朱星辰在雷神祭散会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陶周那个家伙,更倒霉的是,他身上的春宫图掉到地上,被那陶周看见了,朱星辰见陶周的眼神不对,就知道他肯定会去告状的。   不知道陶周有没有去打他的小报告,但朱星辰一回到前院,就有弟子来传唤他到真神道人那里去。   朱星辰赶到真雷道人那里时,真雷道人手中握着的,正是朱星辰临摹的《七煞雷诀》的残页,只见真雷道人一皱眉对朱星辰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我的师父,我们这雷域的规矩你都知道的,还明知故犯,这也是找死的节奏!”   朱星辰被说得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还好,这真雷道人没有提起春宫图的事。   真雷道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是我知道,你是我门下的弟子,我还可以原谅你,若是让域主惊雷道人知道这件事,那恐怕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星辰被吓得一身冷汗,原来这真雷道人居然不追究这件事,那真是太幸运了,他点了点头,对真雷道人说道:“谢谢师父在不罚之恩。”   “砰!”只听有人碰倒房中的东西,从房中跑了出去。   “谁?”真雷道人喝了一声,房中又变得极安静,没有人应声。   “完了,这事被外人偷听到了,这下为师可帮不了你了,你快携带行李逃走吧!这件事不只你一人参与吧,还有那个叫醒尘的,你也叫上他,让他和你一起走。”真雷道人摆了摆手道。   朱星辰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醒尘,二人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光明雷域,这时,只听外面有两个黑甲执事进来了,他们对朱星辰和醒尘二人道:“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无奈,他们二人被押往域主惊雷道人的厅中。   惊雷道人望了他们二人一看道:“有人告你们私通妖精,将秘笈画与妖精换取春宫图,可有此事?”   “没,绝对没有这种事,我敢保证!”那朱星辰还想狡辩。   “证据全在这里!”惊雷道人将那春宫图摆在桌案上:“还有证人,叫证人出来。”   朱星尘往里厅一望,只见那陶周一脸奸笑地走上前来,原来是陶周出卖了他们。   惊雷道人说道:“本来泄露本门的秘籍,规矩是死罪当诛,但念你们是初犯,所以从轻处罚,流放到邪雷岛去。”      第六十七章 邪雷岛      “什么?邪雷岛流放?”醒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是的,这就是光明雷域对他们的惩戒。   那惊雷道人的话音刚落,只见两个身着黑甲,披着红色披风的执事走进惊雷道人的大厅,将醒尘和朱星尘二人拖了出去。   醒尘和朱星辰被上了铁链和大木枷,身上的一切东西,除了他将风雷珠藏在口中逃过一劫,包括法宝,飞剑都被拿走,留在了光明雷域,他们唯一带着的,是两件破布衫。   他们登上一个三叶帆船,同二十多个流放的犯人一起,在海上行了三天两夜,终于抵达了邪雷岛。   邪雷岛,是光明雷域中最阴暗的地方,这里日照不是很充足,一到夜里,天上的雷光就不停地闪动,有时隔一两刻钟便会闪一次,但并没有雷声。所以称为邪雷岛。   这邪雷岛岛屿很多,地貌也十分复杂,有沼泽、有碎石戈壁、还有莽莽苍苍的山林、有雪岭,还有火山。   在这复杂的地貌中,流放的人生活条件也十分恶劣,就在那碎石隔壁上,有一个石头堡垒,那就是流放的人驻扎的地方,也就是一个监狱,被流放的人白天在外面干活,晚上就被鞭子赶回到石头垒中。   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打磨石料,和雕刻,这里有一座绵延看不到尽头的石山,无数石料让他们开采,若是新流放到岛上的人,就只搬石料,也只有不停劳作的人,才能获得食物。   尽管那食物只是粗面豆饼和馒头,有时候根本算不上食物,但毕竟能充饥。   醒尘和朱星辰到达邪雷岛之后,便被分开了,醒尘被带到石垒里,才发现石垒在外面看像孤塔,在里面,地下还有四层,有无数间大理石砌的房间分开,每一个房间里有三四个人。   醒尘注意到,那每一间石室上都挂着牌子,分为优、良、劣三个等级醒尘看了看,那些石室中的摆设是一样的,为何要按优、良、劣来分?实在是不明白。   两个黑甲执事将醒尘推进一间挂着“劣”字的石室,关上了铁门,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这里睡一宿,明天放你到外面劳作,记住不许乱来,若有人乱来,你可以叫外面的守卫。”   只听那铁门咣当地将铁门锁上,两个黑甲执事扬长而去。   醒尘一转过身,才发现这里面还有须发斑白的老者,他盘腿坐在床上,手平摊在膝盖内侧,看样子,他是在瞑目修炼。他身上衣服十分破烂不堪,老皱的皮肤上还有鞭痕,而那平摊的双手满是老茧,随着他的吐纳,一些白气在他身上浮动,他的脸上也泛起红光。   老者见有人进来,方吐了一口气,双手徐徐收回,收了功,他上下打量着醒尘,却并不作声。   醒尘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大叔,我是新来的,为何其他房间的都有三四个人,这里仅你一个人呢?”   老者拂了拂那蓬乱的须发,目光落在醒尘那破旧的衣服上,淡淡说道:“那些人都不愿和我一起,他们叫我老邪物!”   醒尘闻言吓得退了几步,背倚着墙壁,跌倒在地上,不敢再问下去,因为他发现那老者眼中,果然有几分十分邪气的光芒,难道这家伙也是魔教中人?   “怎么,连你也怕了么?”老者哈哈一笑道,“其实我并不是很邪恶,只因为我一个人来自己黑暗雷域,他们这些人都来自于光明雷域。我让他们怕我,只是让他们不欺凌于我,因为这是强者为尊的地方,若是你比别人弱,就要服从于别人。小兄弟,不要怕,快起来!”   那老者说着,起身下床扶醒尘,待扶起醒尘来,又说道:“没想到你年龄轻轻,修为却不低!”   老者的识神对分辨眼前的人修炼境界,他又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这里。”   “我叫朱醒尘,他们都叫我醒尘,只因我兄弟盗了光明雷域的秘笈,被捉到,我才跟们到了这里,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呢?”醒尘却见老者一脸慈祥,却也不怕他。   老者仰起头,望着石室的天窗缓缓说道:“我叫司马无恨,三十年前,我是黑暗雷域的最高执掌者,也就是黑暗雷域域主,没想到我一生竟然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说着,他眼中泪光荡动,但他最终无泪。他内心是无比坚强的,只因为坚强,他才活到了现在。   醒尘没听说过司马无恨,醒尘明白眼前这个人曾有无比辉煌的过去,但他现在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被流放的犯人。   “那门口为何那挂一个‘劣’字?难道这里很差吗?”醒尘问着门框上,不解地问道。   “优、良、劣,这三种分类,只是说人品,他们觉得我人品不好,所以挂着劣字。”司马无恨解释道。   醒尘又望了望司马无恨身上的鞭痕道:“司马大叔,这里的守卫是不是天天鞭打你?”   司马无恨摇了摇头道:“这里,没有任何人敢动我,而我身上这鞭痕是三十年前,那贱女人用天痕神鞭所打伤,这痕迹永生不会掉!”他言语间,带着对那个女人无比的恨。   “古往今来,多少情爱痴缠,爱终为恨!司马大叔这般年纪,还未看破红尘?”醒尘感慨道。   司马无恨也感叹道:“若我今生,不是为情,早已得道飞升,为何还要等到现在,还在世间惶惑。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去搬石料。”   ……   第二天早晨,他和那司马无恨各喝了一碗清粥,吃了两个窝窝头,就随着两个体格强壮,身材高大的守卫出了石室,醒尘数了数阶梯,他住在第三层,居然要一千多步,才能到石垒外面来。   外面天色大亮,却没有阳光,在一片雾色中,到处都是锤击钉凿的声音,尽管雷域的修炼者都习惯用天雷攻击,但这里,他们都是做肩挑背扛的纯体力活。   还好,醒尘在暗血谷时,锻炼过扛青石,这体力活对别人来说很累,对他来说,还算勉强适应。   醒尘要把石头,从采石山这边,搬到储石场,也就是分切石头的地方,不过这青石,正常情况下是两个人抬了,因为醒尘都是元婴期后的修者,这点只当成练练力而已。   醒尘在整个采石场寻找那司马无恨的影子,却因雾气太浓,无法找到他。   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升起,雾气渐散,醒尘这才在采石山那边看到了司马无恨,那司马无恨不负责搬运石头,而是在采石,他采石不用锤子和凿子,只是用拳头,或是手掌劈,而且力度恰好,控制得十分精确,若是力度太过,那石头定会被震成粉末。   醒尘站在那里看得入神,不想一个黑壮的守卫走过来,不由分说,一鞭子照醒尘背上打来,醒尘被那突然而来的鞭子打倒在地上,他翻起身,一个虎扑,将那守卫按在地上,照面就打。   这边的另外三个守卫,见势都提着鞭子走过来,用鞭子鞭打醒尘,醒尘什么也不顾,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将地上那个守卫打昏了过去,这时,那几个高大的守卫也丢掉鞭子,上前直接用胳膊将醒尘钳住,还有一个,直接在后面用胳膊绕了醒尘的脖子。   眼前这几个守卫,全是元婴期的修者,只要一个,就可以和醒尘打成平手,何况现在是三个人。   醒尘被那粗实的胳膊绕着脖子,呼吸十分困难,他一挣扎,那后面的守卫的手臂便锁得越紧,附近石山采石的人都跑过来围观,醒尘真想一下子爆发,可现在他爆发的力气都没有了。   “蓬!”一声剧响,那司马无恨向那石山猛地一掌,那石山一抖动,山上的一团巨石滚落下来,直砸向那用胳膊锁醒尘脖子的那个守卫。   那个守卫惨叫一声,倒在血泊里,醒尘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喘息着。   剩下两个的守卫惊惶地环视着石山周围,厉声喝道:“谁,刚才究竟是谁干的?赶快给你出来!”说着,双手一摊,手上出现了一把雷光萦绕的宝剑。   围观的采石头的犯人都散开了,即使知道,也没有会说是司马长恨干的,因为司马长恨是老邪物,谁在背地里说了他的坏话,轻则失去舌头,重则殒命亡身。   那两个守卫也不傻,他们很快就注意道了石山上用怒目盯着他们的司马长恨,他们知道是司马长恨所为后,就吩咐人将那死去的守卫抬走,然后将醒尘押走,也并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醒尘带到地垒最下面的刑讯房,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那铁笼子不大,只能容下一个人,并且只能蜷缩着身子。   这时,一个披着黄色披风,身着黑甲的执事走了过来,看样子是那些守卫的头儿。   “大人,这个犯人是新来的,他不服从管教,打死我们的守卫,大人看怎么处理?”刚才那同个守卫侍立在一旁,恭敬地问道。   黑甲执事眉头一皱,表情严肃地说道:“老方法,请给他泼上冷水,然后再给他用雷击之刑!立即执行!”   “遵命!”那两个守卫将醒尘连着笼子高高挂向空中醒尘心想,这下子逃不出刑罚,死定了!      第六十八章 控物之术      醒尘被那两个守卫锁在铁笼子里,吊到高处,其中一个守卫走上前,手一伸,手中凭空祭出一道闪电之剑,电光一闪,击向醒尘,醒尘在笼中,却无法躲避那些雷电。   不过,那些雷电,在靠近醒尘后,全部被吸入风雷珠里,那雷电没有丝毫伤害,醒尘却故作痛苦的样子,惨叫连连。   那个守卫见状,闪电攻击得越来越勤,脸上露出笑意,似以攻击人为乐,旁边那个守卫也算得好玩,挤上前道:“老兄,看你算得这么过瘾,让我也来玩玩这个小子!”   先前那个守卫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口中道:“你想玩尽管玩,我俩一起放电,电死这小子,反正老大说了,任我们处理。”   旁边那守卫听了哈哈大笑,他手中也祭出一把闪电之剑,手一扬,一道闪电攻向醒尘,醒尘心中很是气恼,现在却是连痛苦的样子都不用装了,口中也不叫喊。   那两个守卫停住了攻击,互相对视一眼道:“为何我们的闪电对这小子一点用也没有?”   就在这时,只听刑讯室门口一声惨叫,那黄色披风的执事已经倒在了地上,两个守卫大惊,走了出去,见门口立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他们唤作老邪物的司马无恨。   司马无恨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光眼神就吓得那两个守卫快要尿了,两个守卫见状夺门而出,司马无恨只是一伸手,那两个守卫立在那里,挣扎了两下子,翻了翻白眼,便倒在了地上。   醒尘明白,这司马无恨使用的是黑暗雷域的功法,这黑暗雷域的闪电,肉眼是根本无法看见的。   司马无恨一个飞身,近到醒尘身前,打开铁笼,将醒尘放了出来他帮醒尘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道:“醒尘小兄弟,你没事吧!”   醒尘拱手回道:“谢谢司马大叔的救命之恩,我醒尘在这里给你跪谢了。”说罢,便撩起袍子要给司马无恨下跪,却被司马无恨一把扶住。   司马无恨道:“你我二人之间,不用这么多礼数,现在这里危险,我们现是赶紧离开!”   “司马大叔,以前是黑暗雷域的域主,又有诸多神通的能力,难道还怕这些小兵小卒?”醒尘不解地问道。   司马无恨笑道:“我在这邪雷岛,只想图个清净平安,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若要论我如今功法修为,这里的典狱长紫雷道人,都在我之下。我之所以藏在这个地方,是不想管那黑暗雷域的事,外面整天打打杀杀,尔虞吾诈,真让人烦心!”   说罢,司马无恨又和醒尘回到采石场劳作,奇怪,后面却没人再来追问这件事,也没有守卫再来找醒尘的麻烦。   晚上,醒尘和司马无恨回到石室,照例有看管人送来一包食物,那里面是一些烤得半焦半生的荞麦饼,还有一壶水,荞麦饼什么味也没有,醒尘看了两眼,虽肚子很饿,却吃不下去。   司马无恨望了望醒尘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小兄弟多少还是要吃一点,至于我,每天打坐修炼,即使是半个月进食一次,也不会饿死。”   “这般粗糙的食物,看着都没有食欲,难道还有吃下去的胃口?”醒尘无精打采地说道,虽然不是很挑剔,但也觉得眼前这食物吃下去,也是对肠胃的折磨。   司马无恨走到石室铁门前,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往那石室外面一瞟,却见那一班守卫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桌上有酒有肉,他们在划拳拼酒,大吃大喝,很是热闹。   司马无恨微微一笑,计上心头,走到醒尘旁边,盘坐起来道:“你且看我!”说完,他半闭着眼睛,吐纳呼吸,元神已经游到体外。   他的元神径直走向铁门,透墙而过,来到那些守卫面前,只见他在每个守卫的太阳穴间,点了一下子,那此守卫全都倒下,昏然入睡了。   只见那元神在小桌子上托起两盘鱼肉,那盘子就像悬在空中一般,在空中移动,沿着来时的路线,穿过石室的铁门的小窗,飞进石室,平稳地落在醒尘身前的那张木桌上。   司马无恨收了元神,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气道:“好了,我们可以用餐了!哈哈。”   醒尘望着木桌上的鱼肉,也不急着去夹菜,望着司马无恨道:“司马大叔,你刚才是用的什么法子,这般神奇?”   “这叫元神离体控物之术,可移物取物,飞符贴符,初学很难,但学会之后,却如走路说话般容易!”司马无恨回头叹道:“小兄弟有这般修为,却不会这种术法,也实在是可惜。”   醒尘无奈地摇头道:“我以前元神可以出窍离体,现在出窍都似很困难,却别说是使用这控物之术!”   “来,今天大叔我就当你的师父,教你一回,今天你用控物之术,取回外面那桌上的那壶酒,我们方开始就餐如何?”司马无恨脸虽有笑意,表情却是很认真。   醒尘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师侄我拙钝,若是学得这控物之术,也可能饭菜都馊了。到时候还怎么吃呢?”   司马无恨笑道:“不会不会,只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你无心想学,我想教你也是徒费心机了。”   “我真的想学控物之术,司马大叔,你现在就教我好吗?”醒尘诚心恳求道,他决心学会控物之法。   “好吧,你先半闭眼睛,来个吐纳盘坐修炼的架势!意念元神离窍。”司马无恨站起身,在石室中踱着步子说道。   醒尘睁开眼睛道:“这元神离窍,我倒不会的。”   “你便意念登上高楼,然后再从高楼上纵身跳下,试一试!”这种元神出窍,还是这司马无恨独创的这种法子,不过他已经都是这样用的,也很有效果。   醒尘闭上眼睛,感觉随着口中吐纳,感觉自己在高楼上攀爬,越爬越高,然后突然从高处纵身跳下,醒尘再睁开眼睛时,他的元神已经站在床面前,而他的肉身还盘坐在床上。   醒尘的元神说道:“多谢司马大叔的指导,我的元神已经成功地离体出窍了。”   “现在你试着走到外面去,端起那一壶酒试试!记住,心一定要静,不要浮躁!”司马无恨往外面一指说道。   醒尘感觉元神十分的轻,走路地还打着飘,似乎来一阵风就会将他的元神吹走似的,不过,他很快穿过铁门,来到那昏倒的守卫那小桌子旁边,他用元神去拿那桌子上的酒。   桌子上的酒很沉,一小壶酒为何变得这么沉呢?醒尘心中甚是不解。   司马无恨解释道:“你现在是元神,元神拿东西时,由于本身很轻,所以没有承重能力但你的意念若是放在自身的重量之上,你就会感觉轻了很多。”   “原来如此!”醒尘听了司马无恨的讲解,明白了元神主要是控制自身的重力和平衡,只要这二者平衡了,要想行走和取物,却是很容易。   醒尘的元神拿起那酒壶,摇摇晃晃地穿过石室铁门的窗,径直走到他们用餐的木桌前,元神放下酒壶,立在那里。   醒尘又问道:“这控物倒真是很容易,那现在我的元神如何才能归体呢?”   “你只须将元神收到体内,然后双手合拢,拍一个巴掌就是了!”司马无恨笑着回答道,他已经拿起筷子,准备用餐了。   醒尘恍然大悟,之前是不知道方法,原来这元神离窍和归体都是这般的简单,他一拍手,元神果真回来了,他方下了床,和司马无恨一起用餐。   也许是因为醒尘学到控物之术心中高兴,也许因为他太饿,总之,那两大碟鱼肉,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光了,吃完他抹了抹嘴巴,那司马无恨又笑着道:“现在又还要劳烦你,将这碟子和酒壶给那些守卫放回去。”   醒尘一点头道:“这个当然,包在我身上。”说罢,只见他一闭上眼睛,那碟子和酒壶又回到了原位上。这次,他用的时间好像要短了很多。   司马无恨道:“这控物之术,也是熟能生巧,你反复练习几次就行了。若是你熟了,可以不用闭眼睛,若是和人争斗时,使用此法,闭上眼睛,恐怕要吃大亏了。”   “司马大叔说得对,言之有理,我会谨记在心的。”醒尘点头说道。   这时,那外门昏睡的守卫已经苏醒,一个守卫掂了掂酒壶道:“这壶酒咱们都喝得差不多了,难怪今日会醉得这样。”   别一个守卫道:“你大爷的,都只吃这两盘菜,其它菜都不动,大家快吃,快吃!”   司马无恨和醒尘在石室里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哈哈大笑。   外面的守卫摇头道:“这年头的人都关疯了,吃点烤糊的荞麦饼还这么高兴,真是想不通啊。”   醒尘对司马无恨道:“我虽不懂控物之术,却还是懂一点其它的术法。”   “哦?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倒很有些能耐。是什么术法,说来听听!”司马无恨很好奇。   醒尘道:“我曾学十二种道术,我学会了三种,分别是重力术、悬浮术,还有控火术,你瞧,刚才在笑的那个守卫,他现在要吃亏了!”   说罢,醒尘念了一个咒,二指一并,往那守卫的长凳上一指,那长凳受到重力术的牵引,失去了平衡,那又在大笑的守卫,端着饭,便栽倒在地饭撒在自己脸上,甚是狼狈。   司马无恨仰面而笑:“哈哈,这个术法很新鲜,我倒从来没有见过。”      第六十九章 铸剑大师      醒尘收了法势,司马无恨说道:“小兄弟会如此多的道法,不知道剑术如何?”   醒尘点了点道:“实不相瞒,我原不在这雷鸣真域,我是从中洲远到而来,只是为了修炼一颗珠子。我在中洲时,也曾拜了师门,潜心学剑,学得一个真极剑谱,我的剑术,不是是超凡入圣,对付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   司马无恨想了想笑道:“中洲之地,灵气聚集之地,我向往久已,只是平生不曾过去,也曾听说那里有妖魔争斗,正邪不两立,长期厮杀争斗,难见太平。”   “争斗哪里没有,凡是有人的私心的地方,就有人类的争斗,没有人不为自己的利益而战?如果没有争斗,你恐怕还在黑域雷域当域主吧!”醒尘似乎看穿世事,一切者洞明得很清楚。   司马无恨倒也很欣赏这份见解,对醒尘道:“我认识一个中洲来的朋友,他一生悟道,博学多才,精通剑术,但他最擅长铸剑,一生所铸名剑无数!我刚到这邪雷岛的时候,修为尽毁,就是他出手相助,才使我恢复了现在的功力和修为。”   “司马大叔此言当真,这雷鸣真鸣还有中州来的人?还烦引荐!”醒尘似很想认识这个人。   司马无恨笑了笑道:“你若真的想认识他,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说罢,他抖了抖衣袍,站起身子来。   “现在?”醒尘感到很吃惊,现在是晚上,石室铁门紧锁:“司马大叔,不为是让我元神出窍去会他?”   司马无恨摇了摇头,指着地下说道:“我们就从这里下去,便可到他那里。”说罢,将石室的床移开,揭开一个石板,那石板下面有微弱的亮光,原来这里有一个土坑,土坑连着一个通向外界的通道。   “小兄弟,你跟我来吧!”说罢,他自己纵身跳到坑里,二指一竖,点亮一个闪电球,照着这通道里的路,这通道金里泥土,却无石块,若是要挖凿一条通道,只要有工具,还是比较容易。   “司马大叔,我想知道,当初你是如何打通这个通道的?”醒尘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好奇地问道。   司马无恨回头道:“我那时被黑暗雷域的人毁了修为,没有任何功力,我用一个废弃的铁脸盆挖掘,打开了这个通道。”   醒尘往前面一看,这通道弯弯曲曲,根本看不到另一头,于是又问道:“司马大叔,那时你打通这个通道用了多长时间?”   “我大概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挖掘,三个月的时间填土,待我将这洞穴挖掘出来,已经是半年时间了。我当时挖掘这个通道时,为了防止挖错方向,却又再三的计算过,可惜还是挖偏了,我挖到了一个地下河边上,后来我用土掩了,转向挖掘,才找到现在的出口。”司马无恨那时却是历尽艰辛才挖出这通道。   “你看,到了!”司马无恨走到通道的出口,抓着一个树藤,一拽,爬了上去。   醒尘方从这里出来,原来这通道口在一个柳树下的枯草丛里,这柳树不远处,有几间茅草房,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原来这个地方,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谷,中间土地平旷而肥沃,种着一些庄家,这些茅屋就聚集在山谷的背阳之处。   这茅屋却没什么大的灯盏和灯笼,只是有几个火焰通明的大炉子,这炉子,正是铸剑所用一个袒露着半边膀子的老头儿,站在炉子边,他一手拿着锤,一手拿着铁钳,他要将那烧得通火的铁,钳出去敲打成型。   那老头儿见了司马无恨,放下手中的钳和锤,上前施礼招呼道:“司马老友多日不来我这陋室,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司马无恨目光在那茅屋前一扫,笑道:“想不到我几日不来,悟业道人又多铸了五柄宝剑!”   “哪里,我这五柄剑都铸了近半年了,昨天才完工。”悟业道人谦虚的说道。   “悟业道人?”醒尘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在脑中搜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这悟业道人却是他在暗血谷时,听悟德道人提起过,说他有一个师叔在悟业道人,炼得天下名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悟业师叔,没想到我能有幸在这里遇到里!”醒尘上前拱手道。   悟业道人一惊,他在这里无亲无故,居然有人上前给他喊师叔,怎能不吃惊。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从哪里来,竟然知道我的名讳,还叫我师叔?”   醒尘走上前微微一笑道:“我叫朱醒尘,是中洲之人,我曾在暗血谷修炼,听师父悟德道人提起过你的名字,说你所铸之剑,名扬天下!”   悟业道人听此一说,心头一喜,忙拖了两把竹椅,请醒尘和司马无恨坐下,上了茶水果盘道:“师侄从哪条路上来,为何到了这邪雷岛?”   醒尘方将他如何来到雷鸣真域,又如何犯了光明雷域的戒条,详细的对悟业道人陈说了一遍。   悟业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叹道:“这光明雷域的修真者众多,戒律也十分苛刻,一有违犯就要送到这邪雷岛上来,不然这岛上不会有这么多人。”   “听说师叔是中洲闻名的剑师,都铸得一些什么好剑?”醒尘很是好奇的问道。   悟业道人到炉过看了看火,又回来说道:“这中洲的名剑,我共铸了四柄,其中有并称三圣剑‘鬼,仙,魔’三剑,分别是九幽屠万灵,飘渺化血烟的黄泉幽冥剑,正气荡霄宇,来去天地间的碧落青霄剑,还有前世修罗恨,五彩斩孽缘的五彩修罗剑。仅这三柄剑,就花费了我二十年的心血。”   “还有一柄是什么剑呢?”醒尘追问道。   悟业道人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这第三柄剑,名气更大,他就是当今灭仙门的镇派之剑,灭仙剑!”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悟业道人崇拜不已,他又问道:“师叔铸了如此多的名剑,为何要离开中洲隐居于此?”   悟业道人叹道:“唉,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铸得名剑,在中洲也有了名气,找我铸剑的人不少,想杀我的人更多,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是杀了我,就再也铸不出更好的剑来。我归隐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啊。”   司马无恨在一旁,突然起身问道:“悟业道兄,我的那天雷剑铸好没有?你若是早日铸好此剑,我好杀回黑暗雷域,取那负心女人的狗头!”   悟业道人拱手笑道:“司马兄不要那么急,凡神兵利器,都不能短时间炼成,少则三五载,多则十来年,从选矿到熔、炼、铸、修、镶、合,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和时间。”   “可我这柄剑,已经等了十年了!”司马无恨似乎无法压抑心中有痛苦和恨,他十年修炼,那被废掉的修为也早已经复原,但他还在等,他一直在等这天雷剑的铸成。   “可是……可是……”悟业道人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其实这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的。”   司马无恨也沉默了,他在想天雷珠的问题,这天雷剑的剑身早已铸成,只是在最后镶嵌七颗天雷珠时,还差一颗,仅仅只差最大的一颗,而那一颗,找遍整个雷域都找不到。   醒尘问道:“司马大叔,你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何还要在那采石场里做苦活,不趁早离开那里呢?”   司马无恨叹道:“我的一言一行,每时每刻的举动都在黑暗雷域鹰犬的监视之中,若是我私自离开邪雷岛,定会被他们的人围攻,而我在这里休养生息,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等我的天雷剑铸好之时,就是他们殒命之日。”   悟业道人对司马无恨道:“若是司马兄急于报仇,这天雷珠已经镶嵌了六颗天雷珠,可以发挥八成功力了,你可以拿去用!”   司马无恨在院中踱着步子走了两圈,脑中一片混乱,一想当年的耻辱和仇恨,就按捺不住杀气,他急躁地对那悟业道人说道:“我再也等不下去了,你还是将那天雷剑交给我,我要杀回黑暗雷域,我要报仇!”   悟业道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既然司马兄执意要去报仇,我也不拦你,你且跟我来。”   司马无恨跟着悟业道人一起,穿过一个弄堂,来到里面的小房间,悟业道人在一个柜子上,取下来了一个剑匣。   “剑就在这里面,司马兄,你可要多多保重!”悟业道人说道。   那司马无恨打开那剑匣,拿出合剑一看,那剑鞘为紫色,那剑柄上镶着六颗天雷珠,抽出剑一看,那剑锋芒凌厉,金光晃眼,的确是好剑,那剑身,普通的剑要长,剑口也要宽一二寸。   司马无恨大喜道:“果真是好剑,且上我出去试试它的威力为何!”   说着,他快步走出房门,一个飞身,落在院中,他狂舞了几招剑势,然后一发力,猛地一挥,那气爆声响炸成一片,在百米以内的树,炸翻了几棵,那树又被寸司马无恨施放的隐形雷电,烧成焦炭。   司马无恨一笑,他又对自己的自信长了几分。      第七十章 海上的杀气      这正是初夏,海水和天空都是湛蓝的,蓝得透亮和心醉,海天交接处,被白云隔开,早晨的阳光又远处的海面上留下一条金色的弧线。   海水之中,雪白的浪花溅起,一条装扮着极精致而宽敞的三桅船,这条三桅船,从邪雷岛出发,它将驶向雷鸣真域。   船舱里放着大大小小的金色的箱子,里面有各种金银珠宝、玛瑙、翡翠,外面的甲板上,则是摆放着各种加工过的雕刻精致的石像,几名披着黄色披风的黑甲执事在甲板上来回巡逻。   船舱里面,还有一张很宽很大的皮椅,这皮椅是用来这帮巡逻的执事用来休息的,但此时上面放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身着红裳,这裸着白细光洁白的双腿,眼睛很大,小嘴却被白色的布团堵住,她的混身都被绳子捆绑。那绳子勒在她的身子上,更显出她前凸后凹的曲线美感。   一群白色的海鸟从天上飞过,那些巡逻的执事,分散的注意力,都去看海鸟,却没发现这船上有任何的危险和威胁。   就在这时,一座银白色的石雕突然倒在地上,那石雕迅速裂开,里面爬出来一个人,那人手中提着一柄巨剑,未等那些披着黄色披风的黑甲执事反应过来,那个人手中的巨剑挥出。   只听得一巨气大的气爆气响,那些正准备举剑迎敌的黑甲执事,被斩得支离破碎,尸块全落入海中,有的刚落栖在船头的海鸟也被吓得惊翅而走,只剩下甲板上还有不少的鲜血。   那人抖了抖衣袍间沾的石头粉末,相貌开始变得清晰,原来这个人正是司马无恨。   司马无恨手提着天雷剑,望着大海,长声一叹,这一次他要回黑暗雷域复仇,却不知这一战是否能赢。   司马无恨要去杀那一个他爱过很多年的女人,一个令他放弃一切的女人,一个负心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云霓裳。云霓裳的柔波美目,如花笑靥又闪现在他的脑中,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依然没有忘记她。   司马无恨也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除了杀掉她,她才会在自己的脑海里消失。   突然,船舱中传来女人的哼声,那哼声很细微,却被司马无恨听见,司马无恨一握手中的剑柄,飞身蹿入船舱中,看到了那个刚才被捆绑在皮椅上的女子,那女子的确很美,再加上眼中盈盈闪动的泪光,美得让人心疼,又感觉十分亲近,但司马无恨觉得自己已经衰老,无法消受这般美丽的女子。   司马无恨将他口中的布团摘掉,让她可以说话,但是却未给她松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船上?”司马无恨问道。   那女子柔声道:“我姓程,叫程蝶衣,我是中洲的人,我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找我的男人,没想到被一个妖邪的男子虏了去,让我做他的妻子,他已经回去筹备婚房,却将我放在这船上,让这班人看押。”   “那男子叫什么名字?”司马无恨用剑割开程蝶衣身上绳子问道。   程蝶衣坐起身子,拢了拢散开的秀发道:“那男子好像说过他的名字,待我想想!”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白鹭舟。”程蝶衣突然说道。   “白鹭舟?”原来是他!司马无恨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遇到了他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女人云霓裳,云霓裳美若娇花,比他小二十岁,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司马无恨那时正是黑暗雷域的域主,风光无限,他决定娶云霓裳为妻。而那白鹭舟,只是一个从中洲之地过来的小乞丐,司马无恨见他可怜,收留了他,并让他做了内门弟子,不留便成了他的入室弟子。   白鹭舟刚到黑暗雷域时,邋里邋遢,不懂打扮,修炼也很刻苦,他在黑暗雷域住了一阵子,不久便成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他天生一副风流的嘴脸,能博得幽闺女人的欢心。他暗中勾搭上了云霓裳,并和她上了床,而司马无恨却因黑暗雷域的事务太忙,却无暇看管家中。   那白鹭舟偷了司马无恨的心诀,努力修炼,实力已很接近司马无恨,便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司马无恨还是发现了这件事,司马无恨出于心软,想将白鹭舟逐出师门,让那云霓裳跟他走。   白鹭舟口头上答应了司马无恨,并提出请司马无恨喝一场道别的饯行酒,他暗中指使云霓裳在他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后来,司马无恨被白鹭舟废了修为,关在邪雷岛的石垒里。   司马无恨将这一些心头的往事,讲来程蝶衣,程蝶衣听完后皱眉道:“没想到那白鹭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如今我回去,要手刃那白鹭舟的人头,还需姑娘帮忙!”司马无恨说道。   “如何个帮法?”程蝶衣问道。   “若论实力,我和那白鹭舟应该难分高下,到时候斗起来,也恐是两败俱伤,唯一的办法是用计。你听说细说。”说着,那司马无恨小心凑到程蝶衣身边,将那心中之计悄悄说与她听。   ……   黑暗雷域,紫月殿内正堂之上,坐着一个身材匀称,神态端庄的中年人,他的相貌十分的俊俏,谈吐举止也很斯问,但他却是黑暗雷域的域主,他的白鹭舟,白鹭舟曾杀人无数,可谁见了他的样子,都无法将他与杀人魔王联系到一起。   白鹭舟一生中,最爱女人,“风流”二字,最适合冠在他的头上,他一生最有无数个女人,而现在眼前,他的身边也围着一群女人,那些女人身上芳香,乳丰臂圆,再加上那鲜艳的衣裙,却将那白鹭舟笼在花丛,白鹭舟抚摸着她们白若脂玉的脸庞,微微一笑,那些女人又在娇嗔着争宠了。   不过白鹭舟似乎对眼前的女人都腻了,他感觉这些女人都只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已,哪里有半点高雅的痕迹可寻。   白鹭舟在想,那海上载程蝶衣的三桅船到了没有,那程紫蝶衣若是回来,他就要娶程蝶衣为妻,一想到那新婚之夜的风流快活,白鹭舟又喜上眉梢。   这时,一个黑暗雷域的弟子慌张地闯入殿中,拱手道:“不好了,域主,听邪雷岛那边发来的飞鸽传书,说那司马无恨连夜潜逃出了石垒。”   白鹭舟心中一颤:“那司马无恨定是修炼大成,回来寻仇来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云霓裳那臭娘们儿的话,留他的一条活路,若我当初杀了他,今天也不会如此恐慌了。”   白鹭舟此刻心中陡生烦恼,一把推开身边的那一群女人,叫了一声滚,那些女人便惊叫着散开了。   那个弟子刚刚下去,又有一名弟子走上堂中道:“禀报域主,那程蝶衣已经被捆回来了!”   白鹭舟闻言,心中又一喜,方才的烦恼又一下子消散了,他对那弟子吩咐道:“将那女人抬到我的房里,我今夜要和他洞房花烛。别外要封锁风声,千万不要让夫人云霓裳知道!”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办!”那弟子垂头拱手地退了出去,白鹭舟拍手欢喜。   入夜,在紫月殿旁的一个小阁楼上,传来一个女子“嘤嘤”的哭泣,白鹭舟正踱步走上阁楼,听见这哭声却减了心中的兴致,但一想女孩子家,没经历过,在洞房之夜哭哭也是应该的,所以也不太在意。   白鹭舟进入阁楼上的厢房时,那程蝶衣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那桌上的美味佳肴,她都不曾沾得半点,这叫如何才能洞房。   “娘子,你过了今夜,就是我的人了,到时候,你是就黑暗雷域的半个主人,还有什么想不开?”白鹭舟问道。   “来,我忘记把着戒指给你戴上!”白鹭舟拉过程蝶衣的手道,将一枚闪亮的宝石戒指戴在她的指间。   程蝶衣这才一展娇颜笑道:“夫君对我真好,我今天听不下饭,夫君不如跟我喝一杯!”说着,她将一个杯盏放在白鹭舟,为他斟了满满的一杯子酒。   白鹭舟也不推却,瞟了程蝶衣一眼,微微一笑,握起酒杯,一倒面喝了下去:“这酒却是三十年窖藏的女儿红,喝起来真有味道。”   “人须成名酒须醉,夫君既然觉得好喝,就要喝我一点,来,我给你满上!”说着,程蝶衣又为白鹭舟满了一杯酒。   白鹭舟甩了甩脑袋,觉得眼前迷迷糊糊,站起身体来,身子又跌跌撞撞,无法定住身子,口中喃喃道:“娘子,我怎么如此不胜酒力,才喝这一点酒就醉了?”   “夫君既然是床了,就上床休息吧!”程蝶衣将那白鹭舟搀扶到床上,服侍他躺下,这时,门外窜出一条人影来,这人手中提着闪闪巨剑,给那程蝶衣使了一个眼色,那程蝶衣就让到一边去了。原来,这人正是司马无恨。   司马无恨见报仇的时机已到,挥剑斩了下付出,只见血沫飞溅,那白鹭舟瞬间便尸首分离。   司马无恨本想上前去取头颅,却见那床上一道光闪,那尸体和头颅却一下消失,连被单上一点血痕迹都没有。   “不好,原来是计!”司马无恨心中暗叫道。   只听门外传来哈哈大笑之声,司马无恨陡然心惊,回头一看,却见那门口立着的不正是那仪表堂堂的风流汉子白鹭舟。      第七十一章 无相大法      白鹭舟突然出现在司马无恨身后哈哈一笑,那司马无恨方知是上了当,反身一剑刺向白鹭舟,那白鹭舟一个闪身,身子消失不见。司马无恨一纵身追了出去,走到楼廊前,一个旋身,身子已经落到对面的屋顶之上,他手提着杀气腾腾的天雷剑,举目环视,知道那白鹭舟就藏在附近。   就在司马无恨正四处搜寻白鹭舟时,白鹭舟从一巨树后面闪出,他手一挥,掷出三道银色的闪电,司马无恨早有防备,当剑一横,一束电光,将那闪电挡了回去。   白鹭舟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条三尺多长的软剑,那剑是赤红色的,像染了血痕迹一般,轻轻一挥,几条银蛇般长短的电光,绕在自己身前,却是形成了一个防御护盾。   司马无恨做了一个法势,猛地将手中的剑一挥,一道长长的电光柱袭向白鹭舟,一个力势,撞破了白鹭舟的防御护甲,白鹭舟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砸在一间屋顶上,砸得瓦砾飞溅。再一看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司马无恨却是不敢靠近,那司马无恨生性狡猾,却有诈尸的嫌疑。   等待了片刻,那司马无恨飞身近前,一剑指向那倒在屋顶的司马无恨,想一剑杀了他。   司马无恨还没来得及下手,却是听到耳边一女子的呼声,那女子道:“且慢,请不要杀他,手下留情!”   司马无恨回头却见一个身着绮丽丝绸华裙的妇人站在他的身后,这妇人正是当年在他酒中下蒙汗药的云霓裳,一直以来,云霓裳在他的心中都是两个极端,一是最爱,另一个极端就是最恨,试问有几个男人不恨那背叛他的女人。   “司马无恨,你心中若是还有我,若是还爱着我,就先你不要杀了他!”云霓裳缓缓说道。   在司马无恨眼中,云霓裳不懂刀剑,不会修炼之法,她是最柔弱的女人,她不会用任何武器来帮白鹭舟攻击他,那白鹭舟在她的心中,也是最爱的男人。   尽管白鹭舟风流成性,身边有一大群女人,但是云霓裳还是爱着他,因为爱得太深,她成为了他的袒护者。   “你若是杀了他,你就斩断了我心中的情丝!”云霓裳温柔的眸子中荡动着泪光,轻轻说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心中还有情丝?”司马无恨晃了晃手中的剑呵呵冷笑道,他觉得这种负心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讲感情,十分荒唐云霓裳轻轻拭了泪痕,微微一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我对你的情已冷,早已经化为灰烬!”说罢,她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直刺向自己的胸口,一缕血丝从她的口中溢出,她身子向后一倾,倒在了地上。   司马无恨以为杀了白鹭舟,那云霓裳就会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宁愿选择去死,这只能怪她太傻,自己情太痴,司马无恨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收了剑,从屋顶上纵身落到地面。   那黑暗雷域的十多个夜巡的弟子围了上来,司马无恨怒斥道:“你们这群好没眼的奴才,连本尊都不认识。那白鹭舟已死,现在我还是你们的主子!”   那群弟子闻言,全都慌了,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拜磕道:“小的们有眼不识泰上,请域主恕罪!”   司马无恨呵呵一笑道:“你们都起来吧,都是夜色太暗,看不分明的原因,也不能说你们有眼无珠,大家好好回去歇息。”   第二天,那司马无恨坐上了紫月殿域主的座位,召集了各堂堂主,一叙当年旧事,那些堂主都会察言观色,纷纷上前恭维,说那白鹭舟执掌黑暗雷域如何胡作非为,骄奢淫逸,乱了黑暗雷域的规矩。   司马无恨却笑道:“这白鹭舟已死,就休去论他的功过,你们且安静一些,白鹭舟也修炼了这么多年,虽然修为不及本尊,为何如今这般轻易地被我击败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能答。   司马无恨沉默半晌道:“今我大仇已报,心中已安,可我想搜罗一些宝贝,不知这雷域有没有?”   众堂主道:“域主要寻找宝物,我们到城中寻找一下,明日再说。”   又过了一天,司马无恨刚坐到殿内,大殿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弟子,他上前跪拜在地,拱手道:“禀报域主,殿外有一个陌生男子,说是来献宝给域主的,烦我来通报与域主。”   司马无恨笑道:“那快请他进来,呈宝物给我一看。”   那个弟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退出去不久,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走上前道:“在下叫李森,听说域主四下寻找宝贝,特送一宝贝来献给域主,不知道符不符域主的心意?”   司马无恨闻方大喜,问道:“什么宝贝,拿出来给本尊看看?”   李森道:“我这宝贝是祖上传下来的,唤作天雷珠,光明耀眼,却不得在这堂上给众人见得。”   司马无恨那天雷剑上,正差一颗天雷珠,却不想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会送上门来,叫他如何不高兴喜欢,但那李森说不能给众人看见,于是说道:“今天晚上,你送到我书房中来,让我细看。”   那李森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司马无恨独坐在书房内,翻阅着一些经文、典籍,外面有弟子通报,说白天献宝的那个李森过来了,司马无恨就随口招他进来了。   李森进门对司马无恨点头施礼,手中托着一个雕金宝匣,不用猜,这里面装的就正是那天雷珠。   李森含笑地将手中宝盒递给司马无恨道:“这宝珠就在这雕金宝匣,还请域主笑纳!”   司马无恨没有一点防备和猜疑,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飞射出几个毒针,直击在司马无恨的眼睛上,司马无恨双眼顿时流出血泪,什么也看不清,他拔出剑问道:“你是谁,为何要陷害于我?”   “哈哈哈,我是谁,难道你听我的声音听不出来吗?”那李森的声音陡然变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司马无恨细细一听,惊声问道:“难道你是白鹭舟,你为何还没有死?”   白鹭舟奸声笑道:“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我修得无相大法,无形无相,有百十种变化,你想我会死在你的剑下吗?”   司马无恨忍住剧痛,挥舞着手中的天雷剑,一阵狂杀乱砍,那白鹭舟避开杀势,闪出门去,司马无恨也紧跟其后,闪到门外,两人好一番打斗。   那天雷剑在司马无恨的元力的催动下,威力甚猛,白鹭舟却避开锋芒,专攻他弱处。   司马无恨双眼已经失明,毒药在他身上慢慢扩散,斗了几十招,发现自己体力不支,遂虚晃一招,闪身逃走,那白鹭舟知道毒性发作,司马无恨必死无疑,所以也不去追他,任他逃走。   这一夜,司马无恨抚着伤口,躺在屋顶,第二天太阳刚出来时,他发现自己支撑不住了,从屋顶摔下来,掉在了地上。   而这间房子,正是程蝶衣的厢房。   程蝶衣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门一看,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吓了一大跳,心想真的晦气,大清早碰到一个死人,她刚想将门掩上,却发现那人还在动。   程蝶衣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在海上救他命的司马无恨,遂用力将他拖进厢房中,掩上房门。   程蝶衣打算救司马无恨,将他脸上的血水洗干净,又给他喂了此水,他才清醒了一些。   司马无恨知道有人救他,心存感激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我。”   “我就是你那天海上救的那个女子,你忘记了么?”程蝶衣柔声问道。   “原来是你!蝶衣姑娘。”司马无恨说道:“我相信这世界上都是善有善报,恶有恶心终,可是你救不了我的,我知道白鹭舟给我下的什么毒,这毒药是我年轻时研制的蚀心散,后来我将它传给白鹭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毒药来害我,这种毒药没有解药,若是中了这种毒,最多能活十二个时辰。”   司马无恨叹道:“唉,我那时研究这种毒药,竟然没有研究它的解药,这也只说明我该死了。”   “我就这样死了,我没能亲手杀掉白鹭舟,我不甘心啊!”司马无恨说着,眼中淌出血泪。   他突然又停止了哭泣,对程蝶衣道:“蝶衣姑娘,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司马大叔,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力去办!”程蝶衣答应帮他。   司马无恨颔首笑道:“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司马无恨将天雷剑放在程蝶衣的手上:“我在邪雷岛,认识一个叫朱醒尘的小兄弟,你帮我把这剑亲手交到他手上,他知道怎么去做。”   “朱醒尘?”程蝶衣听到这几个字时,心头一颤,难道是他?   “司马大叔,你说的朱醒尘是个什么样子?”程蝶衣急忙问道。   “他大概十七八岁,听说是从中洲来的!”司马无痕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说话也很吃力,“我拜托你了,姑娘,你一定要将这剑交到他的手上……”   司马无恨说完这句话,缓缓地合上了眼睛,程蝶衣用手指一试他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第七十二章 雷鹭      程蝶衣见司马无恨已经无了气息,却不知如何是好,在房中慌措无主地踱着步子。   这时,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绿衣女子闯入房间,她一身劲装,头上却少有金银发饰,一副侍女的装扮,却她手中却执着一条金色的鞭子,手上还带着护腕,腰间束带也十分的紧,又分明是一个武者打扮,她眉很直,若木刻一般,整个脸上,少了几分美貌,却多了几分英气。   那女子看起来很有三十多岁,只见她径直走到司马无恨的身前,伏到司马无恨身上哭道:“无恨哥哥,莲儿还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你就这样子走了吗?当初,我是因为太爱你,不愿看到你和那云霓裳在一起,才和白鹭舟一起设法将你赶出雷域,我那一次鞭打你,是因为看到你只爱云霓裳,不爱我!”话语间,她的泪尽滴到司马无恨的脸上。   那司马无恨少说有五十多岁了,这女子竟然还给他叫哥哥,唉,又是忘年之爱,程蝶衣在一旁叹息道。   那女子伏在司马无恨的身上哭了一会儿,却见司马无恨突然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道:“是莲儿吗?不要哭了,我还没有死,我的元神还在身上,一时半刻死不了!”   “是我,我正是夏月莲,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么?”叫夏月莲的女子破涕为笑,望着司马无恨道。   “听到了,听到了,其实我心中也知道你爱我,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人,那就是云霓裳和你!”司马无恨躺在床上,吃力地说道,但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微笑。   程蝶衣听他们二人在那里互相表白心思,有点不好意思打扰,她羞涩地上前问道:“司马大叔,那到邪雷岛哪里去能找到醒尘哥哥?”   司马无恨正握着夏月莲的手,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人看着,他对程蝶衣道:“现在我眼睛看不到,你们把我送到邪雷岛的无忧谷,那是悟业道人的居所,在那里你可以找到醒尘。”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动身吧!那白鹭舟若是找来,我们就走不成了!”那夏月莲起身,整理了衣装,握着手中的鞭子说道。   “嗯!”程蝶衣点了点头,她和夏月莲搀扶着司马无恨起了身,然后悄悄打开厢房的门,往外面一看,见外面无人,三人一道走了出去。   黑暗雷域离海岸很近,他们三人很快就到了海滩上,海滩之上恰还有一艘空着的三桅帆船。   就在他们准备上船时,后面追来两个披着黄色披风的黑甲执事,这两人足点黄沙,在沙滩上疾速驰行,很快就到了他们三人的身上前。   “司马无恨,哪里逃!快来受死!”一个黑甲执事双手一摊,一把银色闪亮的闪电光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他脚尖在沙中一点,凌空飞了过来,大喝一声,一剑刺向司马无恨。   “剑给我!”司马无恨哪里畏他半分,接过程蝶衣手中递过来的天雷剑,立在身前,待那黑甲执士攻上,猛地一挥手中之剑,只听一声气爆声,那黑甲执事被震飞了出去。   司马无恨的双眼完全看不见了,他能接住这一剑,完全是靠他元神的神识,若这一剑再快一点,或是再凌厉一点,他就接不住这一剑了。   那被震飞出去的黑甲执士冷笑道:“司马无恨,想不到你成了瞎子还有这么厉害,不过不要侥幸能接着住我这一剑。”   他又转头对旁边的黑甲执士道:“我们一起上,你攻左边,我攻右边,我看他怎么应付!”说罢,两人扬着剑凌空杀了过来。   “让我来对付他们!”那夏月莲挡在前面,手中金色的鞭子一挥,天空中出现几道金色电光,那电光若银蛇,一下子将这两个黑甲执事的剑缠住。   两个黑甲执事感觉手一麻,手中的闪电剑握不住,似乎被熔掉了一般,消失不见,两人刚落回地上,脖子又被那袭来的鞭子死死的缠住,夏月莲猛地一发力,用力一拖,只听“咔嚓”一声,那两个黑甲执事的脖子,被生生地拧断了。再一看,他们已经命绝,魂归九野,见了黄泉。   “好厉害的鞭子!”程蝶衣叹道。   夏月莲收回鞭子,叠回手里,带着几分自豪的神色,笑道:“这天痕神鞭可是纯金打造,刀剑难伤的!它是当年我给无恨哥哥做护卫时,无恨哥哥令雷域的名师巧匠为我专们打造的。无恨哥哥,你还记得么?”原来,这夏月莲是司马无恨的护卫,难怪这么厉害。   “怎么不记得,你那时还用这鞭子打过我!”司马无恨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们快上路吧!那白鹭舟肯定还会派人来的!”程蝶衣催促道。   夏月莲扶着司马无恨,三人一道,上了三桅帆船,那帆船是码头专门用于租赁给游人的,只要付一些银两便可租用,如果多付银两还可以雇佣船员,夏月莲身上带着不少银两,她当然要雇佣船员,因为她不会驾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三桅船终于可以出发了,夏月莲和程蝶衣一路闲聊,彼此熟悉起来。   三桅帆船航行到第二天时,海上起了龙卷风,那龙卷风在靠近三桅帆船打了转,这让船上的人虚惊一场。   程蝶衣一人走到甲板上,见不远处有海鸟飞了过来,这海鸟好似早就寻到方向似的,再一看来海鸟,全身羽毛都是黑色的,块头比一般的海鸟要大很多。   “啊!”程蝶衣惨叫一声,跌倒在甲板上,原来那海鸟居然用巨大的爪子攻击她,她的肩头,已经被抓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夏月莲闻声从船舱中出来,只听她叫道:“小心,快伏倒!”   只见那黑色的海鸟从程蝶衣头上掠过,只差一点点就伤到程蝶衣了,幸好她听到夏月莲的喊声,躲避得比即时。   “快到船舱里面来!”夏月莲上前一扶起程蝶衣,回到船舱里。   “这不是一般的海鸟,这是雷鹭,这一定是白鹭舟干的!雷鹭只是雷域千百种带电的妖兽的一种,多年前,我曾在黑暗雷域里饲养了几只雷鹭,本来只是自己玩玩,没想到白鹭舟这家伙,竟然利用它来害人!这雷鹭刚刚只是抓了你一下,还不是那么要紧,若是它放电攻击人,整个人就会被它电晕的!”司马无恨口中喃喃说道,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明白。   这时,那远处海面上又飞来了十多只雷鹭,它们飞到船上,不断地攻击船舱的窗子,吓得两个船员也躲在船舱里,不敢开船了。   程蝶衣拿出她的法宝金枝金叶道:“我的法宝是木属性,能防御雷电的攻击,让我来教训这群恶鸟。”   “那你千万要小心,要不要我帮你?”那夏月莲手中握着天痕神鞭担心地问道。   “不用了,你那鞭子是黄金做了,防不了雷电,还可能被雷鸟电到!”程蝶衣说着,将金枝玉叶掷出,祭在空中,那法宝似复苏的柳树一般,金光闪闪。   那群雷鸟却像是有智慧头脑一般,不再攻击船舱,却都飞向那法宝,它们喷吐着雷电,似乎想用雷电来攻击程蝶衣的法宝。   可那法宝却金光耀眼,一点不退却,程蝶衣念了一个法咒,只见那法宝上的叶子纷纷凋落,向这群雷鹭袭来,那被击中的雷鹭都从空中掉了下来,有的落在甲板上,有的落入了海水中,不消半个钟的时间,那一阵雷鹭全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了。   “好了!全部都解决掉了!”程蝶衣微微一笑,将法宝收回到手中。   “小姑娘的法宝真是神通呀,中洲盛产法宝,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夏月莲赞道。   夏月莲回头对那两个船员道:“好好开船吧,现在安全了。”那两个船员又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三桅船又开始在船上缓缓行进了。   到了夜里,海上腾起蒙蒙的海雾,由于三桅船上的灯光照得不远,为了防止触礁,船行得更加慢了,海上无风无浪,十分的静。   程蝶衣早就入睡了,夏月莲还守望着司马无恨。   “扶我到船头上走走好么?”司马无恨对夏月莲说道。   夏月莲将司马无恨扶船头,望着那清盈的满月道:“今夜的月色真美,可惜你的眼睛看不到,很多年前,我就幻想着我们两人在一起看着月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亮!”   司马无恨道:“我今生见过无数美丽的满月,可没有一个满月有你那时的微笑那么迷人。”   “你这是形容的云霓裳吧!我没有她那么漂亮!”夏月莲有点生气地说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他的月亮,他的最爱,不管他爱的人是不是最美。”司马无恨补充道。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海鸟从海上袭来,它遮挡了月光,仿佛是从月光里出来的一样。   “不好!”夏月莲惊叫道,原来这是一个比白天所见的那个雷鹭要大十多倍的雷鹭,它喷出一个闪电,就一个响亮的霹雳。   夏月莲手中的天痕神鞭舞出,一下子绕在那巨大雷鹭的身上,不想那雷鹭却有惊人的力量,一扬翼窜到空中,将夏月莲连人带鞭子拖拽起来了。   夏月莲手中一滑,握不住鞭子,只听“扑通”一声,掉到海里,海涛旋流,却无人去救她。      第七十三章 紫雷道人      程蝶衣正在睡梦中,浑浑噩噩听到船舱外面的刀剑声,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一看,正好看到司马无恨手中握着天雷剑斩向到那巨大的雷鹭。   只见一道晃眼的电光闪过,那雷鹭被斩成两半,那甲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司马无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时,那夏月莲挣扎着从海水中爬上船来,见那已经被杀死的雷鹭,淡淡一笑,原来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   天色很快就亮开了,海上的夜比较短,只要能看见太阳在海的另一头升起,基本上就已经亮了。   这是的第三天早上,他们的三桅船抵达了邪雷道的岸边,这个地方不是流放犯人的石垒那边的码头,已经是在邪雷岛的另一边。   这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茂密的原始丛林,当然,司马无恨很熟悉这从树林到无忧谷的路径,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可以当半个导游,根据他讲到的路径,很快,他们一行三人,就来到了悟业道人所住的地方。   悟业道人的茅草屋很静,房门都关闭着,那平时打造的刀剑也没有一排排陈列在外面,再看那炼剑的炉子,熔矿的炉子,都是冰冷的,没有生火。   “司马师叔,你可终于回来了!”一个穿着灰白年轻男子从那茅草房旁边的树上纵身飞下,对司马无恨道。   “醒尘哥哥,你还好么?”程蝶衣走上前,对那穿着灰白衣裳的男子说道,原来这个男子就是醒尘,几日不见竟然成熟了许多。   “你怎么到这雷鸣真域来了?”醒尘惊讶地问道。   “我来找你呀,还有朱灯哥哥也来雷域了!”程蝶衣说着,一把扑到醒尘的怀里,醒尘听她这么一说,才明白,之前在光明雷域见到的那个朱星辰一定是朱灯,但为何不承认自己是朱灯呢?   醒尘正在迷惑不解中发呆,程蝶衣拉了拉他的衣衫问道:“醒尘哥哥你不想我么?”   醒尘这才记起,那萧浪说程蝶衣为他打掉了孩子,险些丧命,他若说不喜欢程蝶衣,那似乎有一些对不住她,于是点头道,“嗯,很想师妹。”   “司马大叔,你的眼睛是怎么了?”醒尘看到司马无恨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被那白鹭舟用毒针给弄瞎了,大叔我现在死不了,不过以后就是一个瞎子了。”司马无恨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悟业道人家里怎么关门插锁的,他人到哪里去了呢?”司马无恨问道。   醒尘在院中踱了两步道:“自从司马大叔走后,我在对面山林中修炼,没想到那石垒的典狱长紫雷道人带着几个黑甲执事,通过石室里的通道寻到这个地方,他们抢走了悟业道人所铸的所有兵器,还将悟业道人捉走了,估计悟业道人现在正关在那石垒中,我正打算去救他。”   “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打不过那紫雷道人,他修为那么高,你去了,说不一定会吃亏,到时候不但救不出人,还可能反被他们擒住!”司马无恨摆摆手道。   司马无恨想了想叹道:“唉,可惜我眼睛瞎了,如果我眼睛还看得见,定挥剑杀进石垒,救悟业老友出来。”   “不如让我陪这位兄弟一起前去营救悟业道人!”在一旁的夏月莲突然发言说道。   司马无恨还是摇了摇头:“就算是你们二人同去,也不一定是那紫雷真人的对手,除非……除非……”司马无恨话说到喉咙里,却是卡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醒尘急着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我将我的功力全部都传给你,你才有机会打败紫雷道人!”司马无恨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他在说这句话时,已经下决心将自己的功力传给醒尘了,因为他现在眼睛瞎了,又上了年纪,根本没有报仇杀掉白鹭舟的机会。   “不过,我即使将全部功力传授给你,你也只能接收我修为的一半,虽然说只是一半,那时候你已经很强大,完完全全有能力打败紫雷道人!你同不同意接受我的功力?”司马无恨问道。   醒尘听司马无恨这么一说,心中又变得极度矛盾,一方面他想自己更强,有能力去救出悟业道人,另一方面他认为司马无恨只要将功力传给他,司马无恨就会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若是有人找司马无恨复仇,他将不堪一击。   “你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坐在我对面!”司马无恨提了提衣衫,已经盘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吧,我答应你!”醒尘缓缓地坐了下来,“将你的双掌平举着对向我!”司马无恨命令道。   醒尘刚一把手抬起,司马无恨双掌拍出,和醒尘的双掌对接在一起,一道气流将他们二人环绕在中间,无数电光从司马无恨的手中,输入到醒尘身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团绕着他们的气流渐渐消散,司马无恨额头上尽是汗水,他似乎有点虚脱了,只听他说道:“已经好了,现在你得到了我的所有功力,你的修为已经达到化神境界,元神收放自如,若再加努力,就可以修炼到太虚境界。”   醒尘心中大喜,纵身腾起,果然身轻若燕,点足便可到十多步以外,他回到司马无恨身前拜在地上说道:“多谢司马大叔的传承,哦,不对,多谢师父传承法力给我,我一点不负厚望,救得悟业道人归来。”   司马无恨摆手笑道:“呵呵,多谢倒不必,我还要你帮我杀掉白鹭舟那个小人哩!”   醒尘想了想道:“我现在去救悟业道人,至于那白鹭舟嘛,到时候我定手提那白鹭舟的人头来见师父!”说着转身到离开。   司马无恨听这话心头刀很是高兴,捋着须道:“慢着,你这样去怎么行,手中还要一把称手的剑才行,接着,我这柄天雷剑。”司马无恨将自己的天雷剑给了醒尘。   程蝶衣上前对醒尘道:“一路上要小心,我们在这里等你!”   醒尘见程蝶衣对他如此的好,心中不免有一些小感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邪雷岛,天已经黑了,无数的石头雕像上还映着火光,巡逻的黑甲执事在一边谈话,门前的守卫正在打磕睡,醒尘是一直潜伏到夜里才出来的,他只是想尽快救出悟业道人,而不惊扰众人。   醒尘在外面观望了很久,他现在还不知道悟业道人关在哪里,所以他想逮一个人问清楚再说。   碰巧这时有一个守卫吹着哨子到暗处来撒尿,醒尘上前,一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道:“快说,那悟业道人关在哪里?”   那守卫吓得直哆嗦道:“哪个悟业道人,小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求饶命!”说着,一膝跪在地上。   醒尘踢了他一脚道:“就是在无忧谷里,新抓来的那个老道士!快说,说了兴许还有一条命,不说,不用求饶,你这条小命也没了。”   那守卫道:“就在下面第三层第五个房间,大哥放过我吧,我可什么都说了!”   醒尘本想放了他,却担心他去打小报告,只是用剑鞘在他后脑勺上一敲,只听他闷哼了一声,歪倒在地上。   醒尘提着剑,直闯入石垒里,凡是见有人发现,立即将他打晕在地,就这样小打进去,到了关悟业道人的石室,也未搅出什么大的动静。   “师叔,师叔!”醒尘对着那铁门向着石室里喊了两声,那悟业道人见醒尘来救他,只伏在桌子上,理也不理,醒尘用剑劈了石室的铁门进去,却发现那悟业道人已经昏倒,醒尘见状,便将悟业道人扛在背上,一路小跑,杀了出去。   只见打杀声渐远,醒尘已经带着悟业道人闯出了石垒,一想居然没有人追来,心中不免有一丝侥幸。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将师叔救了出来。   “哪里逃?”只闻一声吼,醒尘抬头一看前方一道光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醒尘仔细一看,那人头戴紫冠,下巴削尖,眼若老鹰,身着一袭银灰的道袍,手执三尺长剑,挡在前面。   醒尘一惊,暗忖道,这家伙道法如此高超,肯定就是紫雷道人了,莫忙,让我陪他好好耍耍。   醒尘想到这里便将悟业道人放在草地上,提起剑,二指一并,给那紫雷道人施了一个重力术。   紫雷道人身子一移,摆开那重力束缚,笑道:“在我面前用重力术,你没有班门弄斧的感觉吗?还里看我的!”   说完,他飞身纵起,剑一挥,一道雷电击中醒尘,醒尘见势想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那雷电已经击在他的身上。   那雷电击在醒尘身上时,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那雷电居然被醒尘身上的风雷珠吸了去,对他一点伤害也没有。   “哈哈,怎么样?这电击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紫雷道人哈哈笑着问道。   醒尘晃了晃脑袋道:“真的是很爽,麻烦你再来两个!”   紫雷道人闻言大怒,手中剑猛挥两下,两道闪电像飞盘似地旋转着击了过来,带着“啪啪”的电流声打在醒尘的身上,这下醒尘干脆不躲了,他要气死紫雷道人。      第七十四章 出手相救      那紫雷道人连施了三道闪电,未曾伤到醒尘半分,醒尘冷冷一笑道:“该是我还击的时候了,看剑!”说罢,扬起手中的天雷剑攻上,只见青光一闪,电闪雷鸣。   紫雷道人却也不惧这势着,举起手中的宝剑迎上了去,两人你去我来,在这旷野之中,好一场打斗。紫雷道人自以为修为甚高,无人能敌,却不想眼前这少年,却是非一般的厉害,且不说那变化莫测的剑式,就他手中这柄天雷剑,就有一种天威压人的气势,紫雷道人被醒尘的天雷剑迫得缓不过气来。   醒尘呵呵一笑道:“妖道,你敌不过我,还是趁早缴械投降,免得我将你生擒了受苦。”   紫雷道人心中生了一些怯意,只见他手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布袋,一抖,那布袋里窜出一群马蜂。   醒尘没想到这紫雷道人如此奸猾,打不过却生歹计,这夜里蜂群不是很分明,醒尘闪躲不及,难免被蜇刺,那紫雷道人却趁势收了手中的剑,逃之夭夭。   醒尘正欲追上前去,却听身后有人唤道:“莫去追了,此人狡猾无比,你去追他,他定再施计来害你,又恐落入他的圈套。”   醒尘回头一看,这说话的人正是悟业道人,原来他刚才昏迷,方才在打斗声音中被惊醒了,正襟危坐的望着醒尘。他手一扬,在空中撒了一把粉,那群马蜂便逃散了。   悟业道人看了看醒尘道:“这马蜂甚毒,我看师侄还请与我一道回去,擦一点药吧!”   醒尘随悟业道人一道回了那无忧谷,一路上他们开始攀谈。   “什么,司马无恨那老头子眼睛被弄瞎了?是怎么瞎的。”悟业道人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被那白鹭舟用飞针暗器对伤到的。他说已经没有复明的希望了。”醒尘摇着头道。   “那待我回去看看,我还是略懂一些医术的。”悟业道人微微笑着对醒尘说道,他们二人步子轻快,转眼这绕过了一个山头,进入前面那月光忽暗忽暗的林子里。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无忧谷,那无忧谷的月亮更明,更洁净圆润,几间茅草房的房顶,被照得泛起了一层白霜,下面房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蝙蝠飞过。   “人呢,你说的人到哪里去了?悟业道人环视着四周问道,他用神识在周围搜索了一圈,的确无法察觉周围有人存在。   醒尘也迷惑着摸着鼻尖说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都在这里的,就是坐在前面那石桌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若是要离开,也不会在这大半夜动身,怎么也要等歇一宿了,第二天再动身啊。”   就在这时,醒尘突然看到那院前那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纸蝴蝶,这一定是程蝶衣留下的。醒尘慌忙拿过来,展开一看,上面有这样子一行字,“醒尘哥哥,救我,那夏月莲是白鹭舟的人……”。   “原来是夏月莲,那个一直跟过来的女人。”醒尘口中喃喃道:“不行,我要去救他们,不然他们会有危险。”   “你要去哪里救他们?去黑暗雷域?那里你并不熟悉,小心遭到他们的暗算。”,悟业道人顿了顿,又说道:“若是你真的要去的话,我送你一样东西,这东西关键时候可用来保命。”   醒尘一喜,问道:“是法宝还是兵器?拿出来给师侄我看看。”   悟业道人捋须道:“这么多年,我潜心铸剑,但在闲暇之时,也铸得一暗器,叫流星镖,此镖一出,威力巨大,凡修炼到控物境界之人使用此镖,可自由收回,等我取给你。”说罢,悟业道人到房中取出流星镖。   醒尘掌灯一看此镖,却是镖染霜痕,杀气凛凛,随手掷出,星光四溅,真是好暗器,醒尘收到衣袋中,连连拱手向悟业道人道谢。   “师侄不用如此多礼,今日天色已晚,暂且在此住上一宿,明日再上路如何?”悟业道人说道。   醒尘仰面看了看天色,月光已升到正空,的确不早了,于是便答应在茅屋房舍里住了一夜。   ……   黑暗雷域不是黑色的,天空高远而开阔,没有雨天,也看不到惊雷。   那黑暗雷域的紫月殿上,每到夜里,歌舞升平,白鹭舟已经觉得他不再缺什么,要金银,有的是金银,要佳肴,有的是美食,要美女,更是成群的美女围绕着他。   对于女人,他已经玩得很腻了,但如今他宠爱的女人却并不是很漂亮,她为他做了一件事,带回了一个人的人头。   这个女人就是夏月莲,她带回的人头,便是司马无恨的人头。   司马无恨爱得糊涂,死得也糊涂,他没想到他会死在夏月莲的手上,而夏月莲从跟他见面的那一天,就想杀他,现在司马无恨尸首已经分离,元神已离窍,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可近日,却有司马无恨现身黑暗雷域的说法,搅得整个黑暗雷域上下,人心惶惶。   此时,那夏月莲依偎在白鹭舟的怀中,二人刚在床上缱绻缠绵,白鹭舟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你说那司马无恨,究竟有没有死?”   夏月莲在他怀中撒欢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不是亲手砍下他的人头交给你了么?”   白鹭舟抚摸着夏月莲的身子叹道:“我也是亲眼所见他的头颅,可最近的传言沸沸扬扬,我们也不得不信,不得不防啊!”   就在这时,夏月莲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你听!”   白鹭舟侧耳倾听,只觉殿顶有人踏瓦的声音,夏月莲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将他擒来!”说着,手中抓起天痕神鞭,出了门去,纵身飞到屋顶之上。   屋顶瓦瓴之上,立着一个少年,这少年将剑抱在怀中,脸上似笑非笑,清风拂过他的头发,他的眼中,却是露出了杀意。   “我就知道这几个在黑暗雷域装神弄鬼的就是你这小子,那司马无恨已死,等着你去陪葬,让姑姑送你下去地狱吧!”那夏月莲说着,手中的天痕神鞭挥舞,直向醒尘扫来。   “找死!”醒尘口中冷冷挤出两个字,眼睛盯向那攻过来的鞭子,就在她攻拢的一霎时间,醒尘手中的天雷剑一横,将那天痕神鞭挡住。   一道光闪,那夏月莲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弹回:“好小子,看不出来还有几下子,不过这一回你就没那么容易挡得住了。”说罢,她来了一个“驱星逐月”的鞭法,那天痕神鞭化为虚影道道,直向醒尘这边攻了过来。   醒尘的剑势气场也不弱,一剑劈出,气爆声连连,将屋顶瓦片揭起,一片片飞了出去,那夏月莲竟然将那瓦片用鞭子击得粉碎。   “呵呵,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实力有限啊!”夏月莲格格笑道,却似戏耍着醒尘。   醒尘横眉怒道:“我不是见你是女人的份上,让了你几分,你丫居然笑得如此得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醒尘手中的剑狂舞,化为剑光道道,那夏月莲暗暗一笑,知道醒尘已经乱了套路,不退反进,一鞭子挥出,这一鞭子正好绕在醒尘的脖子上,只要夏月莲稍稍一用力,醒尘必死无疑。   醒尘也不示弱点,二指一并,使了个咒,一团道火飞出,点燃了夏月莲的裙子,夏月莲收了鞭子,灭了道火,飞身从房顶纵下,似乎想逃走。   “想逃!没那么容易!”醒尘一个凌身,追了上去,却没到那夏月莲是用的奸计,只见她一反身,手一摊,手中的天痕神鞭像灵蛇一般窜出,将醒尘连人带剑,一并甩在中间。   醒尘晃了晃身子,却挣扎不脱。   “别枉费力气了,我这鞭子捆了人,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挣脱过的。”那夏月莲哈哈笑道。   就在夏月莲要将醒尘带入殿中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到她身前,那人体形高大,用黑布蒙了脸,只能看到那浓侬的眉毛,小小的眼睛。   夏月莲一惊,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醒尘这小子还有帮手。   还没有等夏月莲反应过来,那人的剑已经攻向了她,那剑势来得快而凌厉,夏月莲急抽鞭子来挡,这鞭子一松,醒尘也获得了自由,他和那蒙面汉子一左一右,双面夹攻,却将那夏月莲迫得喘不过气来。   夏月莲见势不乱,猛甩了一鞭,抽身就走,转入紫月殿内。   那蒙面汉子也不去追,只是一臂拉着醒尘道:“快跟我走!若她搬得救兵来,我们就逃不脱了。”   醒尘应了一声,跟在蒙面汉子的身后一路小跑,直奔出黑暗雷域的城里,却见前面有一个破旧的小庙,蒙面汉子带着他,钻了进去。   待二人喘息声平静下来,醒尘一拱手道:“谢谢老兄,刚才出手相救,敢问老兄贵姓。”   那蒙面汉子沉默不语,半晌扯掉自己的遮脸布,大笑了两声,醒尘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星辰。   “朱兄,没想到是你!你怎么从要邪雷岛溜出来的?”醒尘惊讶地问道。   那朱星辰道:“只许你出来,不许得别人出来么?若是我不出来,谁人来救你,恐怕你早就被那女的给抓了去。”      第七十五章 雷诀残谱      醒尘和朱星辰来到这个破旧的小庙,天空又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这是夜里,下雨的夜,失去了闪电的光亮,四处一片漆黑。   只待一个闪电,瞬间将周围的一切照亮,又很快的暗了下去,但醒尘借着这光亮,已经看到了庙宇里的神像。   这神像面目狰狞,就如魔鬼一样,乍看一眼,十分吓人。   醒尘和朱星辰手中都有剑,他们都不惧怕什么妖魔,但这雷域的妖魔到底有多厉害,他们哪里清楚。   “你听到了么?好像有女子的哭声,呜呜咽咽的!”朱星辰问道。   醒尘呵呵一笑,自己壮了壮胆道:“你不要来吓我,我可不怕这些!”   “我知道你不怕,我吓你干嘛,又没有好处,你仔细听听,真的有女子哭泣的声音!”朱星辰认真地说道。   醒尘掏出自己衣袋里的风雷珠,那珠子灼灼闪亮,完全可以当做照明所用,他往右边那道门一指说道:“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待我看一下子再说!”   朱星辰提着剑跟在他身后,说不害怕,心中还是有点发颤。   旁边的这间厢房,应该是一个禅房,看起来没之前那正堂那样破旧,禅房正中,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坐了一个女子,正抱头哭泣。   “你是谁,是人还是鬼?”醒尘提着天雷剑,厉声问道。   那女子抬起头来,突然发话道:“醒尘哥哥,是我啊,我是程蝶衣啊!”   “蝶衣!”醒尘和朱星尘异口同声的叫道,那朱星辰比醒尘还要激动,他走上前一把搂着程蝶衣道:“蝶衣,你是否记得我?我是你的猪头,朱灯啊!”   醒尘在一旁看着,十分郁闷,这朱星辰明明就是朱灯,为何在他面前一直不肯承认?   程蝶衣一把将朱灯推开,对醒尘道:“醒尘哥哥,刚才可吓着我了!”   醒尘问道:“你不是被那夏月莲抓住了,又是如何脱险的?”   程蝶衣低声哭诉道:“那夏月莲十分冷血歹毒,在邪雷岛时,她趁你去救那悟业道人之时,将司马无恨给杀了,还割下他的头颅去讨好白鹭舟,而将我抓了过来,主要目的是想拿我来要挟你们。”   “呵呵,既然你现在出来了,他们也要挟不到我们了。”朱灯在一旁笑道。   醒尘用天雷珠的亮光在禅房中照了一圈,发现那靠着里边的角落有一张床,回头说道:“这里有张床,我们还是先歇一晚上,明天再说吧!”   朱灯搔了搔头,笑道:“只有一张床,我们三个人,怎么来睡?”   醒尘一拍他的肩膀道:“朱兄,我看我们就委屈一下睡地上,让蝶衣妹妹睡在上面吧!”   外面雷雨已经停了,闪电的电光时而闪一下,禅房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待程蝶衣睡上床,醒尘和朱灯二人倚在墙角,各自睡了。   早晨一起床,程蝶衣对醒尘说:“醒尘哥哥,昨天晚上,我梦见我们在一起吃大餐。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我现在饿了,我想吃点东西。”   醒尘低头道:“刚刚我去后面厨房看了,里面似有僧侣们离开时的锅灶,但是没有留下粮食。”   “蝶衣妹妹莫慌,我这就去为你寻点吃的东西来。”朱灯似讨好程蝶衣,主动去帮四处寻找食物,在整个寺庙中上上下下寻了个遍,醒尘这时也在帮忙寻找。   那朱灯寻不到东西,在房间中踱来踱去,突然他停下了,又用脚在地上踱了一下,那地板不是那种沉闷的声音,而是木板敲击空空响,难道下面是空的,他索性将剑插在上面一撬,那木板一下子被敲开。   那朱灯一看是一个入口,心中大喜,他叫道:“醒尘兄,你快过来看一看,这里有一个入口,下面估计是一个地窖!”。   醒尘走了过来,趴在地上,将头伸到里面望了望,对朱灯道:“朱兄,你敢不敢下去?”   朱灯也将头伸到下面望了望,点头道:“敢,当然敢,只要你敢下去,我就敢下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醒尘嘻嘻一笑道:“那好,我俩一起下去,如何?”醒尘见朱灯没有反对,手握着剑,一纵身跳到下面地窖里,朱灯也跟了上去。   借着外面的光线,这地窖里也能依稀看得清楚,原来这里面藏了不少能够吃的东西,有面粉和大米,还有一些干豆子和那些加工好的干粮,这地窖里不光有粮食,还有一个书架和一个放兵器的架子,这地窖里很宽,想来是有人曾在这里面独自修炼。   醒尘感慨道:“真是谢天谢地,上天是不会让我们饿死的。”他话说完,却不见朱灯应声,回头一看,那家伙不知在哪里找了一根蜡烛点燃了,居然在哪里翻阅书架上的书。   “别看了,你帮我扛一袋米上去,我们做饭吃啊!”醒尘对朱灯道。   朱灯挥了挥手道:“那你去,快去煮,我还在这里玩一会儿,老兄,饭做好了别忘记叫兄弟我啊,嘻嘻。”   醒尘叹了一口气,朱灯这家伙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轻快过,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醒尘自拎了两袋子粮食上去了,而朱灯一个人还在下面翻阅那些书籍。   “朱灯呢?他不是和你一起下去的吗?”程蝶衣叫醒尘一个人上来,帮忙拉了一把问道。   “他还在下面看书呢,唉,看来是入了迷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他吧!我先去做饭”醒尘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好啊,我来帮你,我做的饭菜可好吃了!”程蝶衣微笑着接过米袋子,二人一起走入后面的厨房,忙碌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的饭菜做好了,他们又清理了一个摆供果的小桌子来摆饭菜,程蝶衣到这边地窖里来叫朱灯吃饭,可是叫了几声,下面都没有答应,程蝶衣感觉十分奇怪。   “醒尘哥哥,你快下面看看,那朱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答应我。”程蝶衣焦急地对醒尘说道。   醒尘一想,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皱眉道:“那你在上面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握着天雷剑,纵身跳到地窖里。   那地窖里十分的安静,只见朱灯之前进入地窖时点着的蜡烛还在亮着,那朱灯伏在书架前面,一动不动,醒尘问道:“朱灯兄,你没事吧,可不要吓我。”   朱灯还是没有应声,醒尘走上前一把将他的身子翻过来,只见他鼻子口中,都挂着鲜血,他还有心跳,说明他还没有死。   奇怪,这地窖之中,根本没有人,是谁出手将他伤得这么重,醒尘吃力地拖着朱灯的身体,将他拖上地窖上面的厢房,为他洗尽了血丝,把他的身体平放在床上。   “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程蝶衣害怕地走上前问道。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没有任何线索,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醒尘回头说道。   “他会不会死?”程蝶衣问。   “应该不会!”醒尘摸了摸朱灯的额头。   这在这时,朱灯突然对着床下呕了一口浊血,醒尘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那朱灯这时才睁开眼睛,他望着醒尘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是在地窖里,怎么现在在这里?”   “刚才你昏过去了,现在才醒过来,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子,有没有舒服一些?”程蝶衣担心的问道。   那朱灯又咳了两声笑道:“蝶衣妹妹,你还没有嫁给我,我怎么会死?”,说罢,又吃吃笑个不停。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在笑。”程蝶衣嘟了嘟小嘴儿道。   朱灯笑道:“其实我不是受伤,我这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醒尘和程蝶衣同时惊叫道。   朱灯点了点头:“嗯,都怪我私心太重了!刚才,我在下面的书架上发现了一个雷诀的残谱,居然是《破天雷诀》的残谱,那雷诀据我所知,是这雷域的最高级心诀,可惜已经失传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我当时就起了私心,想一个人独自修炼,我知道醒尘兄的悟性比我强,若是我修炼了,就会超过醒尘兄。”   原来是这样,醒尘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私心这般的重,早知道拿来给我,就不会走火入魔了。   朱灯将手伸到怀中掏了一半天,摸出那张雷诀的残谱,递给醒尘。   醒尘接过残谱看了看,说道:“这心诀只有一半,你只能悟得一半的意思,这样子修炼,当然会走火入魔。”   朱灯一把夺过那残谱道:“既然没用,又害人走火入魔,我看还是将它毁了好!”说着,那朱灯便要将那残谱撕成碎片。   醒尘一把阻止道:“且慢,这东西留着还有用,万一能找到另一部分呢?”   朱灯呵呵一笑道:“这残谱据说已经失传了多年,现在找到这一部分都是巧合,碰到那一部分何其的难,若是你想要修炼,尽管拿去好了。”说罢,朱灯将那残谱递给了醒尘。   醒尘笑着接过残谱道:“好了,既然伤得不是很重,大家还是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第七十六章 杀白鹭舟      黑暗雷域,小城之中,商贾往来,游人不绝,叫卖声不断。   这叫卖声中,有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他声音很低,却又很嘶哑,行人根本不屑一顾,何况那金顶垂帘的轿子里的。   那老头子头戴褪色的五岳冠,身穿破洞的八卦袍,一手摇金黄铜铃铛,一手支着布幌子,分明是一个落魄的算命先生,一个苦脸的黄眉道士,不过这老头子长得高大粗壮,却又不像是算命的,却像个舞刀弄棒的强盗头子。   只见他豹目一扫,嘿嘿一笑,那金顶垂帘的轿子却是停了下来,走出一个人来。这人站直身子,一掸衣袍,却是一个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的男子,他下巴上有一团青黑的胡须,年龄不是很大,却是德高望重,在整个黑暗雷域无人不识,无人不惧,他就是黑暗雷域的域主,白鹭舟。   白鹭舟自从除掉了司马无恨这心头大患,现在有的是闲暇乐游的时间,他信步走到道士的卦摊前,搁了一锭银子在道士的手中道:“老头儿,我让你帮我算个命,可否?”   黄眉道士将银子敛入衣袖中,嘻嘻一笑道:“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且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来,让贫道为你推推。”   白鹭舟取了桌上的纸笔,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到纸上,推到黄眉道士面前道:“生辰八字俱在这纸上,还望道人给我推推,看看我晚运如何?”   黄眉道士将那白纸拾在手上,先瞥了白鹭舟一眼,一看那纸上的生辰八字道:“你命犯桃花,却被桃花劫所伤,末运多驳杂,今日就是你交运之时,若是能平安过得子时,方能平安。”   白鹭舟一听这话,心中却是很迷糊,问道:“何为桃花劫?”   黄眉道士淡淡一笑道:“就是女人带来的劫难,你身边可有凶煞的女人?”   白鹭舟仔细一想,他身边的女子无不深情柔媚,唯一一位女子就是夏月莲,这意思是要除掉夏月莲?若好保得自己平安,这女子不能留!白鹭舟暗暗的想,计已上了心头,对那黄眉道士施礼道:“多谢仙士指点,在下已明白。”说罢,又取了一锭银子放在那黄眉道人的手中,带着手下,径直回了轿中,打道回府。   这时,那醒尘和程蝶衣方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拍那黄眉道士的肩膀道:“嘿嘿,朱灯兄,刚才你扮道士可扮得真像,简直是出神入化啊!”   朱灯扯下那伪装的眉毛胡须的道具说道:“废话,我本就是一个道士,你能说我不像道士么?”   醒尘望着那顶远去的轿子道:“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上我们的当,且待我跟去瞧一瞧!”   ……   黑暗雷域,紫月殿的一个偏厅中,白鹭舟来回踱着步子,这时,一个弟子走了进来拱手道:“域主,大药师王章求见!”   白鹭舟一喜,抬手道:“快请他进来!我有找他一叙。”   那弟子出去不久,就有一个白衣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远远对着白鹭舟施了一个礼道:“域主急召我来有何紧急事务?”   白鹭舟一抬手道:“王药师,你们那药堂里最毒的药是什么?”   “回禀域主,我们那里最毒的药当然是鹤顶红和七星海棠,不过若是论见效快,还是七星海棠!”炼药师王章低眉垂头,拱手说道。   白鹭舟沉默了片刻道:“王药师,你给我炼制作两粒丹丸,这两粒一粒是有毒的,一粒是无毒的,这毒药就用那七星海棠就可以了。”   炼药师王章点了点头道:“这丹药你什么时候要,有毒的和无毒的要不要区分开来?”   白鹭舟一皱眉道:“当然要区分开,不然误食了怎么办?你就做两粒,一粒稍大一点的有毒,一粒稍小一点的无毒就可以,记住,要快一点,晚上我就要这药丸。”   那炼药师王章也不知白鹭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下去了。   到了晚上,那白鹭舟大设宴席,不过只邀请了一个人,那就是夏月莲。   那夏月莲一看这丰盛的晚宴,虽知道那白鹭舟平时对自己多几分宠爱,但还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拥着白鹭州,吻了一口道:“域主,今天是什么节日,办如此丰盛的宴席款待客人?”   那白鹭州仰面哈哈一笑道:“今天晚上没有客人,就你我两个人,最近我修炼大成,还炼得两颗金丹,特拿来与你分享。”   说罢,他摊开手,原来手中有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有两粒丹丸,他取了一粒大的递过夏月莲道:“吃这金丹,虽不能与天地同岁,与日月共庚,但的确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乌发驻颜之效用。你我今天共同分食之。”   夏月莲接过丹丸,却并不食用,待看见白鹭舟将他自己的丹丸放到口中嚼碎了咽下去,方才放心地将丹丸吞了下去。   白鹭舟却是眼睛不转眼地盯着夏月莲,只见她服了丹丸后,口鼻流血,倒在地上,痛苦地说道:“好你个白鹭舟,竟然下毒药害我……”她话还没说完,合上眼睛,已然气绝。   白鹭舟手一摊,一道白光从他手中射出,直射在她的身上,取了她的元神,她就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了,白鹭舟口中道:“为了我能好好活着,你必须得死,对不住了,唉!”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掌,唤来两名弟子,将夏月莲的尸体抬下去。   可那两名弟子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白鹭舟似乎有些生气,走上前,正欲教训那两个弟子,却一看,那弟子是醒尘和朱灯二人。   那白鹭舟与醒尘素未谋面,但却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来杀他的,白鹭舟吓得退了两步,却又哈哈大笑道:“你们二人是来杀我的么?如果是的话,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再来,免得被我误伤了!”   醒尘握着天雷剑,冷冷说道:“生死有命,阎王叫你二更死,你就活不过三更,我是来索命的,你只管纳命来就是,不必那么多的废话!”   白鹭舟也寒着面道:“若是你们执意来送死,你就成全你们,来吧!”说着,二手一摊,手中凭空腾出一把电光闪闪的剑,他擎剑在手道:“九天真雷斩!”   只闻得风声呼啸,电闪雷鸣,那白鹭舟连劈出两剑,两条雷电,像长龙一样,穿过大殿,真攻向朱灯和醒尘。   朱灯和醒尘同时扬剑招架,却不想被那电流击飞了出去,身子重重地撞到身上,醒尘一抹嘴角,竟然是一手的鲜血。   “呵呵,怎么样?怕了吧!”白鹭舟一招得势,却是十分骄傲的问道。   醒尘却发现,那雷电又被自己的风雷珠引了去,对他的伤害不大,而那朱灯已经昏倒在一边,这本来就是一对一的战斗,醒尘也没有指望朱灯能帮到忙,不过朱灯的攻击力也很厉害,他现在昏了过去,没有再出手的机会了。   醒尘站起身来,他本来在想刚才为何没有避开白鹭舟的那一剑,可能是被声势吓住了,没开得及闪躲。   醒尘傲然对白鹭舟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你发三招如何,若是这三招你杀不死我,那就怪上天没有给你留生路,自己等们受死吧!”   白鹭舟微微一笑,看似一个谦虚的君子道:“先宾后主,入者为宾,还是你先动手吧,我好瞅瞅你这晚生的实力!”对白鹭舟来讲,醒尘只是一个晚生后辈,醒尘再有实力,白鹭舟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好吧!看剑!”醒尘凌身腾起,手中的天雷剑狂舞,有蛟龙腾海之势,烈焰焚天之威!那天雷剑能使出无数雷电,将那白鹭舟团在雷电之中。   那白鹭舟又是一笑,那一笑却是轻蔑的笑,他将袍子一抖,那所有的雷电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这白鹭舟作为黑暗雷域的域主,炼得一避雷法袍,对这些雷电的伤害一点都不怕。   醒尘将那天雷剑扔在地上道:“看来我是枉费心机了,我们还是比比真功夫,见识一下手头的本领!”   白鹭舟走上前道:“好啊,我也很久没有动拳脚了,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和你赌个几招,看看到底是谁厉害!”说罢,一个鹤立鹰扑,抓向醒尘。   醒尘也不相让,一个闪身,甩了个翻天掌,直拍在那白鹭舟的胸膛上,那白鹭舟眼见要被击中,又变换了招式。   可姜还是老的辣,醒尘根本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被一掌拍在肩膀上,翻了一个跟着,栽倒在地上,那白鹭舟又欺身攻来。   醒尘虽见自己敌不过,但他想了一个法子,施了一个咒,丢了一个道火,那白鹭舟的避雷法袍真是脆弱,沾火就燃了起来。   那白鹭舟见自己袍子着了火,又要扑火,又怕醒尘偷袭,遂闪了身,退到十几丈远之外。   醒尘见他的法袍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定对雷电没了防御的能力,于是又拾起天雷剑,大喝一声,砍杀过去。   白鹭舟刚才还洋洋得意,不过现在被吓得面如土色,叫醒尘手中的剑劈出几道天雷,竟然无处躲避。那天雷击在他的头上,将他的身体烧得焦黑,他肉身尽失。   一束闪光从他体内窜出,醒尘这才察觉到,他的元神逃出了体外。      第七十七章 缉妖令      却说那白鹭舟被醒尘斩杀,那元神却没有被毁灭,而是窜出体外,逃出了那紫月殿,向黑暗雷域以西的黑水沼泽飞去。   那黑水沼泽的尽头,有一个地洞这地洞里有一只金鳞沙鳄,金鳞沙鳄身边,有无数大小妖怪尊它为王。   那日金鳞沙鳄正在洞中闭目养神,却见一元神飞了过来,那元神直入金鳞沙鳄体内,金鳞沙鳄也有几分修为,他们的元神混战在一起,终于不敌,被杀死。   而这还争夺他身体的元神,正是白鹭舟的元神,白鹭舟肉身已失,却仍要发誓报仇,所以,他才夺了妖怪的元神,又占了山洞,在这黑水沼泽称起霸王来。   而在黑暗雷域,白鹭舟一死,无人管理黑暗雷域的政务,光明雷域的惊雷道人得知这个消息,派出所有弟子前来攻打黑暗雷域,黑暗雷域这么人心不齐,很快就被击败,整个雷域真域就被那光明雷域统一了,惊雷道人理所当然当上的雷鸣真域的域主。   醒尘也悄悄回到光明雷域,取回他的法宝生死方和飞剑,准备回到中洲去,自从他得到司马无恨传承的功力,实力强大了很多。朱灯因为在和白鹭舟拼杀中被雷电击伤,由程蝶衣护送,二人一起回暗血谷去了。   醒尘身上现在有三柄剑,一柄是灵蛇剑,一柄是天雷剑,还有一柄是飞剑,这三柄剑带在身上,也未免太累赘了,他想去找悟业道人,将天雷剑和灵蛇剑合铸在一起。   说来也巧,醒尘正准备去邪雷岛找悟业道人时,却在街头无意中遇到了他,这悟业道人居然在街头开了一个铁匠铺,做起了铸剑营生的买卖。   “师叔,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醒尘上前拱手道。   悟业道人正和他新收的小徒弟打造一柄剑,见醒尘过来,收了手中的活计,请醒尘坐下道:“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啊,现在光明雷域一统雷鸣真域,这世道总算太平了,那紫雷道人却是一心想杀我,我便搬到这里,做个铸剑的买卖,挣点饭食钱哩!”   醒尘笑道:“师叔是名剑师,所铸之剑均是名剑,做这买卖,不是降低身份么?”   悟业道人一指那店铺后面陈列的剑,叹道:“世事艰辛啊,你看我这里,一天能铸十多柄剑,这个铸剑的速度,哪里能铸出名剑来?不过这市井人群往来,十分热闹,比我那无忧谷守着清静强。”   醒尘微微点头,道明来意:“师叔,我现在手中有两柄剑,一柄叫灵蛇剑,一柄叫天雷剑,我想取其精华,将二剑熔铸在一起,至于价钱,师叔尽管开价,我一定给你一个不亏你。”   悟业道人摇了摇头,醒尘问道:“怎么,师叔担心我不付钱,不与我铸此剑!”   那悟业道人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意是你这天雷剑是阳性剑体,这灵蛇剑却是阴性剑体,二剑合一,恐怕会失去原有的特性。何况这天雷剑上镶嵌有六颗天雷珠,若要合铸必须先拆下珠子,这十分麻烦!”   醒尘却下定了决心要将二剑合铸,于是说道:“这样子吧,悟业师叔,我剑先放在这里,你合铸好之后,我再来找你,钱你尽可放心,一定不会少你的!”说罢,将灵蛇剑和天雷剑搁在他店中,不待悟业道人推托,便退出了店铺。   醒尘所在这个小城,叫紫月城,先前是属于黑暗雷域所辖,现在归光明雷域管。   醒尘远远的便见城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望着城门旁边的墙壁,醒尘仔细一看,原来那城门旁边却张贴了榜文。   这是雷鸣真域域主缉拿妖怪的榜文,据说昨夜那紫月殿里又有法宝失窃,据说是妖怪所为,那妖怪一现,黑风一卷,就盗走了法宝,醒尘对这缉拿妖怪兴趣不大,却是对那奖赏颇为感兴趣,榜文上说,凡是缉拿到妖怪的,可以得到一柄上品飞剑。   醒尘想,那一柄上品飞剑,当然要比自己的残破的飞剑要厉害得多,于是便要上前揭榜文。   醒尘刚走上前去揭榜,却被一黑甲执事上前阻止道:“这榜文不能揭,已经有降妖人揭得这榜文去捉拿妖怪去了,待他回来,你们领到缉妖令再来揭榜吧!”   “原来是这样!”,醒尘退了回来,心想,既然不能去缉妖,不如先回住所再说,醒尘就住在前的一个客栈里。   这时,却有一个年轻人跟了过来,他手中提着剑,头戴月牙冠,身着月黄道袍,一看就是一个道士。   那年轻道士却是彬彬有礼,他挡在醒尘前面,施了一个礼温和地说道:“道兄可是想去缉拿那妖怪?”   醒尘叹了一口气想:“想是很想去缉拿妖怪,不想那榜文却被那些先到的人给揭了,只得待那些拿妖的人回来,才能去揭榜拿妖了。”   年轻道士呵呵一笑道:“那揭不揭榜文不要紧,只要有这缉妖令,拿得妖怪,就可以到域主那里去令赏!揭榜文,只是领这缉妖令的凭证罢了。”   醒尘一皱眉头问道:“却不知道这缉妖令,到哪里去领得到!”   年轻男子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令牌,在醒尘面前晃了晃道:“我手中这个就是缉妖令,不瞒你说,昨天我便揭得榜文,想去缉拿那妖怪,不想却敌不过那妖怪,反被那妖怪伤到,所以我决定放弃了,这缉妖令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喜道:“既然你不要这缉妖令,那可以不可将它送给我?”   年轻男子瞪大眼睛,吃惊地说道:“送你?就这么送你,那不是便宜你了么,那么多人守着榜文,我去揭得这榜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子吧,你给我几两银子,我将这缉妖令给你就是!”   醒尘心想,这缉妖令明明是免费领来,这家伙却要来换银子,想来也是一个钻进钱眼儿里的人,倒不想与他计较,索性给了他一些银子,换得那缉妖令,打发那男子走了。   年轻男子刚走,一个老道士走过来,那老道士移步到他身边,眼睛直盯着醒尘手中的缉妖令不转眼,醒尘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却是十分的邋遢,手中的剑却看上去像是宝剑,只是头上无冠,一身褐色道袍,醒尘却似乎在哪里见过。   “请问老人家自哪里来?在这里等人么?”醒尘问道。   “贫道来自己中洲,真极门,道号松鹤道人也,不过我在外游历数十年,也只是在那道堂上挂个名号!”那老道人躬身垂手,倒破懂一些礼数。   醒尘一拱手道:“原来是中洲来的前辈,失敬失敬,我叫醒尘,也是从中洲来,我师从唯真派!”   松鹤道人闻言笑道:“原来是唯真派的醒尘师侄,幸得在这里遇见。那唯真派和我们真极门,可是有数百年的交谊。醒尘师侄可否将这缉妖令给贫道一用啊!”   醒尘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松鹤道人和他攀交情,只是想得到这缉妖令啊,不行,不能给他,若是给他了,自己的上品飞剑岂不是拱手让人了。   醒尘道:“这缉妖令可是我用银两换来的!”醒尘也不说用了多少银两,怕这松鹤道人拿银两来找他换。   可是他还是多虑了,这松鹤道人其实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松鹤道人在自己的衣袋里摸了一半天,对醒尘道:“银子我身上没有,我可以拿身上的东西和你作个交换如何?”   醒尘本来没有要和他换的意思,却又很好奇他拿什么东西换,所以就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宝贝东西,拿出来与我看看,若是我喜欢,便与你换了!”   那松鹤道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玲珑别致的符章道:“就这个东西,这是一个符章,用它盖过的灵符,却十分管用,这是用黄杨木精雕细刻,由我师父的师父传给我,都传了好几代了!”   醒尘一看那东西,心中想,正缺一枚符章呢,真是一件好东西,至于这缉妖令,今天领不到,明天去领,明天领不到,后天还可以去,且先拿这缉妖令和他换了这符章再说。   那松鹤道人见醒尘动了心思,却故意将那符章往衣袋里一藏道:“你不愿意跟我换么,我还不愿意呢!”说着假意要走。   醒尘一把拉住他道:“且慢,既然前辈这么想要这缉妖令,我跟你换,还不行吗?”   松鹤道人却是很心诚,醒尘一手交了缉妖令,一手领得了那枚符章,醒尘虽领到了那枚符,却不让那松鹤道人走,拉着他道:“我怎么知你这枚符章是真是假,你得画一道符让我试一试,我方能分辨得真假。”   松鹤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取出笔墨,就伏在地上,画了一道灵符,对醒尘道:“我这道灵符叫加速符,只要贴得这道符,你身体的速度会快上十倍,如果你不愿意消耗体力,还是慎用此符。”   只见他画完符,盖得符章,递给醒尘道:“你贴在身上,跑几步试试!”   醒尘收了符章,将那道灵符贴在身上,却只感觉自己跑了停不下来,若不是及时扯下灵符,他早就跑到街道的尽头了。   这符章果然很灵验!醒尘又看了看那符文,口中念道:“原来加速符是这么画的,回去要多画几道哩!”   醒尘再回头时,那松鹤道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七十八章 降妖者      “这世上,有人惯会捉妖,有人惯会降妖,所以有捉妖的口袋和降妖的剑。”暮色西沉的时候,街头依然聚集着一群人,一个老头儿站在中间高谈阔论,讲一些让人琢磨寻味的鬼话。围观者中,当然有醒尘。   一个肩高眉阔,身着青衣的汉子走上前道:“那不知天高地阔的老头儿,休得一派胡言!你没有见我手中,既有捉妖的口袋,又有降妖的剑?若是不信,我一剑劈了你的脑袋,切成一个烂西瓜。”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那老头儿尴尬了片刻,走到青衣汉子面前:“这位壮士,都怪小的口无遮拦,刚才言语中若了冒犯,请多多原谅,小的先告辞。”说着,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闪电般的穿出人群,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围观的人见状,也三三两两,晃着脑袋,散开了,唯留下醒尘和刚刚那个汉子还留在那里。   “这位大哥,你这副装扮可是要去捉拿那妖怪?”醒尘上前,满脸堆笑,拱手问道。   那青衣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醒尘,醒尘穿着蓝白道袍,青衣汉子遂拱手道:“原来是道兄,失敬,失敬,在下这刻正要前去缉拿那妖怪,拿得它来换赏!”   “你可有缉妖令,那换赏可得要有缉妖令才能换赏的!”醒尘问道。   青衣汉子呵呵一笑道:“缉妖令这个东西当然得有,凭我的实力,打倒三五个不中用的小道士,不就能抢个缉妖令来了么!”   “你的意思是,你手中的缉妖令是抢来的?”醒尘一惊,不觉得汗颜。   青衣汉子得意地捧出缉妖令道:“那榜文半夜都有人去揭榜,若不是抢得一个缉妖令,如何能拿到那妖怪换赏?兄弟你若不懂得这弱肉强食的道理,恐怕今后道上难混哦!”说罢,那表衣汉子提起手中宝剑,沿着街道向西径直前走。   醒尘呵呵一笑,却跟有他的身后,想去看一个青衣汉子如何捉妖,可没想到他刚跟了三五步,却被那青衣汉子发现。   青衣汉子杀气上脸,回头一反身,手中的剑已经抵在醒尘的胸口,若醒尘走得快一点,那剑早已穿胸而过,青衣汉子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说,是不是要让我杀了妖怪后坐守渔利去邀功?”   醒尘一摊手笑道:“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道士,只是想跟大哥后面学学捉妖的招法,别不恶意,若说我有什么企图,那真是天地良心啊……”   那青衣汉子也不懂什么天地良心,收剑回鞘道:“行,你跟着我行,可别要乱来,误了我的事,让你看看哥的降妖本领,到时候你帮我到街头巷尾宣传,宣传,长长人气!”   醒尘心中暗忖道,这小子还挺幽默的,却不知捉妖的手段如何且先和他认个兄弟再说,到时候也好互相照应。   “在下朱醒尘,中洲唯真派弟子,敢问道兄是哪个门派的?报个名字,与兄弟认识认识!”醒尘闪到他身前道。   那青衣汉子也是一个磊落之士,心中不藏虚,拱手道:“在下也是中洲人士,名叫鱼言,师从鱼冠道人,逍遥派也。”   醒尘在中洲生活这么多年,却从未听有逍遥派一说,便问道:“中洲虽有不少大帮小派,但逍遥一派,我却从来未听说过。”   鱼言拱手道:“这逍遥派,乃家师所创,可还未来得及扩大势力,却被魔教灭掉,家师鱼冠道人也在恶斗中受伤,不幸仙逝,我便单身一人,流落到这雷鸣真域。”说罢,面露悲戚之色。   醒尘安慰道:“鱼言兄能来这雷鸣真域,修为也应在元婴期以上,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修炼,说不一定,你那逍遥派,也有东山再起之日!”   鱼言听得醒尘这一说,心中稍安,拱手道:“托兄弟吉言,我逍遥派定有兴盛之日。”   说罢,他望楼角的天空望了一下:“待这月上楼角之时,也就是妖怪出再的时候,你我得小心了!”   醒尘一看那月亮,还在楼角那斜挑的布幌子下面,这是,街上尚有行人,若是说要捉妖,也早了一点。   “鱼言兄晚上可吃过宵夜,若是没有,我请你在这路边店子里吃一碗牛肉面,如何?”醒尘拉着他来到那布幌子下面的面馆。   鱼言摸了摸肚子道:“我现在还真有一点饿,多谢兄弟了,不过我不沾牛肉这东西,你还是请我吃一碗馄饨吧!”   醒尘笑道:“那就随便吧,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兜里还有几个银子,若是你是想要喝酒,或是小菜,也尽管开口说就是了。”   鱼言摆摆手道:“咱们修行人在外面,也不用这样铺张浪费,钱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醒尘哪里听他说,已经叫了小菜和酒,二人坐在一起,喝得痛快,谈笑甚欢。   不过,就在他们吃得正欢的时候,那店家的老板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二位,打搅了,我们小店子要收了,若是收晚了,那妖怪一来,那可要摊上血光之灾!”店家的老板神色惊惶地说道。   醒尘握着酒杯,一瞟那楼角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们二人起了身,付了银子,让店家收了铺子。二人立在街道之中。   鱼言手中握着宝剑,而醒尘手中,却是什么也没有,鱼言问道:“醒尘兄,你既然是来帮我捉妖,却为何什么工具都不带,如何降得住那妖怪?”   醒尘道:“我本来有两柄好剑,却在那铁匠铺子里,未曾拿来,今天我来,也是袖手旁观的份,向兄弟讨学点降妖伏魔的本领!我手中倒有不少的定妖符,若是兄弟斗不过那妖怪,我可以在楼上掷几张灵符下来,略施道法,帮点小忙。”   鱼言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他的目光,望街道的另一头望去,这时,街上无人,却有一层隐隐的轻雾,那雾若烟起伏,却似一股妖气。   醒尘扯了鱼言一把道:“我们还是躲起来,暗中观察动静,我们立在这街中,恐怕吓到了人家。”   “说得有理!”鱼言点了点头,二人飞身一纵,便到了街旁的阁楼二层的走廊之上。   从阁楼之上俯看那街道,却似更清晰一些。   街道上有嗒嗒的马蹄声,雾里却穿出一个马车来,那马车顶蓬是红色的,车帘也是红色的,是喜庆时那种亮眼的红色。   “这么晚上,还在街道上跑的马车,肯定是妖怪!老兄,你在这里守着,我先下去劫下这马车看一看!”鱼言说着,一个飞身纵下阁楼,身子已经立在那马路的正中。   再一看那马车,前面奔跑的却不是一般的马,那马头上,分明长着两只角,那是牛一样的弯角。   那头有角的马见了鱼言和他手中的剑,知道来着不善,停住了马车,身体上闪了一道光,一缕青烟后,化为人形。   那妖怪手提着一个精钢长棍,走上前道:“大胆狂徒,竟然在半夜劫我主人的去路,识相的,赶快给我闪开一点!不然,我将你一棍子打成肉泥!”   鱼言仰面哈哈笑道:“你这小妖,恐怕是青草吃得太多,好大的口气,我乃降妖伏魔的道人,专拿你这种祸害世人的小妖!”   那妖怪闻言怒道:“臭道士不要夸口,咱们棍棒底下见真招,纳命来!”说罢,扬起手中的精钢长棍,照着鱼言的头上劈头打来,鱼言却也不含糊,早就拔出了腰间宝剑,接住了一棒,若是稍稍慢了一点,就会脑袋开花,见了阎王。   鱼言本来以为是一个小妖,可以几招将他拿下,没想到他们斗了几个来回,居然不想上下,那棍子打得金光四冒,鱼言的宝剑却也是铮铮作响,正斗得疲累之时,只见醒尘口叫念了一个咒,从阁楼之上掷下一个定妖符,将那小妖定住。   那鱼言也不待这妖怪挣扎,一剑劈了下去,只见这妖怪头颅开花,血溅一地。   鱼言可是拿妖的熟手,他见这势头,赶紧从腰间扯出一个小袋子,念了一道咒,一个闪光的光团从那妖怪体内飞出来,收入袋子中,鱼言将袋子系好,藏回腰间。   就在这时,那花色马车前面的布帘动了动,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轿中传出:“打狗看主人,小子,你这样子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说罢,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轿子的帘布突然被狂风卷起,飞向鱼言,将鱼言连人带剑,包裹在那帘布之中,鱼言却是有被蟒蛇所缠,快要窒息的感觉。   “好厉害的妖法!”醒尘站在阁楼上,唏嘘道。   “蓬!”一声强烈的气爆之声,鱼言被震怒,他一发力,竟然将那包裹他的帘布炸得粉碎,手中宝剑贯出,直刺向那妖中的妖怪。   “啊!”鱼言手中剑刺拢之时,惊叫一声,原来那妖怪无头,如何尖得他脑袋?   只见那妖怪哈哈一笑,袖子一抖,一巴飞沙从他手中撒出,正好袭在鱼言的眼睛上,那鱼言被击飞几丈,重重摔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地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醒尘见鱼言不敌那妖怪,从阁楼上纵身飞下,一把抱起鱼言,窜入巷子之中,他身上贴了两道加速符,任那妖怪有多快的速度,也追不上。      第七十九章 天降法宝      醒尘带着鱼言,回到了客栈,那鱼言口中直叫眼睛疼,双眼也无法睁开,只是不断地流得泪水,这让醒尘心头很是着急。   那妖怪也不是使的什么妖法,将他的眼睛吹伤,醒尘急得在厢房中来回踱着步子,这时,却听得有人缓步上楼的声音。   醒尘心中一惊,这么晚了,会有谁寻到这里来?他正想着,敲门声便响了,那敲门的声音,却不是很急,醒尘上前去开了门。   “原来是松鹤师叔!”醒尘见那门外来的正是松鹤道人,便立即热情地招呼道。   松鹤道人径直走到那呻吟哀嚎的鱼言面前道:“你身子不要动,安静一些,让贫道看一看!”说罢,移灯近前,用手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仁,随后笑道:“还好,问题不大,只是被那邪风伤了眼球而已,我这里有一剂药,你抹上,过一晚上,便没事了。”   松鹤道人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透明的膏药,他用手指蘸了膏药,将膏药抹在鱼言的眼皮上,然后起身对醒尘道:“方才这个道生和那妖怪打斗,贫道看到了,只是那妖风来得太快,贫道未及上前阻止,明日我和你们一道,前去擒它!”   “这样也好,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定能拿得那妖怪!”醒尘说道,他见那松鹤道人要离开,将他送到楼下,又反复地道谢一番。   第二日,鱼言的眼睛如那松鹤道人所说,不再红肿,视力也恢复了,想必那道人的膏药果真是灵方。   醒尘料定那松鹤道人还会来客栈找他,所以也未离开客栈半步,果然,快到中午的时候,那松鹤道人一颠一簸的地走了过来。   那松鹤道人,不光是脚簸了,脸上也有一块是淤青的,很明显是和人打斗,不敌对方,被人打伤了,醒尘仔细看他的装扮,和上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背上多了一把纸伞。   “呵呵,松鹤师叔,晚上除妖还早呢,怎么这么早就赶了过来?”醒尘笑着问道。   松鹤道人一脸狼狈的样子,笑道:“因为贫道欠了客栈的房钱,被那客栈的老板带几个喽啰,暴打了一顿,辇了出来,如今连吃午饭的钱都没有了,所以赶过来,想在你们这里蹭一顿饭吃!”松鹤道人说着,翻着自己空空的衣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若是不嫌弃,我这里倒是备足了酒菜,请松鹤师叔吃上一餐!”说罢,醒尘热情地请松鹤道人和鱼言到客栈下面就餐。   餐桌了,醒尘敬了松鹤道人一杯酒,又问道:“松鹤师叔,这几日又不曾下雨,你背上背着一柄雨伞是有什么人用吗?”   松鹤道人看似很饿的样子,抢了一些菜塞入嘴巴说道:“这伞也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传了好几代了,降妖伏魔各种神通,若是想看的话,今夜我让你们开开眼界!”   坐在一旁的鱼言,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醒尘兄,今夜去降妖,有松鹤师叔陪你,我可以不去吗?那妖怪脑袋也没有,不知是什么妖怪,甚是恐怖吓人!”   醒尘嘻嘻一笑道:“怎么,鱼言兄昨夜被那妖怪吓怕了么?不过尽管放心,若是那妖怪今夜再用沙子攻击你的眼睛,松鹤师叔这里不是还有膏药么,在眼皮上多涂一此便是了!”   鱼言又拾起筷子去夹菜,口中说道:“罢了,我今晚上就豁出去了,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松鹤师叔打先锋,你我二人在后面压阵。”   醒尘点头,开玩笑似的说道:“那是必须的,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我们怎么也得让松鹤师叔先上,是不是?”   松鹤道人酒正喝在兴致上,说道:“你这两个小鬼头,我就没有指望你们两个能冲在前面,到时候拿得妖怪,可得记在我的功能上!”   “这捉妖的功劳是谁的,就定是谁的,谁也不能替你去邀功求赏。修行道行上见得了高低,大家说是不是?”醒尘问道。   “醒尘兄说得有理,来,大家干了这一杯!”鱼言兴奋地举起杯子说道。   ……   很快就到了夜里,夜已深,大多数人已经入睡,除了街头挂的灯笼还亮着,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熄了灯。   街道上时而有动物的呜声,或是恶狗的犬吠。   天上无半点月光,而是黑云滚滚,醒尘笑道:“松鹤师叔,你带着伞,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今晚可能要下雨了?”   松鹤道人拿出雨伞在手中一甩,笑道:“贫道要强调一下,我这纸伞可不是用来遮雨的。”   “哎,那妖怪究竟还来不来,我等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鱼言算了算时辰,发现现在的时间比昨夜妖怪来的时间还要晚了些,估计那妖怪不会来了。   松鹤道人笑道:“如果可以下战书的话,我可以下一个战书,到时候那妖怪就会准时赴约了!呵呵!”   鱼言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即使有下战书,那妖怪见你名头小了,恐怕也不会来应战哩!”   松鹤道人也不争辩,见那妖怪久不出现,索性盘坐在地上,自顾吐纳炼气。   这却让醒尘和鱼言等得焦急,鱼言终于发话了:“若是再等不来那妖怪,且先回去休息了。”   醒尘指了指盘坐在地上的松鹤道人说道:“若是回去休息是可以的,却不能落下这个老道人!”说着,便去拉扯松鹤道人,却见那松鹤道人坐如磐石,一动不动。   鱼言上前一推他,他竟然直倒在地上,这可吓到了醒尘和鱼言,鱼言惊慌道:“这老道没有降妖不说,到盘坐在这里赖死,到时候我们脱不了关系,却要吃官司!”   醒尘一试松鹤道人的鼻息道:“他还有气,想必只是元神出窍而已,待会儿元神归来,想必他就好了!”   正说话间,只见那松鹤道人打了个冷颤,那元神想是归了体位,他睁开眼睛道:“方才我和那妖怪在云间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此刻他又驾去追了来,大家小心!”说罢,他抽长剑,立在街中,只等那妖怪追来。   果然如他所言,天空黑云如涛,一团黑烟倾泻而下,烟雾散开,一个全身绿甲的妖怪,手提长砍刀,立在街中。   妖怪还是昨日那妖怪,昨日那妖怪无头,只是今日这妖怪又生出头来,鱼言昨日在轿中未看分明,如今却将妖怪全身看遍,心头也不再惧怕。   松鹤道人大喝一声,扬剑攻上,和那妖怪过起招来,那妖怪手中的长砍刀虽不是神兵,但绝非凡物,松鹤道人的剑式极精极快,那妖怪只是轻挥长砍刀,便将他杀得招架不住。   那妖怪笑道:“你们便是三个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这老头子不是我对手,先下去吧!”说着,猛一挥长砍刀斩下,将松鹤道人击出十几丈外,撞到墙上。   松鹤道人却使了一个咒,身子一闪,消失不见。醒尘明白,这老头子使用了五行遁术。   那妖怪大惊,正在寻松鹤道人,却没想到那松鹤道人在他的身后出现,一剑刺出,挑在妖怪的耳朵上,那妖怪惨叫一声耳朵便飞了出去。   妖怪害怕,丢了手中的刀,将头一缩,又变成了一个无头妖怪。   醒尘和鱼言正在吃惊之时,那妖怪的手脚也缩进绿色盔甲里,原来这妖怪也不是什么神物,只是一个修炼成精的王八而已。   “好一个王八!”松鹤道人挥剑乱劈刺,刺得那王八在地上直滚,那甲壳上金光四溅,却是伤不了他半分。   鱼言见状,也提着剑上前,一阵狂劈乱刺,不过也是徒劳,那王八入了壳,怎么也不会出来。   那松鹤道人却暗暗一笑,上前扯住鱼言道:“你且莫慌张,我自有方法来整治他!”说罢,从背后抽出那把带来的纸伞,那纸伞却双不撑开,松鹤道人口中念了一个咒,那纸伞就悬浮在空中,打着转儿。   只过了片刻,那绿壳里惨叫了一声,一束明亮的光团,被收入了纸伞之中,那松鹤道人拿过纸伞,对纸伞说道:“妖怪,现在你服不服?”   原来那妖怪的原神,已经被收到了纸伞之中,鱼言也会得这搜魂之术,不过也只能搜那丧失肉身的死物我元神,这样活生生地摄取元神还十分少见,于是便张大嘴巴盯着松鹤道人。   只听那妖怪的元神叫道:“服了,服了,大仙的手段高明,仙术有方,我不得不服啊!”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说来,我就放得你回去!”松鹤道人喝道。   “大仙请讲,大仙请讲!”那妖怪的元神只想早日是回到肉身里,连声应道。   松鹤道人逼问道:“请问你是从何方而来,受谁的指使,到紫月殿里盗法宝!”   妖怪的元神答道:“我自那黑水沼泽之地而来,我们金鳞沙鳄大王让我去紫月殿为他寻找二十四章妖典,供他修炼,却无意发现了几件法宝,所以借来玩玩,如果你们想要那法宝,只要放了我的元神,我还你们便是!”   松鹤道人将纸伞朝着那妖怪的身体,念了个咒,那元神便嗖地一下,回到那妖怪体内,妖怪做了一个谢,说道:“你们且等等!”   那妖怪施了一个法,那些被盗走的法宝便乒乒乓乓从天下掉下来,他们三人白顾去拾地上的法宝,那妖怪却化作一团黑烟,腾云而去。      第八十章 美人儿之吻      松鹤道人、醒尘和鱼言三人,拾了法宝,拿了缉妖令,去紫月殿里找域主惊雷道人领赏,那松鹤道人得到一柄上品飞剑,御剑东行,径直回了中洲。   醒尘和鱼言虽未得到飞剑的奖励,却得到百十贯赏钱,欢喜不已。   鱼言出了紫月殿,便向醒尘拱手道别:“醒尘兄,这几日多亏你照顾,如今妖怪已受降,我也要回去,若兄弟到时候想到我,可以出了这紫月城向西方,西边有一个仙株林。你到那里,寻人打听我姓名,就可找到我。”   醒尘举目远送,直至鱼言离开,醒尘来到城中悟业道人的铁匠铺,见悟业道人刚忙碌完,坐在一旁歇息,便上前问道:“悟业师叔,请问我的那柄剑铸好了没有?”   悟业道人口中道,好了,转身进房中去取剑,递到醒尘手上道:“这两柄剑合铸本是极危险的事,贫道也没有成功的把握,不过师侄运气倒不错,这剑总算没出什么意外,平安的铸成了。”   醒尘接过那柄剑,展剑出鞘,只见那剑染霜痕,迫人寒气与森森杀气萦回,晃动之间,却见七种颜色,再看那剑柄,却有一个凹槽,上面没人任何装饰物,醒尘问道:“那天雷剑上曾了六颗天雷珠,怎么不见了?”   悟业道人摇头叹道:“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啊,这剑虽铸成,那珠子却拆卸下来,全毁了,而今我留有一个凹槽,可以重新镶嵌宝石。你这剑是新剑,可以去试试血,这剑方能更厉害。”   “师叔既然帮我铸出好剑,却还得再帮我取一个好的剑名,如何?”醒尘诚心恳求道。   悟业道人捋着长须说道:“我曾铸得一把剑,叫五彩修罗剑,而这柄剑却天生七种颜色,我将它命名为七彩修罗剑?你看妥不妥当?”   醒尘点头笑道:“这名倒是好名字,可不知道这七彩修罗剑,较那五彩修罗剑如何?”   悟业道人呵呵一笑道:“这剑的威力我可不敢说,但按理来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话当真?”醒尘心中欢喜,却又不太相信。   悟业道人做了一个道礼,说道:“修真之人,心中不藏狡诈心机,口中不讲虚妄之言,难道我还诳骗你不成?若是你不信,可以找人试试剑,比比道法!”   醒尘搔搔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想了想,却是这里谁做他的对手合适呢?不如去找那鱼言比一比。   醒尘转念一想,自己有多日没摸剑了,剑术也有些许生疏,若是贸然前去赌斗,若是输了,不是很失面子,还须练上几天再去找鱼言赌斗。   又过了三五日,醒尘觉得自己剑术精进了不少,是赌斗的时机了,那鱼言就住在仙株林离这里也不远,醒尘御着飞剑,一转眼就到了仙株林。   仙株林却是一个好去处,只见林木参天,那碧绿枝叶间都停留着一种仙气,日光之下,碧翠闪亮,有一种令人目眩心醉的感觉,修真之人,静修时要会选地,没想到这鱼言选了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   “主人,这里的妖气好重!”醒尘的法宝生死方突然说道。   醒尘四处望了望,林中鲜花妍丽,碧草织烟,再加上天空投下的霞彩,却有仙境的感觉,哪里有妖怪?   这仙株林里阡陌纵横,醒尘不知道由哪一条道通到鱼言的住处,适逢一采药的童子,遂上前询问,那童子一听醒尘报得鱼言的名字,便往前面一指道:“你看看,那前面不是?”   醒尘往前过一看,那前面有一处凹地,凹地里有几间盖着浅色琉璃的房舍和阁楼,看起来不是很华丽,却也很实用,那房舍的院前有一片空地,却又很适合演练剑术。   可那鱼言却没有练习剑术,那院落里空空无人,再一看,那房舍也是紧闭门户。   那房舍中似有动静,醒尘知道鱼言在家中,方走上前去敲门。   只待须臾,便听到咯咯的荡笑声,却是一个粉红衣裙的女子上前来开门,只见她生得唇红齿白,杏眸桃腮,眉生情,目生意,凡人只须凝视片刻,便会为她痴情,天生一副媚骨娇身,她那裙衫里,酥胸隐露,更是勾人心魄。   醒尘先是一怔,随后拱手问道:“请问姑娘是谁,为何在我友人家?”   那女子正欲回答,鱼言便走了出来,他上身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想是睡觉才醒来,女子也整理着腰带,醒尘恍然明白,原因他自己早上起得太早,却打扰了鱼言床上温存。   鱼言招呼醒尘进到内堂坐下,说道:“醒尘兄稍等片刻,待我穿好衣服,马上就出来!”   那鱼言进了房间,一直不从房中出来,那女子端来茶水果,招待醒尘,她美眸直盯着醒尘,望得醒尘都有一点不怎么好意思。   “请问姑娘是鱼言兄的什么人?”醒尘问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答道:“我叫妙儿,是他的妹妹!”   醒尘一惊,难道兄弟之间还发生不伦之事,那妙儿似乎看透了醒尘的想法,却又补充道:“我和鱼言是三日前结识的兄妹,并无血缘上的关系。”   她这样一说,醒尘才舒了一口气,不过才认识三天而已,就已经被鱼言这小子泡上了床了,这感情也发展得太快了吧!   这时,鱼言从房中走了出来,他在醒尘的对面坐下身子,问道:“不知醒尘兄弟今日来造访,有何事?”   醒尘将自己手中的七彩修罗剑递给鱼言道:“我的新剑铸成,还没试试它的威力如何,特前来与鱼言兄比试比试,一来是看看鱼言兄剑技是否精进,二来是看看我这剑到底是不是一柄好剑。”   鱼言拔出那剑,在眼前一晃,只见那剑有七彩,十分耀眼,口中道:“好剑,简直就是绝好的剑,醒尘兄若是用这柄剑和我比试,那我必输无疑,不如你用我的剑,我用你的剑,这样交换了剑比试如何?”   醒尘一想,自己若真是用七彩修罗剑与他比试,他定不会答应,索性就让他使一回这七彩修罗剑如何?于是满口答应了鱼言。   醒尘和鱼言交换了宝剑,来到了院中,摆开了剑式,准备比试。   那鱼言突然道:“既然是比试,肯定得有个输赢,这输了的没个惩罚,这赢了的没个奖赏,却是比得没什么意思,那我们还是要有一个赌注。”   醒尘表情严肃地说道:“奖惩罚什么,全由兄弟你说了算!不过到时候输了可别要后悔啊!”   “你尽可放心,这输赢,你绝对不说什么!倒是赌什么我的确没有想到。”鱼言说着皱了皱眉,搔了搔脑袋。   妙儿轻轻一笑,走上前道:“你们不如拿我来做赌注吧!”   “拿你来做什么赌注?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鱼言不解地问道。   妙儿娇媚的脸儿一红,望了鱼言一眼道:“若是这位哥哥羸了,我就吻他一下,若是你赢了,我就吻你一下,你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这么小气吧!”   醒尘也觉得挺有意思,便笑道:“这个想法不错,我没意见。”   鱼言道:“妙儿的吻,永远是属于我的,看剑!”说罢,手中的七彩修罗剑攻向醒尘。   这是醒尘第一次与鱼言过招,没摸到对方的剑招,他也不敢松懈,那鱼言的剑式沉稳,防守得当,又步步进逼,再加上那七彩修罗剑的辅助,实力更加强了,醒尘战胜他的机率,十分的渺茫。   那鱼言也没有见过醒尘的剑式,醒尘的剑式和他的剑式不知为何,如出一侧,这让鱼言也迷惑不解,既然是一样的剑法,那斗去斗来,也难见个输赢,鱼言虽仗着七彩修罗剑,略见优势,可是想一下子赢醒尘,这个机会还是十分渺茫。   要想赢对方,只有等对方失误了,可鱼言和醒尘用剑都十分谨慎,在百十招内绝不可能失误。   就在他们二人难分高下时,妙儿在一旁踢了一个小石子儿,那小石子不偏不倚,刚刚滚到鱼言的脚下,鱼言踩到石子儿,脚下一滑,醒尘见机会来了,凌身攻上,将鱼言手中的剑击落在地上。   那鱼言还想反身攻击,没想到醒尘的快剑已经抵到了他的胸前,醒尘呵呵一笑道:“呵呵,你输了!”   所谓愿赌服输,鱼言既然赌了,也不得不认输。   还没有等那醒尘和鱼言反应过来,那妙儿径直走到醒尘的身前,一个香吻,吻在醒尘的脸上,那吻带着花粉的香味,还有湿湿的感觉,醒尘也是醉了。   醒尘一回首,却见那鱼言瞪了瞪眼,却没有给他好脸色,那妙儿很快走到鱼言的身边,摇着他的膀子娇声道:“鱼言哥哥,你别生气啊,这是只赌着玩儿。”说着,小嘴儿也凑在鱼言的脸上,亲了一下。   鱼言这才一笑,将那七彩修罗剑还给醒尘道:“好剑,只是在我的手中,不那么中用。”   醒尘接过剑,对鱼言一拱手道:“多谢鱼言兄陪我比试,若不是鱼言兄弟刚才误跌一跤,今天是谁赢谁,还没有定论哩!”   鱼言皱着眉道:“赢都赢了,还这么过谦,今天我也不留你了,你回你的客栈去吧!”   醒尘知道是方才妙儿的一吻,让鱼言记了气,也不解释,独自一人,提着剑往回走。      第八十一章 逍遥祖师      醒尘走出了鱼言的宅子,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儿,那妙儿吻他,明明是让鱼言记恨于他。可是他想不透,难道妙儿想害自己。   妙儿生得是很妩媚妖艳,可却不像一个有心机的姑娘,若是要害人,或者是挑拨是非得需要一个理由。   醒尘不再去想妙儿,口中却骂那鱼言是见色忘义的家伙,自己又寻着刚才来的道路返回。他祭起飞剑,却发现灵力不够,却只以步行返回了。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林叶稀疏,日光也很明亮。   醒尘感觉自己有点饿了,他仰头看见这林中有山桃,却是一树结得浑圆熟透的山桃,这山中人少,没有人来采,醒尘就上树采摘了几个来,寻个溪涧,流得干干净净,然后囫囵吞枣地将这些山桃吃了。   醒尘吃了几个山桃,肚子虽然不饿,但又觉得身体困乏,也未顾及山中有食人走兽,咬人蛇虫,便倚靠着一块大青石睡着了。   时间也过得真快,醒尘再睁眼时,已经是傍晚了。   醒尘一看,自己却不是躺在那大青石上,而是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摆设极简陋,檀香氤氲的厢房,他身下是一张松软的草席,房中很暖和。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人舞剑的声音,遂推开窗子,往外面一看,原来是这是一个道观,院中的空地上,有十几个道士在练剑,他们的剑法极轻逸,若鹤舞,又若飞鸿展翼。   这时,一个老道士走到他的窗前道:“小兄弟,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误吃的我的道缘果,睡了三天三夜?”   醒尘闻言一惊,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三天,醒尘又问那老道士:“敢问师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道士呵呵一笑道:“此地乃仙株林的净苔观,这里是逍遥派,我就是这里的开宗祖师,道号逍遥,人称逍遥祖师。”   “原来是逍遥派的逍遥祖师,在下朱醒尘,失敬,失敬!”醒尘躬身施了个礼说道。   逍遥祖师颔首道:“同为修道之人,就不必多礼,请问小兄弟,是哪个门派,师承何人?”   醒尘眼珠一转,却不想露了自己的底细,说道:“我叫醒尘,中洲人,听说这雷鸣真域是修真宝地,特地赶来。”   这时,醒尘突然想到鱼言,那鱼言曾说过他是逍遥派弟子,并且说逍遥派在中洲,师父已经仙去,为何这里又来了一个逍遥派的逍遥祖师,心中甚为不解,于是上前,拱了拱手道:“请问师叔,我认得一人,他叫鱼言,他自称是逍遥派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师叔门下?”   那逍遥祖师闻言一惊道:“你说的那个鱼言正是贫道门下,这小子狡猾奸诈,爱撒谎胡诌,欺负道兄,又贪好女色,本门已经容不得他,贫道早将他逐出师门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是你们逍遥派的弟子哩!”醒尘想,自己肯定是被那鱼言的谎话给骗了。   逍遥祖师微微一冷道:“我想问一下,小兄弟,你在哪里见过鱼言这小子,贫道正要寻他,他将本门的法宝天心神钻给盗走了。”   “天心神钻?那法宝有什么用?”醒尘问道。   逍遥祖师道:“那天心神钻当兵器使可以伤人,但最大的妙处是,它能开天下之锁!无论什么坚不可摧的锁,它都能够打开,贫道将那法宝炼成,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没想到被鱼言一夜盗走了。”   “那鱼言我却是见过,就在这仙株林里!”醒尘道。   逍遥祖师皱眉道:“在这仙株林里,却是更不要找到他了,这仙株林是道家法地,每隔一日,林中物景却要换一个方位,今日在西方,明日说不一定在东方,这鱼言藏在仙株林里,也是太狡猾了。”   醒尘拱手道:“逍遥师叔,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说与你听了,现在我可不可以回去?”   逍遥祖师却摇头道:“你私自偷吃了我的栽的道缘果,绝不能就这样子走了!我这道缘果五十年结一次果,我这一辈子都只见它结一次果,吃它一个,可增寿十年,死后肉身不腐,没想到居然被你小子吃了。不过我们道家,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你就在这里做一个月的伙夫吧,我便让你离去!”   “我要是就这样子走了呢?”醒尘笑道,他很想知道,若是他要走,这逍遥祖师用什么法子来拦他。   逍遥祖师一摊手道:“若是你想走,请便,不过,你的所有法器,包括你那个珠子,都在我的手中,如果你不要那些东西,你自个儿离开就是了!”   “珠子?”醒尘一惊,一摸自己身上,原来自己昏睡后,那风雷珠居然被逍遥祖师这老头子拿去了。   “若是你在这里做一个月的伙夫,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还给你!怎么样,想清楚了么?”逍遥祖师笑着说道。   醒尘想自己若是论斗法,定是斗不过眼前这老家伙,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顺从了,于是点了点头。   逍遥祖师说:“那你跟我来吧!你到这厨房做了伙夫,保管每日有的是肉吃,有的是酒喝。”   醒尘出了房间,跟在逍遥祖师的后面,问道:“逍遥师叔,这逍遥派却是一个能吃酒肉的道派,我们那唯真派,却是很少沾得美酒,更莫说半点荤腥。”   逍遥祖师道:“我们这逍遥派,无酒不逍遥,无肉不欢快,却是自己酿造的米酒,自己猎来的山珍。不曾拿别人半点。”   言语间,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厨房。   那厨房中,能听到干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已经能闻到肉的香味,原来,那灶台后面,正有一个道士在准备晚餐。   那道士,头戴鹿耳帽儿,头发也不盘,散披在肩上,那柴灰沾在脸上,道袍已经很破旧,被他摘了衣袖,那坚实的肌肉露在外面,没有一半点道士的形象。   那道士望着灶中的火焰,表情极刚毅,想来也是一条坦诚的汉子,他见醒尘,便起身体,咧嘴一笑。   “这位是新来的伙夫,叫醒尘。这位是逐鹿儿,你应该叫他大哥!”逍遥祖师指着眼前的汉子道,原来这个道士名字叫逐鹿儿。   逐鹿儿二十岁,比醒尘稍稍大一些,他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却入了道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成了孤儿,逍遥祖师发现他很能跑,尤其是在山林中,他在山林中,奔跑的速度比鹿子还快,所以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逐鹿儿。   逐鹿儿进了逍遥派,一点都不爱修炼,喜欢在荒山野地行走,身体自己比别的道士长得强壮,逐鹿儿很喜欢吃肉,当时,逍遥派里没人打猎,也没有肉吃,那逐鹿儿就自己砍了树杆制作了一只弯弓,自学射箭。不出三个月,便能在百米之内,百发百中,每次上山,都会满载而归,带着数不清的猎物。   困为逐鹿儿在逍遥派中,是最闲的一个,所以就当了伙夫,给大家做起饭来,本来他还有一个帮手叫刘能,在一个月前,陪逐鹿儿一起上山打猎,没想到他被猛虎所伤,不治身死。   醒尘也懂得挑水,砍柴这些活计,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那逐鹿儿待他也很好,什么都教他。   又过了几日,逐鹿儿决定带醒尘上山去打猎。   逐鹿儿道:“今日,你且跟着我到山上走一趟,我们观中的肉也快吃光了,我们必须得去准备一些回来。你不用打猎,你只须跟在我身后,见我射到猎物,你只管去捡拾出来就是。”   醒尘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那逐鹿儿便给他一个装猎物的麻布口袋,还有一条捆绑猎物的绳子。   果然和那逍遥祖师所说的一样,那逐鹿儿一上山上,却像放归的鹿子,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幸好醒尘备了两道加速符,才将他追上。   当醒尘追到逐鹿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猎物被逐鹿儿射死在地上了,醒尘一看,原来是一只山鸡和一只野狍子。   醒尘手提麻布口袋,正欲将那猎物收捡到麻布口袋中的时候,突然山风吹来,松涛滚动,再闻一声巨吼,醒尘的毛发都要立起来了。   “来得正好,想必这就是那曾伤到刘能的那只山猫?”逐鹿儿手中弓箭拉成满月,口中冷冷的说道。   他口中说得倒好,是说山猫,分明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醒尘一听他说是伤刘能的山猫,冷汗都冒出来了。   只见林动影移,一只斑斓大虎在十几丈外的巨树后窜出,又吼了一道,震得草木晃动不止,很明显地,它已经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所以寻过来。   逐鹿儿也不吱声,沉稳地将箭搭在弦上,照那斑斓大虎射了过去,那斑斓大虎虽移得快,哪里闪得过这两支箭,这两只见直射中那虎的咽喉,没想到那虎却不死,急向前奔了几步,向醒尘飞扑过来。   醒尘却想闪到树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那电花火石之间,逐鹿儿手握一只精铁匕首,一个闪身,蹿到它身下,那刀锋在斑斓大虎的腹间一划,那斑斓大虎便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扑腾挣扎,却不能再立起身。   待它鲜血流一地,便不在扑腾,横尸在地。      第八十二章 双日凌空      逐鹿儿收了匕首,便上前拖拽那斑斓老虎,那老虎的确很重,足足有三四百斤,逐鹿儿和醒尘合力,才将那老虎拖动。   逐鹿儿笑道:“今天我们可以收工了,这一只老猫,若是腌成腊肉,要供我们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哩!”   醒尘和逐鹿儿将那老虎拖着行走,不想在半路上,那老虎腹中的浊血涌了出来,溅了醒尘一手的血,腥臭难闻,醒尘扯了一把枯草,擦拭手上的浊血,却擦不干净,那逐鹿儿便道:“这林子西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涧,你可以到那里去洗一洗!”   醒尘听了逐鹿儿的话,一个人往溪涧这边走了,远远的便能听到流水的声音,醒尘走近一看,果然是一条银如飘带,清可鉴影的溪涧,在这仙株林中,又无污染。   醒尘洗尽了手上的浊血,那溪水便被染得血红,不过很快就被上面流下的的清流给冲淡了,水面又恢复的先前的清澈透明,醒尘又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   就在醒尘将那清水浇在脸上时,却发现前面林子里鸟雀扑腾,然后躁动着拍着翼子飞远了,醒尘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他却是不在意,因为这山林中时有蛇蟒绞缠于树,狼狐结队而行,有点小小的动静,也太正常不过了。   醒尘再次低下对看溪水里,却发现溪水里竟然有一点不一样,那溪水是红色的,而且越来越红,刚才他洗水的血水已经被冲走了,这又是哪里来的血?这血水是从上面流下来的,醒尘手上拾了一个碗大的石块,警惕沿走那溪水走了上去。   溪水中不光有血丝,时而还夹杂着大的血块和血沫,不过很快就被那溪水冲淡了,溪水中在大大小小的各色的圆石,醒尘在那圆石堆中,找到一具尸体。   那尸体面朝着水中,穿着一套醒尘觉得很熟悉的衣衫,从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男子。   “啊!”,当醒尘将那尸体翻过来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几天前还见过面的鱼言。只见那鱼言两眼圆瞪,自己手中的剑抹了自己的脖子,但很明显地看得出,这不是自杀,而是杀人者故意制造的一个现场假象。   按理来讲,鱼言他活得好好的,也没有自杀的理由,醒尘再看那剑伤,分明是人死后再补的一剑,那血才不会喷溅,他的衣衫上却没沾血,这尸体是热的,看来刚死不久,元神却已不在体内,要救活他,根本没有办法。   这时候,逐鹿儿见醒尘久不回去帮他,便跑到溪水边来看醒尘,他看到那鱼言的尸体一惊,那鱼言是他的师兄,以前在一起混得很熟。   “醒尘兄,你和这鱼言有仇么,为何要杀了他?”逐鹿儿问道,虽然鱼言被逐出师门,但逐鹿儿怎么也不愿意看到他死。   这杀人可不是小事,不能被乱栽赃的,醒尘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杀他!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杀手,但我断定他绝对不是自杀的。”   那逐鹿儿对醒尘的话半信半疑,在那鱼言的尸体上下搜罗了一遍,未找到什么线索,遂对醒尘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将这事告知逍遥祖师,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醒尘却执意将鱼言的尸体埋了,还给他立了一块石头,做了记号,二人才拖着先前打来的猎物走下山去。   二人回到净苔观后,那逐鹿儿将鱼言被害,死于溪漳之中的事告诉了逍遥祖师,那逍遥祖师本在房中打坐,一听说这事,马上收了功法,起身道:“你们说鱼言被害,可真有其事?”   逐鹿儿拱手道:“我和醒尘兄亲眼所见,无半点虚假,还是醒尘兄亲手将鱼言的尸体埋掉的!”   逍遥祖师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问道:“你们可在那鱼言的身上搜到一些有关线索的东西?”   “弟子在他身上搜过了,除了一柄剑外,没有其它任何东西!”那逐鹿儿老实地回答道。   “哦?”那逍遥祖师用眼睛斜了他一眼,似乎有一点不太相信他的话,又说道:“他的尸体现在埋在哪里,我要前去亲自验过,查明死因!”   醒尘和逐鹿儿便将鱼言埋葬的地方给逍遥祖师说了,那逍遥祖师便提着宝剑,独自上山去了。   ……   且说在这净苔观外,有十几个逍遥派的弟子在廊前,像往常一样巡逻,过了晌午,天气也更热了,有的弟子敞开道袍,开始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纳凉。   他们在这净苔观的门外,也巡逻了好几个月了,也未出过什么事,在以前,这净苔观,根本不需要人巡逻,只是最近几个月,那逍遥祖师却说要加强戒备,才令这班弟子出来巡逻。   这班弟子也是实在闲得无聊,有的两个在一堆下棋,还有的三个在一伙,吆喝着划拳,这本来幽静的道观,被他们这一喧哗,却闹得失了清净。   突然,他们发现那棋盘上变得煞白,周围的地面也变得煞白,众弟子都十分吃惊,一个弟子指着天上道:“快看,天上有两个太阳!”   众弟子仰头一看,果真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这真是千古难见的稀罕事。   这时,又有一个弟子叫道:“快看,旁边那一个太阳越来越大,向我们这边飞来了!”   众弟子闻言大惊,慌得四处逃窜,只听一声气爆,有五六个弟子被炸得飞了出去,另外几个弟子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原来那天上落下来的不是太阳,而是一件法宝。   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道士飞身落地,收了法宝到手中,那法宝多光闪闪,光芒耀眼,外形却像是一个钻头。   伏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弟子,眼却识货,他口中道:“原来是本门的法宝,天心神钻,为何在这妖道手中?”   紫袍道人面色一沉,喝道:“快去叫你们祖师爷逍遥老头儿出来,若是去了,免伤无辜,若他不出来,你们全都要受死!”   其中有两个弟子,是眼见着逍遥祖师提剑出门去的,于是便如实答道:“我们的祖师爷不在,请贵客改日来访!”   那紫袍道人闻言勃然大怒,两掌一翻,一道闪电击出,却将这个两个无辜的小道士烧成了焦炭。   就在众弟子战战兢兢,不敢妄动的时候,从那道观里面,飞出来两支箭,那两支箭来得凌厉,势无可挡,直射向紫袍道人的咽喉。   紫袍道人却无视这两支箭的存在,只见他二指一竖,口中念了一道诀,只见那两支箭悬在空中,折成两段,垂直落在地上,根本没有对他有丝毫的伤害。   “是我放的箭!”逐鹿儿冷眉一横,手提着弓箭走上前去。   “你为何要暗中放冷箭刺杀贫道?”那紫袍道人凌身上前,望着逐鹿儿问道。   “那你又是为何无端用本门的法宝,伤本门的弟子。我们逍遥祖师不在,你是来挑衅的么?”逐鹿儿一点也不怕他,反而逼问道。   紫袍道人微微一怔,正色说道:“昨日,有两个盗贼夜入本门,盗走了《二十四章妖典》,却留下了你们门派的法宝天心神钻,你说,不是你们门派的人干的,还会是谁干的?今日,我拿这天心神钻过来,只是想换出《二十四章妖典》。”   这时,醒尘也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看到地上死伤的弟子,又一看那紫袍道人,原来这紫袍道人他是认识的,紫袍道人就是雷鸣真域的新任域主,惊雷道人。   “我们逍遥祖师外出不在,你还是请回吧!”那逐鹿儿搭箭在弦上,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惊雷道人瞟了一眼逐鹿儿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是量你没有半点真气,不像一个修炼者,所以才没有出手伤你,不然你早就被我一道雷,击成焦炭了。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罢,他一掌拍出,那一掌虽未击在逐鹿儿身上,但那潜在之力已经将逐鹿儿身击飞了出去,只见逐鹿儿背撞在道观的围墙上,昏了过去。   那惊雷道人却没使得半点道法,若是用了道法,那逐鹿儿必死无疑。   醒尘上前一拱手,对惊雷道人说道:“我们逍遥祖师真的不在,若是他在,他定会出来见客,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撒谎,希望你不在再下杀手!”   惊雷道人仰面呵呵一笑道:“你也是一个黄口小儿,我为何要信你们的话。”   醒尘想了想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信得过我?我以人格担保!”   惊雷道人冷冷说道:“以人格担保,还不如以人担保!”说罢,身若闪电,疾身上前,一把擒住醒尘的肩膀道。   他回头对逍遥派的众弟子道:“若是想要救得这弟子,就叫你们的逍遥祖师,带着《二十四章妖典》到紫月殿里来见我!否则,呵呵,这小子就死定了!”   那惊雷道人身子一闪,便和醒尘一起消失在道观前,众弟子追上去,哪里找点到半点身影。   逐鹿儿这时也醒了过来,众弟子收了刀剑,关了道观的大门,将那逐鹿儿扶到房中休息不提。      第八十三章 狂风漫卷      惊雷道人掳了醒尘,也不御剑,只是使了一个腾云的法儿,径直飞到紫月殿前,才落了云头,点足落地。那醒尘被惊雷道人扼住手腕,也挣脱不得,只得跟在他的后面,醒尘道:“仙尊,你捉错人了,我在那逍遥派,也无一个道名,只是一个刚入门的伙夫而已!”   惊雷道人闻言,呵呵一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伙夫,若是捉了你,没人给他们做饭吃,他们饿着肚子,那逍遥老头儿自己会找上门来!”   惊雷道人将醒尘绑在座旁,自顾品茶,却等那逍遥祖师上门寻人。   这时,真雷道人走进殿里来,原来这惊雷道人闲来无事,早就邀了真雷道人来下围棋。   这真雷道人是围棋高手,而惊雷道人只是入门而已,真雷道人每落一子,那惊雷道人都要想很久,醒尘也略通棋艺,在旁边为他支招。   下棋这东西,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醒尘只是略略为真雷道人支招,惊雷道人却糊里糊涂地赢了真雷道人,他们又下了几局,却因醒尘在旁边支招,这真雷道人却是一局未曾赢,感觉十分丢面子,于是他提出要和醒尘下一局。   惊雷道人赢在兴头上,也索性给醒尘松了绑,让醒尘和真雷道人对弈几局。   这醒尘和真雷道人的棋艺还真是半斤八两,二人下了几局,各有输赢,而真雷道人见醒尘如此年轻,对他颇为欣赏,却一时忘记了他是惊雷道人掳来的人质,二人在殿中进而谈笑,玩得十分起劲,而这真雷道人也不记得醒尘刚来雷域时,曾是他的弟子,后也是他将醒尘流放到雷邪岛。   却说那逍遥祖师从山林中归来,回到净苔观,见观中大小道士跪在地上,老的垂泪,小的啼哭,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弟子走上前,将那惊雷道人如何闯观,打伤弟子,掳走醒尘的事细说了一遍。   逍遥祖师闻言大惊,点检了十多名精英弟子,御着飞剑,径向紫月城这边来,不多时,这一众弟子已经到惊雷道人的殿外。   那把守外殿的黑甲执事,见有人闯入,各执剑围了上来,只见那逍遥祖师一拂袖袍,一阵狂风乱卷,吹得这众人四散,那些黑甲执士被狂风卷起几丈高,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他们提着剑诚惶诚恐,再也无人敢近前。   那惊雷道人闻得殿外喧嚣,一个飞身,影子一闪,已经到了殿前,他见逍遥祖师与众弟子在殿外,带着嘲讽的口气道:“好一个逍遥老头儿,你年过半百,却我和这班未窥修真门径的守卫,动起刀兵来,你那老脸挂在面前,真的好意思么?”   逍遥祖师掸了掸道袍道:“贫道剑未出鞘,哪里动了刀兵?我只是挥了挥袖子,掸了掸尘,没想到你的这班人,竟然如此不中用,定不住身子。却来怪我,真是无耻者无敌。”   惊雷道人干咳了一声道:“好吧,这件事,我倒不与你争!不过本尊这里的《二十四章妖典》被盗,如何解释?”   逍遥祖师脸色一寒:“你的什么妖典被盗,关我什么事,居然上门打伤我弟子,还掳了我的伙夫,难不成还想断我的柴米油盐?”   “逍遥师叔,我在这里哩!”醒尘闻得逍遥祖师讲话,丢了手中的棋子,一飞身纵了出来,不想却被那惊雷道人一把拦住。   逍遥祖师对那惊雷道人道:“你凭什么说我逍遥派盗你《二十四章妖典》?”   惊雷道人抖了抖衣袖,从袖中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法宝来,逍遥祖师一见那法宝,心中一惊,原来那法宝正是逍遥派的天心神钻。   惊雷道人说道:“你们逍遥派人的,用这钻子破了本尊的四象天罡锁,盗走《二十四章妖典》,然后将这法宝遗落在我房间里。这物证在手,难道你这老头儿还想抵赖?”   逍遥祖师摆摆手道:“贫道自修行以来,从来就是秉持心性,不与人争斗,无来现在居然有奸人栽赃嫁祸于我,我现在是百口莫辩论啊!这天心神钻本来是被贫道的劣徒鱼言盗走,我正欲派人寻鱼言回来,却不想劣徒鱼言已经遇害了!人死无法对证,若是想追查此事,也断了线索。”说罢,老泪纵横。   那惊雷道人见状,心中哽咽,无话可说,却是醒尘走上前道:“二位师叔,不必急躁,这事还有一个线索!”   “哦?”逍遥祖师一惊:“那快快说来听听!”   醒尘一拱手道:“不瞒二位师叔,我最后一次见到鱼言时,是到他宅中与他赌斗,那时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年轻漂亮,名叫妙儿,据说她和鱼言才相识三天!那女子故意让鱼言败给我,让鱼言记恨于我!”   逍遥祖师捋须想了想道:“这其中是有蹊跷,那妙儿是人是妖,她是如果认识鱼言的?极有可能是她接近鱼言,拿到鱼言手中的天心神钻,然后用天心神钻打开四象天罡锁,盗走《二十四章妖典》。她觉得鱼言无利用的价值,又害怕走漏风声,所以杀了鱼言灭口。”   那惊雷道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十分在理,于是说道:“我可以令人去彻查此事,逍遥道友你不必多心,这事定要见个分晓才行。”   醒尘走上前自荐道:“醒尘不才,愿协助域主去调查此事!”   惊雷道人对逍遥祖师道:“众人之中,唯有醒尘这小子见过那叫妙儿的女子,因此要调查此事,没有他可不行,所以,你这个人我要借用几天!据说他是你们的伙夫是吧?我借走了你们的伙夫,到时候是不是要饿肚子了?呵呵!”   逍遥祖师陪笑道:“域主,这倒不必多心!只要能调查出真相,还我们逍遥派一个清白,再借一二十个人给你,都没有什么问题!”   惊雷道人拍了拍醒尘的肩膀道:“你明日到殿中来,我安排一个助手给你,协助调查,可好!”   醒尘道了谢,又对逍遥祖师道:“逍遥师叔,既然我要来调查余言的事,我的飞剑法宝得还给我,不然遇到妖魔无法自保!”   逍遥祖师道:“那是自然,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随我一道去拿就是!”   醒尘和逍遥祖师一道去取法宝,逍遥祖师领众道弟子按原路返回不提。   ……   第二日,醒尘提着七彩修罗剑,立在紫月殿前,一个女子从殿中窜出,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一笑道:“醒尘徒儿,还记得我么?”   醒尘回头一看,那女子生得若水中娇花,镜中媚月,一身粉裳若烟霞,原来这女子正是董雪儿,醒尘惊道:“为何是你?”   董雪儿微微一笑道:“为何不能是我?师父说我心思慎密,观察入微,派我助你协查鱼言的事,我怎么说也是你师父,难道你不欢迎我么,徒儿。”   醒尘心想,董雪儿那么喜欢叫他徒儿,就让她叫吧,谁教他刚入光明雷域时被她骗到了呢?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醒尘拉了拉她的衣袖。   “去哪里啊?”董雪儿茫然地问道。   “去找杀鱼言的凶手啊!”醒尘说道,心中埋怨,一些日子不见,董雪儿学得如此的呆萌了。   “那凶手是谁啊?”果然不出醒尘所料,董雪儿又开始问了。   醒尘一竖眉毛道:“知道还用说啊,什么都可以问,还用得着调查么?”   董雪儿嘟着嘴儿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醒尘没有好心情地回答道:“我不这样说你行么,你再这样子一直问下去,我会崩溃的,我的脑袋会‘轰’,爆炸,懂么?”   董雪儿瞪大眼睛道:“没有这么夸张吧?我只是想问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叫妙儿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妙儿的?”醒尘一惊,心中却又腾起疑云。   “我师父告诉我的啊,切,这么大惊小怪!”董雪儿白了醒尘一眼。   董雪儿又问道:“那个女人长得像什么样子?你说说!”   醒尘闭了闭眼睛,想了片刻道:“很漂亮,很漂亮,总之……我也无法形容。”   “快点说,你是不是喜欢她?”董雪儿好像有些生气了。   “……,我真是无语了,这个好像和调查线索没有什么关系吧!”醒尘一擦鼻尖冷汗道。   “有,当然有关系,我不知道妙儿的样子,怎么协助你调查!”董雪儿开始认真起来了。   醒尘搔了搔脑袋:“我描述不出来她的样子,我绘画也不好,更画不出她的样子,怎么办?没办法了。”   “真笨,你不会到街上,雇一个画师,让人家把相貌画出来,我一路好找。”董雪儿拍了拍醒尘的肩道。   醒尘点了点头道:“好吧,这个你也想得出来,不过我身上没有零钱,你得帮我付银子!”   “这个当然没问题,咱们走吧!”董雪儿拉着醒尘,一起朝紫月城里奔去。   且看那紫月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商贾叫卖,匠人卖艺,各种吆喝声不断。      第八十四章 女妖花魁      紫月城,董雪儿和醒尘一道缓步前行,见那街道一旁,立着一个玉面修身的书生,他身旁有一个布幌子,上面书着“一滴凝墨千行意,只道书里卷,五官入图万种情,乃是画中仙。”   醒尘一拍手,眉颜一展,大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才转过一个街角,就寻得这作画的画师!看这布幌子上写得有章有句,他的功底想来也不会弱。”   董雪儿在一旁笑道:“那我们就请他作一幅画,将那妙儿的样子画下来!”说着,同醒尘一道走上前去。   那玉面书生客气施礼道:“二位朋友,可是要画像?只画人的头脸,只需要一两银子,若是要画完全身上下,需得要五两银子!这姑娘生得这么端庄丽质,我想还是先画她吧!”说罢,那书生开始展卷研墨。   醒尘摆手道:“大师可能是误会了,我们都不画像,要画像的,是我口中所述之人,若是你能将她模样描摹下来,即便再多几两银子也无妨。”   玉面书生笑道:“若是要只凭口述画像,我也不收你太多的银子,只收你三两银子就可以了,画出来的像,包你满意,若是不满意,我可以重画!”   醒尘遂将那妙儿的模样对这玉面书生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他刚说完,那玉面书生的纸上已经画出妙儿的样子来,只见那画中女子柳眉桃面,清姿入画,着实漂亮。   不过醒尘觉得和妙儿的模样还是有一些差距,又让那玉面书生再改了一幅,才满意地付了银子,谢过了那书生,便和董雪儿一起离开。   董雪儿展开那画卷,边看边行道:“徒儿,你的确妙儿的模样就是这般?”   “还不够漂亮么?我觉得这画和她实际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醒尘边走边说道。   董雪儿黛眉一皱道:“男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一个姑娘就动心,你若喜欢,我可以去娶她。”   醒尘嘻嘻一笑道:“我有说过,我喜欢她么?那鱼言和妙儿在一起,鱼言都被她害死了,我可不想步人后尘。和她在一起,到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董雪儿将手中画像裹好,对醒尘道:“我们要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将这画像一贴,到时候有人认识妙儿的,自己会提供她的线索。”   醒尘摆手道:“这样不太好,虽然人多的地方,有可能找到认识妙儿的人,但若是那妙儿在人群中,被她发现,她就起了警觉,到时候我们恐怕再也难找到她了!”   董雪儿点了点头,道:“说得倒也在理,那你说怎么才能找到妙儿?”   醒尘甩了甩脑袋叹道:“唉,先找找看吧,谁能有把握能一下子找到她,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说着醒尘拉着董雪儿往一个酒楼走去。   醒尘走到酒楼,点了菜,方才坐下,手一伸,对董雪儿道:“把那妙儿的画像拿来给我!”   董雪儿将那画像递给醒尘,不解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醒尘也不睬她,只是将妙儿的画像平铺在桌子上,歪着脑袋,仔细地端详起来,一边看口里一边念道:“漂亮,唉,真美啊,若是能娶得此女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酒楼里往来的食客也不少,听了醒尘这几句赞美的话,不少食客围了上来,好奇的围观,指指点点,醒尘也不理睬,继续在那里说:“真是美极了!”   突然,一个食客走上前,细细观凝良久道:“这女子我认识,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确定是在哪里见过的!待我想一想。”   醒尘闻言大喜,他一望那食堂,却是一个中年汉子,他面色苍白,颧骨很高,眉梢低垂,眼中浑浊,嘴角留着短须,一看就是不像什么好人。   “这位老兄,你当真见过画中之人?”醒尘问道。   那位食客忙点头道:“见过见过,昨天还见过,待我细细看一下了来!”说着,将那妙儿的画像拿在手上,细细观看。   醒尘拖了一把椅子请那位食客坐下道:“想起来了么?请坐下,我让掌柜的上一些菜了慢聊!”   那位食客在醒尘对面坐下,沉吟半晌道:“这女子乃是在飞花逐月楼的花魁,柳飘飘。那飞花逐月楼却是风月场中最高雅的去处,前日,我还去为柳飘飘捧场的,不过昨日因有事,没有去。”   醒尘一惊:“难道她已经沦落风尘,做了妓女?”   那位食客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这柳飘飘是艺妓,是卖艺不卖身,不过这年头,只要你有银子,够阔绰,那女子还不任你怎么来都可以,”   醒尘望了董雪儿一眼,董雪儿在旁边早已经听得脸颊绯红,醒尘道:“你懂了么,今天晚上,我们去那飞花逐月楼走一趟……”   ……   入夜,紫月城中,明月高悬,华灯初上,那飞花逐月楼前,停了十几个华丽的轿子,那里面出来的,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儿。   醒尘和董雪儿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董雪儿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问道:“徒儿,看一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一个男人?”   醒尘一看董雪儿道:“像是挺像,怎么看也太娘们了一点,到时候进去,可能没有几个女人会喜欢,还有,你胡子贴歪了!”说着,对着她哈哈一笑。   董雪儿撅起小嘴儿道:“徒儿,你今天可以安分一点,少跟我贫道,你莫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有人喜欢中意就行了,管它娘不娘,怎么我还是一个女儿家哩!”说完,她跟在醒尘的后面,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入了飞花逐月楼。   “欢迎,欢迎,二位客官,这边请!”那老鸨嘴抹了唇脂,脸盖了珍珠粉,口舌伶俐,回头对楼上的一个青衣女子道:“海棠,快来招呼客人。”   那海棠便整了整衣裙,也没得一个大家闺秀的拘束,踩着高高垫子的红鞋子跑下楼来,只也她齿白唇红,明眸若波,醒尘觉得这海棠生得还算可以,就是脂粉气太浓了一点。   “请问二位公子,是不是常客啊,姑娘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生,不知要点哪个姑娘?今日是要楼下包厢,还是楼上雅厅呢?”海棠美目光转,问道。   “当然是上面的雅厅,我要找那花魁柳飘飘!”醒尘拱手答道。   那海棠笑道:“哎呦,真不巧,那柳飘飘可是花魁,什么是花魁公子懂吗?那可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啊,不好找啊,刚才一个有钱的大官人,将她包了去。”   醒尘一拍手道:“那我就不要柳飘飘了,我就点你了,不过,我要柳飘飘旁边那个房间,银子少不了你的!”   海棠一看醒尘那打扮,就知道是一个手头阔绰的主儿,赶紧点头,又望了董雪儿一眼问道:“这位公子,还要不要找一个人陪?不会是两位公子哥儿,都要姑娘一人伺候?那价钱可是要加倍的哦!”   醒尘故意回头问董雪儿道:“董公子要不要一个姑娘,你点了我要付账?”   董雪儿怕那海棠听出她的声音来,也不敢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醒尘一眼,醒尘也不再笑,对海棠道:“我们董公子有特殊嗜好,今天我们二人就一起陪陪姑娘,你可不能怠慢人家哦。”   海棠口中连连称是,领着醒尘和董雪儿一起上楼,这时,醒尘方从隔壁的门缝里瞟了瞟,那柳飘飘依偎在一中年男人的怀里,他看得没错,这柳飘飘就是妙儿。   那楼上的雅厅,却是里外两间,外面是喝酒的,时面则是睡觉的,醒尘让董雪儿在外面盯着柳飘飘在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自己却和那海棠一起嬉耍。   海棠指了指外面房间的董雪儿,吃吃笑道:“那位公子敢情是不近女色,公子带他来干嘛。”   醒尘推了海棠一把道:“那公子可是闷骚型的,若是他来了,恐怕姑娘你受不了哩!待你我玩一会儿,再让他进来,如何?”   海棠笑道:“我在这飞花逐月楼待了一年了,见过的男人也不少,别说是那个公子哥儿,再来两个,本姑娘也伺候得过来。”说罢,手抚摸着醒尘壮实的胸膛,一边却解自己的衣襟。   董雪儿回头望了望醒尘,心中暗想:“这小子不会真的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吧?”   想到这里,董雪儿可是怒上心头,正在这时,只听那海棠闷哼了一声,倒在床上,原来醒尘将她打昏了。   醒尘走到外面的房间,对董雪儿道:“怎么样,柳飘飘那边有何动静没?”   董雪儿道:“我刚才盯了一眼,只见那中年男子将柳飘抱住,两人拥上床去了,你要我去偷窥人家的房事吗?我才不干!”   醒尘却是有点生气:“你怎么能如此大意,我们专程赶来调查此事,怎么能不警惕那妙儿会做坏事!”说罢,自己凑上前,在隔窗纸棂上扣了一个洞,悄悄地窥去。   只见妙儿已经将那男子放倒在地上,她两只手平摊,使了一个妖法,只见一丝一缕的气体从那男子身上飘出,那男子痛苦地叫了一声,合上了眼睛,可能已经死了。   醒尘叫道:“不好,那妙儿果真是一个妖精,她在吸人的阳气。”   那妙儿吸完男子的阳气,衣袖一挥,那男子尸身也消失不见,妙儿化为一个光团,飞出窗子去,醒尘拉着董雪儿,二人一道追了出去。      第八十五章 深谷灵灯      醒尘和董雪儿追到门外,却见那妙儿化做的光团飞得极快,变成萤火般大小,将快要消失。   醒尘眼疾手快,祭起飞剑,携着董雪儿一起踏在飞剑之上,那飞剑真凌向空中,像离弦之剑,向那道妙儿化做的光团追了去渐渐出了紫月城,飞到一个峡谷的上方,那峡谷里尽里密林,那光团只是闪了几下,突然坠入林中,消失不见。   醒尘见势,急降下飞剑,在董雪儿尖叫一声后,二人稳身落地。   这黑匝匝的密林,尽是尖叶松,月色笼罩,薄雾在林中飘荡,时而有野鸟哀鸣,或是被惊醒的野兽咆哮。   董雪儿手中提着剑,环顾周遭,打了一个冷颤,对醒尘道:“这是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阴森恐怖,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醒尘壮了壮胆道:“有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什么妖魔邪怪敢来,来了我就一剑斩了他,教他身裂成尸块,魂归九野!”   董雪儿掩着樱桃小口笑道:“若真是见到什么魔怪,我怕你比我还闪得快哩,不要说大话!”   醒尘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讲的大话,就算是那妖云城的千妖长来了,我也能与他斗上数十招哩,我这里画了灵符,若是妖怪来了,只管往他身上一贴,保管他像一个木偶,一动也不动。”   董雪儿只是咯咯的笑他,却也不和醒尘说话,醒尘用手中的剑截下一段木柴,使了一道道火,将它点燃,当做照明探路用,因为在这深谷密林,那月光根本照不进林子,林子前方,黑而幽森,让人感觉不要方向的存在。   醒尘突然注意到了前方有一棵树,那树上面的皮被剥掉了,树皮上歪歪斜斜地刻着几个字,醒尘仔细一看,原来写着:“生人勿近,入谷者必死。”醒尘吓住退了两步。   “徒儿,你快看!”董雪儿指着地上的一块石碑道:“这石碑上有字!”   醒尘再将手中的火光凑近石碑一看,上面写着“阴虚谷”三个字,醒尘叹道:“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原来又是一个鬼地方,不知道这里有住着人家没有?”   董雪儿笑道:“只怕是有人住在这里,也活不久,除非他是疯子!”   此时,冷风嗖嗖,醒尘哪里有心情开玩笑,他本是来找妙儿,没想到妙儿住在这个鬼地方,难道她是鬼灵?   “嘘,你快听,好像有人在唱歌!”董雪儿手指拿到嘴前,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嘘了一声道。   醒尘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果然有一个老头儿,用苍凉的声音在唱歌,也不似歌,或是一首古词,可这调子悲怆,这在空谷的上空,更添了恐怖的气氛。   “这下子,你怕了么?”董雪儿又咯咯笑道,她却是胆子很大,一直跟在醒尘的身后。   醒尘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说道:“我为什么要怕呢?我只怕你胆小不跟着我往前走了。”   董雪儿微微一怔道:“我为何不跟你走,不跟你走,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岭,那是不自找苦吃么?”   他们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走过了林中一块小凹地,然后又斜着向上走,这谷中的地势虽不是很陡,却总是起伏不平,林间小道也是弯来绕去。   “咦,这山林中怎么会有一个小山头?”董雪儿惊讶地问道,前方不远的地方,那小山头就立在路中间。   “这不是山头,却是一个坟头!”醒尘解释道,这把董雪儿吓了一跳。   “看来此人并不懂风水阴阳,却将坟头修在路中央!”醒尘手中按着七彩修罗剑,边走边自语道。   “这坟修得好呀,挡道又劫财,不过这坟中之人,早已经出去了!”一个枯涩而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就是刚才那唱歌的老人的声音。   醒尘仔细一看,那坟头上,有一个人影,那人披头散发坐在坟的正中,那坟的一旁,被掘开了一个大洞,那坟中是空的,如这老头子所说,坟中的人已经出去了。   醒尘回头对董雪儿笑道:“今夜你说对了,唯一的活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坐在坟头上的唱歌的疯子。”   董雪儿知道醒尘是故意来开玩笑,让自己心中不那么害怕,她看着坟头上的人说道:“你说坟中的人已经出去了,那坟中爬出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呢?”   坟头上的老头儿呵呵一笑道:“那坟里的人已经埋了几百年了,是一个千年尸魁,怎么会是贫道呢?姑娘你也太爱开玩笑了。我和你前面这位小兄弟,却是旧相识。”   原来这个老头儿是一个道人,不光是一个道人,还是醒尘认识的道人,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醒尘正在迷惑之中,那道人说道:“醒尘师侄,不认识贫道了么?我是松鹤道人啊!”   醒尘走近,仔细一看,展颜笑道:“原来是松鹤师叔,松鹤师叔,你不是回中洲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捉鬼怪?”   松鹤道人摇了摇头长叹道:“不瞒师侄,贫道平生放荡不羁,虽学了道术,加入了真极门,但我始终觉得自己修为太浅,回去很丢面子啊!这阴虚谷,传说有一只千年尸魁,经常出没,他的内丹,可以增加十年修为,所以贫道前来守着坟头,想捕杀他,没想到会撞见你们二人。”   醒尘笑道:“其实我们也是追着一个妖精过来,却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妖,她化为一个光团,飞到这林子中,竟然消失不见了。”   松鹤道人一惊道:“难道是她?”   醒尘急望问道:“松鹤师叔,你知道这妖怪是什么来头?”   松鹤道人顿了顿声道:“这阴虚谷中,只有两个妖怪,除了这千年尸魁外,还有一个小妖,是这坟穴旁边的兔子修炼成精,她的名字叫妙儿。”   醒尘闻言一喜,原来真的找到了这里,这里竟是那兔子精妙儿的老巢。   松鹤道人起身说道:“这兔子精和那千年尸魁的关系极好,为了修炼,那妙儿时常采阳气来给那尸魁补充元阳,那尸魁本已腐烂,若是得到这些阳气就可以恢复一些损坏的皮肉,若是他还原为人身,他的攻击力是很难估量的,有可能我们三个人一起都奈何不了他。”   醒尘听松鹤道人这么一说,吓了一跳道:“那么说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松鹤道人却不紧不慢地说道:“要寻到他们,其实也不难,我这里有一盏寻灵灯,这寻灵灯能嗅到尸体的气味,对千年尸魁这种死灵,极有效!”说着,他用衣袋里扯出一个用篾条和纸糊在一起的小油灯,他一点燃这小灯,手一松,那小灯很自然地飞到空中去。   此刻,月色清冷,天上无风,那寻灵灯却似能感悟方向,很自然地向着一个方向行进,那松鹤道人见寻灵灯飞得过快而追不上它,故意使了一个道法,将那灯的移动速度控制住,他回头对醒尘和董雪儿道,你们二位,快紧跟着来,那兔子精和千年尸魁就在前面。   那寻灵灯向西飞行,这山谷的山势越是向下延伸,前面的林子也越来越阴森。   “你们二人可否嗅得到尸气?”那松鹤道人回头问道。   醒尘和董雪儿俱摇对道:“不曾闻到半点尸气,只是有一种寒气袭来,现在身子感觉有一些冷。”   松鹤道人道:“这就是尸寒,说明这千年尸魁就在这附近了。”   他们三人一行,又翻过了一个小山坳,前面居然出现了四五间木房子,原来这深谷之中还有人家,那松鹤道人心中生疑,却突然听到那房舍里传来犬吠之声,难道这里真的有人家,这又被董雪儿之前说中了。   奇怪的是,那松鹤道人的寻灵灯悬在那房舍上面,不再往前飞行,松鹤道人施了一个咒,收了寻灵灯,对醒尘和董雪儿道:“唉,老了,不中用了,这寻灵灯,也有失灵的时候。”   醒尘却说道:“这寻灵灯怎么可能会失灵,我怀疑这千年尸魁就藏在这里面。”   董雪儿走到醒尘的身边,点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我们进入看一看,大家提高警惕就行了。”   三人一行来到那房舍的院子前,那犬吠之声还是不止,而且越吠越凶了,真是一个顾家的恶犬!   这时,一个黑壮高大,头裹汗巾,光着膀子,猎人装扮的汉子出来,将那狗唤了一声,那狗却是呜了一声,回到狗窝时去了,猎户见外面来了人就到院子门口来开门。   就在他来开门时,房中又传来婴儿的哭声,想必是这家的婴儿被那犬吠声闹醒了,一个高大的妇人抱着一个白白胖的孩子走了出来,这妇人便就这猎户的妻子。   醒尘一见这里有孩子,暗想,这千年尸魁定不在这里,要不然这家的孩子早就被那尸魁给吃了。   那猎户远远地问道:“请问诸位是什么人,夜深到此有何事?夜太深,我家里有小孩,不要来打扰,回去吧!”   松鹤道人对他施礼道:“舍主可能是误会我们的来意,我们这一行人是追那千年尸魁而来,这凶煞之物可能就藏在你们房舍之中,请舍主开门,贫道来为你扫除孽障擒拿这妖物!”   那猎户闻得此言,并不惊慌,拱手道:“我想诸位还是请回吧,我们夫妻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平安无事,哪里来的什么妖魔鬼怪,妖邪之物!”      第八十六章 尸魁显身      那猎户说完,关了院子的柴门,不让松鹤道人和醒尘、董雪儿三人进去,转身回到房舍之中,那院中的恶犬又不停地吠起来,加上那婴儿的啼哭声,整个院子在这寂静的深夜,喧沸不止。   “你们怎么还不走?闹得我们全家人都不安宁,难道你们心里过意得去么?”那猎户又出门,极不耐烦地对他们驱赶道。   醒尘却不急,走上前拱了拱手,和声和气的说道:“不好意思,真的是打搅舍主了,刚才我师叔说错话,别见怪,其实我们一行人是来借宿的,这天色已晚,只望舍主能借方寸之地供我们几人落脚休息就行,其它的不敢奢想,我们一定会安安静静地捱到天明。”   那猎户沉吟半晌道:“好吧,我这里房子不多,就这几间,还有一个柴房空着,你们几位就在我柴房里住一宿,这柴房虽比较脏乱,但也算遮得住风,避得住雨,总比那露宿荒山野地要强得多!”   说着,那猎户便将醒尘一行三人,引到房舍右边的柴房住下,又叮嘱道:“这天干物燥,请大家不要点火,万一将柴房中引燃起来,就十分麻烦了。”   猎户走了不久,醒尘笑着问道:“幸亏刚才我多了一个心眼,不然今晚我们都进不来了。”   松鹤道人侧耳倾听,只见外面的犬吠和婴儿哭声也没有了,想来这家人定是已经睡了。便推开柴房的门,对醒尘和董雪儿道:“你们二人就待在这里,贫道到外面去看看情况。”说罢,一溜烟闪到外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松鹤道人又急匆匆地奔回来说道:“不好了,那猎户果然是妖怪!”   醒尘慌忙问道:“何以见得,他在你面前显了真身了没有?”   松鹤道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刚走到院子里就回来了,不过我发现那院子里刚才那只恶犬不见了,只是一个木桩立在那里,我敢肯定,那狗就是那妖怪放的一个木桩,然后给我们一行人,使了一个障眼法!”   醒尘不解道:“那犬吠声是从何而来的?”   松鹤道人笑道:“那还不简单,妖怪随便弄一个会发声的夜虫,伏在那木桩上,变了它的声音,就形成了犬吠声。”   醒尘点了点着,思忖道:“这妖怪有这般神通,恐怕不是好对付!”   松鹤道人却不以为然,他取出他的收魂伞对醒尘说道:“放心,贫道自有办法,制伏这妖孽!你看我这收魂之伞,有这法宝,还怕他们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在那柴门里探出头来,醒尘一看,原来竟然是那猎户的妻子,只见那女人打了一个招呼道:“你们这么晚上,还在这里说话,睡还着觉么?”   醒尘心想,这女人莫也是妖怪,可刚才他们说的放,明明被这女人听见,想到这里,醒尘手中按剑,要上前擒拿这妖怪,却被松鹤道人一把拉住道:“莫慌,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女人见势不对,只道:“诸位早点歇息吧!”然后迅速离开了柴房。   醒尘回过头对松鹤道人道:“刚才你未何拉着我,我明明可以上前一剑杀了她!”   那松鹤道人缓缓说道:“我们要看准时机再下手,你这样草率,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杀了这个妖怪,却让那个妖怪逃了!我们再等等吧!”说着,闭上了眼睛,在那里瞑目打坐。   醒尘和董雪儿也盘坐起来,闭上双眼,听外面的动静。   这样又昏昏沉沉地过了几个时辰,醒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那女人的惊叫声,那松鹤道人和醒尘、董雪儿也坐不住了,都提着剑,奔到院中去,这猎户所有房舍的灯都亮了,想来是出什么事了。   醒尘、董雪儿和松鹤道人三人一道提着剑,走入正厅的房中,只见那猎户的妻子,伏在那孩子的襁褓上,哭哭啼啼:“我可怜的儿啊,你还这么小啊,那妖怪又是如何下得了口啊……”   松鹤道人再一看那襁褓里,赫然一惊刚才还在猎户妻子手中的白白胖胖的孩子,却没了脑袋,那脖子之上血肉模糊,于是问道:“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猎户在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子,脸痛苦而六神无主的样子道:“都怪我方才没有听信大师说言,我儿才遭如此无妄之祸,那妖怪突然窜入我的房间,那时我妻正在给我儿喂奶,那妖怪便从我妻手中夺过我儿跑了,我和妻子追到院中,将儿捡回来时,我儿已经没了脑袋,全被那妖畜给吃了!”说罢,也掩着面,嚎啕大哭。   松鹤道人上前安慰道:“二位且莫悲伤,贫道这就去取那妖怪的头颅来祭你那儿子!请问那妖怪往哪方走了?”   那猎户一边掩面哭泣,又往东面指了指。   松鹤道人又转身对醒尘和董雪儿道:“你们二位且在这里守着这猎户和家伙,莫让他们再被妖怪伤到,贫道去拿了那妖怪就回来。”   醒尘拱手笑道:“请师叔放心,有师侄在这里,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不没说完,那松鹤道人已经凌空奔着东方,往那妖怪逃窜的方向而去。   醒尘和董雪儿留在那猎户房中,猎户却一把拉着他的妻子走到门外,嘀咕了几句,却说是要把死去孩子的尸骸拿到外面去用土掩了,醒尘担心那猎户有危险,便说要陪他们一道出去。   醒尘和那猎户一块儿,出了门,那董雪儿却留在那里和猎户的妻子在一起,外面月色正朗,风吹草动可见,野鸟惊飞拍翅,野兽在山林中驰走。   不过,醒尘突然有一点不对劲儿,那猎户在夜中走路没有声音,在月光下,却又难见影子,难道他就是千年尸魁?   正在醒尘猜疑之间,那猎户呵呵一笑,丢掉了手中那孩子的尸骸,醒尘一看,那襁褓里哪里是包裹的孩子,分明是一截枯树木头。   醒尘再一看那猎户早已变成了千年尸魁,只见他披头散发,张牙舞爪,两眼若铜灯,鼻子却似牛鼻,脸上到处都是粘黏的腐烂的尸肉,一只獠牙顶在外面,看起来狰狞恶心之极,吓着醒尘哆嗦地退了几步。   “哈哈哈,怕了吧,今天你既然跟我一起出来了,我就要吃你的心,挖你的胆!”说罢,那千年尸魁吐了吐鲜红的舌头,向醒尘这边扑了过来。   醒尘也不退避,拔出七彩修罗剑,挥舞着迎了上去,七彩修罗剑,剑芒四射,那千年尸魁,不光有獠牙,还生得一副钢爪,那钢爪与剑交击,火花四溅,二个你去我来,那场面,真个好斗。   那千年尸魁的钢爪哪里敌得过醒尘的快剑,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渐分出了个输赢,千年尸魁退了几步,笑道:“哈哈,我还没有发绝招,岂会输给你们!”   说罢,只见他将手指齐齐放入口中一咬,那指间便冒出绿色的尸水,那尸水像醒尘喷溅了过来,原来这家伙惯用阴邪之法,那尸水溅到之处,连袍子都会冒烟,被腐蚀掉,更莫说人的皮肤。   醒尘担心被尸水溅到了,急忙祭起飞剑,凌向空中,疾速飞走,只听风声簌簌,醒尘逃得急,也顾不得方向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云飞来,在半空中将那醒尘截住,黑云一显身,居然是那千年尸魁,那尸魁哈哈笑道:“你会御剑,我也会腾云,看你往哪里逃!”   醒尘见这空中,也不好打斗,便降下飞剑,与那尸魁在地上斗起来。   “主人,莫与这家伙缠斗,且让我来收拾他!”醒尘的法宝生死方突然说道。   醒尘即刻祭起法宝,那生死方在空中一阵疯狂乱射,哪得那尸魁花了眼,急忙退避,只见他冷冷一笑道:“你有你的法宝,难道我就没有了么?”   说完,那千年尸魁拔了一颗獠牙,那獠牙金光闪闪,变成拳头般大小,照生死方掷去,只听那镜子惨叫一声,掉到地上,醒尘叫生死方不敌,手一摊,收了法宝在手中。   正在醒尘收法宝时,那千年尸魁又拔了一颗獠牙,变成拳头大小照醒尘打来,醒尘闪避不及,被那獠牙打中,翻倒在地,昏迷不醒。   那千年尸魁见状,心中大喜,三五步走上前,手一伸,变了一把牛角刀,要把醒尘剖了来取他的心脏,原来这尸魁专干吃胆剜心的勾当。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林子传出一声大喝,那尸魁马上停住了手,原来,他被这呵斥声给吓住了,只见他立在那里,回头四处观望,却不见有人来,又拿了那牛角刀,准备继续剖了醒尘,剜他的心。   他牛角刀还没靠近时,只见一把收折的纸伞,从他背后袭来,千年尸魁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当他起身时,见那松鹤道人,手中拿着纸伞站在他的身后。   只见那松鹤道人喝道:“好你一个妖怪,居然使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让贫道空追了几百里,就算是御剑,也徒耗了贫道不少灵力,今儿我绝不饶你!”   那尸魁哪里肯这么快罢休,只见他扬起钢爪,对着松鹤道人一阵狂吼,猛扑过来。   松鹤道人见状,心中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身向旁一移,用那纸伞在他脚下一绊,那尸魁失了重心,栽倒在地,松鹤道人手中的纸伞一指,射出一道光束,一个光球从那妖怪身体中浮出,那妖怪的元神被摄了进去。      第八十七章 青青洞府      那松鹤道人摄走了千年尸魁的元神,又用千年尸魁剖开尸身,取了他的内丹,藏入自己的衣袋中,方才走到醒尘的身前来。   此时醒尘躺在地上,刚才被那妖怪的獠牙打伤,还依然昏迷不醒,不过让松鹤道人来救醒他根本不是难题,只见松鹤道人二指一伸,指向醒尘,一束白光,射向醒尘的眉心,醒尘只觉得被晃眼的东西照着了眼睛,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醒尘站起身来,看那千年尸魁已经被杀死,而松鹤道人立在他的面前,心中暗自吃惊,怔了片刻,拱手对松鹤道人道:“原来师叔的道法如此高强,师侄我佩服之至啊!”   松鹤道人捋须笑道:“法到用时方恨少啊,贫道总觉得自己修为不够,待贫道有空时,可传与你一些功法,如何?”   醒尘拜谢道:“多谢师叔成全,我在这里给师叔磕头拜下!”   松鹤道人一把将醒尘扶起身子道:“师侄不必多礼,不知方才跟你一起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醒尘这才想到董雪儿还在那房舍之中,口中叫道,不好了,急奔着步子往那房舍赶去,松鹤道人也提剑跟上,可哪里还找得到?那山谷之中早就没有了房舍,董雪儿更是不知去向,原来一切都是妖怪的幻象,醒尘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   松鹤道人走到醒尘身前安慰道:“定是那叫妙儿的兔子精将你的那朋友掳去了,请不要担心,待天明之后。我陪你一同去找她便是。”   ……   第二日,天色清朗,云雾顿开,峰峦聚翠,薄阳浅照,相对成色,醒尘和那松鹤道人一前一后,御着飞剑在群山间飞行。   醒尘突然回头问道:“松鹤师叔,这群山茫茫,遍山都是草莽林丛,到哪里才能寻得那兔子精的居所?”   松鹤道人俯视下方,淡淡的说道:“不急,不急,那兔子精的住处我是知道的,那可是一个林青草丰,水秀风清的地方。你瞧,那里不是?”说着,往下方一指。   醒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崇山峻岭间,有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山路的尽头,是一个碧草荒地,荒地之前,有一个洞府,那洞府雾气氤氲,只是洞门紧闭。那洞府之上,铭着“青青洞府”四个字。   “我们下去吧!”醒尘一弯腰,御着飞剑,俯冲而下,双足点地平稳落定,收了飞剑,回头对跟在后面的松鹤道人道:“松鹤师叔,这洞门紧闭恐是那妖精早有防备,还是你打头阵!”   松鹤道人呵呵一笑道:“早就知道师侄胆怯,还是贫道出马!”说着,正要摆开步子走上前去。   就在这时,只见天空一道暗云闪过,日色趋避,醒尘急忙拉着松鹤道人,闪到草丛后面,只见那乌黑云头落地,一个身着金丝赤金袍,头戴乌鹊冠,身披着黑色披风的妖怪落在那洞门之前,那妖怪嘴巴尖尖,眉眼挤在一起,甚是丑陋,但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唯一与人不同的是,他居然有三条腿。   醒尘靠在松鹤道人的身旁低声问道:“松鹤师叔,眼前这是个什么妖怪?”   松鹤皱了皱眉小声叹道:“唉,又遇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这妖怪乃是千年金乌成精,俗话说两条腿的麻雀好对付,三条腿的乌鸦难奈何呀!这妖怪有三条腿,腿功了得,又有一副硬翼,刀剑难伤他半分!”   醒尘手中握着七彩修罗剑,站起身道:“我倒不管他有多厉害,先截住他再说,勿让他进入洞府和那兔子精打成一片!”   不想却被那松鹤道人一把按了下来道:“嘘,我倒那看这妖怪要做什么,逮到机会就下手!”   那三足金乌怪从腰间取下一个令牌,在那洞府的石门上一印,一道道金光在门框上激闪,那石门“轰隆”一声,突然打开,那三足金乌怪一摆袍服,踉开腿走入洞中,那道石门又“轰隆”一声关上。   醒尘一拍额头,急道:“松鹤师叔,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杀那妖怪,硬生生的错过了,我想若是那兔子精和他联合,我们就只有败阵而逃的份儿了。”   松鹤道人死死地盯着那洞门口道:“莫慌,要守得那妖怪,需心静才行,要不你就在这洞前,打打坐。”说罢,自己便在这洞心打起坐来。   却说那三足金乌怪径直入了洞府,早有那兔子精来迎接,只见那兔子精艳色衣裙衫堆彩锦,红面娇笑若烟霞,真是一个绝色美人儿。   兔子精先是笑面相迎,待三足金乌怪落座后,居然愁着黛眉,突然感伤,落起泪来。   那三足金乌怪劝慰道:“妙儿师妹,不知有何委屈?讲来给为兄听听!”   兔子精垂头掩泣道:“兄长不知,前些日子,我为了得那修为造化丹,听从那黑水沼泽的老妖之言,去那紫月殿里偷得《二十四章妖典》,可不知是露了马脚还是怎的,有三个道士追来杀我,昨日,我在千年尸魁兄那里,以为尸魁兄能保我一命,没想到那尸魁兄不敌那老道,被那老道活生生地给杀了,断送修为不说,还被摄了元神。不过我昨天又捉得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小道姑来,做我们的人质,他们也不敢乱来。”   说着,兔子精打来旁边厅中的一道门,那董雪儿被绑了在里面的一把椅子上,见有人进来,董雪儿开始挣扎。   三足金乌怪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的臭道士,枉让我那尸魁兄断送了千万的修为,妙儿师妹,让为兄杀了这小道姑,为我尸魁兄报仇吧!”   兔子精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这小道姑可是我留下的最后的人质,若是你要杀他,你要先去杀那老道再说。”   三足金乌怪气得嗷嗷叫,一掀袍子起身道:“那老道在哪里,为兄现在就去给你擒了来!”   兔子精叮嘱道:“那老道法宝甚多,道术精绝,不要和他鏖斗太久,直取他性命就是。”   三足金乌怪拱手点头道:“师妹之话我已经记住了,你且待我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将那老道擒来我俩下酒喝!”说罢,化为烟尘,直出洞府。   那洞府之外,松鹤道人已经等了良久,他本是闭目打坐修炼,感觉气场波动,再一看那洞府门口,有一道黑色窜出,即刻对醒尘道:“那妖怪出来了!”   醒尘听得他的召唤,腾身飞起,和松鹤道人一起凌身飞向前,一把将那三足金乌怪截在洞前。   那三足金乌怪先是一惊,随即说道:“我正要去寻你们两个臭道士,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也罢,也罢,就让我少费些力气,你们二位各有什么本事,都在我面前使一使,要不然,可就没有个露招儿的机会了!”   说罢,那三足金乌怪两手一摊,一条八尺来长,金光闪闪的铁戟出现在他的手中,直向醒尘和松鹤道人攻了过来醒尘也挥起七彩修罗剑相迎,松鹤道人手中宝剑也不让分寸。   那阵势,若龙虎相抗,三五招难见输赢,七八个回合难定高下,三足金乌怪斗得一身是汗,心想,这老道士难对付,不如照这小的打,先打败一个,再来顾另一个。   想到这里,那三足金乌怪长戟一虚晃,假意攻向松鹤道人,却直向醒尘这边舞来,醒尘本欲攻上,可此时哪里还有机会抵挡,只见那一戟直挑在醒尘的肩膀上,醒尘翻在地上,血花飞溅,昏了过去。   松鹤道人本想去看看醒尘伤得如何,没想到那妖怪却一直死缠烂打,松鹤道人一发威,迫得三足金乌怪连连后退,用背上有翅膀抵挡,他没想到小道士受伤了,老道士还这么厉害。   松鹤道人却因一时急攻,乱了剑式,体力又不支,也渐渐地落了下风,何况那妖怪的耐力本就比人类要强上百倍,只见三足金乌怪在长戟的掩护下,居然使了一个三弹腿,用第三只腿来偷袭,那可是三足金乌怪的绝招,这一脚正好踢中松鹤道人的胸膛上,松鹤道人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翻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涌出。   那三足金乌怪又凌身攻上前去,欲一戟直取松鹤道人的性命,没想到醒尘忍痛翻身而起,一剑将那三足金乌怪长戟格挡开去。   三足金乌怪本以为可以来了松鹤道人,却见醒尘没死,想先解决醒尘再说,于是又向醒尘砍去,醒尘挥着七彩修罗剑相迎,和三足金乌怪,由于是生死之战,醒尘似乎爆发了一点潜力,三足金乌怪一时却拿不下他。   这时,那松鹤道人眼疾手快,扔了几道灵符在那三足金乌怪身上,可这灵符并不是对每一种妖怪都生效,只见那三足金乌怪冷冷一笑,他背上的翅膀的扑,那几道灵符便落在了地上。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可是却给醒尘留下了一刻钟的时间,只见醒尘将那法宝生死方祭在空中,那生死方金光闪闪,也颇有杀伤力,晃得那妖怪眼不能睁。   松鹤道人见时机已经成熟,拾起剑,飞身凌起从那三足金乌怪背后刺去,没想到那妖怪背后却是硬翅遮挡,这一剑不但没伤到他,反而被那妖怪弹飞了出去。   松鹤道人倒在地上,已无力再攻上,而醒尘肩伤愈来愈重,快疼得不行了,急收了法宝,想祭起飞剑逃走,不想被三足金乌怪走上前一把捉住,那妖怪掐住醒尘的脖子,一把提起。      第八十八章 红甲御体      三足金乌怪掐着醒尘的脖子,想将他扼死在空中,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醒尘身上突然出现无数道电流,那电流呈网状,将醒尘包裹了个遍,三足金乌怪被电晕了,躺在地上。   松鹤道人见势,走上前,用收魂纸伞摄了那怪的元神,那怪元神无法归体,就自然被除掉了,松鹤道人还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这令牌子就是能打开眼前这个洞府的令牌。   “师侄,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如何制伏了那妖怪?”松鹤道人走到醒尘向前问道。   醒尘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他这才清醒过来,只见他的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风雷珠道:“松鹤师叔,你且看看这个!”   那松鹤道人将那风雷珠拾在手中,细细端详,那风雷珠金光灿灿,里面有八道闪电,十分奇异,不由得心惊,遂问道:“这珠子这般奇妙,定非凡物,不知师侄如何得到的。”   醒尘便将那青木道人斩杀蛟龙得赤炎珠,这赤炎珠里面的火焰又如何转变为雷电的变化,俱说了一遍。   那松鹤道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见识虽不多,但也有耳闻,这珠子恐怕就是那传说中的天衍珠,随天地变衍,若贫道猜得不错,这里面的雷电是不是越来越多?”   醒尘道:“是的,这闪电起初就一道,现在有八道闪电了,被一次增加,这珠子似乎都在变强。”   松鹤道人笑了笑道:“果真如些,不过这天衍珠到了极限,都会转变的属性,若是这雷属性满了,定会变为其它的属性!”   醒尘叹了一口气,收了珠子,也不管它,反正这珠子能救命就行了,松鹤道人和那菖蒲大师,各有各的说法,也不知道听谁的,醒尘望了望那洞府问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杀入洞府,救出董师妹吧!”   松鹤道人问道:“你肩上的伤如何,要不要包扎一下?”   醒尘咬了咬牙道:“这伤倒不打紧,救人重要些,我们若是去得晚了,那董师妹莫不会被那兔子精害了?”   松鹤道人点头道:“那好吧,就依了你,我们先去洞中救人再说!”   却说那兔子精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早就在石门缝隙处观斗,见那三足金乌怪也敌不过松鹤道人,被摄去了元神,吓得身子瘫软,又见松鹤道人和醒尘二人向洞府走来,便早开了洞门,自己磕头下拜来受降。   松鹤道人大喜道:“这一来也好,我免动刀兵,省了不少的手脚。”   松鹤道人一看那兔子精,哆哆嗦嗦,似失了魂一般,便又对她喝道:“好你一个妖畜,你快将你做的勾当通通讲来,我今儿不杀你!”   兔子精将她自己如何杀了鱼言,夺走天心神钻,打开打开四象天罡锁,盗走《二十四章妖典》给了黑水沼泽的老妖换取修为造化丹的事俱陈述了一遍,醒尘听了,气上心头,却又问道:“那董师妹被你掳走,关在哪里了?”   兔子精道:“就关在里面的石厅,若是你们答应不杀我,我就带你们去救她出来!”   松鹤道人手中宝剑往那妖精身上一指道:“这没有条件,你必须得让她安全脱身,否则,今天就让你血溅当场!”   兔子精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生怕做错一点事就有掉头的危险,醒尘跟着她一道,救出了董雪儿,那松鹤道人对兔子精道:“今你已犯下滔天罪孽,若是被那惊雷道人抓到,他绝容不了你,不如让我收了你,免得你被他人害。”   说罢,松鹤道人从腰间扯取出一个袋子,将那兔子精连魂带魄收了,然后对醒尘拱手道:“那千年尸魁已被我除掉,如今这兔子精也被我收了,师侄,你们二人现已查得那《二十四章妖典》的下落,可好好回去回复便是,贫道告辞了。”   只见松鹤道人御着飞剑凌于空中,少顷,身子隐入丛云之中,飘渺不见。   醒尘和董雪儿一道,御剑返回那紫月殿,醒尘向那惊雷道人详禀报妙儿盗走《二十四章妖典》的事由和经过。   惊雷道人坐在紫月殿上,愁眉不展地叹道:“我也是错怪了那逍遥派的人了,这天心神钻是他们门派的法宝,醒尘师侄,你将它送回去便是了。可那《二十四章妖典》是道家的伏妖精要,现在却落在那黑水沼泽的老妖手上,却是如何是好?”   正在焦急之时,只见那真雷道人走殿拱了拱手,谏道:“我们紫月殿上,有十大红甲执事,每人都有一件各显神通的法宝,他们擅长捉妖拿怪,若是域主派遣他们去降伏那黑水沼泽的老妖,定能手到擒来!到时候绑得那黑水沼泽的老妖,又能夺加《二十四章妖典》,这就是一举两得的效果,岂不妙哉!”   惊雷道人喜道:“好好,依你所言,让那十大红甲执事前去缉拿那黑水沼泽的老妖来见我!”   那红甲执事和黑甲执事不同,都是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个个修为出众,身手不凡,而且在整个雷鸣真域,黑甲执事数不胜数,但这红甲执事仅十个,红甲执事个个身着鲜红护甲,披着红色披风,来若疾风,去若闪电。   而这十大执事中,最长,也是最精明的是牛奇和牛放两兄弟,其他执事都听从他们的言语,牛奇则是十大执事的执事长,统管红甲执事,那牛奇得令缉拿黑水沼泽的老妖,第二日天明就动身。   且说这黑水沼泽,是遍地枯藤水藻,浊沟泥塘,这泥塘之中,又潜藏着吃人水怪,若有水鸟栖落,定会被那水怪张嘴卷入喉中。   那牛奇带着众红色执事御剑,一路西行,临到这黑水沼泽之上,却迟迟不降下飞剑,恐遇沼泽水怪突袭。   只见那牛放道:“哥哥,我们都有诸般神通,斩妖除怪的本事,还怕一个水怪不成?待我去与众位探路!”说罢,一弯腰,俯冲而下,在一个泥塘旁边的干地上,点足落地,收了飞剑。   牛放点足落地时极轻,这黑水沼泽陷阱颇多,一时不注意,就有陷下去的危险,他用站踏了踏地面,对天下御剑的众红甲执事道:“这地心很实,大家不要怕,都下来吧!”   牛奇一示意,这一众红甲执事皆降了自己的飞剑,落到沼泽周围的泥地上,那牛奇道:“这黑水沼泽到处是陷阱,我未下令,各位就不要乱动!”   牛放放眼望去,只见这茫茫无边的黑水沼泽,暗淡无光,死气沉沉,遂对牛奇道:“大哥,这黑水沼泽没得一点生机,哪里去人半个妖怪的影子?这不是大海捞珠么?”   牛奇嘴角一翘,微微笑道:“你我二人,都有各自己的法宝,你有那通天彻地的观天镜,我有那搜罗八方的搜妖盘,还怕找不到妖怪,怎的?”   “唉,只怕到时候能找到妖怪,斗不过那妖怪来怎么办?”牛放叹道。   “废话少说,先用你的观天镜看一下再说!”牛奇心中倒有点生气,这牛放敢情是刚来,就想打退堂鼓,他这样一说,不分明是折损士气。   牛放这才拿出来那观天镜一看,只见那浑圆铜镜中有一个妖怪,尖长的嘴,锋利的獠牙,浑身鳞甲,原来这便是黑水沼泽的妖王金鳞沙鳄,这妖王修炼成精多年,也算是一个地仙。   这妖怪只要观天镜中一闪便消失了,那牛放撇撇嘴道:“哎,这法宝灵力又不足了!”   其中一个红甲执事走到牛奇的身旁问道:“请问大人,这妖怪到底是捉还是不捉,不捉众兄弟便回去了!”   牛奇拔出手中的宝剑道:“谁要走,我手中的宝剑就对谁不客气,就算妖怪不来,我们就站这里等,也要把妖怪等来!”   这些红甲执事闻言,谁还敢动半寸?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是蛇么?”站在最前面的牛放对众红甲执事道,只见,一大片藤蔓一样子的水藻像蛇一样蜿蜒前行,向他们站的这边漫了过来。   牛奇道:“这藤蔓我在道书上见过,好像叫蛟蛇蔓,是一些妖怪用来拿人的伎俩,大家要小心!”   他的话刚说完,那藤蔓早就缠在他和众红甲执事的身上,而且在人身上攀爬,似乎要将人缠到手脚不能动为止。   有的红甲执事急了,慌忙用剑去砍,那牛奇却叫道:“不要且剑斩,这蛟蛇蔓有毒,若是将藤蔓割断了,那毒汁就溢出来了,大家快用‘红甲御体’!”   众红甲执事闻言,都将二指倒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法势,只见他们身上的红色铠甲泛起红光,那红光将他们的皮肤全映成了红色,那红光激闪过后,那些恶毒的藤蔓自然褪去,枯萎道地上。   牛奇大喜道:“太好了,成功了,众兄弟有没有人受伤?”   众红甲执事拱手道:“还好,大家却都无恙!”   那牛奇环目四顾,口中道:“我倒要看看,这妖怪藏身哪里!”说罢,祭起他的法宝搜妖盘,只见那法宝若家有碗碟一般大小,飞向空中,疾速旋转。   须臾,那法宝发出奇响,牛奇手一摊,将法宝收回手中一看,急着说道:“大家注意了,那妖怪就在前方十丈之内,可能潜藏在水沼之中。”      第八十九章 天坑秘境      牛奇的话音刚落,那浅沼泥塘中便浮出一个鱼的脊背来那脊背黑而宽阔,闪着白色的鳞光,少顷,一个獐头鼠目的妖怪显了身,而他旁边那个浅沼泥塘,竟然是一个洞府的大门。   那洞门之上,赫然印着“黑水洞府”四个金字,牛奇道:“我们众兄弟没有寻错,这里正是妖怪的府邸,且不知这小妖是什么来头?”   那小妖生得精灵古怪,原来是一个鱼精,他走上前一拱手道:“我乃是黑水沼泽老妖的手下,外号哧哧小吏,今上岸来全无恶意,只是奉大王请诸位到洞府一叙,到时候自有美酒佳肴款待!”   牛奇一摆手道:“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那大王素不相识,你们是妖邪鬼魅,我杀之还来不及,有何话可谈?那美食佳肴如何诱得了我。”   哧哧小吏笑了一声道:“我们妖王和阁下是相识,也算是故人,只问阁下愿不愿下洞府相认?”   那牛放在一旁对牛奇耳语道:“那妖王说是故人,想来和我们雷鸣真域还真有点渊源,我们且下去看看,跟他们谈谈,也免于刀兵相见,更添无辜死伤!”   牛奇听了这话,方才和那哧哧小吏进入洞府,见那黑水沼泽的老妖,金鳞沙鳄大王。   那牛奇和牛放一众,共十个红甲执事,自从去了黑水沼泽,却是一去不返,这事十分蹊跷,那惊雷道人得到此消息大为震惊,他虽然极想寻回《二十四章妖典》,却不敢再遣人去黑水沼泽。   ……   却说醒尘送那天心神钻回逍遥派,再入仙株林,那逍遥祖师心中十分感激,却又想收醒尘在逍遥派做个门徒,便对醒尘道:“师侄,你答应在本派做一个月伙夫,还差二十多天哩,你说怎么办?”   醒尘却想抵赖,那逍遥祖师又一次收了他的法宝和飞剑作要挟,没有办法,也只能勉强答应在逍遥派,跟随那逐鹿儿,重复砍柴狩猎的日子,将剩下的二十多天伙夫补满。   那逐鹿儿喜欢打猎,也是一个好玩的人,那日被惊雷道人打伤,养伤至今,身子才痊愈,所以想上山活动一下身子骨。   逐鹿儿走进柴房对醒尘道:“醒尘老兄,这仙株林的山顶上,有一个奇大的天坑,不知道你去过没有?”   醒尘一边劈柴,一边摇头说道:“到这逍遥派整天都砍柴,劈柴,除了那伐柴的林子,哪里都不曾去。”   逐鹿儿心一喜道:“今儿没事,不如我带你去那天坑上方耍耍,领略一下这仙株林的奇观?”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丢下手中的活计,笑着道:“也好,一个人在这里柴房中太闷,到那山顶,兜兜风,四处转转也好。”   “那好,你随我来,我顺便也去打一些猎物回来!”那逐鹿儿准备了弓箭,和一把精铁匕首,二人一路疾步而行,约莫用了两三个时辰,他们到达了山顶。   这山顶,果然有一个数百丈宽的天坑,天坑深百丈,四壁岩壁如削,根本无法攀援,山顶绮霞映照,坑里迷雾隐隐。   醒尘站在山顶崖边,望着那天坑下面叹道:“这天坑的确很状观,可惜没有梯子,若是有梯子,咱们可以下去游玩。”   逐鹿儿呵呵一笑道:“传说下面有蟒蛇吐雾,蛟龙鏖战,白额猛虎耍威,狼嚎虎啸,看你还敢不敢去!”   醒尘退了两步,摆手道:“还是不去了吧!”   逐鹿儿转过身指着周遭密林道:“这林中鸟兽奇多,我今日射一些回去当晚宴如何?”说罢,搭弓射箭,开始狩猎。   就在这时,林中风起,却不似虎来,亦无咆哮之声。   在醒尘还在猜疑是否是妖怪驾风腾云而来,这班人早已在林中现身,且看他们个个红色的盔甲,红色的披风,青一色的着装,醒尘就明白是紫月殿的红甲执事。   “你们不去那黑水沼泽,拿妖怪,却到这儿闲逛做什么?”醒尘问道,他从这些人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杀机,来者不善。   那领头的正是牛奇,那牛奇冷冷一笑道:“我们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只为来杀你!”   逐鹿儿闻言,挡在醒尘前面,用弓箭指着牛奇道:“不要以多欺少,伤害我的兄弟!”   牛奇冷喝一声道:“臭小子,还轮不到你管事!”说罢,手一扬,一道掌风将逐鹿儿击飞了出去,那逐鹿儿头撞在石头上,哼了一声,倒在地上,也不知死了没有。   牛奇叹道:“原来此人根本没修炼过,连这么普通的一掌都接不起,还来打抱不平,自然是该死!”   醒尘没有武器,却被十个红甲执事围在中间,即使是以死相拼,也无任何的胜算,何况这一班人的修为和自己差不多。   醒尘心想,现在只能拖延时间,找个时间来脱险了,于是上前一拱手道:“我想各位道兄是搞错了吧,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又无瓜葛,为何要来杀我?”   那牛奇冷冷地说道:“虽是无冤仇,但是你杀了白鹭舟可是事实,我替那白鹭舟前来索你的命!”说罢,哪还容醒尘细讲,扬剑攻向醒尘。   醒尘同时被十个人攻击,腹背受敌,哪里闪躲得过来,何况自己身上风雷珠也被逍遥祖师拿去了,在短短数十招之后,醒尘身上到处是剑伤,鲜血湿通了衣衫,可是醒尘却有一个坚定的意志,就是自己不能死。   醒尘一掌拍飞一个背后偷袭的红甲执事,夺了他手中的剑,又格住攻上来的一剑,顺势砍倒了一个红甲执事,这时,他身上又中了两剑。   “今天你死点了,赶快投降受死吧!”牛奇、牛放两兄弟冷笑道,一齐挥剑攻了上来。   醒尘猛挥手中剑格住他们的剑,掷出一个道火,燃也他们的袍子,自己踉踉跄跄地沿着山顶的岩壁逃跑,后面的红甲执士紧追不舍。   只见其中一个红四执事飞身窜起,将手中的剑掷出,那剑从醒尘的背后,直穿到醒尘胸前,醒尘口喷鲜血,身体一歪,栽倒在云雾不见底的天坑里。   追来的红甲执事站在天坑上面往下望,口中道:“这小子被我一剑贯心,又从这么高掉下去,不死也难,大家还是回去吧!”   众红甲执事祭起飞剑,踏了上去,顷刻便消失不见。   醒尘在掉下去的时候,只感觉被那天坑下面的参天古树给挂住了,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时,感觉好像在一个巨人的手臂之中,那巨人抱着他,在树上攀援了一会儿,才落到地上。   醒尘睁开眼睛一看,那却不是巨人,而是一只巨大的猿猴,这猿猴应该是一只通灵的妖兽,醒尘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跪在那巨猿的身前,给它磕了一个头,表示感激救命之恩。   那巨大灵猿似乎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就闪在树林中,消失不见。   醒尘往那天坑上面望了望,百多丈高,四壁是陡峭笔直的岩壁,想要上去,实在是很难。   醒尘寻来一些草药,这天坑之中,凡是能止血的草药,他全都找来,拔出那还插在身体上的剑,止了血,这剑,让他流了很多血,却没伤到要害,这让他能活下来,不过,这剑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现在,他要打坐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将元气弥补上来,因为刚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且流了很多的血,伤了元气。   醒尘瞑目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听到身后的巨树传来窸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一道四五尺长的蛇,醒尘根本没有犹豫,一挥剑,将那蛇斩成几段。他这才想起逐鹿儿说的话,说下面有蛇蟒猛兽。   他起了身,身上的剑伤,都撕裂般地疼起来,他又望那天坑上面望了望,此时,日色当中,雾气消散,他还是没有能找到一条能上去的道儿。   醒尘不会腾云,便会悬浮术,可悬浮,也悬浮不了这么高。   醒尘在想,若是那逍遥祖师派人上山来寻他,多好,可是除了逐鹿儿,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他在这天坑下面的林子里转一转,看有没有逐鹿儿说的那些妖兽,若是这里有那巨大灵猿那么大的妖兽,他一定敌不过的。   突然间,醒尘觉得周围的氛围不怎么对劲儿,极安静,巨大的阴影一下子罩在他的头顶,醒尘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黑熊站在他的身后。   那黑熊,居然有十多丈高,和那巨猿比起来,也有一拼。正在醒尘还在想这黑熊是不是做准备攻击他是,那黑熊已经扑了过来。   “啊,救命啊!”醒尘在这时,只是闪躲逃跑的份儿,哪里还想和这黑熊斗上一回。   黑熊在醒尘的后面紧追不舍,醒尘跑十多步,那黑熊只需一纵,便窜到了他的前面,不过,很快醒尘就明白过来,这黑熊若是要抓他,早就抓住他了,此时他只是把醒尘当做自己的玩伴,好好的戏弄一下子。   醒尘当然不会当这黑熊的玩物,只见他站定身,不再往前走,看那黑熊把他怎么办。   那黑熊果真不再近前,而是立在那里,过了片刻,它竟然用熊掌来触碰醒尘,醒尘吓了一大跳,那厚重宽大的熊掌,拍在他的身上,那不要了他的命?   醒尘纵身闪过那熊掌,那黑熊又将另一只熊掌伸了过来,这也可能是它玩上瘾了,醒尘眼睛骨碌一转,他得想一个办法治治这呆子黑熊才行。      第九十章 破天惊雷      黑熊穷追不舍,醒尘被那黑熊追到一个水塘边,那池塘清波澹澹,薄烟浮动,上面浮莲朵朵,青黄水草隐现于绿波之间。醒尘又见水塘边有一块磨盘般大小的石头,他便往那石头上一坐,那黑熊正追得起劲,照常往上一扑,醒尘一闪,那石头又刚好绊住黑熊的脚,只听“扑通”一声,那黑熊便掉到了池塘里。   “哈哈!”醒尘回头一笑,以为摆脱了那只呆子黑熊,却没想到那黑熊熟谙水性,在那水里打了个圈,便一个纵身,跳到岸上。   醒尘吓了一跳,这黑熊看似笨重,却没想到身法如此的轻巧!那黑熊似已经生气了,龇牙咧嘴地往醒尘这边扑了过来,醒尘心中暗忖道,不好,激怒了这呆子,恐怕要听苦头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黑熊刚要靠近醒尘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不是怕醒尘,却是有了顾忌,因为醒尘后面站着一个巨大的灵猿。   那灵猿正是醒尘跌下这天坑时,救醒尘的那只灵猿,那灵猿手掌特别大,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把醒尘握到手中,这百丈深坑,在它眼里,也不就是几丈而已,只要它身子一纵,便可以到这天坑之外,不过,它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它在这天坑下面生活得十分悠闲快活。   眼前这黑熊的个头,并不比灵猿小,看来它们是一对死对头,不过因为天天见面缘故,那黑熊对灵猿猴没有什么敌意,但是灵猿抢走了醒尘,那就是夺走了他心爱的玩偶一般,那黑熊和巨人灵猿争夺起来。   两只巨大的妖兽,却因争夺醒尘大打出手,打得这里的林木摧折,山石崩裂,醒尘却是心惊胆战,万一那黑熊和巨人灵猿一起争夺时拿他撕扯,那他就有惨被分尸的危险,现在他要想法脱离这巨人灵猿的巨掌才得。   巨人灵猿和黑熊越斗越猛,并且那黑熊凭借后发制人,来了一个斜肩冲撞,将那巨人灵猿撞翻到地上,那巨人灵猿放下了醒尘,决定要和黑熊死斗到底,醒尘去左瞻右顾,寻找一个藏身的地方,这妖兽斗起来,压断一棵树,挤碎几块石,他若遭一个误伤,那岂不是叫飞来横祸?   醒尘这时发现旁边有一棵参天古木,那木比般的树粗多了,大概要十多个人合围才能抱得过来,这么粗的树,应该要几千年才能长成的,看来这地坑也有上万年的历史了。   醒尘想,这树应该还容易被那妖兽折断,自己索性爬上树去避一避,来个坐山看虎斗如何?想到这里,醒尘心中暗笑,往那树上奋力爬了上去,在醒尘爬了四五丈高时,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因为自己的剑伤裂口又在开始疼痛了,若是他支持不住,就快掉下去了。   人言天无绝人之路,就当醒尘快要掉下去时,手却抓到一块树皮,那树皮一剥便下来了,原来这里隐藏有一个树洞,这树洞里很宽很干燥,可以容下三四个人,只是里面黑漆漆的,有点看不清楚,醒尘心中一喜,终于找到藏身的地方了,若是藏在这个里面,那灵猿和黑熊一定找不到。   醒尘追到树洞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看那下面两只妖兽,巨人灵猿和那黑熊斗得昏天暗地,他自个儿还在这树上逍遥。   这树洞里光线很暗,醒尘进来后,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暗的环境,他这才看清这树洞里有桌椅,还有一张床,床上还盘坐着一个骷髅架,吓得醒尘惊叫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就定下神来,这骷髅肯定就是这树洞的主人吧?至于为何要死,却可能是饿死的或毒死的,他的骨头才能保存得如此的完整。   醒尘连忙上前,给那骷髅瞌了两个头道:“前辈,我擅自闯入你的树洞,打扰了,先见谅!”   醒尘施了一个咒,二指一并,生了一朵道火,将树洞中的烛台点燃了,再一环视这树洞之中,发现了几件残破的衣裳,这衣衫打扮,却是雷鸣真域的修道者,这雷鸣真域的人,怎么跑到这里面来死了,真是奇怪?醒尘心中充满疑惑。   不过这些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因为醒尘在那残破的衣裳里,找到了那死者当年留下的笔记。那笔记用油纸包着的,也可能是为了防止雨水和受潮。   醒尘打开那笔记,见上去写道:“我是一个普通的道士,在雷鸣真域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有出头的一天,但自从我知道《破天雷诀》存在的这一天,我开始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修炼强者。《破天雷诀》是雷鸣真域最强的功法,若是我修炼成了后,我在这雷鸣真域就会无人能敌!为了得到《破天雷诀》,我在藏书阁潜伏了数十天,最终得到了这张《破天雷诀》,可是自古多情误事,红颜祸儿,我不应该让银儿知道,但我爱银儿,所以我和银儿之间,不会有什么秘密。我将得到《破天雷诀》的事告诉了银儿,银儿也想修炼《破天雷诀》,我答应了她,我们一起修炼,到时候二人都无敌于天下。可银儿和一个女子赌斗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我们受到红甲执事的追杀。为了不让《破天雷诀》落到红甲执事的手中,我将《破天雷诀》分为两半,我和银儿各得其中一半,然后分头逃走。银儿和我分开后,很快就没有音讯,我一个人来到了仙株林,在仙株林盖了个木房,本想不问世事,没想到,我还是被那红甲执事找到了。我和那群红甲执事恶战,却战不过,只能一路向山顶逃跑,到了这个天坑,为了保命,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当时,我本已为可以在下面修炼一段日子再上去,可是不想那半张雷诀使我走火入魔了……”   后面还有一些记叙那道士如何修炼的,醒尘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醒尘已经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他寻找的半张《破天雷诀》应该就在这个人身上,可是也的衣裳自己已经找过了,这人会让那半张雷诀藏在哪里呢?不会是修炼入魔时,一时发怒,让那半张雷诀给毁了吧!   若是真的给毁了,那他想修炼也不成了,醒尘想到这里甩了甩头,叹了一口气,醒尘想着,将头探到外面,却发现那打斗的巨人灵猿和黑熊却还没有走,只是由打斗变成了口嬉闹,原来这两个妖兽是自小一起玩的,时常打打闹闹。   醒尘担心自己被那黑熊和灵猿发现,又将身子缩回这树洞里。   可是醒尘不小心被树洞口的一个树枝绊了一下,自己一个踉跄窜进来,居然将那床上盘坐的骷髅给撞翻了,那骷髅可能是因年岁太久,一碰就化为了粉末,醒尘拍打着自己身上粘上的粉尘,觉得十分晦气,就在这时,他眼前一亮,那床上覆盖的粉末里,不正是那半张《破天雷诀》吗?现在终于给凑齐了。   醒尘将这半张《破天雷诀》,和那在破庙里得到的那半张《破天雷诀》拿在手中,拼接在一起,刚好吻合,醒尘喜不自胜,高兴得手舞足蹈,但一想到修炼这雷诀会走火入魔,又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醒尘经过反复思考后,还是痛下决定,修炼这《破天雷诀》,因为他想,如果要成为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畏首畏尾的。   醒尘想到这里,就盘膝打坐,照那《破天雷诀》的心法,催动元力,修炼起来,只觉得四周昏暝,他仿佛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内,从修炼境界上来讲,这正是一种化神境界,只要能进入这个境界,他便能看到天上无数的星辰在移动,那星辰之中又无数道雷电袭来,醒尘能感觉到电流在他全身游走。   这《破天雷诀》中,共有十种控雷之术,最强的是“破天惊雷”,这一招,可以召唤天雷,瞬间秒杀对方,不过对自身也有法力反噬的效果,而且这破天惊雷由于有过多的灵力损耗,却不能连续使用,《破天雷诀》上还说,这雷若是配合法器,特别是剑,一起使用会更厉害。除了破天惊雷外,还有一种漫天纹雷,这雷能攻击多个敌人,也就是一种具有群攻作用的天雷。   醒尘为了节约时间,就只修炼这两种控雷之术,可没想到,他这一修炼就是十多天,十多天,对一个修炼者来说,不吃东西是可以的,但醒尘还是非常的饿。   醒尘已经修炼成了破天惊雷和漫天纹雷这两种控雷之术,功力大进,他将头探出树洞,发现那巨人灵猿和黑熊早就走了,由于修炼大成的缘故,他感觉身体轻了很多,只一纵身,使稳稳落到了地面之上。   现在,醒尘准备出去寻找一些食物,这可是吃的,自然是果子,醒尘很快便发现这林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果树,结着比桃子还大的浆果,醒尘肯定这浆果能吃,因为这树上的猴子将那浆果捧在手中吃得正开心哩。   醒尘正准备上树去摘果子时,那群树上的猴子却一群群挽着枝桠,抱着藤蔓,迅速地逃走了,起初醒尘还以为是那猴子怕自己,可后来,他才发现,这猴子并不是怕自己,而是怕那树上的巨大的蟒蛇。   那蟒蛇搅缠在树上,一动也不动,它是在等待猎物主动上钩,醒尘手中有剑,但他知道这一剑是斩不断这巨蟒蛇的,说不一直还会被它反攻击,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距离的攻击它。   此时醒尘倒是想试试自己的控雷之术,看看那破天惊雷的威力,想到这里,他心神集中,口中念诀,只见天空黑云聚集,只听“轰隆”一声,一个闪亮划破天空垂直击下来,直劈在那缠在树上的蟒蛇身上,那蟒蛇虽也算是妖兽,哪里经受得住这般的电击,烤焦了的身子搭在树上,另一部分垂到地上来。   醒尘揉了揉耳朵,好响的雷,把自己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醒尘一笑,看来以后用这术法,还得先用东西掩住耳朵。      第九十一章 幽居美妇      醒尘双足一点,纵身飞到树上,采下几个鲜美的浆果,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虽然没有吃饱,肚子却不那么饿了,又一纵身,回到地上。醒尘在那树洞里呆了十多天,一嗅身上,却又是汗味,又是霉臭,再一看身上,那衣衫上不知道是沾的什么还有一些干涸的暗红的血渍,都快生青苔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前面山泉哗哗的声音,原来这里面还有流水,那太好不过了,醒尘走上前去,见一条玉带般的浅流,从山岩上倾泻下来,若珍珠一粒粒散来,却在下面冲出了一个小水塘。   醒尘一想,这水塘不就是他刚掉到这天坑时,引那黑熊掉进的池塘么?醒尘四下望了望,反正这里没有人,索性跳到水中,将身子洗一洗。   倾斜的日光越过山崖照在池塘中,池塘里的水是冰冷的,醒尘跳到水中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这种感觉比好带着汗味的衣衫贴在身上,要好了很多。   醒尘用指尖触摸着自己的身上,那些剑伤已经结疤,一点也不疼,只是在手尖点有糙手的感觉,他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找那些红甲执事报仇。   一只野鸟突然从林中跃起,拍着翅膀,长鸣着在天空划过,醒尘突然起了警觉,他目光往林子里一扫,林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可醒尘却有被一个人正在偷窥的感觉,感觉他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人家的视线之下。   “可恶,这么清净的地方,想好好洗一个澡都不行么?还要被偷窥!”醒尘心中暗暗骂道但他却不知道偷窥的人藏在何处。   不过醒尘总算是洗完了,醒尘准备穿衣上岸,可他的那套衣衫,已经很脏很旧了,若是穿上去,身子不又脏了么?醒尘突然有一种邪恶的想法,就是不穿衣服。   可这也不算邪恶,他要将衣衫洗了晾干后再穿,他在池塘里采了一些荷叶,将下身遮得严严实实,光着膀子上了岸,将自己的衣衫洗了,晾在附近的树枝上,他用鼻子闻闻,虽然洗得不是很干净,却是没有汗味。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醒尘蜷缩着身子,感觉有一点冷,他有点后悔不应该将衣衫全洗了,正这样想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醒尘站起身子,他的全身,除了荷叶遮着下体,几乎是不着一缕,这看上去和原始森林的野人也没什么区别,还好这里没有人,若是有一个女人在这里,他非得羞死。   这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一闪,又若得自己邪恶了,遂忍不住干笑了几声。   “你这种光着身子不冷么?还是感觉很爽,还在笑!”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林子里传出来,醒尘注意她时,她已经到了醒尘的身前。   确切的说,她应该是一个妇人,妇人和青涩的女子不同,妇人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比如丰满的胸,腰细臂圆,这些都是成熟妇人的标致,不过,在醒尘面前的不是一般的妇人,而是一个体态妖娆,勾魂夺魄的美妇。   美妇那柔波一般美丽的眼睛正盯着醒尘的身子,还饶有兴致的样子,真让醒尘尴尬之极,他先是一捂自己的胸,然后感觉不对,又捂了面。   那美妇掩口轻笑,又对醒尘温柔地说道:“公子你冷么?要不要穿衣裳,请跟我来吧!”说着,转身朝着林子中走去。   醒尘却愣在那里,他可能是被突来的艳遇吓呆了,还没有缓过神来,那美妇回头皱了眉,娇声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本姑娘去拿衣裳?”   “我来了!”醒尘心想这妇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何况人家是想借衣裳给他,于是便应了一声,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可醒尘又觉得不对,那妇人怎么自称姑娘呢?难道她未婚,不忙,且待我问问,想到这里,醒尘便走近几步,跟紧那美妇道:“请问你是不是姑娘家?”   那美妇轻轻一笑,略带深意的望了醒尘一眼:“公子猜猜,本姑娘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开满菊花的小院子里,这院子不大,外面是竹篱,菊花环绕着一棵巨树,而那木屋却是建在木上,那树枝干很粗,延伸极广,枝桠将木房环抱在丛树中间,房间虽不大,因摆设不多,却显得宽敞。这树干分支处,还连着两个房间,房间有门有窗,坐北朝南,十分别致。   美妇推开房门,走入房中拿了一套白色的衣衫递给醒尘道:“这是我男人的衣衫,你且先穿上吧!”   醒尘捧着衣衫,在鼻子前嗅了嗅,衣衫虽是旧的,但是没有什么异味,还带着一些花香,美妇收藏衣衫时,定是和那花瓣放在一起的。   “你到房里去穿吧,我在这里等着,我不看你!”美妇说着,转过头去。   醒尘走进房里,利索地换好衣衫,走了出来,那衣衫很素净,又很合身,醒尘看上去,多了几分书生的儒雅。   “恩人,我叫醒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哩!”醒尘拱手说道。   “我叫逍遥静儿,你叫我静儿姐姐,我只是给了你一套衣裳,你不要叫我恩人。”美妇柔声说道,她的话语平静,却忍不住多看了醒尘两眼,说实在的,她开始喜欢醒尘了,尽管她年龄比醒尘略大几岁,曾今有过男人。   醒尘拂了拂那柔柔的衣衫,问道:“静儿姐姐,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衫,想必是你男人的吧?若是我穿了他的衣衫,他会不会责备你?”   逍遥静儿表情淡然地说道:“我倒是想和他说几句话,斗几句嘴,可是他已经死了。”   “死了?”醒尘一惊:“他是怎么死的?”   “见过我的人都会这么问,可我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除非……”逍遥静儿说到这里,却沉默了。   “除非什么……”醒尘很想她说清楚。   逍遥静儿望了醒尘一眼道:“除非问我的人,愿意娶我!”   醒尘道:“能娶静儿姐姐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是静儿姐姐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逍遥静儿道:“若是醒尘弟弟不嫌弃我……”刚说到这里,逍遥静儿觉得话语不妥,却转了话锋说道:“我在这天坑下面已经生活了十年了,和我的男人一起生活了五年,自己孤独地生活了五年,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只因为我今天有莫大的深仇未报,若是我出去,我一定忍不住要动杀心,要去报仇的。”   “静儿姐姐有何深仇大恨?”醒尘问道。   逍遥静儿道:“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是活不久的,若是你能在这天坑下面活过十天,那我可以告诉你。”   “可是我想上去!”醒尘指着那天坑的石崖道。   逍遥静儿吃吃笑道:“到这里来的人,没有人不想出去,可是他们能力有限,往往会死在这里面。你现在的修为,估计还敌不过我那两只牲畜,你怎么可能出去呢?”   “牲畜?姐姐还饲养了牲畜么?”醒尘好奇地问道。   逍遥静儿往醒尘身后的树后面一指:“看到了么,那就是我养的牲畜!”   醒尘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那巨人灵猿和黑熊么,原来它们都是你养的?要将它们养得这般大,要多少食物,多长时间啊!”   逍遥静儿又笑道:“它们是妖兽,生长得很快,要不了三五年,就长这么大了,这两只牲畜,还是我男人过逝后,我才开始养的,没想到它们长这么大了。”   “来,你们两个小鬼头过来,给新来的客人来个见面礼!”逍遥静儿对那巨人灵猿和黑熊说道,那两只牲畜果然听话,直奔过来,抱着醒尘一阵狂舔,这可让醒尘受不了那热情。   逍遥静儿见醒尘拍着那黑熊的脑袋,只是受不了它的热忱,于是又唤道:“两个小鬼头去玩吧,不要逗人家了!”那巨人灵猿和黑熊听逍遥静儿一说,又追逐着跑开了。   “静儿姐姐,现在我是你的客人,那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呢?”醒尘故意问道。   逍遥静儿优雅地笑了笑道:“我这里一共有三间木房,你可以随便住,可是只一张床,一床被子,你想和我睡,就须得答应娶我,若是你不想和我睡,你就自己选一个房间去睡觉吧!不过我告诉你,这里和别处不同,晚上特别冷哦,也许头发都会结冰的。”   醒尘觉得她说头发会结冰,也太夸张了一点,他在那树洞里,也待了十多天,只是一直在修炼,没有感觉外面的温度,可那树洞那个地方,他打死也不会回去的,毕竟那时是因为躲避黑熊才被迫和那骷髅待在一起的。   醒尘想了一会儿道:“静儿姐姐,你给我一间空房子就可以了,晚上我不睡床也是可以熬过一夜的。”   逍遥静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哦!晚上真的很冷,若是冷得受不了,就到姐姐的被子里来吧,嘻嘻。”说完,她嘻嘻一笑。   入夜了,星斗满天,夜里的寒气透进了醒尘的窗子,他的房间没有床,他也不忍睡在地上弄脏了衣服,于是就盘坐在那里打坐。   “啊,真是好冷!”醒尘打了一个哆嗦,他的嘴唇和脸都冻得苍白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太冷了,还是委屈求全吧!”醒尘想到这里,起身推开房门,向逍遥静儿的房间里走去。   他轻轻敲了敲逍遥静儿的房门,那门居然没有锁,只听逍遥静儿在床上哼了一声道:“你进来吧!”   也许是因为太冷的缘故,醒尘也没多想,一下子追到逍遥静儿的被窝。   只听逍遥静儿梦呓般说了一句:“你睡这里是可以的,睡上可不要在我的身子上乱动哦!”   醒尘伸直了脚,挺直了身子,在她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他心中想,今夜真冷呀,夜怎么这么长,不知明白静儿姐姐又要讨什么话说,会不会说睡都睡了,必须得娶她?      第九十二章 阴阳修神法      第二日,逍遥静儿坐在妆台上梳妆,她打开窗子,外面尽是浓雾,浓雾把外面的绿叶林包裹得像浸在牛奶中一样,太阳却是毛茸茸的,透不出光来。   “昨夜,你睡得好么?”逍遥静儿对着镜子,透过镜子看着躺在床上的醒尘问道。   醒尘伸个懒腰,起了床,揉了揉眼睛道:“还好,为何这里夜里这么冷,白天又这么暖和?”   逍遥静儿梳完妆,走到醒尘身前道:“这里的天气是由地域决定的,只因为这里阴阳失调,夜里阴气过重所致。每到夜里,那暗阴地气便从地底下涌了出来。”   醒尘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那逍遥静儿在他身边听到了,掩口一笑道:“我猜你一定是饿了吧?”   醒尘点点头笑道:“是饿了,我到这里,只是仅吃了几个树上的野果而已!”   逍遥静儿道:“那野果如何能解饥?不过作为一个修真之人,几餐不食,又不会饿的。”   醒尘苦着脸道:“可我已经十几天没吃东西了,除了得道飞升的神仙,我怕这世界恐怕没有人能长久不吃东西。”   逍遥静儿推过门,微微一笑道:“我这里倒有吃的东西,就在外面的园子里,这东西不用生火,不用煮,采来就能吃,既能生津止渴,又能充饥填饿,要不我们出去采一些来。”   醒尘一听,大喜,跟着逍遥静儿出了门,来到那树林的一片空地上,这里开垦了几片方块耕地,上面长出两种植物,一种是红色的像茄子的蔬菜,一种是白色的像黄瓜一样的蔬菜。   醒尘见那红色的鲜艳好看,以为味道好,便伸手去摘,没想到被那逍遥静儿一把拦住。   只听那逍遥静儿对他说道:“这红色的是阴元果,只能女人吃,这白色的叫阳笙,却是男人吃的,这东西能稳精固元,吃了对身子可好了!”说罢,摘了一个阳笙递给醒尘。   醒尘将那阳笙拿在手中赏玩,却是不吃,那逍遥静儿问道:“却是摘来给你了,你为何不吃呢?”   醒尘道:“这个要拿去洗洗再吃吧!”   逍遥静儿笑道:“这阳笙是阳性的东西,水是阴性的东西,所以洗不得,要是洗了,就散了阳元,再吃去没有味道和营养了,也不能再滋补身子。”   “哦?原来是这样。”醒尘听她这么一说,才将那阳笙放在嘴里,那阳笙如甘蔗一样,却是嚼得汁水,吞不得,但味道极鲜美,吃了过后,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分。   逍遥静儿见他吃完了,然后又说道:“你既然吃了我的东西,也应该帮点忙?”   醒尘拱手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愿意为姐姐效劳。”   “我打算在这林子再多开垦几块这种的地,我房里有耕锄头,你帮我吧?”逍遥静儿笑了笑道。   醒尘心想,既然前面自己说了要帮她,这时又不好意思反悔,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到事,打发时间,消磨消磨。”遂领了锄头,帮她垦起地来。   醒尘这一忙就是一天,直到太阳落山,由于这天坑四壁有山遮挡,所以日出较晚,日落较早,这一天的时间也短了很多。   太阳落山之前,逍遥静儿给他送了一些阳笙和水中,醒尘囫囵吞枣地吃了,也算是解了饥渴,然后他却池塘洗了个澡,早早地上床睡了。   那床,还是逍遥静儿的床,他们两人睡在一起,醒尘睡靠外边,向着门的方向。   那逍遥静儿在他枕边问道:“现在你想什么?”   醒尘摇了摇头,用被子蒙了脸道:“我什么都没有想!”   逍遥静儿一脸茫然道:“那好吧,你先睡觉吧!”   可睡了半夜,醒尘发现他身子燥热,下身像太灼一般,心想:“糟糕,莫非是被这妇人下了春药?”   这时,逍遥静儿翻了个身,面向着醒尘这边,而醒尘却是用背抵着她,逍遥静儿道:“现在你想什么?”   醒尘似乎有点忍不住了,他吐了一口气道:“现在我想女人,不过……不过我不能这么做。”   逍遥静儿一声娇笑,娇声撩人道:“难道,你旁边睡的不是一个女人,或者是说我不倾够漂亮,我能勾起你的兴致?”说着,又咯咯娇笑了几声,她的身子正贴着醒尘的背。   听到她的声音,醒尘睁开眼睛,这是夜里,房间中静悄悄的,只是黑暗,无边的黑暗,那如霜的月光从窗户照了进来,他感觉他的呼吸,不知为何这么急促。   突然,醒尘掀开被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想大吼,但是他似乎害怕自己的声音,他什么也没说,他走了林中那池塘边,那池塘因为夜寒,结了一层薄冰。   醒尘脱下衣衫,将整个身子浸在冰水中,一个时辰过去后,他缓缓地爬上岸,向那逍遥静儿的房间走去,他打开房门时,逍遥静儿已经睡了,他便悄悄地躺在逍遥静儿的身边,悄悄睡下,一直到天亮,都未曾翻身。   天亮后,逍遥静儿照例给醒尘吃阳笙醒尘却摆手不要,口中道:“我不吃这春药一般的东西,吃了晚上睡不着觉!”   逍遥静儿一笑道:“这是充饥的饭食,又不是毒药,你不吃,白天哪里有力气干活,若是睡不着,可以陪姐姐在床上聊聊!”   醒尘便接过阳笙一口口嚼来吃了,白天照常垦地干活,晚上也照常睡在逍遥静儿的身边,只是晚上被那阳气在心中灼得受不了起,就起床到外面的池子里泡上一个时辰,这样也能压抑住心中之欲。   逍遥静儿暗赞醒尘的定力,但其中所有的秘密她都不告诉醒尘,直到十天之后的一个夜里,醒尘再次因身上难忍,欲到外面池里去冷静一下时,却发现房门打不开了。   那房门虽是木质,却醒尘剑劈掌推都不能开,醒尘慌了,一膝跪在那逍遥静儿的床前道:“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逍遥静儿从床上坐起身子来道:“你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向我求饶?这十天来,你一直和我睡一张床,却从来未动邪心,我也看出了你的定力,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醒尘听她这一番话,心中迷糊,却问道:“此话该怎么讲?”   “你听我慢慢讲!”逍遥静儿穿了衣,走下床道:“我的名字本来叫宁静,从小无依无靠,却是那逍遥祖师领我入了道门,并给你取名叫逍遥静儿,他教我修炼长生的术法,我年至十八,锦绣之年,还守若玉,师兄吕子良,对我一片痴心,倾慕不已。一日,我又收到那吕子良的情诗,让我月下相会,我春心初动,欣然赴约。可那夜在月下等我的,不是吕子良,而且是那人面兽心的逍遥祖师。那逍遥祖师用蛊惑心术,让我从了他,那夜我失身于他,做了师徒不伦的荒唐之事。后来那逍遥祖师,怕人流言蜚语,逼迫那吕子良来娶我,而掩人耳目。新婚之夜,我将此事告诉了我的男人吕子良,吕子良一气之下,连夜去杀逍遥祖师,没想到被逍遥祖师打伤,关在后堂之中。那逍遥祖师又来到我房中,胁迫我与他双修,修炼《阴阳修神法》,《阴阳修神法》乃是逍遥派最高的功法,我知道后,假意和他又修,却趁他睡着时,连夜救走了吕子良,偷走了他的《阴阳修神法》,为了不被逍遥祖师发现,我们藏入了这天坑之中。那《阴阳修神法》,需要男女双修,可以炼成,男人修炼可成阳神,女人修炼,可成阴仙,也唯有这种功法,能打败逍遥祖师的独元神功。”   “那为何你的男人不和你炼这《阴阳修神法》?”醒尘很是不解地问道。   逍遥静儿满眼是泪道:“那吕子良虽一心爱我,却不想那次去杀逍遥祖师时,被逍遥祖宗宫切了,他没有那能力,自然不能双修。”   醒尘叹道:“人心难测,我也认得那逍遥祖师,作为一代宗师,他折服人的手段,慑服人的威性,可谁也没料到,他是如此卑鄙小人!”   逍遥静儿拿出一个泛黄的书卷道:“这个就是《阴阳修神法》,那逍遥祖师一生迷醉于修炼,为了达到目的,修成阳神,才占有我的身子,和他双修。”   醒尘看了一眼逍遥静儿手中的《阴阳修神法》,问道:“姐姐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双修,去杀那逍遥祖师报仇。”   逍遥静儿火辣辣的眼光望向他:“你愿意么?”   醒尘摇头道:“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让我和你一起双修,我是决计不从的。”   逍遥静儿脸色一寒,话语变冷,说道:“你身体这般燥热,难道你能忍受得了?”   “忍受不了,我也得忍下去!”醒尘垂着头,痛苦地说道,说实在的,他真想抱着一个女人来泻一下火。   逍遥静儿笑了笑,拔出一个匕首丢在地上道:“那你自己割了它,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醒尘痛苦地伏在地上道:“我不与姐姐双修,只因为我有我自己心爱的女人,若是和你双修,便是负了她。”      第九十三章 驾驭妖兽      逍遥静儿却不理醒尘道:“现在你只用两条路,一条是割了它,别一条路便是与我双修《阴阳修神法》!而且你只有习得这《阴阳修神法》,才能出得了这个天坑。”   醒尘一把将匕首横在自己的面前道:“与其这样子痛苦,我宁愿去死。”醒尘想到慕容霜已早已不在人世,心中却有万念俱灭的情绪。   逍遥静儿咯咯娇笑道:“翩翩少年郎,正人生佳景,为何这般的想不开呢?算了,我这里有解药,你吃了吧,吃了就没有这般痛苦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粒红色丹丸。   醒尘将丹丸掐在指间,心想,万一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怎么办?但他现在已经早就想死了,吃一粒毒药又怕什么?所以,他一闭目,将好药丸吞了下去。   良久,醒尘发现自己吃了这药丸,并没有死,便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身边堆着逍遥静儿的衣物,再一看那逍遥静儿竟然不着一缕起站在他的面前,醒尘忙闭上眼睛,手挡在前面道:“你这不是在害我么?你别过来!”   逍遥静儿微微一笑道:“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还害怕什么?难道你现在心中根本没有那种感觉?”   “感觉?”醒尘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一些不对劲,似乎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移。   逍遥静儿悠悠说道:“该发生的事,终要发生,若是你不希望的事,时间到了,也会发生的,现是时效到了,药效也要发作了。”   逍遥静儿凑近醒尘的身前,用纤肢素臂抚摸着醒尘,醒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正所谓香汗淋漓浣花戏水,浅呼低吟拔雾探月,此处香尘漠漠,彼处月已黄昏,红烛摇焰,朦胧之间,男女欢合之事,但这也不仅是欢合之事,那逍遥静儿的手掌对着醒尘的手掌,他们在参悟那《阴阳修神法》。   只闻枝间鸟啼,已是天明,那逍遥静儿也早早地起了床,她梳洗完毕,走到醒尘床前说道:“昨日,这《阴阳修神法》第一重功法,我们已经修得,《阴阳修神法》共九重功,后面的功法,需要在户外展来境界,才能修成,待我再去给你采一些阳笙给你补一补!”   醒尘并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身体更强实,阳气更盛,若是当初修炼这《阴阳修神法》,却是一种错误的抉择。   醒尘适当调息了一下身上的气息,感觉呼吸顺畅自如,心中快意,穿上衣衫,走出门去,只见日光明朗,林木葱茏,枝密叶翠,又折一枝树叶,在手中揉碎了,可以闻到草木的气味。   突然,醒尘突然眼前光线暗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阴影投在他的头上,醒尘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黑熊。这黑熊身体庞大,有十多丈高,虽然是那逍遥静儿养大的,但是他野性十足,一点也不怕人。   这黑熊是妖兽,有智慧和灵性,它见主人逍遥静儿不在,便想来和醒尘耍耍,戏玩一下子眼前这个人类。   不过,醒尘今日哪得容它这个牲畜戏耍,那日他是掉到这天坑,身受了剑伤,又流了太多的血,身子虚弱,伤口疼痛,才不与这黑熊拼斗,今日身子正舒坦,想找个地方活动一下,施展一下手脚,没想到这个没头没脑的牲畜送上门来了。   醒尘挥了挥手,展了展腿,摆开架势,那黑熊一声巨吼,爪子伏在地上,两脚一蹬,向醒尘这边扑了过来,好家伙,醒尘眼疾手快,身子若燕轻,点足腾起,人早已经腾到了那黑熊的头顶,那黑熊的头顶毛短,又极光滑,岂是一般人能立得住脚的。   醒尘脚一滑,却顺势从黑熊的背上滑下去,直落到那黑熊的屁股后面,那黑熊却见这人也太灵活,于是整个肥大的屁股往醒尘身上坐下去,可醒尘又一点足闪离在几丈远之外。   黑熊见屁股坐不到醒尘,背往后一靠,向醒尘倒过来,想用身子来压醒尘,醒尘哪会怕它,用力一纵,身子已经落在一个巨树的枝干上,那黑熊见屡次抓不着醒尘,心中也火了起来,它也纵起身来,去折那树干。   那树干足有一碗多粗,“咔嚓”一声,被那黑熊折成两段,眼看醒尘从树上掉下来,那黑熊高兴地手双掌去捧,却见醒尘两脚踢在黑熊的身上,醒尘稳稳落地,那黑熊却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要将黑熊踢倒,却要几千斤力,可醒尘却是使的四两拨千斤,黑熊被跌在地上摔疼了,哪里肯服这口气,它伏在地上却来了个装死,想来个攻其不备。   醒尘见那黑熊一动也不动,心中纳闷,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踢在这个妖兽的死穴上,故一动也不动,可万一这黑熊死了,他又有丢不开的麻烦。   于是,醒尘走到那黑熊的后面,踢了踢那黑熊的屁股,那黑熊皮糙肉厚,像死猪一样,哼都不哼一声。   醒尘摇了摇头,又走到那黑熊的前面,一脚踏在那黑熊的头上,那黑熊暗笑这呆傻的人类,已中了它计了,只见那黑熊双掌一捧,想将醒尘捧成肉泥。   醒尘见势,双足一点,想尽快飞离,没想到被那黑熊擒住了一只脚,那黑熊站起身,将醒尘倒拎着,转了几圈,扔了出去,醒尘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撞在一个树杆上,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心中叫苦,没想到这黑熊玩真的,幸亏自己修炼过,不然早被这家伙给玩死了。   不过,醒尘眼珠一转,计上了心头,这黑熊会装死,自己怎么不能?于是他也半眯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黑熊也以为自己玩出人命了,缓缓地爬上前,在醒尘的身上嗅了嗅,醒尘飞起一脚,踢在那黑熊的鼻子上。   那黑熊被踢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醒尘早已纵身,腾飞到树上,那黑熊一看地上,居然有一滴滴血,而那血正是从它鼻子中流出来的,它抬头来寻醒尘,却又寻不到。   黑熊刚刚站起身子,醒尘又从树上纵身下来,猛地在它头上踏上几脚,那黑熊又再一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醒尘这次当然知道黑熊是在装死,就站在树上,不再下去,等那黑熊自己拱手认输,可那黑熊,毕竟是妖兽,刚才只使了点蛮力,还没有展示它的真正实力。   只见那黑熊,像人一样垂直站立,拍了拍胸脯,大吼了一声,那声音大得让人震撼,甚至比雷声还响,这熊吼似乎比虎啸还有威力,醒尘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从树干上掉了下来。   幸好这黑熊只能吼一声,若是再能吼上一声,醒尘小命儿都得玩完儿。   黑熊见醒尘落败,还要使上一招,只见它嘴一张,舌头上喷出一道闪电,这闪电,是雷鸣真域所有的妖兽通有一的种攻击方式,越是强大的妖兽,体内的电荷越多,喷发的雷电越是强烈。   醒尘忍着伤痛,一滚身子,那从黑熊口中喷出的雷电,击中那旁边的树上。那棵树本来是郁郁葱葱,再一看,已经成了一株乌黑发焦的木头。   “好厉害的雷电,别忙,我也使一个雷电!”醒尘想使那破天惊雷一招,却又担心这黑熊扛不住,被电死了,所以他用漫天纹雷试试。醒尘自从修炼了《破天雷诀》,这漫天纹雷这一招,他还没有试过,这是群攻的术法,伤害范围可能广一些。   只见醒尘念了一个法诀,天上黑云密布,无数闪电银蛇的网纹般布满天空,无数条雷柱劈下来,那黑熊却是闪躲不过来,被雷击晕了过去。那术法一收,即可乌云不见,醒尘一看周围,除了黑熊以外,还劈倒了几棵树。   这时候,逍遥静儿赶了过来,她一脸惊慌的神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醒尘对她笑了笑,逍遥静儿看着地上的黑熊,脸色煞白,问道:“醒尘,你将我的妖兽怎么了?你没事在这里欺负它干嘛?”   醒尘摊了摊手道:“没有干嘛,我只是差一点被你的妖兽害死了,我只是自卫而已,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那逍遥静儿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将这个黑胖子弄醒,好吗?”   醒尘笑了笑道:“弄醒还不容易么?这个是最简单不过的。”   “不准打它,不准踢它,不准再欺负我的妖兽,你听见了没有?”逍遥静儿瞪了醒尘一眼说道。   “我也不打它!它自然会醒。”说罢,醒尘二指一并,念了个咒,将一朵道人掷在那黑熊的屁股上,那黑熊屁股冒了烟儿,哪里还会躺着,立马翻身而起,屁股在地上蹭了几下,将火熄了。   这下黑熊没怒,逍遥静儿却看上去是怒了,只听她皱着眉头道:“叫你不要伤害我的妖兽,你没听见么?”   醒尘傻傻地笑了笑,这时,黑熊走过来,伏在他的面前。   醒尘吃惊地向逍遥静儿问:“这黑熊它想做什么啊?”   逍遥静儿掩口一笑道:“这黑胖子要你做它的师傅,它在拜师哩?真是一个可爱憨厚的呆货!”   “那我要怎么做,才算里收了它为徒弟呢?”醒尘问道。   “你是它师父,你让它不要下跪,扶它起来就行了!”逍遥静儿笑得更欢了。   “可是它这么重,我怎么扶得起它呀?”醒尘道。   “那你就骑在它背上,它就起来了!”逍遥静儿还在笑,她的话不知是真是假,醒尘半信半疑地爬上那黑熊的背上。   “啊!”只听醒尘一阵惊叫,那黑熊居然驮着他,在林子中转起圈来,那么快的速度,醒尘耳边只闻得呼呼风声,吓得脸都白了。      第九十四章 元神功      那黑熊驮着醒尘在树林中绕了一圈,又转了回来,醒尘揪着它的耳朵道:“你这牲畜跑得还真快!”   逍遥静儿道:“这黑熊的名字叫阿宝,那灵猿的名字叫灵风,这类妖兽虽然不能同人讲话,但也能听懂人类的言语,不少人将这类妖兽驯化了当坐骑,颇为神通!若你和我修成这阴阳修神法第八重,我将这只黑熊送与你,可好?”   “那为何是不能修炼到第九重?”醒尘问道。   “这阴阳修神法,极难修炼到第九重,若到第九重,便是飞升的境界!”逍遥静儿笑着说道。   转眼,半年过去了,醒尘和逍遥静儿双修阴阳修神之法,也到了第八重境界,逍遥静儿觉得应该是找到逍遥祖师报仇的时候了!   ……   仙株林,净苔观中,后院的空地上,有七八个道士仗剑列阵,这阵法叫两仪四象剑阵,无论是剑术,还是阵法,都极为精妙,而这阵法,只是用来对付一个白袍老者。   这白袍老者,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两手收在身后,对众位道士道:“你们几个一起上,运用这个两仪四象剑阵,试试我的独元神功如何?”   “是,祖师爷!”这七八个道士一手握剑,齐拱手应道,说完各自己摆开了阵势,原来这眼前的老者正是逍遥祖师!   逍遥祖师手中无剑,却是空手对八人,只见他双手一旋,一大团气旋在他身边起伏,周围的气场,紧张不安起来。只闻剑声簌簌,万道金光激闪,八柄剑已经出来了四象剑流。   四象剑流汇聚在一起,那逍遥祖师去是一笑,手中射出一条光柱,冲击那剑气,然后身体腾冲向前,虚影飘渺,岂是那剑影能击中的。   很快,逍遥祖师已经冲出了两仪四象剑阵,到达另一端,而那八个道士,执剑立在那里,剑芒暗淡,只听一声气爆,那些道士全部被震飞了出去,横斜地躺在地上,痛苦惨叫不止。   “祖师爷的独元神功真是出神入化,弟子们真是无比的佩服,真心的崇拜啊!”一个受伤较轻的弟子跪在地上,拍马屁说道。   “说得好,我这独元神功,天下少有,必将无敌无天下!我先赏你一掌!”说罢,一掌捋出,将那跪在他身前的弟子一掌击飞出去,把那外面的护栏都冲成几段。   “祖师爷,你……”,那弟子只说了一个字,当场毙命,逍遥祖师寒着脸冷冷说道:“记着,这就是拍马屁的下场,我自己的实力自己不清楚么?”   躺在地上的那些弟子,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不算是觉得对否,都不敢妄言半句,唯恐招致杀身大祸。   逍遥祖师又说道:“如今,我的独元神功已经修炼圆满,我的境界也直至大乘境界,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到时候我也要位列仙班,那也是我们逍遥派的一大荣耀,怎么说我们逍遥派也多了一个仙尊。不过,我们逍遥派欲得天下,必先得雷鸣真域!我欲带我派弟子,夜袭紫月殿,到时候,整个雷鸣真域,都是我们逍遥派的辖地。各位弟子,你们是否还记得贫道的口号?”   众弟子都起了身,拱手道:“逍遥祖师,洪福齐天,一统雷域,法力无边,重振逍遥,声名广传,名注太乙,位列仙班!”   “好,好,好。众位说得实在太好了!”那逍遥祖师拍手赞道,他又一转身拂袖道:“我先去安排今夜夜袭紫月殿事宜!”   ……   夜月高悬,清风阵阵,徐徐吹来,那紫月殿前,有十多个黑甲执事,正在巡逻,这朗月之夜,正是歌舞风流之时,那域主惊雷道人,坐在紫月殿内,听得那笙歌管弦,心中念的是那如玉美人。   沉醉酒色,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惊雷道人现已掌管整个雷鸣真域,他有何忧愁,若是之前黑暗雷域和光明雷域未曾一统,却时常有刀剑摩擦,而今却是天下太平,世人无争。   突然之间,那殿外一股冷风吹好,直吹得外风沙阵阵,殿内也是尘土飞扬,外风巡逻的黑甲执事在地上打滚,殿内的人也东躲西藏。惊雷道人心中大惊,手中握着一柄宝剑咬牙喝道:“何方妖孽,居然到本殿中来撒野,真是找死!”   这时,一个弟子仓惶奔出紫月殿内道:“不好了,那逍遥祖师带着他们逍遥派的弟子杀过来了!”   惊雷道人闻言一惊,皱眉道:“我只是上一次却寻《二十四章妖典》,杀死他弟子,难道他现在还怀恨在心?也罢,这是自结的恩怨,自然是要解决的!”说罢,提着剑径直走到紫月殿外。   惊雷道人来到紫月殿外面时,外面已经聚了几百人,黑压压的一片,那逍遥祖师在最前面,将两个雷鸣真域的黑甲执事一掌拍飞出去,真落在惊雷道人身前,刚刚还完好的活人,到了他面前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惊雷道人暗中惊叹道:“好一个逍遥老道,时隔半年,修为却大增了这么多,果真不愧雷鸣真域第一修士!”   逍遥祖师一个飞身,落在惊雷道人面前道:“惊雷兄,你在这域主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也应该换一换人了,你看我做域主如何?”   惊雷道人一脸鄙夷之色道:“好不要脸的逍遥老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雷鸣真域的域主的位置,必须要有控雷之术的人来做么?你虽有诸般神通,修为了得,但也不能坏了这雷鸣真域的规矩!”   逍遥祖师哈哈大笑道:“规矩?这世上还有什么规矩,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规矩不都是人定的么,我当上域主,这规矩我重新定一个也就行了,不必那么固执非要控雷之术的人来!”   惊雷道人横剑在胸前道:“让你的人全部都给我退下,我们两人,一对一的比斗,若是谁赢了,谁就是域主,绝不反悔!”   逍遥祖师闻言大喜,因为他早已经胜券在握,遂一挥手对众人道:“大家都给我让开,贫道今与惊雷道人一决高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的给我滚出雷鸣真域!”   惊雷道人以剑指天道:“本尊以有赌誓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到时不要反悔,若是反悔,到时候天劫定遭雷诛。”   逍遥祖师冷哼一声,不屑道:“出招吧,少罗嗦,我倒想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与我争斗!”   “回旋剑气,雷龙惊涛斩!”惊雷道人手中的剑一舞,长空雷闪不止,一条十多丈长的雷电,从剑的一端窜出,紫月殿前的所有人都退避了,唯恐被那雷电击中,化为焦土,唯有逍遥祖师不躲闪。   “独元神功,第三式,化元大法!”逍遥祖师手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气旋,往前一贯,形成一个牢笼,将那雷电罩在里面,雷电在里面直窜,很快,就变成微弱的电火花,消失了。   “啊!”惊雷道人大惊失色,他的雷龙惊涛斩本是势不可挡,可如今却被惊雷道人一招化解,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狂暴奔雷!”惊雷道人却不甘心失败,身形一旋,剑影狂乱,来了一个密集而快的杀招,看这逍遥祖师如何化解!只见那剑端一下窜出数十道雷电,若发狂的牛冲了过去。   逍遥祖师只是一拂袖,一道罡风扫过去,那奔雷却减了一半,“独元神功,第五式,罡元御盾!”一道黑色的气旋立成一面墙,那些雷电全部被格挡在外面,不能近到逍遥祖师的身前。   惊雷道人本是一怔,那逍遥祖师哪能再给他发招的机会,将那罡元御盾推上前,掌风发力,将那奔雷反击在惊雷道人的身上,可怜惊雷道人一世修为,却被这一招打败,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紫月殿上的柱子上。   逍遥祖师一个凌身,飞到那惊雷道人的身前,对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惊雷道人说道:“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说罢,一掌拍在惊雷道人的额头上,收了他的元神,那惊雷道人,只做一不到一年的雷鸣真域的域主,便魂归九野。   雷域真域的所有在场弟子,手中都握着剑,却不敢近前,见逍遥祖师人到之处,皆纷纷闪退,逍遥祖师心想杀了惊雷道人,心中好不快意。   就在这时,那大殿后面,朱红柱子后,闪出一人道:“且慢!你杀了人,还须得要为人掩尸,难道就这样子,堂而皇之的走了么?”   这人说话声音清越,语气沉稳,却不像是畏畏缩缩的人。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是要阻止我当域主?我只想说顺我者昌,逆我者,都得通通下黄泉,若是来送命的,不须我亲自动手吧!”逍遥祖师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人却也不害怕,反而哈哈笑道:“这域主之位,我是不跟你争,但是你若是坐上域主这位置,也须得跟我合作,才能稳享太平!”   “你是谁?”逍遥祖师问。   “贫道名号紫雷道人,在这雷鸣真域,掌管那邪雷岛上的海上监狱。一切刑罚事宜,都由我经手。”那人拱手说道,原来他就是紫雷道人。   逍遥祖师问道:“你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可想与我一斗,见个高下!”   紫雷道人谄媚道:“域主之功法出神入化,已至仙圣境界,我们这些凡人哪敢轻易与你较量,我只是想域主能多多提携小人!小人愿为域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逍遥祖师笑道:“贫道虽不喜欢奉承之言,但难得先生这般忠心耿耿,你就到我逍遥派做个护法,不知你可否愿意?”   紫雷道人连拜地谢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小的在这里给域主拜谢了。”      第九十五章 美妇的复仇      却说那逍遥祖师杀了惊雷道人,他坐上紫月殿的龙椅,逍遥派也就入驻了紫月城,所有的黑甲执事都换成了青衣道袍的逍遥派弟子。那曾经在惊雷道人手下效命的一个堂主叫真雷道人,他表面上服从了逍遥祖师,夜里去偷袭逍遥祖师,却因那紫雷道人的出卖,行刺不成,反而殒命,落得身首异地,那人头被挂在紫月城,城门之外示众。   这事可谓是一个杀鸡儆猴的举动,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出来反对逍遥祖师。   逍遥祖师自从占了雷鸣真域,有了权势,也暴露了贪财好色的本性,每夜都要到风月场所去消遣。   那飞花逐月楼,不愧是紫月城第一楼,这里是藏娇纳艳美人库,这里的女子虽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有千娇百媚的容颜,风华绝代的姿彩,难怪那逍遥祖师夜夜来这里,沉醉笙歌,流连忘返。   紫月殿中,逍遥派护法紫雷道人匆匆走上前来,跪在逍遥祖师的身前,一拱手道:“禀告祖师爷,那飞花逐月楼来了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子,生得冰清如玉,水灵娇嫩……”   逍遥祖师一抬手道:“你不用说了,先下去吧,我必定要去那风花逐月楼一趟!”   紫雷道人却是爱跟风拍马屁之人,他早已成了逍遥祖师的亲信,那逍遥祖师刚到紫月城,哪里知道什么风月之地,这飞花逐月楼,都是紫雷道人告诉他的。   ……   夜是极静的,月光也极清冷,但飞花逐月楼,却是热闹非凡,华灯灿烂,灯花通明。   逍遥祖师坐在飞花逐月楼的厢房之中,一个眉目深情的粉衣女子摆着纤腰款款走来,那粉衣女子斟了一杯酒道:“来,我敬官人一杯酒!”   逍遥祖师将那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笑道:“你想杀我,也得要好好的下下功夫!”   粉衣女子眼波一闪,一个媚笑,将好杯酒,自个儿喝了,说道:“我和你素不想识,为何要杀你?若是想杀你,却也不会用这不高明手手段。”   逍遥祖师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道:“美人真会说话,若是死,我倒愿意风流地死在美人的怀里。”   “可是我可不想怀里有一具尸体!而且还是光着身子的尸体!”粉衣女子说着,又给逍遥祖师敬了一杯酒。   她见逍遥祖师喝下那一杯酒,掩口笑了笑:“我不知道男人除了喜欢美人儿和美酒,还会喜欢什么?”   逍遥祖师捋须笑道:“若是那东西有助于能提升我的修为,能让我修炼突飞猛进,我倒也是很喜欢的,比如法宝和内丹。”   “最近有传闻说,仙株林西边的樟木林里出现了一头妖兽,若是能除掉这个妖兽,它的内丹药能提升三至五年的修为!很多人都想去抓它,却都因失败而返。”女子皱了皱眉,叹息道:“看来这世间高手真是太少了!”   逍遥祖师眼里,这雷鸣真域,就没有人修为比他高,若是他能击杀这妖兽,取得内丹,那是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要去杀那妖兽,今夜就可以去,那妖兽正是夜里出没!何况今夜月色这么清朗。”粉衣女子说着,又为逍遥祖师添了一杯酒。   逍遥祖师起身笑道:“我在仙株林住了这么多年,地域极熟,即便是夜里去,也如白天一般。你且待我去取那妖兽的内丹,再回来陪你玩玩!”说罢,疾步踱出厢房,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那粉衣女子,也急着跟了出去,她的身法也极快,不消一刻钟,便不见踪影。   很快,逍遥祖师便来到了仙株林西边的樟树林,他降了飞剑,一个飞身,点足落地,凭着他的神识,他也已经感知到了妖兽的存在,不过,不是一只妖兽,而是两只妖兽。   “嗷——嗷——”,接连几声巨吼,风吹林动,一只妖兽从林中窜了出来,原来是一头黑熊。黑熊还坐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手中提着光芒四射的七彩之剑。   逍遥祖师却很镇定,他知道这一切,因为这只是早有安排的一个杀局而已。   这时,从樟树林的另一侧,也窜出了一只妖兽,那妖兽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灵猿,灵猿背上也坐着一个黑衣人,从她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逍遥祖师目光将二人一扫道:“看得出来,今夜,你们二人是来杀我的!”   黑熊背上,手握七彩剑的男子拱手道:“没错,今夜我们就是来向你索命!”   “哈哈哈!”逍遥祖师向着天上狂笑几声道:“你们二人偷偷摸摸的来,既不下一个战书,也不通报一声,就来向贫道来挑战,是不是有些不守规矩?”   手握七彩剑的男子道:“规矩是留给活人讲的,对你一个将死的人,不用讲任何的规矩!”   坐在灵猿背上的女人抽出剑指向逍遥祖师道:“老贼,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雨夜,你做的荒唐事么?”   逍遥祖师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情绪似乎有点激动,颤声道:“你……你是逍遥静儿?静儿,是你么?”   那女子没有作声,手握七彩剑的男子却道:“其实你也认识我,我曾在逍遥派做了一阵子伙夫!”   逍遥祖师笑道:“你是醒尘,就你这个臭小子和这个贱女人想杀我!哼,我想你们还是歇歇吧,趁我还没有动杀心,你们走远一点!我还要回去陪我的美人儿!”说罢,那逍遥祖师转身欲走。   “哪里逃!”醒尘大喝一声,那黑熊纵起身,挡在逍遥祖师的身前,那巨人灵猿也纵到他身后,两只妖兽,一前一后,截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二人是拦不住我的,趁早让开,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罢,那逍遥祖师手中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气团,那气团迅速盘旋,越胀越大,突然一掌拍出,一声巨响,那黑熊背击飞了出去,他一转身,复攻一掌,那巨人灵猿也被击倒。   醒尘和逍遥静儿早已经腾身飞起,他们在空中双剑交击,这正是阴神修神法的阴阳交接剑,那交击的一霎,一道耀眼剑芒,一个光柱直向逍遥祖师射来,逍遥祖师一见,慌忙反掌推出一道光柱,这两光柱在空中对抗,只闻得一声巨响,三人同时被气爆声震飞了出去。   逍遥祖师倒在地上,手捂胸口,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他皱眉道:“没想到你们二人修炼成阴阳修神法,来一起对抗我,呵呵,不过我的独元神功已红修炼圆满,若你们没有修炼到第九重阴阳修神法,是不可能想杀得死我的!我没有那么弱!”   那巨人灵猿和黑熊先前被击翻在地,现在翻身起来,都向逍遥祖师攻去,那黑熊口中射出一道雷电,被逍遥祖师闪过,可逍遥祖师也不愿意被两个妖兽围攻,只见他长袖一舞,一道黑风在林子里打旋儿,两只妖兽被吹得不能近身。   “阴阳修神大法第二式,天玄地黄!”只见醒尘和逍遥静儿的双剑合并,再次攻上,天上有飞沙,地上震动,那逍遥祖师立不住身,一道剑芒后,他翻倒在地上。   那一剑,正是逍遥静儿攻出的,逍遥静儿这一剑却不是配合着醒尘了出的一剑,但却击中了逍遥祖师,逍遥祖师侧脸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逍遥静儿一个飞身,点足落地,走近他的身前,看他死了没有!   “小心!”醒尘在旁边大喝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逍遥祖师翻身而起一掌拍在逍遥静儿胸口上,逍遥静儿口中喷了一股血柱,翻倒在地,醒尘挥剑来救,却被那逍遥祖师闪过,他又是一掌,醒尘只得退回。   正在醒尘退回之时,逍遥祖师隔空一掌劈出,再次打在逍遥静儿的天庭穴上,那逍遥静儿本来就受了伤,欲支起身子来,没想到被这突然来的一击击中,又是伤在头上,顷刻毙命。   醒尘见逍遥静儿已死,又想没有阴阳修神法合璧斗不过逍遥祖师,于是就闪身想逃。   醒尘一个飞身纵到那黑熊背上,口中唤着黑熊的名字道:“阿宝,走,我们快逃!”   那逍遥祖师哪里容醒尘轻易逃走,他凌身飞起一掌击在醒尘的背上,那醒尘被从黑熊背上击飞下来,滚落在地。   逍遥祖师还不死心,他要结果了醒尘的性命,因为他懂得杀人要斩草除根,若是让他逃了,就会留下后患。只见他双掌一翻,又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气旋,那气旋闪着光,直攻向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醒尘。   “吼——”,一声惨叫,那巨人黑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原来关键时候,那巨人黑猿为他挡住了一击。   逍遥祖师正欲再次出手,那树林中去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在飞花逐月楼出现的粉衣女子,原来这粉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董雪儿。   “美人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逍遥祖师笑道:“这种打杀场面你还是得回避得好,免得吓坏了你们女孩子家!”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一道天雷,击在那逍遥祖师的头上,那逍遥祖师猝不及防,被雷电击倒在地,醒尘身子一滚,到了逍遥祖师身前,将手探出,一道金光,到了他的手上,这正是逍遥祖师的元神。   原来在他们谈话时,醒尘暗中使用了控雷术中破天惊雷,虽然醒尘没什么把握,却是成功了。   董雪儿惊讶道:“你居然杀了他?”   醒尘笑道:“这叫善有善报,恶心有恶终!”这时,醒尘从逍遥祖师衣袋里掏出天雷珠道:“我身上带这天雷珠,雷不会击我,除我以外,任何人携带这珠子,被雷击的可能性都会增大,之前,有妖怪夺了我这珠子,被雷击而死。”   “那这是为什么呢?”董雪儿问道。   醒尘摇了摇头笑道:“这世间玄妙,岂是我们二人能解开的!”      第九十六章 星辰元力      醒尘和董雪儿站在仙株林的樟树林中,此时,星辰漫天,醒尘手中的风雷珠突然光芒大放,往星空飞去。   醒尘一把抓住那珠子,也凌向空中,此时,他的身体无比的轻盈,而又似十分的飘渺,醒尘在想,是不是自己夺了逍遥祖师的元神变得强大,然后飞升了?   这是飞升的感觉,醒尘只感觉自己像在涨水中水中的小船,在起起伏伏中,不断向上飞升,他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而这天幕的星光,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和璀璨。   不久,醒尘感觉那飘摇的身子不再上下起伏,却是悬浮在半空中,一个熟悉而飘渺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欢迎你来到这里,我的朋友!”   醒尘茫然四顾,到处都是星辰,自己在星空之中,双足不能行走,便问道:“请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我飞升了么?”   那声音呵呵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的元神,你没有飞升,这里也不是天上,而是在你的识神内,这个地方叫识神星海,每一次你来到这里,实力都提升。你现在作为一个最弱小的阳神,你每一次来到这识神星海,你便会拥有一部分星辰元力,若你的星辰元力足够,你使可以成为最强大的阳神”。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彩光萦绕,光华夺目,感觉一种元力正在进入他的体力,他身体内的气旋不断地在气海中循环,最后归入丹田。   “你可以回去!”那元神对醒星提醒道,醒尘只见得自己身子一沉,似坠入无底的深渊,他吓得一身冷汗,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那董雪儿走过来,摸了摸醒尘的额头道。   原来醒尘昨夜手握着那风雷珠昏了过去,而被董雪儿送了回来,他躺在董雪儿的厢房里。   “我的珠子呢?”醒尘问道。   “我可没有动它,它不是藏在你衣袋里吗?”董雪儿说着,打了一盆水来,给他擦擦汗,却是像照顾病人一样温馨照看服侍他。   醒尘掏出那风雷珠一看,那珠子却是变了,里面原本有十道闪电的,现在成了一颗星星,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醒尘一喜,暗中想到,这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道星辰元力。   “我的七彩修罗剑呢?”醒尘又问道。原来,这七彩修罗剑和他的飞剑、生死方之前都被那逍遥道人拿去,醒尘又悄悄将他偷了回来。   “那床前立着的不是吗?”董雪儿往醒尘床前一指道。醒尘一看,那飞剑和七彩修罗剑都放在那里,心中也放下心来。   董雪儿又问道:“你以前不是用的灵蛇剑么,为何现在用这古怪之剑?”   “古怪,剑怎么会古怪呢?”醒尘问道。   “能发七种色彩的光,还不古怪么?”董雪儿微微一笑道。   醒尘道:“我这七彩修罗剑乃是两柄剑合铸,那灵蛇剑上面附着紫色鳞甲,再加上天雷剑,故铸出了七种色彩来。不过这还亏得那悟业道人帮忙。”   董雪儿点了点头道:“悟业道人一死,你这七彩修罗剑真成了绝版了!”   “什么,你说悟业道人死么吗?怎么死的?”醒尘问道,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董雪儿叹道:“铸剑之人,一旦有了名气,铸出好剑,都有人想他死的,那悟业道人不知被谁所杀,他的尸体,昨日已经运回中洲暗血谷下葬去了。”   醒尘一翻身起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衫,手提起剑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董雪儿追上前,担心地问道。   “那悟业道人是我的师叔,他一死,我当然得回去祭拜他!你多多保重身子!对了,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说着,醒尘从衣袋里掏出那《破天雷诀》递给董雪儿道:“这《破天雷诀》是雷鸣真域里的无上心法,你拿去修炼吧!”   董雪儿望见那雷诀一惊问道:“这雷诀你是如何得到的?”   醒尘却只是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祭起飞剑,踏了上去,径直凌向空中,那董雪儿目送他,直至消失不见,才返回厢房内。   那飞剑出了紫月城,在空中缓缓飞行,醒尘见那城来,有一个黑影在地上迅速驰走,那速度,一点不比飞剑慢。   醒尘稍稍降低了飞剑,只见那地上奔走的居然是那只妖兽黑熊,醒尘一个俯冲,落了飞剑,自己踏到了地上,那黑熊就跑到他的身前,蹭着他的身子,来与他亲昵。   醒尘笑着拍了拍黑熊的脑袋笑,唤着它的名字道:“大宝,你怎么跟着过来了呢?可是师父我可要回中洲了,不能带你一起去!”说罢,醒尘又祭起了飞剑,准备上路。   那黑熊追了上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醒尘,似乎祈求醒尘带它一起离开这里,醒尘犹豫了片刻,收了飞剑道:“好吧,我就随你一起走吧!还过你得听话哦!”   黑熊点了点头,伏下身子,让醒尘跨到它的背上,他要驮醒尘一起走,醒尘跃到它的背上,驾驭着黑熊,直奔中洲之路。   ……   醒尘骑在黑熊背上,那黑熊一路疾速若风,只用了三五天,便到了中洲暗血谷的封血峡附近。   那封血峡外,是一条大河,有两个身着青衣的提着剑的人沿着河边,走过来,醒尘一看他们的装扮,便猜测出他们就暗血谷的人,那两人见坐在黑熊背上的醒尘,远远就打招呼,原来这两个人正是程紫衣和朱灯。   他们二人手中除了剑以外,程蝶衣手中还拿着悟为道人的束魔索,朱灯手中则拿着悟德道人的轩辕灵镜。   “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醒尘不解地问道。   朱灯一拱手道:“醒尘兄,不知你这次回暗血谷所为何事?”   “听说那悟业道人过世,我特回来送葬!不知我师叔可否下葬?”醒尘从黑熊背上跃下,走到朱灯身前问道。   朱灯摇头道:“还不曾下葬,尸体昨日才运到哩!”他又望见醒尘身后的黑熊,心中一惊,赞道:“好大的妖兽,不知师兄在哪是捕获的?”   “说来话长,这妖兽却不是我所捕获,却是他人所赠。”醒尘道。   朱灯一皱眉叹道:“说起这妖兽,唉,不瞒兄弟说,我和蝶衣妹妹也遇到了一桩难事!”   “有何难道,说来与兄弟我听听!”醒尘问道。   朱灯依然愁眉不展道:“昨日那悟业师叔的尸体送回,一阵烟花爆竹,却惊了暗血谷的镇谷妖兽天火麒麟,它趁夜逃走,那些师叔却不管事,将法宝交给我和师妹,让我们来寻,可这河水茫茫,我们到哪里去寻?”   醒尘望了望那河面道:“朱灯兄的意思是那天火麒麟跳到了河水里?”   朱灯点头道:“这极有可能,那天火麒麟虽是火属性,却是五行兽之一,极喜与它相克之物,这大河里的水冰凛凉人,它甚喜欢,它一头扎在河水里,也说不一定哩!”   醒尘嘻嘻一笑道:“那这个好办!”说罢,他祭起飞剑,在那河面上飞了一圈,然后回来道:“那天火麒麟身体火热,入水必沸,前面那水面有死鱼浮出,那天火麒麟一定藏在下面!”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让它上来呢?”朱灯问道。   醒尘道:“这也不难。”说着,他走到黑熊面前道:“大宝,现在看你的了!”   黑熊十分懂得人语,只见它对着那河面一声巨吼,那声音震耳,似乎将河面的水雾都吼散开了,这是,那水面翻了几个水涡,巨大的天火麒麟纵出水面。   妖兽见面,分外眼红,那天火麒麟,看见黑熊,以为那黑熊是前来占它地盘,向它挑战,哪里肯让,只见天火麒麟也吼了一声,直向黑熊冲来!   程蝶衣手中拿着束魔索,大喊了一声“大家快让开!”,腾身纵起,将那束魔索抛向天火麒麟,然后念了一个咒,束魔索便像缠上树的蛇一样灵活,几下子绕在天火麒麟的身上。   那天火麒麟刚上岸就被束魔索捆了,口中“嗷嗷”叫,在河滩上翻滚,似乎十分不服气。   程蝶衣突然叫了一声道:“不好,那束魔索似乎灵力不够了,那天火麒麟会挣脱的!”   朱灯道:“师妹莫急,让我将自己的灵力输给它!”说罢,双手二指并在一起,平举向前,一道光束射在那束魔索上。   那本已经开始松动的束魔索,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变紧了,不过那朱灯的脸色苍白,一大粒汗珠在他的脸上渗出。   “我不行了!”朱灯痛苦地说道,他快支撑不住了,而那天火麒麟还在挣扎,而且口中喷出火焰来攻击醒尘和朱灯、程蝶衣他们三人。   他们三人迅速避开火焰,醒尘飞身悬起,手中一束紫色光注入那束魔索上,那束魔索再一次开始变紧了,这力度似乎比朱灯的灵力要厉害。   “这是什么光?”朱灯惊讶的问道。   “这是星辰元力!”醒尘口中说着,他知道这星辰元力比灵力要厉害,但是也支撑不久了,就在这里,那黑熊口中喷出雷电,开始攻击天火麒麟了。   醒尘对黑熊一笑道:“对,大宝,干得好,加油!”   随着黑熊的一次次雷电攻击,那本来很有力劲的天火麒麟变得疲软起来,最后终于晕了过去,这时,那朱灯才将轩辕灵剑祭到空中,将那天火麒麟收了进去。   那轩辕灵镜之所以要等天火麒麟不能动了才装它进去,主要是怕要妖兽在里面太活跃,将镜子撞破。      第九十七章 尸寒珠      醒尘和朱灯,程蝶衣三人在河边用轩辕灵镜一道收伏了天火麒麟,又一起进入封血峡,顺着那封血峡狭长的山道,进入暗血谷中。   那暗血谷周围山势崔巍,山谷之上,白云隐隐,山谷之中,烟斜雾横,哀乐声阵阵传来,铜锣大钹,十分噪耳,那暗血谷的弟子,都是披麻戴孝,头上戴白,灵堂之上,松柏枝掩盖,上面缀着白色纸花朵朵。   这时,那悟德道人带着几个弟子从灵堂旁的内堂走了出来,招呼醒尘,醒尘拱手施了个礼问道:“师父,悟业师叔他是怎么死的?查明原因了么?”   悟德道人闻道,将醒尘拉到内堂中,拖了椅子,让他坐下,小声道:“你悟业师叔他死之时,我们并不在场,那铁匠铺的人也悉数被戮尽,唯一的线索是他额头上取出了五颗如意珠。”   “如意珠?什么是如意珠?”醒尘倒从来未曾听说过这种东西。   那悟德道人叹道:“这如意珠是佛教的一种厉害的杀器,不想为何会在悟业道人的尸体里找到,可能是与佛门中人,结了恶仇,我猜测,这中洲之地,唯有那大悲寺里的高手,才有这实力。”   醒尘一咬钢牙道:“若是那大悲寺人的下的手,我醒尘绝不能饶恕他们!”   悟德道人摆手道:“事情未查明,还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那大悲寺一门,却比那唯真派和真极门安分得多,起码不会主动向魔教挑衅,正邪鼎力多年,杀戮不止,小打小闹还可以,大动刀兵又会死伤无数。”   “师父,请问你何日安排悟德师叔的灵柩下葬呢?”醒尘站起身问道。   悟德道人也起了身,踱了两步说道:“你悟业师叔不会下葬,因为杀他之人留下纸条,说索走他元神,若是能找到那人,索回元神,你悟业师叔还有还魂的机会,我之所以安排葬礼,大排筵席,主要是掩人耳目而已。”   醒尘挠了挠头道:“我还是有一些不明白,若是悟业师叔的元神久不取回,尸体又不下葬,那不是腐烂了么?”   悟德道人往堂外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令五个弟子,前去那灭仙门去取那尸寒珠,若是取到那尸寒珠,放到他口中,保管尸体放上几年,也不会有半点腐烂的痕迹。”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了几个青衣弟子,他们身上都负了伤,而且还有一个伤得比较严重的,是被抬进来的。   悟德道人见状大吃一惊,急步上前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是让你们却是尸寒丹么,难道你们在半路上被人家打劫了?”   领头的那个弟子,按着受伤的手臂,喘着粗气道:“回禀谷主,不是我们被打劫了,而是那灭仙门的人根本不肯给丹药,还出手打伤我们!”   悟德道人两眼充血,怒火腾烧,说道:“岂有此理,那灭仙门和我暗血谷结盟这么多年,情谊深长,为何却因一珠尸寒珠不肯给,而打伤本谷的弟子,那独孤白也太不给他这个结义兄弟情面了。”原来,这悟德道人和灭仙门的掌门早已经结为兄弟,关系十分要好。   那领头的弟子见悟德道人已经生气,生怕再激怒于他,只是拱手低声说道:“启禀谷主,我们去灭仙门的时候,掌门独孤白并不在,而是他手下的一个弟子打伤了我们。”   “哦?”悟德道人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又问道:“那打伤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你们且给我仔细说来,本尊好去找他们算帐!”   那领头的弟子思考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倒不是很形容!”   “你们这帮混账东西,打你的人的样子你们都没有看清么?”悟德道人一拍桌子,更加生气了。   领头的那个弟子被吓到了,但是又不敢不说:“回禀谷主,我们几个弟子到了灭仙门,那里的弟子倒是热情接待,没想到我们向他们借那尸寒珠,他们只说掌门不再,不给借,我们不走,就突然窜出一个弟子,将我们几个弟子打得狼狈逃窜,那弟子出手太快,我们几个兄弟都没能看清他的脸,不过我逃出山门时,看到他只有一个手臂。”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点头笑道:“师父不用猜,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他一定是那心高气傲的萧浪,此人修为极高,又爱与人争斗,出手狠毒,这几个弟子没有被他打残,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你就不要责备他们了,待我去取那尸寒珠来。”   悟德道人闻言,心头一喜道:“那你一路上要小心,要不要我派两个师兄弟,陪你去!”   醒尘摆手道:“不用,我御飞剑,去去就回来,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说着,走出门外,御起飞剑,往那灭仙门方向飞去,只见天光明灭,遥见霞雾隐隐,已经能眺到那灭仙门的山门了。   醒尘见那山门前有两个执剑弟子在守卫,却不降飞剑,径直飞向那内殿前的空地上。   那灭仙门的守卫森严,若是直接闯入,那定要受罚,醒尘心想之前那暗血谷的弟子前来借尸寒珠,居然不肯,他自己来,这帮人也不会给面子,那倒不如抢到这尸寒珠。   醒尘既然动了抢尸寒珠的念头,但也他若真是抢到,别人知道是暗血谷抢的,定要前来问理索回,莫忙,还是先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了来。想到这里,那醒尘将自己的半边衣袖用剑割下来,当做蒙面布蒙了脸。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心想,这脸倒是蒙上了,但是若这蒙面布被人扯掉了,自己不是还会暴露身份吗?想到这里,醒尘又在墙角里抓了一把泥灰,在旁边的池子里沾了些清水搅和了涂在脸上,然后再将那蒙面布蒙上。   哈哈,这下子看他们哪个还能认出我来,想到这里,醒尘提着剑,大步向前走去,他一路左顾右望,心中想,这尸寒珠会藏在哪儿呢?莫忙,我先逮几个弟子,问一下了再说。   就当醒尘刚转过一道墙头,一柄剑抵在醒尘的胸口之上,对醒尘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醒尘一看,那人身得眉清目秀,高高的发髻束起,横着一根簪子,穿着一袭白衫,原来是灭仙门的弟子,醒尘自己以为区区几个灭仙门的弟子他是斗得过的,于是欲拔剑出手。   那灭仙门的弟子早已有了警觉,将手中的剑在醒尘胸前一抵道:“不许动,把手中剑放在地上,乖乖地往前走!”   醒尘心中暗中一笑,呵呵,让我放剑谈何容易?只见他假装一弯腰,却身子一闪,上前来夺这个弟子手中的剑,这个弟子手中的剑一转势,向他劈来,醒尘急忙闪躲,手中的剑也出了鞘,两人手中各执剑,斗了起来,醒尘没想到灭仙门的普通弟子居然会这么厉害,不过在二三十招过后,那弟子的剑到了醒尘手中,那弟子乖乖束手就擒了。   醒尘将自己手中的七彩修罗剑,横在那弟子的脖子前问道:“快说,那尸寒珠藏在哪里,带我去找来!”   那弟子瞟了醒尘一眼,口中支支吾吾道:“不要杀我,小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队巡逻的灭仙门的弟子走了过来,醒尘的剑照样横在那弟子的脖子上,只是搂着他的身子退在一个角落里。就在这里,醒尘碰到那弟子胸前,软软的,那弟子似乎有了反应,“嘤”地叫了一声。   醒尘一惊,难道这弟子是个女的?待那些巡逻的弟子走过之后,醒尘小声问道:“难道你是一个女的?”   那弟子望了望醒尘,见醒尘脸上蒙的蒙面布,也不能断定醒尘是不是好人,所以也不敢说话,只是摇头。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个女的!”说罢,醒尘一把扯掉那弟子的发簪,那如瀑的青丝散了一肩,娇花般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前,醒尘一惊,这女的原来是幽姬。   “是你!”醒尘惊不住说道,手中的剑横在她脖子前的剑也放了下来。   “难道你认识我?”幽姬也很惊讶地问道。   醒尘心中暗想,何止是认识,还上过床,做过那种事,怎么不认识,不过一想,那一次和她发生那种事是在船上,而且是她中了合欢丹的情况下,又不是自愿献身,自己道出姓名,岂不是尴尬。   正在醒尘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幽姬居然一把扯下了醒尘的遮脸布。醒尘一慌,生怕那幽姬认出自己来。   “咯咯!”那幽姬掩口一笑,口中道:“原来是一个种地的泥腿,脸上糊得这般,呵呵,我还以为我认识哩!”   醒尘陪笑道将蒙面布戴上说道:“不认识就更好了,只要我认识你就行!”   “你是看本姑娘生得漂亮,故意说认识吧!你这种翻墙小贼我见多了!”幽姬不屑一顾地说道。   醒尘心想,这幽姬先盗了灭仙门的灭天剑,又盗了束魔索,她才是一个真正的盗贼,而今却来嘲笑他,于是醒尘也想来戏戏她:“姑娘恐怕和我是同行吧!这次到灭仙门,不知道又看了上什么东西?”   那幽姬眉头一皱道:“你管本姑娘的呢,你盗你的,我盗我的。你走你的桥,我过我的道,我云里来雾里去,你这道门翻那道窗,我这种大盗怎么你这种小偷小摸的比。”   醒尘笑道:“好,就算你能说,也会盗,但我的修为和功法都比你高,你得承认,你我强强联手,那不是盗得东西容易一些?”   幽姬拍手一笑:“好主意,本姑娘怎么没有想到呢?你就且当一个我的手下吧。听我的吩咐,还有,你想盗什么东西?”   醒尘笑道:“这东西我已经说过了,尸寒珠,听说过么?”   幽姬思索片刻道:“听是听说过,但此时想不起来,藏在什么地方,你待我再想想看!”      第九十八章 阴寒之地      这灭仙门也是三大魔教之一,虽然不是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但也有各种血炼之术,蛊毒之方,控尸之法。而这灭仙门的弟子却总是一袭白衣,一柄长剑出入山门,外界不知者,还以为是名门正派的修真之士。   “想起来了!”那幽姬突然对醒尘说道:“这灭仙门后山有一个巨大墓穴叫荒烟古冢,那尸寒珠就在那荒烟古冢里面。”   醒尘听幽姬这么一说,心中大喜道:“既然你熟悉这里的路径,那你引路,我去吧!”   幽姬摇头道:“本姑娘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我这次来可不是盗法宝的,我是来还法宝的,难道你没听说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么?”   醒尘心头想,难怪那束魔索之前被她盗走,又还回来了,于是又呵呵一笑道:“借了东西才有还之理,你这哪里叫还,分明是盗了人家的东西,做贼心虚,又还回去,其实还是盗,难道不是么?”   幽姬点头笑着一拍醒尘的肩道:“对,不管你怎么说,本姑娘只要乐意这么做就可以了,这虽是盗,不过也算是盗亦有盗,若是你能做到盗亦有盗,你就是一个好强盗了。你一路上小心,我走了!”说罢,一点足,若鸿雁一般轻巧的身子,腾上屋顶,一溜烟儿,不见人影了。   醒尘看着她远去的影子,愣在那里傻笑了两声,却想那幽姬之所以来去自如,却是穿的灭仙门的衣衫,他也要弄一套衣衫来穿着,打个掩护,方便出入。   想到这里,醒尘向周围四下看了看,果然寻到一个落单的弟子,那弟子估计是巡逻是开了小差,躲在殿后院落的石山后面打盹儿,醒尘悄悄上前,在他后脑上的穴位上轻轻地敲了一下,那弟子便哼了一声,歪倒在地,昏了过去。   醒尘遂扒了他的衣衫,给自己穿上,然后揭掉自己的蒙面布,又到院里池子里将脸洗了个干净,对着池子照了照脸,这一身穿着打扮,却如一个新入门的小师弟子,这灭仙门弟子众多,一时也不会被怀疑。   这在这时,院落另一侧的穿堂内,走出两个身着白衫的道士,他们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老的在前面,是那年轻道士的师父。   “师父,弟子不力,今天早晨出去和那金仙堂的弟子比斗,被那金仙堂的弟子给教训了一顿!”年轻的弟子一脸的委屈,对那年长的道士说道。原来这灭仙门以五行来分堂,分为金仙堂、木仙堂、水仙堂、火仙堂、土仙堂五个堂。   那老道士仔细一看,他弟子脸上果然有一块淤青,于是老道士愠怒道:“岂有此理,他们欺负我们土仙堂最弱,不过打狗也得看看主人,贫道倒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一班人。你跟为师来,为师给你一样东西!”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跟在那老道士的身后,他们进了书房,老道士从那架子上拿出一个锦盒,对年轻道士道:“以后你若是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就用这个!”   年轻道士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长短不一,像牛毛一样的东西,惊讶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它作什么用?”   老道士笑着道:“这是为师自己花时间炼出的铁人泥妖种,它的用法十分简单,只要你将它放在嘴边一吹,就有一个铁人泥小妖出来,帮你打斗。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挨揍,或是在与众人争斗是打不过他们!”   年轻道士笑着躬身拱手道:“那弟子在这里多谢师父了。”   老道士摆摆手道:“没有关系,若是用完了,或是不够用,尽管来找为师便是了!”   年轻道士闻言,笑得合不拢嘴,捧着那铁人泥妖种的锦盒,欢欢喜喜地走出了房间,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外面的醒尘看得清清楚楚,醒尘心中暗忖道:“呵呵,这里居然有妖种,待我劫来看看。”   醒尘走到那年轻道士的身前,拱手施礼道:“道兄,你手上拿着什么,能给我瞧一瞧么?”   那年轻道士一时没有注意到醒尘,见醒尘突然说话,先是一惊,后又问道:“这位道兄,请问你是哪个堂的弟子,我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看起来实在面生,这锦盒里的是宝贝,不得轻易示人,恕在下不能答应你。”   醒尘拱手回道:“在下是水仙堂的,新来,不曾见过面,所以面生。”   年轻道士惊诧道:“那水仙堂的弟子皆是女弟子,你一个男人,却说是水仙堂的弟子,莫不是在撒谎,故意来冒充本门弟子?”   醒尘本来是撒谎,却因为不了解这灭仙门被一语揭穿,不过他并不慌,定了定神色道:“对,我就是撒谎,其实我是暗血谷的弟子,我和你们水仙堂的一个妹子是相好,勾搭了几个月了,已经私结连理,暗怀珠胎,今日之所以冒充灭仙门的弟子,实际上是来与她相会,想看看她,望道兄不要声张。”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笑道:“嗯,我懂,我懂!原来道兄是一个泡妞高手,在下打心里佩服啊!我也暗中爱慕那水仙堂的一个女弟子,只是自小害羞,怕与人开口,所以至今未曾向她表白。今日幸逢道兄你这样的泡妞高手,还望多指教,在下独孤木,还敢问道友何名?”   醒尘心想,反正不认识,以真名示人又如何:“在下醒尘!”   “醒尘兄,不知你喜欢的那女弟子相貌如何?我看你生得剑眉星目,气宇非凡,那女弟子定是孤芳高雅,人间极品!”独孤木笑着问道。   醒尘笑道:“难道独孤兄还怀疑我的眼光?不过她的确是万中无一,世间罕有的美女。”   这时,醒尘恰好见幽姬过来,远远地指着幽姬,对独孤木道:“道兄,你请看,那就是我结识的女子。”说着,向幽姬挥了挥手。   那幽姬见了醒尘,先是一惊,一想他们在那乌篷船中做的男女之间的荒唐事,不觉得脸红,走上前,害羞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独孤木见幽姬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又见她和醒尘说话,对醒尘更是钦佩不已,醒尘只对幽姬道:“那日一别,十分想你,所以到这里来找你!”   幽姬此时又多了几分柔情道:“今日我却有事在身,所以不便多谈,有空再来闲谈。”说罢,穿回廊而去。   独孤木竖起大拇指赞道:“醒尘兄真是高人,能勾搭上如此漂亮的女人,那肯定有不一般的手段,不愧为泡妞之王,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还希望兄弟你能传授我一些泡妞的方法。”   独孤木见醒尘不应,一膝跪到醒尘的面前:“师父,受徒儿一拜!望师父肯收了我,教我如何泡妞!”   醒尘哪里对泡妞有什么研究,于是长声一叹道:“我此时哪里还有泡妞的闲心啊,师父让我来拿尸寒珠,却是现在都还没有拿到。”   独孤木嘻嘻一笑道:“这个徒儿倒可以帮师父,那藏尸寒珠的荒烟古冢我经常去的,要不我引路,带你去?”   醒尘笑着拱手说道:“那就劳烦徒弟了!”   独孤木听醒尘这么一说,心想醒尘一定是答应做他师父了,心中自然很高兴,于是走在前面,回头道:“师父,请跟我来!”   二人一道,穿着了一个回廊的花园,来到后殿的穿堂,过了穿堂,再过一个流水小桥,便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通往后山,这后山之上,草木繁茂,有野物出没,却没有弟子到这一带巡逻。   那后山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坟冢,顶上一个石碑上有一行竖着的大字写道“荒烟古冢”,下面却有一道石门,这里面是石室,不埋人,但里面却藏尸,那些血炼不用的干尸就藏在里面。   这是,已经是夜里,天刚黑,月亮也刚升起来,荒烟古冢前立着几个身着白衣的弟子。   “那里有人!”醒尘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人,便不在近前。   独孤木笑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掌门人独孤白亲自精挑细选的弟子,他们个个修为出众,身手了得!”   醒尘手中按着七彩修罗剑道:“难道今天还得逼得我大开杀戒,唉,我可不想动手。”   独孤木在一旁摇头道:“若是师父动了杀手,也不见得斗得过这么多人,任修为几高,双拳难敌四手,没听说过么?”   醒尘哈哈一笑道:“我虽然斗不过他们,但是我相信你行的!”   “我?”独孤木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他还怀疑是醒尘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醒尘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徒弟手中不是有铁人泥妖种么?拿出来掷几个给他们,把他们引来,我们就能顺利进入荒烟古冢中!”   独孤木摆了摆手道:“这妖种是师父给我的,我可不能将他乱用,这样子做就是太浪费了。”   醒尘假装很生气的样子说道:“他是你的师父,我不是么?你不认我,我不教你泡妞的方法,让你这个木头呆子,孤独一生。”   独孤木听醒尘这么一说,心里也是慌了,于是拿出妖种的锦盒道:“你不要这样子,我把这妖种拿出来用就是了!”说着,正要打开,拿一根妖种出来。   醒尘一把夺过那锦盒道:“你就把这一盒妖种全给我用就是了,你再去你师父那里领一盒出来。”   独孤木见醒尘这么不讲理,也很无奈啊,不过这也是一种泡妞的方法啊,就是痞啊。这醒尘这么痞气十足,难怪能泡到妹子。   只见醒尘将那妖种全拿了出来,丢掉锦盒,将里面的十几要妖种放在嘴前一听,一道光闪,十几个泥身铁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醒尘一拍那独孤木的肩膀道:“现在看你的了!”   那独孤木跑到守卫荒烟古冢的弟子面前,哭丧着脸道:“师兄们,那边来了一群泥头妖怪,它们追过来了。”   守卫荒烟古冢的弟子闻言大惊,急忙拔出剑,向那泥身铁人杀了过去,孤独木向那躲在石头后面的醒尘使了个眼色道:“师父,快跟我走!”   他们二人,借着火光,打开了荒烟古冢的石门,一低头窜了进去,防止被守卫荒烟古冢的弟子发现,又复关了了石门。   醒尘和独孤木走进里面,打了一个冷颤,四周烟气腾腾,青光闪闪,飕飕冷风吹来,一种凝重的死亡气息在这里浮动,好一个阴寒的鬼魅之地!      第九十九章 神尸      醒尘和独孤木来到荒烟古冢内,看到那墓穴里外,都沾着无数的磷粉,青光闪动,烟雾袅袅,岩壁上还有古老的不知年月的石刻,张牙舞爪,作狰狞之状,十分吓人。   醒尘的神识警醒,却察觉不到任何妖气,拿出那法宝生死方,一束白色光芒射出,在周围一扫,也无任何发现,醒尘方才收了法宝,心中方才平静了很多。   “这墓冢之中,难道没有灯吗?”醒尘对独孤木问道。   独孤木点了点头:“当然有,就在岩壁之上!”说着,往岩壁上一指,醒尘往岩壁上望去,果然这墓冢的每个角落,都缀着一个油灯,醒尘二指一坚,燃了一朵道火,向四壁飞掷而出,霎时,附近岩壁上的所有油灯都被点亮了。   这墓穴十分的宽,这头亮得灯,那头却是一片沉寂与黑暗,那是一种象征死亡的无声的沉寂,这里,或许是远古的帝王之墓,不过,这些年,早已成了灭仙门的血炼之地。   醒尘向前走了几步,有几只黑色的蝙蝠被惊起,拍打着翅膀,飞向黑暗深处,醒尘挥剑,斩碎了几只,却不见一点血,那蝙蝠竟然化为烟雾而去,显然,这些蝙蝠也是妖异之物之化。   “徒弟,你来过这里没有?”醒尘回头问道。   独孤木摇了摇头,拭着冷汗答道:“没,没有,这血炼之地,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禁地,若是来了,就是犯了门规,到时候会受到处罚的!”   醒尘眉头一皱,苦着脸道:“你若是没有来过,那我们如何能找到那尸寒珠?”   独孤木一边跟着醒尘走,一边望着那闪着磷火的石头墓穴道:“据说这里面藏有一具藏了数千年的神尸,那尸寒珠就在那神尸的口中,若是掰开它的嘴巴,便可以将那尸寒珠拿出来。现在,我们只要能找到那神尸就行了?”   醒尘用剑掀开一个石棺的盖子,发现里面除了一具腐朽的尸体,什么也没有留下。醒尘问道:“神尸?尸体我倒是见得多,可神尸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独孤木向周望了望,小声说道:“我听师父说过,那神尸是殒落的天神的尸,仙尸不烂,神尸不腐,你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醒尘也不回答他,只是一直朝前走,只见前面出现了一个血池,和一个熔炼的炉子,炉子边上搁着几十件血炼出来的法宝和兵器。   “好大的一个血池!”醒尘心中叹道,但他不知道,这血池旁边的法宝,到底能不能用,却想上前拿一件来试一试。   “不能动那些东西的!”独孤木一把拉着醒尘道:“那血炼之物,若拿它的人,修为不够,轻者入魔,不分正邪黑白,胡乱砍杀,重的当场会七窍流血而亡,若你不想因此暴毙在这里,还是不要动它们的好!”   醒尘吓得退了两步,口中喃喃道:“原来这血炼之物有这么阴毒,幸好没碰它们,以后也真的不敢动它们了!”说着欲抽身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儿突然从黑暗的石壁后走了出来冷冷一笑道:“哈哈哈,为何动不得?贫道天天和这种血炼之物打交道!”说罢,他手一伸,一柄血炼之剑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那剑红光闪闪,却是锋利无比。   “祭炼师叔,我们打扰了,还望饶恕我们没有经通报闯入这荒烟古冢。”独孤木客气地对老头儿说道,原来这老头儿是这里的血祭师,刚才送尸体到下面墓室去了,方才上来。   原来他送尸体下去,不用抬,也不用扛,只将手中金铃一摇,那些尸体就自己走下墓穴里去。   血祭师面色一寒,全无表情,手中血炼之剑指向醒尘和独孤木道:“你们这班后生,好是无理,私自闯入荒烟古冢,按罪当诛!我正需两具新鲜尸体来祭剑,纳命来!”说罢,那血红的剑贯出一道剑气长虹,直刺向醒尘和独孤木。   醒尘慌忙出剑相迎,那剑虽然出得迟了一点,但是却格挡住了血祭师的剑,那血炼师也是炼剑之人,怎么会看不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是绝品好剑?醒尘剑一出鞘,他便早已心生怯意,所以攻击的力度也就弱了几分,便还是一剑逼退了醒尘。   独孤木也不示弱,只见他早从侧面攻向血炼师,那血炼师身子一闪,却现了一个分身出来,果然是强大,居然还会分身之术,那分身足以抵挡独孤木的攻击,而真身却又扬剑劈向醒尘。   醒尘的七彩修罗剑七种色彩,战到怒时,光芒正盛,血祭师手中之师是赤红之色,红芒映脸,杀气暴戾凶横,又有势不可挡之力,几十招下来,将醒尘迫到石壁边上,醒尘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   醒尘渐渐招架不住,但他的星辰元力在丹田涌动,只听他大喝一声,一股星云一般的元力震散开来,将那血祭师弹飞了出去。   那血祭师哪里料到醒尘有这么厉害的功力,心想久战下去,必然失势,所以趁早撤退还来得及,只见他念了一道诀,收了分身,又来了一个遁地之术,瞬间不见。   独孤木本来被那血祭师的分身打倒在地,眼看那分身的剑逼近,眼睛一闭,以为没有必死无疑,却突然见那血祭师收了分身,感觉莫名其妙,看来这醒尘的确是厉害,也不负他叫醒尘一声师父。   “没想到师父不仅泡妞厉害,功法也了得呀!”独孤木拱手赞道,他上前两步又问道:“不知师父是什么功法打败那血祭师?”   醒尘收剑回鞘,笑道:“若要论实力,我和他也应该是不相上下,只是他心中胆怯,无心恋战,自顾着先逃了!那老头儿的分身之法厉害,可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法,据我所知,这分身之法,可要修炼成仙后方能用,除非他是邪魔妖怪。”   独孤木道:“其实这血祭师原来也并非是我们灭仙门的人,只是说会血祭之法,被那掌门独孤白请来炼血器法宝,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不能得知。”   醒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血祭师十分可疑,待我出去,我还要查查他的底细,不过,现在我们要先找到神尸,拿到尸寒珠再说!”   独孤木挠了挠头,想了片刻道:“那千年神尸毕竟是神物,不可能藏在这些普通的石棺之中,我们要尽量找那些外观不同的石棺!”   “说得有理,这墓室好像下面还有两层,我们下去看一看吧!”醒尘提议道,他走了两步,在地上拾起一盏油灯,这灯看来是那血祭师遗下的那灯虽然制作十分粗陋,但是灯芯很粗,里面灯油也是满的,点着了火,照明十分的方便这正好用于到下面墓室里探路。   独孤木挤上前道:“师父,我胆子比较小,这油灯还是给我来提好了,我给你照路,你走前面。”说着夺过了油灯,走在后面。   醒尘心想,这样正好,自己两手空出来,万一碰到一个妖邪鬼怪,也好舞剑。   他们二人来到了荒烟古墓的第二层,这一层的石棺似乎比上一层的还要大一些,醒尘道:“若是按理来讲,第三层的石棺还要大一些。”   “嗯,那我们直接下第三层去看吧!”独孤木提议道,不过他现在心中很紧张,因为这里除了他手中的灯和磷火外,别无其它的光线,而且这墓室越到下面,也越阴森了,还好这里除了尸体外,还没有见其它的鬼怪出没。   醒尘和独孤木来到荒烟古冢的第三层,这第三层的棺材却出料意料,比第一层的石棺还小,而且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外面镀了一层金,棺材盖子也重了很多。   “这些棺材为何都浸在水里,只将棺盖露出水面?”醒尘不解地问道。   那独孤木用手中的灯往水面上一照,大惊道:“这哪里是水,分明是血,或者是尸水!这气味也太让人受不了,师父,还是你来提灯吧,我要用手来捂鼻子。”   醒尘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忍一忍吧,我来提灯,让来帮我来揭这棺材盖子啊?”   独孤木也只能忍住这恶臭,他一抬手中的灯,提向前面道:“师父,那前面那棺材好像有一点不一样哩,要不我们上前去看看,怎么样?”   醒尘一看,那棺材的确要大很多,棺材凸起,有一大半部分都露在棺材外面。醒尘为了不沾尸水,踩着脚下的棺材盖子,点足几步,跳了过去,独孤木也跟在后面。   他凑近一看,这棺材似乎密封得很好,一点缝隙都没有,回头对独孤木道:“你把油灯给我照近一点,让我细细看一看。”   独孤木将油灯移近:“师父,你看这棺材溢着寒气,外面结了一层冰呢!”   “我早已看到了!”醒尘说着,念了一咒,使了一个火环,将这棺材外表的冰融化了,才看到这棺材盖子的缝隙,用手头的剑一撬,那沉重的盖子带着金属摩擦声缓缓移开了。   醒尘往里面一看,里面正躺着一具完整的,没有一点腐烂的黄金般的尸体,那尸体发着光,寒气薄烟在上面萦绕不散,那尸体额间贴着一道符文,那符文比一般的灵符要大得多,上面的符文也比较复杂,普通人,就算是要临摹,也根本无法临摹下来。   “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神尸!”独孤木兴奋地叫道。   醒尘盯着那尸体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确定那尸寒珠就在那尸体的嘴里面么?”   独孤木点头肯定道:“是的,我记得没错,家师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试试掰开他嘴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醒尘忙得满头大汗,回头道:“这神尸嘴巴怎么闭得这么紧,根本掰不开啊!”   独孤木也觉得很奇怪,他想了一会儿道:“你试试把那道符扯了试一试!”   “你开什么玩笑,这符文明显是用来定住神尸的,我若是扯了符文,这神尸活过来,咬人怎么办?”醒尘一皱眉道。   独孤木嘻嘻一笑道:“他一咬人,嘴巴不是张开了么?到时候你不是更好从他嘴里取出珠子?”   哦,原来是这样,醒尘恍然大悟,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手伸向那道贴在神尸上面的灵符。      第一百章 疯狂杀戮      荒烟古冢之内,醒尘为了取出那尸寒珠,壮着胆子去扯那贴在神尸上的灵符,可这灵符分明是揭不得的,因为这个封印是用来镇住神尸,使其不能移动。此时,醒尘一心想要取那尸寒珠,哪里想得了这么多,自顾着摘了神尸上面的封印只见灵符一摘,那神尸脸上的血色渐渐复苏,而由于油灯太暗,醒灯并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醒尘伸手一掐那神尸的脸腮,将那尸寒珠取出一看,真个漂亮的宝贝,其色霜白,寒雾氤氲,金光闪闪,醒尘看得入神,只听旁边的独孤木拉了拉他的衣衫,惊叫了一声。   “师父,不好,那神尸活过来了!”独孤木正用手指那神尸,那神尸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来,环目四望,那狰狞面目,吓得独孤木直哆嗦,而那神尸手中,还握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黄金剑,整个身体也似一个黄金镀成的金人儿。   醒尘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将刚才揭下的灵符又贴回那神尸的额上,可那神尸离开了尸寒珠,身体早已经解冻,身手也十分灵活,灵符对他来说,已经不管用,神尸一把摘下那灵符,一咬牙将灵符撕得粉碎。   醒尘身上带了几道定妖符,飞掷向前,贴在那神尸的身子上,却见那神尸却不停地挣扎,醒尘回头对独孤木道:“不好,这定妖符定不住他了,我们还是先撤了吧!”   他话刚说完,只见那独孤木却是比兔子还快,自己提着灯先溜了,醒尘追着道:“别走那么快呀,我后面看不见……!”说着,也跟了上去。   醒尘和独孤木一道,冲出了荒烟古冢,又复将那荒烟古冢的石门关上,醒尘松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下子我谅那神尸也出来不了,我们安全了!”   这时,那班守卫荒烟古冢的弟子从暗中闪了出来,一下子将醒尘和独孤木二人围在中间,扬剑指着他们,领头的那个年轻弟子厉声喝道:“你们二人是哪个堂的?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派禁地,趁早放下手中的剑,束手就擒,免得我动手,伤了同门弟子的和气!”   醒尘哪里会怕他们,这里的弟子若是一起上,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扬剑上前道:“若是你们擒得了我,我就束手就擒,若是擒不了我,若要拿大话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旁边的独孤木倒是有点害怕了,他放下手中的剑对醒尘道:“我们还是放下剑,让他们擒了,若是自首,即使是违了门规,到时候的惩罚也或许要轻一些,这样死命相争,到时候被他们这一班人擒了,还不是免不了重罚!”   醒尘哪里会听独孤木的劝告,手中的七彩修罗剑一翻,杀上前去,和守卫荒烟古墓的弟子冲杀到一起,而独孤木却举着双手跪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大家别打了,快住手,我让你们捉了,还不行吗?”   两个灭仙六的弟子上前缴了独孤木的剑,将他带走了,剩下的弟子还在继续和醒尘奋力拼杀,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荒烟古冢的石门被一股巨力冲得粉碎,那散乱的石块四处飞溅,将正在外面打斗的弟子砸伤了四五个。   醒尘也险些受到了飞石的袭击,他回首一看,原来那神尸居然从荒烟古冢里逃出来了,他全身闪着金光,手中提着黄金剑,杀气腾腾,仿佛与世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人,只见他望了望醒尘一眼,又扫了扫众弟子,扬剑向众弟子斩杀过去。   领头的那个弟子道:“快,速去禀报掌门独孤白,说神尸逃出来了!”说完,他首先扬剑迎了上去。   醒尘见众人已经转移了攻击目标,也收了手中的剑,祭起飞剑,腾身踏上去,径直往暗血谷的方向逃去,再俯身往下一看,只听一声惨叫,那神尸一剑戮倒了好几名弟子,吓得醒尘忙将飞剑提了速,隐入云中。   ……   第二日,暗血谷悟业道人的灵堂中,那口棺材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吓得那暗血谷的弟子,慌忙去通知谷主悟德道人。   那弟子走到悟德道人的身前,一拱手道:“谷主,那悟业师叔的身体一夜之间结了冰,外面的棺材也被冰封住了,小的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啊!”   悟德道人心中腾起疑云,走入灵堂道:“莫慌,待我仔细看看!”说着,只见他一掌拍在那悟业道人的棺材盖子上,那棺材上面的寒冰一下子裂开。   悟德道人随即掀开那棺材盖子一看,那棺材里面悟业道人的尸体已经结一冰,寒气缭绕在尸体周围,尸体口中含着一颗珠子,悟德道人仔细一看,那珠子正是尸寒珠。   “是谁取回的这珠子?”悟德道人惊问道。   旁边的几个弟子都摇着脑袋,包括那守夜的弟子,这时,只见醒尘走到灵堂中,一拱手道:“师父,是我取来的珠子!”   悟德道人笑着走上前道:“想不到你的嘴巴很人伶俐,居然说服了那独孤白,将这尸寒珠取了回来,这恐也劳累你了!”   醒尘呵呵一笑:“劳累也说不上,我是自己去取的那珠子,不想却放出了那几千年的神尸,估计闯了大祸了!”   悟德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惊,然后又静下心,定了定神道:“你说你出来时,那班弟子是否看清你的模样?”   “没有,当时夜色昏暗,又没有灯火,我想那班弟子一定没有看清我是谁,而且那时我乔装打扮,他们还以为我是灭仙门的弟子!”醒尘摇了摇头说道。   悟德道人捋了捋须笑道:“只要他们不知道是你拿走的尸寒珠,那就好,我们先将悟业道人的尸体藏了,到时候我们死不承认,他们灭仙门拿不出证据,也只以作罢!”说完,他吩咐弟子将悟业道人的尸体藏到后殿里去。   就在这时,一个暗血谷的弟子匆忙来报,对悟德道人说道:“禀报谷主,那天边好像有几个人御剑朝我们暗血谷来了,不知是敌是友,要不要防备?”   悟德道人一拂道袍道:“待我出去看看!”说着,走出灵堂,来到殿外,只见那天边果然有几个人影在疾速朝暗血谷飞来。   “快快出去传令,让所有弟子,进入戒备状态。”悟德道人急忙吩咐道,他口中还在念叨:“看来今日并非吉日,来者定非善类!”   这几个御剑之人,落到青龙殿外,收了飞剑,悟德道人一见,这些人却是灭仙门的人,除了掌门独孤白以外,还有萧浪、萧俊和萧才,其他的都是不认识的弟子。   “不知独孤掌门驾到,有失远迎啊!”悟德道人远远地对独孤白拱了拱手说道。   那独孤白却是一脸的痛苦,拱手回礼说道:“悟德兄,你有所不知,昨夜我们灭仙门遭逢大难,我和众弟子和堂主一直战斗至天明,方才败退下来!”   悟德道人眉头一皱道:“你们灭仙门山势险峻,那正道之士,就算要来攻打,也先入我们暗血谷,为何你们那高山之上,还遭逢大难,我实在有些不理解了!”   独孤白按着剑,表情扭曲地说道:“兄弟有所不知,昨天夜里,我们灭仙门里,突然闯出了一具神尸,这神尸据说是来自荒烟古冢,浑身金光闪闪,手执黄金剑,那神尸狰狞可怖,若邪神附体,见人就斩,我门弟子,上前奋力拼杀,战到半夜,伤亡惨重,为了减少伤亡,我才令众弟子收了兵器四散逃开了。”   悟德道人依然很迷糊,又问道:“独孤兄不是有那毁天灭地的灭天剑么?有这么厉害的剑,难道还不敌那神尸?”   独孤白摇了摇头道:“你是不知那神尸厉害的手段,他符咒不惧,仗着手中的黄金剑,杀威凌人,我手中虽有灭天剑,和他鏖战了几十个回合,也只能战个平手,何况那神尸是一个死物,他体力惊人,我们凡人哪能抗那么久,所以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说着,那独孤白咳了两口血,摇头道:“我败下阵时被那神尸偷袭,背中一掌,如今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战了,我的灭天剑,暂时交给徒儿萧浪,他和那神尸,还能战上几十招。”   悟德道人听独孤白这么一说,心头也惧了几分,定了定神道:“那神尸现在在何处?他可会腾云驾雾?”   独孤白道:“那神尸有诸般神通,不光会腾支驾雾,飞天遁地也能使上十来种花样,我也是实在拿他无法,遂来向师兄求救,还望师兄能出手相助,将他诛灭,兄弟我感激不尽。”   说完,那独孤白又往天上望了望:“估计那神尸不久就会追来!”   悟德道人听他这么一说,苦着脸道:“师兄,你自己斗不过那神尸,又将那神尸引到这里来,那不是害人么?你嫌你们灭仙门的弟子死得不够,还要拉我们暗血谷的弟子去陪葬,实在是太荒唐了!”   醒尘走上前对悟德道人拱手道:“荒唐不荒唐,而今只有大家联合起来,齐心协力,共同对敌才是上策了!”   独孤白在醒尘身后拍手赞道:“师侄说得对,说得实在是太好了,你们暗血谷不是有“暗血谷八邪”么?八大高手在这里,我们还有何所惧,大家一起围攻那神尸,不怕那神尸不服服帖帖,俯首就擒!”   悟德道人一声苦笑道:“说得容易,到时候神尸一来,大家恐怕都躲躲闪闪,畏首畏尾,不肯出力,被那神尸杀得魂不附体,各自顾命奔逃!”      第一百零一章 八邪锁神阵      正当悟德道人愁眉不展时,那悟为道人带领着其他几个“悟”字辈的道士赶来,他们手提宝剑,各携法宝,一看都是有备而来,这一行共七人,加上悟德道人一起刚好八人,正是让人闻之丧胆的暗血谷八邪。   这暗血谷八邪,都是身经百战,熟谙阵法,精通剑术,惯用法宝之人,又因行事诡秘,手段残忍,惯用阴毒狠招,被称为八邪。   那灭仙门的掌门独孤白,见悟为道人率众赶来,上前迎道:“素闻悟为道兄和其他道兄尊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那神尸神威无比,我灭仙门一门无人能与之相抗,故来请尊兄帮忙,扫除魔障。”   悟为道人见独孤白身为灭仙门掌门,如些高抬他,心中自然很爽,呵呵一笑,拱手说道:“独孤兄尽管放心,我们暗血谷八邪,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我们有那八门锁神阵,这阵法连天神都闲得住,还惧怕那神尸不成?只要我出手,管叫那神尸有来无回,手到擒来!”   独孤白一听,骤然放松了许多,他高兴说道:“那好,那好,等的就是兄台这句话,今天你们如何拿那神尸,我拭目以待。”   悟德道人走到悟为道人跟前,小声说道:“悟为兄,那八邪锁神阵,你我兄弟,已经有八九年未曾操练过了,今日你却在独孤掌门面前放出如此大话,到时候若是擒不了那神尸,恐怕你我兄弟二人颜面无存!”   悟为道人哪里会听悟德道人劝说,他对悟德道人说道:“我们暗血谷八邪,向来无所畏惧,为何现在你却这般畏畏缩缩,我有那管叫妖兽伏首的束魔索,你有那吞噬万物的轩辕灵镜,我们八邪合力,还制伏不了那神尸?”说罢,他也不再理会悟德道人。   那独孤白瞻看那天空,生怕那神尸会驾云跟来,灭仙门的弟子一个个惊魂未定,都沉默不语,暗血谷的弟子又似无事可做,闲立在那里,一众人都不敢发言,霎时,青龙殿前十分沉寂。   突然间,接连几声惨叫,几具尸体飞落在殿前,众人一看,原来是暗血谷守在外面的几个弟子,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是七窍流血,就是肢体分离。   “不好,那神尸从外面杀进来了!”独孤白脸色苍白地说道,豆大的冷珠从额前滑落下来。   他的话刚说完,那殿外的空地上,一道金光闪过,那身披金甲,手提黄金剑的神尸竟然凭空立在那里,他手中的剑,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的金甲上,也满是鲜血,可这血,都是别人的血,没有人修到这神尸半毫。   悟为道人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束魔索掷上前去,将那神尸捆住,那暗血谷八邪飞身上前,手丈长剑,将那神尸团团围住,为了防止误伤,其他弟子全部都闪到青龙殿的廊前,有的胆小的弟子早已经退至内殿。   那神尸被悟为道人的束魔索捆住,却是一动也不动。暗血谷八邪已经摆出了八邪锁神阵,却迟迟不敢动手,只听悟为道人叫道:“大家还等什么?还不快拿下他!到时候我们也好准备庆功宴!”说着手中的剑已挥出,众道士一齐发力,八道剑气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出,剑气如虹,交织成八角星形,然后一声气爆,众道人都闪身飞退。   再看那神尸,却依然丝毫未曾动,他身上的黄金剑还在,金甲护身,未伤半点,他将那束魔索一拉,却如解衣带般容易,那束魔索捆不住他,他反倒掷向悟为道人,那悟为道人本来以为这神尸不堪一击,没想到居然用束魔索反将自己捆住。   那八邪锁神阵,本来有百十样变化,可因为悟为道人被那束魔索捆住,一下了乱了阵角,只见剑气纵横,对着那神尸乱杀一气,那神尸剑不容情,已经连砍倒暗血谷八邪中的三个道士。   悟德道人见状,慌忙祭出轩辕灵镜,只见那轩辕灵镜在空中急速旋转,一道白光射向那正在砍杀的神尸,只见那神尸身体骤然缩小,被那轩辕灵镜纳入镜中。   悟德道人一念咒,收了法宝到自己手中。   那灭仙门的掌门独孤白见悟德道人收了那神尸,连忙上前道贺:“恭喜道兄,轻松拿得这妖邪之物,也算为修真界除了一大祸患。”   此时,悟为道人也解了捆在自己身上的束魔索,因为那束魔索是他的法宝,他自然知道解法,他走到悟德道人身前道:“悟德兄,你那轩辕灵镜的神通我是知道的,虽可纳天下之物,可也只能收纳死物,若是活物进了轩辕灵镜,用内力从中破坏,你那镜子撑不了多久,就会自动碎裂,到时候不但收不了妖怪,还会毁掉你的法宝。”   悟德道人皱着眉头叹息道:“不瞒你说,我也正是担心的这一点啊!”   独孤白在一旁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道:“两位道兄不必担心,你们若是怕坏了法宝,尽管将那法宝里的神尸腾出来,我这里有一道大罗金仙封印,可待那神尸未反应过来时,一下子贴上去,封住他!”说着拿着一道金光闪闪的仙符。   “独孤兄有此神物,为何不早说,让我们兄弟白费力气?”悟德道人埋怨道。   独孤白笑着解释道:“这封印虽是厉害,却不能像其它灵符一样飞掷上前就能贴住,非得要人近身用手指按道那神尸额头上,方能生到效用。我们门派中,却无如此厉害的人敢近身贴!即使是有胆的人,修为又不够,所以,我未能将此仙符拿出来。”   悟为道人拿过那大罗金仙封印道:“降妖除魔乃是贫道的本分之职,还是让贫道来做这事吧,贫道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死!”   独孤白对悟德道人说道:“事不宜迟,赶快快那妖物放出来,不然让你的法宝撑坏了!”   悟德道人听此一说,当真将那轩辕灵镜刚次祭向空中,一束白光投在空地上,再次将那神尸放了出来。   那神尸从轩辕灵镜中出来,恢复了原形,却似那猛兽出笼,张牙舞爪,悟为道人飞身向前,将那大罗金仙封印贴了上去,不过没想到那神尸狡猾,头一偏,却反将悟为道人的手指咬了一口。   众道士见那封印没有贴上去,纷纷扬剑来砍杀那神尸,那阵势,又一阵好杀!   这班道士,各人法宝,又会各种术法,可这神尸却不受术法控制,火烧不坏,冰冻难伤,刀剑难入体,真拿他没法,不过半个时辰,众道士都败下阵来,唯见一年轻道士还在那里拼杀。   那道士只有一只手臂,手握灭天剑,攻守自若,也不曾被那神尸伤到半分。   悟为道人转向独孤白,捋须问道:“那和神尸鏖战的可是你们门派的弟子?”   独孤白道:“正是我们门派的弟子,他名字叫萧浪,是我大弟子!他手中之剑,正是灭天剑!若不是有此神物,他早就败下来了!”   悟为道人赞道:“恭喜贵门收了这么好一个弟子,而且又有这么好的宝剑!”   这时,悟德道人担心那萧浪敌不过,于是对暗血谷的众弟子道:“有谁愿上前助萧师兄一战?”   暗血谷弟子,一个个垂首而立,没一个人愿意上去冒险,这时,醒尘上前道:“我愿上前助萧兄!”   悟德道人心头大喜:“快去,快去,若能擒得那神尸,必有重赏!”   醒尘早已上向,手挥七彩修罗剑和萧浪一并作战,攻向那神尸,那神尸只能和萧浪手中的灭天剑战个平手,见醒尘一来,前后夹击哪里还抵挡得住,渐渐地落了下风。   悟为道人在一旁笑道:“有这两个弟子在,足以将这神尸擒来!何劳我们众人下手。”   就在这时,那神尸背上的披风在面前一掩,口中毒雾喷出,一时青龙殿前昏天黑地,那毒雾不但不能呼吸,就连眼睛看了都要瞎。   “啊,我的眼睛!”只听萧浪手提着剑痛苦地叫道,原来他离那神尸最近,被那神尸的毒雾直喷到脸上,伤了眼睛,而醒尘在他身后,见势不对,早已闪离神尸跟前。   醒尘心中暗想,既然你这么喜欢偷袭,我也来一个偷袭!只见醒尘念了道法诀,他使了一个破天惊雷之术,一个响雷直劈在那神尸身上。   那神尸既然不怕水火,对这天雷也无所惧,只是那突然而降的天雷惊到了他,再一看旁边正暗中欢喜的醒尘,那神尸使发怒了。   醒尘这时也不与他硬敌,只是祭起飞剑,想将那神尸引开。   神尸虽然不会御剑,却可能是成仙的魔怪,居然会驾云头,腾了一个黑云,向醒尘追来。   醒尘知道那神尸强悍,哪里敢和他硬敌,直驱了飞剑,在天空之中,来来回回兜圈子,便神尸腾云却极快,眼看就要追上了,醒尘直转飞剑,不管方向,径直向前飞行。   那神尸却似和醒尘斗气一般,穷追不舍,醒尘这一走,带走了神尸,却是解了暗血谷的围,暗血谷的众弟子,抬走了受伤的弟子,那灭仙门的众弟子也各自回去。   醒尘在飞剑上回了个头,见那神尸不再追来,见灵力也不多了,遂就降了飞剑,落到一个山谷之中。   这山谷桃花沿路,芳草碧树俯仰皆见,醒尘还以为自己到了一个桃园世界,正在此时,却见前面一女子惊叫,直呼救命,猛地一抬头,只见刚刚追他的神尸居然在那里追杀一个女子。      第一百零二章 人形法宝      醒尘站在那桃花的山谷,落英缤纷的地方,本来已陷入一个沉醉的美好的情境,却被那女子尖锐的叫声打破了。   那女子醒尘是绝对没有见过的,她身着一袭红衣,生得不是很漂亮,但脸还算白皙,而且那被惊吓的神色,却是那么的可爱,她惊叫的声音也是那么动听。可那红衣女子也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手中有剑,剑鞘很漂亮,却不知剑锋是不是很锋利。   醒尘想了这么多,却一直没有出手相助,那红衣女子也不出剑,只是被那神尸追赶,径直向醒尘这边奔来,她轻轻地用她若水青桃般的眼睛瞟了醒尘一眼,她猜想醒尘一定会出手相救的。   醒尘轻轻一点足,飞到一颗桃树之上,那桃花纷纷若雨飘落,十分美丽优雅,被那花枝遮掩,那神尸却看不到醒尘,还是追着那红衣女子。   而那红衣女子见醒尘不救她,反而躲起来,十分生气,但因那神尸追得太急,只拣了条羊肠小道,寻山上逃去。   醒尘为自己没能出手救人,感到自责,但那神尸的实力他也是清楚的,到时候恐怕不但救不了人,还得将两个人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醒尘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现在只能祈祝神仙保佑那红衣女子,让那神尸杀不了她,不过生死有命,谁能说准她会不会死呢?醒尘想到这里,便纵身飞下桃树,沿着方才那红衣女子逃走的那一条路追去。   其实,醒尘也不打算追什么,他只是想追上前,看那红衣女子死没死,若是死了,可以将她葬了,也不会暴尸荒野,被那虎豹豺狼给吃掉,想来醒尘也是属于一般好心。   这桃花幽谷,山势极缓,谷中有溪涧,又闻得流水潺潺,鸟雀往来于枝头,鸣叫不止,四处生机盎然。   这里却十分像那修仙之所,不像鬼魅妖邪出入之处,醒尘了走一程,感觉身子比较累了,便坐下身子,盘腿打坐,瞑目歇息。   就在这时,一只香獐从他的身前窜过去,闪入前方的一个林子里,醒尘提着剑追了上去,也想猎得这个野物,生一把火烤熟了,可以充饥。   当他进入林子时,那香獐已消失不见,他发现林中躺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他之前所见的那个红衣女子,那女子身受剑伤,气息奄奄,可她毕竟没有死,醒尘给她喂了一粒止血丹,这种丹药不用炼制,小城里都能买到,但对有外伤的人,却是十分管用。   红衣女子服过那丹药后,已经苏醒了,她秋水般的眸子闪烁着,望向醒尘,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我刚才见你被那神尸追杀时,我可以出手相助,可是我并没有……”醒尘说到这里,心中却十分的愧疚。   那红衣女子却突然站起身子,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身子没事哩!”   醒尘一惊,问道:“怎么刚才还伤得那么严重,如今却恢复得如此的快呢?难道,难道……你不会……不会是妖精吧?”醒尘暗中猜测道。   红衣女子嘻嘻一笑着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妖精啊!”   醒尘听红衣女子这么一说,吓得后退几步,扬起手中的剑,对红衣女子说道:“你可别过来,过来,别怪我剑下无情!”   红衣女子却也不惧怕他半分,笑道:“其实,你是认识我的,醒尘哥哥!”   醒尘听了红衣女子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心中更是惊讶,问道:“你究竟是谁,还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云萝啊!”说着,那红衣女子摇身一变,变成云萝那清新可爱的样子来。   “云萝?”醒尘想到千妖长手下的两个小妖,都是云翼鸟修炼成精,遂收了手中的剑,问道:“云萝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云萝一拂粉裳,席坐在芳草地上,手中拾着落英,调皮地向醒尘眨了眨眼道:“玩咯,本姑娘就是来这里玩玩,我在等师父!”   “你师父?千妖长?”醒尘问道,他一想这千妖长在附近,就必须得提防一点。   云萝咯咯一笑道:“醒尘哥哥大概还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吧,我的师父就是飞蝗道人。我被那妖道捉走,幸好飞蝗道人救了我,并收我为徒。”   醒尘一想,那飞蝗道人道法高深,自己也曾得到他的传授,也算是半个弟子,醒尘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师父在这里?”   云萝往林子里一指道:“师父就在那边,他这次从仙极峰远到而来,只是为了收复一个法宝而已!”   “法宝?是什么法宝呢?”醒尘不解地问道。   云萝望了醒尘一眼,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可师父不让我说?”   “说说也无妨,这法宝是他的,我想要也拿不到。”醒尘笑着望着云萝,等她说出是什么神奇的法宝。   云萝想了想点头道:“嗯,你说得没错,反正你即使想要那法宝,也拿不走的,不如说给你听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云萝凑到醒尘的身前,悄悄地说道:“师父这次来收伏的法宝,是一具人形法宝,那法宝可化为人形,灵通变化,实是罕见之物,若是你想要看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去看看!”   醒尘当然愿望去看看,他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法宝,于是点了点头。   云萝微微一笑,笑涡迷人,她对醒尘道:“那好,你跟我来,不过没有让你动手时,你千万不要动手哦,我们只顾看,是不能上前却帮忙的,若是帮忙了,或许会误事,这个你可千万要谨记在心。”   “嗯!”醒尘点头同意,云萝才起了身,提着剑,往林子那头走去。   远远的,醒尘便听到了打斗之声,从林中传来,刀兵相接,叮叮当当,气爆不断,轰轰隆隆,林中花瓣凋谢,林木摧折,剑若霜,寒气正凛,杀气腾腾。   醒尘躲在一个树后面一看,却见那飞蝗道人,正和那神尸在打斗,飞蝗道行高深,法力不让,神尸古灵精怪,刀剑难伤,这赌斗了一阵子,却又分不出一个胜负来,看得醒尘着急。   “你为何不上去帮你师父一把?”醒尘问身边藏在树后的云萝。   “我师父可厉害了,他只是想看看这神尸有什么招法,要不然早就收了这妖物。”云萝十分自信的说道,她很相信飞蝗道人。   醒尘摇了摇头,十分担心的说道:“这样子下去他会吃亏的,若是那神尸口中喷出毒雾,保管他一定会受伤!”   “那神尸的嘴得不能动,又如何来吞吐毒雾呢?”云萝轻轻笑道。   醒尘仔细一看,原来那神尸的嘴上被贴了一道符文,早就喷吐不出来任何的东西看来他是多心了。   “既然嘴都可以定住,为何不再贴几道,定会那神尸的手脚,让他不能动?”醒尘又问道。   “我想师父是在折磨他吧,你看,那神尸的剑法根不攻不到师父,而师父对付他的招式却是游刃有余。”云萝指着那神尸解释道,醒尘遂不再问,仔细地看下去。   就在这时,那神尸的剑立在土地之中,口中念了一道咒,身上泛起红光,一股强大的热流散开,将周围的草木都变枯萎了。   飞蝗道人一惊,身子一闪不见,那神尸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一个人来。   “你师父准是斗不过人家,自己先逃走了,真是胆小!”醒尘讥笑道。   “没有看清楚,不要乱说哩,你看,那不是师父!”云萝朝空中一指,只见飞蝗道人悬在空中,坐在一只巨大的蝗虫背上,他的剑朝那地上的神尸一舞,一块冰柱从天落下,将那神尸完完全全罩在地面。   这神尸的本事虽大,却十分的不耐寒,周身已经被那寒冰冻住,不能移动半分,这时,那飞蝗道人方才掏出他的雪照灵镜,那雪照灵镜和轩辕灵镜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收纳万物,但是雪照灵镜却能照妖,能观过去未来之事。   云萝道:“两天前,师父就是从这雪照灵镜里看到这神尸从要荒烟古冢里逃出来,所以才和我一起下山,来捉拿这个妖怪。”   “那这神尸究竟是什么妖?”醒尘又问道。   “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云萝一指那地上,醒尘望那地上看去,只见那冰水已经融化,那神尸在雪照灵镜的光束之下,缩小成一个金铸雕像,在地上一动不动。   飞蝗道人飞身落地,吐了一口气,手一摊,那金铸雕像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飞蝗道人仔细端详着那雕像,口中道:“好一个人形法宝,世间罕见,居然今日被贫道得到了,哈哈哈。”说着,他仰面而笑,满心欢喜。   醒尘上前一拱手道:“醒尘在这里见过师父!”   飞蝗道人抬头一看惊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尘遂将他们众人在暗血谷和神尸拼斗之事给飞蝗道人讲了一遍,飞蝗道人捋须呵呵笑道:“这帮糊涂的道士,他不知这是一件上古传下来的人形法宝,还将他当作妖怪,不过这法宝有诸般神通,有时候妖怪还厉害哩!”      第一百零三章 血炼师      醒尘听飞蝗道人这么一说,得知这凶残狠毒的神尸原来就是那人形元宝所幻化而成,而且这法宝世间罕见,威力无穷,遂拱手恭贺道:“恭喜师父得到这稀世珍宝,俗言‘御神器者可得天下也’,师父有如此厉害的法宝,天下还有谁能与你老人匹敌!”   飞蝗道人摇头长叹一声道:“可惜这法宝不该贫道所有,贫道也没有那福分啊!这法宝一出世,就若那妖星耀于长空,邪芒无尽,注定要搅天下大乱,所以贫道要将这法宝分解了,不能让它祸害人间。”   “分解?”醒尘真的不明白飞蝗道人为何要将这么好的法宝分解,他用迷惑的眼神望着飞蝗道人。   飞蝗道人颔首笑道:“是的,贫道决定将这人形法宝分解成结晶碎片,将它封存。不过,这普天之下,能分解这人形法宝的人,只是我的好友悟业道人。”   “师父说的是那暗血谷的悟业道人吗?”醒尘闻言一惊问道,因为他知道悟业道人已经死了。   飞蝗道人将人形法宝藏好,笑着道:“难道你也认识悟业道人?”   醒尘点了点头道:“嗯,不过那悟业道人已经死了,被人杀死,还被索了元神,他现在口中含着尸寒珠,尸体被藏在暗血谷的青龙殿后面,尸体暂时不会腐烂,悟德道人说,若是能寻回他的元神,他还有复活的机会。”   飞蝗道人闻言一惊脸色陡变,不过更多的还是愤怒,他追问道:“是谁杀了他,还索走他的元神?实在是可恶之至,若是让贫道逮到,绝不饶他!”   此时云萝立在旁边,她走到飞蝗道人身前拱手说道:“要找到那杀害悟业道人的凶手,其实并不难,师父手中不是有那雪照灵镜,可知道过去未来之事么?只要拿那镜子出来看一看,这真相就自然明了。”   飞蝗道人听她这么一说,果真将雪照灵镜祭入空中,那雪照灵镜在空中金光大放,飞蝗道人指间掐了一个法势,口中念了一个咒,一束虚影从雪照灵镜中射出来,投在空中,却是一些色彩鲜明的真实画面。   那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醒尘是认识的,原来这个人就是那天醒尘在荒烟古冢中遇到的那个血炼师,醒尘一想到是这血炼师杀了悟业道人,心中按捺不住怒火。   “徒弟,你认识他?”飞蝗道人见醒尘神色一变,问道。   “我曾在荒烟古冢中遇到这个血炼师,他想杀我,可是没有成功!不过他会遁地之术,我不能擒住他。若我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定将他擒来。”醒尘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飞蝗道人呵呵笑道:“这血炼师却也不是一般的修士,他是一个地鼠修炼成精的妖怪,这遁地之术却是他的专长和本能,不过,他会遁地也没什么在不了的,为师给你一样宝贝,定能一举将他降伏!”   “什么宝贝,拿来瞧瞧!”醒尘好奇地问道。   飞蝗道人手一挥,叫了一声“现”,手中出现了一长戟。那戟足有一丈多长,戟身是暗红,戟尖是亮银色。   醒尘一皱眉,摆手道:“师父,我用惯了剑,这长戟却不会使,要它有何用?你却换一样别的宝贝,还中用一些!”   飞蝗道人哈哈一笑道:“徒弟,我想你是误会了,这长戟叫玄天镇地戟,若是将这戟插在地上,管叫那地鼠精遁地无门,上天无路,你只管擒他就是!”   醒尘一把接过那玄天镇地戟,握在手中还十分的沉,他又问道:“师父,我不知那地鼠精住的地方,如何能寻到他?”   飞蝗道人捋须沉思片刻道:“这地鼠精虽是居无定所,也无洞府房宅终年居住,却十分喜欢各种血炼的刀兵法宝,这里向南十里路的大路边上,有一个铁匠铺子,你可以到那去寻他。”   醒尘收了玄天镇地戟,祭起飞剑,对飞蝗道人拱了拱手道:“师父,我这就去将那地鼠精擒来!”说罢踏上飞剑,径向南行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醒尘立在飞剑之上,向下俯看,却见那大路之旁,有几间瓦屋,瓦屋旁边,有一间没有顶,十分亮堂的房子,摆满了各种兵器,门前斜挑着一个布幌子,上面写着“硬打软磨,打磨天下之尖锐,精铸细造,铸造人间之锋芒”。   醒尘想,这里应该就是他要寻的铁匠铺子,遂一个俯冲,降了飞剑,点足平稳落到地上。   那铁匠铺中,共有三人,都是虬髯浓眉的精壮汉子,有两个汉子在外面举锤敲打,另一个较年轻的汉子在里面添加炭火。   见醒尘来到铁匠铺,那年轻的汉子出来笑脸相迎道:“不知仙真驾到有失远迎,不知仙真是要铸剑还是要炼制法宝?”   醒尘拔出七彩修罗剑,只见那剑外面黑色萦绕,剑身五光十色灼闪,醒尘说道:“我这柄剑却是不够锋利,不够阴邪,却是要再血炼一下,请问这里是否可以血炼?”   那年轻汉子见醒尘手中之剑杀气腾腾,吓得手软,说道:“仙真说笑了,我们这里只是普通的铁匠铺子,哪里能血炼这阴邪的法子,何况修真手中本是宝剑,若是沾了浊血,还怕玷污了你的宝剑,失了锋芒。”   醒尘鼻子嗅了嗅道,那那年轻汉子道:“可我这鼻子不可以说慌,明明嗅到这里有血腥之味!”   年轻汉子闻言,心头更慌了,他拱手回道:“今日我们兄弟几个准备开荤,杀了几只家鹅,是有一点腥味!”   醒尘一把将他捋开,揭开遮挡的帘子,闯入里面的房间,见那里面的房间里有一个四五丈宽的血池,外面横着几个血尸,醒尘回头质问道:“你这不是血炼池么,还想抵赖?”   外面打铁的两个虬髯浓眉的精壮汉子放上手中的铁锤,提着剑走了进来,对那年轻汉子道:“这小子会明是来找茬的,兄弟无须理会他,且让我们杀了他,取他的精血来血炼!”说罢,手中的长剑挥出,直向醒尘斩来。   醒尘哪里惧他们,心想,不管你们是人还是妖,只要惹怒了我,就都得死!想到这里,剑已迎上,剑刃交击声铿鸣,电光四溅。只听连续两声惨叫,那两个虬髯浓眉的精壮汉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当场毙命,却是化为一道黑烟飘走了。   那年轻的汉子哪里还敢来迎敌,丢掉手中的剑,掉头就跑,却早被醒尘一剑横在身前拦住。   “小妖休逃,请问你那老妖到哪里去了?”醒尘厉声问道。   年轻汉子一膝跪在地上道:“仙真饶命,师父就在房中打坐,杀人炼器,都不干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求你放过我!”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一剑将这年轻汉子砍倒在地,那年轻汉子也是化为一道黑烟,飘渺不见。   这进,那血炼师缓步走了出来,咬牙冷语道:“好呀,我和你无冤无仇,素无往来,你为何要连斩杀我三个弟子,你可懂得‘血债血偿’么?”   醒尘呵呵冷笑道:“你这老妖,坏事做尽,用血炼剑,也不知杀了多少人,若真是血债血偿,你身上那几滴血恐怕还不够!”   “废话少说,纳命来!”血炼师手一摊,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鲜血淋漓的剑来,直刺血醒尘,醒尘见势,慌忙挥剑格挡。   二人一前一后,进进退退,战了数个回合,也不会胜负,那妖怪又念了一个分身之术,变成两个影子来,醒尘战他一个,能打成平分,可这妖怪一分身,醒尘却战不过来。   醒尘退了几步,丢出一个道火,立了一片火墙,却想趁势逃走,没想到那血炼师居然来了一个遁地之术,遁到醒尘前面,挥剑来斩,被醒尘一剑格挡住,那血炼师的分身也刺了过来,这一前一后,又时而来个左右夹击,醒尘实在是头疼。   醒尘突然想到那飞蝗道人给他的玄天镇地戟,他还没有用过,于是掣出玄天镇地戟,插在自己身前。   那血炼师哈哈一笑:“你用剑都敌我不过,还想用戟?照样是手下败将!看剑!”说罢,挥剑狂舞猛斩过来,剑气扫了一大片,气浪起伏。   醒尘也不让他,手中的七彩修罗剑猛劈斩出去,也是气浪滚滚,见者若不退避,恐怕会被那剑气斩成两段。   血炼师本来想笑,却发现自己的分身已经消失不见,原来那玄天镇地戟插在地上时,就已经阻隔了他的元神分身,他的元神再也不能出体。   血炼师失去了分身的辅攻,再加上醒尘又是越战越猛,渐渐招架不住,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血炼师还是选择逃跑为上策。   想到这里,只见他什么也不顾,猛地一头向地上扎去,想遁地逃走,只听“砰”地一声,血炼师的脑袋被那金石一般坚硬的地面弹了回来。   那血炼师被撞得眼冒金星,却不明白自己惯用的遁地术,居然会失灵,难道这方土地菩萨在与自己作对?想到这里,那血炼师再次将头往地里扎去,他被磕得头破血流,却未能入地半分。   醒尘,疾步上前,一剑斩下他的头颅,结果了他的性命,只见一个亮闪闪的元神从他身上窜了出来,醒尘一摊手,将那元神接住。   醒尘一看,这居然是两个元神,他猜想,这两个元神,一个是妖怪的,一个是悟业道人的,也暂时不区分,拿回去再说。      第一百零四章 妖雾迷云      醒尘御剑返回,径向仙极峰,拜见飞蝗道人,还了那玄天镇地戟,将所收元神交与飞蝗道人,又与他一道,御了飞剑,往暗血谷这个方向飞来,一到暗血谷,便降了飞剑,直入青龙殿。那青龙殿上的悟德道人,早就下殿来施礼相迎,原来这飞蝗道人的祖师,也是出自暗血谷这一脉,所以与这悟德道人、悟业道人早年便有深厚的交情,二人礼毕,闲叙了一番。   飞蝗道人拱手道:“那悟业师兄尸首可还在?今那劫元神的妖怪已经伏诛,贫道特携那元神来与他还魂!”   “尸首就在那后殿之上,有那尸寒珠保住,形容如初,分毫未变,诸位随贫道来!”说着,悟德道人引众人来到后殿之中。   后殿内,由于那尸寒珠的缘故,寒气凛凛,阴气森森,由于门窗闭合,光线进来不得,所以初入这里面的人,难免心惊胆战。   悟德道人使了一个道法,融了那棺材外面的寒冰,方才打开那棺材来,飞蝗道人凑身近前一看,这尸体除去了气色不对,形容却是依旧,口中感叹道:“多年不见悟业兄,也未显老,真是修仙有术,驻颜有方啊!”   悟德道人一摊手,那棺材里面悟业道人口中的尸寒珠,若一颗闪烁的星斗,直飞到他手中,他取来盒子,将尸寒珠敛入盒中,对飞蝗道人施礼道:“尸体无恙,还请飞蝗兄施个还魂之法,让悟业兄尽快复活!”   “你们且先退开。”飞蝗道人仗道剑上道,平摊右手,口中念了一个咒,右手掌中出现一片红光,他将那红光朝那悟业道人的尸体上印去,那悟业道人恢复了血色,但还是一具尸体,元神未入体内。   飞蝗道人将手中剑在空中划了三下,空中出现了一个三角符文,飞蝗道人将悟业道人的元神镶嵌在那符文之中,然后猛地一巴掌,朝那飞蝗道人额上拍去。   那一掌拍得十分之猛,以至于掌风力劲将那悟业道人的须发吹起,可那一掌却未拍拢便已收回,未发出任何的声响,那元神由悟业道人的额间,进入他的体内,围观众人刚才还一阵唏嘘惊叹,这才安下心来。   悟德道人也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飞蝗兄,好了么?”   飞蝗道人摆手道:“悟业兄元神离身太久,还需引气入气海,重灌丹田才行!”说罢,使二指堵了他的鼻孔片刻抽出,一股涓涓气流进入他的体内,只见悟业道人的胸口开始起伏,咳了几声浊气,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来。   悟业道人一看,自己竟然坐在棺材里,周围的人都盯着他,大吃一惊,对悟德道人问道:“师兄,我这是怎的?难道我死了么?”   悟德道人方将那血炼的妖怪杀他,索他元神之事俱陈说了一遍,那悟业道人一拍脑袋道:“那夜有人让我连夜铸剑,并在一旁守着,贫道一时疏忽,不想遭那妖怪暗算,那妖怪呢?现在哪里去了?”   醒尘上前拱手道:“那妖怪早已伏诛,是师侄为您索回的元神哩!”   那悟业道人起身从棺材里出来,悟德道人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酒席,安排众人一场素宴吃喝,以示庆贺之意,一表醒尘取回元神之功,二谢飞蝗道人回魂之力。   青龙殿上华灯初上,青龙殿里晚宴席中,觥筹交错,喧哗不止,热闹非凡。那飞蝗道人举杯对悟业道人说道:“贫道还有一不情之请,要请道兄帮忙哩,不知道兄可否愿意?”   悟业道人也正在酒兴之上,也不推托,只是问道:“飞蝗兄有何事困扰,不妨说来,若是贫道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飞蝗道人想将那人形法宝拿出来,但恐那宝贝惹眼,座中若是有奸人,一时起了歹心,却又要惹上一场杀身之货,遂敬了悟业道人一杯酒道:“下殿再谈,这里人太多,不太方便。”   那悟德道人在一旁看见,也只是笑一笑,其实有什么事,他也暗中猜到了一二。   待众人酒足饭饱散去,那悟德道人将飞蝗道人衣衫扯了一下,飞蝗道人跟他来到内厅,悟德道人合上门道:“这里四下无人,十分清净,兄弟几个有话无妨直说!”   飞蝗道人一看,那悟业道人也在,这房中,只他们三人,于是,便从袖袍里拿出了那个人形法宝道:“两位道兄,近日我降伏一魔伏,得到这稀世罕见的法宝,却不知如何处理,心中甚是苦恼着哩!”   悟德和悟业二位道人,向那法宝看去,只见那法宝,有一尺多长,浑身若披金霞,金光闪闪,虽不见其威力,却早被这法宝的光彩迷住,直盯着这法宝不转眼。   飞蝗道人见二位道人盯得痴,入了神,遂咳了一声道:“这法宝虽是举世罕物,但若是拿出去,必然引起刀兵杀戮,到时候妖孽来争,邪魔来抢,却如何是好?”   悟德道人和悟业道人这时才缓过神来,悟业道人一皱眉望着飞蝗道人问道:“依飞蝗兄的意思是?”   飞蝗道人拱了一下手,直言道:“我的意思是想请悟德兄替我将这法宝熔了,分解成结晶,这世上能分解法宝的人虽多,我只信你悟业兄一人!”   悟德道人听飞蝗道人要分析这稀罕的人形法宝,大惊,呵呵一笑说道:“飞蝗兄你不是吃错了药了吧?这么好的宝贝,我们苦修数十年炼不出一个,你偶得这宝贝,竟要拿他来分解,这分明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的做法?”   飞蝗道人闻言一笑道:“任你们说我焚琴煮鹤也好,暴殄天物也罢,反正这人形法宝不能留,悟业兄,你还是帮我分解了吧!”说罢,将那人形法宝递到悟业道人的手上。   悟业道人接过那法宝,口中叹道:“贫道炼法宝和宝剑数十年,而今要让我来毁掉这么珍贵的法宝,还是第一次,不过既然答应了飞蝗兄,这事我一点办到,到时候,你只管来取结晶便可以了。”   飞蝗道人一再道谢,三人侃聊,说修真界奇事趣闻,直至夜深,飞蝗道人才御剑辞别。   那悟德道人和悟业道人将飞蝗道人送走后,悟德道人突然说道:“悟业兄,那飞蝗老头儿呆傻固执,我们难道非要任他所说的却做?这法宝这般珍贵,不如我们二人,将它藏了,然后随便分解几件法宝,将那结晶拿去给飞蝗老头儿充数!”   悟业道人摆手道:“不妥不妥,千万不要失信于人,既然答应人家的事,必须做到。做人要诚信为本,若是我们私藏了法宝,那飞蝗道人即使不说出来,我们也会寝食难安的。”   悟德道人不屑道:“这世间都可强者为尊,还讲什么诚信,你听说过诚信能敌万众么,你听说过诚信能无坚不摧么?若是你不愿私得那法宝,你将他交给我吧!到时候即使被那飞蝗道人发现,我就说是我私藏了法宝,与你不相干!”   “不成!不成!”悟业道人十分气恼,一拂袖袍,径直回房去了。   第二日,那悟业道人在那朱雀堂开始炼化分解那人形法宝,这朱雀堂是暗血谷专门炼制法宝的一个分堂,炼炉器具齐全,而这一堂的弟子,却也精通炼器之法,有不少弟子前来围观和帮手,却没有人知道这炉子里炼的什么。   到了夜里,悟业道人有些困了,遂召来醒尘,对醒尘道:“师叔知道你道法精通,又在外面久经历练,惯能降妖除魔,今日师叔我交待你一件事!”   醒尘垂头拱手道:“有什么事,师叔尽管吩咐,醒尘自当尽心去做!”   悟业道人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众弟子道:“我白天在这里经管炼制,这夜里却是要休息,可这炼器炉中的法宝贵重,又需炼化七七四十九天,到了夜里,恐人来劫盗这法宝,所以请你和几个朱雀堂的弟子前来看守,不得有失。”   醒尘领命,那悟业道人方才放心离开,醒尘自己知责任重大,不能有闪失,手中提着七彩修罗剑,在殿前走来走去,却又是一夜未眠。   直至第三日夜,那和醒尘一起来看守望炼器炉的四五个弟子开始怠惰起来,时至午夜,他们都有了困意,于是打着呵欠,依着殿中的柱子,抱剑有胸前,呼呼大睡起来。   他们睡了两个时辰,醒尘叫他们起来,哪知他们却是越睡越死,醒尘十分生气,又拿他们没法,只得抱剑在殿前踱来踱去,口中直叹息。   就在这时,乌云闭月,重雾遮天,醒尘心中暗叫不好,定是妖怪来了,慌忙叫醒众弟子。   众弟子都惊醒了,心中战战兢兢,都提着剑盯着外面,只见外面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殿前的灯笼摇晃,又掉落了几盏,醒尘吩咐两名弟子去重挂灯笼。   这时又见殿外白雾腾起,直漫到殿内,不用一盏茶的时间,那朱雀殿内,已经堆满妖雾,那雾气真浓,浓得对面都不见人影了。   “大家快,将这炼器炉围上住!”醒尘大喝一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时刻警惕,防止妖怪来盗法宝!”   众弟子齐齐应了一声,举目四顾,殿中白雾茫茫,哪里还见得到半个人影?   突然,只听殿前有刀剑交鸣之声,似有两个人斗在一起,时而有人惨叫,时而有血溅到守着炉子的弟子的脸上,那守着炉子的弟子无不恐惧万分。   醒尘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提着剑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看看就来!”说罢,飞身纵出,已经来到了殿前。   醒尘又在心中迷惑之时,只听殿内又传来打杀之声,于是又纵身回到殿内,只见殿内一片狼籍,血尸横地,再一看,那炼器炉中火光灼灼,倾倒在地上,那炉中白烟滚滚,但哪里还见得法宝,那人形法宝,早被那妖怪劫了去。      第一百零五章 妖怪的住处      第二日,那悟业道人担心法宝有失,天刚亮就来到了朱雀殿,却见那殿内一片狼籍,四五具尸首横陈于地,大惊失色,却又见那炼器炉被打翻,里面法宝被人取走,气得捶胸顿足。   醒尘单膝跪地,伏在地上,拜道:“悟业师叔,都怪师侄昨夜一时疏忽,让那妖怪用一阵大雾,迷了众人,那妖怪独自劫了法宝,驾云而走,我现在就去将那妖怪来,若是捉不回妖怪,就请师叔责罚!”说罢,便要拽步出殿。   “等等!”醒尘还未出殿,便被悟业道人喝住。   醒尘定住身子,只听那悟业道人问道:“你可认得那妖怪模样?你知那妖怪的住处?”   醒尘茫然地摇了摇头,愣了片刻,返回到朱雀殿中。   悟业道人定了定神色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妖怪的模样和住处,你到哪里去寻他?那妖怪既然是驾雾而来,驱云而去,必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凡人难敌的神通,他能轻易拿走法宝,也定是一个有备而来的惯偷,若是要擒他,还得琢磨一个法子!”   醒尘急忙上前问道:“师叔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妨说与师侄听听!”   悟业道人思量了一会儿道:“那飞蝗道人手中有雪照灵镜,那镜子可知过去未来之事,那昨夜盗法宝的妖怪,只要用那镜子一照,便可得知那妖怪住在何处,本原是何物,不过啊……”   悟业道人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人形法宝是飞蝗道人的东西,若是他知道这法宝被盗走,他会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力,若是向他借雪照灵镜,却真是难开口啊!”   醒尘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全都不劳叔费心,师侄我这就去找那飞蝗道人,借得镜子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妖怪盗走了法宝!”说罢,径直出了朱雀殿,独自御上飞剑,朝那飞蝗道人居住的仙极峰飞去。   那悟业道人在殿中喊了醒尘一声,醒尘也不回头,悟业道人摇了摇头,醒尘自顾着去了。   不过醒尘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准备,行至路途之中,便发现飞剑灵力不够,遂降了飞剑,独自步行。这步行之速,能及飞剑十分之一就不错了,何况路途中要爬山涉水,哪能像飞剑那般来去自如。   此时正是午日,山路陡斜,日光正盛,醒尘正在埋怨山路难行,天气太炎热时,突然天上乌云密布,暴雨突至,雷声震耳,大雨滂沱。   这一路上尽是山林老树,树叶虽密,却遮不住那雨水,暴雨停后,醒尘的全身都已被那雨湿透。   醒尘从那林中出来,发现前面有上山的石阶,醒尘心中一喜,能有这么整齐的石阶,想那山上定居住有大户人家,若是向那人家借一件干净的衣衫,施舍一顿斋饭,那人家定不会拒绝,想到这里,醒尘疾步沿石阶上山去。   走到山顶,醒尘一看,这哪里有人家,眼前只是一所道观而已,这道观不宽,却也能容纳几百人,这寺庙看不出年月,那门上的朱漆,窗柱上的雕花,却还是十分的鲜明。   可这道观也十分不像一个道观,山下也无一个牌坊,正门上也不挂一个匾牌,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山虽高,却又不险,有云雾环绕山间,却无灵气升腾,不知是谁想到这里来修道观,定是一个不懂风水的中庸道人。   不过醒尘觉得自己既然来到这个地方,就还是要进去看看,想到这里,他敲了敲入观的大门,那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没有上栓,醒尘见无人应,便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   醒尘听到里面院中传来劈柴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干脆,绝对不会连续地响两下,那劈柴之人,定是一斧头便将一个柴劈开。   醒尘走进院子时,那劈柴的男子才站起身子来,醒尘一看这人,留着光头,头上去没有戒疤,想来也是一个不曾受戒的素衣和尚,他年龄和醒尘相仿,却是十分清瘦,脸上有大拇指那么大一个胎记,本来一个好好的素衣和尚,却因这块胎记显得不正不邪。   这个道观没有人就十分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道观里面住着的却是一个素衣和尚。那素衣和尚倒是十分的客气,他见了醒尘过来,远远地施了一个礼,做了个阿弥陀佛道:“施主从何方来,要到何方去?”   醒尘回了一个礼说道:“我不是游方的道士,我只是路过这里,刚才的暴雨,将我全身都打湿了,就想到这里借一件衣衫。”   那素衣和尚道:“素衣和尚的僧衣我倒是有几件,不知道施主愿不愿意穿?”   醒尘忙点头道:“僧衣也没事,只要能穿就行,还烦你行个方便!”   那素衣和尚遂到屋里,取了两件衣衫给醒尘换上,醒尘抖了抖衣角,这僧衣却也合身,醒尘望了望院中的房屋道:“这道观修得极雅致,想必之观主定是一清修之士。”   素衣和尚笑道:“这里本来是一个富家人户,但因这里时常有妖邪出入,闹得这户人日夜不安宁,遂听一道士劝说,将这房子改建成一个道观的模样。可后来那妖邪却还是来,迫得那家人户搬走了。”   “原来是这样!”醒尘又望了望院子,这院子地面十分干燥,却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醒尘不解地问道:“我在山下遭逢一场暴雨,这里为何一点未湿?”   素衣和尚呵呵一笑道:“我这院后有一口井,唤作泉灵井,每逢山顶下雨,那雨水皆落在那井里,外面却滴水不见。”   “我叫醒尘,还未能问及小师傅的法号?”醒尘拱手道。   那素衣和尚双手合十叹道:“我法号在圆觉,以前是离这里不远的大悲寺的和尚,却和那寺里和僧人不和,自己到这里来清修。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而是被我师父给逐出师门。”说罢,眼角略略湿润。   醒尘却不尽信他的话,只是问道:“那佛门之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你若是在寺中安心修炼,你师父绝对不会逐你出师门,你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   圆觉和尚道:“对不起师门的事,我做过两件,一件是和村头一个姑娘相好,夜里翻寺院出去被我师父撞见,二是我去街上买点酒肉吃被师父发现,不过这两件事,都不是师父逐我出师门的理由,我师父不容我,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件厉害的法宝。”   说罢,圆觉和尚拿出来一个三尺多长的短棍,醒尘一看,这短棍是玄铁所铸成,一截是黑色,一截是白色,看起来十分怪异,醒尘问道:“这棍子有何用?”   圆觉和尚嘻嘻一笑道:“这棍子叫不正不邪,黑色一头,是邪端,专打名门正道,白色一头,是正端,专打邪魔妖怪,十分神通,我师父也是见不得我这不正不邪的棍子,才将我逐出师门的哩!”   醒尘问道:“你这棍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偷的,抢的?还是打劫而来的?”   圆觉和尚本来欲说出个详情来,却思量了一下,心想和醒尘又不是很熟悉,却不能将心中的秘密皆透给醒尘。   入夜,那圆觉和尚和醒尘办了几个酒菜,在桌前边吃边聊,醒尘见圆觉和尚酒喝在兴致上,便多劝了几杯,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圆觉和尚喝醉了,便摇摇晃晃的甩着脑袋,醒尘问什么,他也不回避,直接就作答。   “圆觉兄,你那不正不邪的棍子是从哪里来的?”醒尘问道。   那圆觉和尚指画着,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妖怪……给的……”。   说着,他又喝了一盏酒,摆了摆手道:“不对,不是妖怪给的……,是和妖怪换……换来的……”   “你拿什么宝贝和那妖怪换来的?”醒尘急忙给那圆觉和尚斟满酒,又接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得好好想一想!”说着,他打了一个酒嗝,低下头,闭了眼睛,半晌,他突然抬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用大悲寺的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   醒尘闻言一惊,在那大悲寺的时候,他也听菖蒲大师说过,那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被妖怪盗走的事,但那菖蒲大师说是千妖长盗去了,难道这圆觉和尚就是和那千妖长勾结盗窃的主谋么?莫忙,待我再问一问。   醒尘于是又问道:“圆觉兄,你用两件法宝换一件法宝,是不是亏了?”   圆觉和尚笑道:“这不正不邪的棍子分阴阳两端,有什么亏的,你不会用,厉害着哩!”   醒尘想趁醉多问他几句,了解个详细,便问:“那和你换法宝的妖怪长什么模样,和你是不是很熟?现在还来不来这里呢?”   圆觉和尚喝得迷迷糊糊道:“那妖怪却是个爱打扮的花哨的妖怪,模样时常在换哩,今儿一个模样,明儿又是一个模样,他现在虽不是经常到这里来,却是隔几日要到我们后面的泉灵井里取井水用,他说是要萃炼什么东西哩,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醒尘还想再问,没想到这和尚却是喝得实在太多,趴在桌子上睡得了。   第二天,醒尘极早就起床来帮那圆觉和尚干活,他却是想在这道观里多住上几天,等那个花哨的妖怪前来取泉灵井里的水。      第一百零六章 变化神通      醒尘在那道观里住上了几日,那圆觉和尚心中倒生了疑,遂上前问道:“你这道士,来时只道是路过本观,只是歇歇脚,雨住了便走,如今倒好,在这里住了三四天,这般下去,谁来伺候你吃喝?”   醒尘却呵呵一笑道:“我在这里等那妖怪来泉灵井里取水,却是想逮着他,问个明白,他到底盗了多少法宝!”   圆觉瞟了他一眼,冷笑道:“那妖怪有百十种变化,无敌的神通,就凭你这身手,怎么能拿住他?即便是拿住了他,你也不一定能奈何他!何况那妖怪是我的朋友,你若拿了他,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醒尘一按剑道:“你身为一个出家人,与妖怪打交道也没有错,却和妖怪做了朋友,还盗了大悲禅杖和袈裟和那妖怪作交换,若是那大悲寺的主持知道此事,定不饶恕你!”   圆觉和尚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一皱,心头一惊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醒尘既然已经道破了真相,也不怕将事情挑开,直言道:“都说酒后吐真言,那天晚上你喝了酒自己说的!我只是无意中听到了而已。”   圆觉和尚脸色一寒,冷眼望着醒尘道:“你还知道什么,通通给我说出来吧!若是不说,今日你休想逃脱!”   醒尘仰面大笑道:“我什么都知道,只要是你说过的,我都记得哩!我今天本来就没有想走的意思,你非要辇我走!今个儿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玩一玩!”   圆觉和尚拿出他那不正不邪的棍子道:“看来你知道,今日我也要陪你玩玩,不过是‘玩命’!纳命来!”说罢,手中的棍子照醒尘的头上打来!   醒尘一急闪避过道:“好你一个不正不邪的和尚,棍子照头上打,是想要我命是不是?若是你真的与我赌斗,休想和我玩过十招!”   说罢,醒尘的七彩修罗剑向那和尚劈去,一棍一剑,来来往往,互拼打杀,剑杀得急,棒来得猛,交接之处,火花四溅,气爆声阵阵,醒尘虽心不输于那和尚,岂知那圆觉和尚的本领过人,别说十招,二十招也分不出一个输赢,一声气爆,两人弹飞几丈避开。   那圆觉和尚手中的不正不邪棍,毕竟是法宝,不光能敲敲打打,却能使灵通,只见圆觉和尚手一扬,一束光,直射向醒尘,醒尘点脚飞起,避过一击,那光束射到地上,炸出一个碗大的坑,若是射在人身上,便是一个碗大的窟窿。   醒尘脚还没有落地,那圆觉和尚手中弹出一把如意珠,那如意珠虽不是法宝,却也是佛教的独六暗器,醒尘一个倒翻,剑尖点地,借力一腾,又避过一击。   醒尘的身子站稳在地上,却发现身不能动,步不能移!没想到那和尚却使了一个佛门的定身咒,这咒和道家的重力术法有点相似,不过重力术法只能将人拖住,这定身咒却是让人不能移动半步。   圆觉和尚见自己使得这定身咒将醒尘定住,心中大喜,正要近前,却被醒尘施了一环道火,那火甚烈,圆觉和尚不得不退回去,那定身咒却有时限,醒尘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身子能动了,便将手中的七彩修罗剑一扬,猛地劈出。   那圆觉和尚哪里会料到醒尘会突然发出攻击,慌忙用手中的棍子格挡,不过那棍子虽厉害,却也挡不住这一击,圆觉和尚身子往下一沉,脚底陷下两个巨大的脚印。他的内脏已经被这一击震伤,鲜血从口中溢出,他见自己不能敌,用全身力将那棍子一推,闪身想逃。   “哪里去,纳命来!”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飞出,直向那圆觉和尚背上贯去,剑从他的背上穿过,那圆觉和尚倒在地上,却显了原形。   醒尘还以为这圆觉和尚是人类,没想到也是一个妖怪,因为这荒山野岭,根本不会有人在这里住,醒尘仔细一看,这和尚居然是一个毛狗精。   这时,那毛狗精体内的元神飞了出来,醒尘上前,一把收了这元神,原来,在元神出窍这境界之前,他是根本看不到元神的,但只要过了这个境界,只要杀死妖怪或修士,都能看到元神,醒尘每杀一个妖物,自身都在变强,他拿手星辰珠一看,那里面果然又多了一颗星星,现在是两颗星,这么说他的星辰元力已经到了第二层。   醒尘杀了那个血祭师,再杀了眼前这个圆觉和尚,星辰元力便增强了,醒尘不禁暗喜。   醒尘又想,那取泉灵井水的妖怪估计会来,所以这里绝不能留下打杀的痕迹!所以他将这院中毛狗精的尸体埋了,血迹也用土掩了。仿佛一切的事都不曾发生。   又过了几日,天气更炎热,院中花开满树,醒尘暗中想,那妖怪为何还不来?却见那石榴枝上,来了一个硕大的黄蜂,这黄蜂却很是猖狂,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醒尘看见心中很烦,正准备去打那黄蜂,那黄蜂却消失不见。   黄蜂不见,却又来了一个黄雀,那黄雀不啄虫,却专门照醒尘的脸上来啄,慌得醒尘急忙掣剑去砍,那黄雀却一拍翅膀,直入云霄。   待那黄雀飞走,醒尘正欲回屋,却又见一条肥猪,在院中乱拱,险些将那埋在院中的毛狗精的尸体给拱了出来,醒尘连忙上前驱赶,那猪却在院中打转儿,醒尘追不到,甚是气恼。   不过眼前的事却甚至是蹊跷,这院里从来没有养猪,哪里来的猪,定是妖怪化身,醒尘拔剑对那正在拱地的肥猪道:“你是哪方来的妖怪,快快显身,不然我今天定不饶你!”   那猪闷哼了两声,旋身一变,一缕青烟后,却显出了人形,只见那男子生得眉若轻烟,唇若丹朱,生得胭脂粉面,却又是虎目豹眼,衣袍华丽无比,好一个不男不女的,花哨的妖怪,醒尘不禁叹道。   可醒尘也认得这个妖怪,这妖怪却是他在暗血谷时见过,好像这妖怪的名字叫百变妖君,这百变妖君和那悟德道人的交情甚好,难道是那悟德道人指使他盗走人形法宝,想到这里,醒尘心中的疑云通通都已经解开。   这百变妖君的其它能力,醒尘没怎么见,不过他的变化神通,醒尘却是见识到了,方才那大黄蜂、黄雀、拱地的猪,都是他变化成的,他只是来耍耍玩玩,开个玩笑而已,原来,他已经把醒尘当成了妖怪。   “那臭和尚怎么不在?派你这没有剃度的和尚在这里守家?”百变妖君显了人身,嘻嘻问道,原来,醒尘穿的是僧衣,被认作没剃度的和尚。   醒尘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道:“圆觉兄他下山上化斋,要三五日才能回来哩!你不须等他,若是饿了,我可以为你准备些饭菜!”   那百变妖君一挥袖袍,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身来,说道:“快去!快去!要是那圆觉和尚在,不用吩咐,早就准备好饭菜端上来,哪里像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还要在我面前啰啰嗦嗦一半天!”   醒尘也不急着向这妖怪下手,因为他还想从这妖怪口中打听那人形法宝的下落,于是便到厨房里,给这百变妖君准备饭菜。   待醒尘准备好菜肴摆到桌上,将那百变妖君请入饭厅,那妖怪也不拘礼节,自己坐了上席,边喝酒吃菜边问道:“你这和尚是哪个洞府的妖,跑到这山上来躲懒来了?你和那千妖长的侄子关联不错,想必也是妖云城里来的妖怪。”   醒尘一想,这妖怪定是把自己当成毛狗精的朋友了,难怪那圆觉和尚是个毛狗精,原来是千妖长的侄子。醒尘一想,那银蛇教主大闹暗血谷,杀死道人无数,遂笑着答道:“我正是那银蛇教主的侄儿,叫锦眠。”   那百变妖君当然听闻过银蛇教主的大名,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来是银蛇教主的侄儿,失敬失敬!在下到这里要取那泉灵井中的水去炼法宝,最近得了一个人形法宝,却是真金所铸,十分难炼啊!”   醒尘心中暗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是这妖怪盗了法宝,先不下手杀他,跟他一道,去他的洞府一趟,先赚回这法宝再说。”   想到这里醒尘心生一计,只见他拱手问道:“仙尊常来这泉灵井中取水,想来炼出的法宝,一定不少吧!一定有稀罕之物,可否拿两件出来,让小侄见识见识!”   百变妖君本来就喜炫耀自己,若是有人说他变化多,他就多变几次给人看,若有人问及他的法宝,他当然也要显露一下法宝的威力,他点了点头道:“本尊法宝倒是不少,只是出来的太仓促,未及将法宝带在身上,我府上,法宝随处可见。你可愿到我府上玩玩?”   醒尘倒是很想去那妖怪的洞府里看看,可那妖怪都是驾雾腾云,自己御着飞剑,恐怕露出了馅儿,被他看穿,于是说道:“仙尊法力高强,一腾云便返到洞府,小侄只是一条刚修得人形的蛇妖,”   百变妖君嘻嘻一笑道:“这个简单,本尊一腾云来一阵狂风,将你卷到云雾里去,管教你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便到我洞府。”      第一百零七章 血莲      百变妖君酒足饭饱,用中拿了一个小瓷瓶对醒尘道:“师侄,本尊吃得太饱,不方便走动,你用这小瓷瓶,去那院子后面的泉灵井中,取一些井水来,我炼法宝时要用!”   醒尘接过那小瓷瓶,仔细一看,瓶子只有巴掌大小,那瓶颈不及拇指粗细,便笑道:“仙尊这瓶子生得这般玲珑秀气,能装几滴水?又如何用这瓶里的水来炼法宝?”   百变妖君拍了拍醒尘的肩,哈哈笑道:“师侄有懂,法宝自有法宝的灵通,这瓶子能装百十担水,若是装了,恐怕你担不动哩,不信你去试试吧!”   醒尘听妖怪这么一说,生了好奇之心,便来到院子后面的泉灵井边,正欲躬身取水,可那小瓷瓶灵光一闪,似知人的心意般,自己将那井中之水汲入瓶中,那水源源不断,这瓶子也似永远也装不满。   随着小瓷瓶里面的水装得越来越多,醒尘渐渐无法将那瓷瓶托举在手中,又恐将瓷瓶打烂,最后无力地将瓷瓶放在地上,渐渐地那瓷瓶似已装满,不再汲水,那百变妖君飞身近前,一摊手,那瓷瓶径直飞到他的手中。   百变妖君敛了瓷瓶入袖,笑道:“你现在可否信了,这瓶子能装百十担水!我那洞府中神通的法宝还多着哩!跟我一起回洞府吧!”说罢,一拂衣袍,一阵狂风将醒尘卷走。   醒尘只觉得眼前一暗,耳边是呼呼的风响,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又亮开了,四周是草木花香,又有珠光闪熠的的湖泊,这里有湖泊之景,又有秀山之色,湖光山色之中,真是一个好去处。   别的妖怪洞府是妖气森森,这百变妖君的洞府却如仙宫瑶阙,龙殿贝馆,不过妖怪的洞府却始终是洞府,无亭台楼阁,无仙塔宝殿,更无长生之灵气,明烂之霞光。   百变妖怪走到那洞府前,叫了一声“开!”那洞府的石门,便“轰隆”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小妖来,给那百变妖君请安。   这洞府里面门道十分多,小妖却是十分熟悉路径,带他们带了一个敞厅的藤椅上坐下,温顺地说道:“二位主子先歇歇,小的这就去沏茶!”。   醒尘和那百变妖君攀谈起来,只听他说道:“仙尊府外风景怡人,府上也是雅静,是个十分适宜修炼的地方,不知仙尊在这里修炼了多少年了?”   百变妖君听得醒尘美言,心中大悦,笑道:“想当年我从初得正果,幻化为人形,又苦修了三四十个年头,方能能如此多的变化神通,如今还指望有一天能飞升,成一个妖仙哩!”   “听说仙尊有诸多神妙的法宝,可否拿出来,给师侄见识,见识?”醒尘拱了拱手,问道。   那百变妖君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钥匙,对侍立在一旁的小妖道:“你去我那法宝库里拿几件法宝来,我的师侄要看一看,记住,要挑厉害的法宝!”   那小妖却也不动,撇撇嘴道:“大王最厉害的是开天神兵吧,你那件能降龙伏虎的开天神兵,别说小的,就十几个伙计一起上,也扛不起哩!”   百变妖君一皱眉,嗔怒道:“叫你随便拿几件法宝,你非要去换那大件器物,只要你能拿得动的,就拿来吧,最好多拿几件,快去去,本尊就是不缺这法宝,注意,手脚轻一点,不要把那法宝给碰坏了!”小妖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地走到屋里去取法宝…   那小妖刚离开,另一个混身是毛,用草叶遮身的小妖走了上来,这小妖可能是经常在外面打隐蔽放哨的,所以才这般的穿戴,那小妖说道:“禀报大王,这外面来了一个不识时务的和尚,非要前来索什么法宝,和小的争执了半天,还打破了洞门……”   百变妖君闻言大怒,起身道:“小的们,去取我那开天神兵和披挂来,待本尊出去和那和尚一战!”   刚才这个小妖却慌忙阻止道:“不劳大王费心,那和尚已经我们捉住了,在外面乱骂,我方才用臭鞋堵了他的嘴哩!”说着扬了扬他光着的脚板,挤眉奸笑。   “哦?”百变神君听这么一说,坐回椅子上问道:“难道你们这班小的遇到了一个不懂佛法的呆和尚?这般容易便将他拿住了?”   “非也!”那小妖嘻嘻一笑,伶俐的脑袋一晃,上前说道:“这和尚头顶十二个戒疤,手持乌金禅杖,颈上挂着拳头大的佛珠,不但佛法高深,法宝也十分厉害,一开始就用那佛珠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只是小的耍了一个计,将他引入了大王在门前设的锁法天机阵,他法宝不能用,佛法不能施,故被小的一班人擒住。”   那百变妖君心中大喜,拍手道:“那快将那和尚带上来,本尊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   混身是毛的小妖领命下去,须臾,他便和另一个小妖押了那和尚到厅里来。   醒尘一看那和尚,头顶十二个戒疤,胡须花白,额上青筋突兀,穿了一件十分破旧的僧袍,脖子上挂着大慈大悲珠混身被藤葛束缚,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原来这和尚就是大悲寺的菖蒲大师,可不知这菖蒲大师会到这里来。   醒尘转过头,却害怕这菖蒲大师认出他来,不过这菖蒲大师估计是被那锁法天机阵伤了元气,神情恍惚,却也没认出他来。   只听旁边的百变妖君对那混身是毛的小妖道:“你下去找那管银的领赏去吧,这和尚看样子是来索法宝的,他那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给我藏好了,千万不要拿出来,把和尚押下去,严加看管!”   小妖们应了声是,将那菖蒲大师押了下去,醒尘却盘算着如何去救他。   这时,那取法宝的小妖也回来了,拿是尽是大小不一,长短不齐的法宝,这些法宝,虽然大小各异,或刀剑,或葫芦宝珠,或蛇绳权杖,无一不是金光闪闪的灵器。   醒尘看得十分入迷,却又问道:“仙尊这些法宝可否都会用?”   那百变妖君笑了笑道:“虽不是都会用,但这法宝的用法皆是大同小异,只要是略加琢磨,却都会使唤!要不,本尊拿一个法宝,给你露两手,试试看!”   醒尘拍手头:“师侄拭目以待!还望仙尊显显神通,露露手段!让师侄见识见识!”   “好哩!”那百变妖君顺手在那堆法宝中挑了一个蛇神,念了一个咒,将它祭在空中,那蛇绳在空中闪了几下,却向醒尘飞来,趁醒尘无防备,一下子将醒尘捆了。   醒尘大惊失色,却又挣扎不脱,急忙问道:“仙尊试法宝,为何要束小侄,小侄可是没有错!”   百变妖君坐在那藤椅之上,仰面笑道:“我也知道你没什么错,错的就是在于你是人类,好大胆的人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本尊的鼻子,惯会区别生人气味,你杀了那小毛狗精,将他的尸体掩在那院子里,还冒充银蛇教主的侄子,你以为本尊不知?你也太小看本尊了,你没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说法么?”   醒尘恢复了脸色,也不挣扎道:“反正被你给捉了,我只想问一问,你和那悟德道人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送了你紫魂玉魄?”   百变妖君听醒尘这么一说,心中一惊:“连我和那悟德道人的这事你都知道,想必你是暗血谷的人?”   醒尘点头道:“正是!”   这时,外面有小妖来报:“禀报百变妖君,那妖云城的千妖长来访!这千妖长是妖王面前的红人,不行不见!”   百变妖君见那千妖长来了,便要出去会客,想了想对醒尘道:“好吧,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现在也不吃你,先饿你几天再说!”说完,安排小妖将醒尘押了下去,自己去会那妖怪。   醒尘被押到一个十分昏暗的石室里,被小妖取了那法宝绳子,用普通的绳子绑了,醒尘抬头一看对面,见那菖蒲大师也被绑在里面的柱子上,垂着头,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醒尘对他唤道:“菖蒲大师,菖蒲大师,快醒醒!快醒醒!”   那菖蒲大师真个醒了过来,虽然他被那邪毒的阵法伤了元气,便是他休息了一会儿,头脑也略略的清醒了很多,他见了醒尘,觉得十分熟悉,脑中过滤了一遍熟识的人,突然说道:“是你!”   醒尘问道:“大师在那大悲寺里主持事务,怎么会到这里来!”   菖蒲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小施主,为了找回那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我已经离开大悲寺半年之久,我这半年在外,历经千辛万苦,寻到线索,找到这里,却不想中了这妖怪的邪毒阵法。唉!我佛慈悲,但愿他渡我出苦海!”   菖蒲大师垂头想了片刻,又抬起头问道:“我被那阵法所伤,动不得元神,小施主可会控物之法?”   醒尘点头道:“控物之法倒是略会一点,可我那刀剑法宝都被那妖怪缴了去!”   菖蒲大师闻言一喜,说道:“我衣袋里却还有一个精小的法宝,叫刀锋血莲,不曾被那妖怪发现,你可以用控物之术将它取出,方可以解了我们身上的绳子。”   醒尘一看那菖蒲大师右边的衣袋里鼓鼓的,似有一个珠子,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吗?那我试试!”   说罢,醒尘果然动用控物之术,那袋子里的珠子样的东西飞了出来,悬在空中,突然绽开,却是一朵鲜红的莲花,这莲花边缘绽开却是钢刀一般,十分锋利,难怪叫刀锋血莲,它定是杀人斩妖的利器。      第一百零八章 魔头飞升      只见那刀锋血莲在半空飞悬,锋利如银刃般的莲花瓣将菖蒲大师身上的绳索切断,菖蒲大师抖了抖身子,那一堆绳索便通通掉在地上,醒尘方才舒了一口气,这控物之术,果然十分消耗灵力。菖蒲大师收了那法宝刀锋血莲,上前给醒尘解了捆绑的绳索,二人就此得脱,但外面守卫森严,小妖提着长戟短叉,在洞府前来回巡逻,要想脱身,实在不容易。   他们出了石室,各自取出了兵器,这时已经是晚上,时常有提着灯笼的小妖在洞巷里穿梭,醒尘顺势逮了一个小妖,用剑架在脖子上,问道:“这洞府可有别的出口,带二位爷爷出去!”   那小妖一看那剑锋利无比,分明是要取他性命,哆哆嗦嗦,不得不说,口中连连道:“有,有,二位爷跟小的来!”   醒尘和菖蒲大师跟在那小妖后面,走过一个穿堂,又绕过一个甬道,却见一个门壁,多光闪闪,灼灼放光,醒尘又再次将剑比在那小妖的脖子上问道:“这房门如何装得如此精致漂亮,里面是不是住的那老妖怪?”   那小妖吓着脸色煞白,豆子大的冷汗流出,解释道:“不是,大王不住在此,小爷,你们误会了,那里面是法宝库,藏得无尽的法器珍宝,我们这些小妖,都不曾进过呢!”   醒尘将手中的剑往那小妖的脖子上一抵道:“那还不快去将这门房的钥匙取来,爷爷我要寻几件宝贝!”   那小妖慌了神,忙摆手道:“这法宝库的钥匙一直由那大王管着,小的们怎么拿得到?你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我自个儿来开!”说着,他一剑向那法宝库的锁匙上斩去,只听“咣”地一声,那锁匙断裂,掉在地上,那法宝库的门也自然开了,只见里面金光闪闪,有宝箱,有架子,有柜子,陈列着大小不一,琳琅满目的法宝。   那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也自然在这些法宝里面,菖蒲大师取回这两件法宝,捧在手中,如得见故人之面,泪水盈眶,满心欢喜。   醒尘在那法宝库里寻了一圈,却没能寻到那人形法宝,大失所望,但又想到此时菖蒲大师伤了元气,若是现在去找那百变妖君争斗,若不能取胜,还会连累菖蒲大师,这醒尘从来不做鲁莽之事,他在反复思虑后,决定先护送菖蒲大师安全离开这洞府,甚至人形法宝的事,他日再做定夺。   于是,醒尘挟了小妖,寻了僻静之道,出了洞府。   洞府之外,白雾茫茫,原来是一个十分幽静的湖泊,那菖蒲大师却知来时的道路,醒尘放了那送他们出门的小妖,御了飞剑,同菖蒲大师一道,寻路返回。   醒尘一路穿云拨雾而行,这飞剑到了林木郁郁,岩壁若削的山峰之下,那菖蒲大师让醒尘降了飞剑,点足落地对醒尘道:“多谢师侄救得老衲,帮老衲取回了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这两件法宝,这里名叫郁苍峰,是我们大悲寺和唯真派的交界处,往东是大悲寺,往西则是唯真派盛云山,老衲却要在这里同师侄辞别了!”   醒尘送别了这菖蒲大师,心想自己自从却了雷鸣真域,已经近一年时间,一直还没有回过盛云山,也应该回去看看了,所以便御了飞剑,直向盛云山方向飞去。   天上,层云霭霭,白雾纷纷,醒尘立在飞剑之上,御风前行,不久,便到了那盛云山的山门前。   那守在山门前的弟子,都认识醒尘,远远地施上礼,醒尘进了山门,拾阶而上,此时闻得山顶钟响,一大队唯真派的弟子,手中提着剑,从他身边经过,往殿上奔去。   醒尘心中不解,遂拉了一个弟子询问缘由,只见那弟子拱手说道:“回禀师兄,一个黑衣蒙面人,趁九叶道人不在山上,大清早的前来闯山,现已经杀前殿,守在前殿的弟子死伤惨重,此刻我们这一班人正是要上前去助阵。”   “独自来闯山?还与众弟子争斗?胆子真够大的!”醒尘想到这里,也加快的步子,他要去前殿看个究竟,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独自闯山,难道又是摩天教派来的人?   醒尘来到前殿,只见那前殿的空地之上,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被唯真派的众弟子围在中间,众弟子执剑在手,晃着腕,却不敢攻向前去,因为攻上前的弟子,早就倒了几十个,有的昏迷不醒,你的痛苦呻吟。   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宝剑一晃,众弟子吓得退了两步,那包围的圈子又扩大了一环。   蒙面黑衣人仰面而笑,那声音尖细,却听出是女子声音,而再一看她曼妙的身形,前凸后凹,必是女子无疑!哪里来的这么狂傲的妖女,难道是她……   醒尘想到这里,拨开众弟子,飞身上前道:“大家让开,让我来和她对几招!”   那蒙面黑衣瞟了醒尘一眼,那眼神明明是认识醒尘,手中的剑尖略略低垂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小子为何要到这里来管闲事!吃说一剑!”   只见她娇声喝道,身形飘移若雁,剑弧点画如虹,直攻向醒尘,醒尘慌忙拔出七彩修罗剑来格挡,双剑交击,气爆不断,围观的众弟子生怕遭受误伤,纷纷退后避开,那醒尘剑势沉稳,那黑衣蒙面女子见屡攻失利,心想遇到了对头,久战下去,必被擒住,于是虚晃一招,闪身逃走,点足已经上了殿顶。   那前殿的殿顶甚高,醒尘追了上去,在殿顶上又是一番砍杀,下面的弟子只闻得那殿顶上的打杀之声,却看不见人影。黑衣蒙面女子终敌不过,被醒尘找到了破绽,醒尘一探手上前,扯了那女子蒙面的面纱。   “原来真的是你!”醒尘收了剑,立在那里,原来这女子正是幽姬,幽姬手中的剑没停,一剑点在醒尘的肩头上,醒尘肩膀上血汩汩流出,醒尘忍痛,苦笑道:“好吧,以前我总觉得我欠你的,现在谁也不欠!”   幽姬急收了剑,心中慌了,问道:“你为何不躲?”   醒尘用手按着伤口,微微一笑道:“若是我要放你走,我必须得受伤!你快走吧!你怎么你来这里,是为了救连少杰,是不是?”   幽姬点了点头,冲着醒尘笑了笑,拱手道:“那你多保重,我先走了!”说罢,祭起一法宝,步子轻点,踏上法宝飞走了。   前殿下面阶前,有一大队弟子围在下面,正在想为何打斗了一会儿,便无声音了,只见醒尘从那檐上坠下,手捂剑伤,昏迷了过去,其实醒尘是借的巧力落地,他的身子并未摔伤。   这时,那叶小彤从廊前走了过来,见状,忙差人将醒尘扶到房里,那叶小彤给醒尘伤口上上了药问道:“醒尘哥哥,你没事吧?”   醒尘点了点头道:“还好,伤得不重!幸得小彤妹妹的照顾。多谢了。”   叶小彤嫣然笑道:“你我二人,还这么客气。听说你去了雷鸣真域修炼,走的时候也不给妹妹说一声,妹妹我真个好担心哩!”   他们二人谈得正欢,就在这个时候,九叶道人回来了,他也早知道了早上黑衣蒙面人来袭,打伤唯真派弟子的事,上前攥着醒尘的手道:“醒尘啊,多亏你帮忙打退了那来挑衅的黑衣蒙面人。现在我见你的修为精进得这么快,爷爷我替你高兴啊!”   醒尘笑了笑道:“我在那雷鸣真域修得破天雷诀,又得那宝贝珠子相助,功力的确是精进了一些,但是若想谈那得道飞升,还为时尚早哩!”   九叶道人沉思了片刻道:“今天那闯山之人,一定是那摩天教的人,他们一定是想将那关在玄真洞里面的冥罗刹救出来是不是?”   醒尘点了点头:“那摩天教的人都知道冥罗刹被我们关在了玄真洞,又隔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他们想到我们放松了警惕,所以设法来营救那冥罗刹!不过那冥罗刹被锁在那法阵之中,不吃不喝,会不会早就死了。”   九叶道人起身踱了几步,摆手道:“那冥罗刹修为奇高,绝不可能这么容易饿死的,就算四五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修道之人,修为越高,越能得到长生之妙!不过我侄想打开那玄真洞的石门,看那那冥罗刹怎么样了。”   醒尘和叶小彤也点头道:“九叶爷爷说得极是,若是那冥罗刹万一耐不住寂寞,死在那里面了怎么办呢?到时候还不是一堆白骨和腐尸在里面啊?”   九叶道人犹豫了片刻道:“那好,我们这就去那玄真洞里看看那冥罗刹!”   醒尘和九叶道人带着一众唯真派的弟子来到盛云山后山的那关冥罗刹的玄真洞前面,醒尘离开这玄真洞一年多,只见那洞口的草木更那繁盛,藤葛也更绿郁了。   九叶道人也是一百多岁的老道人,处事也极谨慎,他要打开玄真洞前,还要听听这洞里面的动静。   他将耳朵贴在那洞门的石壁上,仔细倾听,只听里面嗡嗡隆隆,十分的吵杂,却似有人在里面打斗,或者是修炼功法,九叶道人自语道:“难道此人在里面修炼互搏之术?”   他再一听,那声音嗡嗡隆隆,像闷雷滚动,朝洞水这边来了,九叶道人向后,对众弟子大声呼道:“大家快闪开!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儿!”   众弟子闻言,飞退几步,伏倒在地,一动不动,只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那玄真洞的石门被炸开,一道疾速的人影闪过,带着一缕绮丽的霞光,直入云霄!   九叶道人和众弟子望见那玄真洞里,烟尘斗乱,空无一人,九叶道人掐指一算,一皱眉道:“不好,今天正是封锁他的隔年之期,这大魔头冥罗刹悟得功法,方才飞升了!”      第一百零九章 鬼村飞狐      九叶道人站在玄真洞前捋须感叹:“老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不曾悟得真法飞升,这冥罗刹也非鱼中之物,我们囚不得他,但愿这魔头飞升不能过得天劫,若是飞升成功,会祸患诸天!”说罢,他方才领着本派弟子回到殿中。   这时,一个弟子手中提着剑,周身带着血,奔入殿中,九叶道人一惊,他认得这个弟子是后殿的守卫。   这个弟子刚到殿中,“咣当”一声,剑掉在地上,整个人的身子也倒在地上,他吃力地说出几个字,吐了一口血,便合上了眼睛。另一个弟子上前,伸手一探他鼻子前的气息,摸了摸他颈间的脉搏,摇了摇头。   九叶道人一皱眉,挥了挥手对下面的弟子吩咐道:“把他抬下去葬了吧!”   九叶道人又抬头侍立在那死去弟子身旁的人问道:“刚才他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都说了些什么?”   那弟子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掌门人,他说那被关押在后山石屋的连少杰逃走了,逃走时,杀了好几十个本门弟子!而且手法凶残,被残杀的弟子无不被分筋碎骨,或是肢解而亡。”   九叶道人正在沉吟间,见那死去的弟子手上攥着东西,便走下殿去,掰开那死者的手,从他手中取出那攥着人东西来,原来是一张黑色的纸,这黑色的纸上,却有银色的图纹,九叶道人看完这些图纹,心中更加的慌了,他口中道:“糟了!”   醒尘走上前提着剑走上前问道:“这图纸上写着什么?”   九叶道人缓缓说道:“这图是修罗暗域的地图,那连少杰不知道从何得到了这张修罗暗域的地图,现在恐怕是前往修罗暗域去了。修魔之人,一旦进入那修罗暗域修炼,实力就会倍增!他这一走,以后必是祸患无穷啊!”   醒尘一手握剑,拱手道:“弟子这就去杀了那连少杰,取他的元神回来见您!定不让他到达修罗暗域!”   “九叶爷爷,我也要陪醒尘哥哥一起去!”叶小彤走到醒尘的身边,向九叶道人恳求道。   九叶道人摆了摆手道:“醒尘修为有这么高,他可以去,小彤你可不能去,那连少杰甚是凶残,万一有什么闪失,爷爷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不嘛,不嘛,我就要陪醒尘哥哥一起去!”那叶小彤嘟着小嘴,扯着那九叶道人的袖袍,撒娇地说道。   九叶道人终于抵不住叶小彤的死缠硬磨,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答应道:“好了,好了,爷爷我说不过你,答应你就是了。你和醒尘一起去是可以,但在路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其实九叶道人心中是有数的,他相信醒尘是可以打败连少杰的。   叶小彤高兴地踮着小脚在殿里蹦了蹦,来到醒尘跟前问道:“怎么样,醒尘哥哥,让我陪你一起去杀那连少杰,我在路上可以保护你哦!”   醒尘瞪了叶小彤一眼道:“谁要你这小妮子跟哥哥一起去!到时候不知是谁来保护谁哩!”   叶小彤却是很孩子气,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跑开了。   那九叶道人回头叮嘱道:“醒尘,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这去修罗暗域,一路山险水恶,时有妖兽出没,这一路上你要照顾好小师妹,千万不要把她给弄丢了!若是弄丢了,到时候拿你是问!”   醒尘默默点头答应,退出了殿中。   ……   日光晃动,云翳散开,那叶小彤和醒尘踏在同一柄飞剑之上,清风徐来,吹在脸上十分的惬意。   叶小彤正在鸟瞰山下无限的风景,那醒尘却轻轻地搂了一下她的腰道:“抓稳了,我们要降下去了!”说着,弯下腰,一个俯冲,将飞剑降下,点足平稳落到地上。   叶小彤皱了一下眉头,一把推开醒尘道,埋怨道:“醒尘哥哥,我只是想在天下多看一会儿风景,干嘛要将飞剑降下来呀?”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灵力不够了,要知道这飞剑负载两个人,可要比负载一个人,消耗的灵力要多得多!若是我一个人来追那连少杰,早就追到了,现在你我二人一起,歇歇停停,恐怕那连少杰早就到了修罗暗域了!”   “咦,前面有一个小村子,这天气太热太渴,我们可以去寻一点水来喝!”叶小彤拍着手惊喜的叫道。   醒尘将手搁在额前遮着日光远眺去,只见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绿竹繁茂的地方,有几间高高低低的瓦屋,不闻犬吠鸡鸣,果然是一个极幽静偏僻的小村。   这里的的确很静,静得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过,醒尘抚了抚胸口,也许他是想得太多了,这里即便是荒村,有鬼怪出没,他照样会收伏这些鬼怪,而他只是担心小师妹会受到惊吓而已。   叶小彤却是无所顾忌,她弯下身子,撷采了一朵黄色的野花拿在手上,这正是初夏的季节,花茂叶繁的季节,蝴蝶多情飞舞的季节。   那叶小彤突然将撷采的野花,别在醒尘的发髻间,拍手笑道:“好看,真好看,醒尘哥哥真像一个新娘子,新娘子要出嫁吗?嫁给谁?”   醒尘将花从头上拿下来,还给叶小彤道:“我是男的,想做新娘子都做不成哩!妹妹想做新娘?什么时候出嫁!”   叶小彤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口中说了一声“讨厌”,扔下手中的野花,向前面的村子里跑去,醒尘嘻嘻一笑,也跟了上去。   “人呢?”醒尘进入村子时,却不见了叶小彤的踪影,他茫然四顾,冷汗挂上额头,他心中想:“这小妮子,难道故意在和哥可藏猫猫,躲着哥哥哩!待我将她揪出来,非要好好教训她哩!”   想到这里,醒尘又大声地对着村子里喊了一声小彤的名字,可是这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回声,醒尘暗惊,这叶小彤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这才刚一离开盛云山,就把小师妹弄丢了,醒尘一汗,这老天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醒尘提着剑,沿着村中的石板小道往前走,突然发现前面地上有一滩血,他又往旁边一看,旁边有一具尸体。   醒尘拍了拍胸口,口中喃喃自语道:幸好不是叶小彤的尸体,真是吓是我了!可从这尸体的穿着打扮来看,一定是这里的村民,从他的伤口来看,却不是剑伤,却是动物所伤,难道这村中有妖兽出没?想到这里,醒尘心中有点害怕了。   他继续往前走,看见前边一户人家的门虚掩着,想过去看看有人没有,手刚一碰那门,那门就开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他脖子上,分明是动物爪子的痕迹,难道凶兽就在这房子里?醒尘想到这里,剑已出鞘,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飞窜到屋顶上,醒尘分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狐狸尾巴,原来是狐狸!难道是成精的狐狸?可恶的狐狸,居然到这个小村子来伤人,看样子已经有不少人遇害了。   醒尘双足一点,飞身上了屋顶,疾步驰走,想将那狐狸追上,那狐狸从一个屋顶飞到另一个屋顶,速度飞快。   正当醒尘觉得追不上时,那狐狸却停了下来,那狐狸一直身子,居然变成了人形,站立在前面,他突然一转身,对醒尘说道:“醒尘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醒尘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再仔细一看那人的脸,是他!原来他是就令狐壮,令狐壮这家伙,一开始就把醒尘当作死敌,还时常称兄道弟。   原来,那日在湖边一别,那令狐壮和那三个狐狸精交合过后,得了那狐狸精的阴元,长出了一个狐狸尾巴,而消除这尾巴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喝人的血液,所以这令狐壮不得不在这些偏僻地的村落里来杀人伤生。   醒尘只是来追连少杰,并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碰到令狐壮,并且这令狐壮已经化为狐狸了,真的是应了他自己的名字。   “我彤儿妹妹是不是被你捉了去了?”醒尘用剑指着令狐壮厉声问道。   令狐壮呵呵一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若何?我现在只想逮到一个人,就喝他几口血,你休要在这个地方坏我的好事,识相的给我滚开!”   醒尘呵呵一笑:“若是我不滚,难道你还难杀了我不成?”   令狐壮眼中尽是杀意,咬牙道:“你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纳命来!”说罢,灵爪光闪,空中几道血痕,向醒尘飞扑了过来。   醒尘急忙闪身,用手中的剑来格挡,那爪子在醒尘的剑上打得咣当直响,火花四溅,而且这令狐壮攻击的速度十分快,迫得醒尘连连后退。   “啊!”醒尘肩头被令狐壮的爪子伤到了,抓了一道血痕,醒尘点足飞退几丈,一看自己的伤口,除了那道伤痕外,还有几个黑点,心中道:“这爪子真厉害,伤口上莫非有毒?”   那令狐壮也不攻上,只是仰天笑道:“哈哈,没想到你苦修这么长时间,还是这般的不中用?”   醒尘气急,手中的七彩修罗剑猛挥狂舞,将令狐壮逼得无还手之力,只听剑锋“嚓”地响了一声,那令狐壮身上的毛发被割了下来。   “好啊,你敢伤我!”令狐壮也惹火了。   醒尘冷冷笑道:“我帮你割下狐狸的毛发,让你还人形,还不可以么?我这样做可是帮助你!”   “休得跟我套口嘴,看招!受死吧!”令狐壮飞身腾起,一个狐跃,利爪再次攻向醒尘。      第一百一十章 龙血鼎      醒尘见那令狐壮来势汹汹,探出黑爪,要直取自己的性命,慌忙用手中之剑格挡,又一连串气爆声和打斗的喝斥声,二人在屋顶飞来窜去,斗得不分高下。   正在醒尘斗得力疲之时,一条光闪,一个飞刀一样的东西从空中飞来,醒尘一看,那却是一把小巧的精铁匕首,直射向令狐壮,那令狐壮正与醒尘交斗,哪里有半点防止,被那匕首击中,惨叫一声,护着伤口,闪身撤走。   醒尘想去追那令狐壮,那令狐壮步子轻快如疾风,几个影闪,不见踪影,见令狐壮逃走,醒尘方才舒了一口气,这令狐壮受了伤,应该不会再回来。   “醒尘哥哥,我刚才帮了你的忙哩,怎么不感谢我?”那叶小彤立在房屋下面,咯咯笑道,原来方才那攻向令狐壮的精铁匕首是她的,叶小彤一直把那匕首留作防身用。   醒尘一个飞身,从屋顶纵落到地上,点足落地,拱手笑道:“多谢小彤妹妹出手相助,可方面为什么不见你,你藏到哪里去了呢?”   叶小彤微微一笑道:“我在这村子后面,看这山形哩,原来这里就是师傅所说的龙骨山!”   “龙骨山?”醒尘闻言一惊,他也听说过龙骨山,他小的时候,听九叶道人说这龙骨山有诸多妖魔邪物,山中只有一条道路通过,而且是必经之路,而这龙骨山中,还藏着那十分神秘的龙血鼎。   醒尘想了想,说道:“那连少杰若是从此条道上来,必是来这里取龙血鼎的!不然不会走这条道。”   “什么是龙血鼎?”叶小彤知道龙骨山,却没听说过龙血鼎这个东西。   醒尘缓缓说道:“那龙血鼎不是血炼器物大鼎,而是在掌中可大可小的宝贝,若得此鼎,修炼者则会得到邪龙相助,实力倍增,几世几年,魔教之人互相争夺,引起一场修真界的腥风血雨,可后还有一个修真者,将龙血鼎藏在了这龙骨山下面,再也无人找到。”   叶小彤笑了笑说道:“醒尘哥哥说笑了,那龙血鼎在山中消失了这么多年,他来能找到么?我想也只是徒劳罢了!”   醒尘摸了摸鼻尖,笑道:“那连少杰个性冷静深沉,行事谨慎,我想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一定是事先得到什么线索,才到这里来的。若他真是得到了那龙血鼎,那我们休想杀得了他。”   说罢,他一手提着剑,沿着石径,疾步而行,往那龙骨山的方向走去,叶小彤在后面追着道:“醒尘哥哥,你要等等我啊!”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龙骨山下,那龙骨山满山的松竹苍柏,却是绵延望不到顶,但山下却有一道山门,这山门却是穿入这龙骨山的腹地。   醒尘和叶小彤一进入这龙骨山便听到了风吹林动,只听醒尘说道:“不好了,这龙骨山上有动静!”   叶小彤仔细侧耳一听道:“有刀剑摩擦的声音,还有踏石行进的声音,不好有人追了过来,定是魔教的人!”   叶小彤的话刚刚说完,突然有笑声从空中传来:“哈哈,你们二位想来这山中也是来找那龙血鼎的吧?不过这龙血鼎可是我们摩天教的宝贝,你们休想拿走它!”看来这说话的是摩天教的人。   “好不要脸,这龙血鼎都没人找到,几时又成为你们摩天教的东西了!”醒尘骂道。   那几个汉子听醒尘这么一骂,哪里还沉得住气,一个飞身,落到醒尘前方的空地上,醒尘一看,这一班人果然是摩天教的人,穿着花色各异的衣服,不过醒尘管他们是哪里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醒尘还未动手,那几个汉子见醒尘手提宝剑,面带杀气,却也很识实务,拱手笑着道:“这两位高人,刚才小的有所冒犯,还请多担待!”   醒尘收了剑,笑了笑,问道:“那摩天教就派你们这几个人来山中寻龙血鼎?”   领头的那个汉子点了点头,十分客气地说道:“这龙血鼎,不光是我们摩天教,那暗血谷和灭天门,也十分想得到这宝贝,可是我们一帮兄弟在这山中寻了近一大半年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正准备打道回府哩!”   说罢,他们身醒尘和叶小彤施了一个礼,提着剑往山下去。   “站住!”两个声音齐声喝道,只见林着有两人,踏着枝梢叶尖可了,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已经拦到了摩天教的那一伙身前,摩天教的人一惊,纷纷拔出了剑,摆开防御的阵势。   醒尘一看那两个急着赶来的汉子,只见他们都一一袭飘飘白衣,一口长剑,他们脸方面粉,一副仪容,十分有出尘的气质,面容相似得惊人,原来他们是灭仙门的萧俊、萧才两兄弟,他们也是奉那独孤白的命前来寻找那白龙鼎哩的。   领头的摩天教汉子早已认出了他们二人是灭仙门的弟子,便拱手问道:“不知道二位兄弟不在灭仙门中修炼,跑到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做什么?”   萧俊按剑喝道:“少给我们称兄道弟,我们二人不认识你们,识相的,给我把衣袋里的法宝交出来,否则就受死!”   领头的摩天教的汉子呵呵冷笑一声:“我是看在我们摩天教和你们灭仙门同为魔教,而且是友教的份上,客气地称呼了你们一声,你别以为你们灭天教在我眼中十分了不起,告诉你们,你们灭天教在我铁鹰的眼里,狗屁不是!”原来这家伙叫铁鹰,也是一个有来头的人。   萧俊脸色一寒道:“本只是向你们索要一个法宝,你们不给就算了,现在还侮辱起我们灭仙门来,为分明是自寻死路的做法,找死的节奏!”说罢,他和萧才二人的剑已同时出鞘,一起向铁鹰的那一班人攻了过来。   萧俊和萧才二人,得那灭仙门掌门独孤白的真传,剑法果然了得,虽然是以少敌多,却在转眼之间,占了上风。只见那剑若游蛇,毒辣无比,招招致命。   而摩天教这一方,除了铁鹰外,其他几个汉子根本不得力,只听得几声惨叫,剑影起落,血滴飞溅,已经有几个弟子被砍倒在地,又战了十多招,林中只剩下了铁鹰和萧俊、萧才三人,现在变成了二对一,胜负十分明显。   叶小彤和醒尘躲在一个大青石后面暗中观望这场打斗,再加上松枝掩藏,却没人能发现,叶小彤回头问道:“醒尘哥哥,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忙?”说着,正欲冲出去。   醒尘一把拉着叶小彤道:“他们都是魔教的人,你想要帮忙,请问准备去先帮哪一个呢?我看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那铁鹰见敌不过萧俊和萧才二人,祭起法宝,想御风逃走,却被萧才追上去,一剑刺在背心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铁鹰倒在血泊之中,萧俊上前,在他的衣袋子里翻了一下,找出血红色的巴掌大的小鼎,笑道:“这帮家伙果然厉害,在这茫茫大山中找到了龙血鼎,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坐守渔翁之利!”   萧才在一旁也十分高兴,他对萧俊道:“哥哥,这次我们能找到这龙血鼎,又立了一个大功哩,那掌门定会加赏我们!”   萧俊反复地看着手中的龙血鼎道:“掌门赏什么东西有这宝贝龙血鼎更好呢?若是能将此鼎私藏起来,据为己有,多好!”   萧才拱手道:“哥哥的想法甚好,我们两人将这鼎藏了,回去瞒着那掌门,就说这龙血鼎不好找,我们将这龙骨山翻了个遍,都未曾将这神鼎找到。”   “醒尘哥哥,那两个人手中拿的可是龙血鼎?要不我们上去,把那龙血鼎给夺回来吧!”叶小彤提议道。   醒尘环视着四周,一摆手道:“莫慌,还有一个人藏在这林子中没有出场哩!你先等着看好戏!”   叶小彤又往萧俊和萧才二人那边望去,只见他们二人提着剑,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在他们眼前一影,那萧俊手中的龙血鼎,便突然流失了。   萧俊一惊,好快的手法,这夺物的手法这么快,若是出剑,定然会躲避不过,萧俊惊问道:“你是谁?”   那夺走龙血鼎的人本欲抽身离开,见那萧俊惊问,便回过头一笑:“你们连我都不认识?我就是这龙血鼎的主人!”他用黑布遮着脸,即使认识的人,也变作不认识。   萧俊和萧才的剑已出鞘,但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敢攻上前去,萧俊哆嗦地问道:“你胡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龙血鼎还有个主人,若真是有主人,我怕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吧?难道你是这里的死尸精怪?”   那夺龙血鼎的人,一只手擎着龙血鼎,一只手握着剑,冷冷地说道:“我看你们二位才是一具死尸,不知死活的东西!”   醒尘仔细一看那人的眼睛,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对叶小彤道:“我敢肯定,眼前的这人就是连少杰,他手中的剑,正是杀人不沾血的韬光剑!”   萧俊和萧才二人虽然不甘心让这龙血鼎落到别人的手中,但是眼前这个人,一看身手就知道敌不过,萧俊便上前说道:“这位兄弟,这龙血鼎你拿去吧,我们兄弟二人不要了!”   连少杰咬牙冷冷说道:“不要?但是你们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见了这龙血鼎都得死!”   萧俊大惊,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动了杀心,便将萧才的手臂一拉道:“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却若电光火石一般,连少杰的剑已出鞘,那一剑直剌向萧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死仙藤      那萧才见连少杰手中的剑攻向哥哥萧俊,便飞身向前,一剑劈斩而下,将连少杰的剑截住,萧俊身子一闪,闪到连少杰身后,也刺出一剑,连少杰手中的剑翻转,左右格挡,虽修为在萧俊、萧才之上,却丝毫占不了上风。   就在这时,一个蟾蜍跳到连少杰的肩上道:“你们敢欺负我主人,简直就是找死!”原来说话的正是连少杰的玄阶法宝,紫雾蟾,这法宝上了玄品,能通人语。   萧俊和萧才二人闻言大惊,还以为是来了妖怪来帮连少杰,吓得连退了几步。   那紫雾蟾前来助战,自然要耍耍威风,只见它鸣叫了几声,嘴中吐出紫色的烟雾,将萧俊和萧才二人笼罩在烟雾之中,萧俊和萧才眼睛也睁不开,一时心急又迷失了方向,那连少杰挺剑上前,快剑攻出,只须几剑,便结果了这两兄弟的性命。   连少杰收了剑,一摊手,将那紫雾蟾收到自己的手中,说道:“乖乖,这一些你帮了我的大忙!”说着,他将那紫雾蟾和龙血鼎,两样法宝都收到衣袋当中,提着剑站在林中却也不离开。   叶小彤见那连少杰立在山林中,一动也不动,扑哧一笑,小声对旁边的醒尘问道:“这家伙是不是中了邪?站在那儿像木桩似的?”   醒尘一皱眉头道:“不好,可能我们被他发现了!”   只见那连少杰手中的剑一横,指向醒尘藏身的青石,沉声缓缓地说道:“你们快出来吧!我怎么你们在这里窥视多时了!你们既然看了别人的表演,也应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叶小彤欲起身,却被醒尘一把拦住,醒尘对她说道:“你不要发声,就在这里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让我出去对付他!”   叶小彤点了点头道:“好吧,醒尘哥哥,那你要答应我,要小心一点!若是敌出过他,我再上来帮手!”说完,醒尘一个飞身,从大青石后面飞窜而出。   “醒尘兄弟,原来是你!”连少杰见到醒尘时,心中颇为吃惊。   醒尘却面无表情道:“我们且先莫谈别的,你我也不是兄弟,我是来杀你的,只因为你是冥罗刹之子!”   “正邪各有道,我是魔道,即便是我们初次交手,我也不会对你留情的!”连少杰手中的剑锋已经露出来,那韬光剑虽然看不见杀气,却尽是死亡的气息。   “主人,且莫下手,让我来!”连少杰的法主紫雾蟾纵上了他的肩头。   醒尘也明白,这紫雾蟾的毒雾是不可小觑的。醒尘正在担忧时,他的法宝生死方却发话了:“主人不必担忧,那家伙只要敢使雾,自由我来对付它他的法!”   那紫雾蟾口中吞吐毒雾,雾气滚滚,很快将醒尘包裹在白雾之中,那醒尘掏出生死方,往空中一掷道:“看你的了!”   只见那生死方在空中乱扫,金光四射,很快便将那空中的雾一扫而尽,吓得那紫雾蟾直窜到连少杰的怀里。   醒尘见势也收了法宝,连少杰却笑道:“真是一物克一物,一宝降一宝啊,我的法宝敌不过你的法宝,不过,我不会认输!看剑!”说完,手中的韬光剑,一道狂舞,向醒尘漫卷过来。   “韬光死神斩!”连少杰身影也变得极模糊。   醒尘哪里惧他,他修炼无极剑谱,又有七彩修罗剑相助,使了一个“修罗彩光连环破”,即破了连少杰的剑招,连少杰被这一剑击中,飞退好几丈,手护着胸口,狂喷了一口血,暗中想到:“这小子为何变得这么厉害?幸好是被他剑气所伤,若是剑锋所伤,当场就得毙命。”   醒尘提剑正欲上前,那连少杰却耍了一个计,说道:“莫忙,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宝没使哩,若是使了这个法宝,保证你今儿活不了!”   醒尘手提着七彩修罗剑,立在那里,心头一惊,问道:“什么法宝?”   连少杰嘻嘻一笑,从衣袋中拿出那龙血鼎,托在手中道:“这东西可新鲜着哩,我还没有见过这法宝的威力!不过,我马上就可以在你的身上来试一试!”   醒尘见那连少杰要对龙血鼎施咒,心中暗道不妙,转身欲闪开,只见那龙血鼎里腾出一个朵龙形飞火,打在醒尘的背上,醒尘被打得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着,那火才熄灭。   叶小彤见醒尘受了伤,便急忙飞身扑到跟前,那连少杰一惊,原来还有一个女子,难道这女子是醒尘的帮手?   连少杰飞身近前,扬着手中的韬光剑,欲向叶小彤刺去,没想到叶小彤在地上抓了一把砂石,朝那连少杰剑的脸上撒去,连少杰却没有防备这种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暗器”,眼睛进了沙子,一时疼痛难忍,连忙用衣袖去擦拭。   叶小彤趁势沿山路往前逃去,可是慌忙之间,却是选错了路,那山路竟然是朝山上延伸的,叶小彤扶着醒尘跌跌撞撞地一直跑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道绝壁,下面是飘渺的雾气,根本不知道有多高。   叶小彤见那连少杰提着剑追来,问醒尘道:“醒尘哥哥怎么办?快想个办法,这么高的崖,往下跳也是死。”   醒尘按着身上被那龙血鼎伤到的伤口,手中提着剑,一咬牙地说道:“反正是死,不如上前和他拼了!”说完,和一个飞身上前,狂挥手中的剑和那连少杰战到一起。   醒尘是拼死一战,那连少杰一点也占不到上风,眼见醒尘快打败连少杰了,只听一声尖叫,叶小彤坠下山崖去了。   原来,叶小彤站在崖边,看到二人鏖战,心中害怕,一直往后退,不小心脚一滑,跌落到崖下去了。醒尘猛一剑格来那连少杰,自己往山崖上奔来。   “醒尘哥哥,快,快救我!”只听那叶小彤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原来叶小彤并没有掉下崖去,而是一只手还攀在岩壁之上,醒尘伸手捉住叶小彤,将叶小彤往上拉,可是他身上伤口很疼,似乎使不上劲儿了。   这时,醒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连少杰已经提着剑追了上来,连少杰要杀他!   醒尘心中一慌,由于身体探到外面很多,所以失去了重力,“啊”,只听醒尘惨叫一声,他和叶小彤两人都一起从山崖上坠了下去。   连少杰提着剑走到崖上往下一看,只见茫茫的白雾,飘渺不见其底,心想这下子他们二人定是必死无疑了,遂转身独自离开。   醒尘和叶小彤掉了下去,摔到地上,叶小彤揉了揉身子,口中自语道:“这崖这么就一两丈高啊,我还以为会摔死我们哩!”   她一低头,却见醒尘不说话,原来醒尘由于伤痛和过度的惊吓,已经晕了过去,叶小彤将耳朵贴在他胸口,他胸口还在平静地跳到哩,他还没死。   叶小彤像外面一看,外面还是白雾茫茫,她望了望四周,原来这里是一个山洞,这山洞就在岩壁的下方,他们掉到这山洞里了,这山洞似乎没有出路,因为上面是绝壁不可攀,下面也是高崖,深不见底。   “啊!”叶小彤准备往要洞里面走时,却发现前面横倒着两具骷髅,吓得尖叫了一声。   那两个骷髅衣衫颜色不一样,一个是摩天教的那种花色的衣衫,一个是真极门的棕色精布衣,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不过他双双惨死,只有布衣和骷髅还留着,肉体已经腐烂化为尘灰了。   “小彤妹妹,这是哪里?你在叫什么啊?”醒尘被叶小彤的尖叫声惊醒了,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问道。   “醒尘哥哥,你……你快看!”叶小彤指着那洞里的两尸骷髅,哆哆嗦嗦地说道。   醒尘走近前一看道:“很明显是两个魔头在一起争斗一件宝物,最后同归于尽了!”   “宝物?哪里有宝物?”叶小彤问道。   “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醒尘往两具骷髅的手中一指,那骷髅的手中真个拿着一个小瓷瓶。说着,也不害怕,走上前将那两个骷髅的手分开,取出那瓷瓶。   醒尘翻来覆去地将那瓷瓶放在手中观赏,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瓷瓶,被那两个魔头争夺的时候,将底儿都摔没了,醒尘将瓷瓶掉在一边道:“哼,什么破玩意儿,还拼了命地争夺。”   “我们怎么没有被摔死?”醒尘打量着山洞问道。   “我们就在这山崖下方的山洞里,下面还有很高哩!”叶小彤说着,往山洞外面指了指,醒尘走到洞口往下探出头一看,急缩回头道:“尽是白雾,真的好高。”   “不过不用怕,我背上有飞剑哩,保管带你顺利离开这里!”醒尘说着,往背后一摸。   “咦,我的飞剑呢?”醒尘手摸了一个空,惊叫道。   叶小彤嘟着小嘴,往外面一指道:“可能是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让那飞剑也掉到山崖下了。”   “这下子惨了惨了,死定了,死定了……”醒尘在洞中踱着步子,呢喃道,说完,他又趴在洞口往那外面一看高兴的说道:“看到了!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叶小彤问道。   “我看到我的飞剑了,还要,没有掉到崖掉,挂在半山的那颗松树上了!”醒尘说道。   “不过,那么远,我又怎么能取到它呢?”醒尘又发起愁来,即使是控物之术,这么远距离,也不在有效的范围内。   “要不你跳下去吧!”叶小彤咯咯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若是取不到飞剑,我们就得像洞中这两个魔头一样哩!”醒尘苦着脸道。   叶小彤说道:“我们修真之人,只要有水,又饿不死的。”   醒尘往洞中石壁四周一望道:“这里这么干燥,哪里来的水?”   叶小彤往那洞壁上的一棵小藤上一指道:“你看,那藤儿上挂着的不是水么?”   醒尘一看,光秃秃的洞壁上,居然生了一个翠绿的小藤儿,那藤儿上面挂着一串水珠,醒尘笑道:“这么几滴水珠,能让人活命?”说着,拿手上前,将那藤儿上的水珠拂去。   “你看,那藤儿上又有水珠了!”叶小彤惊奇地指着那藤儿道。   醒尘一惊,又用手去拂那水珠,不过他反复尝试,那藤儿上面还是有水珠,醒尘再一看那藤儿的根端,却是十分的干燥。   这让醒尘十分迷惑,他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将那藤儿连根拔起,却看那藤儿并无根须,醒尘说道:“没想到这藤儿竟然是一个宝贝!”   醒尘看了一眼地上那破碎的瓷瓶,对叶小彤道:“原来那两个魔头争夺的,竟然是这个宝贝!”   “这是个什么宝贝?”叶小彤十分好奇地走上前,盯着那藤儿道。   醒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看!”说着,将那翠绿的藤儿递给叶小彤。   叶小彤将那藤儿掐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问道:“醒尘哥哥,你说这藤儿应该怎么用?”   醒尘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道:“这藤儿类的法宝和那蛇绳类的法宝,用法应该一样吧!我见那暗血谷的悟为大师,使用束魔索,叫它长,就长了几分,叫它捆,它就能将人捆住哩,你可以试试!”   叶小彤口对着那翠绿藤儿念道:“长!”   那藤儿果然像能生长一般,自己长了几分,叶小彤再念一声“长”,那藤儿又长了几分,真是一个神奇的宝贝。   醒尘摆了摆手道:“彤儿妹妹千万不要念捆哦!”   叶小彤瞟了醒尘一眼,问道:“为什么呢?”   “这里没有其他人,若是彤儿妹妹叫那藤儿捆,那藤儿不是要捆哥哥我么?”醒尘解释道。   叶小彤听醒尘这么一说,掩口一笑,口中真的念了一个“捆”字,那藤儿也真像有灵性一般,若灵蛇一般,飞纵到醒尘身上,片刻时间,将那醒尘缠在中间。   醒尘挣扎不脱,撇撇嘴道:“彤儿妹妹,别闹了,放了我好么?”   叶小彤微微一笑道:“谁叫你不老实一点,应该多捆一会儿,待妹妹心情好了,再放开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夺舍大法      醒尘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叶小彤用那法宝仙藤捆了他,却不肯松开了,任他苦苦央求,叶小彤就是不肯松开。   醒尘无奈,也不再央求她将仙藤松开,只是耷拉着脑袋,盯着地上,突然,醒尘眼睛一亮道:“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叶小彤吃惊的表情望着醒尘问道。   醒尘笑了笑道:“若是彤儿妹妹把这捆在我身上的藤儿松开,我就给你说,好不好?”   叶小彤皱了皱眉,心想醒尘是不是哄骗她?但一想醒尘心中并不恶心,遂口中道了一声:“放!”那仙藤也就自己解开了。   醒尘见这藤儿松开,将这藤儿在脚下一顿猛踩,口中恶狠狠的说道:“踩死你!我就要这样踩死你!”   叶小彤生怕将那藤儿踩坏了,连忙上前阻止,醒尘回头嘻嘻笑道:“彤儿妹妹怕什么,这藤儿是不死仙藤,踩不死的,何况这藤儿是我的东西,踩碎了你也管不了!”   叶小彤嗔怒道:“这藤儿分明是我发现的,怎么又成了你的东西?”   醒尘本也无意要这藤儿,说道:“好吧,我就把这藤儿送给彤儿妹妹了,彤儿妹妹千万不要生气了哦!”   “这还差不多!”叶小彤收了怒容,弯腰一把将那仙藤拾在手中,法宝果然是法宝,不但没有一点损伤,连一点灰尘也没有沾。   “方才你说有了,有了,是有了什么了?还没有说完哩!”叶小彤回头望着醒尘的脸问道。   醒尘走到洞口朝那崖前往下面望了望道:“我说有了,是说我已经想到了出去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妹妹我还想不到哩,说出来听听吧。”叶小彤不解,蹙着黛眉问道。   醒尘呵呵一笑道:“这法子就在你手上哩,难道你没有想到?”   叶小彤望了望手上的仙藤,又望了望醒尘道:“你说这仙藤,仙藤又不会飞,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它带我们飞出去。”   醒尘嬉皮笑脸的说道:“彤儿妹妹,真个脑子不转弯哩,你这法宝既然可长可短,又可以缚物,你将这藤儿伸到洞外,将它变长一些,将我那悬在外面松树上的飞剑绑上来,就可以了呀!”   叶小彤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哩,还是醒尘哥哥聪明!”说着,叶小彤走到洞前,将那藤儿念了个诀,变得越来越长,直到能够着飞剑,便又施了个诀儿,将那飞剑绑了上来。   醒尘得了自己的飞剑,祭在空中一试,自己这一段时间又蓄了不少的灵力,虽然身上还有些伤,却能驱动这飞剑,遂拉上叶小彤,踏上飞剑,二人御剑临风,一直向西飞去。   叶小彤隔空眺望,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不是要去追那连少杰么,怎么这方向是向着盛云山的。”   醒尘足尖转移,稳了稳飞剑的方向道:“我们现在正是要回盛云山去啊!你想,那连少杰现在得到了龙血鼎,我们又斗不过他,不只能回去向九叶道人报告,还能往哪里去?”   又飞了几个时辰,醒尘突然对叶小彤说道:“哎呀,彤儿妹妹,我灵力又不够了,飞剑没有灵力,可是不会驱动的,我们快降下飞剑步行吧!”   叶小彤正想骂醒尘,一抬头,却见那飞剑已经落到了盛云山的山门前,于是用白细的小手拍打着醒尘的肩膀道:“醒尘哥哥,你真坏,明明是到了家了,还说是灵力不够了,你哄妹妹哩!”   醒尘本来想笑,可是他并没有笑,他往前面一指道:“怎么这山门今日却无人把守?”   叶小彤收起笑容,一看,果然有些不对劲,即使是唯真派的节日和庆典,这山门都有人看守的,而今为何没有人呢?   叶小彤生气地皱皱眉说道:“等会儿我们上殿里去,给九叶道人说,说他们玩忽职守!看九叶道人怎么惩罚他们。”   “好吧,这班人也太不负责了,这山门就这样子敞开着,万一那魔教的人攻打来,怎么办?”醒尘撇撇嘴说道。   “嗯嗯,我们快到殿上去吧!”叶小彤拉了一下醒尘的衣衫,二人飞快向前殿走去。   他们二人,还没有到前殿,就听到了打杀之声,只见一群人在挥剑厮杀,醒尘一看,那地上横躺的死尸大多数是唯真派的弟子,原来这摩天教趁这山中人无防备,大举攻上山来。   唯真派自从上一次大派冥罗刹之后,一直都很松散,没想到摩天教又来反攻,而且这一次,没有真极门和大悲寺相助,若失左右之臂,不消几个时辰,便被打得溃不成军,前殿争斗的人都很少了,大多数已经退到了后殿。   醒尘和叶小彤纷纷拔剑,冲上前去,和那摩天教的人砍杀在一起,醒尘砍倒几个人,便直向后殿奔去,他已经意识到了九叶道人肯定有危险。   九叶道人修为虽高,但已有一百岁高龄,已经不适合再打打杀杀了。   后殿的大殿之上,虽然后有不少人在争斗,但醒尘一看,大多数是摩天教的人,而唯真派的弟子,或是不屈受死,或是投降被缚绑了,还有一些弟子见势不对,已经逃下山去。   醒尘的目光在后殿一扫,竟然没有九叶道人的影子,难道他老人家也被活捉了,就在这时,醒尘听到殿顶有声音。   醒尘提着剑,绕出殿门,一旋身,飞到殿顶之上,殿顶那头,一个紫袍道人和一个青袍道人,正在施法对峙,醒尘仔细分辨,原来正是九叶道人和那摩天教的掌教浮屠道人。   那九叶道人虽然法力高强,但此时并不占上风,他手中有一束浅黄的光芒,本是攻向浮屠道人的,却被浮屠道人手中血红色的光芒压制住了。   而且那道血红色的洪荒越来越强,后来竟然从四面八方围向九叶道人,将九叶道人包裹在其中,那九叶道人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淌了下来,只见他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让你这老头子尝尝我夺舍大法的厉害!”浮屠仰面哈哈奸笑了几声。   他一咬牙,口中挤出一个字“夺!”只见那束红光直侵入九叶道人的体内,九叶道人表情痛苦,浑身颤抖着,那道红光变成了一个骷髅形状,元神突然从体内被红光抽了出来,九叶道人年迈的躯体无力的倒下了。   那骷髅形状的红光一口将九叶道人的元神吞噬了下去,浮屠道人一施法,收了那骷髅形的红光。原来这浮屠道人修炼成了夺舍大法,能在和别人对法时,直接吞噬别人的元神。这种躲舍让他变得更强了,只见他脸上泛着红光,收了功。   浮屠道人一回头,看到了惊愕地立在那里的醒尘,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居然主动来找死,难道你也想让本尊来试试夺舍大法?”   醒尘虽然没有试过这夺舍大法,但刚才他已经看到了,于是装出一副十分的害怕,退了两步摆手道:“算了,还是不用试了!”   浮屠道人心中暗暗想道:“这小子看来也是一个胆小的家伙,元神夺舍过来,也没有什么用。何况本尊刚才夺舍,消耗了一些元气,再夺舍一个人的话,恐怕体力吃不消哩!”   想到这里,浮屠道人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本尊是认识的,以前好像在摩天教里呆过一些日子,若今日从了本尊,本尊倒也不杀你,到了那摩天教,给你一个执事做,你意下如何?”   醒尘明知道斗不过这浮屠道人,当然不会和他硬拼,于是一拱手道:“只要不是杀人的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小的尽力去办。”   浮屠道人一指下面那一帮还在打杀的唯真派的弟子道:“这些人中,要降的给我绑了,不降的,就给本尊杀了,将这里清扫干净,我们便可一起回摩天教。”   醒尘虽然领了命,又问道:“掌教大人,若是摩天教的弟子不认识我,杀我怎么办?”   那浮屠道人丢了一块令牌给醒尘道:“有这令牌子在,他们不得敢杀你!”   醒尘接过这牌子一看,心中一喜,这牌子居然是掌教亲信专用腰牌,上面用金印铭着“亲信”二字,有这牌子,却是往来摩天教也无人敢阻拦。   “快去吧,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那浮屠道人一挥手道。   醒尘纵身从殿顶飞下来,见那叶小彤被摩天教的弟子围在了中间,那叶小彤正在奋力拼杀,一见醒尘,却如抓到救命稻草。   “醒尘哥哥,快上来帮手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一个人杀不过来!”叶小彤挥出几剑,朝醒尘喊道。   “来了!”醒尘应了一声,那帮摩天教的弟子见来了帮手,纷纷扬剑向醒尘杀了过来,醒尘却不慌不忙拿出那腰牌,给那班人一看,那班人立刻放下了剑。   “醒尘哥哥,你怎么还不动手?”叶小彤又一次喊道。   醒尘给那帮摩天教的弟子使了个眼色,示意那帮弟子退下,那帮弟子果然见势撤下了。   那叶小彤握着剑,立在那里,心中迷惑不解,问道:“咦,这帮人怎么不杀我了?”   醒尘走到叶小彤跟来,道:“来,我悄悄给你说……”说着,将头凑向叶小彤,那叶小彤更无一点防备,醒尘顺手在叶小彤的脑后敲了一下,那叶小彤便昏了过去,醒尘便吩咐摩天教的弟子将叶小彤给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飞剑杀人      摩天山脉,山势巍峨,高耸入云,而十摩天山脉的第十二莲峰,也就是摩天教的地牢所在之地,这里阴气弥漫,一片愁云惨雾。   叶小彤感觉苏醒过来,发现自己伏在地牢的之中,身上是一些干枯的秸秆,而这秸秆只是来防止潮湿的地气,所以只有薄薄地一层铺在地面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柔软,且带着一股腐草的气味儿。   这地牢四壁都是石头砌成,那门却在上方,上方有阳光透进来,一束白色的阳光,却无任何的暖意。   叶小彤的头还有一些昏痛,她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她向上方望去,看见摩天教巡逻的守卫,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是在摩天教的牢笼之中,昨日之战,那唯真派的弟子,要么是被战死,要么是被活捉了,还有逃下了山,叶小彤感慨,唯真派有数千年的基业,却没有逃脱这灭门之灾。   叶小彤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昨日本来正提剑和摩天教的弟子打斗,没想到被醒尘偷袭,打晕了,后来被绑了手脚,送到这地牢里来。   想到这里,叶小彤开始怨恨醒尘,没想到醒尘见风转舵,做了唯真派的叛徒,早知道就应该用那仙藤给他绑了,一剑杀死他。   “你们下去吧,这里由我来看管!”醒尘一亮出浮屠道人给他的腰牌,那看管的守卫便退了下去。   醒尘打开叶小彤的地牢的铁门,手往下一伸道:“小彤妹妹,上来吧,快点了,我是来救你的!”   叶小彤对醒尘做法颇为不解,为何要用这种欲纵故擒之法?叶小彤脸转到一边,不理会醒尘,说道:“我不认识你这个叛徒,你走吧,让我死在这里!”   “彤儿妹妹,你听我说!如果我昨日不将你打晕,那帮弟子将你围在中间,定会将你杀死!我才想到这先擒后纵之法,至于我为何要投靠摩天教,你以后会明白的。”醒尘皱着眉,十分着急地说道。   叶小彤也不望醒尘一眼,嘟了嘟小嘴道:“你要我如何信你?”   “唉,没时间跟你解释了!”醒尘飞身纵到地牢里,一把横着叶小彤,又飞身纵了出去,他走到一偏僻无人角落,祭起飞剑,二人朝摩天山脉以外飞去。   “这是要到哪里去?你让我下来!”叶小彤拍打着醒尘的肩膀道。   醒尘站在飞剑之上,身体和足尖控制着飞剑的平衡,低头对叶小彤道:“别乱动,这是在飞剑之上,若是我一松手,你便掉了下去,到时候摔得个粉身碎骨,却无人怜惜这红颜薄命!”   叶小彤听醒尘这么一说,只得安分下来,紧紧地搂着醒尘的肩膀,叶小彤往飞剑下面望去,只见那山岭绵延,翠柏森森,遂问道:“醒尘哥哥,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你要把我带到老山林里去么?”   醒尘呵呵一笑:“妹妹想得太多了,你到了就知道了。”   约莫行过一个多时辰,醒尘降下飞剑来,叶小彤也立在地上,只见前面是一个大庄园,这庄园便是醒尘将莲山庄改建的修罗山庄。   醒尘离开这修罗剑宗,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那赤眉、王良二鬼却将这里打理得十分的井井有条,醒尘刚到门上,那赤眉、王良早就出来迎接。   赤眉上前躬身拱手道:“宗主,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和那几个堂的堂主都十分挂念你呢!你走之后,这剑宗的人走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弟子坚守在这里。”   醒尘笑了笑,指着叶小彤道:“辛苦你们二位了,这位是我的妹子,我让她暂住在庄上,你们要悉心照料,我还有事,却要先离开有,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赤眉和王良一起说道:“尽听宗主吩咐,一定不会有半点怠慢的!”   醒尘又对叶小彤说道:“那盛云山已经被摩天教攻占了,你回去不得,这山庄是我自己一手建起来的山庄,这二位是我的手下,你就安心地住在这山庄里吧!”   叶小彤拉着醒尘的衣衫道:“醒尘哥哥,你要去哪里,我得要跟着你去!”   醒尘却摆手道:“现在摩天教正乱,那外面打打杀杀,甚不太平,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过几日,我会回来看你!”   说着,挣脱了叶小彤的手,踏上飞剑,凌向空中,迅速地离开。   “姑娘这边请!”赤眉一摊手,对叶小彤道,叶小彤虽十分担心醒尘,但没有办法,只是叹了一口气,跟着赤眉和王良二人一道,进入了山庄里。   ……   摩天山脉十二莲峰主峰摘星峰参星大殿之上,浮屠道人靠在殿中的雕龙红木椅上,对一个跪在殿中的堂主吩咐道:“如果我们摩天教已经攻下那盛云山,一定要对那唯真派的弟子斩草除根,一并诛尽,不留后患,听到了没有?”   那堂主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躬着身了退出殿去。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的弟子走入殿中,他脸上长着毛,耳朵是狐狸耳朵,爪子也是野兽的爪子,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妖怪,可他分明又是人类。原来他就是浮屠道人的侄子令狐壮,这令狐壮因为一时贪欢,与那狐狸精交合,故变得这个模样。   令狐壮一进殿便拜在浮屠道人的身前道:“师父,弟子听说那朱醒尘加入了我们摩天教,这可是事实?”   那浮屠道人点了点头,捋须说道:“是的,正有此事!那醒尘能打能杀,也是一个汉子,我本欲杀了他,但是想留着他还有用,也可以当一枚棋子使唤!”   令狐壮眼珠一转,拱手说道:“那朱醒尘虽然以前也曾是摩天教的弟子,不过离开摩天教已经多时,如今重返摩天教,必有蹊跷!”   浮屠道人呵呵一笑道:“侄儿你也太多心了,那朱醒尘,我当然会防着他的,我想不出三日,我就可以除掉他?”   令狐壮闻言一喜,又一惊,问道:“师父可有一妙计?如何杀死他?”   浮屠道人见令狐壮猜不透,遂又笑道:“其实我这是一个狗咬狗之计也,前些日子,听说有人在那龙骨山,争夺龙血鼎,我摩天教死伤了数位弟子,那灭仙门,也被人杀掉了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一个叫萧俊,一个叫萧才,是那灭仙门掌门独孤白的得意门生,独孤白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居然派那萧浪前来挑战。那萧浪虽有独臂,却十分厉害,他最近又炼得一绿色飞剑,可控飞剑杀人,早上听说他前来闯教,杀伤了数位弟子后离去,估计他还会来!”   令狐壮点了点头笑道:“师父的意思我懂,那萧浪的厉害,我也曾有耳闻,你意思是让那醒尘来对付萧浪,让他们狗咬狗,互相厮杀,我们就在这里坐收渔利?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啊,哈哈哈!”说着令狐壮笑得前俯后仰。   浮屠道人又说道:“侄儿莫笑,这事不在计划中,不得泄露出去风声,而且你最近,除了我传唤,还是少到参星大殿上来,那醒尘见不得你,若是见到,我怕死的不是萧浪,那便是你了。”   “师父说得有理,那侄儿先告退了!”令狐壮说着,一闪身便出了殿。   令狐壮出去不久,便见那醒尘提着七彩修罗剑走向参星大殿中,令狐壮对那浮屠道人一拱手问道:“请问掌门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么?方才我在殿外有弟子唤我进来,说您找我。”   浮屠道人满面愁容叹道:“这真是多事之秋啊!才摆平那唯真派,那灭仙门的人又杀上门来了!”   “灭仙门杀上门来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醒尘回到摩天教时,也听摩天教的弟子曾提起过这件事,但是他还是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一脸茫然的望着浮屠道人。   那浮屠道人点点头道:“醒尘啊,你可曾听说过萧浪这个人?”   醒尘拱手道:“回禀教主,小的从不知此人,却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醒尘明明和萧浪熟悉,却假装不认识,浮屠道人本想让他去杀萧浪,这不认识,怎么去寻人?   浮屠道人想了想,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书信道:“你不认识萧浪也没什么关系,我接到了萧浪的一封面战书,你拿去看看,出去和他在约定的地方应战吧!”   醒尘接过书信,展开书信仔细一看,却见那书信上歪歪斜斜,用极潦草的字迹写道:“浮屠小儿,听说你令人诛杀我兄弟萧俊、萧才二人,今我萧浪前来替他们报仇,岂料你们摩天教的弟子,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望你亲自出手,与我一战!明日午时,草庙坡,不要失约!”   醒尘摆手笑道:“这战书明明是写给你老人家的,为何要让我替你出战?实在是好笑,若是你胆怯,直接回书信便是。”   浮屠道人朗声大笑道:“哈哈,你说我怕他?真是笑话,本尊如今已修炼成夺舍大法,要取他的性命,还不是像割草摘叶那般简单!我这所以令你去,只是想让你去打个头阵,若是你不敌,我随后就驾到!”   醒尘将那书信收在怀中,表示愿意前去一战,又问道:“那萧浪有何过人的招法,说来我听听!知已知彼,方能取胜!”   浮屠道人略略皱眉说道:“那萧浪以前的神通,未曾听说,只是说他新近得了一柄飞剑,他控物之术极熟,可御飞剑伤人,我摩天教多名弟子,都丧生于他的飞剑之下!”   醒尘冷笑一声道:“飞剑有何惧,待我去取他命来!”说着,提着剑,气冲冲地走出了殿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死兄弟      摩天山脉群峰之岭向西,山势陡下,直至一角,化为缓坡,缓坡平旷,荒草丛生,不知何年,这里来了一个和尚,这和尚虽不诵经,也懂一些救死扶伤的佛法,便在这里搭了一个草庙,草庙虽小,却也受一些香火。   香火鼎盛之后,那和尚衣食无忧,不过那和尚坐地圆寂后,这里荒颓了下来,时有凶兽出没,人迹罕去。这里的地名就叫草庙坡。   那萧浪便是让那浮屠道人到这里来应战,这里的地形和山势都极为寻常,他之所以选在这里挑战,主要的是这里地势很平,也无杂树遮挡,若对方来了帮手,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做藏身之所。   这正是第二天的午时,烈日当空,在烈日之中,立个两个人影。   一个是穿着摩天教的杂花色衣衫的醒尘,另一个便是穿着雪白衣衫的萧浪,萧浪手中提着灭仙剑,背上还背着一柄绿色的飞剑,那飞剑的绿色,像饱蘸着毒汁的绿色。   两人的距离在三四丈之外,虽早已摆出了架势,却没有一个人先下手。   萧浪望了醒尘一眼,呵呵冷笑道:“醒尘兄,你变得还真快,一会儿是暗血谷的人,一会儿是摩天教的人,那我们灭仙门你愿不愿意加入?”   醒尘却知道萧浪是说笑,便反讽道:“我倒是愿意加入灭仙门,只怕你们那灭仙门的台阶太高,你们要的是天资聪颖的弟子,哪里会收留我这种修为太低,又没有什么作为的庸碌之辈。”   萧浪又笑道:“醒尘兄真会说笑,魔教三派之中,从谪仙会武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劲敌,不然,我为何要自断一臂?”   醒尘微微皱眉道:“那手臂是你自己削去的,休要拿来怪我!若是你将这仇记在我的头上,你也找错人了!”   萧浪点了点头笑道:“对嘛,你现在才说到正题上来,那浮屠道人为何不来,却要你来送死!”   醒尘冷哼一声道:“我怕我将‘死’送给你,你却没那能力捡回去,不信你出手试试!”   其实那浮屠道人也早就来了,他躲在那草庙后面,远远的观望,却不知醒尘为何迟迟不下手!心中十分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那草庙后面来回地踱来踱去,他再一回头,见那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已经出鞘,杀气凛凛向着萧浪,那萧浪的飞剑也祭在空中。   “哈哈,终于要交手了!终于看到他们交手了,我要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我尽收渔利!”浮屠道人带着坏笑暗中想到。   醒尘虽然也有飞剑,便只能踏在脚下,却不懂如何操纵飞剑杀人,萧浪自炼飞剑不说,早以学会控剑杀人之法,若是普通弟子和他对阵,那飞剑一出,可砍倒一大片,可眼前的却醒尘却没那么好对付。   醒尘一看萧浪的飞剑染成绿色,一皱眉问道:“你的飞剑上面难道有毒?”   萧剑呵呵一笑道:“没错,我这飞剑在毒液里浸了七七四十九天,凡人一碰这剑,必死无疑,不过你能活多久,我却不能保证!”   “那你这样做,是不是影响到了赌斗的公平!”醒尘又问道。   萧浪冷冷的瞟了醒尘一眼道:“生死有命,入土即安,若阎王要索你的命,即使我没有浸毒药,你也会死!少罗嗦,看剑!”说罢,手中的灭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带着气浪,斩向醒尘,醒尘手中握着七彩修罗剑迎了上去,只见一声气爆,萧浪和醒尘都被气浪弹飞了好几丈,才立住身子。   萧浪嘻嘻笑道:“醒尘兄,你出招可得斯文一些,这么重的招,你我都吃不消几下!”   醒尘也跟着笑道:“大家彼此一样,若是这样猛攻,大家斗不上几十招就软下来了,后面还怎么打斗?”   那浮屠道人在草庙后面观望,暗中想道:“这两个家伙在耍什么花样,打一阵子,还歇一阵,这下子下去,几时才能杀死对方?难道非要等到本尊亲自上阵才行?”   却说这醒尘和萧浪二人,虽然相互之间剑击不是那么猛,但也是一直在拼杀,毕竟二人实力相当,在一二十招以内,分不出高下来。   萧浪边杀边问道:“醒尘兄的剑法是哪里学得的,怎么似我们灭仙门的剑法的克星?”   醒尘也一边还击一边说道:“我这剑法是真极门的剑法,专门门克制魔教的剑法!”   萧浪微微一笑道:“难怪我赢不了你,原来是这样子,我想那浮屠老头儿在那草庙后面定是看得不耐烦了吧,你怎么不出招伤我?那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萧浪手中的灭猛翻,来了个“灭天三式”中的“天诛地灭”式,这可是一大绝杀,这是气浪滚滚,飞沙成阵,醒尘眼见不敌,飞身闪避。   萧浪二指竖,将那祭起的飞剑一驱,口中道“去!”,醒尘哪里闪得开好剑,那剑刺在醒尘的肩头,醒尘栽了一个跟头,滚在地上,血从肩头流出,看样子他是受伤了。   醒尘口吐白沫,眼睛翻了翻,指着萧浪道:“你……你这个家伙,好卑鄙……飞剑……飞剑有毒!”说罢,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那萧浪哈哈笑道:“卑鄙?不知道谁卑鄙!我早就说过飞剑上有毒,你却不听!”   浮屠道人躲在草庙后面,见醒尘倒地,心中暗惊:“原来还觉得这打斗半天不见输赢,不过这醒尘也太不中用,人家飞剑才一出来就倒下了,难道那飞剑上真的有毒么,我且要防备着他!”   “看够了么,看够了的话,你也要出来算算我们的帐了!”那萧浪用灭天剑指着草庙说道。   那间草庙和这草庙坡附近都静得出奇,似乎现在连飞鸟和野兽都不曾出来,萧浪手中的灭天剑上腾起一团黑气,他大喝一声音,猛地一剑挥了出去,只听那寒芒一闪,若刺眼的雷电,轰隆隆的气浪盖过去,将那草庙夷为平地。   那草庙坍塌的尘埃迅速弥散开来,那浮屠道人做了一个法势,悬浮到空中,手中提着剑,俯视着萧浪道:“小子,你能发现我,说明你很还不算笨,不过你还是不能逃脱一死!”   萧浪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也会!”说罢也做了一个法势,整个身子腾起,悬了起来,那表情极为轻松。   浮屠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仅会这个,你还是不能打败我,请问你还会什么?”   “好,我就给你露上一手!”说罢,那萧浪收了手中的剑,化为一道金光,遁到地下,那地上哪里还寻得到半个人影。   不过,这一切在浮屠道人的眼中,却看得极清楚,他的二指在眼睛比了一下,眼睛射出一道光,便可看穿地底,他盯的地方,那萧浪果然从那里现了身。   金光一闪,萧浪出现在地面之上,萧浪笑道问道:“怎么样,我的表演可精彩!”   “当年清风祖师创下的日月乾坤遁,你当我老人家眼浊,不认识么?不过,你就是化为一根针,沉到海底,我都能将你捞起来!”浮屠道人冷冷一笑道。   萧浪闻言一怒,剑眉皱起,呵斥道:“老魔头,休得罗嗦,要剑上才能见高下,看剑!”说罢,手中的灭天剑一翻斩出三道剑影,这剑影若是斩在人的身上,定会将人尸分四段。   浮屠道人一剑拂出,一个旋风,将那剑气尽皆卷尽,萧浪大惊,原来这浮屠道人还有这般本事,先前的确是小觑他了!   “小子,你可知道我厉害了?不过你想不想试一下本尊的夺舍大法?”说着,那浮屠道人的手上已经腾出了一团血红色的光团,发出大海咆哮般的声音。   “杀!”萧浪祭起飞剑,令飞剑向那浮屠道人攻去。那飞剑通体绿色,泛着寒芒,直攻向浮屠道人。   “定!”浮屠道人喝了一声,二指向那飞剑一指,那本是气势汹汹攻向浮屠道人的飞剑,却悬在了空中,只听咣当一声,那飞剑垂直掉在地上,硕大的飞剑已经缩回了原状。   萧浪见状大吃一惊,浮屠道人手中的红光化为一个血骷髅向萧浪攻来,那血骷髅却要吞噬萧浪的元神。   难道这就是吸噬元神的夺舍大法?萧浪心中一慌,手中却腾出一道白光,攻向那血骷髅,不让那血骷髅靠近。   浮屠道人又冷笑了一声,咬牙道:“千万不要妄想能逃脱!”   说着,猛一发力,那血骷髅居然吞噬了萧浪手掌中腾出的白光,直向他的元神噬来。   萧浪冷冷一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你杀不了我!”   浮屠道人闻言一惊,还以为这萧浪似乎留有什么绝招,只见那萧浪身子化为一道光,遁到了地下,再也不见踪影。   “你以为我看不到你么?”浮屠道人说着,二指在眼前一划,一道光从眼中射向地下,那萧浪很快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下。   浮屠道人抽出手中的剑,一剑斩下,正好刺在萧浪的背上,一道光在地上闪了一下,那萧浪遁身闪了形。   浮屠道人欲再次挥剑斩向萧浪时,却听咣地一声,那剑竟然被格挡了回去,浮屠道人仔细一看,那出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昏迷的醒尘。   “原来你没有死!”浮屠道人惊道。   “我们是生死兄弟,怎么可能互相残杀人?你太天真了!受死吧!”醒尘大喝一声,手中的剑若疾闪之电,斩向浮屠道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索元神      浮屠道人见醒尘一剑劈来,也不闪躲,手中的剑红光大放,上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团,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劈在那红光之上,只一道亮眼的光芒,那醒尘被一股巨力震飞了出去,手掌被震麻,手中的剑已经脱手,身体飞出十丈之外。   幸好地上杂草松软,不然这摔在地上,就会重伤,但醒尘体内已经被这强烈的反震震伤了内脏,歪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浮屠道人依然悬浮在空中,他漠然地瞟了一眼萧浪和醒尘,他们二人都伤得不轻,看来只须再使用夺舍大法,二人的元神便唾手可得。   浮屠道人阴险地笑了一声,收剑回鞘,双掌之间腾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的气团,那气团晃着光,迅速地转变为一个血红的骷髅头,那萧浪离他近一些,他便开始先吸噬萧浪的元神。   醒尘见势,忍着身上的剧痛,念一个破天雷诀,想用破天惊雷突袭浮屠道人,顿时天上黑云滚动,电光闪闪,若银蛇乱天,一道天雷,直劈下来!   只见那浮屠道人一手控着那血红的骷髅头,一手向空中一扬,撑出一个红色气团罩住自己的身子,那雷电击在那气团上,闪了几个电火花,那声势夺人的惊雷便消失了。   “啊!怎么可能!”醒尘大吃一惊,他不相信他的破天惊雷居然被那浮屠道人轻易消除,这天雷也太弱了!   “醒尘兄!快逃,别管我,否则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到时候,连一个报仇的人都没有了!”萧浪回头说道,那血红色的骷髅已经吸走了他大量的元气,最后被吸噬出窍的便是他的元神,若是元神被浮屠道人吸去,他就完了。   醒尘见敌不过浮屠道人,便祭起飞剑,凌向空中,想去灭仙门去找掌门独孤白前来相助。   那萧浪用最后的元力,化为一道金光,遁入土中,这样也完整地保存了他的躯体,他的元神被那血红骷髅吸走,那浮屠道人哈哈一笑,收了功法,径直回到摘星峰去,他见醒尘逃走,并不心慌,他知道醒尘还会前去送死,他就在摘星峰等他。   醒尘御着飞剑,行了不远,却发现刚才和那浮屠道人太拼了,此时灵力又不够了,只能降下飞剑,徒步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个翠绿的竹林,那竹子真是拔地气节清参天枝杆劲。一人观物心万丛秋篁影,四时不凋,年年长青。   醒尘步入竹林之中后,便迷失了方向,却有在竹林中见到了一个竹楼,那竹楼十分雅幽,竹楼之中,坐着两个道人,他们在下棋,那个道人衣冠整齐,袍服素净,二人观棋不语,一个红髯,一个高眉红眼白眉,红髯道人举棋不定。   醒尘在楼下站了良久,决定上前问路,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竹楼,那两个道士却十分认真地下棋,仿佛对醒尘的到来,是视而不见。   醒尘咳了一声,那二人还是无反应,醒尘正欲拱手问路,手已抬起,口中还未出声,只听右边的那个白眉道士对红髯道士喝道:“若是你不出棋,这一局就算你输了!”   红髯道士皱纹堆脸,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中,表情自若地望着白眉道士。   那白眉道士本来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见了这棋局后一扫而空,皱着眉头,捂着胸口,身体血液似在翻腾,随即口中血喷如柱,倒在地上。   红髯道士见他倒地,也不上前扶他,口中喝道:“不知死和的妖怪,还与贫道赌棋!今天,贫道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罢,一手拿起那将棋盒里的棋子倒在地上,将那棋盒往前一贯,一道白光,收了那白眉道士的元神。   那白眉道士脸色苍白的伏在地上,没过多久,他便化为一个白老鼠,躺下在地上,醒尘心中一惊,原来这白眉道士真是一个妖怪。   红髯道士用手将那地上的白老鼠尸体一指,像变戏法一般,那白老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醒尘又拱了拱手,准备向寻红髯道士问路,那红髯道士,突然回头斜了醒尘一眼,吓得醒尘退了两步,又不敢作声了。只见那红髯道士笑道:“小道友莅临寒舍,有何事啊?”   醒尘正欲开口,不想那道士却摆了摆手道:“你不要问我,贫道什么都不会,只会卜卦而已!占阴阳,卜乾坤,看天辰,测坟茔,风水转回,却能扑捉风水的去处,天地交衍,却知天地的奥妙。”   “大师果然灵通!”醒尘赞道。   “这世上还没有我无名子,不知道的事哩!”那红髯道士一捋须,点头说道,原来这道士的道号叫无名子。   醒尘微微一笑道:“无名子仙师,我只是想问问这竹林的道路,因为我进来去迷失了方向!”   无名子,走近窗前,往外面望了望,哈哈笑道:“适才是这白老鼠和我在这里赌棋作怪,这竹林便没了道路,现在这白老鼠已经伏诛,外面的道路通达,天光大开!我可放心去了。”   醒尘走到房外一看,原来黑森森的竹林果然天光大开,四周的道路也四通八达,随便往哪个方向去都可以的,醒尘道了一声谢,便要出这竹楼,刚踏出一步,不想却被这无名子叫住:“道友请留步,待贫道给你卜上一卦,你方知今日一去,是福是祸!”   醒尘本来是准备离开的,听无名子这么一说,便停了下来。   无名子将一盒卦签递给醒尘道:“自己摇一卦吧!”   醒尘拿过那盒卦签,也不摇,闭着眼随便抽了一支签,递给无名子道:“这签我已经抽了,望大师给我解一下签。”   无名子接过那签,一看,只见那签上写道:“太公插下杏黄旗收妖为徒归西岐自此青龙得了位一旦谋望百事宜!”不由得一皱眉头。   “大师这签上何意?”醒尘又问了一句。   无名子捋须叹道:“这签是一个好签,是说你有贵人相助,会化解你所遇到的麻烦!你朋友有难,必有人助你解救,而这急救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醒尘拱手说道:“不瞒大师,我有一朋友叫萧浪,不想被那摩天教的邪道浮屠道人索去了元神,而今我又战不过那浮屠道人,故心中十分烦躁!”   无名子哈哈一笑道:“小道友无须忧虑,贫道可陪你走一趟,帮你索回那元神!”说着,整理了一身法宝,提了宝剑,和醒尘一起出发。   醒尘大喜,望了望无名子手中的棋盒问道:“你这棋盒是何法宝?”   “这个法宝名唤星辰罗列盘,却也不是收天上星辰,只是收纳百十个元神,无半点问题!”无名子说着将那棋盒翻过来一看,只见里面有二十八个红点,却是二十八宿的神位。   醒尘御了飞剑,无名子也驾了云头,二人一起,向摩天峰脉的摘星峰飞来。   那浮屠道人此时正在一个偏殿之内,他将自己收来的元神,祭在空中,一个一个吞噬掉,因为元神太多,他需要一段时间消化。   这时,一个摩天教的弟子仓惶地奔入殿中道:“掌教大人,不要了,那朱醒尘和一个未见过的道士杀过来了。”   浮屠道人一惊,心中道:“没想到醒尘这小子回来得这么快,连让本尊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浮屠道人起了身,一拂衣袍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都有什么奇特的法宝和神兵?”   “他们就来了两个人而已,弟子也不曾见到什么法宝,不过我们的人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弟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浮屠道人又对那个弟子吩咐道:“你去那炼丹堂去请那青牛道人来给本尊助阵,本尊这就出去和那两个家伙应战!”   参星大殿的殿外,已经聚集了很多摩天教的弟子,不过见浮屠道人一来,都纷纷知趣地退了回来,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醒尘和那红髯道人的对手。   “呵呵呵!原来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么?”浮屠道人指着醒尘身边的无名子说道。   无名子降了云头,缓步踏在殿前的石阶上,拱手说道:“浮屠兄,久来不见,别来无恙哦!今日我特地向你来索那萧浪的元神,我想你不会不给吧!”   那浮屠道人见了无名子一惊,这人明明不认识,为何还称兄道弟,向是久别重逢一般,而他的口音又如此的熟悉,实在是蹊跷,此人不得不防啊!   “你是何人?本尊不认得你,还是纳命来吧!尝尝我夺舍大法的厉害!”说着,那浮屠道人手中腾起一团红光,那红光瞬间化为血色的骷髅头,那骷髅头直噬向无名子。   无名子却只是瞟了一眼,丝毫不惧,待那红色的骷髅近他的身前,他掏出棋盒子,抛向空中,那棋盒在空中闪了几闪,光环耀眼,一束白光射出,将那噬元神的血色的骷髅头,也给吸了进去,连那浮屠道人手中的红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浮屠道人望了望那悬在空中的棋盒子,又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大怒,喝了一声,掌中的红光再次腾起,又化为血色的骷髅头向无名子袭来。   无名子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那棋盒又一次将那血色窟窿吸了进去。   这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浮屠道人元力消耗了大半,却未能胜过无名子,吓得冷汗直冒,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七星诛邪阵      只见那叫无名子的道人,手一摊,那棋盒法宝回到自己的手中,他逼上前两步对那浮屠道人说道:“识相的,快交出那萧浪的元神来,否则就只能受死!”   那浮屠道人见自己并不是这无名子的对手,若是苦斗下去,到时候伤的定是自己,不如将那萧浪的元神交与他,然后再设计挫败他。   想到这里,那浮屠道人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站起身来,拱手对无名子说道:“贫道有眼无珠,不识上仙尊容,与上仙赌斗,还望上仙不要记气,贫道这就去取那萧浪的元神来!请随贫道来。”   说着,转身向那参星大殿的偏殿走去,醒尘和那无名子对视了一眼,也提着剑,跟了上去,二人十分警惕,谅这浮屠道人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再耍花招。   浮屠道人行至偏殿,在偏殿的右上角的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取过一个杯盏一样的法宝,那法宝之中,装着几个拳头大的绿色的光团,那光团有的明亮,有的灰暗,浮屠道人朝那杯盏中取了一个光团,抬手抛到无名子的手上道:“这便是萧浪的元神了,接着!”   无名子一摊手,也不用去抓,那元神便自己落到他的手中,无名子仔细一辨识,认得这是萧浪的元神,微微一笑,将这元神放到他的宝贝棋盒里。   “大师如果认得这元神是萧兄的元神呢?”醒尘在无名子身边问道,其实在他的眼中,这元神就只是一个绿色的光团而已。   无名子呵呵一笑,说道:“这元神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浓缩为气态的本形,若是你眯上眼睛仔细一瞧,便可以瞧出那人形!不信,你可以看看。”说罢,无名子将那棋盒递给醒尘。   醒尘接过棋盒,微闭双目,仔细一看,那元神果然是萧浪的人形盘坐在其中,醒尘惊讶不已。   无名子拿回棋盒说道:“且不要再耽搁时间了,那萧浪的肉身在什么地方,我们快去救他吧!”   “就在那草庙坡,我带大师去!”说罢,他走到殿外,祭了飞剑,腾到空中,回头对无名子道:“大师快跟我来!”   那围在外面的摩天教的弟子,个个拽着剑柄,晃着剑尖,都不敢近身,只见那无名子腾了一朵云,随醒尘一道飞下山,径向草庙坡飞去。   这正是夕阳西下时,草庙坡一带,草木都映得金黄,投下倒影。   醒尘降了飞剑,飞身落到地上,那无名子已经早就到了这个地方,他腾云的速度要比飞剑快得快。   无名子道人举目四顾,不见得半个人影,便对醒尘问道:“你说的人呢,到哪个地方去了?”   醒尘往地上一指到,萧浪担心那浮屠道人伤到他,早就使了一个遁术,遁到地下面去了。   “待我看看了来!”说罢,无名子二指在眼睛前一遮,然后移开,双目中发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照在地面上,将附近的地面搜索了一遍,指着一块平整的土地道:“就在这底下!”   醒尘暗自叹服无名子的透视之法,又问道:“现在怎么办?难道要让我们钻到地下面去将他捞出来吗?”   无名子摆了摆手说道:“不用!”   只见他念了一个咒,化为一个道光,也遁入地中,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将那萧浪的躯体拖了下来。   醒尘见那遁术和萧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法子,难道这无名子是萧浪的师父?醒尘猜不透,但也觉得这无名子的身份十分的可疑。   无名子念了几句法诀,将那元神注入萧浪的体内,只见萧浪哼了一声,无名子将手指搁在他的鼻间,引气入体,萧浪便能顺畅呼吸,待他呼吸均匀,方才睁开眼睛。   萧浪睁开眼睛,一眼望见了醒尘和无名子,醒尘便说是无名子救了他的性命。   萧浪望了望无名子,愣了片刻道:“你是,青笠道人!”   那无名子哈哈一笑,口中道:“总算有人认识我!”说罢,将手在脸上一抹,现了本相,原来这无名子就是青笠道人,醒尘居然没有认出来,青笠道人之所以扮成无名子,主要是不想被那浮屠道人发现。   那日,青笠道人和萧浪都被擒于摩天教的地牢中,这青笠道人教了萧浪日月乾坤遁,那萧浪成功的遁出了地牢,过了不久,他又回来将这青笠道人救了出去,二人从此给下了交情。   萧浪拱手说道:“既然青笠师父你在这里,我们三人一道,去杀了那浮屠道人,为我死去的兄弟萧俊和萧才报仇!”   青笠道人却是不同意,摆手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浮屠道人也是不很坏,何况你又没有他杀你兄弟的证据,且先放他一马吧!”   萧浪攥着拳头,满眼的怒火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青笠道人娓娓说道:“修真之人,要做到心静若止水,不喜形于色,不积抱怨于心,方能成大道,修成正果!”   “师父,我懂了!”萧浪垂头拱手道。   青笠道人拍了拍醒尘的肩膀说道:“你们两人都是我的徒弟,到时候见面可不要打打杀杀!”   “放心吧,师父,我们可好了,我们本来准备联手杀那浮屠道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萧浪笑道说道。   醒尘望了一眼萧浪绿色的飞剑问道:“你这飞剑是怎么炼的,炼成绿色的,我还以为这飞剑上有毒呢!”   萧浪笑了笑:“我这飞剑是取灭仙门翡翠池的池水所炼,所以是绿色的,只是好看而已,并无什么毒性,我才不像那些邪魔,将毒药涂上刀剑来伤人!”   醒尘皱了皱眉:“萧兄可不要胡说,邪魔可是师父的别称哩!”   青笠道人在一旁眨了眨眼,将青笠罩在头上,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我本邪魔,是一个惩奸除恶的邪魔!”   此时夕阳已沉,星斗开始布满天空,那青笠道人突然停住脚步,望了望天空的星辰,一抬手对醒尘道:“别动,不要往前面走了!”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醒尘一惊,马上停下了脚步,他十分不解的问道。   “糟糕,刚才我们在谈话,不小心中了那小人之计,进入了他的七星诛邪阵!”青笠道人表情痛苦地说道。   “七星诛邪阵?那奸人是谁?他在哪里?”萧浪和醒尘立在青笠道人的身后,茫然四顾,这荒野之间,哪里见得到一半个人影!   青笠道人用剑往地上一指:“你们看!”   醒尘和萧浪往地上望去,只见他们脚下四周排列着七个星辰一样的亮点,这亮点是幽紫色的,若冥火一般。而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星点越来越多,渐渐将周围的草地者布满了,再一看,那亮点全部变成了锋利的剑尖。   这阵是法阵,这剑尖,不是钢剑,却是法剑。   “师父,我们祭飞剑,飞出去,方可解围!”说着,萧浪已经将他那柄绿色的飞剑祭起来了。   “不可!”青笠道人回头道:“若是你的飞剑穿越这七星诛邪阵的上方,这地上的法剑不杀你,天上的飞星却要穿透你的身体,当时候你会万光穿心而死!”   “啊!”萧浪被吓住了,赶忙收来了自己的飞剑。   “贫道给你们试试看!”青笠道人说着,摘下他的青笠,朝前方掷出去,只见飞上无数寒星,直刺过那青笠,那青笠被无数的亮光穿后,变为一个竹架落在地上。   醒尘试想了一下,若是人踏飞剑,从上面经过,落在地上的,定是那没有血肉的森森白骨。   “哈哈哈,你们现在知道怕了吧,这里就是你们的藏身之所!”一个黑影,出现在这七星诛邪阵之外,很明显,这就是他布下的阵法。   “又是你!刚才我真应该听他们两个的话,杀了你!”青笠道人提着剑咬牙说道,那黑影虽然看不清楚,但听声音能知道,眼前这黑影就是浮屠道人。   这时,又传了一声奸笑,浮屠道人身后树林里又蹿出一个人来,浮屠道人一皱眉道:“侄儿,你怎么来了?”原来这人正是浮屠道人的侄子令狐壮。   令狐壮笑声极冷,口中说道:“我来看醒尘兄如何受死,我要看他是怎么痛苦的一点一点的死,若不看到他死,今夜我睡不得觉!”   “他们今晚都得死,你先回去吧!”浮屠道人对令狐壮说道。   “侄儿倒不害怕,侄儿觉得看一个自己恨的人缓缓死去,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令狐壮嘻嘻笑道,他的心怀到了极点,醒尘心想,若自己不是深陷阵中,早就上前一剑将他给杀了。   浮屠道人倒也不再让令狐壮离开,说道:“好吧,我就给侄儿看看一个速死的方法,让他们魂归九野,永不超生!”   令狐壮连连摆手道:“不好,不好,死得太快,太便宜了他们,侄儿折磨他们,让他们慢慢的死去,痛苦地想死却死不成,当不想死时,方结果他们性命。”   浮屠道人无柰地说道:“可我这七星诛邪阵,只要一启动阵法,他们就会顷刻毙命,要让他们慢慢死,难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地隐宗      青笠道人回头对醒尘和萧浪二人说道:“这七星诛邪阵,根本没人破解之法,若一的方法,就是我一人留在阵中,助你们出去!”   “师父,你一个人留在阵中,如何抵挡那七星诛邪阵的万剑诛心?”醒尘问道。青笠道人望着星空,心中已经有了慷慨赴死的决心,他叹道:“这阵法,顶多能摧毁肉体,却灭不了元神!只要我元神尚存,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要死,大家一起死!大不了我杀出阵去和那浮屠道人拼命!”萧浪手中握紧剑,咬着牙关,满眼怒火说道。   “不,你们都不能死!你们要为我报仇!”青笠道人表情寒若霜,冷冷地说道。   浮屠道人在七星诛邪阵外笑道:“不用争了,你们都得死!”说罢,口中开始念诀,启动了阵法,天上寒星袭来,地上剑锋齐射。   青笠道人闭上双眼,双交叉,做了一个法势,这法阵被一团绚丽的彩色气团包裹,那剑锋却似要将这气团击破,一时间,两种强大的力,互不想让,可慢慢的,那青笠道人似笠撑不住了,他鼻子和口中都流出血来。   醒尘道:“师父,我来帮你!”说着,也做了一个法势,准备调用元力来帮青笠道人。   “千万不能动用自己的气力!否则那法阵会转移攻击对象,攻向你的!”青笠道人吃力地说道。   那彩色的气团终于支撑不住了,只听一声音剧响,爆炸开来,青笠道人口中道:“你们快走!”他借用这巨力,将醒尘和萧浪二人推了出去。   醒尘和萧浪出了这七星诛邪阵,化险为夷,而这青笠道人却躲不过万剑穿心之劫,数千柄剑锋刺向青笠道人,青笠道人的肉身化为了血沫,他的元神已经出体,那浮屠道人欲上前争夺,却早就被醒尘夺到了手中。   萧浪和醒尘知道杀不过那浮屠道人,哪里还敢在这里过久停留,只见他们二人又祭起飞剑,直驱飞剑凌入空中,离开了草庙坡。   直至醒尘觉得安全,才和那萧浪降下飞剑。   萧浪急忙问道:“你方才离开时,是否夺到了师父的元神?”   “在我衣袋里,这元神可不能丢了!”醒尘说着,便将手伸到衣袋之中,取出那青笠道人的元神来,那元神通体绿色,灼灼闪光。   萧浪叹道:“唉,可异师父肉体已灭,这元神也归不了体,只能在外面做一个飘荡的游魂!”   醒尘咬牙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即便是历尽千辛万苦,我也一定要设法为师父重塑肉身的!”   就在这时,醒尘身后的山林中,一股冷风呼啸而来将醒尘手中的元神卷走,在树中若灵蛇逶迤,穿梭而去,慌得醒尘和萧浪连忙提剑追了上去,人的脚步哪里追得过疾风?那元神早已经消失得虚无缥缈。   醒尘立在林中,抱剑在胸前,说道:“这也不知是哪路妖怪,这般的厉害,怎么使一道风,卷走师父的元神,我们二人分头去寻!”   萧浪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一路上醒尘兄可得要小心,这山林中的妖怪凶兽,不得不提防!”说罢,那萧浪提着剑,向另一条道上走去。   醒尘独自前行,沿着林中小路,大约行了一里路,感觉十分困乏,便倒在路边睡了。   第二日,醒尘继续寻找,却那像寻见了一些端倪,他在树尽的尽头发现了一个无底黑洞,这洞口极窄,刚容一人出入的大小,可里面却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空间。   醒尘好奇,将头探入洞中,只见里面阴风惨惨,漆黑一片,不是墓地,便是魔穴,醒尘哪里敢独闯,正要将头缩回时,却被一阵阴风卷了进去,整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飘飘荡荡,这着实将醒尘心慌,他害怕,但是也没有手,手脚都碰不到任何东西。   醒尘掉入了一个地下的水潭里,整个身子浸得湿透,待他从水潭里挣扎着爬出来,衣服贴着身子,还在滴水,洞里阴风一吹,感觉更冷,他不觉打了一个冷颤。   “咯咯咯”一个女子在那水潭边汲水,见了醒尘这般狼狈的样子,掩口而笑。   醒尘一看那女子,柳叶缀成妆眉,粉桃修得素面,杏眸能解心渴,一袭红霞粉衣,的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她手中执着一陶罐,却是到这里汲水,醒尘见被美人取笑,脸尴尬得赧红。   醒尘掸了掸脸上的水,对那粉衣女子问道:“请问姑娘,就是什么地方,我如何才能出去?”   “出去?”那女子瞟了醒尘一眼,又咯咯一笑道:“公子定是外来人,不懂得这里的规矩了,这里叫地隐宗,凡是进来的人,都无法出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醒尘急忙问道。   “除非你能取宗主的女儿为妻!”粉衣女子说罢,又掩口而笑。   醒尘想了想,憨笑道:“想必那宗主的女儿生是极漂亮,一般的人都高攀不起的!”   粉衣女子笑得前俯后仰,如抖颤的花枝一般,说道:“公子此言差矣,那宗主女儿虽然多才,却生得极丑,凡人见了她的面,晚上都得做噩梦哩!你若是娶了她,晚上一睡醒来,定吓得你掉到床下!”   醒尘呵呵一笑道:“姑娘说笑了,世上哪里有这么丑的人?若真有这么丑的人,她只要照得镜子,一定无颜面活在这世上!若都生得像姑娘这般美貌,我想来这里下聘礼的人,定是络绎不绝。”   “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这里的普通下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上我!”粉衣女子说着躬身汲水,这时,远处有一个女子唤了她一声,她回头向醒尘道了别,便拎着陶瓶出去了。   醒尘手中提着剑,向前一直走,这里却是一个极大的洞府,光线虽不是很明,却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包括那石壁上雕刻的岩画,极细腻的线条,都能看得分明。   醒尘走了一阵,便看到了一扇门,门前有一个弟子,提着剑守在那里,一见醒尘的打扮,知道是私闯洞府的人,也不由分说,扬剑就砍。   那剑来得快,剑势又极奇特,醒尘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弟子都这么厉害,连忙支剑鞘格挡,醒尘连挡四五招,终于支持不住,被迫出剑相抗,不过想来也是醒尘高估了这弟子的能力,本来是想和这弟子玩几招,却因为出剑太快太猛,不小心将这弟子杀死。   这弟子倒在地上,口中殷红的血汩汩流出,这可怕到了醒尘,醒尘想,一到这里就杀了人,这洞宗里的人是不会饶恕他的。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有了毁已灭迹的打算。他想将这弟子的尸体拖到外面埋了。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长者出现在洞口,他手中没有提剑,而是拿着一把铁扇,从他的穿着来看,在这洞府中,也算是一个能管事的人,醒尘见这老者出现,哪里能不生戒备之心,手中早已按着剑。   那老者将手中的铁扇在掌上拍了几下,笑道:“小兄弟,不要慌,你和我不是一个等阶,我不会杀你的!你只须取下这弟子的腰牌,你就是地隐宗的弟子了。”   醒尘一惊:“为何我杀了你们宗门的弟子,你不杀我,却要让我做你们宗门的弟子?”   老者捋须呵呵笑道:“我们地隐宗,不同于其他的宗门,我们地隐宗,讲究的是强者为尊,杀一个人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够强,你谁都可以杀,杀了弟子,你就入门了,杀了堂主,你就是堂主,杀了宗主,你就可以做宗主。我叫蒋忠,现在是一个香主,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是香主了。”   醒尘在那死去的弟子的尸体上摘下腰牌,挂在自己的腰间笑了笑道:“那我宁愿做一个弟子,然后再来等别人来杀我。”   蒋忠哈哈笑道:“看来你很聪明,这里外来的人并不多,弟子被杀的机率很小,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也做不了多久的普通弟子,就拿我来说,现在我是香主,过几天,我就是堂主了。”   “那你一定杀了不少的人?”醒尘跟在他的后面问道。   蒋忠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不必相信什么信仰,你只要相信一个字,那个字就是狠,你只要够狠就行了!”   “蒋香主,你现在要到哪里去?”醒尘问道。   蒋忠穿过一个黑暗的甬道,往前面一指说道:“昨日,宗主那洞中布下两个罗魂大阵,收集所有外来的元神精魄,那罗魂大阵可将元神精魄炼化为圣水,我正去取那水来与宗主服用。不过宗主病得很重,都快要死了,不知道这圣水取来对他有没有用!”   醒尘一拍脑袋:“糟糕,那师父的元神莫不是被吸到这罗魂大阵里面,给炼化为水了?”   再一看那罗魂大阵,足有三四丈宽,里面有大小的圆环,闪着金光,乍一看,却像一个庞大的蜘蛛网,面中间却又像一个花蕊。   蒋忠到那阵中取了一小瓶子圣水,回头对醒尘道:“小兄弟,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地隐宗的宗主,若是认得这宗主,将来也有人罩着,别人也不敢来杀你!”   醒尘心想,初来乍到的人,能和宗主攀个交情,今后也好混得长久,遂跟在蒋忠的身后,一起到那地隐宗宗主的洞府。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化水为丹      这地隐宗所居之地下,极透风通光,生得花草林木,唯没有参天巨树,那宗主府更是大理石砌筑,汉白玉雕成,虽无帝王之府大气,便比一般的府邸要华丽。这地隐宗,的确非妖怪洞府。   蒋济回头对醒尘叮嘱道:“小兄弟,你见了宗主,要寡言少语,而且每出一言,要慎之又慎,想好再说,那宗主脾气不要,不要因言语上的差错,招至杀身之祸!”   醒尘点了点头道:“在下谨记,到时候见了宗主,大不了不说话就是了!”   “好,好!你随我来!”蒋忠高兴地说道,推开一道门来,门后有两弟子走出来,向蒋忠施了一个礼。   蒋忠对这两个弟子问道:“宗主此时在不在?休息了没有?”   这两个弟子拱手道:“回蒋香主,宗主刚刚歇息,吩咐过不要人打扰,您若是要去,要不要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蒋忠一挥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是,若是有什么事,也不用你们二人担责!你们就守在这里,不要让外人进来就行。”二位弟子连连称是。   原来,这蒋忠虽只是一个香主,却是地隐宗宗主的亲信,与其他的香主、堂主,地位上有差异,身体和关系却大不同。   这蒋忠之所以成为宗主的亲信,主要是因为那宗主老来多病,这蒋忠又懂得一个长生之方,宗主得了这长生之方,才稳住了身子,不然早已病入膏肓,进了黄泉。   蒋忠带着醒尘来到宗主的房中,只见那房中,有翠屏纱幛,暖霭香炉,虽有香炉的炉烟的味道,还有一种草药的香气,那宗主叫陆玄机,只见他盘坐在纱帐里,一动不动。   蒋忠轻咳了一声,跪在地上,给那陆玄机磕了一个头道:“宗主,我将那罗魂大阵中的圣水取带来了!”说着,将装圣水的小瓷瓶拿出来,递上前去。   那蒋忠还未及近帐,陆玄机手一摊,那圣水小瓷瓶就径直飞到了他的掌中,陆玄机将那圣水拿至鼻间嗅了嗅,说道:“这圣水还不精纯,还须炼化,你将它拿至炼丹房中,却找人炼化后,再来找我吧!”   “是!”蒋忠微微一笑,一拱手说道,陆玄机将那瓷瓶轻轻一掷,一道光弧闪过,那瓶子又回到蒋忠的手中,蒋忠起了身,对醒尘道:“我们走吧!”   陆玄机瞟了一眼醒尘,喝道:“站住,蒋忠,你带来的这个小兄弟是什么人?”   蒋忠立定身子,回头道:“这小兄弟是新入门的弟子,我见他生得伶俐,所以带带他!”   陆玄机颔首道:“好,不错,多教教他,我们这地隐宗,要学的东西多着哩,别急,一步一步慢慢来。你们先下去吧!”   蒋忠和醒尘一起退下,出了宗主府,又随着一偏僻小道行进,来到一个火云彤彤,灯火通明的洞府,这里就是赤丹府。   蒋忠在洞口对醒尘叮嘱道:“这赤丹府我比较少来,这里的人,也不那么和气,我们只顺着他们的意,还和他们顶撞,只要这圣水炼化后,我们就可以回去找那宗主交差。”   醒尘进入赤丹府后,发现里面的温度极高,他身上潮湿的衣服很快就被那热气烤干了,自己身上满是汗水,而这洞府中的炼丹人,却一点汗都没有。他们都穿着赤红的衣服,若一团闪动的火焰,守在丹炉旁。   这里有二十多个大小不一丹炉,丹炉都是黄铜所铸,这丹炉之中,火焰灼明,没有半丝黑烟,想必是里面燃烧得极透。   “你们管事的人呢?叫他出来见我!”蒋忠扯着一个过路的弟子问道。   那弟子笑了笑,指着一个正在燃烧的丹炉道:“我们管事的,在炉子里玩哩!”   蒋忠闻言一怒,将那弟子一把推开道:“甚是胡闹,这炉中温度这么,哪里能住人?你却把我当一个小孩子哄?”说罢,手中铁扇一翻,欲杀掉这个弟子。   这弟子却也不告饶,直对着丹炉呼道:“堂主,不知哪里来的不听人话的贼,要在这里打杀哩,快出来救救我!”他的话刚一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旁边的一个丹炉被一股白气冲开,砸到地上,一个金色络腮胡的,鹰鼻鹞子眼的中年汉子从炉中窜了出来。原来这家伙为了炼不灭金身,来了一个火炼法。   他窜出来也就罢了,还大喝了一声,吓得人毛骨悚然。   那堂主望了望蒋忠,问道:“你可知本宗的规矩,你一个小香主,却来让我堂堂一个堂主来见你,你的面子倒挺大!难道你不知我陆咬金大名?”   醒尘在旁边暗笑道,原来这堂主叫陆咬金,果然是一个不通情理的蛮横贼。   蒋忠怕见这陆咬金动怒,连拱手赔礼道:“我只是奉宗主陆玄机之命,到此来炼化圣水而已!刚才失理,还请陆堂主多多见谅!”   陆咬金鲁莽地骂道:“陆玄机那老不死的,三天两头派人来烦我,害得我想清净修炼,都不成,这圣水炼丹,真是荒唐,化水为丹,可是神仙能接的活儿,不炼不炼!你还是回去吧!免得爷爷我动起怒来,谁人也不认!”   蒋忠却也是一个办正经事的,宗主托付的事,没有办成,哪里肯走,遂赔了一个笑脸道:“这圣水不是一般的水,见火不化气,见泥不生根。及是元神精魄所炼!望堂主劳神,炼出一粒丹来,到时候济得宗主,宗主也能给你提拔,提拔!”   那陆咬金见蒋忠不肯走,遂一摊手道:“拿来吧,我看看再说!”   蒋忠将那小瓷瓶拿出来,递到陆咬金的手中,陆咬金拿着瓷瓶暗暗一下,这家伙是宗主面前的红人,也是一个阿谀奉承之人,讨好谄媚之辈,待我来戏耍一下他。   只见那瓷瓶在陆咬金手中一闪光,那陆咬金故意将鼻子放到瓶口嗅了嗅,又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笑道:“这小瓷瓶里根本是空无一物,你却要拿到我眼前来哄我,要我炼什么丹,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哄大的么?”   蒋忠闻言一惊,急问道:“你说这瓷瓶里空无一物,这话可是真的?”   陆咬金将那小瓷瓶递还给那蒋忠道:“不信,你自个儿看就知道了!还道爷爷哄你们玩么?”   蒋忠接过小瓷瓶一看,里面果然是空无一物,又问道:“刚才我将瓶子递给你时,明明是一瓶满满的圣水,如今为何半滴都不存,这一定是你使了个什么法儿,给那圣水转移了。”   那旁边的一个弟子接边话茬道:“想必是这里面的温度太高,圣水终究是水,被蒸发掉了!”   蒋忠斥责道:“不懂事的小厮,休得胡说,这圣水又并非水化的,怎么会凭空蒸发?一点是你这老贼给藏了!”   那陆咬金本来就是一个鲁莽人,哪里听这人家骂他,于是手中一摊,凭空生出一柄明晃晃的烈火剑了,指向蒋忠道:“这圣水就是你爷爷我喝了,有本事的你来找我索回来!”   蒋忠本来就在气头上,见陆咬金用剑指着他,哪里还沉得住气,手中的铁扇子一挥,就和那陆咬金在丹房里打了起来,那炼丹房的弟子们,个个摩拳擦掌,意欲上前帮手,却被那陆咬金一声喝住道:“看爷爷来收拾他,诸位休要插手!”   醒尘本欲帮手,那蒋济却回头道:“小兄弟,你也不用帮忙,这实力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今儿我杀了他,就是这里的堂主了!”   于是醒尘便闪到了一旁,观看二人赌斗。   那陆咬金,不光炼得一个烈火金身,还炼得一柄烈火剑,剑到之处,火光闪眼,烈焰灼身,只要被这剑碰到半点身上立刻会被焰火包围。   蒋忠的那把铁扇子,却也是一个能作风的法宝,不过这风来扇风,火只会越会越大,二人战了二十来招,那蒋忠却是不敌,转身欲逃,却被那烈火剑点燃了衣袍,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那陆咬金一剑刺上前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怜一香主,却血水汩汩,又被烈火化成灰炭。   陆咬金杀了蒋忠,走到醒尘身前,指着蒋忠的尸体问道:“这不识时务的贼,是你的什么人?”   醒尘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认识,我是今日才来这里的。”   陆咬金呵呵冷笑道:“果然是新来的,一点都不懂得本宗的规矩,不过你今天也要死!”   “为何要我死?”醒尘却也不惧,手中的七彩修罗剑已经出鞘。   陆咬金手中的烈火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道:“好吧,我让你死个明白,本宗的规矩是,下面的人杀上面的人,会晋级,而上面的人杀了下面的人,却要处死,我是堂主的身份,杀了这个香主,那我就要死,为了不让人知道,所以你就得死!”   醒尘一拱手道:“多谢陆堂主让在下明白,虽然你讲得很绕,不过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你杀我只是为了封口,这么简单的事,还劳你动手?”   陆咬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解:“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动手解决自己?那就请便吧,说吧,一摊手!”   醒尘将手中的剑一挥,围观的众弟子都以为他要自杀,可他们看到的却是他们堂主陆咬金的头颅飞了出去。   这一剑,来得十分之快,若闪电一般,却无任何的征兆,快得没有一个人觉察,更别说有任何的防备。可怜那陆咬金,只能做一个无头尸鬼。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玉女银梭      赤丹府的众弟子见堂主陆咬金被杀,一个躲在丹炉后面直哆嗦,俱都害怕不敢出来,半晌,一个胆大的弟子走到前面来,拜到醒尘的身下道:“弟子拜见新堂主,还请新堂主多多提携!”   醒尘也知道,这是地隐宗的规矩,谁杀了香主,就做香主,谁杀了堂主,就做堂主,反正必须得顶替其职位,醒尘也不能推脱,那些躲在丹炉后面的弟子见了,也跟着出来磕头下拜。醒尘却不知道做一个堂主要管一些什么名堂,只是吩咐几个弟子将陆咬金和那蒋忠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这赤丹府毕竟是地隐宗独立的府邸,有住宿的阁楼,吃饭的厅堂,在这个地方虽难见天日,却是衣食无忧愁。   一日,醒尘酒足饭饱,闲来无事,决定到赤丹府外面走一走,于是便提着剑出了赤丹府,赤丹府外,有花园回廊,石砌小道,醒尘沿那石彻小道一路向前走去,发现一个红瓦白墙的房子,在重岩之下。   “咯咯咯”,醒尘听到女子的娇笑,这笑声十分耳熟,而且还传来了织布的机杼声,醒尘将头凑到那窗前一看,见有两个粉衣女子,在那房中织布。   织机上的布是织得极精细,白若月色皎霜,但醒尘却是无意关心那布料色泽,只是关心那美人的面庞,盯着那织布的粉衣女子,如痴如醉,原来,那其中一个粉衣女子就是他那天见到的那个捧着陶罐汲水的女子。   那粉衣女子笑着极自然,露出灿然白齿,然而见了醒尘却无掩而笑,她一瞥醒尘问道:“哪里来的不识理的公子哥儿,尽晓得在窗前偷窥女孩子家,我们织布,用得你来监工么?”闻得这话,那旁边的一个粉衣女子也嘻嘻哈哈的笑开了。   醒尘听了她这话,却无尴尬得脸上起来,遂离开窗开,沿着石砌小道,继续往前走,却见那粉衣女子从窗中探出头道:“公子哥儿,要往哪走,前边却是去不得!前面是我们小主的房间。”   醒尘这才掉过头来,走进那织布的房间,施了一个礼,对那两个漂亮的粉衣女子问道:“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是何地,若有冒犯,多多见谅!请问是你小主是何人?”   那天汲水的那粉衣女子想来是对醒尘颇有好感,遂回答道:“我那日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小主是宗主的女儿,生得十分娇气,却是一个丑女,若是她见到你这般俊俏的公子,一时犯了花痴,想嫁给你怎么办?”   醒尘低头沉吟了半天,皱着眉道:“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丑得嫁不出去的女子!若是真要强嫁给我,我倒是只好认命了!”   那粉衣女子咯咯一笑:“你是没有真个见到我们小主的见面,若是真个见到,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劝你还是找个面具,将你这张俊俏的脸遮起来好一点!”   醒尘叹道:“你这么一说,想来你们小主也真有很难看。我还是回去好了!”   那粉衣女子说道:“我们小主虽然极丑,但是修为和功法在宗里,除了宗主外,无人能敌,若是能娶得她进门,保管你不受别人的欺负!”   醒尘望了望那粉衣女子的脸,一时神痴,待回过神来说道:“若是要我娶妻,我倒是愿意娶姑娘你,请问姑娘芳名?”   粉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们丫鬟家,连一个正名都没有,公子哪里看得上眼,我叫小琴,我的这个姐姐叫小玉。”粉衣女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粉衣女子说道。   小玉害羞的一笑道:“小琴你也真是的,公子又没问我的名字,你为何要告诉他。”   那小琴一时也盯着醒尘发痴,却没听到她姐姐说的话。   “公子快躲起来,我们小主来了!”小琴一听到脚步声,心中一慌,将醒尘拉到那织机的后面,藏了起来。   这织布的房间光线很暗,醒尘发现那织机上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原来正是织布的梭子,这梭子是银色的,想来也是一个法宝。   醒尘正想着,那宗主的女儿走到房间里面来,对小琴和小玉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在这小房间里谈什么呢?想来又是在谈男人思春了吧,说说笑笑,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今天的布织完了么?”   小琴上前恭敬地说道:“回禀小主,今天的布都织得差不多了,晚一点,把明天的也可以织一些!”   宗主的女儿笑了笑道:“那好,你们两个,陪我到外面的院练练剑!本姑娘这几天一天不练就心里极闷!”   醒尘躲在那织布的机器后面想到,这丑女定是因人生得太丑,无男人陪着聊天,所以一天才这么烦闷。   “好的,待我去取了法宝了来!”那小琴走到织布机旁来取那银梭,给了醒尘一个眼神,小声说道:“我和姐姐陪小主练剑,用不了多久时间,所以你最好不要出来,到时候若是被她发现,真个会嫁给你的。”   醒尘偷偷瞥了宗主的女儿一眼,只见那女的生得眉歪眼斜,嘴大脸黑,真的是丑的让人不敢真视,急忙将头缩了回去。   她们三人,在外面院中,打斗起来,只见那银梭金光闪闪,带着几条红色线,在天空中穿梭,每一次和那宗主的女儿手中的剑交击,都火花四溅。看来这小琴身为一个丫鬟,却能练得如此绝技,实在是了不得。   那宗主的女儿,虽说是这宗内最厉害的,但在醒尘眼中,剑法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小琴和小玉两个丫鬟让着她,她早就应该败下阵来了。   醒尘在那织布的房间里看得着急,那小琴明明是可以伤到宗主的女儿的,却临时收回了银梭。   丑女毕竟是丑女,人丑心更恶,她见小琴收了梭子,却还不住手,反而急剑攻向小琴,小玉在一旁见势不对,急忙上前阻挡,虽帮小琴挡了一剑,自己却倒在了地上。   宗主的女儿这才收了剑,对小玉呵斥道:“好不知趣的奴才!”   小琴扶起躺在地上的小玉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伤得要不要紧!”   那丑女却将剑指向小琴道:“你不要管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拿起你的梭子,继续与本姑娘比试!”   可小琴看到小玉受了伤,却迟迟不起身。   宗主的女儿又一次对小琴呵斥道:“好你一个奴才,却不听本姑娘的话,要知道我是你们的主子!”说着,一剑照小琴刺来。   那一剑来得极快,不过却被一柄更快的剑给挡住了,这剑就是醒尘的剑。这剑疾如闪电,来时若风。   醒尘格住宗主的女儿的剑说道:“她不和你比试,我来陪你比试,行不行!”   小琴见醒尘从房中出来,惊道:“你怎么可以出来,这下子你死定了!”   醒尘一皱眉,暗道,这丑女的剑法不如我,要先死的,也是她啊,手中的剑却不让,却真想和这丑女斗一场。   那宗主的女儿见了醒尘相貌极帅,也犯了花痴,手中的剑都掉到了地上,满心欢喜地上前一把抱住醒尘道:“好久不见这么帅的公子了!”   醒尘一把将那宗主的女儿推开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懂规矩礼数的女子!”   宗主的女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本姑娘虽丑,但是也容不得你这么来说我,我要与你赌剑,若你你败在我手下,就要娶本姑娘为娶,不娶也不行,这是地隐宗,本姑娘说了算!”说罢,拾起地上的剑攻上醒尘。   醒尘哪里怕她,为了不娶这丑女,醒尘也豁出去了,只见他手中的七彩修罗剑光芒大放,一展宝剑的风采,誓要和这丑女争个高下。   不过,醒尘在赌斗了几十招后,才发现,这丑女的剑法的确不弱,他旁观时,倒是太轻视她了,而且这丑女斗欲极强,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越有占有欲,所以她越攻越猛了。   由于她的急剑快攻,醒尘渐渐招架不住,心中暗道:“糟了,快输了!”这地隐宗的剑法果真了得,千变万法神秘莫测,那时候他只习得真极剑谱上的剑法,虽功法上有优势,剑术上早已经落了下风。   宗主的女儿对自己的剑法也极了解,她此时对自己胜算长了几分,攻得更猛,剑若疾风,气浪滚滚,这猛一发力,院中堆积的山石都崩裂了,看来她为了取胜,下了狠心。   她对醒尘笑了笑道:“公子,怎么还不认输,还要继续和本姑娘斗下去么,本姑娘可不愿伤了你!”   醒尘哪里肯认输,还在负隅顽抗,那小琴却是想帮醒尘,在那宗主的女儿不注意时,将那法宝银梭往空中一掷,那法宝在空中闪了一下,几条红线,将那宗主的女儿扯住,只听她惨叫一声,翻滚在地上。   那宗主的女儿眼见得胜,却被小琴的银梭破坏,心中的怒气腾起,一飞身近到小琴身前,又接着一耳光打在小琴的脸上道:“不知好歹的奴才,还帮一个外人,你存心让本姑娘出丑么?”   说着,她将手中的剑抵在小琴的脖子上道:“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醒尘一上前格开她的剑道:“我输了,不要折磨你的丫鬟。”   宗主的女儿笑道:“那好,你既然认输,那就是答应娶本姑娘啰,说个日子,什么时候娶本姑娘过门?”   醒尘回头望了小琴一眼,为了救小琴,也实在是无奈啊,居然要娶眼前这个丑女,遂说道:“我就住在前面的炼丹府,这日子等我算好了再说!”      第一百二十章 绝壁妖刀      醒尘回到赤丹府时,赤丹府外站着两名提着剑的弟子,醒尘一眼看出他们不是赤丹府的人,那两个弟子见醒尘回来,上前施了一个礼道:“堂主大人,宗主有请,请你陪我们去宗主府走一趟!”   醒尘听说要去宗主府,心中暗到不妙,但是他也知道那宗主陆玄机的脾气,这不去是不行的!   从那两个弟子的穿着打扮来看,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动起手来,也不能断定谁输谁赢,醒尘想到,那宗主既然是来请,说明还有几分礼数在,也不必刀兵相见了。“你们二人先行一步,我稍后就来!”醒尘微笑着说道。   那两个弟子却也不走,就立在赤丹府门外,说道:“堂主如若是更衣或者拿东西,那就请快一点,我们二位就在外面等,若是不用更衣,那就随我们一起上路,免得让那宗主久候!”   醒尘犹豫了片刻,心想那宗主一点是要说他女儿的婚事,既然自己不喜欢他的女儿,也要当面说个清楚,想到这里,他才对那两个弟子说道:“好吧,你们带路,我这就随你们二位前去。”   那两个弟子心中一喜,相视一笑,提剑走在前面,醒尘在后面跟来。   不过那两个弟子刚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儿,居然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猛一回头,却真个不见醒尘的人影,心中大惊,这小子果然是耍滑头来的,居然溜掉了。   他着再一转身,见一个黑影子一闪而过,将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猛力一贯,那两个弟子便眼冒金星,倒在地上了。   这正是醒尘使的手段,他心中暗喜,心想,终于摆脱了这两个家伙,不用去见宗主了,想到这里,他掉头便走,不想后面有一个人沉声喝道:“站住!”那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醒尘一猜,就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醒尘回头一看,大惊,原来立在他身后的就正是地隐宗的宗主陆玄机。   陆玄机一个闪身,已经近到了醒尘身前,一掌拍在醒尘胸口,醒尘向后踉跄几步,栽倒在地上。   陆玄机颔首笑道:“好小子,居然能受得住我这一掌,若是凡人,恐怕早就没命了!看来我家闺女没看错,她选对人了!我家女婿,请起来!”   说着,那陆玄机上前搀扶醒尘,那醒尘一闪避开他的手,依然伏在地上。   陆玄机一皱眉怒道:“好小子,居然还要想来赖人?”   醒尘哈哈一笑道:“我倒不怎么赖人,你那闺女才赖人,我又没有答应娶她,又怎么成了你们家的女婿?”   陆玄机笑道:“这是我们地隐宗,却不比得外面,这地隐宗里,我说了算,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醒尘!”醒尘说着,已经起了身。   陆玄机捋须打量着醒尘,问道:“好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哦对了,那天你和那蒋忠一起进我房间的,好像就是你!不过这几天我倒未见蒋忠,我托他炼化的圣水,不知道炼化得怎么样了?”   醒尘呵呵一笑道:“可别指望他了,他已经被那陆咬金给杀了!”   陆玄机勃然大怒道:“好一个陆咬金,既然杀我手下的堂主,他真是活腻了!”   醒尘上前一步,拱手道:“宗主不用动怒,那陆咬金已经死了,你要惩罚他,我怕要到地狱方能惩罚到他了!”   “什么?死了?”陆玄机闻言一惊,追问道:“那是谁,用什么手段杀了他呢?”   醒尘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说是我杀了那家伙,你会不会动怒?他是没有长眼睛,自己撞到我剑上的。”   陆玄机听他这么一说,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算了,这事我就不追究,女婿,你就安心做我的女婿,等着迎娶我家闺女过门儿就对了!哈哈哈!”   醒尘问道:“若我不娶可不可以?”   陆玄机心头不快,一皱眉问道:“我家闺女有哪点不好,你不愿娶他?”   醒尘看也陆玄机一眼,也不怕他,直接说道:“样子太丑,心有太恶,这种女人不配做小姐,只能做丫鬟供别人使唤!”   陆玄机听这醒尘心中辱骂自己的闺女,心头哪里能不来气,口中喃喃道:“好小子,你故意气本宗是不是,你今天死定了,休想逃!”说着,袖一缩,一掌拍出,掌风漠漠,醒尘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掌打昏在地上。   醒尘苏醒时,发现他在一个囚牢里,手上有手链脚链,却是无法挣脱。醒尘很后悔,心想当初真的不应该冒犯那陆玄机,若是假意顺着他,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正在他追悔的时候,他发现这囚牢里有火光,明显是有人过来了。   那脚步声极轻,看身形,却是一个女的,待走近了,醒尘才发现,那女子正是小琴。   小琴是冒险偷了牢房的锁匙才进来的,她为了就醒尘,用那银梭打伤了两个看门的弟子,夺了钥匙,便向这牢房里走了过来。   小琴打开牢门,走近醒尘,便要给醒尘开锁,醒尘却一把拦道她道:“若是我逃出去,那就会连累你,小琴姑娘,你的好意我领了,你还是走吧!”   醒尘这样一说,却感动了小琴,那小琴流得泪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若是那日不是你为我挡剑,我早就死在小主的剑下了,哪能活到今天,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你出去!”   醒尘摇头叹道:“没有用的,即使逃出了这牢房,我也出去不了,那和锁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小琴却道:“只要你能取到那妖刀,估计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都说一物降一降,那妖刀是上古神魔所留,这地隐宗的人,包括宗主,都惧怕它!”   “什么妖刀?这里还有这么神奇的宝贝?我如何才能拿到?”醒尘问道。   小琴为醒尘解开了锁匙,说道:“那妖刀就在悬空崖上,那悬空崖高二十丈,岩壁如削,尽是陡峭的山石,我们这有一年一度的拔刀大会,就是看谁能取得这妖刀,可是不知是法术禁制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妖刀插得太深了,终无人能拔出那刀!后来拔刀大会也取消了。”   醒尘苦笑道:“既然众人都无力拔出的妖刀,我有何得何能,能将此妖刀拔出?”   小琴一剑严肃地说道:“既然是拼死一搏,只要拔出那妖刀就有希望,那我们怎么能放弃这机会,若是能拔出那妖刀,你我二人就长相厮守,若是你放弃,我们就此做个了断。”说着,拿着手中银梭,放到脖子跟前,闭上双眼,泪流满面。   醒尘连忙拉着小琴的手道:“好,我答应你,却试试,你带我去那悬空崖!”   小琴和醒尘一道,出了这牢房,这时,两只飞箭射了过来,小琴将醒尘一推,轻松避过,醒尘叹道,没想到这地隐宗门道机关很多,幸好这小琴是地隐宗里的人,不然,这牢房是怎么也出不去的。   “站住,你要带他去哪里?”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醒尘和小琴的身后,提着剑,指着他们二人问道。   小琴一回头,叫了一声“姐姐”,原来这女子正是小玉,小玉又说道:“小琴,你不听姐姐的话么,非要带这男的去那悬空崖,可知道去那悬空崖,却是九死一生,你不知道那悬空崖下多少白骨!”   小琴哭着说道:“姐姐,我不怕,要死,我和他一起死!若是不取得那妖刀,我们就在这地下待一辈子么?我不甘心!”   小玉放手中的剑,挥了挥道:“你去吧,姐姐管不了你了!”   醒尘和小琴来到那悬空崖下,看那绝壁如削,下面的沟壑流水,其中还有森森白骨,岩壁上有一些小孔,不少蝙蝠在这里筑窝,醒尘再一看那柄妖刀,正插在那二十丈高处,日光照不到,却灼灼闪光,好一件宝贝,却无人能取。   醒尘会悬浮术,却不能悬浮到这么高的地方,他的飞剑能飞,这岩壁相靠,中间的距离又太窄了。   醒尘蹬足飞了几丈高,又落到地上,望了望上面,又回头望了望小琴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玉道:“要上去,也不是很难,我送你上去吧!”说罢,手中的银梭抛出,在空中飞旋,那银梭在空中旋几圈后,弹出几道红色的丝线,直连到岩壁的蝙蝠洞穴中,这种反复的牵连,很快,那丝线便布满在悬空崖的岩壁两边。   小玉望了望醒尘,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道:“你踏着这丝线上去吧!”   醒尘将手中的剑交到小玉手上,身上空无一物,轻了许多,他双足一蹬,腾空而起,踏在红色丝线上,每一次腾起,人的身子就向上飞了一段距离。   很快,醒尘就来到那插着妖刀的位置,他双手抓住那妖刀,猛地一拔,那妖刀却陷在里面,纹丝不动。   “怎么样,能不能拔动?”小琴在下面问道。   醒尘没有应声,汗水已经沾满了他的额头,醒尘他心中很急,他所有的力劲都用上了,可那妖刀根本没有动摇的意思,醒尘心想,这妖刀若是好拔的话,也许早就不在这崖壁之上了。   醒尘拔了很久,力气也消耗了不少,那剑却还是纹丝不动,他低头向下一看,却见下面来了很多地隐宗的弟子,很明显,他们的事已经暴露了,他再一看,那小琴正被他们用绳子绑着,而来宗主陆玄机也出现在下面。   “现在应该怎么办?”醒尘心急如焚。      第一百二十一章 越界者死      醒尘伏在那悬空崖的岩壁之上,手握妖刀刀柄,而那妖刀深陷石壁,哪里能拔得出?眼见那妖刀拔不出,而悬空崖之下,小琴和小玉二人被那地隐宗的人擒住,却也不能下去帮手,醒尘心中像热锅中的蚂蚁。   醒尘心中一急,手一松,大叫一声,便从那几十丈高的悬空崖掉了下去,这么高掉下去,他必死无疑。   也许是醒尘命不该绝,他掉到半空,被那绷在石壁上的红色丝线一弹,却又弹了上去,醒尘慌忙将那妖刀的刀柄再一次抓住,醒尘用脚在石壁上蹬了蹬,也免强能立住脚,他用衣袖拭了拭汗,心中道:“好险!”。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柄妖刀,居然松动了很多,他心中一喜,再用力摇了一摇,那妖刀又丝毫不动了,醒尘心中很是奇怪,他在望了望崖下,那地隐宗的人都望着他,似乎在笑。   这种笑却是极卑鄙的笑,分明是耻笑,耻笑他无能,连一柄刀都拨不出来,可实质上,醒尘已经尽力了。   醒尘知道,他这时若是拔不出妖刀,那就救不了小琴和小玉,也不能离开这地隐宗,所以,他必须得拔出这妖刀。   醒尘再次拔妖刀时,却见那刀上的光芒忽明忽暗,醒尘心头又激动起来,这妖刀是有反应了,这时,他发现自己衣袋里也在闪光,是星辰珠在发光!难道这珠子和这刀感应了?   醒尘感觉有无穷的排山倒海的力量,在身体中回荡,在充斥着身体,醒尘现在有江河逆流,星海翻转的感觉,这力量又迅速地转移到他的双臂,他的双腕,他的掌间,他的指头之上。   “出来!”醒尘大喝了一声,只见那岩壁的上的山石开始裂开,随后便崩裂炸开了,醒尘终于拔出了妖刀。   悬空崖下的地隐宗的弟子纷纷闪避,醒尘也因拔出了妖刀,身体失去平衡支撑,从那高崖上坠了下来。   那悬空崖下虽有溪涧,但醒尘并没有落入那溪涧之中,他就落在那石砌小道上,他横躺在地上,地隐宗的弟子都以为他死了,却不敢近前。   地隐宗的宗主陆玄机令一个弟子上前察看,那弟子刚刚近前,醒尘飞身纵起,一剑将那弟子截成了两段,只见碧血飞溅,血洒了一地,原来醒尘落下来时,有一道神光护体,他身体却是安然无恙。   地隐宗的众弟子,见势都向后撤退,唯陆玄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一剑横在小琴的脖子上道:“你再过来一步,我就一剑杀了她!”   醒尘本要上前,却看见那小琴哭哭啼啼,心中十分害怕的样子,他也停下了步子,不再近前。   “住手!你不能杀她!”醒尘吼道。   陆玄机呵呵冷笑道:“要我不杀她可以,你把你手中的妖刀交出来!”   “那你说话算话,我交出妖刀,你就放开好!”醒尘为了小琴的性命,答应了陆玄机的要求。   陆玄机道:“人无信而不立,本宗说话当然算数,不然我这帮弟子也就不会服我了,你把妖刀放在地上,我让弟子来拿!待我拿到这妖刀,我就将这姑娘给你!”   “好!”醒尘点头答应,蹲下身子,将妖刀横在地上,自己又站起身退后了两三步。   陆玄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弟子提着剑上前,取那妖刀。   此时,那妖刀突然光芒大放,杀气腾腾,那两个弟子虽走近妖刀,却无一人敢动手去拿。   “你们害怕什么,还不快将那妖刀拿到本宗这里来!”那陆玄机在他们的身后喝道,其实那陆玄机会控物之术,他只要一伸手,这妖刀就自然会到他的手中,他之所以让这两个弟子来拿,还是有一些顾忌。   “啊……”只听一声惨叫,两个弟子竟然倒在地上,没想到这妖刀居然会自己杀人,果然是杀气够猛,妖气过盛了。   那妖气会自己杀人,却是陆玄机和地隐宗这班弟子早前没有料到的,陆玄机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事他也见过,于是二指掐了一道符,念了一个诀,飞了出去,贴到那妖刀上面,那妖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陆玄机大喜,原来这妖气还是可以镇得住的。   陆玄机飞身上前,夺那妖刀,手还没有伸拢,却见那妖刀上的灵符冒了一个火光,自己燃了起来。   陆玄机大惊失色,连忙缩回手,点步飞退,没想到那妖刀又飞纵而起,向陆玄机杀了过来,陆玄机为了保命,连忙拖了两名身旁的弟子前去抵挡,可那是肉靶子,哪里能扛得住两刀。   那妖刀直斩了两名弟子,乱飞乱砍,地隐宗的弟子吓得面如土色,四散惊走,陆玄机叫了一声“撤”,领着众弟子沿着岩间甬道退走了。   小琴和小玉先前是被弟子押着,见弟子逃散,妖刀飞来,生怕伤到自己,都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那妖刀见斩不到人,却又回转向醒尘,向醒尘斩来,醒尘在地上拾了一柄剑,与那妖刀相抗,可是不到数十招,他手中的那剑被妖刀截成两段,他手中的剑也太普通了。   这时,只见一柄剑向他这边飞来,原来是是那小琴将七彩修罗剑掷了过来,醒尘一喜,手挥那七彩修罗剑,却不再怕那妖刀。   可让醒尘没想到的是这妖刀十分耐战,他和这妖气斗了四五十招,都没能分出一个高低,醒尘口中骂到:“我将你从岩石中拔出,你倒还来伤我,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那妖刀却似能听懂人话,听他这么一骂,果然停了下来,醒尘这才将那妖刀一把抓住。细观这妖刀,只见这妖刀上还题了一道小诗:“金刀一出七界乱,妖魔飘渺化血烟!”醒尘一笑,诗是好诗,不过这写诗的人却不懂文,也写太夸张。   醒尘叹道,刀是好刀,可有刀无鞘,这锋芒也太露,在外面会招惹是非,何况自己只通剑术,这刀法却没学过,不知道这刀如何使。   小琴和小玉两姐妹走上前,对醒尘一拱手道:“谢谢公子搭救之恩,还望公子救我们二人出这地隐宗!”   醒尘收起妖刀,问道:“我不知道这地隐宗的出路,你让我为何救得二位?”   小玉笑了笑道:“有是有路,只是死路一条,以前有人走过,不知道有没有能走出去,这我就不知道了!”   醒尘不解地问道:“姑娘为何说,死路一条,还让我去走,那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小玉道:“说来话长,五年前,我们地隐宗本来和外界相通,可是得罪了一个妖怪,那妖怪在这地隐宗的唯一的出口前划了一个界,界上立了一个碑,那碑文上写着‘越界者死’四个大字。后来,也曾有人越过这界碑出去,可是听说他们都死了。”   “原来是这样!难道这界碑上有什么法术禁制在作怪?”醒尘心中一片疑云。   小玉拉着小琴的手对醒尘说道:“我知道你和妹妹小琴是两情相悦,若是你救是我们两位姐妹出去,我将妹妹许配给你,如何?”   醒尘犹豫了半晌,也知道这贸然越过界碑是极冒险的事,不过他平生也不惧怕妖怪,为了能和小琴在一起,他也算要出去和那妖怪拼了!醒尘拱手道:“多谢小玉姐姐成全,这地隐宗道多路杂,我不知方向,还烦引路!”   小玉走在最前,醒尘和小琴紧跟其后,他们三人转了两个穿堂,路过一个赤丹洞府,在那洞府的花园旁边,找到了一个机关,打开石门,沿那石门向下走去。   沿石门向下没几步,又转一个弯,走过一个直的甬道,然后就是陡峭的向上的岩壁,那岩壁旁边有向上的悬空栈道。   很快,醒尘便见到了外面明晃晃的天光了,虽然外面的天气是阴沉的,不过相对这地下面,却要亮堂很多。   他们三人来到了出口,这出口是一个方形洞,前面却真的有一条金色的闪光的线,旁边还立着一个石碑,上面果真如小玉所说,写着‘越界者死’四个大字。   醒尘却不怎么信邪,他要前去闯一闯,想到这里,他提着剑,走上前去,正在这时,他身子却被突来的一双手抱住,一个肉麻的声音道:“相公,你要往哪里走!”   醒尘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那宗主的女儿,那个十足的大丑女,那丑女还给他喊相公,这真让他有点窒息了。   “请自重一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相公了啊?”醒尘掰开那丑女的手指说道。   那丑女生气地仰头丑脸道:“这地隐宗我说是就是,难道你还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我马上就要走出你们地隐宗的地界了!”醒尘指了指前面的界碑说道。   丑女一看那界碑,仰面哈哈大笑道:“你们想从这里出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你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从这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的,这里分明就是一条死路。”   “那你怕不怕死?”醒尘问道。   “当然怕死,如果要证实这条道是一条死路也不难,只要拿着活物,从这里抛过去,看它死不死,就可以证明了!”丑女说道。   醒尘没想到这丑女却是很聪明。   丑女又说道:“你们三人到这里是自寻死路,本姑娘到这里可是有备而来!”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鸽子丢过那界去。   只见那鸽子还没有飞到空中,只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自然死了,醒尘一看,心中大惊,邪了,这界碑还真邪!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妖制妖(上)      看到那刚死在地上,还在挣扎扑腾的鸽子,醒尘陡然心惊,原来眼前这条金光之线果然是一条生死界,“越界者死”,这四个字果然是神咒。丑女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本姑娘说有没有算吧!若是你们不怕死,尽管越过这条线,反正本姑娘是没这么傻,上去冒险的!”说罢,那丑女转身沿那栈道返回地隐宗去了。   小玉和小琴两个姑娘家,没想到这妖怪诅咒这么厉害,于是心中也打出退堂鼓,想回地隐宗了。   醒尘往那道金光之线上仔细看了看,心中在寻思着一个破解之法,突然,他眼睛一亮道:“有了!”   醒尘取出他的法宝生死方,那生死方虽然是一个法宝,却也是一面镜子。   那小玉见了醒尘手中拿着镜子,掩口咯咯笑道:“我还以为你带着什么罕见的宝贝,原来只是一个镜子而已,一个大男人家,又不画妆涂脂,带着一个镜子干嘛?也不觉得丢人害臊!”   小琴在一旁帮语道:“姐姐说笑了,公子生得这般俊俏,有时自己照照镜子不可以么?”   醒尘将那生死方祭在空中道:“我这法宝,却是玄品法宝,能通人语,能觉察妖气,若是发现有妖怪,它定会说出来的!”   醒尘这么一说,那镜子果然说了话,它对小玉和小琴道:“二位姐姐莫笑,我主人说得对,我虽是一面镜子,却不给那搽香抹粉的女人用,我只是一个能降魔除妖的镜子!”   小玉和小琴两姐妹见镜子会说话,都十分吃惊,小玉道:“果然是神奇的镜子,我们还须见识见识的你的神通和手段,方能信你!”   那法宝道:“这还不简单!”说着,只见生死方悬在空中,飞速旋转,飞到那界碑那一头去了。   生死方穿过了界限却安然无事,却见那划界的金色线条在不断闪光,只听那生死方道:“果然是这界碑在捣鬼,待我毁了它!”说罢,只见那镜子在空中激闪,一条黑光从镜中射出,直击向那界碑,只闻得那界碑“蓬”的一声巨响,便炸得粉碎,石块四散飞去,那条界线也突然将失了。   “主人,魔障已经消除了,你可以放心地通过了!”那生死方说道。   醒尘笑了笑,手一摊,那法宝便自己回来醒尘的手中,醒尘又对小玉和小琴道:“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说着,越过那界线的位置,小玉和小琴见醒尘安然无事,方才跟了上来。   “妹夫,我们这一行要去哪里?”那小玉跟在后面问道。   醒尘心中一惊,回过头来问道:“小玉姑娘,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妹夫了?”   小玉嘻嘻一笑道:“公子真是一个健忘的呆子,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若是你能救我们二姐妹出地隐宗,我就将妹妹许配给我么!现在你既然救了我们你应该叫我姐姐,叫我的妹妹娘子才行哩!”   醒尘听小玉姑娘这么一说,心中大喜,却又一望那小琴,小琴脸儿羞得娇红,深情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十分惹人怜爱,两人对视良久,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小玉在一旁咳了一声道:“妹夫也不要光顾着盯我妹子,姐姐我问你,我们这里要去哪儿?”   醒尘微微一笑道:“我却是有一个去处,那里叫修罗山庄,是我自己一手建起来的一个山庄,还有几百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小玉姑娘笑道:“听妹夫这么一说,好像你是一个山寨大王一样!”   醒尘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不是山寨大王!”   小玉姑娘用手托着下巴道:“让我猜一猜!哦,我想到了,一定是一个小喽啰?”   醒尘嘻嘻一笑道:“亏姐姐想得出来,妹夫我这般有本事,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小喽啰呢?我是修罗剑宗的宗主,一个小小的剑宗而已,姐姐不要吃惊哦!”   小玉姑娘甩了甩脑袋,嘟了嘟嘴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宗主,只要不要饿着、冻着我们姐妹俩就好。我只要一个有钱的妹夫就够了!”   醒尘心中暗忖道:“想不到小玉这小妮子还真够势利的!”   他往前面走了几步,望了望天色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姐妹挨饿受冻的,不过今天晚上可保证不了,你看这天也快黑了,这鬼地方,前不靠村,后不挨店的。”   那小玉也望了望天空,皱了皱眉道:“那怎么办呢?妹夫,你好不容易才做我妹夫的,你得给你想想法子!”   醒尘将剑抱在胸前道:“我本来有飞剑,这飞剑可日行千里,若是要回我那修罗山庄,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不过……”醒尘皱了皱眉头,故意停顿了一下,也不接着说下去。   小玉听了他这话急了:“不过什么呀,你倒是说呀,一个大男人家,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说这样子让人多着急!”   醒尘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我这飞剑只能载两个人,若是载多了人,灵力的承载能力有限,便飞不起来了,我若是载小琴一起回修罗山庄,姐姐一个人留在这里,肯定会害怕的!”   小玉听他这么一说,生气地皱眉道:“不行,妹夫,你不能将姐姐我一个人抛下,和妹妹一起离开!要走大家得一起走才行!”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那小琴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小玉和醒尘一起谈话,她的脸儿却羞得通红。   小琴突然问道:“咦,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了?”   醒尘抬头一看,四面是高高的山岭,周围是黑压压的树林,若不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一个人走到这里还真有点害怕,时而有野鸟飞过,惊叫一声,吓得人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里妖气甚重,说不一定有妖怪!”醒尘环视着四周,不紧不慢地说道。   “若真是有妖怪,也要先把妹夫你捉了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小玉故意作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吓醒尘。   小琴皱了皱眉头,拽了拽她的衣襟道:“姐姐莫要吓我了,好歹公子已经是你的妹夫了,若是他死了,妹妹我不是要守寡么!”   小玉咯咯笑道:“妹妹不用怕,这小子死了,姐姐为你另外物色一个行吧!”   小琴也知道她姐姐是在开玩笑,于是一笑道:“姐姐真是腹黑,妹妹诅咒你以后找一个很丑很丑,丑得没人看,人人都躲的相公!”   醒尘却不说话了,女孩子家说话,他根本插不上话来。他突然看到了前面林子里似乎有薄雾飘动,却怀疑这是不是什么妖气。   可这是刚入夜,林中寒气正上来,有一点薄物也是十分正常的,他告诉自己,不要想得太多。   “你们快看,前面有一个房子哩!”醒尘突然高兴起来,指着前面的林子,兴奋地说道。   小玉和小琴一起向前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她们问道:“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分明没有房子,这深山老林里,哪里可能突然冒一间房子出来。”   醒尘笑了笑道:“什么都有可能的,或许是这山中的守林人呢,不信,我们走近看看再说!”说着,他们加快了脚步,向前行去。   “妹夫你说得真没有错,前面真的有一所房子哩!”小玉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高兴的对醒尘和小琴说道。前面那房子在树叶的遮挡下露出了半边白墙和檐角,还透出灯光来,看样子,这里房子不只一间,那房子建得十分别致,绝对不是随意搭建的木房。   快靠近那房舍的时候,小玉拉住了小琴,对醒尘道:“妹夫,你先去探个门道,怕万一是遇到什么妖怪,伤了咱们姐妹!”   醒尘拱了拱手点头道:“好的,这本是我份内之事,理应由我去做,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手提七彩修罗剑,径直向那房舍走去。   醒尘走近了,看到那房前的匾牌,借着灯光,也能依稀看得见,上面写着三个大金字“白羽庵”。原来是一个尼姑庵。   醒尘心想自己是一个男子,来到这尼姑庵里,哪里方便打扰,本来准备上前敲门,思前想后,又退了回来,走到小玉的面前道:“姐姐,这是尼姑庵,我一个男人家,不好向人家开得口,还是你去吧!”   小玉掩口笑道:“人家尼姑又不近男色,妹夫你怕什么,算了,还是让本姑娘去吧!”   只见那小玉走到那门前,轻叩了几下房门,果然有一个尼姑装扮的女人出来开门,这尼姑看起来有三十来岁,正是风韵年华,虽然不施脂粉,却能见几分勾人的姿色,醉人的眼波,醒尘一看那尼姑,果然有几分妖媚的气色。   小玉对那尼姑说了几句,讲明来由,说要借宿一晚上,那尼姑欣然答应,便引他们三人入了院子。   这尼姑也就受了佛家经文熏染的人,颇懂礼数,拖来椅子让他们可人坐下,又上了禅茶,问道:“几位施主从何方来,要往哪里去?”   醒尘微微一笑道:“我们几人只是路过,明日就要回那自己庄上,不便打扰,还望见谅,这佛舍就你一个人么?”   那尼姑痛苦地说道:“贫尼原有一个年幼的弟子,不想在这山中采药,被那凶狠的妖怪摄了去,我去与那妖怪斗法,可怜我徒儿被那妖怪当人质给生吞活剥了,尸骨无存啊!”说罢,尼姑呜呜咽咽,掩面而泣。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妖制妖(下)      那尼姑和醒尘他们三人聊了一会儿,收了泪眼,送来一些斋食给醒尘他们吃了,也为他们安排了食宿,各自睡了。醒尘从那尼姑口中得知,那尼姑法号叫慧秀,这白羽庵和那大悲寺也是一脉相承,颇有些渊源,大悲寺也常有僧人到此林中,讲授佛法,而且将部分的经文,藏在这白羽庵中。   夜里,那小玉和小琴两姐妹睡一间房,醒尘独睡一间房屋,睡到半夜,醒尘突然听到外面有风声涌动,开窗一看,林中雾气弥漫,醒尘心中暗道,不对,这里一定有妖邪出没,我一定要盯紧一点。   须臾,从那林中走出一个头盖华阳冠,手执拂尘的中年道人,一袭浅蓝色道袍,一柄道剑,背在身后,说说唱唱,甚是悠闲,他径直向白羽庵这边走了过来。   那中年道人走到尼姑的卧房,轻轻叩了一下那尼姑的卧室,只见里面那尼姑娇声问道:“是谁啊?”   中年道人将嘴贴在门缝中,小声回了一句:“是我!”说罢,嘻嘻奸笑。   “你这死鬼,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过来,让老娘一直在等,你没瞧见我灯都还没熄哩,快进来来吧!”说罢,在那中年道人的肩上拍了一下,拥着中年道人的脖子,亲了一口,关上了门。   那中年道人将手中的拂尘丢开,一把搂了那尼姑的细腰,嘻嘻笑道:“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说罢,手指在那尼姑身上游移,听那尼姑闷哼了一声,二人半推半就上了床,行那苟且之事。   醒尘心中想到,这里附近也没有一个道观,哪里来的野道士,却和尼姑搅到了一块儿,这其中定有蹊跷,想到这里,他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只听见窸窣的穿衣的声音,那尼姑开了门,叮嘱道:“这是《释魔经》第六卷,贫尼交给你了,那第七卷,还在那菖蒲老头儿手中,待我找个时间,去将它索来交给你,你路上小心一点!”   中年道人接过那经文,嘻嘻一笑,口中念叨道:“只差最后一卷了,若我得到最后一卷,就可以放出那噬血天魔,到时候天下人都要臣服于我!”   醒尘早已听懂那中年道人的意思,他想用释魔经放出噬血天魔来慑服天下,醒尘虽然没见过噬血天魔,但也能猜道,那噬血天魔是一个厉害的妖物。   待那中年道人出了门,进入林子,醒尘便提着剑跟出上去,他想看看这道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醒尘时而蹲在枯藤之中,时面隐在树木的枝叶后面,闪闪躲躲,害怕那中年道人发现他,可那中年道人拿着拂尘一直往前走,根本没有要回头的意思,这醒尘也是顾忌得太多了。   丛林之中,有隐隐的流水之声,那流水之声是从一个碧绿的小水潭中传来的,醒尘走过那水潭的时候,看见那潭水中清冷的月光,还有一条明晃晃的剑影。   那剑影闪得飞快,转眼已经近了醒尘的身上前,醒尘飞快出剑,咣当一声,格挡住那一剑。   原来那中年道人从潭水中看到了醒尘的影子,知道有人跟踪,所以反身一剑,剌了过来,这一剑来得太突然,若天外流星一纵,如果是剑技不精的人,哪里会格挡得住。   醒尘微微一笑,他的笑声只是庆幸自己能避过那一剑,中年道士一惊:“原来是你!”   这句话也应该是醒尘要说的话,醒尘也想说:“原来是你!”   那中年道人竟然是暗血谷的谷主,悟德道人。悟德道人是醒尘的师父,按理来讲,他是不会对醒尘下手的,这一点醒尘也明白。   其实,自从那一次醒尘见到悟德道人勾结百变妖君,夺取五彩修罗剑之人,他就知道,这悟德道人心眼很坏,和妖魔来往,但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那人形法宝,也说不一定是他安排百变妖君盗走的哩。   悟德道人知道是醒尘在跟着他,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上,他冷冷一笑道:“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么?你现在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醒尘呵呵一笑道:“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看到的看到了,你说我能知道些什么?”   悟德道人突然动了杀心,剑一挥道:“那你就得死!”说罢,手中五彩修罗剑一挥,向醒尘攻来。   醒尘心想居然悟德道人要取他性命,也认不得他这个师傅了!想到这里,手中的七彩修罗剑狂舞,斩向悟德道人。   他们手中的剑,一个是五彩修罗剑,一个是七彩修罗剑,同是悟业道人所铸,各放光彩,威力无穷,那五彩修罗剑是老剑,威力更沉猛,七彩修罗剑是新铸之剑,杀气更盛。   二人斗过十多招,却不见胜负,那悟德道人却猛吼了一声,摇身一变,化成一棵树形,那树高百十丈,果真是一个枝繁叶茂的邪物。   “啊,原来你是妖怪!”醒尘大惊道。   悟德道人哈哈大笑道:“从我修炼成人身那日,我就偷偷来到暗血谷,夺了那悟德道人的元神,其实我本就是树妖,我叫叶凌天,我要吸人阳气,喝人精血才能炼成妖仙,所以才久居暗血谷。你不想信的话,可以去我房舍后看看,有多少人类的白骨。哈哈哈!”   醒尘扬了扬手中的剑,冷笑一声道:“既然是妖怪,我们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今天,我非得诛了你!叶凌天,我不怕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莫急,看我的威风!”说罢,那树妖枝叶猛扫,狂风大作,吹得醒尘眼睛睁不开,立身不稳,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整个身子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巨树上,又跌到地面上来。   那狂风不止,醒尘伏在地面上,哪里敢起身,就在这里,只听醒尘背上的那柄妖刀呼啸地飞出,直向那树妖砍去。   那树妖哪能不识货,远远一看那妖刀,就知道是神物,那妖刀却不用人使,便能自己诛妖伏魔,叶凌天之是一个树妖而已,他身上虽坚实,却也只是木质,都说金克木,那树妖哪里能抵挡妖刀的狂砍,几刀下去,便见有几条枝叶落地,树妖便收了妖身,又化为人形。   妖刀见叶凌天化为人形,便又飞回到醒尘手中。   叶凌天口中骂道:“你这是什么破砍刀,竟然不用人手控制,自己可以乱砍?”   醒尘微微一笑道:“我这刀名唤叫妖刀,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些妖邪的,这叫以妖制妖,若是你不服,可再来战!”   叶凌天心中暗想,这小子今日有神兵在手,一时也难敌得过他,不如先撤了,改日再来与他一战,想到这里,叶凌天向那旁边的水潭中丢了几个妖种,身子一晃,化为一缕烟,便没了影子。   醒尘正欲提剑上前追那叶凌天,却见旁边的水潭里蹿出几个妖物来,不用说,一定是那叶凌天捣的鬼。   那妖物都是鱼头人身,手持钢钗,眼小嘴扁,嘴脸丑恶,他们见醒尘要去追叶凌天,迅速地将他围在中间,醒尘手中之剑狂舞,那妖物却不退避,一个个扬叉来战。   这些妖物虽是妖种,只是有生存时限,在法力之上,并不输于真正的妖怪,醒尘剑击那钢叉飞星四溅,剑刺它们的钢甲,却也是一串火花,原来这鱼头人身怪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防御却是惊人的,醒尘一点足,闪身飞出它们的包围圈。   这种防御形强的妖种估计是专门用于阻止那追击他的敌人的,醒尘知得厉害,却也不想和这妖种死缠,因为他知道妖种凡是过了生存时限,就会自动消失的。   醒尘正欲离开,只见他身后的妖刀又飞了出去,叮叮当当地砍了一阵,那些妖种化为的妖物被砍成了碎片。   醒尘暗自吃惊,这妖刀真是神奇,这些妖种他的七彩修罗剑都无法穿甲,它却能砍碎,这真的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月亮已经西斜,醒尘想明日还要赶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回到那白羽庵的时候,那里的早已经没了灯光,醒尘担心打扰其他人,就悄悄地翻进院子,回到他之前睡觉的房间,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转眼已经是第二天了,醒尘由于晚上出去了一会,并没有睡醒,他打着呵欠,推开窗户看了看林中普照的阳光,哼着歌儿,唤着小玉和小琴的名字,可是半天没人应。   醒尘突然停了哼歌,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里除了自己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醒尘哆嗦了一下,真的不敢往后面想。   他走出去,先敲了敲小玉和小琴卧房的门,没人应,他慌忙将那门推开,结果里面没有人。   他又走到那尼姑的房间,敲也敲门,果然也无人应,他打开门,里面哪里找得到一个人?难道一夜之间在人间蒸发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醒尘后悔从林中回来的时候,没来她们房中看看,或许,那时房中还有人哩!   醒尘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心中道:“糟糕,她们两姐妹会不会有危险啊,这尼姑看起来并非善类啊!”醒尘赶紧提着剑,夺门而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妖刀解围      醒尘出了白羽庵,沿着树林中唯一的羊肠小道行进,行了不多久,便出了林子,见前面天色开朗,土地平旷,在一山谷的入口处,有一座寺庙。   醒尘记忆中,是来过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就是大悲寺。   大悲寺乃是千年古刹,佛法传承近千年,有通晓佛法高僧,有恢宏大气的禅寺,有屹立千年的佛塔,还有烟尘缭绕的佛堂。洪钟时鸣,梵语不断,诵经者秉持佛法,听经者谨尊教义,一派祥和之景。   然而,这次醒尘来到大慈寺,却见那大悲寺内寺外,打杀声一片,寺中僧人,各持棍棒戒刀,出来御敌。那侵寺之教众,衣装花哨,或持刀剑或短叉,长兵短械,胡乱砍杀。修为高深的修士,祭法宝相抗,双方相持不下,或是血染一地,或是血溅一墙,影舞刀乱,死伤无数。   醒尘一看,那领头的竟然是摩天教的浮屠道人,原来那浮屠道人攻灭了唯真派,这又趁热打铁,趁着士气未减,大兴教众,来围攻大悲寺,这大悲寺身处孤地,又无外援,高僧尽出,这也是背水一战,谁也不想,这千年古刹,毁在魔教的手中。   那高墙之上,菖蒲大师正被摩天教的几个堂主围攻,眼见不敌,急忙祭起那大慈大悲珠,只见那大慈大悲珠在空中激闪,那变成碗口大的佛珠从天而降,打得几个堂主抱头鼠窜。   浮屠道人见菖蒲大师佛法高深,飞身上前,拦住菖蒲大师,大喝一声道:“菖蒲老头儿,你敢与本尊一战?”   菖蒲大师乌禅杖在地上一拄,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猖狂魔头,也是一个狂妄之徒,我佛慈悲老衲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方不杀你,若是一味死缠,定叫你化为齑粉,尸骨不存!”   浮屠道人却也不怕他,哈哈笑道:“你叫本尊放下屠刀就放下屠刀,那本尊还让你皈依本教,你从不从?少在嘴里念‘我佛慈悲’几个字,我就不相信你慈悲就不杀人!吃本尊一剑!”说罢,扬剑向菖蒲大师杀了过来。   菖蒲大师慌忙舞起那乌金禅杖格挡,一个是摩天山脉久炼的魔头,一个是千年古刹苦修的高僧,一个使的是金光闪闪的宝剑,一个用的是庙堂佛威的禅杖,二人真是一番好斗。   浮屠道人自从毁了多宝葫芦后,一直未炼法宝,那菖蒲大师却有大慈大悲珠这一法宝相助,在打斗中占了上风,浮屠道人哪里肯服输,只听他大吼一声道:“看我的夺舍大法!”   “夺!”浮屠道人手中祭出一个红色的气团,那气团转眼变成了红色的血窟窿,向菖蒲大师袭来。   菖蒲大师知道魔教之人多妖魔邪术,没想到竟然会修炼如此狠毒之功法,慌忙擎出一道青色佛光,与之相抗。   醒尘在一旁看得明白,他知道,若是再不上前帮忙,那菖蒲大师的元神定让这浮屠道人给噬了去!于是,只见他喝了一声,剑已经到了手中,一个飞身纵上高墙。   浮屠道人见醒尘杀了上来,心中一惊,随后一笑道:“你也来得正好,也尝尝我压舍大法的厉害!”说罢,手中又腾出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向醒尘噬来。   醒尘见势大惊,本欲闪避,却没想到那血红色的骷髅头居然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将他整个身子吸了过去。   那菖蒲大师也抵挡不住,遂对醒尘说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醒尘哪里会是临阵脱逃的人,可是他现在就是想逃,也没有机会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醒尘背上的妖刀金光一闪,一缕黑烟笼罩在上面,杀气大盛,嗖地一下腾出来,向那浮屠道人砍去,那妖刀来得又快又猛,比飞刀的速度还快。   “啊!”只听见那浮屠道人惨叫一声,那砍刀伤了他的肩头,他收了功法,飞身闪退,对摩天教前来攻寺的弟子道:“快撤!”   原来那浮屠道人因负了伤,对攻下大悲寺已无胜算,还不如趁早收兵,少一些死伤。   菖蒲大师见势,领着大悲寺的众僧乘胜追击,一路歼杀摩天教弟子无数,这摩天教也是因为此战大伤元气,恐怖一年半载,都无法积蓄精锐之力,再攻大悲寺了。   大悲寺的僧众见守寺成功,各自欢喜,收兵回寺,那菖蒲和尚更是对醒尘感激不尽。菖蒲大师请了醒尘入了禅堂,又吩咐下去弟子捧香茶来奉,打躬作揖,倍陈感激之言。   菖蒲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说道:“多谢师侄在关键时候出手相救,方能解得我大悲寺之围!那摩天教自从灭了唯真派,一直视大悲寺为心腹之患,早就有想铲除夷平之心。幸亏佛佑,师侄莅临,才让他奸计不能得逞!”   醒尘笑道:“那摩天教,对中洲之地,虎视眈眈久矣,不让他尝尝厉害吃吃苦头,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菖蒲大师点了点头,又问道:“师侄今日用的是什么刀?那刀真是又疾又猛,让人防不胜防啊!”   醒尘微微一笑道:“这刀我也叫不上名,只知道这刀叫妖刀,是无意中得来的!”   菖蒲大师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此时心中不免起了好奇之心,笑了笑问道:“师侄可否将刀借给我看一看!”   醒尘取下妖刀,双手呈上道:“菖蒲大师,这刀神奇着哩,不用唤它,便主动上前砍杀,刀上还有一句诗哩,你帮我看看,分析一下!”   菖蒲大师细看那刀,见刀锋利无比,刀面若止水,刀尖泛雪芒,果然是一柄好刀不过那刀上却隐隐通着一缕黑色的烟雾。   菖蒲大师将妖刀还给醒尘道:“这刀是好刀,只恐是邪魔用过的,担心走火入魔哩!”   醒尘摆了摆手说道:“不怕,不怕,我不怕入魔,不过师侄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一下师叔!”   “什么事,不用吞吞吐吐,便说无妨!”菖蒲大师一摊手道,说着,啜了一口茶。   醒尘方才觉得有点渴,也啜了一口茶,说道:“这大悲寺西南面的树林中,有一个尼姑庵,是否和贵寺有往来,那里有一个叫慧秀的尼姑,不知师叔可认识?”   菖蒲大师闻言,直甩脑袋道:“不认识,那山林中哪里有一个什么尼姑庵?刚才我还以是师侄还是在讲故事哄人的哩!至于那叫慧秀的尼姑,比我都还要高几辈哩,早就向土几十年了。”   醒尘闻言一惊,原来那尼姑也定是一个妖怪的化身,不过,现在趁早回那尼姑庵里寻找一点线索,现是来得及的。   想到这里,醒尘拱手对菖蒲大师说道:“师叔,为了证实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我想请师叔同我去那白羽庵走一趟,看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那尼姑说和你们大悲寺是一脉相承,还有颇多渊源,那里还藏有大悲寺的一些经书典籍,您应该识得一些。”   菖蒲大师点了点头说道:“听师侄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心到那里去看看哩,平白无故的怎么生出来一个尼姑庵来,老衲真是有一点不明白。那白羽毛庵有多大?”   醒尘想了想说道:“那庵的大小,虽不及大悲寺,却也有大悲寺十个禅房那么大!”   菖蒲大师沉吟半晌道:“若是说这是妖怪幻化的房舍,也虚幻不了这么庞大的房子,老衲也不在这里推敲了,我就陪师侄走一趟,看个究竟!”说罢,搁下茶水,抽身而起。   那醒尘遂祭起飞剑,二人朝白羽庵这边赶来。   飞剑还在空中,那菖蒲大师便说道:“我记得这边山脉多墓地,想必有不少鬼狐精怪,栖居于此,师侄还在多加小心。”   醒尘呵呵一笑道:“我身上灵符、宝剑、法宝都齐备,还怕什么妖怪,只怕那些妖怪不来!”   菖蒲大师摇了摇头,嘱咐道:“那鬼怪各有各的神通,师侄也切莫大意,往往是疏忽大意的人,容易遭殃!只管小心警惕,趋福避祸。”   说话间,已经到了那白羽庵,醒尘降了飞剑,和那菖蒲大师落到地上,只见林中薄雾隐隐,日光昏冥,妖气极盛。   醒尘转了一个圈,将林中一扫,却除了野鸟惊翼而飞,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师侄,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吗?哪里有什么尼姑庵!”菖蒲大师拄着乌金禅杖,在林中踱了两步回头问道。   醒尘心头一惊道:“昨夜我这里住宿,早晨也自这里出发,怎么现在这么庞大的建筑就突然不见了呢?”   那菖蒲大师突然一拉醒尘的肩膀道:“走,我们快离开!”   慌得醒尘忙祭起飞剑,踏上去,颠颠晃晃,飞出一里多路,才停了下来。   醒尘回头问道:“师叔你急着让我走,难道方才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了么?可否有什么妖物追来?”   菖蒲大师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发现,那林中就我们两人哩!”   “那你为何要拉我走?”醒尘不解的问道。   菖蒲大师缓缓的说道:“现在的妖怪,惯使神通点化妖宅,不管什么山石草木,一指,便能点化为亭台楼阁,经阁书轩,房舍大院也尽由那妖怪点化,师侄见到的那白羽庵定是那妖怪点化出来,半路截人的,这是白日,那妖怪定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搬弄法术,我们也不要在那是久滞等待,恐惊扰了他们,待到夜里,我们再去看看!”   醒尘拍手笑道:“师叔之计妙也,到晚上我再同师叔去走一趟看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强索释魔经      没有月亮的夜晚,是漆黑可怖的,但今夜却也有月亮,夜月高悬,笼着薄雾,照着同样笼着薄雾在树林中,感觉还是有一点阴森,而另一种害怕的感觉来自那透过衣衫的寒气。醒尘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又看了一下那菖蒲大师的影子,他们开始向那白羽庵走去。   醒尘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自己的影子,那菖蒲大师问道:“我见你时常回头,究竟看的是什么?”   “我在看我的影子!”醒尘笑了笑回答道。   “师侄真是无聊,影子有什么好看?何况那影子就是你自己的影子,难道你觉得影子不像自己?”那菖蒲大师拄着乌金禅杖,停下步子回头笑道。   醒尘一拱手微微一笑道:“师叔有所不知,听说有一种妖怪,惯于藏在影子之中,但是它有时藏匿得不好,却改变了影子本来的形状,但你发现自己的影子变了形,一定要在影子里驱逐这个妖怪!”   菖蒲大师哈哈笑道:“师侄连这个也信,我还听说有一种怪物,能潜在泥地中,喷沙攻击人影,若是将沙射在某人的影子上,那人必死,这就是‘含沙射影’的由来!”   醒尘也跟着笑道:“那怪物定是伤了人家的元神!才能夺走别人的性命的,这也不奇怪。”   菖蒲大师摇了摇头道:“非也,老衲从来没听说影子里藏妖怪一说,那影由光而生,若无光定无影,和元神扯不上什么关系!”说着,独自向前走去。   醒尘突然望向那菖蒲大师的影子,心中一惊,那菖蒲大师的影子里突然窜出一对极宽的翅膀。醒尘哪里来得及通知菖蒲大师,拔出剑就向那影子刺去。   只见鲜血飞溅,溅到那菖蒲大师的袈裟上,菖蒲大师方才惊愕地回过头来,他往地上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血蝠,那血蝠准备来吸他的血,结果被醒尘一剑杀死了。   菖蒲大师望着血蝠说道:“这里坟茔蝠洞极多,能见到这种血蝠并不奇怪,它们虽只是一般的兽类,攻击人类的速度却是极快,师侄,你我二人可得多加小心警惕了!”   “放心吧,它速度再快,能躲避过我手中的剑吗?”说着,醒尘将手中的剑挥了一挥。   菖蒲大师又走了几步,乌金禅杖在地上一拄道:“师侄,你看,前方那个可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白羽庵?”   醒尘向前望去,只见那整整齐齐的房舍在山林的杂树和山石间,有浅黄色的灯光透出之处,雾色驱散,真个有几分的妖气!   “师侄,你就在这里等着,待老衲上前探个究竟!”菖蒲大师说着,就提着乌金禅杖向那白羽庵里走去,不想却被那醒尘一把拽了回来。   醒尘笑了笑道:“师叔,你没来过,那妖怪断然怕生,心中有提防,却像我是来过的,那妖怪就当我是熟客,少些防备,我先进去看看,待我和那妖怪过上几招,抵挡不住,你再上前来帮我!”   菖蒲大师听醒尘之言也十分在理,遂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先去吧,免得那妖怪不见人来,先独自跑了路!”   醒尘听得菖蒲大师的话,便径向前去叩门,片刻,便有人上来开门,那开门的竟然不是那尼姑,居然是小玉。   那小玉将醒尘请入房中,责问道:“妹夫今日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和妹妹在这里等了一天,没有起程!”   醒尘闻得这话,心中一惊,再一看旁边端坐着的,正是他未婚的妻子小琴,小琴眼汪汪的说道:“相公,还还以为你不要我俩姐妹了哩!”   醒尘被她们两人的话搅得糊涂了,再一看房中,陈设倒和昨日一样,只是不见了那个尼姑,遂问道:“那尼姑里哪里了?你们可曾吃了饭了?”   小琴和小玉一起点了点头道:“那尼姑倒也十分客气,早早的便备好了素斋,让我们二人吃了,只是她去滴食未进,却说要去请她的朋友过来才吃饭哩!”   醒尘眼珠骨碌一转,心中暗道:“这妖怪滴食未进,难道是等晚上来吃人?她去请客,定是请那树妖叶凌天过来!”   醒尘想到这里,便将那尼姑是妖怪,晚上和树妖一起做的事,给小玉和小琴详说了一遍,吓得那小玉和小琴都站起身来,醒尘又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   那菖蒲大师见醒尘进了房中,久不出来,便提起禅杖,破门而入,却见醒尘安然无恙,但见小玉和小琴生得花容月貌,起了戒心,醒尘笑道:“师叔,她们二位一个是我未婚的妻子,一个是我姐姐,你就放心吧!”   小玉和小琴都上前来,对那菖蒲大师施了一个礼,小玉对醒尘问道:“妹夫是不是请这和尚来拿妖怪!”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我还想我们几个人藏在这房中,等待那妖怪前来,突袭那妖怪,不想师叔你方才进门时,打破了门扇,那妖怪回来,断然会起疑!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说着,便拉着小玉和小琴,一起向门外走去。   那菖蒲大师却立在原地道:“师侄,你们先走一步,这里离大悲寺近,此时天色已晚,你带她们二位施主到大悲寺歇息吧,老衲要亲手降伏这妖怪后再回来。”   醒尘立在那里说道:“若是我就这样子走了,将师叔留在这里,不是太危险了么,不行,我也要留下来和师叔一起降妖!”   菖蒲大师微微怒道:“师侄,怎么不听我的话了,叫你去,就快快去吧,施主的性命要紧,老衲这条老命不重要!”   醒尘见执拗不过,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道:“师叔,那你要多多保重,若是真的敌不过那妖怪,也不要死拼,先顾逃命要紧!”说罢,带着小玉和小琴两个姑娘离开。   那菖蒲大师将禅杖一柱在身旁,双手合十,口中呢喃地念起经来。   没过多久,一阵妖风从门外吹来,将房中的灯火尽皆吹灭,“咯咯咯”几声娇笑,一个风韵少妇飘进房中来,若说她是鬼魅,却又是人形,若说她是人,却来去飘渺。   她就是那尼姑,不过她却不是光头,却是长发飘飘,之前,她的长发是盘在佛帽下面,她装束妖艳,哪里像个尼姑,分明像一个风尘中的女子。   菖蒲大师待狂风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口中说道:“师妹,老衲来这里打扰你清修,实在是不应该!我佛慈悲,老衲这次过来,只是来劝你不要在妄造杀孽!”   很显然,菖蒲大师和这妖怪是认识的,又称其师妹,可见交情颇深。   那尼姑一个飞身,近到菖蒲大师跟前道:“老秃驴,当年你和我风流快活,而今皈依正道,却在本姑娘面前念起佛谱来,本姑娘去是不吃这一套。废话少说,本姑娘只想问你,那《释魔经》第七卷,你带来了没有?”   菖蒲大师双手合在胸前道:“阿弥陀佛,老衲也知道这《释魔经》有七卷,当年师父只传了我六卷,我将六卷都给了你,你还来找我要,这是贪欲,切要戒掉这贪欲!”   尼姑笑了笑道:“我只是一个修成人形的妖精,也没有想修得正果,你还要让我戒贪欲,真是可笑之至,若是你不交出那《释魔经》第七卷,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放火烧了你的禅院!”   菖蒲大师摇头叹息道:“老衲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硬要放火烧了那禅院,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年,师父说他在山中镇了一噬血天魔,非得要这七卷《释魔经》方能解开封印,难道师妹向我索那经卷,是想要释放那妖魔出来害人?若真是这样,你不要妄想得到那《释魔经》第七卷!”   尼姑气得直咬牙,但她随即又咯咯笑道:“我就知道是师兄藏了那第七卷经文,这正是良辰美景之夜,师妹我又忆起当年师兄冲动的那事,若是师兄和本姑娘重忆当年温存,定会想起那经文放的地方!”说着,走到菖蒲大师身前,抚摸着菖蒲大师的胸膛,要去解菖蒲大师的衣纽。   菖蒲大师一把将尼姑推开,连做了几个阿弥陀佛道:“荒唐,老衲都这般年纪了,岂能做那苟且之事,师妹你妖颜永驻,淫心未泯,休要来诱惑我,去诱惑别人去吧!”   那尼师真个动起气来,一扬掌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这时,又一阵狂风,一个青衣道士,闪入房中,那菖蒲大师抬头一看,心中一惊,口中说道:“师弟,原来是你!”   原来这青衣道士就是寄身在悟德道人身上的树妖叶凌天,叶凌天哈哈笑道:“没想到我附在这臭道士身上,你也能认出我来!是我修为不够,还是你佛法太高?”   菖蒲大师说道:“你是我师弟,她是我师妹,你们二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我只是想不通,当年师父为何要怜悯你两个妖怪,收你们为徒弟,而今他老人家仙去,却留下你们两个妖孽祸害人间,这也是佛主栽的祸苗啊,今天我要一并铲除你们!”   说罢,那菖蒲大师腾起身子,举起乌金禅杖,就要动手。   说时迟,那时若闪电疾风,叶凌天和那菖蒲大师剑杖相交,拼杀起来,那阵势若移山阻海一般,房子的门墙皆被炸开,二人从房中斗至房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妖火焚寺      叶凌天和那菖蒲大师斗得正酣,那慧秀尼姑从菖蒲大师身后袭来,一掌拍在那菖蒲大师的背上,那菖蒲大师猝不及防,被那一掌拍翻在地。   菖蒲大师倒在地上,喋血一地,指着那慧秀尼姑道:“师妹,你竟然偷袭我,你……你……”半句话接不上,便昏了过去。   那叶凌天也收了功法,飞身上前,一探那菖蒲大师的鼻息,回头对那慧秀尼姑道:“师妹,你也下手太重了,你这一下手将这和尚打晕了,我们如何去寻得那《释魔经》第七卷的下落?”   慧秀尼姑道:“这老秃驴是铁磨的牙,金封的口,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实在是难,不妨打杀了他,结果了他的性命还好一些!”   叶凌天摆手道:“不可,不可!你我虽为妖魔,便当年也受了佛法,得师父收留,这菖蒲大师是师父的嫡传弟子,我们杀了他,岂不是对不起师父的在天之灵!”   慧秀尼姑收了剑,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我不杀他就是了,师兄,他佛法高深,你可废了他功法,让他做一个没修为的凡人!”   叶凌天摇头叹道:“菖蒲大师和我们同一师门,自小看着我们长大,他为了修炼,也历尽了不少艰辛苦楚,若是让我废了他一世修为,那我也下不了手!”   慧秀尼姑抽身走了几步道:“师兄至今未能统一中洲魔道,大兴妖魔,只因心中有妇人之仁,不能成大事也!那《释魔经》第七卷,应该就在那大悲寺中,趁这老秃驴现在昏迷不醒,你我二人可以连夜去那寺中,将那经书索来!”   那叶凌天闻言,遂驾了云头,和这尼姑二人,一起前往大悲寺。   大悲寺上方,寒云驱散,圆月高悬,那巡夜的和尚还提着灯笼走来寺中走来走去,时而敲打手中的更锣,警告寺中僧众小心火烛。   醒尘刚安排了那小玉和小琴两姐妹睡了,自己回到一个小厢房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醒尘打了个喷嚏,口中念叨道:“那菖蒲大师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么晚来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定敌不过那妖魔,万一遭了妖魔的毒手,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醒尘自语道,穿上衣衫,提上宝剑,背上妖刀,走出门去。   那夜巡的僧人远远的便注意到了醒尘,打了个招呼道:“施主,这么晚上,还要到那里去?这夜间山林中妖魔频出,施主得多加小心!”   醒尘呵呵一笑道:“我身上法宝、灵符、宝剑皆有,还怕什么妖魔,只要见哪里有妖魔为患,管叫那妖束手就擒!”   夜巡的僧人吓得哆嗦了一下道:“年轻人,使不得性子,说不得大话,现在厉害的妖魔多着哩,惯会使风吹雾,拨手搅浪,只那狂风一卷,那看得活生生个人儿,就变得无影无踪了哩!”   醒尘呵呵一笑道:“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道之人,不惧也!’若个个人见那妖魔都畏畏缩缩,还有人能捉鬼驱魔!”   夜巡的僧人见无法说服醒尘,连连摆头道:“你这年轻人,不为人子,不为人子……”说着,提着更锣远去。   就在这时,乌云突然席卷,遮盖了月亮,大悲寺中狂风大作,醒尘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不对,这好重的妖气,这妖气如何侵入这佛门里来,真是奇怪!   “施主,快过来!”夜巡的僧人见妖风来袭,早已经闪到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避风,醒尘听到他的话,便走了出去。   那夜巡的僧人哆嗦着说道:“施主,你见那妖怪来了,也不躲着,还明目张胆地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怕那妖怪使着狂风而来,一下子在你掳了去,到时候,剜心挖眼噬血,任它捉弄,至死为止。”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又问道:“你们这大悲寺乃是佛法显圣之地,那妖怪经常来么?”   夜巡的僧人摇了摇头道:“已经有几十年,不见有妖怪入寺,贫僧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贫僧听那菖蒲大师讲法时,说到过妖怪,菖蒲大师谈那师祖伏魔之事,说得绘声绘色,没有人不信的。”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间,那妖风已经住了,醒尘抬头一看,那寺阁顶上,有两个人影,但那身形飘渺,定非人类,只见那影子在房顶上纵了几纵,闪到东边的阁楼里去了。   醒尘回头对那夜巡的僧人问道:“那东边的都是几间什么人住的阁楼?”   夜巡的僧人笑了笑说道:“那东边的阁楼从来不住人,而是藏经阁,里面藏在是我们佛家的经文,高深的典籍,那外人也看不懂,怎么,难道施主对佛经有兴趣?”   醒尘小声对夜巡的僧人道:“我见有两个妖怪往那边去了,所以想到那边去看看究竟,和尚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夜巡的僧人却十分胆小,苦着脸,摆着手道:“算了,算了,贫僧小命要紧,万一碰到那吃人的妖怪,将我捉去几口啃了,明白,这寺中就只留一白骨了,可怜我家人老小,还得为我哭器啼啼!”   醒尘闻言一惊,问道:“你既然有家眷老小,还来当和尚?这和尚碰不得女人,沾不得荤腥,你倒不习惯?”   “哪里会习惯,我早就想还俗了哩,只是修为不够,出去又恐被要妖魔欺凌,只能藏在这里!”夜巡的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醒尘提着剑追上前两步回头道:“和尚,今日我要去擒那妖怪,不得和我多言,待我拿得那妖怪,再来和你闲叙,如何?”说罢,点足腾上房顶,疾步而行,直往东边的阁楼奔去。   那藏经阁有三层,第一层俱摆满了书架,堆满了经文,那藏经阁也有看管的和尚,不过那和尚早已经被那两个妖怪使了表瞌睡的妖法,趴在那书桌之上,呼呼大睡。   醒尘窜入藏经阁内,那藏经阁里灯照通明,火光摇晃,醒尘躲在一书架后,仔细一瞧,原来那妖怪正是那树妖叶凌天和那尼姑,那尼姑却早已不是尼姑的打扮,一袭青衣,看上去妖邪无比,却不知她是一个什么妖魔幻化。   只听那尼姑慧秀口中喃喃说道:“那老秃驴会不会把那《释魔经》第七卷藏在这藏经阁里?”   原来这两个妖怪是来寻那《释魔经》的,醒尘暗中一惊,心想,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那经书。   叶凌天呵呵笑道:“佛家的真经教义,都放在一起,哪里有僧人敢私藏真经在自己的舍中!若真是有僧人有私心藏了这经书,那我们也没法找到。”   尼姑慧秀看了那些堆满经卷的书架道:“那《释魔经》即使放在这藏经阁中,我们要在这浩瀚的经海中,寻找那一本经卷,那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叶凌天微微一笑道:“师妹你让开一些,让我使一个法子,便能找到那经卷了!”说罢,两手合在胸前,做了一个颠倒的法势,只见他的手却变成了千只手,那一千只手,在书架上翻动经书的速度极快,而那眼睛,却是一条光扫,扫过之处,皆已将经书阅完,他将阅完的经书全都丢在地,搅得地上一片狼籍。   醒尘心中暗叹道:“好家伙,不愧是树妖,那树妖的枝干岂只千只,他将树枝化为手指,实在是神通。”   醒尘还在感叹之时,那叶凌天已经将藏经阁第一层的经书全部都翻过了,他摇了摇头,很显然,是一无所获。   尼姑慧秀道:“师兄也别灰心,上面还有两层楼,都藏有经卷,我们一层一层的,将所有经卷都卷一遍,将这里翻个顶儿朝天,我就不相信,找不出那经卷来。”说罢,和叶凌天一起走上楼去。   醒尘悄悄地跟了上去,见那叶凌天,依然使那妖法来翻阅经书,很快将二层楼的经书全部翻过,还是一无所获。   尼姑笑了笑指着上面一层道:“还有一层,就劳烦师兄了!”   叶凌天却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听他说道:“今天,就算把这藏经阁翻个底儿朝天,我也要找到那《释魔经》的第七卷。”说着,朝藏经阁第三层走去。   醒尘依然跟在后面,心中却暗喜,这妖怪果然没那么好的运气,找不到《释魔经》定会无功而返的,我还得跟紧一些,若是那妖怪找到《释魔经》,我得设个法子,将那经卷夺过来。   可是,醒尘刚上得三层经阁,便听到那叶凌天欣喜若狂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得到了这第七卷经文!”   那尼姑慧秀上前一把拿过那经文道:“让师妹看看,这经文是真是假,好歹我也入过佛门,识得梵语!”   尼姑慧秀翻了翻那经文,点着头说道:“嗯,果然是真经!恭喜师兄!”   叶凌天手中握着那《释魔经》,仰天笑道:“有了这经文我不能放出那噬血天魔,到时候天下人都得听我的!”   尼姑慧秀一皱眉道:“今天我们拿了这经文,一定会被寺中人察觉,得做一个毁尸灭迹的文章!”   叶凌天哈哈一笑道:“这个简单,来一把火,将这藏经阁付诸一炬,不就行了么?”   尼姑慧秀沉吟一会儿道:“若是只烧这藏经阁,众僧定会来这里灭火,我们不如烧了整个寺庙,让那众僧四处救火,忙不过来,到时候待他们发现,这里已经化为灰烬!”   “好,就是这样,果真是妙计!”叶凌天拍手赞道,说完,他收了《释魔戏》,一个纵身腾到空中,使了一个妖法,一朵朵淡黄的妖火,向那寺庙的房舍掷去,这天干物燥,房舍遇火即燃。   醒尘想上去阻止,不料那妖怪又使了一个妖风,那妖风吹,火势一窜就起来了,巡寺的和尚慌忙鸣锣,寺院中的僧众全都出来救火。   醒尘往下面一看,原来自己站的这藏经阁也起火了,急纵身飞下,急着逃命。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假佛卷      那大悲寺被那妖怪飞到空中纵了火,大小禅院,火光闪动,黑烟腾腾,又被那妖风一吹,更助长了火势,那火如龙攀椽,来得甚是凶猛,那寺院里的僧侣,都提着木桶,捧着盆儿,却后山的潭中打水来灭火。醒尘一想到那小琴和小玉两姐妹还在西边的小厢房中睡觉,就急着往那边奔去。刚走到西边大殿门口,便见那小玉和小琴都从厢房里出来了,那火势未来,烟雾先至,呛得二位姑娘早就出了厢房。   小玉见了醒尘撒娇道:“妹夫还记得姐姐啊,姐姐和你娘子都快被这烟熏死了哩,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说着,她有回头对小琴道:“妹妹,你快教训一下妹夫,他太不关心你了!”   小琴拉了小玉一把道:“姐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们先出去再说,好么!瞧,这烟又熏过来了,当时候不曾被火烧到,也会被烟熏死了哩!”听小琴这么一说,三人才一齐向寺外奔去。   他们三人逃出大悲寺,醒尘回头一看那火势,那火势凶猛,烈焰燎空,黑烟弥天,却一点也不停,醒尘口中叹道:“这佛主若不佑这一寺僧人,今夜之火定会将这千年古刹,毁于一旦,化为灰烬。”   那小玉摇头叹道:“唉,不知哪里的灾星,落到这寺中,引起的一场大火!也怪这一班僧人,日日诵经,却不见心诚,也该当此难!”   醒尘摆手道:“哪里有灾星,分明是那妖怪盗走经卷,纵火焚寺,这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小玉望了望醒尘道:“妹夫既然看到妖怪纵火,为何不上前阻止?”   醒尘苦着脸道:“那妖怪却有通天的本领,法力无边,一纵到空中,先是掷火,后是使风,火趁风势,来得迅猛,我也想上前阻止,哪里来得及!”   小琴望着那大悲寺中熊熊的火焰,口中说道:“这寺中这般大的妖火,若是焚不尽炼不化,也定当是这寺的造化,我们还是走吧!”   醒尘皱头一纵,心事忡忡,对小玉和小琴道:“姐姐和娘子,你们在这里稍候片刻,那菖蒲大师昨夜留在山林中与那妖怪赌斗,却一宿未归,我担心他出事,所以想先去那山林里看看,不过我祭飞剑过去,应该很快就回来。”   小琴望着醒尘挥了挥,嘱咐道:“相公那林中十分阴翳,妖气颇重,一路小心。”   “放心吧,我命大着哩,若是哪个妖魔敢来劫路,我定一剑杀了它!”醒尘说着祭了飞剑,径向那山林中飞去。   山林之中,雾霭隐隐,草木郁郁,时有鸟雀掠过,也时有野鹿奔走,醒尘御着飞剑,行了一会儿,便到了那白羽庵的宅地,这时天色已亮,云雾顿开,只见那里又变成了一堆荒凉的石垒,哪里见得到什么尼姑庵。   醒尘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人伏在地上,这个人正是菖蒲大师,他身边有一滩血,那血已经渗到地里,只有一些血沫还在上面。   醒尘急步上前,蹲下身一探那菖蒲大师的鼻息,口中自语道:“还好,看来还没有死。”   说着,他将菖蒲大师的身体翻过来,面朝上面,微微扶想他的头唤道:“师叔,师叔,你快醒醒!”   良久,那菖蒲大师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这个树林,最后盯到醒尘的脸上问道:“师侄,我怎么会在这里?”   醒尘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我一过来,师叔就躺在这里,想来师叔定是被那妖怪打晕过去了!我这里有几颗回血丹,这回血丹是我以前在城里买的,现在却是派上了用场。”说罢,便将那回血丹递给菖蒲大师服了下去。   菖蒲大师服了那药,感觉身子好了很多,只是那背上被偷袭之处,还隐隐作痛,他坐起身子来,举目四周,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妖魔逃哪里去了!”   醒尘低下头缓缓地说道:“那妖怪昨天半夜到大悲寺里寻找那《释魔经》的第七卷,最后在第三层阁楼里找到书卷,然后那妖怪又起了歹心,放火烧了大悲寺的禅院和藏经阁的书卷。”   “什么?大悲寺被那妖怪纵火?”菖蒲大师听说那大悲寺禅院被火烧,十分震惊,忙起要去救火,却被醒尘拦住。   “来不及了,已经烧了一夜,该燃的也燃了,不该烧的也早已经化为了灰烬,现在赶去还有什么用?”醒尘安慰道。   那菖蒲大师又两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醒尘又问道:“据说只了集齐了七卷《释魔经》就能放出那噬血天魔,师叔,难道你心中一点都不急,不怕那妖怪放出恶魔为患人间么?”   菖蒲大师拾起乌金禅杖起了身,在脸上抹了把,算是清醒了一些,他笑道:“师侄太过多心了,这些事,老衲怎能不防备,其实那藏经阁的第七卷《释魔经》是假的!”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惊道:“你说是假经书,为何那妖怪鉴定却说那是真经?”   菖蒲大师颔首捋了捋胡须笑道:“真经倒也是真经,不过那经文是《释魔经》的第六卷而已,只是套了第七卷的书壳,故那妖怪一时也发现不了!”   醒尘挠了挠脑袋笑道:“难怪哩,我也一时没想到,如果那妖怪用《释魔经》却解救那噬血天魔,重复读一卷经文,必定会露馅儿的。”   菖蒲大师点了点头:“是呀,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所以在他们知道真相之前,我们要赶到那滴血洞中杀掉那噬血天魔才行!”   “滴血洞?那滴血洞在哪里?”醒尘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地名,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故这样问道。   菖蒲大师说道:“暗血谷你应该不陌生吧,那暗血谷的封血峡北面就是滴血洞,那滴血洞的山岩间,长年都滴着腥臭的血水,据说几千年前,有仙人在那里斩杀了妖魔,所以常你滴血,我师父知那滴血洞藏有仙真之气,所以将那噬血天魔镇在里面,而后念了《镇魔经》将噬血天魔彻底镇住。这《镇魔经》要念三天三夜,那魔一经镇住,便永不得脱,除非去念《释魔经》,面这释魔经念完,需要九天九夜,一般人根本不能坚持念完这经文的。”   醒尘想了想又问道:“师叔,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问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尽管问!”菖蒲大师挥了挥手说道。   醒尘顿了顿声道:“那我可问了,我想问那《镇魔经》在哪里?还有那《释魔经》第七卷藏在什么地方?”   菖蒲大师皱着眉头道:“看来老衲要让你失望了,这两个问题我都答不了,那《镇魔经》早已遗失多年,而这第七卷《释魔经》在什么地方,我是打死都不能给任何人透露消息的。”   说完,菖蒲大师起身要离开,醒尘追上去问道:“师叔,现在要去哪里?”   菖蒲大师道:“我现在就要去滴血洞斩杀那噬血天魔,以免那叶凌天和慧秀将它放了出来,祸害人间,与其让叶凌天整日来纠缠我,找我要《释魔经》,不如让我先杀了噬血天魔,到时候就可以断了他们的念头。”   醒尘一拱手道:“师叔,这次斩杀噬血天魔,你务必要带侄儿去,我到那里可助师叔一臂之力!”   菖蒲大师哈哈一笑道:“那噬血天魔被锁在封印之中,要杀它甚是容易,不过老衲是怕叶凌天和那慧秀在那里,阻止老衲,老衲没有下手的机会,便难了。师侄若要助我,那老衲求之不得,我们快上路吧!”   说罢,和醒尘祭着飞剑,往暗血谷方向行去。   二人行至正午,便到了那暗血谷的封血峡,封血峡两边壁高万仞,峰岩如削。这封血峡上有两个洞窟,一个是碧云洞,醒尘上次取剑来过,还有一个就是滴血洞。   那碧云洞蓄有仙气,洞前是花竹草木繁茂,而这滴血洞前是红殷殷一片,寸草不生。   菖蒲大师和醒尘早已降了飞剑,来到洞口,菖蒲大师却也不入洞门,只是在洞口察看地上的痕迹。   “若那妖怪腾云而来,降在这里,必会留下痕迹,为何这里却一点痕迹也找不到?”菖蒲大师十分不解地说道。   醒尘想了想回道:“定是那妖怪不曾来也!”   菖蒲大师眉头一竖,表情严肃的说道:“这绝对不可能,这滴血洞定还有一个入口!待我再找找再说!”   “师叔,我们从这里进去就是,为何还要找入口?”醒尘不解地问道。   菖蒲大师斜了醒尘一眼道:“这个问题你还想不到?若是万一我们斗不过那妖怪,却要找一个撤退的道路。”   那菖蒲大师沿着这山洞外面转了一圈,果真又找到了一个入口,菖蒲大师仔细的在地上看了看道:“对,这里有脚印,那妖怪一定是从这里进去的,我们从那个入口进去,以免和他们碰面。”   醒尘跟在菖蒲大师后面,呵呵笑道:“师叔想得真是周道,那妖怪不知道我们会在这时候赶过来的,除非他在洞口迎接,我们才有碰面的机会。”   菖蒲大师回头嘘了一声道:“进了这滴血洞中,便要小声点,那妖怪听觉灵敏着哩!”   “哦!”醒尘遂低了头,埋头看路,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第一百二十八章 熊罴怪显威      却说醒尘和那菖蒲大师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那滴血洞中,这洞府也不比得那百变妖君的洞府,修得富丽堂皇,只见这洞壁粗糙,十分潮湿,上面挂满红褐色的苔藓,那洞顶的笋状钟乳石,石尖渗出血色水滴,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滴血洞。滴血洞中有大大小小的洞窟不下百十个,通道错综,但由于主通道较宽,却不容易走错道。醒尘和菖蒲大师穿过一个湿热的雾气腾腾的甬道,见一个四面铁柱封锁的囚牢。   那噬血天魔就被封锁在这囚牢之中,除了粗实的宛如蛇蟒的铁链捆绑,还有封印法阵将它困在其中,他盘坐在地上,脖子上套着佛珠,瞑目盘膝,长发披散。   其实是这噬血天魔也是当年最厉害的修士之一,只因误入魔道,为了修成正果,噬血杀人,后来被菖蒲大师的师父用佛法所镇,套了镇魂佛珠,又念了《镇魔经》,方才定了心神,不在挣扎。   在菖蒲大师和醒尘到达这里时,那树妖叶凌天和尼姑慧秀早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了放出噬血天魔,慧秀尼姑伏跪在噬血天魔面前,念着那《释魔经》,而那叶凌天就守在她的身边,为她把风。   “呵呵呵,师兄,想不到你们真的不怕死,居然送上门来了!”叶凌天早已发现了进入滴血洞的菖蒲大师和醒尘,呵呵冷笑道,手中的剑已经掣出,那尼姑慧秀也收了经卷,怒容相向,长衫一展,亮出一柄锋利的宝剑来。   菖蒲大师乌金禅杖一舞道:“你们这两个妖孽,居然想念《释魔经》放出魔物害人,今天休逃,让老衲一并铲除了你们!”   尼姑慧秀望了叶凌天一眼,说道:“师兄,你昨日你一念心慈,放了这臭秃驴,而今他又找上门挑衅,今日我断然饶不了他!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看剑!”   那尼姑却是仗剑先攻了上来,却被那菖蒲大师用乌金禅杖一下子格挡住,尼姑力猛,抵得菖蒲大师连退几步,背后直抵石壁,菖蒲大师大怒道:“师妹,你虽为妖怪之身,但老衲念你是入了佛门之人,所以处处忍让,包容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罢,那菖蒲大师一发力,乌金禅杖金光大放,一道气劲猛袭向尼姑,那尼姑惨叫了一声,被那猛力震飞了出去,身体撞在岩壁上的一刀锋尖石上,尖石从胸前穿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流了一地。   那尼姑倒在地上,看似气息奄奄,叶凌天见势走到她身前,用手指在她身上的指,一道白光射在她的身上,那伤口竟然奇迹般复了原,地上的鲜血一滴也不见。   “妙手回春术!”醒尘见了十分惊愕,这妙手回春术为修道者最高的疗伤术法,这叶凌天竟然会用,他怎么能不吃惊。   叶凌天瞟了醒尘一眼冷冷笑道:“小子,还算你有一点眼光,我有这等术法,看你们那不中用的兵器,如何伤得了我!”   菖蒲大师举起乌金禅杖,照那叶凌天的脑袋砸了过去,口中道:“我就一杖砸烂你这毛头骷髅脑袋,看你如何使得还原的法子,变化的仙术!”   叶凌天身子一闪,又挥出宝剑向菖蒲大师斩来,二人一剑一杖,真是好斗,来来回回,十多个回合,那妖怪的宝剑是五彩修罗剑,菖蒲大师的禅杖也是佛法箴言炼成,各有神通,激起彩光无数,气旋腾升,气爆争鸣,来来往往一回斗,却不相上下,难见输赢。   那尼姑慧秀见势收了经卷,寻着滴血洞的另一个洞门逃生,却早被醒尘发现,只见那醒尘手提宝剑追了出去,口中喝道:“妖怪,往哪里逃!”   尼姑慧秀却也不回头,径直出了滴血洞,来到封血峡的峡谷顶上,那峡谷顶上草木不生,十分平旷,只是四壁是岩,摔下去定会殒命。   那尼姑回过头来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本姑娘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穷追不舍,我逃走是不想和你打斗,你倒以为是我怕你不成?”说罢,摆身一变,现了妖身,原来这尼姑却是一只栖居在树洞的的松鼠成精,故和那树妖有往来。   松鼠精全身是黑白闪光的皮毛,绒耳圆睛,手短腿长,却生得一副抓人的利爪,那利爪一舞便是几道寒影,她身法了得,只见她大喝一声,身子一纵,便到了醒尘的跟前,醒尘哪里来得及提剑格挡,早被那松鼠精扑倒在地。   松鼠精一扬利爪,在醒尘胸前抓了几道血痕,醒尘衣衫被扯破,血肉绽开,疼痛难忍,惨叫了一声,猛一发力,将那松鼠精推到几丈远之外。   就在这时,醒尘背上的妖刀突然腾出,向在松鼠精斩去,那松鼠精立刻用利爪来迎,只听铿锵的交击声,那火光激闪,松鼠精和那妖刀奋力而战,那妖刀却是黑烟笼罩,狂劈乱砍,险些将那松鼠精的利爪削到。   松鼠精知道力战不过,哪里会一味在这里死拼,只见身影一闪,化为一道光团,疾飞而去,那妖刀也不上前追斩,又回醒尘手上。   醒尘这才舒了一口气,他胸前血流不止,衣衫被血浸透了一半,他取了一道止血生肌符贴了,那流才不往外渗,此时,天上雷声隆隆,好像是要下雨了。他刚起身,那雨水就大点大点的如豆子般落了下来。   醒尘想到这封血峡下还有一个碧云洞,那里比较干燥,却是这下雨天避雨的好去处,于是就沿着山道攀爬而下,来到那碧云洞中。   这碧云洞里十分干燥,只有几间石室而已,在这封血峡之上,却是一个天然石洞,石室是后来的人开凿出来的,醒尘上次来这里取那五彩修罗剑,故记忆犹新。   醒尘进入碧云洞中,放下手中的剑,盘坐在地上,两手搁在膝上,冥目调息,这时,那石室里走出一个人来。   “师父,你还记得我么?”一个年轻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醒尘急忙睁开眼睛,眼前立着一个八尺来高,肩宽背圆的黑蛮壮汉,那汉子对醒尘作了一个揖,恭敬地立在醒尘面前。   醒尘平生未收过徒弟,那独孤木也曾叫过他师父,那也不是真正的师父,而眼前这个黑汉含笑望着醒尘,醒尘觉得十分陌生,遂一拱手问道:“敢问你是哪方的弟子,却来叫我师父?莫是认错人了!”   那黑蛮壮汉拱手憨笑着道:“没错,没错,师父,我是大宝啊,就是跟着你从雷鸣真域过来的那头黑熊啊,你带我到这暗血谷,我在这碧云洞中修炼,悟得正果,得了人形,师父倒是认不出我来了!”   醒尘上上下下打量了这黑熊一番,好一个熊罴怪,肩宽能挑千斤担,背圆能拱万担山,眼圆似铜铃,眉横若老蚕,得了人身,却也知羞耻,身上罩了一个皱皱巴巴的青布衫。这熊罢生得也夯实,有万人难敌之勇,手拿着一个闪电尖角锤,想来也是他的武器。   熊罴怪也望了望醒尘,看到那衣衫上的血渍,一惊道:“师父,哪个不讲理的主儿,将你伤成这般样,告诉大宝,大宝我好替你去教训教训他,为师父出一口气!”   醒尘叹了一口气,遂将他和菖蒲大师在那滴血洞中和树妖打斗的事详陈了一遍,那熊罴怪气得一跺脚道:“那松鼠小怪和树妖在大宝的眼里也算不了什么,那菖蒲大师还在不在滴血洞中?”   醒尘点了点头道:“还在,正分不出一个输赢来,那树妖还在和菖蒲大师在滴血洞中死缠哩!”   熊罴怪咆哮一声道:“师父,这个忙大宝帮定了,待我去那滴血洞中教训那树妖,也逞逞威风,自修得人身后,还没与什么妖怪斗过法哩!”说罢,黑风一卷,腾了朵黑云,直向那滴血洞里赶来。   醒尘也祭了飞剑,跟了上去,他担心这熊罴怪鲁莽生事,万一斗不过那叶凌天,受了伤,怎么办?   醒尘和熊罴怪来到滴血洞中,见那菖蒲大师斗得力疲,抵不过那叶凌天,正败下阵来,叶凌天哪里肯放他走,又扬剑追杀了过来。   叶凌天手中握着剑道:“老秃驴,哪里逃,看剑!”   那熊罴怪摇身一变,化为妖熊之形,上前一挥巨爪,挡在叶凌天前面道:“妖怪哪里去,还不快快受降!”   叶凌天急忙停下脚步,望了一眼熊罴怪道:“哪里来的熊瞎子,敢来挡本道人的去路,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挥剑砍来,那熊罴怪身虽笨重,却有的是力气,那巨爪左遮右挡,搬起几个粗大的石柱,朝叶凌天砸去,叶凌天哪里扛得住它的猛攻。   “熊瞎子,有本事不要用你的蛮力!”叶凌天飞身避过石柱,喘着精气道。   那菖蒲大师早已经闪到了醒尘的身后问道:“师侄,你这里到哪一方搬来的救兵,这般夯实生猛的汉子?”   熊罴怪呵呵一笑道:“大师,我只是他徒弟哩,不是什么救兵!”说罢,他手中的闪电尖角锤击出了几道闪电。这闪电要比他先前是妖兽时,还要猛了几分。   那树妖身子却是木质身,对那闪电也不惧,立在那里不动,任凭他电击。   那熊罴怪却也不傻,收了锤子道:“你这妖怪居然不怕雷电,那我要换一个法子了。”说罢,口中喷出几道火,那火是焚天的妖火,一点就燃,树妖见了,这才怯了几分,料想自己斗不过熊罴怪,也化为一朵光,在空中一闪,飞出了滴血洞。   熊罴怪见状,却要腾云追,那醒尘挡在前面道:“穷寇莫追,任他去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魔出世      醒尘和菖蒲大师见那树妖逃远,菖蒲大师回头,双手合十对醒尘说道:“师侄,那大悲寺失了火,老衲还得回去看看那火尽灭了没有,若是火已灭尽,老衲还要主持修葺重建之事,不过,老衲恐那树妖还会来,所以这里有拜托师侄你们二人了!”   醒尘单手抱拳一拱手道:“师叔尽管放心,有我和这熊罴在这里,量那树妖也不敢前来作乱。再来了,他们也斗不过我们。”   熊罴怪呵呵憨笑道:“和尚老头儿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本熊罴怎么也是一兽类,怎么会惧那一棵千年老树幻化的妖怪?”   “那好,老衲就放心了!”说罢,那菖蒲大师抖了抖袈裟,提起乌金禅杖,也不施法宝,腾了个云,驾着云头径回那大悲寺去了。   那熊罴怪见菖蒲大师已经远去,回头对醒尘道:“师父,我曾听说这滴血洞中镇有一噬血天魔,却因一直在修炼,未过来看看,我想看看这噬血天魔究竟生得是什么个样儿,是不是比本熊罴的样子要好看一点?”   醒尘往滴血洞里一指,笑了笑道:“那噬血天魔就镇在这里面,他也是人身,只是生得邪恶一些,有血盆大口,赤红双瞳,满脸晦气色,若是你想看个仔细,你就进去看看吧,不要被吓着!”   那熊罴怪果然不惧,拽开步子,摇摇摆摆地走了进去,一会儿,就见他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甩着脑袋,拍着胸口道:“哎呀,哎呀,这噬血天魔生得倒真丑,全没点人样,吓着本熊罴了!”   醒尘哈哈笑道:“你这熊罴,我又没说那噬血天魔生得好看,你倒是自己去看,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不过听说这噬血天魔当年厉害着哩!却是好多修为高的修者都斗还过他!”   熊罴怪晃了晃脑袋叹道:“这噬血天魔这般厉害,却被佛法封印在这里,瘫坐在地上,就和一个死人一般,看上去真害怕,这佛法也真是有无边的神通!”   这时,醒尘突然想到那小琴和小玉还在那大悲寺等他哩,于是他对熊罴怪道:“大宝,这里就交托给你了,我还要护送我的两个朋友回那修罗山庄去。若那树妖再来,你就拦住他,实在斗不过他,就先自顾着保命吧!”   熊罴怪拱手道:“师父放心,这里尽由本熊罴在这里把手,管叫那妖怪不敢再来!”   醒尘心想那噬血天魔封印未解,一时无法逃出这滴血洞,所以他便祭着飞剑到大慈寺,护送小玉和小琴回修罗山庄。   却说那夜的妖火将大悲寺大小禅院,烧去了一半,但幸亏众僧齐心协力,及时扑灭了大火,才将这大悲寺的很多文物典籍保存了下来,那菖蒲大师回到寺中,主持各院僧人重建之事,偷闲时却悄悄闪入了一个厢房。   那厢房是菖蒲大师的卧房,卧房正中有一个佛像,菖蒲大师搬开那佛像,那摆放佛像的柜子有一个盖子,揭开这个盖子,菖蒲大师从里面取出几卷佛经来,菖蒲大师见了那佛经,笑了笑,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原来这佛经正是《释魔经》第七卷。   只听菖蒲大师自语道:“还好,这经书还在这里,若是被那树妖偷去,让他放出那噬血天魔,定会酿出大祸!”   不过菖蒲大师一想:“若是我毁掉这些经卷,那噬血天魔不是永远被镇在滴血洞的封印里了么?还是用火将这经卷焚烧了吧。”想到这里,菖蒲大师将《释魔经》搬到桌子上,点了一盏油灯,又拿来一个接灰的铁盆,准备将经卷焚烧掉。   “不行,我这样烧了经书,他们一定会说我亵渎了佛法!”菖蒲大师心中犹豫不决,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小和尚道:“菖蒲大师父,外面有个师叔要找你!”   “你等等,我马上就来!”菖蒲大师又将桌上的经书收敛好,放回那佛像下面的柜子里,整了整袈裟,走出厢房。   刚才的这一切,都被那妖怪看到眼里,只见这厢房中一道光闪,一缕青烟后,那尼姑慧秀出现在这房中,她移开那佛像,从柜子里拿出经文,仔细翻阅了一遍口中自语道:“这老秃驴果然聪明,居然用那假的经卷来骗我,不过,这下我得了真经卷,还得还一个假经卷给你!”   说着,她手一摊,一道光闪,变了一卷假经卷放了回去,自己拿了真的经卷,一缕青烟后,化为一个光团,迅速地飞出了厢房。   黑压压的山林中,野鸟时而发出古怪的叫声,只见那慧秀尼姑影子一闪,在山林中现了身,对着一颗枝繁叶茂,老根盘匝的老树道:“师兄,我将那《噬魔经》的第七卷拿来了。”   那老树闻言,枝抖叶颤,笑了笑,显了人形,化为一个头戴华阳冠的道人,立在地上,原来这老树就是叶凌天妖身,叶凌天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六卷经书已经念完了,有了这一卷经书,定能解开封印,放那噬血天魔出来!”   “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一同赶往那滴血洞!”尼姑慧秀说道。   叶凌天摆了摆手道:“师妹你还是不要去,让为兄一个人去吧!那噬血天魔却是一个正邪不认,害人的邪魔,若是解了他的封印,让他重见生天,定会出手伤人。”   只见那尼姑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道:“师兄一路上小心,见了道士不要赌斗,速去速回!。”   “师妹不用多心,我去去就来!”叶凌天手执那《释魔经》,回头挥了挥手,驾着一道黑云,径向那滴血洞飞去。   不用一盏茶时间,叶凌天已经来到滴血洞的洞口,可他却没有急着进洞,毕竟他与那熊罴一战却是处于下风,若那熊罴在这滴血洞中,他定不敢贸然闯入。   那叶凌天是树妖,听觉更比常人要好上无数倍,他只侧耳一听,便听到了滴血洞中的一切动静,只听那呼呼的鼾声从洞中传出,原来这熊罴怪,也是一个贪吃贪睡的畜生,他独自守在这滴血洞却是十分无聊,心中又无什么顾忌,打了两个呵欠,撑了一个懒腰,在洞中找了一块干净地儿,伏在地上就睡了。   叶凌天在洞外,观望了一会儿,蹑足走入洞中,近了那熊罴怪的跟前,在衣袋里掏出一粒白色的丹药,捏得粉碎,使了个妖法儿,那粉末变为一缕烟,直入那熊罴怪的鼻孔里,原来这丹药名唤不醒丸,吸到鼻中,还要睡几个小时哩,雷都吵不醒他。   叶凌天在熊罴怪身旁跺了几下子脚,然后又轻轻踢了他两下,发现这怪真是不醒了,才放心的来到锁噬血天魔的地方,盘坐在地摊开《释魔经》,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几个时辰过去了,滴血洞外面的天色暗了下去,叶凌天见看不清字,掌了一盏油灯,继续念了下去,直到他再翻那《释魔经》里,发现没有了下一面,方知自己已经念完了这经卷。   叶凌天盯着那噬血天魔,一动不动,心中暗忖道:“这经书我是一字不漏的念完了,为何还是没有一点点反应?难道还有什么封印没有解?”   想到这里,叶凌天起了身,他仔细一看,那噬血天魔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原来是这一串佛珠还困锁着他!叶凌天将手探到噬血天魔的脖子上,准备去取那佛珠,只见那佛珠金光一闪,叶凌天似触电一般,他缩回手一看,一手的血,若被那锋利的刀割过。   那噬血天魔缓缓地睁开双眼,突然开口说话,只听他说道:“恩人,没用的,这镇魂佛珠,是一种佛法禁制,你是无法轻易将它摘下的!”   “佛法禁制?”叶凌天心中一惊,随后又问道:“那佛法禁制要怎么才能解开?”   ,噬血天魔用那血红的眼睛瞟了叶凌天一眼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禁制要得道高僧才能解!恩人,你今日救了我,要我做什么?”   叶凌天心头一喜,拱手道:“魔尊,这世上无人不知你的神威,你有通天的本事,我要你与天下人为敌,诛尽天下逆我者。”   噬血天魔眼中一寒,闪过一丝血光:“那报酬是什么?”   叶凌天笑了笑道:“我知道魔尊最大的喜好就是噬血,而我这暗血谷中,有一口血泉,里面有无尽的血源,我可助魔尊修炼得无比的强大!”   噬血天魔站起身子,身子一挣,那锁他的蛇蟒般的铁链尽皆断裂,两只手一挥,那套在手上的铁链也断开,两脚一跺,脚下的铁链已变得粉碎,他走上前,将锁他的石室的铁柱一拔,那铁柱若草藤一般弯曲,吓得叶凌天连退了几步。   噬血天魔微微一笑,摆手道:“恩人莫怕,我不会杀你!我身上虽有神力,但因有这镇魂佛珠,法力却不能使出来。若恩人想帮我,还须找个高僧,将我这镇魂佛珠给我取下来。”   叶凌天心中想到,这事却不难,回去叫那慧秀尼姑试试,于是又拱手问道:“魔尊还有什么吩咐?”   噬血天魔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撩了撩蓬乱的头发道:“我这身衣服穿了上百年,都已经腐了,一扯就破了,还恳请恩人施舍给我一套衣服穿!”   叶凌天摆了摆手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魔尊就是要龙袍,我也请人给制一套来!”      第一百三十章 上仙驾到      却说醒尘和小玉、小琴两姐妹来到修罗山庄,那赤眉和王良两兄弟前来迎接,修罗剑宗的众弟子也来了,众人欢呼簇拥,场景十分热闹。那叶小彤听说醒尘哥哥带回来的那小琴姑娘,是醒尘的未婚妻,又见那小琴姿色过人,仪容优雅,心生嫉妒之心,闷闷不乐,一个人关的房中生闷气呢,又无人理会她。   醒尘来到修罗宗的大殿中,向赤眉问及宗里的近况,那赤眉说道:“自从宗主走后,时不时有弟子离来本宗,另投别处,但因那唯真派被摩天教铲除,众多弟子无归宿,也便加入了我们修罗剑宗,现在本剑宗点检有五百多人哩,各守本分,也从不闲逸,有人耕作,有人修炼,再加上本宗物资充足,时有弟子加入本宗。”   醒尘听赤眉这样一说心中喜不自胜,赞赤眉、王良二人之功。   那赤眉又说道:“原来本宗的那三个堂主,都在助唯真派守山时战死,我和贤弟商量之后,又重封了四个堂主,整个修罗剑宗,上下齐心,也算是在中洲一隅开始崭露头角了。宗主我们剑宗若再苦心经营几年,定能成为中洲第一大门派。”   醒尘连连点头称好,就在他们谈话之间,一个弟子慌忙闯进殿中,握拳拱手一拜道:“宗主,外面来了一个粗鲁黑壮的大汉,直嚷着要见宗主,众弟子拦他不住,他便一拳一脚的打了进来。好几个弟子都被他打伤,请宗主出去主持正义,讨个公道!”   醒尘一惊,还有这事?随即起身,疾步来到殿外,只见那殿外地上横七竖八躺下着几个弟子,抱着胳膊和腿呻吟不止,一个高大黑壮的汉子立在中间,提着拳头不屑一顾地望了望那地上的弟子,口中骂道:“打的就是你们这帮不长眼睛的奴才!”   那黑壮汉子见了醒尘,毕恭毕敬地上前一拱手道:“师父,你终于出来了,是我啊,我是大宝!”   醒尘本来要动怒,却见是那熊罴怪寻上门来,遂问道:“大宝,你不是在那滴血洞中看守噬血天魔,跑到这里来找我有何事?”   那熊罴怪眼睛四下斜了斜,拱手道:“师父,这里不怎么方便,我想还是入殿里再说!”   醒尘吩咐旁边的弟子上前将受伤的弟子搀扶下去,遂和熊罴怪一起进了殿,拖了椅子坐下,又让下人上了两盏茶,各自饮了,方才问道:“大宝,这里僻静,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熊罢怪心中略略惊慌,望了醒尘两眼,从椅子上起身,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师父,都怪弟子太贪睡,昨日在那滴血洞看守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没想到一睡居然睡到现在,一醒来,再去看那天魔,铁柱被扭成一根绳儿,哪里还见得那噬血天魔的踪影,定是被那可恶的树妖,将他放走了!”   醒尘闻言大惊失色,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熊罴怪慌道:“我熊罴本来贪睡,可一睡一般是几个时辰而已,没想到昨日一睡,居然睡了那么久!而今让那噬血天魔逃了,待我去将他追回来,将功补过!”说着,起身就走。   熊罴怪刚走两步,却被醒尘叫住:“站住,你还是不要去了,那噬血天魔据说有撕天裂地的神通,你哪里是那噬血天魔的对手!而今唯一之计,是要联合大悲寺和真极门的各长老,商量一个好的对策来抵御那噬血天魔!”   醒尘想了片刻,对熊罴怪说道:“大宝,你腾云的速度快,你去那真极门一趟,请那松鹤道人前来商量对策,那松鹤道人法力超群,修为甚高,我想他定有解决的办法!”   “好,师父,我这就去也!”那熊罴怪拱了拱手,说罢,出了修罗殿,径直腾云而去。   因为听说那噬血天魔逃出了滴血滴,醒尘担心那魔头会到处伤人,所以出了殿来,召集了几个弟子,令那些弟子四下去打听噬血天魔的下落。   正在这时,天上浊云滚滚东来,只听一个惊雷,天下一团烟雾缓缓地坠了下来,正好落在修罗殿的殿前,吓得修罗宗的弟子四散,连醒尘也被吓了一跳。   众人惊魂未定,只见那团烟雾散开,一个道士装扮的老头儿,背上背着一柄道剑,仰面摔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背,呻吟道:“矮油,摔疼老头子我了!”   其中一个胆大的修罗宗的弟子近前,扬剑指着那老头儿喝道:“哪儿来的妖怪,从实招来,要不然看剑!”说着,做了一个欲挥剑斩去的姿势,众弟子也壮着胆子,提着剑上前,将那老头儿围了一个圈。   那老头儿见状大惊,连连摆手道:“诸位误会了,休怒,休怒,我是天上差下来的上仙,杀不得,杀不得啊!”   那胆大的弟子哪里会信:“哪有像你这等仙人,驾着黑云坠到地上,我看分明是个妖怪,老官儿,不要多说,吃得我一剑再说!”   老头儿被吓得不清,连连避开那剑道:“我本是天上上仙,受令下来伏魔,不想被我那好友雷公开了一个玩笑,趁我不注意,给了我一个天雷,我被天雷击中,故降到这里!”   “一派胡言,真是一个吃了疯药的妖怪,看剑!”那弟子执意要杀老头子,众子弟也齐心上前帮忙,一起乱砍了一气,没想到那老头儿却炼得铜头铁骨,这凡剑哪里能伤他半分。   那老头儿起了身,嘻嘻一笑,手往人堆里一指,口中念了一个定字,那群弟子便一个个如木头般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原来,这老头儿施了定根儿之术。   醒尘在旁边看了一阵,这才发现老头儿本领不凡,于是上前一拱手道:“上仙莅临寒舍,有失远迎,请上仙进殿中细谈!”   醒尘陪那老头儿一起来到殿上坐上,醒尘又差人奉上花茶和瓜果,那老头儿一摆手道:“不用,不用,老朽已得道成仙,已不食人间灯火,这茶水瓜果都是凡间饮食,老朽哪里能受用,就是有酒有肉,老朽也难尝得半分!”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笑了笑,拱手问道:“还没请教,上仙尊姓,不知上仙来自哪一座仙宫,所为何事?”   那老头儿呵呵笑道:“这仙河璀璨,云海茫茫,诸神分天,众仙列位,却也排不上老朽,老朽来自八百仙宫的泥丸宫,是一名没有名气的上仙,名号云泽上仙。天上八百仙宫,我得仙位不到一年,故无名气。”   醒尘十分惊讶,问道:“难道上仙今年才得道飞升?”   云泽上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老朽已经得道飞升三百多年,可是那天上一天的时间,地上是一年,故我在天上三百多天,未满一年。所以说还是一个新来的,不入流的上仙。”   醒尘闻言感叹了一声,又问道:“上仙莅临,有何事?这仙人临凡必有大事发生!”   云泽上仙拱手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天宫有顺风耳、千里眼二神仙,能观凡间之事,昨日见那血光冲天,直射太虚和斗牛二宫,那来是那噬血天魔破了封印,那千里眼将此事上报天庭,故派本仙下界来降伏他,以免让此邪魔为患人间。”   醒尘闻言大喜,又问道:“上仙既然是从上界而来,有没有带那降伏噬天魔的神兵利器?”   云泽上仙手一摊,背上的那柄金光闪闪的宝剑便来到了他的手上,只听他说道:“本仙手中的这柄剑,唤作碧落青霄剑,这剑虽是凡铁所铸,便已虽我飞升,炼成仙器,十分厉害,杀威无比强悍。”   云泽上仙说着又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我那搜妖罗盘,被那天雷击坏了,而今让我到哪里去寻那噬血天魔。”   醒尘想了片刻说道:“那噬血天魔既然是从滴血洞逃走,我们还得到那滴血洞里寻线索,上仙,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滴血洞一趟!”   那云泽上仙点了点头,遂跟醒尘一道,出了修罗大殿,云泽上仙腾云,醒尘御着飞剑,一前一后,向那暗血谷的滴血洞方向飞去。   云泽上仙腾云,那云甚轻,醒尘加疾了飞剑,却也追不上,那云泽上仙方才变了腾云的行速,和醒尘并肩飞行。   那云泽上仙笑道:“凡人自有凡人的造化,想上天,只要修为上去,也能御剑而行,可这腾云之术,凡人知之甚少,小兄弟想不想我教你这腾云之法,只要会这腾云之法,方可摒弃笨重的飞剑,茫茫浩宇,来去自如!”   醒尘听说这云泽上仙要教他腾云之法,心中一悦,拱手道:“还望上仙不吝赐教!”   云泽上仙呵呵一笑,醒尘往前一看,已经到了滴血洞,遂降了飞剑,俯冲落地,二人一前一后,小心警惕地进入那滴血洞中。   醒尘见那封锁噬血天魔天铁柱果然被扭得像麻绳一样,心中暗惊那噬血天魔的神力,云泽上仙笑了笑道:“我不明白当年为何将这魔镇在此地,而不就地诛杀了他,反而留到现在,来贻害后人。”   醒尘笑道:“这噬血天魔当年是一佛法高深的僧人所镇,因佛教慈悲,而那噬血天魔也是一条人命,所以不愿诛杀,故只用封印将他封镇在此地。”   云泽上仙摇头叹道:“可这慈悲也未必是好事,处处贻害,处处造孽!本仙若那时修佛,不知何年才能得道哩!”   醒尘在滴血洞巡了一圈,却不见那噬血天魔留下的任何痕迹,便说道:“上仙,我们来得太迟,这里线索已经断了。不如你趁此闲时,教我腾云如何?”   云泽上仙道:“腾去要天地开阔方能学习,这里是洞穴,身子一纵,头就碰到岩壁上,如何能教授?”   醒尘微微一笑,指了指滴血洞上面:“这上面土地平旷,又无草木遮挡,学习腾云,再合适不过,只要上仙愿意教授,弟子定倍加勤学苦练。”   云泽上仙点头答应:“本仙从不食言,走,一起上去,本仙这就教你腾云之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僧不留佛      那叶凌天将噬血天魔带到他的洞府,这洞府离那暗血谷不远,又是在一个十分僻静的山林中,凡人很少来,自然也很难被人发觉得,洞府有大小树妖仆役数十人,都听他的差遣。   叶凌天吩咐下人为噬血天魔换了一身绸织的黑色衣袍,在桌宴上供上一些剥过皮的野物,让那噬血天魔吃了,又将浸了血渍的酒奉上,那噬血天魔初脱牢笼,又得如此美味佳宴,正中其口味,心头怎么不欢喜。   不过喜尽愁来,那噬血天魔正喝得高兴,却转笑颜为泪面道:“恩人救得我,我这身上却被这镇魂佛珠所套,法不能施,威不能展,真是愁死我也!”说罢,将那杯盏掷在地上,抱头痛苦。   叶凌天在一旁安慰道:“魔尊勿要忧愁,我已差人去请我那师妹来,她秉持沙门数十年,深谙佛法,等她一过来,自然有法子解你这身上的镇魂佛珠。”   这时,门外有一个小妖匆匆来报:“禀告主子,姑姑已经过来了!”   “快,让姑姑到厅上来!”叶凌天心头一喜,这刚说到,人就到了,师妹真是及时的雨,趁火的风,心头一念,那慧秀尼姑便走到了堂上来。   慧秀尼姑一见那噬血魔尊,却是有点害怕,不敢近前,叶凌天呵呵一笑道:“师妹,别怕,这魔尊都是自己人,到时候本尊要得天下,还全得仗他!”   慧秀尼姑一拱手问道:“不知师兄请师妹我到你洞府有何事?”   叶凌天一指那噬血天魔脖子上的镇魂珠道:“师妹,为兄知道你通晓佛法,试问他这脖子上的佛珠,是否能凭你的佛法解开?”   “不要妄动,让我先看看再说!”说罢,那慧秀尼姑走近噬血天魔的跟前,仔细一瞧他脖子上的镇魂佛珠,只见那佛珠通体黑色,佛珠并不大,却是很密,第一颗佛珠都透着红光。   慧秀尼姑口中喃喃念了一道法咒,手指间做了一个法势,手掌一翻,一道青色光从指间射出,直射向那噬血天魔的脖子上,只见那佛珠却并不松开,却是越来越紧,真陷入那噬血天魔的皮肉中。   那噬血天魔痛苦得直摆手道:“快,快不要念了,疼得紧!”   慧秀尼姑和叶凌天都大惊,慧秀尼姑收了佛法道:“不行,不行,这镇魂佛珠非凡品,不是一般的佛法能解开的,刚开我念的咒是通用的法咒,却一点用也没有!”   叶凌天闻言大惊,急忙问道:“师妹,这来如何是好?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儿!”   慧秀尼姑缓缓说道:“这论普天之下的佛法,只有那老秃驴的佛法最为高深,唯有他知道这镇魂佛珠的解法。”   叶凌天一皱眉问道:“你是说那菖蒲大师,那菖蒲大师因我们纵火烧了他的禅院,杀我们都还来不及哩,哪里会答应帮我们,这想法也未免太荒唐可笑了!”   那噬血天魔轻咳一声笑道:“我倒有一计,让那菖蒲大师叛离佛教,被那众僧唾弃,自愿来投靠我们!”   慧秀尼姑在房中踱了两步,摇头说道:“那老秃驴佛心极诚,根本不会叛离大悲寺,更何况他是大悲寺的主持,是大悲寺一佛脉的首领,岂会轻易离开佛门,加入我们这边。”   那叶凌天也十分不解,一指那慧秀尼姑道:“魔尊莫不是想到了美人计,派师妹去勾引那老和尚?”   慧秀尼姑白了他一眼道:“我才不要在那老秃驴面前去出卖色相,何况那老秃驴信得佛法,不近女色!”   噬血天魔摆了摆手,哈哈笑道:“恩人,你们二位都想错了,我这计,无人知晓,无人可破,只那此计得逞,管叫那佛门容不得那菖蒲大师!”   叶凌天也看不惯卖关子的人,一拱手道:“有何妙计,还望魔尊明示,枉得我们在这里绞尽脑汁,徒费心机也!”   那噬血天魔笑了笑,双手一摊,手中出现了一个一尺来长,两头尖尖,十分锋利的兵器,这一看,就是一件厉害的杀器。   “这里什么?”叶凌天从来没见过此物,盯着那兵器,心中一惊,问道。   噬血天魔将这兵器交到叶凌天的手上道:“这兵器叫‘杀僧不留佛’,一百年前,这兵器不知杀了多少僧人,而且十分能抗佛教的术法,佛门的都惧怕这东西。若是将这兵器,在那菖蒲大师讲法时,放到他的僧衣里,他起身便抖落而出,那一群围观的呆和尚,定饶不了他!等他争辩不清时,你再使妖法上前相助,那些和尚,都是没头脑的人,定会认为他与妖怪为伍,将他逐出佛门。”   叶凌天听罢,大声叫好,说道:“这事就交能在下与师妹去办,魔尊,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第二日,恰逢大悲寺法会,那众僧人早早起了床,将大悲寺的各僧院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那妖火焚烧了禅院,部分禅院重建尚未完成,但这佛教法会却是一件大事,更不得日期。   只听大悲寺中洪钟鸣响,那菖蒲大师斜披着金光闪闪的袈裟,一手拄乌金禅杖,一手捻着大慈大悲珠,走上禅台,在一个织着莲花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这时,两个僧人,将一本厚重的经卷抬到他的面前,菖蒲大师抬头一看,四众僧人皆已经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研读佛经,下面的众僧,也盘着腿,双手合十,竖耳倾听,此时,整个法会上,除了菖蒲大师的诵经声,再也没别的声音。   那殿外的回廊上,走来了一个给菖蒲大师上禅茶的小和尚,那叶凌走疾步近前,夺过小和尚手中的茶盘,那小和尚一惊,呆望着叶凌天,叶凌天手一扬,在那小和尚的后脑上敲了一下,只见那小和尚闷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叶凌天将随行的小妖拉到跟前,念了一个诀,将那小妖变作小和尚的模样,那小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晃了晃脑袋,真个和那地上躺着的小和尚一样聪明伶俐。   叶凌天把那叫杀僧不留佛的兵器,交给小妖,说道:“你上前递禅茶时,将这兵器丢在他身后,卷在他袈裟里,速去速回,声音要轻,不要让下面的人看见。”   那小妖谨记着叶凌天的话,藏了兵器,接过禅茶,直到那菖蒲大师讲经的禅台上,那菖蒲大师正讲得口渴,见那小和尚微笑着递上茶盏,便双手来接,接过茶盏便饮。那小妖趁他饮茶之时,绕到他身后,将那兵器轻轻卷在菖蒲大师的袈裟里,然后接过菖蒲大师喝空的茶杯,就静静地走了下来。   这一切都做得十分谨慎,动作连贯,那帮听经的和尚也在入神听经,并未注意这小的细节。   叶凌天见那菖蒲大师一直在讲经,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于是使了个妖法,在天上变了一法乌云,径向大悲寺这边飘了过来,那菖蒲大师仰头一见这乌云,心中道不好,要下去了,便收了经卷,起身那离开。   那众僧也准备散了,岂料菖蒲大师起身时,那兵器“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那宝贝是金属的,声音十分响,而且金光闪闪,十分惹人注目。   菖蒲大师哪里不知,一眼看出那兵器就是佛门最忌怕的“杀僧不留佛”,他知道私藏这东西,佛门之人定不会转饶他,所以担心有人看见,连忙躬身去拾,这时,几个长老和尚早已经围了上来,一个和尚疾步上前,一脚将这兵器踩在脚下,年纪轻的和尚却不知是什么宝贝,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而那长老和尚俱都认识这个宝贝。   菖蒲大师一惊,这个踩着杀僧不留佛的兵器的人,正是其中的一个长老和尚,他的法号叫明通,明通和尚是当年选住持落选的和尚,对菖蒲大师一直有嫉恨之心,如今见菖蒲大师袈裟里藏有这个兵器,于是就借势来做文章,只见他指着菖蒲大师道:“好你一个菖蒲和尚,原来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居然身上私藏这佛家禁忌的兵器,难道你是想将佛门之人诛光杀尽么?”   听明通和尚这么一说,众长老和尚皆已愤怒,手中掣出戒刀,上前要杀菖蒲和尚,却被一长老和尚阻拦住,那长老和尚盯着菖蒲大师道:“菖蒲和尚,你还有什么话说!”   菖蒲大师心中一急,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哪里想到什么解释的理由,口中支吾道:“我……我……老衲也不知道这兵器是如何而来……”   那明通和尚手执戒刀,挤身上前道:“好你一个菖蒲和尚,身藏利器,欲加害佛门,幸好被我们眼明的众僧人看见,还想抵赖!看剑!”   这一众僧人中也有比较明理的和尚,上前拉住明通和尚道:“明通兄勿怒,听菖蒲大师兄细说!”   那叶凌天生怕这众僧人信了菖蒲大师,于是一纵身,腾上云头喊道道:“菖蒲兄,不要跟他们解释,把那兵器拿过来,给我就是!”   众僧人仰头一看,只见天上黑云滚滚,一个人踩在云头之上,喊着菖蒲大师,俱道是妖怪。叶凌天却影子一闪,腾着云头远去。   那明通和尚冷冷一笑道:“好你一个菖蒲和尚,私藏这佛家禁忌兵器不说,还勾结妖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菖蒲大师慌忙解释道:“方才那树妖是师父当年收伏的,私自收纳他为徒弟,欲矫正他的心性,不想今日还是为了妖,故与我称兄弟!”   那众僧人哪里肯信菖蒲大师,在那明通和尚的怂恿之下,纷纷执着长刀短棍向菖蒲大师杀来,菖蒲大师不忍伤害众僧,身子一旋,腾身飞出了包围圈,又驾了一个云头,自顾朝山林逃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伏魔金刚掌      明通和尚望着那菖蒲大师腾云而去的背影,对众僧人道:“那菖蒲大师此时心虚逃走,定是去会那妖怪去了!”   这时,一个和菖蒲大师同辈份的长老和尚,菖薏大师走了出来,对众僧道:“贫僧和那菖蒲大师同殿共事多年,觉得菖蒲兄是诚心皈依佛主,绝无叛逆之心,待贫僧跟上去,看个究竟,以查明真相,还菖蒲师兄一个清白!”说罢,也使了一阵风,腾上云头,跟了上去。众僧人无不唏嘘夸赞,原来这菖薏大师的佛法,也不输菖蒲大师,是一个不爱显露的真佛僧,只见他云头跟得急,倏忽便不见了踪影。   菖薏大师将云头落在山林中里,那菖蒲大师早就到了山林之中,他立在叶凌天的对面,厉声喝道:“好你一个叶凌天,居然用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来加害老衲,让老衲与寺中产生嫌隙,吃老衲一杖!”说着,便要用那乌金禅杖攻击叶凌天。   叶凌天见势,飞身闪退,一扬手道:“师兄且慢,不要动手,这分明是佛门中有人对你产生了敌意,容不得你,想将你逐出佛门,算计于你,故用那神兵来陷害你,与我有何干,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菖蒲大师手中的禅杖在地上猛地一拄,摆手道:“我不信!”   叶凌天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还以为我会骗你不成,我可是有真凭实据!不信的话,你跟我来!”说罢,掉头就走。   那菖蒲大师却立在原地,犹犹豫豫,不肯上前,叶凌天回头对他说道:“师兄,我是要带你去拿证明,你还担心我会算计你么,若是要算计你,为何我三番五次放过你,不杀你?”说着,摊了摊手,证明自己没有拿什么法宝和武器。   菖蒲大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这叶凌天话也有一些道理,遂不再顾虑那么多,说道:“好,老衲就跟你走一趟,看那班人究竟是如何算计于我!你须得拿证据给我,我方才能信。”   叶凌天回头微微一笑道:“证据当然是有,只要你陪我一起去拿就是了!”   菖蒲大师也不再迟疑,径直跟在叶凌天身后,往林子深处走去。   那菖薏大师在那树丛后面虽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看得却是十分清楚,暗中点头自语道:“别人说了我还不信,不过今日一见,那菖蒲师兄果然和那妖怪有说不清的关系,唉,我还是回去和寺院里的僧人说说吧!”想到这里,他调了头,驾了一道云光,径直回大悲寺里去。   菖蒲大师跟着叶凌天来到一个山洞前,这里杂花生树,草茂藤繁,凡人若是不注意,却也很难见到这个山洞,叶凌天一头钻到洞中,菖蒲大师也跟了上去,原来这洞并不大,只是几间空荡荡的石室而已。   菖蒲大师心中生疑,口中嘀咕道:“这妖怪将我领到这个鬼地方来看什么证据,分明是哄人!”他再一抬头,哪里还见得叶凌天的半点身影,他四处巡视,却依然不见。菖蒲大师一惊,担心中计,迅速退出石室,可是就在他刚要跨出石室时,那石室的大门突然合上了。   “哈哈哈!”叶凌天见那菖蒲大师困在石室里,方才闪身出来,原来刚才他去控制石室的机关去了。   叶凌天随即笑着说道:“放心,菖蒲兄,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面的,过两天,我就放你出去!”说罢,一拂袖,身子一旋,径回自己的洞府。   那噬血天魔和慧秀尼姑,见叶凌天归来,都凑身上去,噬血天魔拱手问道:“那菖蒲大师愿意来帮我们了么?”   叶凌天微微一笑道:“诸位莫急,我这计是顺理成章的一步步实施,若是这些计全部用完后,那菖蒲大师自然要来归顺于我!”   叶凌天又对下面的小妖吩咐道:“去,你们快下去置办酒席,今天晚上本大王要好好的喝一盅酒!”   尼姑慧秀一惊:“师兄为何故又要办酒席,这好端端的,又要庆祝什么鬼?难道是要请我们大吃大喝么?”   那叶凌天将旁边站门的小妖叫过来,使了一个妖法,对那小妖一指,口中道:“变!”   那小妖被一团烟雾笼罩,片刻过后再一看,那小妖竟然变作了菖蒲大师的模样,叶凌天对慧秀尼姑和噬血天魔道:“呵呵,今天夜里,我就请他赴宴。”   小妖见自己变以了菖蒲大师的模样,也是一领青衫,一柄禅杖,一摸自己的光头,十分的不自在,诚惶诚恐地对叶凌天道:“大王,你把小的变成这等模样做啥,哎呀呀,真个是丑死了!”   叶凌天笑道:“小妖莫急,今晚你只须赴宴吃喝,也无须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那小妖点头应了,退了下去。   那菖薏大师回到大悲寺中,将菖蒲大师如何在树林中会叶凌天,如何和那叶凌天说说笑笑,后来又如何跟那叶凌天一道离开的事,合盘讲经那众长老和尚听了,那些长老和尚俱都点头道:“这菖蒲大师,定是心性不坚,被那妖怪收卖,投了妖怪那方!”   明通和尚见众长老和尚议论纷纷,也上前双手合十道:“我早就发现那菖蒲和尚有二心,那法会上被我撞见,你们还不信,如今应该信了吧?”   众长老和尚都苦着脸,半信半疑,也不置言论,这时,突然有一个伶俐的小和尚跑到佛殿上对众长老和尚道:“不好了,小的刚才在树林中看到有几个小妖在拾柴火,好像是说要为菖蒲大师办庆贺晚宴哩!”   众长老和尚大惊,那菖薏大师和菖蒲大师关系甚好,还是不相信菖蒲大师会与妖怪为伍,遂说道:“你们切勿惊慌,待贫僧再去妖洞探探究竟。”说罢,手提一刀亮银戒刀,走出殿去。   只见方才那个来报信的小和尚从殿后闪出,悄悄跟进林子中,嘻嘻一笑,一抹脸,化为原形,原来这个小和尚是小妖所变化而成,他径回洞中,对叶凌天报告道:“报告大王,你说的事成了,成了!”   叶凌天点头道:“好,太好了,吩咐下去,快摆桌子,准备宴席!”   那洞府中的大大小小的妖怪,听他这样一说,都忙成了一团,不过很快就办好了几大张桌子,那小妖变的菖蒲大师坐在上首,噬血天魔和慧秀尼姑分别坐了左侧和右侧,叶凌天一人坐最下方。   宴席一开,鱼肉堆盘,大小杯盏,觥筹交错,众妖争喧,好不热闹!   那菖薏大师趁着洞外看守的小妖疏忽大意,悄悄溜入洞府之中,见那众妖吃得正热闹,那坐在上首的不正是菖蒲大师么,他坐在上方,那慧秀妖尼在给他倒酒,那噬血天魔在给他夹菜,一众人有说有笑,好不乐哉,其乐融融,看来那菖蒲大师真是有心投了妖怪,早已经和妖怪打成一片了。   菖薏大师也是肉眼凡胎,他哪里知道,那上首坐的不是菖蒲大师,而是妖怪利用小妖的身形幻化而成的假象,菖薏大师越看越生气,直欲提戒刀杀上前面,与他们斗一个鱼死网破,但又念到自己不是众妖的对手,只能攥着刀柄,暗中忍气吞声。   那叶凌天倒是一个眼明耳灵的妖怪,他哪里会不知道洞处有人在偷看,那生人的气息,就是在方圆一里内,他也能嗅到。   叶凌天向那小妖变的菖蒲大师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假菖蒲大师起身对座上的众怪敬了一番酒,突然将酒杯掷向外面的菖薏大师,口中喝道:“那里来的不识好的毛贼,给我拿下!”   众妖都下了酒桌,提起长刀短棒向那菖薏大师追杀过来,菖薏大师被吓了慌了神儿,挥着戒刀杀出洞去,砍倒两个小妖,又腾云而去。   叶凌天追到洞口,哈哈大笑:“这戏终于演完了,看戏的人都走了,大家快收了吧!”说罢,将那变作菖蒲大师的小妖恢复了原形,领回洞里。   菖薏大师仓皇回到大悲寺的佛殿中,对那正在商量如何处置菖蒲大师的众长老,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详说了一遍,众长老听后,无不气恼愤怒,那明通和尚道:“那菖蒲大师已经叛离大悲寺,就已经不是佛门中人,到是时候,我们见他,就一概不论旧情,将他诛之!”   众长老都默默点头同意,那菖薏大师也点了头。   明通和尚又说道:“那妖怪厉害,他们的洞府,我们先不要再去冒险试探,等待那菖蒲大师从洞府出来,我们再合力诛杀他!”   却说那叶凌天将菖蒲大师在石室里囚禁了两天,觉得是时候放他回去了,遂令小妖去打开石室的机关,开了石门。   那菖蒲大师本来在石室中瞑目打坐,还在寻逃脱之计,没想到这石室的门自然打开了,真是又惊又惊,遂一滚身,出了石室。   菖蒲大师出了石室,第一件事并不是上门去寻那叶凌天问清事由,而是想回到大悲寺,去找他好友菖薏大师说清楚,让菖薏大师出来帮他澄清。   菖蒲大师在林中疾步而行,只觉得这林中有点不对劲,为何不见野兽奔走,飞鸟鸣叫?   这时,只见一人摇了摇佛铃,菖蒲大师便知道是佛门的暗号,这暗号是却是杀人的暗号,菖蒲大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道佛光从天而佛,一巨掌向他拍来,原来是伏魔金刚掌。   那伏魔金刚掌是佛家内门功法,向来不传外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菖薏大师会这功法,那掌势来得凌厉,罡风袭来,气浪滚滚,菖蒲大师猝不及防,连人带杖,被击飞了出去,翻倒在五六丈之外。   菖蒲大师手捂胸口,口吐鲜血,坐起身,见那菖薏大师飞身纵到他身前,一扬掌,又要来攻。他身后几十个僧人也提着戒刀,围了上来。   菖蒲大师急忙一滚身闪避开,问道:“菖薏兄,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今日为何要用这伏魔的手段来伤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镇魂佛珠      那菖薏大师眼中尽是寒芒,捋掌逼近菖蒲大师,冷冷笑道:“师兄,你身为大悲寺的住持,这寺中大小事皆由你管,为何你却还不满足,又做出了这离经叛道之事,这佛门容不得你,且接我一掌,受死吧!”说着,一咬牙,又使那伏魔金刚掌攻向菖蒲大师。菖蒲大师已经受了一掌,伤势甚重,若是再接这一掌,就得筋脉寸断,一命归西。   “师弟,既然你要杀我,我也不得不死命一搏了!”那菖蒲大师手掌一翻,蓄积元力,一掌击出,恰和那菖薏大师的掌锋对接上,只闻得“轰隆”一声气爆,那菖薏大师竟然被击到数丈之外,口中也喷吐了一口血。   原来他们出自同一师门,又是用的同一种掌法,都是用的伏魔金刚掌,这掌若山石压顶,五雷轰鸣,十分厉害,那菖薏大师的筋脉也受了重创,故才吐血。   菖薏大师背倚着一株参天大树,痛苦地指着菖蒲大师道:“我一直敬你是仁爱的兄长,没想到你对我下此毒手,今日,我要代表佛主除掉你,你修想活着离开!”说罢,手一挥,那旁边提着戒刀的众僧人,也围着砍杀了上去。   伏在地上的菖蒲大师慌忙拾起乌金禅杖,左格右挡,而那菖薏大师却是来索他性命,哪里让他半分,再加上众僧围着他扬起戒刀乱砍,他哪里抵挡得过来,却因众僧攻得太急,连施展法宝的机会都没有。   又斗了数十招,那菖蒲大师战得力竭,猛一挥乌金禅杖,将那围攻的众僧逼退几丈远,自己一敛袈裟欲抽身撤退,他动作连贯,想纵空腾云而走,却没想到那林中巨树上突然投下来一张绳网,那绳刀剑难断,直将菖蒲大师罩在中间。   那菖蒲大师慌忙挣扎,却不得脱,菖薏大师上前,一掌罩天灵拍上,菖蒲大师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那菖薏大师又吩咐众人拿绳来,将他给五花大绑地缚了起来。   菖蒲大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他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佛殿内,他的双膝,黏着血丝,跪在一尊佛像面前,他的琵琶骨,被两个铁爪锁住,很显然,在他醒来之前,有人对他动过私刑。   菖蒲大师勃然大怒,他心想,平时自己早晚诵经,弘扬佛法,如今没得到佛法的福佑,却遭受如此罪过,心中对佛法失去了信心。他想挣脱,想杀出佛殿,但那铁爪锁着琵琶骨,轻轻一动,便锥心的疼痛,他呻吟着,垂下头去。   “哈哈哈,你终于醒了,大师,你可否还认得我!”一个手提戒刀的和尚走到他的面前,用戒刀在他的下巴上抹了一下道:“不想死的,抬头看一下我!平时你趾高气扬的威风哪里去了?”   菖蒲大师抬头一看,正是那明通和尚,明通和尚平时游手好闲,躲逃经课,经常遭到他的责罚,没想他却是寻到机会,来报仇来了。   那明通和尚邪恶的笑了几声,用那戒刀的刀尖,在菖蒲大师的脸上来回比划,菖蒲大师一皱眉,呵斥道:“你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在你的脸上,画一只猪而已!”那明通和尚诡异地一笑,咬牙将刀尖在菖蒲大师的脸上画了几下,说道:“我只是想在你的剑上画一只猪而已,没想到手抖了,没画好!”   菖蒲大师感觉自己的脸上如针扎一般,无比刺痛,那血沿着脸,流到脖子上,流入领子里。   这时,殿外有走来几个提着戒刀的僧人,看样子他们刚刚喝过酒,一个个醉脸泛着红光,原来自从菖蒲大师离开大悲寺后,这寺内戒律松懈,根本无人来管,那几个僧人走上前,看着菖蒲大师脸上划的口子,非但不阻止明通和尚,还嘲笑道:“这老不死的和尚,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菖蒲大师听了这番话,对佛门的抱负冷如香灰,此时万念俱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明通和尚站在旁边冷笑道:“怎么,老和尚,想寻死了是不是?你再忍一会儿!待我将你的耳朵削下来,再说!”说着,手中的戒刀便已经伸上前去。依然无人阻止他,众僧仍围在那里看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这佛殿里突然狂风大作,一股浑浊的妖气郑入殿中,佛殿中的灯台摇摇晃晃,佛灯尽被吹熄,那明通和尚被恶风吹得立不住身,只能伏在地上,又恐沙尘吹入眼睛,又复蒙了双眼。   只听“咣当”地两声,那锁着菖蒲大师琵琶骨的链条被一道金光射来,剪作两断,明通和尚睁开眼睛一看,那菖蒲大师哪里还见得踪影,糟了,定是被那妖怪给劫走了。   明通和尚想到这里,慌忙奔出门去,想去通知长老和尚,他刚出了佛殿门口,便听得“呵呵”冷笑,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黑影,立在房顶上,未待他反应过来,一刀金光射了过来,明通和尚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戒刀,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只听“噗”的一声,那戒刀飞插在明通各尚的肚子上,穿肠而过,只见鲜血飞溅,那明通和尚便倒地不起,已然气绝。   原来,前来营救菖蒲大师的正是叶凌天,叶凌天站在那房顶上,指着地上的尸体,对菖蒲大师说道:“这贼人已死在我的剑下,师兄被划脸之仇兄弟已经替你报了,你随我一起走吧!”说完,驾着云头,径向他的山洞里飞去。   那妖怪洞府前,尽是火把火烛,看来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迎接,叶凌天将菖蒲大师引进洞府之中,让他坐了上位,吩咐手下的小妖,备了一些酒菜来给那菖蒲大师吃了。   那菖蒲大师酒足饭饱,搁下杯子,也不再给叶凌天喊妖怪,只是对叶凌天道:“兄弟,多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如今用得到为兄之处,尽管说一声。”   叶凌天见菖蒲大师有心归顺于他,自己的奸计得逞,心中大喜,对菖蒲大师道:“师兄真的愿意跟我,不再和佛门的人打交道。”   菖蒲大师一拱手,也不合十,也不做阿弥陀佛,说道:“老衲从今日起,和那佛门撇开一切的关系,我和那佛门再无瓜葛,不再通一点往来!”   叶凌天闻言,更是喜不自胜,连连拍手道:“好好,师兄耿直,有魄力,是这世上少见的豪杰,若是跟了我,这天下夺来,都有你一份!”   叶凌天突然又皱起愁眉道:“不过兄弟还有一件事请师兄帮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我们不能办到,只望师兄出手,解得这麻烦!”   菖蒲大师微微一笑道:“兄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老衲若是帮得了忙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叶凌天对下面的小妖吩咐道:“你快去请那魔尊上这里来,说我找他有事!”   那小妖慌忙跑下殿去,须臾,那噬血天魔便笑呵呵的踱步走上殿来,他一看菖蒲大师坐在叶凌天身边,有说有笑,便知道他们二人已经重归于好了。   叶凌天让小妖搬了椅子来,让噬血天魔坐上,然后指着他脖子上的镇魂佛珠对菖蒲大师道:“大师可认得这珠子,可不可以将这珠子解开!”   菖蒲大师仔细一看,也识得这串佛珠道:“这镇魂佛珠老衲当然认得,这佛珠不是法宝,也不是兵器,只是一个佛家特质的一种封印象哩!要解开他,需要五样子东西!”   叶凌天闻言,笑道:“师兄要哪些东西,尽管说来,我马上就差人去备!”   菖蒲大师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一一说道:“第一样,是稀泥,和得越稀越好的稀泥,第二个是木盆,第三个是金碗,第四白纸,第五个是清水。”   叶凌天说道:“好说,好说,这些东西都是寻常之物,极易得到也!”说罢,就唤了下面的小妖,嘀咕了几句道:“快去!”   那小妖下去,不多久,尽将所需的东西备齐,送了上来,放到桌案之上。   叶凌天一指那桌上的东西道:“师兄,这东西尽皆备齐了,请师兄施法吧!”   菖蒲大师微微一笑,神秘地走上前,将那和好的稀泥,交给噬血天魔道:“为了方便老衲作法,你将这稀泥全部涂在脖子上吧!”   那噬血天魔虽然不懂这做法有什么用,便还是照做了,很快,整个脖子上涂满了稀泥。   噬血天魔问道:“大师,我已经涂完了,下面应该怎么做?”   菖蒲大师绕着他转了一圈道:“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睁开眼睛!”   那噬血天魔也照做了,将眼睛闭上,菖蒲大师将白纸裱糊在那稀泥之上,使了一朵道火,将那白纸点燃了,那噬血天魔被烧得疼痛难忍,睁开眼睛。   菖蒲大师喝道:“快闭上眼睛,老衲马上为你灭火!”说罢,将那装着清水的木盆扣在他的头顶,噬血天魔脖子上的的火焰果然灭了。   “好了么?”叶凌天在旁边也看不懂菖蒲大师在做什么,遂问道。   “等等,还差一个步骤就可以了!”那菖蒲大师拿过金碗,扣在地上,念了一个咒,再揭开金碗时,金碗里已经装满了水,菖蒲大师将那水泼到噬血天魔的脖子上。   只见那噬血天魔脖子间金光一闪,那涂着泥的脖子变成了镀金的脖子,而那镇魂佛珠,变成碳黑色,一颗颗落在地上。   菖蒲大师吁了一口气道:“好了,这镇魂佛珠已经解开了,你再不必受这佛珠的束缚了。”   噬血天魔两手一摊,掌中涌出两个血红色的光团,他大笑道:“哈哈,现在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法力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魔诛七邪      那菖蒲大师为噬血天魔解开镇魂佛珠的封印,噬血天魔重获新生,法力大增,手中的红色光团旋动杀气腾腾,只见他将手中的红色光团一敛,拱手对菖蒲大师道:“多谢大师施以佛法,让法力得以重归本尊体内!”   菖蒲大师拱手笑了笑道:“老衲只是尽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此时,叶凌天虽然心中也十分高兴,但是愁眉难展。   噬血天魔又转身望向叶凌天,揣度着他的心思,问道:“恩人,本尊现已重得法力,为何恩人心中还似不悦?”   叶凌天在房中踱了两步说道:“魔尊,想必人也知道,我是一个修炼得道的树妖。我苦修了数千年,方才得到此妖身,但在几年前,我见那暗血谷里有一口血泉,那血泉之中,灵气颇丰,于是我便私自藏身于那暗血谷修炼,没想到有一天,被那来巡视血泉的悟德道人发现,我和他交手,夺了他的元神,占了他的躯壳,又使我那老友百变妖君相助,得到这暗血谷主之位。”   噬血天魔笑道:“恩人既然掌得了暗血谷,想必心已知足也,何故还这般的忧愁?”   叶凌天拉了一把椅子,先那噬血天魔坐下身来,拂了拂衣袖叹道:“我虽得这暗血谷谷主之位,但在暗血谷中并不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谷主,原来这暗血谷中有八大高手,以八邪并称,这八邪手下各据人马,互不称臣,我虽得这悟德道人的躯壳,但实质只能掌控这暗血谷中八分之一的弟子,势力甚微,我想除掉这其它七邪,独揽势力,奈何功力不敌他们众人,所以,也只以是想一想!”   噬血天魔听叶凌天这么一说,仰面哈哈笑道:“恩人多虑了,铲除这其他七邪,就交给在下去办吧,管教他手到擒来!”   叶凌天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魔尊法力高强,世人难敌,但魔尊也不要自傲,那七邪都各据法宝,擅弄各种的手段,若是魔尊谨慎一点,将他们一个一个招来,逐个诸杀,方是良计也!”   噬血天魔摇了摇头,笑道:“让他们一起上,本尊来多杀,杀多和,就算他们七人联手,也不一定是本人的对手!你现在就可以写一个让他们来赴宴的请帖,派人给他们七人送去,让他们吃喝一顿,到时候,我来到殿中,将他们悉数诛尽!”   叶凌天连连摆手说道:“不妥,不妥,万一斗不过他们怎么办,还有反被他们联手诛杀的危险!”   “前怕狼,后畏虎之人,做不得大事!难道你还不相信本尊的实力?别说他们七人,就算再来两人,本尊也照样能给他们拿下!”噬血天魔怒道,他对自己却是十分有信心。   叶凌天叹道:“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若是你杀不过他们,我也帮不了忙的。”说罢,取来纸笔墨砚,开始写请帖。   须臾,那请贴便已经写好了,叶凌天道:“我这就到暗血谷去,请他们明日到青龙殿赴宴,魔尊勿急,到时候尽管看我的眼色行事主可以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灯烛初上,新月映天,那暗血谷的七邪,果然如约而至,欣然前来赴宴,随他们而来的,也有不少弟子,不过都不能进入殿中,只能在外面守候。   那叶凌天在殿后摇身一变,变为悟德道人道人的模样,走到殿上,对暗血谷七邪道:“七位师兄,欢迎大家前来赴宴,请大家吃饱唱足,酒菜慢用。”说罢,遂令下人将酒菜一一陈了上来,只见数不尽的珍馐美味,海味山珍,冷羹色泽诱人,热汤雾气氤氲。   暗血谷七邪哪里知道这是那妖怪的诡计,都放开食肠,举起酒杯,放心地吃了起来。   可这群人中,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的人,他身材高大,头戴斗笠,斗笠上垂着青纱,却是看不清人脸。   众道人中,唯有那悟为道人注意到了他,只见这个戴斗笠的怪人只顾喝酒,并不吃菜,他桌菜前的菜肴,一点也未曾动,他杯中之酒不是酒,而全是血。而他那喝血的唇和牙齿,早已经被浸得血红。   悟为道人从座上起了身,走到那怪人前,举起酒杯道:“这位兄台,怎么看起来十分面生,在这里自顾着喝酒,也不向众兄弟打个招呼,让咱们兄弟互相认识认识。来,为兄敬兄弟一杯酒!”说罢,自己斟了一杯酒敬上。   悟为道人正欲将酒饮下,那怪人却笑了笑道:“兄台,若你真是有诚意,不妨让我们将酒换着喝吧!”说罢,斟了一杯血酒递到他的手中。   悟为道人望了那血酒心中惶恐,摆手道:“这带血的酒腥味太重,我喝不下也!”   那怪人呵呵一笑道:“你今天若是不喝完这杯血酒休想回得去!”悟德道人一看那怪人手中没有剑,但眼睛布满红色的血,杀气甚重。   “老兄莫不是来吃宴喝酒的,依贫道看,你是来找茬的吧!”悟为道人说着,手已经按住了随身所带宝剑的剑柄。   “哈哈哈!”那怪人仰面一笑,揭开那罩在头上的斗笠,只见他那晦气的老脸已经腐烂了一半,整个人像是从地府中出来的,悟为道人吓得连退几步,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在座的其他六邪见势,也搁下手中的杯子,各执宝剑,围攻上来。   “你是哪你的妖魔,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到这里来寻死?”悟为道人用剑指着噬血天魔厉声喝问道。   噬血天魔冷冷一笑,眼睛将他们几人一扫,眼中尽是杀意,说道:“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种罗嗦的问题,但有一件事要事先告诉你们,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我可没有那个耐性,在这里来等你!”悟为道人却没有让步和害怕的意思。   噬血天魔声音沉稳,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的意思是,你们今天都得死,若是你们不反抗,或许死得没有那么痛苦!”   “贫道觉得今天要死的是你,妖魔,看招!”说罢,那悟为道人将手中的法宝束魔索掷向那噬血天魔,那噬血天魔见那绳子金光闪闪,哪里会不认得是法宝,只见他的身子闪了闪,竟然突然消失,那束魔落了一个空,掉在了地上。   悟为道人见状大惊,他一摊手,收回那束魔索,对着青龙殿的宫殿嚷道:“妖魔,快快显身,让贫道来擒你!”   那噬血天魔果然显身在大殿之上,他站在最上面,对那悟为道人说道:“不要说你,就你们暗血谷七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哩!”   悟为道人一皱眉道:“我们暗血谷明明有八邪,你这魔头为何只说有七邪,还有一人你说漏了!”   噬血天魔哈哈笑道:“还有一人已经走了,只留你们七人在这里受死!”   众人四顾一看,果然一见那悟德道人,心中暗道:“好一个悟德道人,身为暗血谷的谷主,居然临阵脱逃,真是岂有此理!”   悟为道人打了个哈哈,笑道:“就算是那悟德道人不在,我们七人照样可以诛杀你!”   噬血天魔点了点头道:“想法倒是不错,不过那得看你们有不有这样的本事才行!难道你们还没有认出我是谁?”   “你是谁?”众人闻言,执剑不敢向前,急忙问道。   噬血天魔瞟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我是就那被锁在滴血洞的噬血天魔,不过像你们这一辈的道人,可能没有印象!”   众人听他这一说,不禁害怕了起来,悟为道人一扬剑道:“我们暗血谷向来不惧邪魔,难道还怕他么?给我上,拿下他的人头再说!”说罢,那悟为道人再次将束魔索掷出,这一次束魔索却是显了灵性,一下子将那噬血天魔套在了中间。   悟为道人大喜,心想这下子,我看你怎么逃脱。   他却不知,这噬血天魔乃是故意让他套住,来戏戏他们,待他们众人围上去砍杀时,却影子一闪,那束魔索居然套了个空。   悟为道人拾起那束魔索大惊失血,口中道:“居然还有我这法宝套不住的魔物?”   他身后的其他六人,也纷纷祭起了法宝,要来杀悟为道人,但没想到他们的法宝刚刚一祭到空中,那噬血天魔中手中射出一道红光来,将那些法宝尽皆收了去,众人再一看,那法宝居然在噬血天魔的手中。   众人还在惊愕之中,那悟为道人早已经扬剑攻了上去,那剑法,那身形,都是无法琢磨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连攻十多剑,却没能击中那噬血天魔一剑,看来这魔头的确厉害。   噬血天魔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只见他一拿手,居然将那悟为道人迅疾无比的剑拈住,而且拈住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剑尖!   那噬血天魔居然若有巨大的磁力一般,那悟为道人用尽全力,却无法挣脱,只见无数条闪亮的红色的红束,从悟为道人的身上,沿着他手中的那柄剑流到噬血天魔的身上噬血天魔混身红光大盛。   众人再一看那悟为道人,只见他全身发抖,身子越来越枯索,很快就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倒在地上。那元神也被噬血天魔给吸了去。   暗血谷八邪,在这殿中的六人,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决定死命一搏!只听剑声簌簌,六人一齐将手中的剑攻向噬血天魔。   “来得好!”噬血天魔冷冷一笑,手中托出一个红色光团,将那六人之剑全都粘住,那六邪这才发现,一旦被粘住,倾尽全身元力,也无法挣脱。   只见无数条红色光束,从他们的身内抽出,沿着剑,流向噬血天魔,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的身体皆被抽干,变成只剩皮囊和骨头的干尸,那噬血天魔又收了他们六人的元神。   这曾今叱咤修真界的暗血谷七邪,就这样被噬血天魔一人诛杀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仙魔交手      待那噬血天魔将暗血谷的七邪尽皆诛杀,那叶凌天才走入青龙殿殿上来,他也带了几个弟子进殿,他望了望伏在地上的尸首,心想这七邪一死,这暗血谷无人能与他为敌,心中大喜。   叶凌天走到噬血天魔跟前一拱手道:“多谢魔尊出力,为我铲除了心头之患!”   那噬血天魔却也不笑,深锁眉头道:“恩人不必多礼,只是这七邪在暗血谷皆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将他们杀了,还不知道怎么来收场,外面弟子众多。若他们进来发现这七邪被人杀死,这既然是恩人设的请宴,定有人会来找恩人兴师问罪,我们得寻个替罪羔羊来担待这个杀人之罪才行啊!”   叶凌天呵呵一笑道:“这个简单!”说罢,手一挥,一缕黑烟从衣袖中腾出,穿梭着飞出殿内,腾空而去,那云雾隐隐,似藏妖形,虚虚幻幻,真假难辨。   殿外的弟子正为这莫名的飞出来的烟雾疑惑不解,只听青龙殿那悟德道人吼道:“大家快进来,妖怪杀人逃了!”   殿外的众弟子一个个持着刀剑赶上殿来,只见那殿上横躺着几具尸体,仔细一辨,正是暗血谷七邪,又听那悟德道人带着悲怆的声音吼道:“我真该死,让那可恶的妖怪给逃了!”   众弟子方才明白,原来刚才那飞纵到空中的是妖怪,一个个弟子掩着泪眼,伏在那死去的七邪的尸体,痛哭流涕。   原来这帮弟子这么容易骗,叶凌天暗喜,他现在是悟德道人的皮囊,可以任意对暗血谷的弟子发号施令,他吩咐这帮弟子将尸体抬下去,殓尸入棺,并发告讣文。   却说那醒尘,和云泽上仙一起到滴血洞中寻找噬血天魔未果,醒尘又缠着那云泽上仙传授腾云之法,那云泽道人无奈,将那腾云的方法传给醒尘,醒尘悟性极高,何况他又有悬浮术法为根基,也学会了腾云的方法。   不过,醒尘发现这腾云之术,并不比那御剑飞行快,而且极耗费灵力,于是只得放弃。   那云泽上仙摇了摇头叹:“老弟是一个凡人,凡人乃是五谷养成,肉体凡胎,在未飞升之前,腾上青云,身若负山,即便不坠到地上,也体若笨雁,若是飞升过后,定能体轻若燕,在苍穹之中来去自如。”   醒尘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腾云之法,要飞升之后才能用上,那看来我是学得太早了一些。”   云泽上仙朗声笑道:“功多不缚体,艺多不赘身,多学一技又何妨,何况这技法你飞升之后,还用得上哩!”   一人一仙谈笑着,沿着那暗血谷外的大河行走,这时,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队弟子,抬着棺材,向前行进。   这些弟子,从衣着打扮来看,都是一袭青衣,分明是暗血谷的弟子,这队弟子表情严肃,脸色阴郁,没有人露笑脸,也没有人嚎啕大哭,醒尘不明白,即使是丧事,也得有人哭才对,为何这些弟子连眼泪都不见一滴,难道都是麻木不仁的冷血。   醒尘十分好奇,遂拉着一个徒手走来瘦高的弟子,拱手问道:“这位师兄,可否是在办丧事?为何不见一人披麻戴孝,也不见鼓锣唢呐助丧,甚至连一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那弟子打量了醒尘一眼道:“这棺材是刚买来的新棺材,还不曾殓尸入棺,都空着哩!难道教我们这一班兄弟对着这空棺哭丧?”   醒尘数了一数,一共有七个棺材,而这棺材都是上好材质,棺沿和棺盖都精雕细刻,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绝对不是用来陈放普通弟子的尸体,于是又问道:“怎么,暗血谷中出什么事了么?”   那瘦高的弟子瞟了醒尘一眼道:“兄弟,不要问这么多,有的事知道得太多不好,何况这事只是我们暗血谷的事,其他门派休要插手……”   正在他说话时,醒尘微微一笑,放了一锭银子在瘦高的弟子手中。   那瘦高的弟子眼睛一亮,瞬间对醒尘刮目相看了,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他将手遮在嘴前,贴着醒尘的耳朵小声道:“兄弟,这事邪乎着哩,听说是有一个能腾云驾雾的妖怪,昨夜来到殿中,杀死了正在宴席上的暗血谷七邪。这高手都死了,暗血谷现在形势严峻着哩!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醒尘连连点头,拱手谢谢了,他回到云泽上仙的跟前,一路自言自语道:“可疑,可疑,十分的可疑啊!”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可疑?”云泽上仙含笑盯着他问道。   醒尘笑道说道:“仙尊,我是说那暗血谷七邪的死十分可疑,那暗血谷本有八邪,那悟德道人本是其中一邪,可因为树妖叶凌天占了他的躯壳,所以这一次,悟德道人不会死,被杀的只有七邪!我们寻找的噬血天魔有线索了。”   云泽上仙略略沉思片刻道:“小兄弟意思是说那暗血谷七邪是被那树妖叶凌天所杀?”   醒尘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暗血谷七邪被杀,和那叶凌天一定脱离不了关系,但是,单凭叶凌天的实力,是不可能杀死这七邪的,如果他一个人能杀死七邪,就不会等到现在了。那叶凌天曾今千方百计想寻《释魔经》,就是为了打开噬血天魔的封印,而今噬血天魔解脱了封印,一定为帮那叶凌天出手杀人!如果我判断没有错的话,那噬血天魔就在暗血谷之中。”   那云泽道人听醒尘这么一说,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对醒尘一拱手道:“小兄弟,你可以化装成普通弟子混入暗血谷,可以本仙不行,所以先走一步了!”说罢,化为一缕烟,飘出那前面弟子抬的棺材里。   ……   夜深了,阴云笼月,青龙殿外,有徐徐微风,灯笼摇晃,人影移动,巡夜的弟子,都已经披了白纱,新设的灵堂外,也有不少披着白纱的弟子。   其实有一个脸微黑,身体微旁的弟子,打了一个呵欠,在灵堂上打起瞌睡来,他头猛地往下一垂,又突然惊醒了,这个弟子正是醒尘的好友朱灯,朱灯在这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修为算是最高的,所以安排他和几个弟子守望灵堂,不过,他此刻心中一直念着程蝶衣。   今夜,是第一个守灵之夜,程蝶衣是女孩子,当然不方便来,但朱灯却是一两个时辰不见程蝶衣,心中就会不安。所以,朱灯决定去程蝶衣的房中去找她。   守灵的弟子和朱灯都十分熟,朱灯给他们打了招呼,他们也不会去打朱灯的小报告的,朱灯笑着说道:“各兄弟们帮个忙,我去去就来!”   众弟子都知道朱灯和那程蝶衣相好,也不阻拦,应允了他说道:“快去,快去,记得快回来!”   那朱灯担心悟德道人发现,一路谨慎小心,蹑手蹑脚,他走过一个穿堂,沿着回廊,向后院走去。   此时,后院的回廊里有灯笼,那月光也突然明朗起来,朱灯发现这院子里似乎有人,只见两个人,对立的站着的,也看不清面目,他们手掌对着手掌,他们是在传授功法么?朱灯觉得可疑,便停下步子,在回廊的柱子后躲着窥视。   朱灯站定身子后,很快就发现两个人中,一个是暗血谷的弟子,他对面那人身材高大,面孔俊丑说不清,只是那脸有一半边已经腐烂了,一看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邪魔。   只见那暗血谷弟子身体闪着红光,经过手掌,红光全都汇向那邪魔的身上,朱灯瞬间明白,这哪里是在传授功法,分明是那恶魔以吸噬这弟子身上的精血和元力,很快,那暗血谷弟子丰润的外表变得枯索,最后变成皮包骨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朱灯见到这场面,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还是定了定心神,准备悄悄逃离这里。   “你都看见了,还想去哪里?”一个幽幽的极低沉又像带着死亡召唤般的声音从那邪魔的口中发出。   只见那邪魔一伸手,朱灯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拉到了跟前,可朱醒也不弱,他是也是一个元婴期的修者,只见他两掌向邪魔身上拍去,一股力劲反弹,他的身子又退出了三四丈远。   “好小子,没想到这暗血谷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不过高手在我噬血天魔眼里,也只是一折就断的树枝,一撕便分开的草芥。”那邪魔眼中闪着寒芒,冷笑道。   朱灯一惊,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噬血天魔,很小时,就有老道人说过那滴血洞里封印一个专噬人精血和元力的魔头,没想到这魔头居然出来害人来了。   此时,朱灯不能逃避,唯有应战,只听朱灯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斩向噬血天魔,可那噬血天魔一闪,却不见一踪影。   朱灯四顾不见人影,仰头一看,却见那噬血天魔来了一个金钟盖顶,从空中凌空一掌劈下,若是被这凌厉的一掌劈到,定成血沫肉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人影闪出来,接住了他这一掌,只见一道绚丽的彩光,将那噬血天魔击飞了出去。   那噬血天魔后退七八丈远才定住身,手臂也被震得发麻,他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接住我这一掌!即便是接住,也不会伤到我!”   朱灯一看,那帮他接着这一掌的是一个身体颀长,面容瘦削的老头儿,他身后背着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虽然宝剑常见,但那未出鞘就能发光的宝剑却是罕见。原来这老头儿就是云泽上仙。   云泽上仙一把拉开朱灯,捋须笑道:“呵呵,本仙是上仙,本来就不是人,噬血天魔,今天你的末日到了!”   那噬血天魔大惊失色,吓得连退了几步,暗忖道:“居然有上仙下界来收我,这下子我死定了!”想到这里,抽身起逃。   “哪里逃!看剑!”云泽上仙怒咤一声,握剑在手,凌身攻去,身子和剑一般疾速,若光射电闪斩向噬血天魔。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仙之死      噬血天魔终究是魔,魔性未除,心性本邪,虽未得道飞升,却也有无穷的法力,捉摸不透的阴招,恶风毒瘴是他惯用的招法,他见云泽上仙挥剑来斩他,先是一惊,随后一拂袖袍,阴风阵阵,身子早已不见踪影。   整个院落,被那阴风一搅,刹时毒雾腾起,一丈之内,难见人影,云泽上仙却也不慌,二指在眉间一点,双眼两道金色射出,在院中一扫,毒雾顷刻而散,那朱灯刚才不注意,却被毒雾迷晕过去。   云泽上仙一把将朱灯扶起,二指间聚了一朵光,在那朱灯的太阳穴上一点,朱灯瞬间苏醒了。   云泽上仙对朱灯说道:“小兄弟,这里凶险,还请你赶快离开,以免被那噬血天魔伤到。”   那朱灯闻言,起身就走,却见那噬血天魔在房顶陡然现身,他的两手一扬,那手指化为一尺多长的血爪,口中喝道:“想逃,没这么容易!”凌空飞起,向那朱灯扑了过来。   云泽上仙见势,手中的碧落青霄剑一晃,飞身上前,一剑格挡住那噬血天魔的血爪道:“魔头,休要想伤人,待本仙一剑斩了你!”说罢,连攻数剑,剑气纵横,彩光数道,化为气浪,层层叠叠,攻向噬血天魔。   噬血天魔见势,急点足飞退,在十丈之外定了身,手中集出两个血色气团,冷冷笑道:“本尊还未显威,你不曾识得本尊的厉害!噬灵蛇!”说罢,那血色气团化为两条灵蛇,直飞向云泽上仙。   云泽上仙也是得到飞升的仙人,在飞升之前,也曾降妖伏魔无数,而这一招在他的眼中,只不过不雕虫小技而已,只见他手中的碧落青霄剑向上一挥,口中念道:“仙光万丈!”斩出一道彩色屏,那彩屏若水似镜,直见那两条灵蛇吸了进出,化为烟缕。这时,那朱灯已经安全逃出了院落。   噬血天魔见状大惊,先前是低估了这云泽上仙的实力,没想到这云泽上仙如此的厉害。   “魔尊勿忧,我来助你!”只听一声大喝,那黑云之中腾出一个人来,飞身落到这月华似水的院落之中,噬血天魔一见,心中大喜,原来这人正是叶凌天。   叶凌天是妖身,噬血天魔是魔尊,一妖一魔,立在院中,一个手中执剑,一个血手扬爪,欲与云泽上仙抗衡。   云泽上仙不屑一顾,冷冷笑道:“却是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妖怪,看来也是来送死的吧!本仙降伏一魔,再降一妖也不为多。”   叶凌天见那云泽上仙精神抖擞,杀威逼人,却不是好惹的仙人,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对噬血天魔说道:“魔尊厉害些,你攻这云泽上仙前方,我拿那索魔束,从那上仙后方攻上,你我二人前后夹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上仙必惊慌失措,到时候我乘其不备,掷出束魔索将他索住,到时候魔尊可急下快剑将他斩杀之!”   噬血天魔暗暗一笑,这倒是好计,心中也不迟疑,大喝一声,扬着血爪向云泽上仙舞了过去,云泽上仙也扬起碧落青霄剑格挡。   那叶凌天却站在原地不动,手中抖出索束绳,往那噬血天魔身上一丢,那噬血天魔居然被束魔索捆住,挣扎不脱,回头怒斥道:“叶凌天,你这个狗贼,我还将你当恩人,要为你报恩,没想到你今日去拿这臭捆尸绳子来捆我!”   叶凌天哈哈笑道:“我这绳子叫束魔索,又不是捆仙绳,怎么捆得了眼前这正气凛凛的上仙,只能捆你这祸害天下的魔头,哈哈哈!”说罢,又祭出一个镜子,这镜子唤作轩辕灵镜,也是暗血谷的宝贝,只见叶凌天念了一个咒,轩辕灵镜在空中悬了几圈,金光一闪,将这正在痛骂的噬血天魔给收了进去。   叶凌天微微一笑,手一摊,那轩辕灵镜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那云泽上仙手握着剑,愣在原地,十分迷惑,眼前这妖怪是唱的哪一出戏?明明是帮着这噬血天魔来伤我,却临阵倒戈收了噬血天魔。难道他是想叛变,和本仙合作?   只见那叶凌天冲着云泽上仙拱了拱手,笑道:“早就慕得云泽上仙威名,却不曾见到,如今见上仙临凡,却是瞻仰万分。”   云泽上仙一喜,没想到凡间还有人认识得我,故笑着问道:“阁下如何认得我?”   那叶凌天踱了两步道:“上仙原是暗血谷的道人,叫云泽道人,用得一柄碧落青霄剑,我也是暗血谷的人,如何不知晓,我早就想拜访上仙,如今知道上仙下界擒魔,故将这魔头亲手擒来,献给仙尊!”   云泽上仙一拱手说道:“既然伏得此魔,还烦阁下将这魔头的交给我,我好带回仙界,向上面复命!”   叶凌天一摆手说道:“莫急,莫急,上仙千万不要急躁,我这轩辕灵镜,虽是一件能纳天下之物好宝贝,却有一个弊端就是当然纳入的东西,需要隔几日才能取出,上仙不如在这暗血谷中住上几天,我将这魔头从镜中取出,到时候上仙方可拿去向上天交差。今天不早了,我领上仙下去休息吧!”   “那就有劳阁下了!”云泽上仙拱手说道。   那叶凌天暗暗笑了下,他的计策又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他一转身,对云泽上仙道:“这院后就是厢房,上仙跟我来吧!”   又过了一日,那云泽上仙来到叶凌天的厅中,对叶凌天一拱手说道:“谷主,我要早日回仙界,还望你将那噬血天魔交与本仙,让我回仙界复命!”   叶凌天苦着脸,摇头道:“我都说过了,那轩辕灵镜中之物,都是纳得进去,要隔几日才能取出,这才隔了一天,上仙就想取出,这实在是让本尊为难也!”   那云泽上仙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却被那叶凌天叫住,说道:“上仙稍等片刻,我去想想法子!”说罢,让云泽上仙坐在厅中等候,自己却走出厅去。   过了不久,那叶凌天再次来到厅中,云泽上仙见他脸上一脸喜色,问道:“谷主可想到了从轩辕灵镜中取出那噬血天魔的方法?”   叶凌天从衣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道:“上仙,我这里有一件法宝,唤作云鬓金钗,这钗子能开锁撬物,只要将这钗子在灵镜上一戳,立刻让那噬血天魔从灵镜里出来,可惜方才我去取这法宝时,也许是这锦盒放在那房中被人上了封印,居然打不开了,还求上仙帮忙打开这锦盒。”   云泽道人一把接过那锦盒,仔细看了看,原来那锦盒被一圈暗光环绕,果然是有人故意了上禁制,让它打不开,遂念了一个解封咒,那锦盒上的暗光瞬间消失,云泽道人一喜,便要打开那锦盒来看那云鬓金钗生得是什么样子。   “啊!”那云泽上仙刚刚打开那锦盒,一些粉末状的朱砂扑了他一脸,云泽道人的双眼顿时被那朱砂所伤,流出血来,十分痛苦。   原来,这朱砂见暗血朱砂,是用暗血谷的血灵所炼,却是剧毒无比,瞬间毒瞎了云泽上仙的眼睛,云泽上仙方知是计,拔出剑来,对叶凌天道:“好你个妖魔,假装归降,却使奸计来毒害本仙,本仙决计不饶你!”   “哈哈哈!”一连串狂笑,那噬血天魔从门后闪出道:“恩人他也没有骗你,你打开这锦盒,我不是出来了么?”   说罢,脸色一寒,扬着血爪要来杀云泽上仙,那云泽上仙虽然眼睛瞎了,神识却是十分清楚,也辨得对方的攻击方向,遂挥剑格挡。   叶凌天也抽出剑来帮助噬血天魔,二人合力,将云泽道人逼退出厅中,那云泽道人双眼看不见,渐渐落了下风,遂虚晃了一剑,身子一闪,窜出殿外。   “不好,不能这样子让他给逃了!”噬血天魔也一闪身和叶凌天一道追了出去,他们一出殿外,见那云泽道人想腾云逃走,噬血天魔念了一个咒,祭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银钉,直朝那云泽上仙的身后刺去。   云泽道人被那银钉刺中,却没有吭一声,仍然化为一道光,驾了云头,凌向空中逃走。   那叶凌天也要腾云去追,却被那噬血天魔一把拉住,噬血天魔说道:“恩人不必追了,那上仙双眼已瞎,又中了我的噬骨银钉,时辰一到,便会粉身碎骨,化为一滩血水。”   叶凌天一惊,回头对那噬血天魔拱手道:“魔尊,法力高深,手段厉害,我叶某不得不叹服!今日能诛杀这上仙,全是倚仗魔尊的功劳,我要好好设宴款待魔尊才是!”说罢,二人笑着入厅,设宴庆功不提。   却说那云泽上仙负伤驾去而逃,却因在空中辨别不了方向,身上疼痛难忍,又见那噬血天魔不曾追来,遂降了云头,落到地上。   云泽上仙能感觉到地上的软沙,还有河水拍岸的声音,又想自己驾云不远,便知道自己落到了暗血谷外面的河滩上,他向前几步,想用那河水来清洗自己脸上的暗血朱砂,可是他背上的银钉却让他再次如刀割般疼痛。   他身子一踉跄,险些跌入河水中,就在这是,他身后窜出一个少年,将他扶住,问道:“仙尊,你为何伤得这样?”   原来这少年就是醒尘,醒尘一直在这河边等他,那云泽上仙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中了那叶凌天的奸计,又中了那噬血天魔的银钉,我命恐不久矣!”说着,他在衣衫里摸了摸,寻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仙尊,这是什么东西?”醒尘望着那牌子不解地问道。   云泽上仙十分吃力的说道:“这令牌叫仙诛令,是仙界的法令,这令牌能助人诛妖伏魔,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小兄弟要帮本仙收伏那噬血天魔,将这仙诛令带回仙界!”说罢,云泽上仙合上了双眼,醒尘一探他鼻息,居然气绝。   醒尘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那尸体却化为一缕白烟,飘渺散尽,顷刻不见。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现妖僧      醒尘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手中拿着那金光闪闪的仙诛令,那仙诛令是紫色的,却又是金属铸成,醒尘仔细一看,那牌子正面用篆文印着“妖魔鬼怪”四个金字,背面却是印着“杀杀杀”三个红字这牌子说怪也不怪,寓意十分明显。   “师父,我来哩!”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个黑胖高大的汉子飞身落在醒尘身旁。   醒尘一看,这汉子正是熊罴怪,熊罴怪见醒尘愁眉不展,拱手憨笑道:“师父,想必是有心事,正愁着哩!”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那云泽上仙本是天上来的仙客,不想却被那噬血天魔给杀死了!如今留下了一块叫仙诛令的牌子,让我交回仙界。”   那熊罴怪见醒尘手中有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十分好奇,伸手去拿,可那牌子闪了一道光,那熊罴怪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只听那熊罴怪叫道:“哎哟!我的娘哩!这牌子还烫手哩!”   醒尘将那仙诛令藏入怀中,笑了笑道:“这牌子上写了‘妖魔鬼怪杀杀杀’,你是妖,定是碰不得它!这牌子应该只有人仙能碰,邪物亵渎不得!”   “大宝,我让你去那真极门请松鹤道人来商议收伏血魔之事,为何那松鹤道人没有来哩?”醒尘又问道。   那熊罴怪憨憨的晃着脑袋道:“回禀师父,听那那真极门的弟子说,那松鹤道人又出去云游伏魔了,我不曾见到他,所以空着手回来!”   醒尘正和那熊罴怪聊着,却见那暗血谷那方的河沿上,有两个人迅速朝这边奔来,这两人是暗血谷的弟子,醒尘待他们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他们两人正是朱灯和程蝶衣。   “朱灯兄,你们这么匆忙赶路,是要去哪里?”醒尘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那朱灯喘着粗气道:“那噬血天魔昨夜在暗血谷杀人噬血被我瞧见,却是要追我杀我灭口!”   “醒尘哥哥,那噬血天魔可厉害了,一夜杀了几十人,现在又追过来了,我们快点逃吧!”程蝶衣惶恐的说道。   熊罴怪听他们这么一说,走到醒尘身前说道:“师父,若是那噬血天魔真的追来,我们倒也不怕,因为我的速度,他定是追不上的!他们二位是师父的朋友们?若是,你们都上来,我带你们一程吧!”说罢,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庞大的黑熊。   朱灯和程蝶衣见眼前这黑壮汉子倏然变身,惊得嘴巴张成“o”字,只见醒尘一纵身跃到那黑熊的背上,对他们笑了笑道:“快上来吧,若是等到那噬血天魔追来,麻烦可以大了!”   朱灯将程蝶衣扶到黑熊背上,然后又自己跃了上去,醒尘一拍那黑熊脖子上的鬃毛道:“大宝,快走啊,不过你得稳一些!”   “好哩!”那熊罴怪应了一声,向前奔去,顺着河沿左上方的一个出口,进入一个树林,这个树林醒尘是记得的,是叫紫雾林,他初入暗血谷时,曾穿过这个林子,出了这个林子,应该就是瓦屋村了。   此时天色已晚,一些模糊不清的星星,在天空隐现。醒尘回头对程蝶衣和朱灯问道:“你们饿了么,我们可以到这村中讨点饭吃了再上路吧!”   朱灯白了醒尘一眼,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乞丐,我才不去讨哩!”   醒尘灿烂一笑:“这村子我是来过的,这村中的人可热情了,若不须讨要,他们都会请你吃饭哩!”   程蝶衣飞身纵下熊背,瞪了朱灯一眼道:“你不去我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在我的面前嚷着说饿了哦!”   朱灯慌忙跟了上去道:“蝶衣妹妹你误会了,我是担心这村里有妖魔邪物,所以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得多加提防哩!”   程蝶衣听朱灯一提醒,赶忙放慢了脚步,只见朱灯对着旁的房屋的门前一指道:“蝶衣妹妹,你还不相信我,你先看看这门上再说!”   醒尘也提着剑跟了上去,只见那门上,居然贴了十多道符纸,醒尘想了想,自语道:“奇怪,以前我到这个村子,这里的人却没有贴符的习惯了,为何我这一段时间不来,这里的风俗好像是变了!”   朱灯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里村里定有邪物出没,所以村里的人才贴这么多的灵符,用来防那邪物入室伤人。”   “到底有不有邪物,我们寻一户人家问问便知道了!”醒尘说着,走到一个房屋跟前,敲了敲那家的房门。   很快便有人上前来开门,这开门的是一个老者,那老者鹤发苍颜,云鬓寒襟,一身极朴素的穿着,一副极和蔼可亲的表情,那老者见来了外人,先是一惊,然后将他们请入房内,关了院门。   老者将一行人请到房中,拖来竹椅,让他们坐下,惊讶的问道:“你们这几个人是从何方来,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有妖怪出没么?就是白天,都很少人敢在外面闲逛,何况是夜里,这妖怪更是猖狂,若是逢着倒霉的人,被逮了去,第二天,定叫他尸骨无存。”   醒尘客气的施了一个礼又问道:“老先生可见过那妖怪?那妖怪是居于哪个山洞和沼潭?”   老者端来一壶茶,给醒尘一行人沏了茶手,说道:“那妖怪老朽却不曾见过,却是请过几个道士来拿那妖怪,都是无功而返,其中有一个中年道士,却是有些来头颇懂符咒之术,他说那妖怪是一个光头,和尚的脑袋,妖怪的打扮,也寻不到一个潭沼或洞府,习惯弄风,摄了人就走。那中年道士的灵符也十分管用,我们一家门口贴上十来道符,那妖怪却也不敢来。不过,那中年道士却因为那妖怪斗法,不敌那妖怪,被妖怪一杖打碎了脑袋,只见脑汁涂地,做了亡命鬼也!”   醒尘听得入迷,追问道:“老先生,若这妖怪真的到村中摄人去吃,又有何人能拦得了他?”   老者连连摇头摆手道:“降不了他,我们村中的村民,凑了不少银两,请来那些和尚、道士都不管用,能管用的倒是那些摆在村头祭坛上的那些供品,起先我们供的那些瓜果菜蔬,那妖怪都不吃,如今供的鸡鸭鱼肉,那妖怪倒是开了食肠,一夜吃得精光,那妖怪吃得腹饱,也少伤得一些人,少造一些孽!”   醒尘听老者讲完,哈哈笑道:“不瞒老先生,我们几人都是修道之人,也会些符咒的术法,若是那妖怪今夜过来,我倒有心去会会他!”   老者听醒尘这么一说,心中大喜道:“原来小兄弟是有修为的术士,老夫眼拙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备些薄酒饭菜,让你们早些吃了,好为我们村擒那妖怪。”   待那老者走下堂去,朱灯望了望醒尘道:“你小子想逞英雄,耍本事,今晚自己去,哥们儿今天可不陪你去玩命儿!”   醒尘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朱灯兄,你就在这里照顾蝶衣妹子好了,我自会去拿那妖怪!”   很快,那老者就送上饭食来,醒尘狼吞虎咽地吃了,提着剑就出了门,出门时老者叮嘱道:“那村头祭坛旁边有一面锣,若是擒得那妖怪,你敲一下那面锣,整个村子中的人都出来了。”   醒尘点了点头,向老者道了谢,便出了门,可没想到刚走出几步,那朱灯却跟了上来。   醒尘定住身子,回头问道:“朱灯兄不是说不来么,怎么又跟着出来了?”   朱灯呵呵一笑:“你看,我像不像那没胆的汉子呢?若我是没胆的汉子,人家姑娘家都瞧不起我哩!”醒尘暗暗一笑,忖道,定是那蝶衣妹子用话激他才跟着出来的。   二人一路无话,不久,便到了村头那祭台前,这祭台上早已经摆满祭品,香烛也燃了一小半了。   夜里有微风,吹得那祭品菜肴香味扑鼻子,尽是那鸡鸭鱼肉的荤味,还有香葱蒜味,朱灯倒怪夜里没有吃好,伸手却要去那那盘碟中的烤鹅,却没想到被醒尘一把将他的手捉住,拉了回来。   醒尘寒着脸道:“你这个吃货,都这么胖了,还在想吃,这祭食是来引那妖怪上钩的,就像钓鱼的鱼饵,若是钓鱼吃了鱼饵,那鱼儿又怎么会上钩!”   他正在解释的时候,朱灯已经扯了一个鹅翅在自己嘴里,口中道:“我就撕一小块儿吃,你别拦我,吃了才有力气降妖。”   醒尘说不过他,摇了摇头,这时他瞟着那祭台后面有一丛梭草,梭草十分丰茂,有一人多高,醒尘便拉了那朱灯一把,藏到草丛后面。   “我们藏在这里做什么?”朱灯边吃着鹅翅,边问道。   醒尘皱着眉头解释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们这是来降妖,若是让那妖怪发现,吓着那妖怪,那妖怪倒也不来了!”   朱灯吐掉口中吃剩下的骨头,嘿嘿笑道:“我也知道啊,可万一那妖怪真是吃人的妖怪,看着我们两人,也不怕我们,嘴倒生馋哩!”   醒尘也不想再和朱灯开玩笑,只是眼眼盯着那祭台上的香烛,这时夜已深了,天上的月亮被却遮蔽不见,那香烛已经燃到了一半,醒尘心中开始有些紧张。   又过了一些时辰,只见一股妖风吹来,将那祭台上的香烛尽皆吹熄,一个混身裹着树叶的妖怪显身了。   醒尘抹了抹眼睛,仔细一瞧,那妖怪果然果那老者所说,是一个光头,但又不像和尚,却是披枝挂叶,树林中的妖怪的打扮,若是和尚,不说披着袈裟,起码得穿一件僧衣,挂一串佛珠。   再看那光头妖怪的手中,却也是拿着一个杖,这杖不是禅杖,却又不像哨棍,虽然夜里,醒尘看不分明,但也知道他手中的杖不是宝贝,无半点光芒。   那妖怪见祭台上的祭物被人动过,心中生疑,但他也不多想,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口袋来,将那祭食全部都揽在口袋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乌金血爪      醒尘和朱灯二人,暗中静观那妖怪动静,只见那妖怪用一个口袋将祭台上的祭食全部揽入袋中,那朱灯轻声笑道:“原来这妖怪也是一个吃货!前一世定是饿死鬼投的胎了!”   醒尘却叫道:“不好,那妖怪欲腾云逃走了,快拦住他!”说罢,提着剑,飞身近前,掷了几道定妖符,贴在那妖怪身上,手中之剑也不停歇,急剑照那妖怪头上斩去。   没想到那些定妖符却定不住妖怪,那妖怪见势,掉头要逃,却又被那朱灯横剑拦于路中,急忙丢下手中的祭食,舞起手中之杖来格挡,二人一妖,前劈后砍,左格右挡,这一拼杀起来,甚是激烈。   那妖怪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见敌不过,又腾云要逃,却被那朱灯用脚一绊,跌了个嘴啃泥,醒尘连忙上前将剑架在那妖怪的脖子上,又令朱灯拿绳子来,那妖怪挣扎乱动,意欲伤人,醒尘费了好大的力劲,才将那妖怪缚了。   朱灯击了一下挂在村头的锣鼓,那村里全村人都闻声赶来,一个个提着灯笼,舞着火把,声势浩荡,得知擒得妖怪,个个鼓掌称赞,欢喜不已。   醒尘在一个村民手中拿过一个火把对众人道:“待我看看这妖怪的模样!”说罢,走近那妖怪,蹲下身子,火把在那妖怪头上一晃,“啊!”醒尘惊叫一声,原来这妖怪不是妖怪,却是菖蒲大师。   那菖蒲大师衣衫褴褛,尘垢满面,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已经昏迷过去,可是一脸晦色,一看就是被那妖邪所侵,神志模糊。他的法器俱无,手中的武器原来就是一截枯木而已。   醒尘回头对村中人道:“这不是妖怪,却是一个和尚。不幸被妖魔所侵,所以才到这里作恶,还请大家网开一面,不要杀他!”   村中的村民个个惊讶不已,先前那请醒尘吃饭的那老者走上前一拱手道:“既然他不是妖怪,那就听凭道长处置!”众人听老者这么一说,也同意老者的意见,众人喧嚷了一会儿,见那妖怪也无任何特别之处,就散了。   第二日,醒尘和朱灯、程蝶衣,带着菖蒲大师,回到了修罗剑宗。可那菖蒲大师却一直未没有苏醒,这教醒尘没有法子。   就在醒尘十分烦恼之时,殿外有弟子来报,说是有一个道人来访,还言是故人,醒尘心中生疑,遂唤那道人到殿上来,醒尘一见那道人,衣着朴素,散披头散,不修边幅,看上去甚是邋遢。   醒尘笑了笑,原来这道人正是松鹤道人。   醒尘请松鹤道人坐下,令人上了茶水,二人闲叙,松鹤道人拱手笑道:“早就闻得中洲之地新立了一个修罗剑宗,却未得及来拜访,原来这修罗剑宗宗主居然是师侄你啊,这剑宗却是不小哩!”   醒尘微微一笑道:“师叔过讲了,我这修罗剑宗,却是也是只一个小宗门而已,撑不起场子,也成不了气候,所以那正邪两派,对本派都不屑,不问修真界大小之事,故得此安乐。”   松鹤道人捋须笑道:“师侄过谦,你在这里开宗立派,到时候声名广播,名著青史,万人瞻仰,不像贫道,无欲无求一生,终生潦倒,只图一世逍遥!”   醒尘为松鹤道人满了一杯茶,递到手中问道:“师叔倒是逍遥,不知最近在外降魔,有没有遇到厉害的妖魔,可有什么大的收获!”   松鹤道人饮了茶水,笑了笑道:“最近听出说那噬血天魔出世,那噬血天魔是一个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有无穷的神通手段,特前来降他!”   醒尘呵呵一笑:“师叔,那噬血天魔在暗血谷害人,我正想邀师叔来商议如何铲除这大魔头,没想到师叔也是冲着那大魔头而来,所以,不过那噬血天魔却不在这一方,在暗血谷,师叔怕是走错方向了。”   松鹤道人摆了摆手笑道:“师侄不知,那噬血天魔还有一个厉害的兵器,名唤作乌金血爪,是当年他与群僧争斗时,众僧将他这兵器击落在深山老林之中。而今那噬血天魔欲称霸天下,必先要寻回乌金血爪,而这乌金血爪就藏在你这修罗山庄后面的山林。”   醒尘也知道,他这修罗剑宗,本就是隐在深山之中,而这修罗山庄后面是一片他自己都没有敢去的树林,这里参天古木蔽日,毒草虫蛇众多,一些飘着灰薄烟雾的地方,还有毒瘴。可醒尘还是不了解松鹤道人的意思。   松鹤道人见醒尘眉头深锁,便笑道:“贫的道意思是,那噬血天魔,没有找到那乌金血爪,还不足为惧,只怕他在深山中找到了乌金血爪,那我们这些修真之士便要倒霉了哦!”   醒尘拱手问道:“难道师叔的意思是,我们要赶在那噬血天魔的前面,找到那乌金血爪?”   松鹤道人会意的点了点头道:“师侄终于明白贫道的意思了,贫道的意思就是,你们修罗剑宗人多,可借修罗剑宗的弟子上山林中拉网式搜寻,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先噬血天魔一步,找到乌金血爪!”   醒尘考虑很久,说道:“师叔,我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若是我们修罗剑宗弟子都去那山中搜寻,定会惊扰那噬血天魔,若是和那噬血天魔遭遇上,定会徒增不少无谓的死伤,以我之见,我觉得就我和师叔一起去就可以了,以免打草惊蛇!”   松鹤道人点头同意,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即日就动身!”   醒尘唤来赤眉、王良二人,将修罗剑宗大小事交待给他们,然后便和松鹤道人一起出发,到那山后深山林子中寻那乌金血爪。   松鹤道人与醒尘一道,行了半日来到一处古庙古遗址,这里尽是残瓦碎砾,破壁残垣,瓦砾之间已经生了荒草,残垣之上已经生出树木,这里有狐兔洞穴,还有野鸟惊翼掠过。   松鹤道人找了一个石墩,掸了掸灰,坐下来歇息,口中叹道:“这里就是当年的镇天寺的遗址了,这镇天寺也就是现在的大悲寺的前身。当年众僧与那噬血天魔一起,也是在这个地方。所以,贫道猜测,那乌金血爪,也就在这个地方的附近。”   醒尘望了望林中倾斜的日光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可用时间并不多了,要尽快找到那乌金血爪。”   “不急,我准备在这个地方过夜哩!大不了,明日继续在这里寻找。我早就说过,让你修罗剑宗的弟子一起来这林中寻找,那不是更快!”松鹤道人笑着说道。   “这荒郊野外,没有吃喝,睡得也不安稳,我倒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逗留。师叔你若不急,我们分头去找,看谁先找到!”醒尘看那松鹤道人十分懒散懈怠的样子,十分生气,不过那松鹤道人就这习惯,也改不了,但他降妖伏魔方面,的确有不少的手段。   醒尘说着,自己在林中寻了一条道,提着剑向前走去,那松鹤道人也不理会他,只是醒尘走远了,他才喊了一句:“师侄一路上要小心!”   醒尘走了一段路,便看不到那古寺的遗址,也见不到松鹤道人了,他看了看天色,心中十分后悔,因为他现在琮不知道那乌金血爪是一个什么样子,叫他如何去找?   醒尘晃了晃脑袋,心头想到,算了,还是回去先问问松鹤道人再说,想到这里,他折路返回。   当他再一次回来那古寺的遗址时,却不见了松鹤道人的踪影了,这老头儿也跑得太快了吧,不是说要留在这里过夜么,醒尘心中开始埋怨松鹤道人,但一想,他一个人会不会被妖怪劫走了?不行,我得四处去寻寻,万一他被妖怪劫到山洞中藏起来了,就麻烦了。   醒尘正想着,却发现前面有一棵树在不断的摇晃,醒尘心中一惊,便提着剑向前一看,只见那棵上捆绑着一个人,他的嘴巴被堵上,不能说话。醒尘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正是松鹤道人。   “师叔,你怎么了?”醒尘慌忙帮他解开捆绑的绳子,拿开那堵着他嘴巴的布问道。   “妖怪,我被那妖怪绑这里了!那妖怪说要找他的朋友来分吃我哩,幸好师侄来得及时!”那松鹤道人抖着身上的绳索说道。   醒尘笑了笑:“师叔降妖伏魔的神通和手段都到哪里去了?今日却这么狼狈,被妖怪轻易捉住。”   那松鹤道人苦着脸笑道:“我在这里歇息了一会儿,正要离开时,见林中有两个老者在下棋,我料道他们二人就是妖怪,所以上前假装观棋,想趁势擒捉那两个妖怪。可没想到那其中妖怪佯装下不过对方,非让我去下棋,我没料到那棋盒里棋子被他们做了手脚,一拿那棋子,那棋盒变成一个笼子,将我手套住了,后来便被他们二人给生擒了。   “想必那棋盒也是法宝!”醒尘笑了笑道。   醒尘想了想,又对松鹤道人说道:“师叔误会了,那下棋的人不是妖怪,是我师父飞蝗道人,他说要找朋友来吃你,是吓唬你的哩,我师父有一个神通的法宝是棋盒,我料定就是他。我师父的法力修为十分高,你莫要惹他老人家”   “你不是说你是唯真派的么?怎么还有这飞蝗道人,是你的师父?”松鹤道人一惊。   醒尘粲然一笑道:“我师父多着哩,不过我不明白,师父为何来这里,难道也是为了前来寻那乌金血爪?”   松鹤道人想了想问道:“你师父是正派还是邪魔,他能斗得过噬血天魔?”   醒尘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他们都很厉害,若是狭路相逢,得有一拼,也赌不准谁个会赢,师叔,你知道我师父他去哪里了?”他往林中一望,这荡着飘飘渺渺薄雾的林子中,哪里寻得到半人的踪影。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妖魔反目      那松鹤道人也将顶树林中极目一扫,却在那灰暗的林中烟雾飘渺之处,发现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但仔细一看,哪是人,分明是一个妖怪,那妖怪的体形和人的体形却是不一样,人只有手足均只有两只,那妖怪分明有六条腿,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松鹤道人也知道先下手为强,只听他大喝一声,挥着手中宝剑,也不顾剑术招法,照那妖怪身上一阵乱砍,只见妖怪若身披银甲,一动不动,身上火花四溅,那松鹤道人也砍累了,喘着气停下来,踢了那妖怪一脚道:“原来这是妖怪留下的一个壳,是一个假身,害得贫道徒费力气!”   醒尘走近一看,那妖怪却是一只巨大的蝗虫,瞬间明白过来,哈哈笑道:“这哪里是妖怪,这分明是我是师父的法宝遗在这里了,我师父飞蝗道人,有一二指长的法宝,外形是蝗虫,丢在地上,就可变为庞大的坐骑!”   松鹤道人挠了脑袋,仔细一看那蝗虫问道:“你师父将法宝留在这里,他人到哪里去了呢?”   醒尘一看那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一皱眉,心中暗道:哎呀,不好,师父莫不是被那噬血天魔给捉去了?想到这里,他念了一个咒将这蝗虫法宝收了,原来这可大可小的法宝都是用同样的法咒。   醒尘对松鹤道人一拱手说道:“我师父可能被那噬血天魔可捉了去了,师叔可愿同我一道去寻他来?”   “那噬血天魔太厉害,贫道斗不过他,不去,不去,去也是送死!师侄还是回去吧!”那松鹤道人摆手说道。   “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寻师父去!到时候再被那妖怪拿去,我可不会再救你了!”醒尘气上心头,赌气说道。说罢,还是照原来那条林中小道向前走去。   醒尘走了一阵,也不知行了多远,只见前方有一个山崖,那山崖边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一领色彩明丽的锦袍,另一人身上是一个黑色的衣袍,二人手中各执有剑,口中吵吵嚷嚷,不知道说一些什么。   醒尘悄悄靠近,却发现前方有一丛茂密的灌木丛,正好做掩护,于是身子一闪,便到了那灌木丛后面。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凌天和那噬血天魔,醒尘再一看地面,发现地面上伏着一具尸体,他吃了一惊,原来这地面上躺的正是飞蝗道人,飞蝗道人胸腔被那噬血天魔撕开,死得极惨,而那噬血天魔手中拿着的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应该就是飞蝗道人的内丹。   醒尘见那飞蝗道人被杀,心中极痛,可是又不能贸然上前与那噬血天魔赌斗,心中又如烟熏火燎一般。   只听那叶凌天对噬血天魔说道:“魔尊,这道人分明是我从背面偷袭成功,才将他杀死,他体内的内丹,应该由我得,才对,你凭什么独得。”   那噬血天魔摆手道:“恩人,我在正面和他交手,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也曾念你是解开我的封印,救我脱离滴血洞感激你,所以我杀的道人,凡是有修为的,内丹大都给了你,而眼前这道人的修为极高,他的内丹本尊不能给你,何况内丹不能分食。”   叶凌天喝道:“好一个噬血天魔,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说罢,扬剑飞身上前来,要夺噬血天魔手中的内丹,凡。   那噬血天魔一把将内丹收了,口中道:“恩人若要杀我,今日我们恩断义绝,看剑!”说罢,抡剑相迎将那叶凌天一剑格飞几丈开外。   叶凌天悬在崖上,凌身飘在空中道:“看来我一开始就错了,本想让你帮我,却没想到你如此自私自私,我为妖,你为魔,如何可能携手同心!今日,我先除掉你,”说罢,剑排千道气浪,向那噬血天魔刺来。   那噬血天魔哪里会退让,一拂衣袍,凌空飞起,一剑迎了上去,剑若霜无痕,却簌簌有声。   叶凌天呵呵冷笑一声,喝道:“臭不要脸的魔头,想跟我斗,今天你的命已休矣!”说罢,他手中的五彩修罗剑寒芒大放,金光刺眼。只听一声巨响,那噬血天魔手中的剑被击成几段!   噬血天魔心想那叶凌天只是一个树妖,有何能耐,没想到而今却如此的厉害!他慌忙一闪身,只见那一剑,直将地上的山石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痕,那裂开的山石若惊雷一般,坠落到山崖之下。若是这一剑劈到噬血天魔身上,那他这一世魔头是做不成了!   噬血天魔失去了手中的剑,两手一伸,那手指关节间,生出了锋利的血爪,那手中腾起一个红色的光团,向叶凌天抛了出去,只听他口中冷冷说道:“我也成全你,我要吸光你的血液,做一个干尸吧!”   说着那光团一下子将叶凌天罩在其中,叶凌天身上也是红光闪动,眼见他身上的精血都要被噬血天魔吸空,叶凌天飞仙落在地上,两脚一跺,竟然生长出根须来,原来这叶凌天是树妖,他可以随地扎根,而且扎根后,便是坚如磐石。   起初,那叶凌天身上还是红光闪动,可当他扎根在地上后,身上的红光渐渐弱了下来。   那噬血天魔一声惊叫:“啊,为何吸到的是水而不是精血!”   原来,那叶凌天根须植入地下,使了一个转移之法,将地下水将那噬血天魔给吸了去,噬血天魔被浊水侵入身体,感觉身体中十分难受,遂收了法术。   那叶凌天见噬血天魔的噬血之术伤不了他,仰天大笑,可噬血天魔哪里甘心认输罢休,只见他念了一个咒祭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银钉,朝那叶凌天击去,原来这银钉唤作噬骨银钉,是噬血天魔惯用的招术。   叶凌天见那云泽道人都是被这银钉所伤,起了防备之心,只见他摇身一变,化为一棵青枝碧叶的千年古树,那树枝繁叶茂,有千万枝条阻挡,按理来说,那噬血天魔的噬骨银钉根本就伤不了他,可正当叶凌招风得意之时,那银钉钉在他胸前。   只闻得一声惨叫,叶凌天化为人形伏在地上,鲜血汩汩从他的体内流出,他睁着双眼,却已经气绝,他死得不甘心,只为他费尽心思,放出了噬血天魔,却是他生命的终结者。   噬血天魔取出叶凌天的内丹,索了他的元神,毕竟叶凌天也是修炼千年的妖物。那内丹也不错。   “偷看了这么久,看够了么,赶快出来!”那噬血天魔沉声说道。   原来醒尘早已经被他发现了,因为噬血天魔的魔头,他的嗅觉要比常人灵敏得多,何况醒尘本来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那人类的身体,那血的味道,在噬血天魔的嗅觉中,就像清清澈的泉水一般,诱惑着他。   那噬血天魔缓步向醒尘走来,醒尘退了几步,被逼入悬崖,又没了退路。   “呵呵,小兄弟,想必你的血很新鲜。请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噬血天魔腾出巨爪,伸上前来,要吸醒尘的血。   醒尘心想,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了,还死得痛快一些,想到这里,醒尘手中的剑已经攻出,直向那噬血天魔的咽喉。   噬血天魔却还是像对付暗血谷的七邪一样,身子也不闪避,只是一伸二指,二根指头将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的尖夹住,他一发力,想将那剑折断,可是他没想到,醒尘手中的剑,是一柄宝剑,哪能那么容易折断。   噬血天魔虽不能折断那七彩修罗剑,但是他二指钳住那剑,醒尘却是不能挣动半分,他另一只手,腾出一个血红色的光团,一下子将醒尘罩在里面,这分明是要吸噬醒尘身上的血液。   醒尘意识是极清醒的,但也没有任何反抗之法,身子若被定住一般,不能移动,他想到自己会被抽空血液,变成干尸,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他只望此时会出现一个人突然杀出,来营救他,不过这地方极偏僻,哪里会可能有人出现。   就在醒尘不能忍耐那噬血天魔吸血之时,醒尘衣袋中闪出光华来,那彩光将噬血天魔施放的红色光团全部都吸了进去,那噬血天魔大惊,急忙收了噬血术法。   醒尘这才挣脱出来,他手伸到衣袋里一掏,原来他衣袋中闪光的正是那云泽上仙遗留下来的仙诛令。原来这令牌能抗魔性,他心中一喜。   噬血天魔也未见过仙诛令,却见那令牌光华夺目,却也先怯了几分,点身飞出几丈远之处道:“小子,你身上是携带的什么邪物,这么厉害!”   醒尘嘻嘻一笑,暗忖道,这噬血天魔既然怕了,不如再哄骗他一回。   醒尘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道:“这个牌子是专一用来诛妖伏魔,若是被它攻击到,非死即伤,轻则伤身,重则亡命,重则亡命,不怕死的,你就过来!”   “小子,休得哄我,你当我这么好骗么?我才不会过来送死,有种的你露一手,给我看看!”噬血天魔口中说不怕,心中却暗中防备。   醒尘冷冷笑道:“你真个不怕死?谁拿生命来开玩笑,我看你还是第一人!”   那噬血天魔也不和醒尘斗嘴,只是念了一个咒,祭出一个噬骨银钉,向醒尘攻来,那银钉来得快,醒尘闪得更快。醒尘身体一闪,便避过了这一击。   可醒尘却不是闪得最快的,那噬血天魔早就开溜了,原来他害怕醒尘手中的仙诛令牌,心想杀了醒尘,也不过只是吸噬一点精血,到时候殒身亡命可不划算,便纵了道光,驾云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情为何物?      醒尘见那噬血天魔逃走,心中方才舒了一口气,但一见那飞蝗道人躺在地上,腹腔被极残忍的剖开,心中又忍不住伤心,一膝跪在地上,掩着泪面哭道:“师父,恕徒弟来迟,让你被那邪魔杀害,惨死在此!”   说罢,醒尘匍匐向前,要为那飞蝗道人收拾残尸,却见那飞蝗道人蓦地坐起身来,将摊在外面的肠子和内脏理了理,放回腹腔,用手一抹,一道金光闪过,他身体又恢复如初,却无一点疤痕。醒尘先是一惊,随后喜道:“师父您原来没有死啊?真是吓着徒儿了!”   那飞蝗道人呵呵一笑道:“我这么容易死的话,那么就枉费了我一世的修为了!别说开腹掏肠,就是脑袋被砍掉了,我也能教它生回来!”   醒尘不解道:“那噬血天魔取走了师父的内丹,这可是真的?”   飞蝗道人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叶凌天道:“若那内丹这么容易被拿道,那也是枉费了我的一世修为,我的内丹不在丹田之内,藏得深着哩,他们只是被我使的假象所蒙蔽,可怜这树妖,的确是死得无辜了一些!”   “不过这柄剑还可以,为师先把收了!”飞蝗道人拾起那地上叶凌天遗下的五彩修罗剑,说道。   就在这时,那松鹤道人从林中窜出,对那飞蝗道人怒冲冲说道:“好呀,没想到你这个妖道居然藏在这里,让贫道找了好久,不多话,看剑!”   说罢,手中之剑,以凌厉之势,疾攻向飞蝗道人,飞蝗道人也用手中之剑来迎,二人腾在空中,又剑交击,各有进退,一阵好杀!   醒尘在下面喊道:“师叔,师父,你们不要打了,都是认识的人,这样子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   那松鹤道人说道:“我哪里认识这个妖道,先前他戏弄我,将我绑在树上,今儿,我们非要见个输赢才行!”说罢,手中剑势更猛了,那飞蝗道人冷冷一笑沉着应战,二人不分胜负,一时难定个输赢。   松鹤道人手中之剑是招招致命,一剑将飞蝗道人身边的树连斩断了几棵,飞蝗道人哪里敢轻慢。   “老家伙,你手中的剑还使得蛮快的嘛!这无招胜有招,可是剑道的虚无之境!”飞蝗道人笑赞道。   “你的剑法,也不赖!如寒潭之水,随风而动,动静变化虽无常,恒变归一,有大师的风范,贫道十分欣赏,万分佩服!”那松鹤道人也不停手,继续不断用剑攻向飞蝗道人,他们互相夸赞,却有英雄惜英雄之意。   “你我二人既然决不出一个胜负,要不要继续比下去?”飞蝗道人笑问道。   “你说呢?”那松鹤道人微微一笑道,只见他剑势渐缓,颇有停手之意,却见那飞蝗道人点身飞出几丈远,收剑落地,松鹤道人也不再攻上,旋身落地收了手中之剑。   松鹤道人对飞蝗道人抱拳拱手道:“今日有幸兄台过招,让我对剑道,有了更深的见解!我决计以后不再云游,要找一个僻静清修之所,苦研剑道,参悟真谛!”   飞蝗道人呵呵笑道:“老夫归隐多年,剑道却不如你,看来这修炼之法,非静非动,却在动静之间也!”   醒尘也听不懂他们二人说的什么,上前一拱手道:“请师父和师叔二人,到我们修罗剑宗庄上一坐!到时候有酒茶奉上,闲聊慢叙也才雅致。”   松鹤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师侄说得有理,兄台我们去师侄庄上,再慢聊!”三人一道,行云踏雾,径回修罗山庄不提。   醒尘和松鹤道人,飞蝗道人回到修罗山庄,设了酒宴,款待他们二人,那朱灯、程蝶衣、小玉、小琴、叶小彤,以及赤眉、王良,都入了宴席,杯盏喧哗,热闹非凡。   宴席之上,那朱灯得知松鹤道人修为甚高,便举杯敬酒道:“小徒弟得知师尊道法高深,可愿收小侄为徒?”   那松鹤道人望了朱灯一眼,却见朱灯长得黑胖,也算是一个有力气的汉子,问道:“道侄修为入了什么境界了?”   朱灯拱手答道:“已经过了元婴期!”   松鹤道人连连点头道:“这么年轻,就能进入元婴期,实在是不简单啊!好吧,贫道就收你为徒。”   这时,那小玉突然对醒尘说道:“妹夫一直未回山庄,你不是答应要娶妹妹为妻的么,这婚事什么时候办?”   那叶小彤听小玉提起醒尘的婚事,还未等醒尘开口,便接过话茬道:“岂有此理,我醒尘哥哥还没有提这件事哩,难道你们两姐妹还想逼婚不成?”   小琴在一旁害羞的扯了扯小玉的裙衫道:“姐姐,这里这么多人,你提这件事,多羞人啊!”   小玉回头对小琴说道:“妹妹不要怕,这是喜事,就是要人多的时候说了才管用,妹夫你说是不是?”   醒尘点了点头,对众人道:“醒尘要和小琴姑娘结婚了,给师父、师叔、兄弟们说说,这婚事就在几天筹办。”   其实听到这话,最高兴的是朱灯,因为他喜欢程蝶衣,那程蝶衣对醒尘又念念不忘,而今醒尘若是成婚,那程蝶衣心中定会断了牵挂,于是,朱灯起身给醒尘敬酒道:“恭喜醒尘兄,新婚大喜!”   那程蝶衣也曾对醒尘表白过心思,没料到醒尘如此绝情,于是端了一杯酒,敬了醒尘,又对松鹤道人敬道:“师尊,我和朱灯兄是一起的,你可愿意收我为徒?”看来,程蝶衣是打算和朱灯一起了。   那松鹤道人见程蝶衣这小姑娘生得聪明伶俐,点了点头道:“当然愿意哩!你和朱灯二人,可随我回真极门,我传授修炼之法,与你们二人。”   叶小彤涨红了脸儿道:“不嘛,我不要醒尘哥哥结婚!你们二姐妹太蛮横无礼!”   那小玉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妮子,真的好生无礼,我说我妹妹和妹夫的婚事,与你何干?”   叶小彤听她这么一说,心想不表白是不行了,于是对醒尘说道:“醒尘哥哥,我喜欢你,你不要和她成婚行么?”   醒尘心中毫无准备,没想到叶小彤会在这个场合说喜欢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红着脸说道:“妹妹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如今哥哥在成婚了,你应该祝福哥哥我才是啊!”   叶小彤却是想哭,心中十分委屈,摇头道:“不嘛,我就是不让你和她成婚!除非,你就看着我死!”说着,手中拿出一个精铁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说道。   醒尘一伸手,夺过叶小彤手中的匕首道:“彤儿妹妹别这样,哥哥我不值得让你为我轻生!你年纪还小,不知情为何物,何堪为情所苦。”   “情为何物?妹妹我心里怎么不知?”叶小彤泪水夺眶而出,哭着跑出门去了,醒尘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急忙唤赤眉和王良二人出去追寻。   醒尘又对小玉拱手说道:“姐姐毋庸多心,小琴和我俩的婚事,就这几天,即可操办!”   松鹤道人说道:“师侄要大婚,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给我们下一个请帖哦!”   “那是当然,一定给你们将喜贴送上问来!师父,师叔,一个人也不能少!”醒尘一拱手道。   那飞蝗道人却一皱眉道:“可是贫道却没有时间,我要去那五岭之巅,参加伏魔大会!”   “伏魔大会?可是在那五岭之巅采云峰之上十年一次的盛会?贫道也收到了请柬,也要去参加哩,你我可结伴而行。”松鹤道人捋须笑道。   “那正好,你我二人可同去,这伏魔大会,尽是中洲修真高手,到时候我们二人互相之间也有一个照应!想必这次大会,大家会商议如何对付这噬血天魔之事。”飞蝗道人呵呵笑道。   松鹤道人谦虚的说道:“老夫此次前去,只希望不受伤,能在众修真高手面前露个脸,相互认识一下就行!”   飞蝗道人笑了笑:“我还怕这次盛会上,没有人是我们二位的对手哩,兄台你也太过自谦了。”   松鹤道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呀,那些修为高的,早就得到飞升了,只留你我二人,不能得到飞升,只能在地上做一个地仙而已。”   二人闲聊良久,便上前与醒尘请辞道:“我们二人还去参加这伏魔大会,就不在这庄上久留了,师侄多多保重!”   醒尘将那二指长的蝗虫法宝还能飞蝗道人,飞蝗道人将那法宝掷在地上,化为坐骑,对松鹤道人说道:“腾云太慢,你我二人就驾这蝗虫去赴会,如何?”   松鹤道人哈哈一笑道:“请便,请便!”说罢,二人驾着蝗虫,凌空而去。   醒尘目送他们二人远去,正在感慨他们二人的神通,却见那赤眉、王良二人慌慌张张地跑上殿来,拱手说道:“宗主,大事不好了,那叶小彤跳到水池里面了!”   醒尘大惊,慌忙问道:“那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将她捞起来?”   赤眉诚惶诚恐的说道:“宗主,恕我们二人无能,人是捞起来了,可她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醒尘急得直跺脚道:“刚才二位师父在这里,方还能使个起死回生之法儿,现在他们走了,该如何是好!”   那小玉听说叶小彤溺水而亡,心中暗暗欢喜,对小琴道:“这世上还有如此不知趣的人,自己去讨死哩。”   “姐姐,人家正在气头上,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还是帮醒尘哥哥想想救人的法子!”小琴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冰河取玉      这时,那王良已经吩咐弟子将叶小彤的尸身抬到殿中来,醒尘走上去一看,只见她嘴唇发白,面容无色,头发和衣服湿漉漉的。   “彤儿妹妹,你为何这么傻呢?纵然哥哥没答应你,可你也不能寻死啊!”说罢,呜呜咽咽的伏在她身上哭了起来。   “宗主勿要悲伤,这小妮子还有救哩!”那赤眉走上前,拱手说道。   醒尘回头望着赤眉道:“这人已死,我又不会回魂之法,怎么来救她?”   赤眉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若是被火伤,刀劈之人,尸体损毁,倒不能救,但这溺水之人,要救活也十分容易,只是看宗主愿不愿意求人呢?”   醒尘摆了摆手道:“莫卖关子,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若是可行,我就照那法子去做!”   那赤眉迟疑片刻道:“在下知道有西方有一个雪莲宫,那宫中所居非人类也,全是狐妖,那里天寒地冻,却有极充裕的灵气,还有那能解百毒的雪莲,那宫主名唤秦如月,是一只修行数千年的九尾狐妖,她懂起死回生之法,宗主若是放下颜面,可是前去求她,她若是肯答应救人,这小妮子却也性命无忧。”   醒尘想了片刻,说道:“那雪莲宫我也曾去过,还记得那里的路,几年前我到那里去取过蛊毒的解药,那宫主我也认得,今日,我可以去那里找她,让她救救彤儿妹妹!”   说罢,醒尘祭起飞剑,横抱着叶小彤的尸身,凌入空中,径往那雪莲宫方向飞去。   那雪莲宫在山阴之处,终年积雪,雪花轻盈,飞狐飘逸,那狐族也是妖精中最善良的,雪莲宫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   醒尘降了飞剑,落到雪莲宫外,这宫外雪花漫天飞舞,他横抱着叶小彤,每一脚落在雪地里,都有一个深深的一个脚印。   那雪莲宫的弟子,都是身着白色轻裘的狐女,她们一个个冷艳美丽,却又是面若冰霜,醒尘到那雪莲宫前,一下子被那群狐女围在中间,她们手中是亮闪闪的宝剑,她们身上都有那琢磨不透的杀意。   醒尘蹲下身子,扶着叶小彤,对雪莲宫前守卫的众弟子说道:“我是修罗剑宗的宗主朱醒尘,要见你们的宫主,还烦各位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身材高颀长,面容姣好的女弟子走上前说道:“宫主正在闭关期间,无暇会客,若是阁下没有什么急事,还是请回吧!”   醒尘一听,心中愠怒,却含笑拱手道:“人命关天,怎么说没有什么急事,还烦通报,在下在这里多谢众位姐妹了!”   那面容姣好的女子手一摊,微微笑道:“公子这边请!”说着,领着醒尘往那雪莲宫的内殿里走去。   醒尘正欲随她进去,没想到旁边一个狐女拔剑拦在前面道:“没有宫主之令,任何人不是进入雪莲宫,即使是本宫弟子,也不得例外!”说罢,她旁边的几个狐女也拔出剑来,横在前面,看来醒尘若真是想进去,不动剑,不开杀戒,却是很难。   醒尘眉一竖,手中按剑,冷冷说道:“我不想杀人,你们不要想拦我!”   那些狐女哪里惧他,纷纷扬剑杀了过来,醒尘慌忙放下怀中的叶小彤,掣剑相迎,一剑相抗,众剑来攻,那阵势,雪花飞舞,寒潮涌动,杀意若霜,剑影若水。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一个女子呵斥一声道:“大家快住手,宫主令牌在此,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谁!”   醒尘抬头一看,那女子一身银白轻裘,发间插满金饰珠玉,手执银剑,凌空飞来,轻身点足落地,若云中飞燕,轻巧无比。好一张桃花粉面,一双杏圆美眸,原来这女子正是柳雪瑶。   那些狐女见了柳雪瑶,尽皆收了手头的剑,柳雪瑶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狐女皆退下,只留醒尘立在雪中,醒尘对柳雪瑶一拱手说道:“雪瑶妹妹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害得我和这帮女子缠斗这么久。”   柳雪瑶将手中的剑收在身后,一拨那风雪吹乱的发丝笑道:“不知醒尘哥哥到这次到雪莲宫,又为何事?”   醒尘抱起叶小彤的尸体说道:“我妹妹不幸运溺水而亡,听说雪莲宫宫主有起死回生之术,特专程前来,求宫主相助,救我妹妹一命!”   那柳雪瑶一看那叶小彤的尸体,皱头微微一皱道:“宫主是有起死回生的法子,但宫主早在半个月前就闭关修炼,凡人不得入内,若是让她救人,还须等上半个月时候,不过我也知道,这死去之尸,放得越久,复活的机会便是越渺茫。”   醒尘急得直跺脚道:“那还得请雪瑶妹妹想个办法,救得我妹妹,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会答应给你!”   柳雪瑶蹙眉思索了片刻,对醒尘道:“醒尘哥哥,你跟我来,我们进厅里再说。”   说着,柳雪瑶领着醒尘,往雪莲宫的内殿走去,进了内殿,转出一个敞厅小厢,那厢房内有一张床,那柳雪瑶一指道:“醒尘哥哥,先将人放在床上,你再跟我走!”   醒尘放下叶小彤,回头对柳雪瑶问道:“雪瑶妹妹,你要带我哪里去?”   柳雪瑶停下步子,也不回头:“不要问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罢,绕出厅去,穿过一个回廊,到了后殿,在后殿里打开一道冰一样的门,那寒气逼人,冷风飕飕,这门里却不再是砖瓦建筑,却是一个冰雪世界。   醒尘一望去,却是看不尽的白茫茫一片,这里没有飞雪,但比飞雪的世界还要寒冷,就是一个茫茫冰域。   “这是哪里?”醒尘回头对柳雪瑶问道。   柳雪瑶缓缓说道:“这个地方是冰域暗河,这上面是冰,下面却是河水,这河水冰冷寒彻无比,但我们狐族的女儿,生下来之后,都要在这冰水中洗礼,然后才可获得妖灵之法。”   醒尘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河中之水,可以救复彤儿妹妹?”   柳雪瑶笑了笑,摇头说道:“这河中之水,并没有什么灵妙之处,也救不了人,但是这河中却有一块十分灵验的美玉,这美玉是天然生气,含有无尽的灵气。若是你下这冰河去,采来此玉,定能救得你的妹妹。”   柳雪瑶说着,在手中拿出一个小锤子和一个小凿子对醒尘道:“你下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工具我都准备好了,这灵玉十分稀罕,你不要取得太多,取得太多,那便是浪费了。”   醒尘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下水去取玉,但那漂浮在上面的玉都结了冰了,下面的河水多少冰,可想而知,但为了能救叶小彤的命,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扒掉外面的衣服,一头扎入那冰河之中。   醒尘扎入河水中才发现,这河中之水居然不和池水一样,是流动的,如果人漂在水中不动,定会被那河水冲走。更让醒尘害怕的是,他的水脚,在冰水之中,已经感觉到一些麻木,但他为了救人,只管奋力将头往水深处扎。   醒尘渐渐的意识模糊了,他的身体已经麻木得无法动了,身体开始向下沉了,像是被一只巨手拖着,整个身子完全浮不起。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我是来救人的,怎么可能死呢?”醒尘一再用意识告诫自己。   突然,他想到了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三岁,意识刚刚萌发,他三岁时,掉到那寒潭中,也是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那颗星辰珠亮了,光华无比闪亮,那有如星云般的能量在他体内流动,他感觉自己不再麻木,手脚也灵活起来,他在冰河中极清醒,已经能辨别那灵玉的方向,他径向河底游去,在那河底深处,找到了那一块巨大的闪着光泽的玉石。   醒尘挥动自己手中的小锤,费力地在那玉石上凿了一小块,然后将玉石收好,一张手臂,奋力往冰面上游上来。   很快,醒尘便窜入水面,他深深吐了一口白气道:“哎,真是憋死了我了!”   “怎么样?取到了玉石了么?你去了这么久,我真个担心死了哩!”那柳雪瑶立在岸边关心的问道。   “那是当然,不取到玉石,我是不会上来的!”醒尘从怀里掏出闪晶晶的玉石道,他说着,将那小锤子和凿子还给柳雪瑶。   醒尘一个飞身,拖着湿淋淋的身子,纵到岸上道:“这玉石取回来了,救人要怎么救法?”   柳雪瑶看了一眼醒尘说道:“你先把湿衣服换了吧,不然,在这个地方会结成冰块的哩!”   “不怕,我身子现在像火烧一样,热乎着哩!”醒尘因为那星辰珠在身上,体内的确有一团热气在躁动。   柳雪瑶带着醒尘,去一个小厢房里取了一套衣衫给他道:“我知道你不怕冷,可是也不能穿湿衣物在这么冷的地方走动,快把这衣服换上吧。”   醒尘将衣衫换地了,出来,笑了笑问道:“现在可以去救彤儿妹妹了么?”   柳雪瑶望了望醒尘微微一笑道:“有这灵玉,救人也十分简单,你将这灵玉放在她的胸口上,也不用念咒,不用施法,待上半个时辰,她就会复活了!”   “真个有这么神奇么?我倒要试试!”说着,醒尘走到叶小彤的床前,将那闪亮的玉,放在叶小彤的胸口上,安静的在一旁,等待她复活。   只见那玉石叶小彤的胸口上微微闪光,那叶小彤的胸口起伏,似乎是有了呼吸。   “这灵玉还真个很灵验哩!”醒尘在一旁欢喜地说道。   “你再等等吧,没有半个时辰,她是不会苏醒的!”柳雪瑶看了一眼那玉石闪烁的光芒,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疯狂的妖刀      醒尘坐在床边,又等了一些时辰,见那放在叶小彤胸前的灵玉,光亮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听到叶小彤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陌生的厢房,又看到微笑的柳雪瑶,回过头,目光落在醒尘脸上。叶小彤支起胳膊,坐起身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道:“醒尘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没有死?”   醒尘见叶小彤醒了,心头大喜,拉着她的手说道:“彤儿妹妹,好好的,为何想不开呢?若不是哥哥我寻到这里来想方法救你,哥哥便和妹妹你阴阳永远隔了。”   叶小彤听他这么一说,又是满眼的泪水,摇着头到:“小彤不要哥哥娶那小妮子,小彤可以要哥哥娶我吗?”说着,她一把抓起了醒尘的手,将他的手捧在怀中。   醒尘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个孩子,你懂什么呢,真是傻傻的,以后不要做傻事了!”,说着,他抚摸着叶小彤眼角的泪水,他依然微笑着。   那是让少女倾心的微笑,而此刻叶小彤眼眶中噙着泪水,叶小彤一头埋向醒尘的怀中道:“若是你不答应,妹妹我就再次自杀给你看!”   醒尘突然觉得叶小彤有一些倔强,又有一些蛮横,于是说道:“我答应彤儿妹妹,我不和她成婚就是了!”   那叶小彤听醒尘这么一说,破涕为笑,轻轻拍打着醒尘的肩膀,咯咯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柳雪瑶原本是坐在一边,她起身走到他们俩跟前说道:“你们二人在这里,卿卿我我,让我们姑娘家看了都羡慕哩!”   醒尘方才觉得失礼,一把将叶小彤松开,对柳雪瑶道:“多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为我妹妹捡回一条命!”   柳雪瑶轻轻一笑:“你我二人,还用那么客气么,上次,你带我去那仙极峰救我妹妹,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哩。而今日去那河中取玉,都是你亲历亲为,我只是帮你想了个法子罢了。”   “什么河中取玉?”叶小彤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柳雪瑶望了醒尘一眼,对叶小彤说道:“你醒尘哥哥为了救你,差点在那冰河中冻死了哩!”   叶小彤望着醒尘:“这位姐姐说的是真的么,醒尘哥哥,你真的到冰河里去了?”   醒尘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现在都醒了,就别说怎个救的,以后别再念叨说要自杀的话,要知道你死了,很多人会伤心哩!”   叶小彤心中失落的说道:“九叶道人一死,哥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还有谁会关心我?”   醒尘也不再说话,低头沉默了良久,说道:“彤儿妹妹,既然你平安无事,身子也无恙,我们一起回修罗山庄吧。”说着,就去向那柳雪瑶请辞,尽管柳雪瑶一再挽留,但醒尘还是说有事要离开。   柳雪瑶也不再多说,将他们二人一路送到雪莲宫外,醒尘祭起飞剑,扶着叶小彤,凌空而去。   飞剑疾速在空中穿梭,白云飞速后退,不消半个时辰,醒尘已经飞到了那修罗山庄的上空。醒尘猛一掣飞剑,一个俯冲,而后飞剑徐徐降下,醒尘扶了一把叶小彤,稳稳点足落地。   若是换在平常,早就有人来迎,而今却是一片沉寂,一种不祥之感涌上醒尘的胸头,醒尘起了戒备之心,拔出了宝剑,让叶小彤走后面,自己走上前,轻轻推开那山庄的大门。   醒尘目光向那里面一扫,只见那地上,横七竖八地伏着不少的死尸,那些尽是修罗剑宗的弟子,醒尘心中想,糟糕,不会是我不在这里,那噬血天魔闯到这里来,将这里血洗了!真是可恶!一股莫名的怒火腾上醒尘的心头。   这时,醒尘见那殿旁的一个小厢房门,虚掩着,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往外面望了望,原来是赤眉。   赤眉见是醒尘和叶小彤二人站在殿前空地上,便对身后的弟子说道:“大家出来吧,那妖和尚走了,宗主回来了哩!”听了这话,那些厢房里涌出不少的人来,他们手中提着刀剑,原来皆是修罗剑宗的弟子,被那妖怪吓着了,一个个战战兢兢走出来。   醒尘还以为是被妖怪灭门了,这一时从几间厢房涌出来这么多弟子,他心头大喜,那赤眉和王良两弟子早已迎到醒尘的面前。醒尘又一看这一班人,只是不见那朱灯和程蝶衣,心中一惊,急着问道:“那朱灯和蝶尘衣二人到哪里去了?”   赤眉拱手笑道:“宗主勿忧,他们二人早上已经出门,说是去找松鹤道人,往真极门去了。”   醒尘又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那噬血天魔来过了,打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子?”   赤眉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那噬血天魔倒不曾找到这个地方来,这却是你那日带回来的妖里妖气的和尚作的孽,杀的人!”   “和尚?你是说那菖蒲大师?”醒尘听他这么一说,惊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王良在一边接过话茬,抱拳拱手说道:“宗主,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救了那和尚,只是那和尚身子被妖魔所侵,失了理智,这几日在庄上我们一直悉心照料,他仍昏迷不醒,可他醒来后,口中就念叨着妖怪,将我们这一班弟子,都当作妖怪砍杀,我们这些弟子也拦不住他,遂让他逃了。”   “那小琴和小玉二位姑娘怎么样了?她们没什么事吧!”醒尘急切地问道。   那王良眨了眨眼睛,暗示赤眉不要说,赤眉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两位姑娘修为甚高,本来可以自保,可是那小琴姑娘为了救我们宗门的弟子,被那妖和尚伤了眼睛。小玉姑娘扶她到厢房里去了。”   “快,领我去看看!”醒尘对赤眉道,赤眉也不敢怠慢,遂引他向里面的一间厢房走去。   那厢房中,小琴在床上昏迷不醒,眼睛上盖着一块黑布,小玉掩面哭道:“妹妹真是可怜,眼见都要大婚了,却闹出这种事儿来。”   醒尘回头问赤眉道:“小琴姑娘的眼睛敷过药了么?有没看过郎中。”   赤眉拱手回道:“郎中已经来过,敷过药,还开了一个方子,我已经令弟子去拿药,还没回来。郎中说这眼睛是妖邪所伤,虽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以后能不能重见光明,却很难说。”   醒尘咬了咬牙,手握剑柄,恨却上了心头,他对赤眉和王良说道:“这宗里之事,就交托给你们二位了!我去降得那妖怪便回来!”说罢,醒尘行至殿外,祭起飞剑,凌空而去。   醒尘在飞剑上望见在大悲寺的佛塔,便降低了飞剑,向那西边的林子里飞去。   那树林中光线昏暗,时见野鸟腾翅,虫兽爬行,妖兽野物颇多,醒尘降了飞剑,提着剑,缓缓行走在林子中,却发现有人跟随而来。   醒尘故意加快了步子,在林中奔跑,那人跟的速度更快,醒尘停下脚步来,那人也停下了脚步。   醒尘反身一剑,抵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却没有格挡,只是朗声笑道:“原来你不是妖怪!”那人是一个和尚,手提一口戒刀,未披袈裟,佛衣却十分整洁,醒尘在大悲寺见过他,但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废话,我怎么可能是妖怪?你可是大悲寺的和尚,怎么我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醒尘呵呵一笑,放下指在和尚胸前的剑问道。   那和尚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说道:“施主真个好记性,我们有一面之缘也记得,贫僧法号菖薏,乃是那大悲寺主持菖蒲大师的师兄也。”   醒尘在树林中踱了几步,四周望了望笑道:“你一个和尚,不在寺庙里念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没有寺庙,没有经文,连一尊佛像都没有,你一个人在这林中,是不是来贪图清静来了。”   菖薏大师笑了笑道:“心中无欲无念无牵挂,心中不躁,自然清净,我做和尚的不用寻清净,只是我师兄菖蒲大师被妖怪擒了去,我特到这山林中来寻他。”   “寻到了么,可有线索?”醒尘问道。   菖薏大师点了点头说道:“寻到了,贫僧已经有一些许的线索!我在这林中发现了一个妖洞,可是那妖洞中大小妖怪众多,不敢独立前往!一看施主就是一个伏魔之人,可愿与贫僧同往?”   醒尘轻咳一声道:“杀三五个妖怪,我也不怕,只是那妖怪多了,倒也扛不住,若是和大师一道同往那妖洞,我还是有那个胆量,还烦大师引路。”   那菖薏大师走在前面,回头道:“施主,请随贫僧来,走这边!一路上看这有孔的树叶便是。”   醒尘一看那林中的树木和草叶上,都穿有一个小孔,原来这菖薏大师却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来过的路,都有标记。   二人行了一断路,那菖薏大师突然停下脚步,醒尘问道:“怎么不走了,那妖洞我还没有看见哩!”   菖蒲大师退了两步,往前面一指道:“我们还未来得及找到那妖洞,这班小妖居然杀过来了!”   醒尘往前面一看,果然有很多的小妖拦在前面,摇晃着棍棒,原来他们已经落入了妖怪的包围圈中,菖蒲大师又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我佛慈悲,怎么让贫僧摊上这杀人的买卖!”   醒尘对菖薏大师笑了笑道:“大师,任你怎么念慈悲,今天这番打杀是躲不过了,若不出手好好杀一阵,是不能突围出去,到时候被妖怪捆了绑了,油炸火烤,生煎熟蒸,佛主可帮不了你!”   那菖薏大师听这么一说,晃了晃手中的戒刀,大喝着杀上前去,醒尘也正欲出手,只见他背上背着的妖刀“嗖”的一声腾了出去,金光闪闪,疯狂砍杀,杀得那帮小妖血沫横飞,迎上来的刀剑棍棒都被妖刀齐刷刷的一刀截断。   吓得那帮小妖落荒而逃,那菖薏大师手中晃着戒刀还没动手呢,大小妖怪都逃光了,醒尘一唤,那妖刀又飞回到醒尘的手中。   菖薏大师好奇的望着醒尘手中的刀问道:“什么刀这般厉害!贫僧还没机会动手哩,都杀光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色不异空      那菖薏大师盯着醒尘手中的刀,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唏嘘。好厉害的刀,杀得妖怪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我这刀名唤妖刀!不需人手掌控,便可斩妖除魔,须臾将妖魔杀尽。”说着,醒尘将妖刀背在背上,一个凌身,向前方飞去。   菖薏大师在他身后唤道:“施主,你要去哪里,贫僧同你一道去。”说罢,提着戒刀追了上去,哪知醒尘一入林,便不见了踪影。   菖薏大师叹了一口气,独自沿着林中小道前行,再一寻他之前在路边留的记号,却也寻不着,这想来也是十分的蹊跷,所以便摇头自语道:“奇怪,还真是奇怪!”   这时,他发现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一条路是大路,十分开阔,另一条是羊肠小道,烟雾隐隐,那菖薏大师思考片刻,心想,若是要前去擒那妖怪,必要走小道,方能寻到,于是,便拽着步子,走出了那烟雾隐隐的小道。   林中光线忽明忽暗,时而转阴,时而转晴,晴时林中草木滴翠,阴时林中寒光堆烟,却又仿佛梦镜,那菖薏大师盘腿坐下,定了定心神,心想,自己莫不是被这妖雾所迷?   他再次起身时,却听了了“叮叮咚咚”的木鱼声,在寺院之中,他也是听惯了这种声音,可在这荒凉之境,这木鱼声又格外的清晰。   菖薏大师觉得自己是被那妖怪乱了心性,索性用手掩了耳朵,细细再听,那木鱼之声依然清晰可见,不绝于耳。菖薏大师心中暗忖道,妖怪,果然有妖怪也。   他放目四望,四处搜寻,却在不远的小山坳里,看见一所木房子,那里有茂林修竹掩映,浅涧清溪所环绕,却是一个山明水秀之地,春景明丽之所。虽只见那木房的一个檐角,却也能知道宅居主人心性的雅致,那院中摆着盆盆鲜花,却也是四季鲜明。   那木鱼之声,正是从那房中传出来的。菖薏大师一想到这地方还有虔诚修佛之人,便毫不犹豫地登门拜访。   菖薏大师藏了戒刀,端正僧衣,走近那木房,轻轻叩了叩那白木门扇,等了半晌,却不见人来开门,那木鱼之声,却嘎然而止。菖薏大师一惊,心中暗想,难道是贫僧贸然前来,惊扰了人家?   “这里有人么?”菖薏大师又小声问道,不过却依然无人应声,菖薏大师想,难道这里是一处无人居然的荒宅,也不对啊,若是荒宅,哪里来的木鱼声。   想到这里,菖薏大师又掣出戒刀握在手上,走入院中,却见前面有一扇半掩半遮的花窗,那菖薏大师走到窗前,将头凑上前去,暗中笑道:“待贫僧窥个究竟,若真是有妖怪,他也应该在变换妖形,待看清他形貌,贫僧才能想个治他的法儿!”   这房间,却是女子的闺房,一个玉面修身的女子正在那镜前换装哩,只见她轻褪红绡裙,整个身子,不着一缕,香肌玉臂,暴露在那菖薏大师的眼皮之下,那窗外的红粉烟霞,怎么抵得过这乍泄春景,那菖薏大师慌得掉过头来,将眼睛一抚,口中念叨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本是无心也。”   就在这时,只见一红衣女子提着一柄宝剑,走到门外,喝道:“哪里来的臭和尚,竟敢在这里偷窥本姑娘更衣,没想到你一袭僧衣之下,罩着的是恶毒淫邪之心!”   菖薏大师连连摆手道:“贫僧只是路过,听到木鱼之声,心想这里还有亲近佛主只人,于是过来看看,何况贫僧只是一眼,什么也没有看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红衣女子脸有姿容,娇艳姝丽,咯咯笑道:“佛家之人就是虚伪,明明看见了,还那么大一堆虚伪的掩饰说词。也罢,本姑娘却也喜欢这罗嗦的老和尚。你随我来吧。”说罢,打开旁边的一个小厅的门扇。   红衣女子将菖薏大师引入厅内,请他坐下,又吩咐了一声,外面走出两个侍女来,端了两盏禅茶,递给菖薏大师,笑着说道:“舍内的禅茶,皆是清明采来,谷雨晾晒,薄阳晒绿,老炉蒸青,新叶冷揉,具是上品佳叶,老和尚还请细品。”   菖薏大师将那禅茶放在鼻子嗅了嗅,笑着道:“呵呵,果真是好茶!香味极浓,色泽极佳。”   红衣女子笑了笑:“老和尚,你口口声声称是好茶,却又为何不喝?”   菖薏大师却放下茶盏笑着问道:“方才贫僧听到这房中有木鱼之声,请问姑娘是否念佛敬佛之人?”   红衣女子咯咯笑道:“本姑娘却不信佛哩,信佛之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怎么敢去信佛?”   菖薏大师闻言一惊,问道:“我佛慈悲,信佛者善,为何姑娘却说我们是一群极恶之徒?”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老和尚你可要听好!”红衣女子顿了顿声说道:“从前有两个年轻的和尚,在海上取经归来,在途中遇到了一条大鱼,那大鱼使了一个浪,将船打翻,一口将船中的经书全吞了,那两个和尚,使尽百般手法,方才制伏了那条大鱼,将他拖到岸上,却见拖上岸的是一个鱼头而已,经书早已经不知所踪。那两个和尚为了寻回经书,日夜敲打鱼头念佛祈祷,可是那鱼头敲烂,也不曾见经书回来,为了继续祈祷,别一个和尚就做了一个木鱼。”   菖薏大师呵呵笑道:“这事贫僧听说过,这是木鱼的由来。”   红衣女子道:“那两个和尚,拼命索经,可见其欲,而敲打鱼头,直至敲烂,说明其恶,故说那信佛之人心恶,所以我说你们信佛之人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没有错。”   菖薏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他们是他们,施主不能一概而论,贫僧是无欲无求之辈,故心中无恶。”   红衣女子站起身子来,近到菖薏大师的身前,摸了摸菖薏大师的光头,笑问道:“和尚为何都是秃子,要剃光光滑滑的脑袋?”   菖薏大师拔开红衣女子的葱玉娇手,轻咳一声说道:“女施主,请放尊重些,我们佛门之人,之所以剃光头,只是欲图个六根清净也!”   红衣女子嘻嘻笑道:“六根清净之人,往往有一根不净!你口口声声称女施主,说明你还有性别之分。”说着,那红衣女子靠近菖薏大师身前,将丰挺的身子在他肩上蹭了蹭。   菖薏大师使了一个软掌,将那红衣女子一掌推开,只见那红衣女子娇声叫道:“哎呦!”   那让人骨头酥麻的一叫,让菖薏大师觉得反倒是自己失理,遂上前躬身去扶,那一手揽腰,一手揽肩欲将她扶起,可万万没想到那红衣女子身子一扭,菖薏大师却没揽到她的肩上,却是按到那胸前,酥软之处。   菖薏大师慌得又将这红衣女子放到了地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不异色!贫僧看到的都是凡物世界的空色,入眼即化,入耳即融。”   红衣女子自己起了身,一抖衣裙,怒眉一竖,娇面一寒道:“好你一个臭和尚,满口色即是空,却戏弄本姑娘。”   菖薏大师慌忙摆手道:“女施主少要用身子来媚惑贫僧,贫僧不近女色,心中空空,空无一物,哪有色敢存于心中?”   “既然不敢,却又做出了如此轻薄之举,怎么解释呢?”红衣女子追问道。   菖薏大师急得满头大汗,掸了掸汗珠,将那桌上的禅茶一饮而尽,口中支吾搪塞无语。   红衣女子见菖薏大师喝了禅茶,口中哈哈大笑,摇身一变现了妖身本像,利爪一晃,原来是一个毛头毛脸的松鼠。   松鼠妖怪妖声妖气的说道:“和尚,我也是佛门中人,你真个不识,我法号叫慧秀,在你大慈寺里待了不少年哩!我在大悲寺时,你还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青梗子和尚,如今却这把年纪了。”   菖薏大师一皱眉头道:“果然是你这妖怪,我早就想到这荒野之地不可能有人家住所,贫僧绝容不了你这妖怪在这里打着佛家的招牌害人!”说着,他扬起手中戒刀准备砍上前面,但只觉得手脚无力,眼前一昏,戒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的身子也瘫软的倒在地上。   那松鼠精乘势上前那取那和尚的人头,却见那窗外突然飞了一柄刀出来,这刀无人掌控,照着那妖怪头上,就是一阵狂砍。   松鼠精见状也顾不得那和尚了,拾起那戒刀,便和这妖刀斗起来,斗了几个回合,那松鼠精力怯,飞身窜出房间,来到院子中,却没想到那妖刀紧追不舍,跟了出来,在院中又是一场好斗。   正斗得不可开交时,只见醒尘飞身落到院中,大喝一声道:“妖精,束手就擒,我饶得你不死!”   那松鼠精以为是醒尘有控制妖刀,遂不顾那妖刀,旋身攻向醒尘,一刀照他头上砍来。   醒尘大吃一惊,慌忙扬剑格挡,只见一听惨叫,那妖刀从那妖精背后穿过,那妖怪鲜血喷溅,缓缓的倒在地上。   醒尘一摊手,收了妖刀回来,那妖怪却欲化烟逃走,醒尘飞身上前,一把捕了她的元神,那烟雾消散,妖怪元神归不到体内,自然命绝。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佛法降僧      醒尘收了妖刀,只见那妖怪化为飘渺灰缕,随风而散,眼前的木房楼宇也如海市蜃景一般,化为虚有,这里怪石嶙峋,草木丛杂,那菖薏大师睡卧在杂草丛中,早已不省人事。   醒尘上前一探他的鼻息,微微一笑,自语道:“这和尚被妖怪的药迷了,睡得正香哩!”只见醒尘二指一扬,点在那菖薏大师颚下的脖颈间,一道光闪,一股浊水,从那菖薏大师的口中吞出,菖薏大师方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菖薏大师缓缓睁开眼睛,望了望醒尘,又看了看那嶙峋的山石问道:“贫僧适才吃了一盏茶,没想到这妖怪就显身了,多谢施主出手相救!咦,这里的木房都到哪里去了?”   醒尘微微一笑道:“这些东西,都是妖怪随心点化出来的,用来迷惑凡人的眼睛,我降服了那妖怪,那周围的房子自然消失不见,难道大师还有几分留恋?”   菖薏大师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是觉得那妖怪那般美丽,多好的一副美人儿皮囊,却要为妖作祟,可惜,可惜啊!”   “若是你被那妖怪吸走阳元,你便不会觉得可惜了!”醒尘呵呵一笑道。   菖薏大师将戒刀拾在手上,向四周一环视,说道:“贫僧不知道师兄菖蒲大师,他现在到哪里去了!既然现在那妖怪被降伏,他也得显个身才对!”   醒尘目光盯着远处,往前一指道:“前面烟雾回荡的那小径上,不是有一个拿刀的小妖,若是我们上前,将他擒来,问个明白,定能知晓!”   菖薏大师顺着醒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有一个头角峥嵘,面黑丑陋的小妖,在那嶙峋的石堆旁窜上窜下,似在观风放哨,于是菖薏大师提起戒刀道:“待贫僧上前将他拿来,问个清楚!”   说罢,那菖薏大师点足飞上前去,身子晃了晃,已经到了那小妖的身前,慌得那小妖连忙架刀来迎:“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和尚,且吃本妖一刀。”那小妖没什么实力,可嘴皮子上显功夫,咬着铁梆子牙说道。   菖薏大师哪里怕他,只见刀锋前推后移,只需几下,便将那妖怪给拿住,小妖低眉一看,那戒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连忙告饶道:“大师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求大师放小的一条生路!”   菖薏大师怒目一瞪,将那架在小妖脖子上的妖刀一紧,冷声喝道:“快说,我师兄菖蒲大师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那小妖慌忙往那后山上一指道:“那菖蒲大师佛法高深,我们哪里敢拘他,这后山之上,有一个凉亭,那菖蒲大师正在凉亭里闭目修炼哩!要不要小的给大师引路!”   菖薏大师见那小妖还算老实,便点头道:“那好,你在前面引路,我们二人走后面,可不要将我们引入机关陷阱,否则贫僧绝不轻饶你!”   那小妖拱手陪着丑陋的脸苦笑道:“小的性命都是大师手中捡回来的,岂敢耍花招,弄本事!”   “休得罗嗦,还不快给我赶路!”菖薏大师对小妖喝斥道,那小妖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连忙窜到路前,领着醒尘和菖薏大师向前崎岖的山道赶去。   “大师走慢一些,小心前面有陷阱!”醒尘在菖薏大师身后提醒道。   那菖薏大师哪里听得醒尘的话,自顾大步往前走,口中笑道:“这小妖在前面带路,他走得的路,贫僧自己走得!”   那小妖本是在前面道路留了陷阱,听醒尘这么一说,有一些心虚,神色惊惶,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师,你得相信我,小妖绝不撒谎!”   菖薏大师也是明眼人,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只见他念了一个佛咒,手中翻出一个金印,打在那小妖身上,那小妖吓得魂飞魄散,却见自己没事,笑着对菖薏大师问道:“大师何故打我?”   菖薏大师呵呵冷笑道:“我已经给你盖上了达摩印,这达摩印封在你身上,你若是想要耍花招,就会身裂骨碎而亡!”   那小妖被菖薏大师的话唬得抖抖瑟瑟,两腿发软,直不起身子来,只听那菖薏大师在身后喝道:“快点给我带路,贫僧可饶你不死!”那小妖方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沙,向前走去。   “咦,怎么这里这么多血!”醒尘眼睛血亮,一路上观得仔细,见地上有血液,用手指沾了一滴,嗅了嗅道:“这不是人血,却像是妖怪的血液。”   菖薏大师眼睛往路旁一扫,地上的确有不少的血,但却看不到一个尸体,警觉地将那戒刀在小妖的脖子上一抵,问道:“快说,这路上为何这么多的妖血?”   “大师休怒,大师休怒!”那小妖打躬作揖地说道:“这路旁的血的确是妖怪的血,那菖蒲大师已经喝了噬血天魔的魔血,不为黑白正邪,逮着人就杀人,逮着妖就斩妖,小的兄弟朋友,也被那菖蒲大师杀死了那几个哩!”   醒尘上前掣出剑,问道:“既然是被那妖怪所杀,为何不见半个妖怪的尸首?休要胡言哄人!”   那小妖连连摆手道:“大仙,我哪里敢哄人,他们的尸体都被丢到路边的枯井里了哩,不信你过去看看!”   醒尘顺着小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口井,那井中露出手脚来,都仰面朝天,原来这小妖真没有撒谎,那菖薏大师又喝道:“别耍花招,快带路!”   那小妖哪时敢回头看一眼,自顾着埋头向前走,直到走到半山腰儿上,那小妖才停下脚步道:“两位大仙,那菖蒲大师就在那前面的凉亭里,小的就不上去了,我恐那和尚发了性子,乱杀一通儿,到时候,小的哪里抵得过!”   醒尘借着残阳余光,照那山上眺去,只见那凉亭里,果真盘坐着一个和尚,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念着箴言。菖薏大师朗声笑道:“果真是师兄也!”遂不顾眼前这小妖,一个纵身,向那凉亭里飞去。   “师兄,师兄!”菖薏大师飞身落到那凉亭前面,离那菖蒲大师好几丈远,大声唤道:“师兄,你可还记得我,我是菖薏啊!”   那菖蒲大师盘坐在凉亭之中,身子一动不动,少顷,只见他突然一掌扬起,翻出一个五佛金印掌,直向那菖薏大师胸前拍出,一道金光一闪,磅礴的气浪直将那没有丝毫防备的菖薏大师击飞了出去。   那掌来得又毒又猛,却不像原来那五佛金印掌那般带着绵力和掌劲,这菖蒲大师已经将它修炼成了一种邪毒之功,幸好那醒尘在后面跟上来,一把将凌于风中的菖薏大师接住。   菖薏大师吐出一小口血,对醒尘道:“这和尚入了魔了,千万不要靠得太近!”   二人正在说话之间,见那菖蒲大师一个纵身飞起,居然将那整个凉亭的顶子揭起,向醒尘和菖薏大师这边掷了过来,醒尘见势,连忙拉扯着菖薏大师飞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亭子的顶子裂在地上,山石飞迸而出。   菖薏大师说道:“师兄变得如此生猛,我要上去,压制住他!”说罢,只见他凌空飞起,却也不用戒刀,两掌平推而出,口中道:“毁天灭地,大须弥掌!”那佛门少用刀枪伤人,这掌法却是惯用的招法,既能制服人,又能不添外伤。   那菖蒲大师眼中透着寒气,直向那菖薏大师身上一扫,牙缝里冷冷挤出两个字道:“找死!”只见他两掌猛力向前一贯,一股极大的掌劲,带着气浪,和那菖薏大师的大须弥掌拍到一起。   又听一声闷沉的气爆鸣响,他们二人被这气浪震开,菖薏大师也被跌跌撞撞强出数十丈远。   “好家伙,真是厉害!”菖薏大师虽然元气大伤,却也还撑得住,那菖蒲大师也倚着亭子,在那里喘息,不用说,他也是元气大伤,没有先前那么猛了。   “好了,小施主,下面该你出手表演了,贫僧已经尽力了!”菖薏大师开玩笑似的说道。   “该我表演了?我杀不过他的!”醒尘手中握剑,却是不敢上前。   菖薏大师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珠子道:“小施主尽可放心,贫僧还留着一招哩!贫僧手中的这一颗珠子,你瞧见了没有?它唤作十戒珠,能慑服不守佛法的恶人!你只须引他过来,和他交手,只要能打成平手,我就有出手的机会,将这珠子掷入他的口中!”   “好哩!”醒尘手中握剑,凌空飞上前去,那菖蒲大师却是手中无物,空掌来迎,菖蒲大师本来修为在醒尘之上,却因没有刀剑在手,只能和醒尘战一个平手。   但醒尘渐渐觉得那菖蒲大师的掌越来越猛,有些招架不住,但却是要依计行事,只见他手中剑边舞边骂:“好你一个糊涂的和尚,不修正果,皈依邪门,而今我非要斩除你这邪魔!”   那菖蒲大师见醒尘骂不停口,也沉不住气了,一边还招,一边骂道:“哪里来的不知事的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待老衲灭了你……”   菖薏大师在一旁呵呵一笑,见是时候下手了,只见金光一闪,他将手中的十戒珠飞掷而出,恰好那菖蒲大师嘴巴张开,那十戒珠被他不小心吐了出去。   那菖蒲大师用手卡住脖子,欲吐却不能吐出,菖薏大师在一旁念咒,那十戒珠在菖蒲大师的腹中起了反应,菖蒲大师只觉得自己被众佛围困在中间,那诸佛口中梵语不断,他再也不能忍受,一声狂吼,昏迷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药王神医      多亏了醒尘的协助,那菖薏大师才用十戒珠镇住了菖蒲大师身上的邪气,菖蒲大师虽昏迷不醒,却也无力再乱施邪法伤人。   菖薏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微笑着对醒尘谢道:“多谢小施主出手相助,贫僧才能制伏师兄,如今他昏迷不醒,需要疗养一些时日,我且先将他护送回大悲寺再说,在这里和小施主道别了!”   醒尘将那菖薏大师送至山脚下,一路又斩杀了不少小妖,醒尘拱手道:“大师,我们就此道别,这路上妖魔众多,还望大师多多保重!”说罢,醒尘祭起飞剑,径回修罗剑宗。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那小玉出门来迎,小玉含泪道:“妹夫,你终于回来了,那妹妹的眼睛,郎中用了各种药都不济事,恐怕是要瞎了!”说完,呜呜咽咽,掩面而泣。   “什么?”醒尘一惊,急步来到小琴的厢房里,只见那郎中收拾好药箱,叹了一口气,正欲离开,醒尘一把拉住郎中问道:“大夫,小琴奶娘的眼睛伤得怎么样,真是无药医治了么?”   那郎中摇了摇头道:“反正本大夫确实是无能为力,不过我知道一个药王神医,叫云邈道人,他炼尽百草,医术精湛,有妙手回春之功,起死回生之法,还有长生不死之丹,想必他定有办法医治!”   醒尘听郎中这么一说,心头略略心安,拱手问道:“那我倒想问问,那云邈道人现居何处,可否请他来为小琴姑娘医治?”   那郎中微微一笑,在房中踱了两步道:“这凡事,都要心诚,只要公子肯诚心前去拜访,那云邈道人也是一个行医济事之人,这种忙他一定会帮的!云邈道人他现居住在那翠屏山浅绿观,从这里出发,一直向东行便是了!”   醒尘对那小玉说道:“姐姐莫要担心,我这就去那翠屏山,为小琴请那云邈道人上门来医治!”说罢,祭起飞剑,向那翠屏山方向飞去。   行不多时,醒尘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一座霞光闪闪的山峦,那山上翠柏森森,绿松掩映,望不尽的缤花瑶草,山虽秀美,却也险峻,一条寒山斜径像藤葛一样弯曲,延伸到云雾深处,那云海雾河间,有一个道观,那道观虽小,却也因生在这灵修宝地,隐现祥瑞之光。   醒尘见那山间的一个背着小背蒌,合着一把短柄药锄的采药的道童,想必是那云邈道人的弟子,便降了飞剑,上前拱手问道:“童子可知这里是何地?”   那道童见了生人,却也不怕生,嘻嘻一笑道:“这里是翠屏山,公子这身子打扮,定是来寻医问药的吧,我师父是药王神医云邈道人,找他来寻灵丹妙药的人多着哩!其实想见我师父却也不难,你只要给我一两锭银子,疏通疏通,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师父,不过,那问诊买药的钱,公子还得另算!”   醒尘自从回到了修罗山庄后,手头也有些宽裕,随手掏出两锭银子,放在那道童的手上,笑着问道:“童子,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你师父了么?”   道童拿到银子,敛到袖中,收中暗喜道,原来是一个阔绰的主儿,这得榨他一点油水儿,于是皱了皱眉,摆手道:“不急,不急,我今天的药还没有采够哩,待我再采一些药,再领你去师傅那里。那里有块干净的石墩,公子可先在那里坐。”   醒尘回头,果真见那前面有一个石墩,于是就掸了掸灰,坐下身子来,等那小道童,可很快他便发现,小道童采药极慢,好像根本都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于是醒尘走上前,又塞了两锭银子在小道童的手中,问道:“这下子够了吧!”   小道童笑得合不拢嘴,慌忙点头谢道:“够了,够了!公子,你随我来吧!”说罢,只见他拾起手中的锄头,整理了一下背蒌中的草药,领着醒尘,一起向山上的道观走去。   醒尘和那道童一起走到山上来,见那云遮雾绕的道观,本就没有几间房子哩,有一个阁楼,两间偏厢,还有一个厨房,简简单单,仅此而已。   那道童走上前,敲了敲院外的柴门,口中唤道:“师兄,快点开门,我回来了!”   半晌,才见一个小道童从里屋跑出来,打开柴门,醒尘一看,这道童穿着一个灰布衫子,头上留着两个总角儿,看上去伶俐可爱,只是一双黑圆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站在门外背着背蒌的小道童诘责道:“师兄敢情是在大白天里屋里面睡觉哩,叫了这半天才出来开门,那师父还在炼药房里么?”   穿灰布衫子的小道童揉着眼睛,带着哭腔说道:“师父……师父被那妖怪给摄走了……”   背着背蒌的小道童和醒尘都大惊失色,小道童上前哆哆嗦嗦地问道:“师兄且不要哭,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师父也是有修为的道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让那妖怪掠走了?你说说,那妖怪是哪里来的,什么来头?”   穿灰布衫子的小道童子这才停止哭泣,说道:“那妖怪长得甚丑,脸上和额头上尽是疙瘩,嘴角上飘着红色长须,灯盏一样亮的双瞳,血嘴长舌,也不辨个方向,莽撞闯进炼药房,说是要寻一个什么长生的方子,我师父只是摇头道‘没有’,他便将师父一道绳索绑了,纵了一道光,驾云赶雾而去。”   醒尘心想,本是来寻药的,却没想到这神医又被妖怪给擒了,真是晦气,想到这里,却要拽步返回修罗剑宗,那小道童一把扯住醒尘的衫子道:“公子莫走,如果我师父被妖怪擒了,你只要救得他回来,他定会帮你施方治病。也免除你一些医药钱!”   醒尘回头,叹了一口气道:“这钱财我也不为省那么一点,倒是这妖怪胡乱擒人,须得治一治,若是我不管,倒也没人管了,也罢,你们说说看,那妖怪住在哪个妖窟洞府,待我去将他擒了,也救得你们的师父。”   两个道童听醒尘这么一说,心头欢喜,都上前拱手作揖道:“那就有公子了,我们二位先在这里致谢了。不过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妖怪,怎么能知道哪妖怪是什么来头,住在哪里。”   穿灰布衫子的小道童,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见那妖怪披鳞带甲,莫非是水头的水怪?只是那身上的鳞甲尽是干的,没沾半点水露。”   背着背蒌的小道童想了想说着:“这附近有一个水潭,叫潜龙潭,我想那妖怪定是那水潭附近居住,不如我陪公子一道去寻!”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喜:“也好,我们一道去寻那妖怪的洞府,只要寻得洞府,我就去解救你的师父来,如何?”   那道童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主意甚好,我就随公子去一趟,师兄,你要在家里把东西看好,不要自己也被那妖怪掳去了!”说罢,和醒尘一道,祭起飞剑,向那山下方的山谷飞去。   那山谷下面,就是传说中的潜龙潭,潜龙潭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积水潭,这里水清风静,也是一个阒静宁幽之所,潭边有桂树,香味扑鼻,这潜龙沼并不大,若是真的要潜龙,恐怕也只能潜入一半截龙尾巴。   醒尘远远的向那潭中望去,只见有两个渔人,做在那潜龙潭边上钓鱼,醒尘正要上前询问这里有没有妖怪,却被那道童扯住,那道童指着那钓鱼的渔人道:“公子眼睛甚是不好,没见那两个人是妖怪。”   醒尘将手搁在眉上,细细眺看,果然见那两人都是毛嘴尖脸,完全没有一个人相,分明就是这里的小妖,这妖怪钓鱼,甚是闲逸,眼睛盯着水面,也没有防备外来之人。   那道童对醒尘一拱手道:“公子就看着这两个妖怪,待他们钓完鱼,你就可以随他们跟进洞府里,小的反正帮不上忙,我就先回去了。”   醒尘挥了挥手,让那小道童回去了,自己躲在一块岩石后能,给看那两个妖怪钓鱼,那两个妖怪没有钓到鱼,钓鱼的兴致减了几分,打起呵欠,睡起觉来。   醒尘哪里有闲心在这里看他们两个小妖睡觉苦等,一纵身上前,拔出宝剑,先砍倒一个小妖,另一个小妖也被惊醒,醒尘用手中的剑抵了他的脖子道:“快说,你们是什么妖怪,你们的大王叫什么名字,速带我去寻洞府!”   那小妖被吓破了胆儿,手脚无力,抖抖瑟瑟地走在前面道:“我们的大王叫入云蜃,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可厉害了,如你贸然去找他,也只是前去送死!”   醒尘喝道:“休得罗嗦,小心我一剑要了你的小命儿!”那小妖遂不敢再言语,埋头带路。   他们二人转过一个向阳的土岭,便到了一个阴寒的一山谷间,这里有一通风穴,便是这洞府的洞口,山谷中阴寒,草木不生,鲜花不开,鸟雀不来,外面有一个小土坝,却是小妖们的欢乐场,一群小妖在这里砍砍杀杀。   醒尘见这么多小妖,恐惊动了那妖怪首领,于是便对面前的小妖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入口?”   那小妖慌忙点头道:“有,有,我这就带上仙去。”说罢,手一招,朝那土坝旁边的草树后走去,他拔开那丛草树,里面果然露出一个通光的洞口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借雾兴兵      醒尘见那下面,果然有一个通光的洞口,只见将身前的小妖一扯,那小妖的脚下一滑,先跌落向洞中,醒尘一个飞身纵入洞中,踏在那小妖的身上,那小妖便昏了过去。   醒尘四下一望,这洞中洞窟纵横,有不少通光的岩隙,光线照入昏暗的洞窟内,映得石壁上斑斑点点。醒尘在洞中七绕八拐,也不知道穿到了什么地方。   这时,只听前面有脚步声传过来,醒尘慌忙闪躲到一边,他向外微微一探头,看到有两个小妖,手中提着朴刀,光着身子,赤条条的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矮个子,尖下巴的小妖笑着说道:“这个老道士,还真是厉害,就这么打赌,把你我二人的衣服都输光了,还让我们去找一些食物来找他赌。”   旁边那个长得较夯实高个儿小妖也坏笑着说道:“不过这也算是值得,就赌这几局,就在那老道士手中,赢得两颗‘添命丹’来。”   矮个子的小妖瞥了那高个儿小妖一眼,撇撇嘴说道:“你倒好,赢了两颗‘添命丹’,我衣服输光了,都没有捞到一颗丹哩!”   高个儿的小妖将矮个子的小妖向前推了一把道:“我们去厨房里去弄一些吃的回来,再和那老道士赌,到时候保证能将他口袋里的‘添命丹’全赢了过来。”   “好主意,我想那厨房里还有一些点心,我们拿出和那老道士赌,一块点心赌一颗丹,不知要赢那老道士多少颗哩!”两个小妖说说笑笑,径向洞府西边的厨房中走去。   醒尘提剑着,谨慎前行,行了不远,见前面有一个石室,石室中盘坐着一个老道人,他身旁放着几件在妖怪身上赢来的衣服,只见他红光满面,衣冠华丽,精神矍铄,目光深邃,一看就是极有心机的人,难道这个道人就是药王神医云邈道人?   醒尘想到这里,正欲上前去问,不料先前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妖怪又回来了,他们现在又找了旧衣服穿上,二个妖怪手中各捧着一大盘点心,笑嘻嘻向那老道人走了,醒尘慌忙闪到一旁边去。   那老道人见了两个妖怪,心中一喜,笑道:“你们二位可以还要跟贫道赌几局?”   两个妖怪都喜滋滋的点头说道:“赌啊,当然要赌啊,只有赌几把,老头儿口袋里的‘添命丹’才是我们的,一颗‘添命丹’添一年的寿命,我们将这两盘点心全部赌了,想必要赢几十年的寿命哩!”   老道人手伸向那点心盘子说道:“贫道被你们大王拘了一天,半滴水都不曾沾,还在正饿得慌哩,快把点心拿来,给贫道吃两块。”   那两个小妖俱把点心盘子往怀里一藏道:“这点心是哥俩儿的赌本,不能随便吃哩,我们用这点心赌你那‘添命丹’如何?”   老道人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咽了一口唾沫叹道:“好吧,好吧,今天贫道算是栽在你们二位手里了,说话算数,我输了就用‘添命丹’做抵,你们输了就拿点心给我吃!”   那两个小妖笑逐颜开,身子极灵活窜上前,围了上去,口中道:“老官儿,也不要那多么多废话,趁着大王没来巡察,我们就多赌几局儿!赢了那‘添命丹’,我们这帮小伙计也该换班睡觉了。”   醒尘往他们围着的那块地上一看,老道士手中拿着一个花瓷碗儿,罩着几个小石头儿,原来那老道士在和两个小妖猜石子儿耍哩。   且看他们三个玩得正欢,几局下来,那老道士都快将那盘子里的点心全赢过来,不过那两个小妖倒也输得心服口服,那矮个儿的小妖,也赢了两颗‘添命丹’,高兴得手舞足蹈。   老道士咽了一块点心,抚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这点心甚是难吃,贫道已经吃饱了!”   那两个小妖哪里会这么快收手,恳求道:“老头儿,就再陪我们玩几局嘛,这‘添命丹’,我们还没有赢够哩!”   老道士将自己身边那羸来的点心往那两个小妖面前一推道:“这点心太难吃,贫道不吃了,你们还是将那‘添命丹’还给我吧!”   那两个小妖听老道士这么一说,生怕老道士反悔,将那赢来的‘添命丹’尽皆塞到自己的嘴巴里。两个小妖站起身子,一摊手道:“没了,都吃了,这点心你留着自己吃吧,你还要在这里关几天哩!”   老道士望着两个小妖,呵呵一笑,捋着胡须,暗中念道:“一、二、三,倒!”那两个小妖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原来这老道人在哄两个小妖哩,用迷药搓成的泥丸,说是吃一颗,延命一年的‘添命丹’,小妖哪里知道是计,尽皆被骗到。   这时,醒尘一个飞身,窜到老道人面前,拱手道:“敢问前辈是不是云邈道人,我是修罗剑宗的人,我前来救你,你快跟我走吧!”   那老道士一惊,点头道:“我正是云貌道人,贫道和那修罗剑宗素无往来,他们为何要派人来救我啊?”   醒尘遂将寻医问药,小道童带他到这山谷里来的事,详细陈说了一遍,那云邈道人笑道:“不劳你哩,你没见我将两个小妖哄睡了,我准备自己出去吗?”   醒尘望了望云邈道人身上,居然没有一条绳索捆绑,却是行动自如,便问道:“这里的妖怪对你这么好,居然没有绑你?”   云邈道人站起身子来,捋须笑道:“早先他们也绑了我,不过我和小妖打赌,赢了,他们便答应给贫道解了绳子!”   “师叔真是好手段,晚生佩服之至也!”醒尘拱手道,“不过,这里妖怪众多,你们须同心协力,互相帮助,才能脱得险境。”   “嗯!”云邈道人点了点头,对醒尘道:“这里贫道还是比较熟悉,道侄跟我来便是!”说罢,一个人领头走在前面,先出了石室,醒尘手中提剑,紧跟其后。   他们二人,沿着曲延的洞窟向前走,拐了几道变,前面的洞窟也变开阔起来,没有先前那么窄,而且时不时出来一队提着朴刀巡逻的小妖。   那些小妖,若是要上前拼杀,倒也不惧,但是恐弄出动静来,招至大群小妖来,惊动了那大王入云蜃就麻烦了。   趁着躲避巡逻小妖,他们二人躲在一个石窟中,醒尘问道:“大师,那妖大王是个什么怪?捉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邈道人叹道:“唉,说起来这怪也不是凡怪,是龙族的怪,龙生九种,九种同根不同样,这妖怪名唤入云蜃,降雨兴云,吞云吐雾,是他最强的手段,他日夜苦修,只望得到一个长生之体,后来听说我药王神医有长生之方,遂想图个减省,直接上我山上来索要,我没答应给他,他就施了妖法,将我摄来,软缠硬磨,非要我交出那长生之方不可!”   醒尘微微一笑道:“那大师为何不将那长生之方交给他,免得受折磨之苦?”   云邈道人摇头苦笑道:“若真有长生之方,我早就拿出来交给他了,但是贫道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因能炼得好药,救死扶伤,被人尊称为药王神医,可我又如何能得知那长生之方,顶多只能炼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但若是要长生,唯有得道升仙,别无途径,就是那得道上仙,也只能活到三五百载,若要永生,只有修成真仙。”   醒尘听云邈道人这么一说,心中感慨万千,正欲说出口,那云邈道人说道:“那队巡逻的小妖已经过去了,我们走吧!”   二人又一路狂奔,至一个光线明亮的洞口,见前面又来了一队巡逻的小妖,不得不停下来。   醒尘借着光亮,往旁边一看,原来旁边是洞府的主厅,十分的宽敞,那妖大王入云蜃正坐在堂中,他的对面,和他平首而坐的还有一个人,想必是他的贵宾。   醒尘仔细一看,那贵宾他居然也认识,这人一身华服,身材矮胖多肉,耳圆面方,原来这人正是摩天教的掌教浮屠道人。浮屠道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醒尘心中生疑,暗中窥视。   只见那浮屠道人捧起一盏茶,轻轻啜了一小口,对那入云蜃谄媚地笑了笑道:“大王,今日到访,我让人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大王笑纳!”说着,他拍了拍掌,厅外走上来一个摩天教的弟子,他手中捧着一个赤红色的礼盒。   “这里面是什么?”入云蜃问道。   浮屠道人令那弟子打开礼盒,只见里面全是金光灿灿的珠宝。那妖大王心头一喜,轻轻一挥手,令旁边侍立的小妖,将那礼盒收了。   入云蜃对那浮屠道人一拱手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本大王既然受了禄,道尊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若是本大王能办到的,一定竭力去办!”   浮屠道人瞟了那妖大王一眼,顿了顿声说道:“自从本尊做了这摩天教的掌教之位,却是日夜不得安宁,本尊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最终灭了那唯真派,本想是天下归心,可是这大悲寺,就坐落于我摩天教的山下,又是名门正派,时常借伏魔降妖挑起争端,杀我摩天教弟子,让我日夜寝食不安,有那大悲寺在,我摩天教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所以欲振兴我摩天教,必先灭了这大悲寺。可惜本尊多次大兴教众征讨,都大败而归。而今,我想借大王之力,在那大悲寺里大兴云雾,我再兴教众,前去征讨,定会大捷而归,凯旋而返。”   入云蜃听罢呵呵大笑道:“道尊托本王,这点小事,本王还是能办到的,你准备何时进攻那大悲寺?”   浮屠道人拱手道:“明日午时,请妖大王务必一助!”   入云蜃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到时候本大王一定准时赶来相助!将那大悲寺众僧,杀个片甲不留!”      第一百四十七章 驱雾佛塔      醒尘伏在那洞府大厅外,听到那浮屠道人和妖大王入云蜃暗中商量施浊云暗雾,进攻大悲寺之事,暗中唏嘘不已。只听那云邈道人小声在醒尘耳边说道:“道侄,那前面巡逻的小妖绕到另一条甬道里去了,你们二人还是赶紧逃命吧,以免被他们发现,又捉回去,这可不好!”   醒尘点了点头,跟在云邈道人身后,二人一路也同碰到阻拦,便逃出洞府,岂料那洞外,有数百名小妖,晃着朴刀,堵在路中,将这洞口围得密不透风。   云邈道人见势,摇头叹道:“道侄,今日不是出是出逃的日子,改日择个良辰吉日,你我二人再出去吧!”说罢,转身向洞府里走去。   醒尘一把拽住云邈道人,呵呵一笑道:“我在那雷域,曾学得两个雷诀,一个是‘破天惊雷’,一个是‘漫天纹雷’,这一众小妖,我只须念个雷诀,不动刀兵,即可将他们解决掉!”说罢,二指竖起,做了一个法势,口中默默念诀,只见那空中黑云滚滚,众小妖见天色一变,还以为是要下雨,却不料那天雷若织网,将那一众小妖罩在里面。   一阵电闪雷鸣,那一众小妖,都被雷电电得焦糊,有的纵然没有没电到焦糊,也立不稳身,握不得刀,伏在地上呻吟。   云邈道人惊讶不已,笑道:“道侄有这些厉害的手段,贫道真是佩服,佩服!”   醒尘一扯那云邈道人的衣襟道:“大师快走,莫要罗嗦了,那妖大王闻得雷声,定要出来察看,到时候,我们要逃,也来不及了!”说罢,和云邈道人,拣了一条僻静道儿逃了。   二人在山道上气喘吁吁的行了一段路,那醒尘才将云邈道人叫住,说道:“我有飞剑,待我祭了飞剑,也好省一点儿体力!”说罢,只听“嗖”的一声,那金光闪闪剑的飞剑已经悬在空中。   云邈道人大喜,呵呵笑着问道:“道侄有如此宝贝,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害得贫道腿都跑得快瘸了!”   醒尘回头往身后一看,见没人追来,方才说道:“我不是怕被那妖大王发现,那妖大王有腾云驾雾的本领,别说是我们有飞剑,就是我们也会腾云,也早就被那妖大王赶上了!到时候被他擒了,带回洞府,又得再受牢狱之苦。”   说着,和那云邈道人站上飞剑,平稳地凌向空中,那云邈道人又问道:“道侄,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方向可不对啊!”   醒尘微微笑道:“我带你去我那修罗山庄,替我那妹妹治治眼睛!”   云邈道人问道:“道侄妹妹芳龄几何?”   醒尘摇了摇头道:“我是一个孤儿,自小没有姐妹,我说的那妹妹乃是我的未婚妻子。”   云邈道人微微颔首道:“若是那去治她的眼睛,贫道也要回那翠屏山一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还得去道观里取几味药来,顺便拿我那百宝药箱。”   醒尘急转飞剑,调头飞向那翠屏山,在那浅绿观前,降了飞剑。那浅绿观前,早有两个道童相迎,见醒尘救得他们师父平安归来,打躬作揖,感谢不已。   待云邈道人取了药箱,又将观中大小事务嘱托两个道童打理,方才随醒尘一道,踏上飞剑,一起往修罗山庄这边赶来。   修罗山庄内,赤眉和王良二人,将整个山庄经营得有条不紊,修罗剑宗,各堂主各主其事,宗内弟子也本分,这让醒尘十分宽心。   醒尘将飞剑径落在修罗山庄的殿内,然后带着云邈道人,向小琴的厢房赶来,那守候的待从俱道神医来也,让开了道儿,那云邈道人走到小琴的床前,揭开遮在她眼前的黑布,仔细的看了看小琴的眼伤。   醒尘在一旁担心地问道:“大师,这眼睛能治好么?”   那云邈道人微微点了点头道:“这眼睛能是能治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不过若是治好眼伤,但还会留下一些伤痕!”   醒尘一拱手道:“大师若不嫌弃,就住在本庄上,我这里自有酒食款待,绝对不比你那道观的生活差。在下还有一些事要办,先告辞了!”   云邈道人挥了挥手道:“道侄快去吧,这里就交托给我,请放心,一定会给她治好。”   醒尘出了厢房,见赤眉和王良两个侍立在门前,于是向赤眉问道:“我们修罗剑宗,现在还有多少弟子?”   赤眉一拱手道:“回禀宗主,还有五百多人哩。”   醒尘随即吩咐道:“去给我点检三百名精英弟子,我要去那大悲寺救急!”   赤眉听了醒尘的话,眼中露出惊愕的神色,便他哪里敢有丝毫怠慢,即刻下去联系各堂的堂主,点检人马不提。   ……   第二日,那大悲寺中,洪钟时响,梵声回荡,几个长老和尚立在大殿之中,原来,那菖蒲大师被菖薏大师救回之后,在后面偏厢中疗养,而那菖薏大师暂代住持之位,统管大悲寺内大小事务,此时,正在对那几个长老和尚,交待各禅院的戒规。   就在这时,一个小和尚奔至殿内,双手合十,对那菖薏大师做了一个阿弥陀佛,说道:“禀报住持大师,外面来了一个年轻道人,手中提着一柄宝剑,说是要见您!”   几个长老和尚闻言一惊,说道:“想必又是来寺里找茬的邪魔,大家齐手将他擒了,不要让他溜了!”   菖薏大师略略沉思片刻,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各位勿要动刀兵,听老衲之命,你下去,请他进殿来见我!”   未待那小和尚出殿,那年轻道人已经来到了殿中,他远远的施礼道:“菖薏大师,别来无恙!”   原来那年轻道人便是醒尘,醒尘到这大悲寺中,是来报信的,菖薏大师将他请到殿上坐下,问道:“不知小兄弟到此,意欲何为?”   醒尘拱了拱手笑:“大师,今日有一血战,死伤难免,大悲寺要遭遇前所未有的血劫,若避之不过,恐怕就是灭门之灾!”   菖薏大师闻言大惊失色,黑着脸问道:“小兄弟难道会占天意卜乾坤,知过去未来之事?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哩!有何解法?”   醒尘呵呵一笑道:“昨日我去一个唤作入云蜃妖大王的洞府,偶见那摩天教掌教浮屠道人,他请那妖大王大兴云雾之法,要在今日午时,偷袭大悲寺,想将大悲寺众僧,悉数诛灭!”   菖薏大师皱着老脸苦笑道:“若是真有这等事,那我只能让寺中的僧人全都躲藏起来。”   醒尘摆手道:“躲藏岂是长久之法,何况只有一个时辰了,哪里还来得及躲,我现领了三百名剑宗的弟子前来助阵,他们在殿外守候,希望能解此围。”   菖薏大师沉思半晌道:“老衲这寺中,有一个佛塔,名唤万光塔,是几百年前高僧所建,那塔顶有一个金光舍利,能放七彩,只要将这金光舍利放在那佛塔之顶,自然是云驱雾散,大放光明。不过——”菖薏大师顿了顿声,叹了一口气。   “不过什么?”醒尘急着问道。   菖薏大师接着说道:“那佛塔已经年久失修,上次遭遇大火,险些坍塌,如今修葺工作还未来得及完善,若是想让这万光佛塔,重放光明,十分难也!”   醒尘问道:“那金光舍利现在在哪里?”   那菖薏大师吩咐一个小和尚,去他的房中寻来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只见那里面果然有一个金光闪闪的珠子,菖薏大师缓缓说道:“这珠子便是金光舍利,是佛门至室,所以平时不用时,就得收敛起来,以防奸贼盗去。”   醒尘半遮着眼睛,望着那金光舍利,啧啧赞道:“真是一件神宝,这般明亮晃眼,教人都不敢直视!”   菖薏大师笑道:“这金光舍利,要镶嵌在那塔顶的琉璃珠座中,才明亮哩,光芒是现在的百倍,只要放上去,阴云雾霾,自然一扫而光!”   二人正在殿里交谈,只听外面有一个和尚大声叫道:“不好了,天上来了一龙八爪金龙,正在喷去吐雾呢!”   菖薏大师和醒尘听了,急忙奔至殿外,只见那青空之上,云如堆浪翻涌,雾若青烟升腾,那龙却是一个妖龙,虽无祥光笼身,却是艳鳞闪灼,挥舞八爪,甚是狰狞。只用须臾,这整个大悲寺的院被邪雾笼罩,这时,又有一个和尚来报:“不好了,那浮屠道人,领着摩天教的教众杀进寺中来了!”   菖薏一垂眉叹道:“果然如小兄弟所言,这浮屠道人是想偷雾兴兵,铲除我们大悲寺哩,我这就领弟子出去与他们拼杀!”   醒尘对菖薏大师道:“而今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金光舍利放入佛塔,将雾驱散才行!”   菖薏大师因为急躁,心中一时无计,只见醒尘夺过他手中的金光舍利,一个腾身,踏上飞剑,径向那万光佛塔上面飞去。   醒尘飞到塔顶,降了飞剑,寻到那塔顶的琉璃珠座,将金光舍利放入其中,转过身去。   只见那万光佛塔,金光大放,大开光明,照彻天宇,大悲寺里的浓雾,瞬间驱散,那妖大王入云蜃哪里见得如此金光,幻化为人形,驾云径回洞府。   浮屠道人见此,大乱阵脚,来进攻大悲寺的弟子人人惊惶,被大悲寺的众僧人和修罗剑宗的弟子,击得溃不成军,四下逃散。   醒尘和菖薏大师一道,夹攻浮屠道人,浮屠道人见已失势,哪里还敢久斗,遂虚晃一招,收了身形,御着法器逃走。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邪魔相逢      那摩天教的众弟子四处逃窜,浮屠道人也御着法宝向西北方逃去,大悲寺的僧众,趁此机会,一路斩杀了不少摩天教的弟子,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教那摩天教的弟子不敢再来侵犯。   菖薏大师收了手中的戒刀,和醒尘二人,退下阵来,点检受伤的僧众,悉数送去疗伤,将所有能打能杀的僧众都撤回寺中。   醒尘上前一拱手道:“菖薏大师,这一战正在兴头之上,何故就收兵不战?”   菖薏大师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我佛慈悲,老衲怎么忍心看到更多人死伤!何况那浮屠道人实力尚在,只为我们有备而战,才侥幸胜了他,若是他趁我们追击之时,在那山中设下埋伏,我们不是恰恰中了他的圈套。老衲深信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即使不设埋伏,我们追得过急,那摩天教的弟子也会狗急跳墙,奋力反扑。老衲这样做只是为了减少弟子伤亡!老衲还要感谢你们修罗剑宗,这次多亏你们剑宗的弟子出力!”   醒尘点了点头:“幸好有那金光舍利,将那万光佛塔点亮,方得驱散浊雾,让那入云蜃败走!若那摩天教的弟子趁雾偷袭,大悲寺不知要死伤多少弟子哩!”   菖薏突然往那万光佛塔的塔顶一看,皱眉道:“刚才我和那浮屠道人争斗时,那万光佛塔上还是金光闪闪,为何现在却是一片暗淡?糟了,莫不是那金光舍利被人盗走了?”   醒尘这才醒悟过来,祭起飞剑,踏了上去,回头对菖薏大师道:“待我上那塔顶上看看!”   醒尘身子随飞剑凌入空中,顷刻便到了那万光佛塔的塔顶,一看,那塔顶的琉璃珠座里空空的,原来那金光舍利果然被人盗走了。可刚才众人都的拼斗,无人注意这佛塔的塔顶,哪里知道是人是妖所为?醒尘降了飞剑,落到那菖薏大师跟前。   “怎么样,那金光舍利还在不在?”菖薏大师立在醒尘的对面,急切地问道。   醒尘摇了摇头深锁眉头道:“果然不出大师所料,金光舍利已经早被人盗走了,这金光舍利是我放上去的,而今遗失,也是在下的错失,我一定帮大师将那舍利找回!”   菖薏大师也苦着脸,叹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失,是老衲太过大意了,这金光舍利可是佛门至宝,若不寻回,老衲如何向这寺里的长老们交代!不过那佛塔这么高,一般的人是攀登不上,绝对是能腾云而上的妖魔所为。”   醒尘沉闷半晌,心中疑云难解,问道:“大师的意思是那珠子是入云蜃这妖魔盗走的?”   菖薏大师摆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金光舍利乃是佛门之物,有驱邪降妖的夺命光华,一般的妖怪见了,避开还来不及哩,为何要盗它?”   这一说,更是搅得醒尘一头雾水,醒尘拱手道:“好吧,我去查明这事的真相,不过我修罗剑宗的众弟子还有一些伤者,我要先领他们回去。”   菖薏大师微微一笑道:“不慌,不慌,老衲安排了斋宴,让众兄弟吃过斋宴再上路!”   修罗剑宗的众弟子留在大悲寺斋宴之事不提。   ……   却说那摩天教教主浮屠道人,御着法宝逃跑,却因拼斗太久,消耗了不少的灵力,这法宝灵力不足,却没能飞得摩天山脉的莲峰上,便降了下来,缓缓落到一个树林中。   这浮屠道人自小在摩天山脉长大,这山下的山道树林,那一个不认识,不过这树林是一个果树林,他昔日来时,只是遍树繁花,不想这一次到这里,这个地方到处都结满了果子。   红通通的果子,都已经成熟了,这山下无人居住,更不曾有人来采撷,浮屠道人看到那果子,虽不曾饿,但也有点渴了,何况这果子唤作通灵果,也是可以吃的水果,吃了之后,还可以补充一此灵力。   浮屠道人毫不犹豫地摘了一个通灵果,放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啃噬。   突然,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道兄,你就这般随便的吃我这园中的果子,难道不怕里面有毒么?”   浮屠道人这才看到,前面的树林中,坐着一个戴斗笠的果农,不过这人不像果农,却有一种隐隐的杀气藏在斗笠之下,浮屠道人不敢妄下杀手。   “难道他是青笠道人?不对,那青笠道人已经被我杀了,不可能死而复生!”浮屠道人心中惊疑,却又猜不透对方是谁。   浮屠道人缓步走上前去,抬袖拱手道:“朋友,我们问一下,我们之间是否认识?这片林子,可是你家的园子。若是,方才我摘了一个果子,给你一锭银子做赔偿如何?”说着,在袖中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那果农呵呵一笑道:“钱这东西我倒也不缺,不过这果子里有毒,你用这点钱向我换解药,却是不够?”   浮屠道人心中暗忖道:“原来是一个贪财的劫匪,莫忙,让我试试他的解药要多少钱。”   于是,浮屠道人陪着笑脸拱手问道:“请问这位朋友,这解药要多少钱才能卖?”   那果农又笑了一声,摆手道:“不多,不多,你的命值多少钱,我这解药就值多少钱!若是你的命不值钱,也用不了这解药。”   浮屠道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寒道:“好一个讹人的劫匪,这不是明摆着要抢我的钱么,本尊只须几剑,即可将你化为齑粉!何必要交钱与你?”说罢,手中的剑一扬,向那果农杀去。   那果农身子极灵活,只是一闪,就到了另一棵树后面,这身法,似乎比那青笠道人更厉害。   只见那果农立定身道:“你是中毒之人,还来同我打杀,不是自寻死路么?你下手之前,要先想想你的对手是什么人,你能不能杀得了?”   浮屠道人收了剑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来害我,在果子里下毒!”   果农冷冷一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你不是摩天教的掌教浮屠老道么?如果我说出我的名来,你恐怕也不认识,不过,你若能和我对上三招,我就将我的名字告诉你。”   浮屠道人心中暗惊,凡人哪敢说这种大话,只用三招,那实力是何等的强悍?但是又一想,若是不和他交手,如果能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晨,浮屠道人手一扬,手中腾出一个血红色的气团,那气团很快变成了一个血骷髅,只听浮屠道人口中喝道:“试试我的夺舍大法!”说罢,那血红色的骷髅直向那果农噬去。   那果农嘴角弯起弧纹,笑道:“果然够阴邪,一开始就想夺人家的元神,可知这元神是那么容易夺走的么!”说罢,那果农手中推出一道红色气柱,“蓬蓬”气爆之声不断,将那血红色的骷髅击得粉碎。   浮屠道人生怕被伤到,一点足,腾飞到十几丈之外。   那果农的脸色更寒,表情更冷了,只见他一抬手,一朵血红色的气流萦绕,他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血红色的圈,手指在那圈中一点,喝道:“噬血大咒!”只见他手往前猛地一推,那血红色的圈直向浮屠道人身上盖去。   那浮屠道人被击出几丈远,跌倒在地上,他的脸色惨白,果农的脸却微微酡红。   “你的三分之一的血,已经到了我的身上,若我再来一个咒,你就得死了!”果农说罢,哈哈大笑。   浮屠道人捂着身子,惊愕地问道:“原来你是噬血天魔?”   果农仍然大笑不止,笑得整个树林里的树木都不断乱晃。良久,他才说道:“不错,我就是噬血天魔。”   浮屠道人跪在地上,抱着噬血天魔的腿道:“魔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魔尊宽宏大量,饶在下一命,在下愿意为魔尊效犬马之劳!”   噬血天魔也不望他一眼,一振臂向天吼道:“苍天有眼,让我噬血天魔也有复生的一天,我要重振魔教,让天下正派都臣服于我!”   浮屠道人谄媚道:“魔尊要统一天下魔教还不简单,我手下的摩天教交给你托管就是了!”   噬血天魔这才望了浮屠道人一眼,哈哈笑道:“看来本尊果然没有看错人选,你正是我要扶持的人,到是时候我一统天下魔教,摩天教、暗血谷,还有那灭仙门,都由你来掌管,你意下如何?”   浮屠道人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抖拦衣袖,凑身上前拱手道:“谢谢魔尊赏识提携!到时候我们魔教众人都推你上龙椅,尊你叫魔皇,可好?”   噬血天魔摆手道:“不好,本尊只愿做了幕后之人,若是你愿意坐上这魔皇之位,你自己去坐,现在暗血谷八邪已死,你尽可派人去攻打,却要比拿下眼前的大悲寺容易得多!”   浮屠道人犹豫的说道:“可是,那暗血谷是我们摩天教的盟友,也是魔教之人,我们就这样贸然攻打,不好吧!”   噬血天魔脸皮一抖,冷声道:“要做大事,就不要讲心中仁义,管它结不结盟,你先给本尊拿下他再说!你既然想做魔皇,这统一摩天教、暗血谷和灭仙门,只是第一步,这第一步,你不会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吧?”   浮屠道人躬着身子,连连拱手道:“知道,知道,属下明白!”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教归一      暗血谷中七邪被那噬血天魔所杀后,那悟德道人又突然没有了踪影,暗血谷一时群龙无首,十分散乱,唯有悟业道人,是“悟”字辈的道人,但这悟业道人潜心铸剑,却又无暇打理暗血谷的大小事务。   经暗血谷的各长老商议,最终推选了天一道人,为暗血谷的谷主,掌管暗血谷的四大分堂,而这四大分堂,又另立了新的堂主。   天一道人却是一个十分的厉害角色,他的修为,不低于暗血谷八邪,但是因为有吃喝嫖赌的各种恶习,被排挤在八邪之外,可他人脉却是极好,又懂一切阿谀奉承的手段,在选暗血谷谷主之位时,贿赂了各大长老,当上暗血谷谷主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天一道人做了暗血谷谷主之后,却害怕被人杀死,经常做噩梦,一日他梦见自己骑着一头金龙,在天空遨游,却见那金龙突然坠落在地上,口鼻流血而死,天一道人觉得这梦十分蹊跷,遂召集了众长老和一些有资历的弟子前来商议。   众长老沉默不言,其中一个有资历的弟子走上前叹道:“唉,这梦是不详之兆,龙是暗血谷的命脉,谷主驾驭不住,说明暗血谷迟早一天将要灭亡。”   天一道人听他这么一说,气得脸色苍白,众长老也指指点点,诘责这个弟子的不是,天一道人一气之下,将就个弟子押到地牢关了起来,不久便听到了那个弟子被处死的消息。   又过了几日,天一道人听说摩天教攻打大悲寺却未攻下,反被大悲寺的僧众剿杀了不少弟子的消息,心中暗中唏嘘,心想,还没有到他们暗血谷大动刀兵的时候。   当天一道人正在埋怨那摩天教为何不邀他暗血谷一起攻打大悲寺时,那摩天教的掌教却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那摩天教和暗血谷虽然是盟友,但却少通往来,彼此也不知对方门派的事务,那天一道人,是新任的谷主,他和浮屠道人一见面,倒是实在有一些眼生,气氛也不是那么自然。   二人坐在青龙殿内,对视良久,那浮屠道人一拱手道:“道兄,我是摩天教的掌教,昨日听说道兄新继任了谷主,特前来登门道贺。”   天一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不才,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术法不精,不能担当如此大任,但却无奈众长老联名举荐,贫道便却之不恭了。近日,我闻得浮屠兄率众弟子攻打那大悲寺的事,却正想着为何不请我们暗血谷一起攻打,若是摩天教和暗血谷一联手,那大悲寺也莫想能敌!”   那浮屠道人颔首笑道:“正是,正是,贫道正是为此事而来也!我有一个三教结盟之策,不知道天一道兄,愿不愿意听?”   天一道人一摊手道:“那就请浮屠道兄说来给贫道听听!让我了解一下,若是这法子可行,我也愿意结盟。”   浮屠道人缓缓说道:“这中洲之地,魔教三大支柱,有摩天教、暗血谷和那灭仙门,我们早些年虽结盟,但只是一般的盟友关系,就像上了一张桌,共得一餐宴,但却不是一家人,吃了过后,还得各顾各的。这种结盟,算不上真正的盟友关系。我说的结盟,就要将三派纳为一起,选一个有威望的人来统一管理。这个人就是魔皇,而我们下去的,从护法,到堂主,以及以下还要细分。”   天一道人听了这话,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贫道觉得甚为不妥,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寻一个老子,你我各居一方,身为这一方的霸主有何不好,要一个老子来管束?”   浮屠道人瞟了那天一道人一眼道:“天一兄,有句俗话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我想天一兄也不是一个不识时务之人吧,若三教结盟,上面虽有魔皇统管,少了些自由,但是这上面也多了一个罩着你的主子,那些名门正派也不会寻上门来欺负你们暗血谷。”   天一道人知道那浮屠道人却是有备而来,早已从气场上压住了他,他这才改了语调,也不像毫无顾忌的乱嚷,只是低声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我想知道,这魔皇的人选,由我们三教之中,哪一个教派的掌门来接任。”   浮屠道人摆手道:“这魔皇的人选,暂时不用你来操心,到时候由贫道来决定!我这里有结盟书,上面有结盟的条件和规定,你先拿去看看,如果想好了,在上面签个字,按上个手印,再送到本教来,贫道就不多陪了。”说罢,那浮屠道人抽身就走,那天一道人将浮屠道人送到殿外,才转身折返回来。   天一道人自从收到这结盟书后,看到那结盟书上种种不合理的条件,心中又惴惴不安,寝睡难眠起来,这哪里是结盟,分明就是吞并,这一结盟,三教就叫魔天盟,三教掌门,都得听那浮屠道人的话,而且各门弟子,都要修炼摩天教的功法,这不是要让其它两教的弟子和那摩天教同化么?   天一道人思前想后,决定找那暗血谷的众长老的弟子前来商议这件大事,众长老听说此事,纷纷表示反对结盟。   悟业道人连连摇头说道:“贫道也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这次结盟,若是结盟,便是毁了暗血谷的前程,让暗血谷的弟子被那摩天教给奴役。”   天一道人苦着脸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可是若是我们不答应,那摩天教我们拉黑了脸,反目成仇,嗔怒相向,派来攻打我们暗血谷怎么办?我们现在这谷中,没有一个像样的人才,谁能敌得过摩天教,若是有人敢出来说敌得过,贫道就放弃结盟,若是敌不过,这结盟之事,就这样子成了。”   悟业道人拍案起身道:“怕什么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身这把老骨头也舍了性命去陪他!”   众长老连连叹息,也无人反对,第二日,那天一道人便写好了结盟书,差人送到摩天教去。这结盟之事办妥之后,天一道人才放下心来。   不过天一道人没有睡几天安稳觉,因为第二天,他便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就是送结盟书帖的弟子被人杀了,那浮屠道人要率摩天教的弟子,来进攻摩天教,并且已经杀过了封血峡,直向暗血谷这边杀来。   天一道人再次召集众长老和弟子到青龙殿中说道:“贫道分明是答应结盟,送去了帖子,为何却被人暗中算计,杀了送帖的人,那摩天教如果胡乱杀来,你我均不能抗,如何是好?”   众长老都摇头不能答,那悟业道人却说道:“这事也不难办,只要差一个能说会道的弟子,去与他们讲和,说我们愿意结盟,表明了心意,他们自然会退兵!”   天一道人觉得悟业道人说得在理,于是便差了一个口才不错的弟子前去讲和,不料,很快就有弟子来报,说那讲和的弟子也被那摩天教的人给杀了。   天一道人闻言,勃然大怒,对众弟子说道:“既然那摩天教故意刁难于本谷,又没有结盟的诚意,意图吞并暗血谷,我们怎么也要和他们抗争到底,挣个鱼死网破!”   暗血谷的弟子,各掣刀剑,呼号着冲杀出去,那摩天教的弟子,还以为暗血谷的人都是软肋,好欺负,没想到暗血谷的弟子也能砍能杀,由于这反击的阵势过猛,很快,摩天教的弟子又败退到封血峡之外,两派各争不下,进入了相持阶段。   那摩天教的弟子却是经常征战,有丰富的经验和胆量,他们随即便在那封血峡外的河滩上,安营扎寨。   这样子又相持了几日,又方各派高手出去对阵,也用尽法宝,使出了百般招法,可是一旦那浮屠道人出阵,暗血谷派出去的高手必输,于是那暗血谷的士气低落,摩天教的弟子士气大增。   最后,那天一道人没有办法,只得亲自出阵和那浮屠道人一战。   那浮屠道人提着剑,来到那封血峡外,见那浮屠道人远远的拱手施礼道:“道兄,我们现在又见面了!不过今不比昔,那日是茶礼相待,今日去是要刀兵相见,今日必分个高下,还望道兄手下留情。”   天一道人知道这浮屠道人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却是暗中提防,说道:“听说道兄有最厉害的是那夺舍大法,不妨拿出来露露招,贫道看能不能抗得住!”   浮屠道人一捋须,仰面哈哈笑道:“想让我使这这夺舍大法也不难,只要你能接得了我三招!”说罢,手猛一缩,一道气浪波动,风声急发,只见他一掌拍出,两三团红色气流直击向天一道人。   那天一道人剑术了得,这掌法却只是略窥门径,只看两足一点,身子一轻,十分巧妙的避过,他手中长剑一挥,一条水纹气浪,直逼向那浮屠道人,虽着气爆声响,那浮屠道人被逼到了几丈远之外,只听浮屠道人啧啧赞道:“果真厉害!”   天一道人听浮屠道人这么一说,心中暗暗得意,手中剑直指浮屠道人,凌空攻出。   眼见就要攻拢了,只见那浮屠道人眼中一寒,嘴角却露着暗暗的笑意,只见他身子一闪,避过剑锋,手中的红色光团将天一道人罩在中间,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在他的手中腾出,要噬那天一道人的元神。   天一道人被罩在气团之中,痛苦不堪,见那血色骷髅靠近,更是无比恐惧,只听浮屠道人哈哈笑道:“道兄,这下子你见识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夺舍大法!”   有几个暗血谷的弟子,见天一道人被罩在红光中,苦苦挣扎却不得脱险,急得飞身从封血峡上面跳下,要来帮手,可是他们人还没有靠近天一道人,也被那血红色的骷髅,吸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章 大掌门      天一道人被那浮屠道人的夺舍大法控住,死命挣扎,苦不得脱,呼天不应,唤地不灵,只得认命,没想到在关键时刻,那浮屠道人却收了功法,冷声道:“没想到道兄的法力如此不济,今天我也不伤你们,放你们回去,给你们暗血谷三日之限定,若三日之后,你们不来受降,别怪贫道手下不留情面。!”   天一道人和那几个前来助攻的暗血谷弟子,见得以脱险,哪里还敢在这里久留,一个个忙不迭地捡起自己的刀剑,向那封血峡的方向奔去。   却说天一道人回到暗血谷中时,虽没被那浮屠道人的夺舍大法吸走元神,但元力却被吸走太多,身子变得极为虚弱,头一天还能直立行走,第二天居然无法下床,自己感觉只有一丝游丝般的气息,命不久矣,于是便召暗血谷的众长老来交待临终托付之事。   众长老来到天一道人房中,听说那天一道人欲让出谷主的位置,可众长老却把这当成烫手的山芋,无人敢接手,无奈之下,那悟业道人接下了这谷主这担子。   悟业道人也知道是临危受命,这暗血谷的兴亡,全指望他了。而他只会铸剑,这道法甚至还不及那天一道人。   其中一个白眉长须长老道人上前拱手问道:“不知悟业道人对这暗血谷将来有什么打算?”   悟业道人叹道:“这摩天教若真是有心拉拢暗血谷和灭仙门,断然不会这样贸然来攻了,很明显是欺我暗血谷太弱,故意想灭掉我们暗血谷,而今唯一之计,是向那灭仙门求援,陈述唇亡齿寒之危,那灭仙门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个白眉长须的长老笑了笑道:“谷主既然有这打算,即可便可写书信,派弟子送往灭仙门!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悟业道人点了点头道:“贫道正有此意,我现在就写一书信,托悟德道人的名义,将书信交给那灭仙门的掌门人独孤白,因为我知道,那独孤白与悟德道人交谊深厚,定会前来相助。”说罢,欣然落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个弟子,半夜送出谷去。   第二日,那摩天教的浮屠道人又带有一大队弟子浩浩荡荡地赶来暗血谷,准备给暗血谷施加压力,以促成结盟之事。   可是浮屠道人哪里想到,那暗血谷的悟业道人让弟子连夜在封血峡堆筑石垒,令人严加防守,连飞鸟都不放过。   浮屠道人一脸的愤怒道:“这暗血谷的一帮泼贼,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公然堆砌石垒,摆来阵势,要与我摩天教为敌!今日,贫道若是攻下这暗血谷,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说罢,那浮屠道人便派人上去叫战,没想到叫了一半天,却没有一个露面,那浮屠道人笑了笑,摇头叹道:“想来是那日我将他们打怕了,没有人敢出来与我相抗,真是高手寂寞啊!唉!”   这时,突然有一个弟子上前来报道:“禀报掌教大人,那暗血谷西北方,有一队人马,正往我们这边杀来,好像是灭仙门的人!看来是有备而来,我们的弟子被他们杀死了很我!”   浮屠道人拂袖忿恨道:“没想到他们居然来这一招,正面不迎敌,却从背后来偷袭,也罢,今儿就吃了亏,改日再来与他们叫战!”说罢,那浮屠弟子带领摩天教的众弟子,一起返回摩天教。   ……   “禀告谷主,那摩天教的弟子都撤走了!”一个暗血谷的弟子,满脸堆笑,走近青龙殿,来到悟业道人身前拱手施礼说道。   悟业道人一惊,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遂问道:“他们为何撤退?”   那弟子拱手垂头道:“回禀谷主,他们是被那灭仙门的人马所击退的。”   “呵呵,贫道果然没看错,这灭仙门,果然比我们暗血谷厉害多了,早就应该请他们来帮忙了!”悟业道人捋着胡须颔首笑道。   这时,又有一个暗血谷的弟子奔入殿中,对悟业道人拱手说道:“禀告谷主,那灭仙门的掌门人独孤白前来求见,在外面候着哩!”   “快,让他快进来!”悟业道人心中一喜,挥了挥手道,他正想会会这独孤白,他早就听闻这独孤白是一个厉害人物,在修真界中也算一个比较有影响和威望的人物。   只见那独孤白一袭白衣,一柄长剑面如冠玉,眉目脸廓分明,进殿便朗声一笑,果然有名士的风彩,大师的风范,只见他对悟业道人施了一个礼道:“岁月匆匆,人事更迭,没想到悟业兄如今已经坐上的暗血谷谷主之位,真是可喜可贺啊!”   悟业道人摆了摆的道:“罢了,罢了,贫道却不知能在这位置上坐上几天哩,今日,那摩天教又来攻打我暗血谷,若是暗血谷被攻下来,贫道哪里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之上。多亏独孤兄领着灭仙门的众弟子来救,方才解了这个围。”   那独孤白笑笑道:“承蒙悟业兄夸赞,那浮屠道人,是一个欲壑难填的野心贼人,休得小窥他,他这一走,等我灭仙门的弟子离开暗血谷,定还会前来偷袭暗血谷。”   悟业道人闻言,心中一慌,拱手说道:“那来如何是好,还望独孤兄给贫道想一个万全之法,要不你们就不要离开暗血谷,我这里有酒有肉,尽心款待你们灭仙门的弟子!”   独孤白摇头道:“款待倒是不用,你们暗血谷如今和那如日中天的摩天教比起来,是处于劣势,我们灭仙门也敌不过摩天教,但我们灭仙门和你们暗血谷的弟子齐心联手,他那摩天教却也要畏惧三分,如今我们不能站在被动的形势上等他们来攻,我们要先结盟,然后一起去攻打那摩天教,将被动化为主动,杀他个措手不及。”   悟业道人同意独孤白的说法,但是犹豫了片刻,又担心地问道:“如果我们敌不过摩天教,输了怎么办啊?”   “输了我们就假装臣服于他,而后再做长远的打算!”独孤白表情极严肃地说道。   悟业道人点头道:“好,就依独孤兄所说的,我们什么时候对他们摩天教下手?”   独孤白微微笑道:“这攻打摩天教的时间我已经先好了,明日午时,我们这些人一起攻上山去!我这就去安排,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攻上山去,一发号施令,立即攻山,不得怠慢。”   悟业道人心中担忧,彻夜未眠,可第二天攻山,元要比他想象的容易得多,原以为这浮屠道人狡猾多诈,会在山下布阵,或者是种下机关,可是待暗血谷和灭仙教的弟子攻上山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悟业道人心中大喜,遂和一群弟子寻了捷径,直向那摩天教的总部,摘星峰杀去。   突然一个暗血谷的弟子跑到悟业道人身前来报道:“启禀谷主,前面有一个树林,树多林密,草木丛杂,我们的弟子害怕里面有山獐虫蟒,不敢轻易进去!”   悟业道人嗔怒道:“这么一点小小障碍就停滞不前,那未免也太胆小了吧!”   那弟子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是弟子们不敢进,而是进去的弟子都没有了消息,不断有鲜血溅出,小的猜想,他们已经死在里面了。”   悟业道人说道:“让贫道上前探探虚实!”说着,便见提着剑,凌身飞向那树林里,只见那树林里黑压压一片,地上躺着几个弟子的尸体。   悟业道人冷眉一横,他已经感知这里的杀气,但是却看一到任何一个带杀气人的,突然间,空中闪出一掌,击在悟业道人的胸口上,悟业道人来不及防备,整个人凌入空中,飘飘荡荡地飞出林子,坠在也上,口中喷血,伤得极重。   “你,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悟业道人问道,他临死之前,也要问个明白。   只见一个头戴青笠的道人从那黑暗的林中飞了出来,这外面却是无比的光明,但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中没有剑,但杀气极盛,其中一个暗血谷的弟子大呼一声:“大家快,保护谷主!”   十多个暗血谷的弟子急窜上前,一把将那头戴青笠的道人围在中间,那头戴青笠的道人眼睛不屑地盯着地上,口中挤出两个字道:“找死!”   还未待暗血谷的弟子攻上前,只见那头戴青笠的道人口中大喝了一声,手掌捋出,那透明的气浪在空气中荡开,一声巨响,所有弟子连人带剑都被震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七窍流血惨死。   那戴着青笠的道人冷笑一声,缓缓向躺在地上的悟业道人走来。   就在这时,树林中惊起几只鸟雀,那头戴青笠的道人一抬头,青笠被人一剑挑飞了出去。   这一剑来了极快、极狠、极准,所以这戴着青笠的道人没能避开这一剑,青笠飞到空中,变成了碎片,他那腐烂了一边的脸便露了出来,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噬血天魔。   噬血天魔冷声道:“本尊戴这青笠只是想遮遮丑而已,没想到你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居然将它毁了!”   再一看这执剑之人,一袭白衣,面色稳重,若是看了他剑法的人会赞美他有一手好的剑法,如果看到了他手中的剑的人,会夸他手中有一柄好剑,他的剑,名唤落星霜白剑。   这剑的主人,不用说,就是那灭仙门的掌门人,独孤白。   这天下,能用这么快的剑法,伤到噬血天魔的人,就只有他独孤白一人,但是那噬血天魔却不怕,因为,即使他的脑袋被割下来,他也能像变戏法般变回来。   噬血天魔和独孤白摆好架势,看来势必有一恶战!      第一百五十一章 美人儿和猛士      若是天下的剑谁最快,很多人都会想到独孤白,独孤白的剑,名唤落星霜白剑,剑若水静无痕,若霜一样生光。   只见流星飞落之速,霜痕一片,鲜血飞溅,血不染剑,真正的好剑,是不沾血的剑。   可独孤白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噬血天魔,居然能躲过他的落星霜白剑,而且是连躲过了他三招,这让独孤白心中产生了一丝怯意,独孤白和很多高手交过手,都没有这种怯意,他真的开始害怕,害怕杀不过眼前这魔头。   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躲避的快剑,居然被这魔头躲避了,因为他是魔,已经不是人类,人变成了魔,就会变得狠毒,变是疯狂,将一切狠毒的手段变为极致。   那噬血天魔只是展露了一下身法,显露了一点手段而已,没想到独孤白会怕成这样,心中暗喜,在他的眼中,那独孤白早已经败了,不过他要好好戏弄一下这独孤白。   只见那独孤白身子一闪,剑化千条残影,直向噬血天魔斩去,那噬血天魔呵呵一笑,身子一晃便不见了。   独孤白叹了一口气,目光往那林子中一摇,却不见得半个人影,回头看那悟业道人躺在地上,便上前去扶他,扶起悟业道人说道:“这浮屠道人请来这噬血天魔相助,我们却是难对付他,算了,还是先撤了吧!”   “独孤兄,小心,你身后有人偷袭!”悟业道人突然一声惊呼道,独孤白猛一回头,却见一血色浮空的掌印铺天盖地罩下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那悟业道人一把将独孤白推开,帮他挡住了一击。这一击太猛,悟业道人哪里能承受得住,只见他吐出一口血来,昏迷过去。   “哈哈哈,本尊的血空掌威力如何?”噬血天魔突然在独孤白身后闪身说道,那身法之快,快得让人捉摸不定,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地方出现。   “天门遁甲中的移行换位之术!”独孤白大惊失色,口中呼道。   噬血天魔点头笑了笑道:“看样子你还算见过些许世面,不过,没人救得了你,受死吧!”说罢双掌猛力向前一贯,两团红色气流击出,让人意外的是,那独孤白并没的躲闪,只见他身体化为一道剑体,剑锋相向,穿过那红色的气团,直向那噬血天魔攻去。   噬血天魔暗道:“这人居然修炼成了人剑合一的造化,不忙,我得躲他一躲。”想到这里,只见他身体一道光闪,消失不见。   那独孤白收了剑气,化为人形,他刚修炼成人剑合一之境,却不能持续太久,如果人剑合一的境界持续太久,他就很难恢复到最初的人形。   不过,这噬血天魔正好看穿了这一点,只见他哈哈一笑,身子一旋,又出现在那独孤白的面前,独孤白挥剑去斩,口中喝道:“好个魔头,真个不怕死!”   噬血天魔却不和他缠斗,只是身子一晃,避开攻击,二指向前一划道:“吃本尊一个噬骨银钉!”   那银钉有一尺来长,说是暗器不是暗器,说像兵器不便兵器,却是那魔头用邪术所化,专门用来暗中伤了。   独孤白躲闪不过,被那银钉正中肩窝,还好,没有要他的命,不过他哪里忍得了那剧痛,一咬牙齿,惨叫一声,昏倒在地,这时,树林中窜出几个摩天教的弟子,那噬血天魔吩咐那几个弟子将独孤白和悟业道人,都给绑了。   ……   月夜,月色清媚,霜月如镜,照在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身上,这个汉子背着宝剑,疾步而行。他行的是山道,但是听不到急促的喘息,他的呼吸十分的均匀,一看就是修炼了极久,修为极高的人。   不过他很年轻,在所有年轻的弟子之中,他算是佼佼者,若他不是这么出众,他师父断然不会将那天下最厉害的剑,灭天剑,交给他。   这汉子相貌也不算是比较英俊,但是他却是一个不完美的人,他只有一只手臂,他的另一只手臂,是他亲手砍下来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一时轻狂。这个汉子就是萧浪。   这是在那灭仙门和暗血谷联手攻打摩天教后,又过了一个月,萧浪才出现在这通往摩天山脉在山道之上。   萧浪一直在灭仙门一个石洞里闭关修炼,当他出关,得知师父独孤白被擒到摩天教后,急着赶来,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一个月时间,外面变了很多,魔教的门派在躁动,正派那门派却无任何动静,据说那浮屠道人已经彻底掌管了暗血谷。   萧浪不会想那么的多的事,他只想去那摩天教救独孤白,当然,既然是去救人,就得刀兵相见,既然动了刀兵,就得有人生,有人死,这生死杀戮,在他眼中本来就是极平常不过的事。   一阵轻风吹来,萧浪听到了潺潺水声,这里有水声,就有深潭,萧浪感觉有一些热,就走到那潭边掬水,想掬一捧清凉的水浇在脸上,那是多么惬意的事。   可是,萧浪刚将手伸到水中,便发现水中悬着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美女的人头,但在这朦胧的月色下看来并不分明,这可吓了萧浪一跳。   萧浪的胆子本来是不小,但是这来得太突然的事,却真个太吓人,他自言自语道:“是哪个天杀的贼将这美女杀了,将头颅抛在这水潭里,真是吓死人了!”   “咯咯咯”,那美女在水潭中一声轻笑,那眼睛也眨了两下。   萧浪还以为是遇到了妖怪,吓得他直哆嗦,转身欲走,但一想到自己是修道之人,怎么会怕这妖怪邪魔,于是慌忙拔出宝剑,对水潭中喝道:“你究竟是什么妖魔?速速现出原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只见那水中的美女身子一点足纵出水面,那萧浪还以为那美女赤条条,于是慌忙捂了眼睛,可不料那美女里面却套了两小件遮差衣物,虽能见玉臂美腿,却是一点也不曾露。   “幸好本姑娘早有准备,防止你们这些心眼坏坏的色狼无意中来偷窥。”说罢,那女子在地上拾起先前带来的衣裙,缓缓的笼上。   她的极有磁性的声,舒展的蛾眉,闪动的眸子,魅惑的红唇,还有那海藻一般披散,闪烁着微微光泽,都给眼前的美女赋予了仙女的气质,那萧浪一时被眼前的美女迷住了。   那美女穿好衣裙走到萧浪的身边一看,惊喜地说道:“原来是你!萧浪!”   萧浪一惊,方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没想到姑娘会认识我,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认识我萧浪!”萧浪又盯了她一眼道:“那你是谁?”   那美女掩口轻笑道:“我是谁,你却不认识,我是幽姬啊!”   萧浪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半天,方才记起这个人来,这不是那曾盗走灭天剑的幽姬么,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往那潭边不远处一望,这里还有几间清雅的木屋。   “萧浪哥哥,这却是要去哪里?这么匆匆,难道是去寻仇?”幽姬略略羞涩的问道。   萧浪微微一皱眉,却也不急瞒,一拱手道:“我的师父一个月前,被那摩天教的人抓去了,我这正是要去那摩天教寻他回来。”   “摩天教?”幽姬又咯咯一笑:“摩天教却不是这个方向,想必萧浪哥哥是走错路了!这里是本姑娘的住所,我还以为萧浪哥哥是上门来寻我哩!”   萧浪听幽姬这么一说,口中道:“我也觉得方向不对,因为适才我是祭得飞剑在空中飞行,而今一落地,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刚才我还当你是妖怪哩,吓了我一跳。”   幽姬瞟了他一眼道:“萧浪哥哥如此胆小,哪里救得了你师父,要不要本姑娘帮你哩?”   萧浪只觉得那幽姬看不起他,却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说道:“幽姬妹子,不要看我这般斯文,实际上十分鲁莽着哩!你却千万不要小看我。”   幽姬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我遇到的男人,却都是些只会自吹自擂的人,或者就是中看不中用。”她这一备言语,却似有一些贬损之意。   萧浪见前面院子里有一块巨石,他便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将那巨石举起道:“你看我的力气够不够大。”说着,一翻手,将那石头抡起一砸,和另一块石头砸在一起,击得粉碎。   幽姬虽暗中佩服萧浪的实力,口中却又叹道:“你即使这般的炫耀,我还是没有见真的猛的,现在的修炼,却不是开碑裂石的体力修炼,人家只用一个术法,将你定在里面,却是丝毫不能动弹哩!”   萧浪微微一笑:“幽姬妹子若是要见术法,在下也略懂一些,让你开开眼界!”说罢,手掌朝那潭水中一翻,将那潭中之中尽皆冻住。   “寒冰术?”幽姬一惊道:“当年那青木道人以寒冰术控赤霄剑斩杀炎蛟之事,传说美谈。不知萧浪哥哥这寒冰之术,是从何来?可不可以给我悄悄透露一下。”   萧浪却神秘地笑了笑道:“这是一个秘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就不叫秘密了。若是妹子愿意同我一起去救多师父,我倒愿意将这寒冰之术,传授与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皮傀儡      幽姬听萧浪这么一说,只是咯咯一笑道:“萧浪哥哥,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过我对那寒冰术也不感兴趣,至于救你是师父,本姑娘可是有心无力啊,何况这又是极冒险的一件事,本姑娘凭什么要帮你,你得说一个合理的理由。”   萧浪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姑娘不愿意帮我,我也不求你了,反正我今日一去,也没有那战胜噬血天魔的希望!”说罢,向幽姬拱的作别。   “等等,我不想看着你这样去冒险,这摩天教已经不是以前的摩天教,那地牢已经不在第十二莲峰了,早已迁移了,迁移到了一个叫坟场的地方。”幽姬在萧浪的身后叫住他说道。   萧浪惊讶地回过头,眼睛盯着幽姬道:“那你为何不早些说?”   “我早就想提醒你,但是你却又没问我……算了,还是本姑娘陪你去吧!”说罢,那幽姬在房中取了一柄剑,走在萧浪的前面。   山中无数怪石杂树,山道陡曲,十分难行,那幽姬的步伐快捷,身法轻巧,影子一闪,就闪到了十几丈之外,萧浪虽然跑得很累,但还是紧紧的跟着。   这摩天山脉,除了十二座莲峰外,也有几个比较平旷的地方,萧浪和幽姬疾步而行,很快便到那山顶之上,这山顶十分平旷,因为这里叫坟场。   既然是坟场,当然有不少起伏的坟场,这里没有树,尽是茅草,那茅草结了花穗,连绵一片,遮盖了坟头,这里,倒也是一个十分好藏身的地方若是有人在这坟场设伏,一定不容易被人发现。   萧浪跟着幽姬,走到坟场的尽头,看到了一棵参天古树,这树虬枝盘匝,却不生枝叶,看来是一棵早已枯死的树。   萧浪一看那漆黑的带着斑驳裂纹的树枝,那树枝之上,挂了几张微微泛黑的皮革,萧浪望了幽姬一眼问道:“这树上挂的是什么?”   幽姬用冰凉的语气道:“人皮!受刑的人,在这树下被剥皮挂上去,风吹干了,也就变成这样。”   这毕竟是在夜里,在夜里突然见到这些,心中难免有一些害怕,萧浪被吓得退了几步,问道:“是哪些人犯了什么法,要受到这种苦刑,被剥皮呢?这究竟是谁干脆的?”   幽姬咯咯轻笑道:“这个在你的眼里,看上去有一些残忍,可是在那些邪徒的眼中,这可是一种玩味的艺术。一种刀尖舔血,死亡里跳舞的感觉,既刺激,又新鲜,难道你感觉不到。”   这里,从那树后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婆婆,她已经年过花甲,衰老不堪,但是她的的中,分明拿着针线,而且还在缝制一个人皮傀儡。   萧浪看了心中惊骇,只见幽姬走上去,给那老人亲切地唤了一声:“婆婆”,那老人应了一声,原来这婆婆也是魔教中人,她正在缝制一种人皮傀儡。   那老婆婆抬起头,瞟了萧浪一眼道:“你是来救你师父的么?”   萧浪心想幽姬唤她婆婆,也不像是外人,于是便上前拱手说道:“正是在下,不知我师父在哪里?”   那老婆婆继续缝制着她手中的人皮傀儡,也不望萧浪一眼道:“放心吧,他既然来到这里,死不了哩!年轻人,你若是想救他,却要早点打消这种念头,因为那噬血天魔将他交给我,我得保管好他。”   “婆婆,我只想见师父一面!只是为了证明他还活着,恳求婆婆能答应我的要求。”萧浪上前一步,施了一个礼,认真严肃地说道。   那老婆婆嘻嘻一笑道:“年轻人,别叫我婆婆,我的岁数还没有你婆婆那么老哩,人家叫我赶尸大娘,你也可以这样来称呼我。你若是要叫我让你去见你了师父,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能打败我那几个不听话的人皮傀儡。”   萧浪笑了笑点头道:“这还不简单,赶尸大娘,你可认得,我这手中的剑,我这手中的剑名唤灭天剑,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剑,随便遇到什么,就凭这剑,管教他灰飞烟灭。”   赶尸大娘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年轻人,不是大娘我不信你,凡事不要那么自信,太过于自信,就等于狂妄了!说出来的话,要懂得如何收场,不然就要付出代价。”   萧浪皱了皱眉,一提手中的剑,不耐烦地说疲乏:“赶尸大娘,我说你也太过于罗嗦了吧,我问你,我师父在哪里,你直说就是了,罗嗦这么多,干什么?”   赶尸大娘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道:“幽姬,你在这里等着,年轻人,你随我来吧!”说着,向一个高大的坟墓走去。   那坟墓高数十丈,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坟垒,外面没墓碑雕刻,萧浪怀疑这是一个内部虚设的地建筑,只见那坟莫之前,被那茅草遮盖,那赶尸大娘在那茅草丛中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机关,打开一个石门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地下洞府,一行石头砌成阶梯通往下面无数个相连的石室,赶尸大娘打手一扬,那石室前悬挂的一排灯盏都亮了,那火光将整个石室映得通明。   赶尸大娘就站在门口,也不往前走,一指前面的那一排石室说道:“你的师父是那个叫独孤白的么?他就在前面一排石室里,至于是哪一间,大娘我老了,记性不好,没记那么清楚,年轻人,若是你有耐心,就自己去找吧,不过我想对你说,这里虽然没有守卫,但也不是可以轻易乱闯的,因为每一间房子里有一个人皮傀儡。可不要小看这人皮傀儡,他可是大娘我的心血哦,我是千针万线才扎出来的哦!”   说着,那赶尸大娘便半身子轻轻一晃,出了这石砌洞府,留下萧浪一个人立在这石室之中。   萧浪目光一扫,所有的石室里都是静悄悄的,心中想暗,我的师傅现在在哪里呢?他一个飞身,来了一个石室门间,推开门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正欲关上门退出来的时候,只听到一个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萧浪一惊,再次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人皮傀儡伏在地上,它是人皮缝制,外表和人一样,只是中间有针线缝制的痕迹。   它的身后,连着绳索,却是像被无形的手所控制。   “找死!”萧浪一咬牙,扬起手中的灭天剑杀了过去,那人皮傀儡,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也扬着手张牙舞爪地攻向萧浪。   萧浪本以为自己的灭天剑锋利无比,什么都砍得动,可是他用力将手中的剑砍下去,那人皮傀儡也不避让,直让萧浪砍了一剑,萧浪力用得够猛的,没想到他用了多大的力,就被那人皮傀儡给弹了回来,他的剑,不能伤得人皮傀儡半分,而且那灭天剑,砍在其它的器物上,还会发出金属碰撞声响,没料到他这一剑砍上去,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萧浪吓得飞退,收了灭天剑,二指一竖道:“飞剑出鞘!”只见萧浪背后的绿色飞剑,一下子飞窜出去,直向那人皮傀儡攻去,那飞剑也不手握在手上,直接可以用意念来控制那飞剑的方向,想让飞剑往哪个方向飞,或者是想让飞剑攻击什么部位,都是可以随心操控的,简单的说,这飞剑是极具有灵性的。   可是,眼前这飞剑却不听萧浪的使唤了,见了那人形傀儡,直接调头飞回了剑鞘之中,再也唤不回来。   这也太邪门了,那萧浪见自己斗不过那人皮傀儡,也只得闪身飞退,退出这个墓穴。   外面,那赶尸大娘坐在一个树桩上,依然在缝制那人皮傀儡。她见萧浪从里面出来,没人问他一声,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萧浪拍着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说道:“赶尸大娘,你这人皮傀儡也太邪门了,为何我的宝剑却砍不动它?”   赶尸大娘这才抬起头来,抚了抚自己手中的人皮傀儡道:“年轻人,这回你信了吧,所谓一物降一物,你那宝剑虽厉害,却不是降这人皮傀儡的兵器。当然不能撼动它半分。”   萧浪见现在这阵头,不低头求人是不行的,于是拱手施礼道:“那在下好好请教赶尸婆婆,要降伏这人皮傀儡要什么宝贝才行呢?”   那赶尸大娘从针线百宝盒里拿出一个小剪刀道:“就用这个剪刀,剪那人皮傀儡的线头,就可以击败那人皮傀儡,记住,只剪线头,也不要剪得太多了,剪了太多了,我难得缝哩!”   萧浪欣然接过剪刀,谢道:“多谢赶尸大娘指点,我这就按你所说的去做。”说罢转身又要入那墓穴之中。   赶尸大娘在他身后叮嘱道:“这剪刀太小,记得剪的时候,不要被那人皮傀儡的牙齿咬到了。若是咬到了,定会中毒而亡。”   萧浪再一次来到那墓穴这中,一进去,就遇到了刚才那个人皮傀儡,他仔细一瞧,那人皮傀儡的太阳穴旁边,果然有一个很明显的线头,萧浪暗暗一笑。   他请将那人皮傀儡攻向他,他连续闪避几下,以寻找剪掉那人皮傀儡线头的时机那人皮傀儡哪里知道是计,只管往萧浪面前扑,萧浪逮到一个时机,飞身上前,手中的剪刀咔嚓一下,将那人皮傀儡太阳穴旁边的线头。   那人皮傀儡一旦被剪去了线头,却就像使了定根儿法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邪恶的幽姬      萧浪见那人皮傀儡被剪了线头后,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他走一去,用手一推,那人皮傀儡就倒在地上,若死了一般。萧浪心中暗喜,这赶尸大娘的法子还真个管用,没想到这剑都不能伤的人皮傀儡,弱点在那线头之上。   这时,旁边的石室却似有人的咳嗽声传来,萧浪一惊,听这声音,莫不是师父,想到这里,只见他急忙出了石室,往旁边的石室里奔去。   萧浪推开那间石室的门,看到那盘坐在石室中,脸色苍白,又目紧闭的人正是独独孤白,便他并没有贸然进去,因为这间房子里,也藏有人皮傀儡,那人皮傀儡就悬在石室的顶壁上,看见有人进屋,便顶壁上掉到地上,直起身子,向外面的人攻来。   这间石室,虽然多了几个人皮傀儡,但萧浪还是不慌,既然知道这人皮傀儡的弱点了,当然会比较容易对付,只见他手中的剪刀“咔嚓”两声,那人皮傀儡身上的线头早被剪断,一个个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浪走到孤独白面前,抱拳拱手道:“师父,徒儿来迟了,我来救师父出去。”   那独孤白坐在那里,却似生了根儿,怎么唤也不动,怎么唤也不说话,萧浪暗道:“我师父是不是被那噬血天魔噬走了元神,一动也不动。不过我得带他离开这里再想办法。”于是,萧浪便一躬身,将独孤白扛在肩膀上,缓缓地走出这墓穴。   萧浪刚一出墓穴,只见那赶尸大娘一闪身拦在他的身前,用冷幽幽的口气道:“年轻人,我让你去看你师父一眼,已经很给面子了,可没有答应让你带人走啊!”   萧浪脸色一寒,一拔剑,手上的剑也腾起杀气,冷声问道:“若是我执意要带我师父走,你能拿我怎么办?”   赶尸大娘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带你师父走也可以,那你就把你的命留下!”说罢,她的手中的指甲,像拨动琴弦一样乱动,那被看不到的丝线操控的人皮傀儡围了上来。   那些人皮傀儡,却是没有任何思绪意识,但那赶尸大娘,却是一个操控人皮傀儡的好手那些人皮傀儡随她的思维所动,张牙舞爪地向萧浪攻了过来。   萧浪却没尝过这人皮傀儡的厉害,心中也不惧,不过他刚从肩上放下独孤白,就被一个人皮傀儡一把捉住,那人皮傀儡的力量,可要比萧浪想象中要大得多,萧浪苦苦挣扎不脱,却被那人皮傀儡双的举过头,猛力一贯,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时,萧浪刚才在墓穴中使用的小剪刀从衣袋中掉了出来,萧浪一想,只要用这小剪刀剪了人皮傀儡身上的线头,那人皮傀儡会乖乖受降。萧浪赶忙去拾那把小剪刀。   可那赶尸大娘的目光甚是敏锐,一下子便注意到那地上的剪刀,只见她手一伸,一根丝线飞出,将那小剪刀一下子卷到了她的手上。   萧浪心中一惊,将手缩回,心中失落,就像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被人折断了一样。   那赶尸大娘又嘻嘻一笑,手指若拨动琴弦一样抖了抖,那人皮傀儡又挥舞着爪子,向萧浪这边攻了过来。   萧浪手中的剑狂舞,那一层层气浪若狂风一样呼啸着推了过去,若是人身,早已经被这狂乱之气绞得支离破碎,可是这对人皮傀儡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就在萧浪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突然顿悟,既然那人皮傀儡身上有线头,若是不用剪刀,用剑挑断如何?想到这里,他凌空腾起,手中的剑刷刷挥舞,几剑斩下,便将那几个攻击他的人皮傀儡身体上的线头挑断了,那些人皮傀儡果然像是被定身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赶尸大娘见势勃然大怒,喝道:“好奸猾的小子,这个你也能想到,不要逃,看招,受死!”只见她右手的手指一卷,一枚飞针弹出。那飞针纤小,这又是夜里,哪里能看到。   萧浪也不躲闪,他二指一竖,御起白色的寒冰,形成一个防御的冰铠,如是按常规来讲,这冰铠罩在身上,就是百来斤的巨石,也无法砸破,这小小的绣花针,哪里能破防?   可是萧浪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并不在意这一颗小小的绣花针时,他却被这绣花针伤到了。那针尖似乎什么东西都能穿过似的,在那寒冰护铠上穿了一个小孔,直扎到萧浪的肉里面。   萧浪惨叫一声,似被那毒虫噬咬一般,全身变得麻木,倒在地上,他倒想挣扎,奈何身体却使不上力来。   那赶尸大娘见已得势,便飞身上前,掌成爪状,要来掐萧浪的脖子,取萧浪的性命。   萧浪见自己挣扎不脱,只能闭上眼睛,口中暗道,这下子命已休矣,不料,他闭上眼睛后却不见有人对他对手,只听那赶尸大娘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泊泊流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醒尘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幽姬立在赶尸大娘后面,她的剑上,还滴着血。   “谢谢你出手救我!”萧浪感激地说道。   那幽姬也不理他,躬下身子来,在那赶尸大娘身上搜索着什么东西,那萧浪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幽姬妹妹,你在找什么?这老婆子身上什么宝贝么?”   幽姬突然像找到什么东西,眼前一亮,迅速将那衣袋中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些看不清颜色的粉末,幽姬用鼻子嗅了嗅,拿在手中,在萧浪的眼前晃了晃问道:“这下子,你要怎么感谢本姑娘?”   萧浪却不明白那幽姬在说什么,问道:“这是什么,为何要感激?”   幽姬咯咯一笑,将那小瓶子攥在手中,说道:“这就是那绣花针的解药,没有这个东西,你休想要动得了!”   萧浪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妹子休要戏弄我,你没见我这躺下在地上正难受着哩,快把解药给我。我都给你道谢谢了,要不要我给你下跪磕头。”   幽姬将那解药瓶子握在手中嬉皮笑脸的望着萧浪,目光落他俊俏的脸上,说道:“萧浪哥哥,你答应让我亲一个吧,就亲一个!”   “开什么玩笑,我的脸,可从来没有姑娘家碰过的!”萧浪皱着眉头说道,说着,将头转上一边。   那幽姬趁着萧浪不注意,一下子将红唇凑在他白皙的脸上亲了一下,又连忙将那解药点在萧浪的伤口上,然后嘻嘻的笑着走开了。   “你……你……”萧浪真的没想到那幽姬会亲他,可这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点了那解药后,身上麻木的感觉好像是消失了。   萧浪想去追幽姬,但一想自己的师父独孤白还躺在地上,不能丢下不管,遂起了身,背起独孤白,一颠一簸的向前面走去。萧浪只有一只手,背着人走路,却是十分不方便,因为那一只手,如何扶着稳背上的人?   不知不觉,那萧浪已经下了山,萧浪也知道,离那摩天山脉越远,越是安全,不过,他走的那条道,也还是他来时的道路,他又看到了那水潭和木屋,这不是那幽姬的家么,不行,那小妮子亲了我一口,这怎么也要讨还回来。想到这里,萧浪背着独孤白,向木屋走去。   此时天色快亮了,天边有一些泛白。   “徒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那独孤白突然醒了,伏在萧浪的背上问道。   萧浪将独孤白背到木房子前歇下来,对独孤白道:“师父,你老人家暂且在这里歇一歇,我去给你讨一口水来喝!”说着他便推开木房子,走了进去,却和那正要出门的幽姬撞了个满怀。   “是你!”那幽姬见到萧浪,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些惶恐。   那萧浪客气的对幽姬道:“谢谢幽姬妹子方才救了我,我和是师父路过这里,口中有些渴,想来讨一些水喝!”   幽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光闪烁,轻轻将那萧浪推到门外,说道:“你不要急,先在外面坐坐,我马上就给你们倒茶来。”   萧浪只在外面坐了片刻,很快便见那幽姬手中端着两只茶杯走了出来,一只递给萧浪,一只递给独孤白,那独孤白一看那杯中,只见里面有一个枣核大的丹丸悬在里面,便问道:“姑娘,你这茶水里漂着的是什么东西?”   幽姬微微一笑道:“这茶唤作丹茶,却是生饥止渴的丹药,喝这茶能让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那独孤白小啜一口道:“嗯,果然是好茶,还略略带着水果清香和甜味,真好!”说罢,端着杯子,一仰头,将茶水喝光。   那萧浪却望着杯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幽姬好奇的问道:“萧浪哥哥为何不吃茶?”   萧浪皱了皱眉道:“我不喜欢带甜味的茶水,妹子还是帮我换一盏清茶来吧!”   幽姬抱歉地说道:“我这里的茶水已经用光了,如果萧浪哥哥不喝,我还是重新烧一点来。”   “不必了!”萧浪担心幽姬麻烦,摆手说着,便端起那茶水来,准备喝上去,那茶水没有入口,幽姬的手一推,那一杯茶尽倒在地上。   萧浪正准备问那幽姬为何要打翻他的茶水,这时,只见那独孤白一下子翻倒在地上,嘴角溢着血说道:“不好,那茶水里有毒药!”   “好你个歹毒的幽姬,我师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毒害我师父!”萧浪猛一抬头,口中呵斥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神秘刀鞘      那幽姬见萧浪含恨痛斥,也不回话,身子一闪,退回房中,这时,只见那噬血天魔走了出来,哈哈奸笑道:“这不关这小妮子的事,这毒药是我让她下的,今天,你和你的师傅都得死!”   说罢,凌空攻上,掌呈鹰爪状,聚着一束红光,向萧浪攻了过来。萧浪身子在地上一滚,灵活的避开这一击,拔出灭天剑,和那噬血天魔斗到了一起,那噬血天魔没料到这萧浪的身手这般灵活,先是一惊,却不和萧浪缠斗。   只见这噬血天魔手一缩,聚拢一个红色光球,在手中一旋,猛力攻出,刹时破了萧浪的剑气,那萧浪的灭天剑虽然厉害,但是这噬血天魔的魔功更是凶猛难敌,那萧浪人还没近到噬血天魔跟前,就被击飞了出去。   噬血天魔见已得势,欲再一步近前,将那萧浪置于死地,就在这是,那幽姬一把挡在噬血天魔的身前道:“求求魔尊,不要杀他,放过他吧!”   萧浪伏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这一掌伤得他不轻,他没想到那幽姬在这个时候会出来给他求情,那噬血天魔哪里肯信幽姬的话,还是要执意杀萧浪,口中道:“小妮子,快让开,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你若不让开,我连你也杀!”   “萧浪哥哥,你还不快逃!”幽姬回头对萧浪道,说着,她上前将那噬血天魔的腿抱住,萧浪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他马上祭起了飞剑,凌空飞去,那速度真的不一般的快。   萧浪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料想那噬血天魔也没有追来,而且因为他伤势太重,疼痛难忍,已经把持不住身子的平衡,于是,他见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降下飞剑,他望了望四周,只见这里景致幽雅,草木青郁,飞鸟时来,四时花开。   而且不远处,还有一个阁楼,这阁楼不高,只有三层,楼前有桥,桥下有哗哗流淌的清溪,溪中石头浑圆,水草婆娑,溪水倒映楼台,景致相映成趣。   外面日光正盛,萧浪手中提着剑,摇摇晃晃地走向那阁楼,因为他身上没有带任何的丹药,只能到那阁楼里去盘坐调息,一则是恢复体力,二则是调理内伤。   萧浪走近这阁楼才发现,这阁楼后面还几间房屋,只是年久失修,却又因狂风暴雨坍塌颓圮,所以却只剩下这唯一的阁楼,不过这阁楼外围的柱子极牢实,看上去是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坍塌的。   这阁楼前面本来是有锁的,可这阁楼的铁锁也有这么多年了,早已经锈蚀了,萧浪一碰那道门,锈蚀的铁锁便掉到了地上。   萧浪推开前面的正门,走了进去,这阁楼原来是一个书阁里面有很多的典籍,却也是记载的一些旁门左道的功法,而且这些书籍早已经霉烂,看不清上面的字,萧浪也没有兴趣研究这些东西了,他的内伤很重,他需要调息。   萧浪在阁楼内,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掸了掸灰尘,提了提衣衫,盘着腿,坐下身子来,开始闭上双眼,运着气,瞑目调息,一层淡淡的红光在他的身上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转阴,一串脚步声在那石桥上传来,萧浪收了功,睁开眼睛,这时,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透过阁楼的门缝,往阁楼外面望去,原来,那石桥上站着的人,正是幽姬,萧浪暗中不解道:“她为何会来这里?”   萧浪想上前和幽姬说话,但这幽姬实在是太可恨,居然用那毒茶害死了他的师父。不过想到幽姬是因为那噬血天魔的逼迫才这么做的,这样子一想,幽姬也不是坏人,毕竟,刚才若不是她缠着噬血天魔,或许他已经死了。   萧浪走到阁楼外,那幽姬远远望见他,便向阁楼奔来,萧浪对着她微微一笑,可那幽姬却是一脸的惊惶,让萧浪迷惑不解。   那幽姬走到萧浪的跟前,一把将萧浪推进了阁楼,关上楼的房门,对萧浪说道:“在噬血天魔正在外面,到处寻你哩,你还敢出去,真是胆子不小。”   萧浪一惊,拱手说道:“谢谢幽姬妹子方才救我一命,可是这个地方,就只有一个阁楼,那噬血天魔又不傻,他寻不见人,定会向这阁楼这边寻来,这阁楼又无藏身之处,到时候噬血天魔寻来,我就必死无疑了!”   幽姬目光在阁楼上下一扫,见这阁楼之中,只有破破烂烂的书架,确实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于是便对萧浪说道:“萧浪哥哥,你快逃吧,我掩护你就是了,那噬血天魔不会杀我的!”   萧浪点了点头,正欲推门出去,却不料那门被突然来的气流,一掌冲开,萧浪大惊失色,那噬血天魔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噬血天魔哈哈一笑道:“哪里去,你今日逃不了!”   幽姬再一次挡在噬血天魔的前面,对萧浪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次噬血天魔却没不再顾着幽姬,一掌拍出,将幽姬震飞了出去,萧浪见幽姬身受了伤,本已经逃出门去,又退了回来,他飞身过去,一把将幽姬扶起,问道:“幽姬妹子,你没事吧?”   那幽姬忍着疼痛,望着萧浪道:“我让你离开,你为何不走!”   萧浪咬了咬牙说道:“幽姬妹子,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噬血天魔在一旁笑道:“那好,我今日就成全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不过你们到地狱黄泉去约会吧!”   说罢,那噬血天魔凌身飞起,一掌攻向萧浪,那萧浪握着灭天剑大喝道:“今天我和你拼了!”说罢,他的剑疾舞狂挥,完全没有一点招法,只见漫天剑气席卷向噬血天魔,那剑气和噬血天魔攻出的掌风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气爆轰鸣。   噬血天魔退出好几丈外,立定身,捋着胡须道:“好小子,这一招居然和本尊战平了,不过下一招,你就可能没那么简单了!接招!”只见噬血天魔两手,各擎着一个红色的光团,双手一个交叉,直将那光团击出。   那两个红色光团相互交叉着向萧浪袭来,萧浪手中的剑,只能抵挡其中一个,他本身却被另一个气团击中,整个身子被震飞出去,撞翻几个书架子,身子后来又撞到阁楼的峭壁上,最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萧浪这一下子伤得极重,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挣扎不得,只要一动,身子便撕裂般的疼痛。   那噬血天魔一步步奸笑着靠近萧浪,若是要杀萧浪,萧浪早就死了,可这分明是在虐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就是活活受罪。   萧浪再次举起灭天剑,向那噬血天魔砍去,那噬血天魔手一伸,却将那灭天剑夺在他的手中。这速度之快,根本是一眨眼的事,萧浪见手中没了剑,先是一惊,而后举起二指道:“飞剑出击!”   只见他背上的绿色飞剑,嗖地一下子出鞘,向那噬血天魔射了过去。   噬血天魔嘻嘻一笑:“好小子,还会控剑之术,不过这剑是我的了!”说罢身影一闪,便避过了飞剑,一把将飞剑的剑柄抓住,握在手中道:“看不出来这飞剑还真沉啊,不过它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宝贝了!”   萧浪手中失去了剑,口中暗骂卑鄙,可失去兵器,如何和那噬血天魔对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萧浪仰头一看,那阁楼的墙壁上居然挂着一柄弯刀,那弯刀若弯弯圆月,仔细一看,外面还隐隐透着一丝彩色光晕。   萧浪那里来得及多想,只见他身子一纵,飞到空中,取下那弯刀,拔出那弯刀,就向那噬血天魔砍去。   那噬血天魔也不退避,只是立在原地哈哈大笑,萧浪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低头一看,手中的弯刀那里是刀,只有刀柄和刀鞘而已,那刀身却不翼而飞了。   萧浪口中暗骂:“这是哪个该死的做恶作剧的,挂一个空刀鞘在这里捉弄人!”   噬血天魔腾身飞起,掌呈爪状,来了个十指罩顶,一个红色的气团罩在萧浪的身上,大吼道:“去死吧!”   这一招来得又快又猛,萧浪被罩在红色气团之中,挣扎不脱,只得受死,可这关键之时奇迹发生了,只见那萧浪手中的刀鞘一阵光闪,将那噬血天魔施放的红色的气团全部都吸了进去,那噬血天魔大惊:“什么鬼东西?”   噬血天魔大怒,又一掌拍出,尽是红色的掌风和气团,这伤人的掌风却再一次被那刀鞘吸了进去,很明显,这刀鞘却是一个吸噬他人攻击能量的法宝。   噬血天魔刚施放的红色气团便被那刀鞘吸了进去,他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又望了望那神秘的刀鞘,吃惊不已,心中暗道,若是我这样子连续攻击下去,估计整个人都要被这个刀鞘吸空哩,不忙,先闪了再说,待我搞清楚这刀鞘的来历,再回来收拾这小子。   想到这里,那噬血天魔马上收了功法,身子一晃,化为一道光,转身驾风而逃。   萧浪见噬血天魔逃走,方才舒了一口气,他的灭天剑和飞剑都被那噬血天魔卷走了,手中捧着那金光闪闪的刀鞘,却不知是得还是失。   萧浪走到那方才已经昏迷过去的幽姬面前,将她扶起,给她灌注了一些元力,幽姬方才苏醒了过来,她望着萧浪问道:“那魔头已经走了么?你是怎么将他打败的?”   “用这个刀鞘!”萧浪捧着金光闪光的刀鞘说道。   “刀鞘?是什么刀鞘,拿给我看看!”幽姬一惊,问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刀鞘吸噬      萧浪见那幽姬好奇的盯着他手中那神秘的弯刀刀鞘,便将刀鞘递到她的手中说道:“拿去看吧!”   那幽姬将弯刀刀鞘握在手中,看了良久,对那刀鞘唤道:“起!”   那刀鞘直飞到空中,光亮闪闪,亮得不能直视,“回!”幽姬又唤了一声,那弯刀刀鞘径回她的手中,幽姬笑嘻嘻的说道:“原来这真的是一件法宝哩!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也还是挺中用,萧浪哥哥,接着。”说着,那幽姬要将那刀鞘朝萧浪丢回来。   萧浪伸手去接,那幽姬又咯咯一笑,将刀鞘从右手抛到左手,却也不还给萧浪,口中道:“逗着你玩的呢,你也当真么?这刀鞘归本姑娘了,若是不愿意,有本事到我手里来抢啊!”   萧浪听她这么一说,也知道那幽姬是在开玩笑,这小妮子是在和他比身手哩,想到这里,他飞身上前,便去抢夺。   那幽姬的身子极灵活,身法若飞鸿飘渺,一闪,便躲过了,她出了阁楼,向阁楼后面的林子里奔去,萧浪也一个飞身,跟了出去。   却说那噬血天魔因惧怕萧浪手中那个能吸收人的功力的刀鞘,返回那摩天教内,在那摩天峰的参星大殿中,碰到上前奉承谄媚的浮屠道人。   浮屠道人几步迎接上前,抖了抖衣袖,笑盈盈说道:“魔尊,今日我摩天教弟子攻入暗血谷,大战告捷,可喜可贺,贫道正欲今夜大摆宴席庆贺哩!”   噬血天魔摇了摇头,叹道:“浮屠兄倒是在兴致上,本尊却高兴不起来啊,那灭仙门的小子太厉害,本尊没有将他擒下,今夜即使设宴,本尊也无雅兴啊!”   浮屠道人见那噬血天魔手中提着灭天剑,这可以那灭仙门的镇派之宝,于是拱手说道:“魔尊,这灭天剑都被你夺来,又有什么烦忧?”   噬血天魔心想,这浮屠道人也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让他去打个先锋,试试那吸人功力的刀鞘有多厉害,本尊再去收服那萧浪,于是便故意苦着脸说道:“那灭仙门的掌门人独孤白已经被本尊给毒死,可是他的那劣徒萧浪却给逃脱了!”   浮屠道人心中一惊,那独孤白的徒弟萧浪,他也曾经交过几次手,也没见他有多厉害,这噬血天魔,这么厉害的魔头不可能敌不过,这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主动请缨道:“贫道也不管那小子有多厉害,管教天黑之前,将他拿回来见魔尊。”说罢,那浮屠道人急匆匆的走下殿去。   噬血天魔暗中笑了笑,这浮屠道人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他这样做正中了他的心意,若是浮屠道人真的敌不过萧浪,他再来重估那神秘刀鞘的威力。   ……   萧浪跟那幽姬在树林中追逐了好一阵儿,那幽姬凭借那敏捷灵快的身法在树中穿梭,萧浪的确是追不上,萧浪在她身后喘着粗声,摆着手道:“算了,幽姬妹子,那刀鞘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幽姬转过身来,咯咯一笑,将手往前一伸道:“呶,给你,拿去吧!”说着,将那弯刀刀鞘递还到萧浪的手上,那萧浪伸手去接,又被那幽姬一把拿回。   幽姬将弯刀抱在胸前道:“早就听说男人信不过,没想到你就是其中一个最不可靠的男人!”   萧浪也笑了笑道:“我当然是其中之一,因为我是男人,不过你说最不可靠就不对了,我只知道不靠谱的是女人,不钟情的也是女人。”   “我说不过你,我认输了,我们在这里,可不是来磨嘴皮子的,要刀鞘,自己上前来拿!”说着,幽姬转过头,向前方极快的奔去,这可是欺负萧浪跑不过她。   可是幽姬跑了几步,觉得冷风飕飕,她感觉没有人来追她,回过头一看,这林子中空空的,哪里能见半个人影?奇怪,这萧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幽姬只觉得手中一沉,那握在手中的弯刀刀鞘居然被人夺走,她再一看,好萧浪正握着弯刀刀鞘,站在几丈远冲着她呵呵的笑哩,真是气死她了。   “这弯刀刀鞘是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本姑娘不管了,但是你是怎么抢到这刀鞘的,却给本姑娘说说!”幽姬立在那原地,叉着小蛮腰问道。   萧浪望着幽姬微微笑了笑,只见他头一低,念了一个诀,整个身子扎入土中,身体倏忽不见,又过了一会儿,便见他从另一个地方,探出头来,再一看,他已经完全站在地面上了。   幽姬仔细看萧浪入地和出地的地方,半点挖凿的泥土的痕迹,她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功法,五行遁术么?传说中的飞天遁地?”   “我这个不是五行遁术,不过也很相似,它唤作日月乾坤遁!飞天遁地,金石可透,穿墙入室,往来无阻。”萧浪含笑说道。   “若真是这般神奇,本姑娘倒打算学一学!”幽姬拍着手掌,笑着脸说道。   萧浪看到幽姬那羡慕的眼光,心中也是乐滋滋的,心中便想在幽姬面前露几手,于是,他又念了几句诀,化为一道光,向地上遁去。   “哎呦,怎么这里的土地这么硬,我却是遁不过去哩!”萧浪一下子显了原身,立在那里,用手捂着脑袋说道。   幽姬掩口笑道:“你不是说你很厉害么,怎么刚一说出口的话就变卦了?”   “那让我再试试!”萧浪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听得女人的嘲笑,他一赌气,又化了一道光,往地上一贯。   没想到这一次他又再次碰壁,被那泥地给弹回来,萧浪的头都快被撞昏了,他晃了晃脑袋说道:“不穿了,再也不往地下追了!这泥太硬,再一钻,脑袋都得磕破哩!”   “莫非是你的遁法念错了诀,失了效?”幽姬怀疑地望着萧浪问道。   萧浪连连摇头,在这树林踱着步子:“这诀儿我少说也念了几百遍,怎么会念错?”   “这诀是没有错,为何会遁不进去?难道此地有什么禁制?”萧浪百思不得其解,望了望地上,又望了望同样惊愕的幽姬。   “哈哈哈”,突然林中传出一阵狂笑,林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衫子的老头儿来,那老头儿捋着胡须道:“还是让贫道来告诉你吧!”   萧浪猛地一回头,望去,原来这个老头儿竟然是浮屠道人,人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浮屠道人满脸的寒气,分明是来杀他的,刚才他遁不入地里,原来就是这浮屠道人在捣鬼。   “老魔头,我知道是你在捣鬼,你到底想怎么样?”萧浪面色一寒,走上前问道。   浮屠道人两手一摊手中陡然凭空出现一柄金光闪闪的剑,回道:“贫道知道你遁术了得,但我今日去要让你上天路,下地无门,若是识相的话,快束手就擒吧!”说罢,一挥手,树林之中又窜出几个摩天教的弟子,他们挥剑在手,目光冷冷,迅速将萧浪和幽姬二人围在了中间。   萧浪目光一扫,呵呵笑道:“老魔头,又来了几个给你陪葬的,你还皱着老脸,也不笑一个?”   浮屠道人也呵呵一笑:“他们几个是来索命,送你去阎罗王那里报道的,你小子还这般嚣张得意。有话黄泉路上去说吧!”   萧浪手中的弯刀刀鞘一舞:“那主让你们几个小的先去那阎罗那里问问道,问一下老魔下地狱要关在第几层,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说罢,大喝一声,攻向那浮屠道人。   浮屠道人迎上来和萧浪过招,那群摩天教的弟子,却来围攻幽姬,幽姬也不示弱,挥着手中的剑,大有以一敌百的气概。   好一番打杀,那幽姬刚刚出手,就砍倒几个摩天教的弟子,而这萧浪和那浮屠道人不相上下。   只听浮屠道人边挥剑边赞道:“好小子,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功力倒是精进了不少,不过,也不要太目中无人,和贫道斗了这么久,为何手中的刀不出鞘?”   萧浪也知道自己早已经落了下风,可是仍然强颜笑道:“还没到我出刀的时候,只怕我一出刀,你就败了,哪有这么缠斗有意思?”   浮屠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毛躁,只见他点足退后几丈,收了手中的剑,口道:“让你尝尝贫道的夺舍大法的厉害!”   说罢,手中腾起了下红色气团,那红色气团在他手中一揉,变成一个血色骷髅,向那萧浪噬来。   萧浪拔出刀鞘,口中道:“收!”   只见那刀鞘顿时金光大放,将那本来是来吸噬萧浪元神的血色骷髅吸了进去,将那后面的红色气团也吸了进去。   “什么古怪法宝?”那浮屠道人大惊失色,慌忙退后几步,立定身形,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那血红色的骷髅,分明是进入了刀鞘,这刀鞘却能破他的夺舍大法。   那浮屠道人哪里会这么容易认输,心想,莫忙,贫道再试试目的地,只见他退后一步,两只手同里腾起红色的气团,转眼,那红色气团又化为血色骷髅,向萧浪袭来。   萧浪仍然是不慌不忙,对那刀鞘念道:“收!”   那血红色的骷髅又转眼进入了刀鞘,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浮屠道人大骇,心想,若是这样子下去,自己功力会被他吸尽,这可如何是好?   浮屠道人回目一看,那幽姬正在和那摩天教的弟子斗成一片,却未见输赢,他飞身而上,一个偷袭,点晕了幽姬,对摩天教的弟子道:“带上她,我们先撤了!”   那几个摩天教的弟子便抬着幽姬先寻路逃了,这浮屠道人却是个萧浪缠斗了几招,也晃了晃身子,消失在树林里,徒留了萧浪一人在林子里,萧浪这才发现,幽姬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美色与妖色      萧浪寻不见幽姬,叹了一口气,心想那幽姬定是被摩天教的人对抓去了,但他现在不能去救她,他非但不能救幽姬,若不是他手中有这弯刀刀鞘,他也许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所以他才感叹。   萧浪没想到自己苦修剑术,去敌不过那噬血天魔,他心中有一种心疏意懒的感觉,只觉得人活一世,索然无味。   他踱步走出林子,却见前面有人在奔跑,却又有女子尖叫,那女子尖叫着,往萧浪这边跑来。   那女子身着青衣,十五六岁,生得眉若弯月,桃腮杏眸,粉娇面,玉色妆容,只是衣裙单薄,隐露肉色酥胸,跑得太久,金莲步步难挪,一下子跌在萧浪的怀里,指着后面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快救我!挡住这两个和尚。”   萧浪抬头一看,原来追这青衣女子的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和尚,这两个和尚一高一矮,一脸淫邪地追了过来,他二人解了僧衣,扒了女子外面的衫子,正欲对这女子行苟且之事,没想到这女子挣扎逃脱。   那两个追上来的白胖和尚见那美貌的青衣女子扑到萧浪的怀里,很快就明白了,那女子有了帮手,眼见他刚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的碗里了,这教他们二人如何不生气。   只见其中一个较矮的和尚走向前,晃了晃手中的戒刀,说道:“臭小子,识相的就走远些,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这手中的刀不客气!”   那较高一些的和尚一把拉开较矮的和尚道:“怎么这么跟施主说话的,我们应当说施主,不要被那妖女的美色所迷惑,还是早些放开那个妖怪,让贫僧来收服她,不然酿成大祸,就是咎由自取!”   萧浪将怀中女子一把推开道:“既然是妖怪,休来缠我,还是随二位高僧回去吧!”   那青衣女子一膝跪在萧浪的身前道:“公子若不救我,小女子今日就要惨遭这两个淫僧的毒手,请问你又于心何忍呢?”   较高的白胖和尚,一舞手中的戒刀,喝道:“妖女,你今日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媚惑人,真的是找死!”说罢,一刀向那青衣女子砍来。   萧浪一把用自己手中的弯刀刀鞘格住那和尚的刀,说道:“和尚都是慈悲为怀,你们二人不要在这里妄开杀戒,若是你们真的有心动手,待我走后再动手如何!”   那两个和尚上前扯住那青衣女子,对萧浪双手合十谢谢:“施主真的是通情达理之人,贫僧二人在这里感谢你了!”说罢,两人拉着青衣女子缓缓消失在萧浪的视线之中。   萧浪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他刚翻过一个山头,便听到那青衣女子的求救声:“求求二位高僧放过小女子吧!”   “放过你?这荒上野岭的,我们哪里去寻你这般美貌如花的姑娘?”说罢,只听那和尚口中传出奸笑之声,那萧浪听了愤怒填胸,心想,不行,我遇到这种事,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想到这里,那萧浪又原路返回,在一个荒石垒上,发现了那青衣女子,她躺在一块青石板上,胸脯因不均匀的呼吸起伏着,她身上的衣衫,因那两个和尚的撕扯,变得更凌乱,更单薄了。她的手中,握着戒刀。   而那两个和尚,已经身首异地,躺在血泊之中,很明显,是这两个和尚动了色心,想玷污这青衣女子,这女子为了守护清白的身子,将两个和尚脑袋砍了下来。   萧浪走上前,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轻轻的披在那青衣女子的身上,遮住那袒露春色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萧浪望着那青衣女子红扑扑的脸问道。   “我叫小玉。”,青衣女子坐起身子,抱着双膝,蜷缩着说道。   萧浪拱了拱手说道:“我叫萧浪。”   “这帮和尚也太坏了,我早应该救你的。”萧浪手握着弯刀刀鞘,后悔地说道。   “其实你本可不必来管我!你可以走很远,你干嘛要回来看我,你救不了我,如果后面的和尚追来了,我还是得死。”那小玉姑娘两眼无神,望着地上说道。   萧浪听小玉这么一说恨恨地说道:“那些和尚若真的敢追来杀你,我绝不饶他,现在这些和尚,都是些拿佛教做幌子,专做淫邪的勾当。他们若是敢欺负姑娘,我定会让他们死无全尸!”   “你看,那些和尚来了!”小玉往萧浪身后一躲,指着前面说道。   萧浪抬头一看,果然来了一二十个手提戒刀的僧人。他着一个个目含怒色,来势汹汹,却没有半点佛门中人的气度。   这群和尚中,一个眼尖的和尚突然说道:“师兄,快看,这妖女杀了赵师弟和梁师弟!”   那小玉起身拱手道:“各位大师,小女可什么也没有做,分明是这位公子杀的人,怎么来赖在我的头上啊?”说着,她往那萧浪身上一指。   萧浪吓得退了两步,本来是想给这位美丽如花的小玉姑娘出头,没想到这小玉却临阵倒戈,将这罪名加在他的头上,众和尚将目光落在萧浪的身上,问道:“施主,你可有什么说词,若是无话可说,就纳命来,给我们佛门兄弟报仇!”   “你们这些和尚养得白白胖胖,却不做正事,不降妖伏魔,却一天只思淫邪之事,真是该杀啊,实在是该杀!”萧浪笑了笑说道,这也算是他说的心里话。   “大家不要伤了这位姑娘,只将眼前这小子拿下。”其中一个和尚说道。众和尚被萧浪的话激怒,哪里还忍受得了,纵纵掣着戒刀,往萧浪这边杀了过来。   若是和妖魔相斗,萧浪还会惧几分,不过眼前都是些和尚,和尚都是凡人,不懂什么妖法,自然很好对付,萧浪见手中的弯刀刀鞘不好使,还夺了一柄戒刀在手中,上前奋力的砍杀了一阵,杀死和尚无数,还剩下几个和尚,却见敌不过,跌跌撞撞地逃了。   那小玉立在萧浪的身前,拱了拱手说道:“公子的身手实在了得,小女子佩服之至。”   萧浪却皱着眉,瞟了她一眼道:“无耻,明明是你杀的那两个和尚,你非要赖在我的头上,害得我与那佛门结孽。”   小玉无耻地笑了笑:“本姑娘就是无耻,你将我怎么奈何呢?其实我杀的不是和尚……”   “那是什么,难道还是妖怪不成?”萧浪十分好奇,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玉微微一笑道:“其实本姑娘杀他们,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主是毁灭真相,你相信么?公子有什么问题就问,不问本姑娘恕不奉陪了。”说罢,影子一闪,消失不见。   萧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说话只说一半,故意卖关子的人,幸亏这女子闪得快,不然萧浪还真的准备教训她几句。   现在,萧浪准备回灭仙门去了,可因飞剑被噬血天魔给夺走了,只能步行,这步行虽然健步如飞,但终归是慢了一点,萧浪行了一阵子,再抬头一看,已经是月华满天,华灯初上的时候。   萧浪继续前行,发现前面有一个镜水湖,湖边有一个闪着灯光的楼阁,灯光映的水中,楼影十分清晰,萧浪正了正衣冠,往那阁楼走去。   开门的是一个清丽可人的粉衣女子,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也能说上姿色出众,光彩照人,那女子问道:“公子,这入夜来扰,不知为何事。”   萧浪拱手施礼道:“我是一个行路客,因太色已晚,求在姑娘这楼中借宿一晚上,不知可否。”   那粉衣女子望了望萧浪,那萧浪仪态却是一番孤高姿容,独臂,穿着一袭白衣,白衣上沾染了一些血渍,这血渍是萧浪白天和那帮和尚打杀时留下的,这可怕坏了开门的这个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将萧浪往门外一推,连连摆手道:“不方便,实在是不方便,我这阁楼里住的是女儿家,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们住在一起怎么方便,这天气又不冷,你就将就在外面露宿一晚上吧!”说着,那女子一把将门关上。   萧浪坐在木台阶上,接连叹息了几声,却也无法,准备就在门廊前睡觉。   就在这时,那阁楼的门突然开了,开门的却不是刚才的那粉衣女子,却是萧浪白天碰到的那个叫小玉的女子。   小玉盈盈一笑,对萧浪道:“没想到公子今天夜晚会寻到本姑娘的家里来,看来我和公子真是有缘分啊。这山地气候,白天炎热,夜晚却十分冷,公子还是请到房里来坐坐,免得着凉了呢!”   萧浪听小玉这么一说,心中大喜,一拱手道:“既然姑娘请我进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呵呵。”   小玉领着萧浪进了门,望见那粉衣女子奉上茶来,小玉说道:“这是我妹妹小琴,方才妹妹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多多担待!”   萧浪四下打量着这阁楼,阁楼虽然房间不多,却装饰得十分雅致,一看主人就是有品味的人。   小玉一拱手说道:“公子白天杀的那些和尚,都是大悲寺的和尚,他们可能会上门来寻仇哩!听说那大悲寺里有一个菖蒲大师,使得好几样法宝,十分厉害!”   萧浪坐在厅中,喝了一口茶,摆手道:“姑娘无须担心,就算是那和尚来了,有我在这里,他们也伤不了你。只是姑娘身为女子之身,不在家针线刺绣,为何要去招惹那些和尚?现在的和尚都是酒色之徒,淫邪之辈,惹不得!”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光舍利      在那大悲寺的内殿之中,灯火通明,殿上殿下,森然肃穆,菖蒲大师被菖薏大师救回,疗养了一些时日,如今重登住持之位,掌管大悲寺的一切事务,而这菖薏大师却退居其后。一个和尚匆匆忙忙奔至佛殿之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道:“禀告菖蒲大师,我们大悲寺失落的金光舍利有下落了,在一个姑娘手中,我们派去寻那姑娘的两个师兄被那姑娘杀了,我等正欲去寻仇,却不想那姑娘多了一个帮手,那帮手是一个独臂男子,出手利落,一看就是魔教中人,他杀人甚是厉害,我等兄弟敌不过他,被他连连斩杀数人,特逃回来向大师禀告,望大师能亲自出手,主持公道!”   菖蒲大师回头望了望菖薏大师,问道:“菖薏兄,这事你怎么看?”   薏薏单举佛手,施了一个礼,缓缓说道:“那金光舍利是我们佛门之宝,理当寻回,但却不知那姑娘为何要铤而走险来盗取这佛宝,还杀害我们佛门弟子,这罪实在不能宽恕,还望菖蒲大师亲自出手,带众弟子前去收伏她。”   菖蒲大师皱着眉着,心中颇多顾忌,说道:“却不知这姑娘是人是妖,还有那独臂帮凶是何许人也?”   菖薏大师在一旁笑道:“师兄,你顾忌太多,难免办事会畏首畏尾,我们人多,不怕他们,先带众弟子去围剿,若是敌之不过,再另作打算!”   “你可知那姑娘带着金光舍利去了哪里?”,菖蒲大师考虑了一会儿,回头望着那跪在面前的和尚,问道。   那和尚狡黠一笑道:“我正是寻着那姑娘的方向才来报告住持大师,她就住在湖边的一个阁楼里,那阁楼原来的主人被她杀了丢在湖里,她就占了阁楼,占住在那阁楼里,大师可以带人去,连夜诛杀,夺回金光舍利!”   菖蒲大师摆手道:“依老衲之见,我们还是等明日天明再去吧,我们都是名门正派之人,俗话说明人不做暗事哩,趁夜前往,难免会被人误做鸡鸣狗盗之徒,这样也坏了老衲的名声!”   ……   第二日,萧浪从蒙眬中醒来,见那湖上一片雾色,早已经听到一班人在外面喧哗鸹噪,推开问一看,原来是大悲师的那群和尚。   这群和尚十分无礼,居然在这里来为难两个姑娘人家,定是因为昨日斩杀了几个淫邪的和尚,故怀恨而来,看来今天却是要大开杀戒了,萧浪想着,提着刀鞘走了出去。   那门外站立着上百个和尚,都各执长刀短棍,面露凶狠之色,却见一个穿着灰布僧衣,手执乌金禅杖的长者立在中间,不消说,那定是菖蒲大师无疑。   萧浪早就听说那菖蒲大师是佛门德高望重之辈,今日一见,却是满脸晦气之色,只见那菖蒲大师对小玉和小琴两个女子说道:“妖女,快快交出那金光舍利,老衲方能饶你们二人不死,不然,休想离开这里!”   小玉走上前,扬了扬手中之剑道:“老秃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拿了你的金光舍利,还口口声声称我们是妖女,本姑娘却是真人之身,不信你摸摸!”   菖蒲大师被气得退了两步道:“真是妖女,怎么说得出这么卑鄙无耻之话,你明知我一行都是僧人,近不得女色,你却让我在你身上摸摸,这又作何理?”   小玉作为一个姑娘家,却也不害羞,掩口咯咯笑道:“你们若是不在本姑娘身上摸摸,万一姑娘将那金光舍利藏在身上,带走了怎么办呢?若是你们不搜身的话,本姑娘可要和妹妹离开这里了!”说罢,走上前,欲从众僧人身前离开。   那菖蒲大师手中的乌金禅杖一横道:“那金光舍利乃是佛门至室,若是在姑娘身上,即使是裹在衣物中,也会大放光彩,纵使老衲不用搜,也能看到的,不过这宝物不在姑娘身上,姑娘也得交待出一个地方来,老衲也好带众人去寻找!”   小玉一蹙眉娇声斥道:“好你一群会赖人的和尚,不识理的秃驴,既然无任何凭据,为何挡着不让本姑娘和妹妹走?”   菖蒲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老衲又不是个糊涂僧人,如何说我没有证据,正是你因你盗走金光舍利,才杀了我们大悲寺的和尚。”   小玉心中急了,略带哭腔说道:“昨日,我是看到有两个和尚,见本姑娘生得漂亮,垂涎本姑娘的美色,所以纠缠不放,趁这没人,还意图凌辱本姑娘,本姑娘被逼无奈,才杀了这两个和尚。”   “好个被逼无奈,姑娘真会讲脱词!分明是认为人死无对证,方想抵赖!”那菖薏大师手提戒刀,在一旁帮语道。   那萧浪在后面看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飞身,上前拱手说道:“好一场和尚,个个都是八尺多高的汉子,不在佛门秉持心性念经,却跑到这里来为难两个小姑娘!”   “施主,这里不关你的事,我望你还是少管的好!”那菖蒲大师施了一个礼,和气地说道。   这里,后面突然走出一个矮个子丑和尚说道:“怎么不关他的事,昨天杀害我们佛门弟子,他也有份哩!”   菖蒲大师心中一惊,原来眼前这独臂男子主是帮凶。   那丑和尚却毫不讲理的说道:“住持大师,少和他们罗嗦,先将他们一伙人擒下再说!”说着,这一个个和尚都挥舞着长兵短械,意欲攻上前去。   菖蒲大师心中去还是有一些顾虑,毕竟眼前这独臂男子是初次见面,不知其身手如何,若果贸然拼斗,到时候这独臂男子发威,众人不能敌,那不是扫了大悲寺的颜面,吃了大亏。于是手一抬,说道:“且慢,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待老衲会会这小兄弟再说!”   他身后的众僧人果然都退了下去,一个个盯着菖蒲大师,菖蒲大师走上前,将手中的乌金禅杖在地上一拄,冷声对萧浪道:“老衲听闻昨日施主杀了我寺里的和尚,可有此事,若是有此事,今日也不要想活着离开!”   萧浪闻言,脸色一寒道:“我萧浪杀人,从来都敢作敢为,我就说是我杀的,不服来与我一战!”   那菖蒲大师哪里由得分说,一扎衣袍,抡起那乌金禅杖便照萧浪头上砸下来,萧浪慌忙用手中的乌金刀鞘却格档,二人你进我退,来来去去,战了数个回合,只听铿锵金石闪击之声,气爆声不断,却难见个胜负。   关键时候,那菖蒲大师使起法宝来,只见他摘下那大慈大悲佛珠,往空中一抛,要法宝迅速胀大,投下一束金光,将那萧浪罩在里面,念起咒来。   萧浪就起一滚身,本来以为可以逃脱金光,没想到那金光再次袭来,萧浪迫得没法,一下子拔出手中的弯刀刀鞘,那刀鞘果然是神物,一现出来,就将空中的金光收得无影无踪,那大慈大悲佛珠在空中也变得黯然无色。   唬得那菖蒲大师冷汗真冒,连忙收了大慈大悲佛珠,手掌一翻,接连又使了一个五佛金印掌来,那佛掌之力甚至猛,势不可阻,直向那萧浪袭来。   那萧浪冷冷一笑,却不闪躲,那一掌拍在萧浪身上,却若拍打蚊蚋一般轻,那毁天灭地的一掌,被虚弱得一点力度也没有,原来,早已被那刀鞘吸走了元力,菖蒲大师大骇,望着自己的手掌道:“这怎么可能?这,这也太邪门了!”   萧浪眼疾手快,反过弯刀刀鞘来,在那菖蒲大师胸口一点,那菖蒲大师凌于空中,被击出几十丈远,幸好被那菖薏大师飞身上前接住,那菖蒲大师口中却还是止不住吐血。   菖薏大师见菖蒲大师都斗不过这独臂男子,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慌忙对众僧人吩咐道:“撤,大家快撤了吧!”   那小玉见众和尚一起狼狈逃走,心中大喜,走到萧浪面前谢道:“谢谢公子出手相助,帮本姑娘赶走那一群可恶的臭秃驴!”   萧浪一拱手笑道:“这般和尚,我早就看不惯了,还想杀几个解恨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我还一个问题不解,想问问小玉姑娘。”   小玉将萧浪请入阁楼之中,关了门窗,微微笑了笑:“有什么问题,这里也没有外人,公子请讲。”   那萧浪想了想问道:“那帮和尚口中所说的金光舍利,究竟是什么东西,姑娘可见过?”   小玉微微一笑道:“是要听本姑娘说实话,还是诌一个谎,若是让我说实话,本姑娘说了,公子可不要生气。”   萧浪点了点头道:“当然是要听实话,姑娘尽管说,我保证不发怒,何况本公子根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也不可能和那和尚站在一边。”   小玉这才放心地说道:“实话告诉公子吧,我和妹妹都是地隐宗的人,这次离开地隐宗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这金光舍利,若要问这金光舍利是不是本姑娘盗的,这个问题你自己去猜猜。”   “地隐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门派!”萧浪疑惑地问道。   小玉又说道:“我们地隐宗的人做事,一向谨守秘密,只是见公子多次出手相救,方才透露一些消息给公子,这些事与公子无关,我也不方便透露,望公子不要再打听更多的事。”   萧浪一笑,却又说道:“既然姑娘不愿讲,我也不多问,我只是想姑娘把那金光舍利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第一百五十八章 麒麟妖身      小玉见萧浪想见那金光舍利,却一眨杏眼,咯咯娇笑道:“我们宗主却是吩咐过,这金光舍利,除了是给本宗的弟子,不得与外人见也。”   萧浪虽是想见却也无法,于是摆手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二位姑娘不方便将那宝贝拿出来示人,我也不与为难,不看也罢!”   小琴突然起身对小玉说道:“姐姐,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寻得这金光舍利,我们还是早日回地隐宗,免得那帮和尚又上门来找麻烦!”   小玉起身,对萧浪拱了拱手道:“公子,那我们这不久留了,自己多多保重,若是那帮和尚再回来找麻烦,就多杀几个,解解气!”   萧浪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直将她们两姐妹,送到阁楼之外,才独自回到阁楼之中,思量了良久,决定先回那灭仙门去。   这时,他见那湖岸上,有一人提着宝剑往这湖边赶来,心中暗忖道:“不好,这定是那和尚搬来的救兵来了,我却要防着一些。”想到这里,只见他身子一闪,藏到门壁后边。   那人提着剑,冒冒失失闯进阁楼,被那萧浪用刀鞘抵在脖子上,那人却也不敢挣脱,只是面不改色的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浪一听这话,感觉声音十分耳熟,仔细一看那人的脸孔,果然是熟人,原来眼前这个男子正是醒尘,于是放开手,一拍醒尘的肩道:“好小子,是你啊!”   “原来是萧兄!”醒尘一见是萧浪,方才紧张的心,马上放松下来,问道:“萧兄,那大悲寺的和尚说有两个姑娘,夺走了金光舍利,不知萧兄有没有看见,本是看见了,就说一声,我正在追查这件事哩!”   “醒尘兄,你来得太晚了,那金光舍利的确是在两个姑娘手中,不过她们已经回来她们的宗门去了。”萧浪叹道。   “她们两姐妹是不是一个叫做小玉,一个叫做小琴!”醒尘拱了拱的,又问道。   萧浪点点头道:“正是,正是她们两个姑娘,她们生得胭脂艳丽,绝美漂亮,难道醒尘兄弟认识她们?”   醒尘呵呵一笑道:“岂止是认识,她们中其实一个叫小琴的,是我未婚妻哩,还未成婚,不想我是被她们两个小妮子给骗了,原来她们随我出地隐宗是寻这金光舍利。那金光舍利若是到了那地隐宗宗主陆玄机的手上,定会为害一方,我这就去地隐宗将金光舍利寻回。”   萧浪一拍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太容易相信人了,才让那两个姑娘将金光舍利盗走。那地隐宗一定是极凶险之地,醒尘兄只身前往,怎么行呢,不如让兄弟我陪你一起去吧!这样子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醒尘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兄弟请随我来!”醒尘祭了飞剑,却不见萧浪跟来,回头望了望。   那萧浪抱歉地拱了拱手道:“不瞒兄弟,我的那柄飞剑,被那噬血天魔夺走了,现在却只能徒步行走哩。”   “这个不要紧,我这飞剑,可搭载两人,你上我的飞剑就是!”醒尘摆了摆手说道,说着,他将飞剑降到萧浪跟前,二人上了飞剑,径向南边飞去。   二人在天上御剑行了不久,醒尘见下面有一片茂密幽静的树林,口中道:“就是这个地方了!”于是便降了飞剑,二人稳身落到地上,沿在林间杂草小道行进。   也许是因为草多林密,醒尘沿着林子,寻了良久,却不见那地隐宗的入口,醒尘口中自语道:“奇怪了,明明这入口就应该在这个地方的,却是找不到了!”   萧浪在一旁笑道:“这地隐宗,名字中有一个‘隐’字,可见其宗门是一个神秘隐世的宗教,也或许故意用草木石山遮挡了入口,让人寻不到哩,我们还是回去吧!”   醒尘和萧浪又一旁向西折回,那萧浪突然说道:“醒尘兄,可否帮我一个忙!”   醒尘笑了笑道:“萧兄为何现在变得这么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若是我醒尘能帮到的忙,我定竭力帮你!”   “那我就直说了!”萧浪顿了顿声道:“我前天和那噬血天魔赌斗,那噬血天魔甚是阴险狡诈,将我的灭天剑和飞剑都夺走,望醒尘兄出手,我们二人合力将那灭天剑和飞剑寻回来!”   醒尘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是有心帮你,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噬血天魔的实力,你们二人,哪里斗得过,就算是二人联手,也只是前去送死!”   萧浪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噬血天魔之所以夺走我的飞剑和灭天剑,却未能杀到我,主要是因为我现在有了一个极厉害的法宝,我这法宝能吸噬对方的功力,任他有多厉害,我都能将他功法吸走,所以他难伤我半分!”   醒尘点头笑道:“既然萧兄有如此厉害的宝贝在手,那要向那噬血天魔夺回灭天剑和飞剑,却也不难也。咱们这就上路吧!”说罢,那醒尘正要施法祭飞剑。   正在此时,林中一片风啸而过,一个巨大的吼声又若风一样卷过林子。   醒尘一惊,那萧浪往林中一扫问道:“是什么声音?”   醒尘呵呵一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我的那个徒弟熊罴怪来了,他一直跟在我附近保护我哩!”   “熊罴怪?醒尘兄真是厉害,难道叫了一个妖怪做徒弟?”萧浪惊问道,眼中浮出几丝惊讶的神色,醒尘遂将他如何在雷鸣遇到棕熊,带到暗血谷的碧云洞,那怪自炼成精的事说了一遍,那萧浪听他这么一说唏嘘不已。   他们二人正在交谈时,那熊罴怪已经立在树林之中,只见那熊罴怪穿着灰色的粗布衫,头戴竹笠,腰中系着布绦,脚下着芒鞋,是一个夯实的黑胖汉子,看起来憨态可掬。   醒尘正欲过去和他招呼,只见那林中金光一闪,一个光团飘落而至,一缕黄色烟雾过后,那妖显了人形,这妖怪打扮与凡人不同,脚着乌靴,一身金甲罩体,手中提着一个长柄的偃月砍刀,虎目豹眼,吼声如雷,真是一个威武的壮士。   那妖怪在熊罴怪几丈外立定了身形,熊罴怪对那妖怪一拱手施礼道:“天火兄,自从解了封印过后,近来身子恢复得如何?”原来此怪名唤天火,难怪他的兵器上,有火光萦绕。   天火妖怪点了点头道:“承蒙熊罴兄的关心,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很多了,所以,熊罴兄的战书,我接了,今日我来应战,你我必要见一个高下。”   熊罴怪手一翻,使出一了个铁锤做兵器,握在手中道:“天火兄今日能来应战,已经是给我熊罴莫大的面子了,至于输赢,也不重要,天火兄的那神火威力无穷,哪里是我们这凡夫俗子能与子较量的。”   “熊罴兄也太过自谦了,你的那天雷的威力,我也不是不知道!今日,你为不斗术法,只拼斗点棍棒功夫如何,看看是你的锤子厉害,还是我的大刀神勇!”天火妖怪退出一丈开外,摆出架势说道。   熊罴怪忙点头说道:“好好,今个就依了天火兄,你我只过招,不斗法,点到为止,若是过斗起法来,你那火焰烧了这林子,却没有天龙来行云布雨来火哩!”说罢,哈哈大笑,手一摊,那手上的兵器又长了几尺。   天火妖怪一展长臂,手中的偃月砍刀在手中翻了翻,向那熊罴怪砍了过来,熊罴怪举锤去迎,刀势如削,锤若崩雷,二人你去我来,刀逐锤赶,各显神力,熊罴怪骁勇,天火怪凶狠,各有手段,互不认输。   熊罴怪用铁锤,抵着天火妖怪的长刀,向前推了几步,厉声喝道:“天火兄,你今天服不服,不服再来战!”   天火妖怪猛一推长刀,将熊罴怪也抵退了几步,喝问道:“熊罴兄,若是还不服输,我们要战到几时?”   醒尘在旁边见二怪相持不下,走上前道:“大宝,你又不老实,在外面与人赌斗。”   那熊罴怪见有人唤他的小名儿,便回过头来,仔细一看,乃是醒尘,于是便放下兵器,呵呵一笑道:“师父勿要怪,我只是与这位兄台切磋切磋!”   醒尘看了一眼那天火妖怪,虽然生得十分霸气,却也是一个讲义气,有胆识的妖怪,那妖怪对醒尘一拱手道:“这个兄弟,我却也曾见过面哩!”   醒尘闻言一惊,问道:“你我以前素未谋面,你又是如何认识在下的,定是在撒谎!若是要认亲,也得变个熟人的模样!”   那天火怪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主是那暗血谷的镇谷妖兽,天火麒麟,而今修成了妖身,故变成这个模样。若是你不信,我再变化给你看看!”说罢,摇身一变,变成天火麒麟的原状,只见那怪兽身上,烈焰滚滚,张牙舞爪,果真是一个厉害的妖物。   那熊罴怪走上前拱手问道:“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   醒尘叹道:“我正欲去寻那噬血天魔,帮萧兄取灭天剑和他的飞剑!”   熊罴怪一看萧浪道:“那噬血天魔十分难对付,师父的神通我是知道,可那小子看上去不济,不如让拙徒陪师父同往,也多几分胜算。”   醒尘连连点头道:“这样也好,正缺人手相助哩!”   天火麒麟在一旁说道:“那噬血天魔甚是可恶,杀我暗血谷那么多弟子,今日我也要随你们同去,共诛那邪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诛天魔      那天火麒麟修炼成妖身,与熊罴怪都懂得腾云赶雾之法,只见他和那熊罴怪化为一道亮光,纵到空中,又现了人形驾云而去,醒尘慌忙祭起飞剑,与萧浪追上前去。   熊罴怪和天火麒麟在空中行不多时,早见那陡峭的山岭,如削的岩壁,这已经到了摩天山脉了,只须寻那莲峰而去,那莲峰若雾池中悬漂的莲花,精致无比,而那摘星峰,却若一个孤兀屹立的莲蓬斗。熊罴怪和天火麒麟,一抖衣身,落到参星大殿外面的广场之中。   摩天教的弟子,见那广场上突然降下两个云雾缭绕的术士,惊骇不已,一个个执剑,围了上来,却又战战兢兢,不敢再向前一步,早有弟子去殿中报与那浮屠道人和噬血天魔。   那弟子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奔到参星大殿上,一膝跪在那噬血天魔和浮屠道人的面前,惊惶地说道:“禀告掌教道人,那殿前空地上突然降下两个妖怪,他们是腾云而来,手持长砍刀和铁锤,来者不善,一看就来斗武的。”   噬血天魔闻言大惊,对浮屠道人问道:“本尊从来不曾与妖怪打交道,更不曾得罪妖怪,为何会有妖怪主动来索战?这事作何解也?”   浮屠道人握着胡子,皱眉沉思了片刻,展颜笑道:“莫不是那入云蜃这老妖,上次我请他帮忙,我未来得及谢他,他自己上前来讨好我来了,且让贫道出去瞧一瞧再说!”   噬血天魔挥了挥袖子道:“那快去,快去,莫要耽搁!带他进来见我,还烦你作个介绍,让本尊也认识一下这老妖。”   浮屠道人同那弟子一道,疾步踱出殿来,却见殿外那两个妖怪,生得虎目豹眼,肩宽背圆,头戴金冠,披头散发,一妖拖着长刀,另一怪提着长柄铁锤,纵然是常年降妖伏魔,经验丰富的道人,也被这势头唬住,那浮屠道人当然也不例外,被唬得连退了几步。   浮屠道人定了定神,一手执剑,二指一竖,喝道:“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好大的胆子,这里是道门法场,符文禁地,你们也敢闯!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可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那摩天教的弟子,见这浮屠道人这么一说,也长了胆气,各仗着钢剑,进了一步。   天火麒麟瞟了浮屠道人一眼,回头对熊罴怪呵呵笑道:“熊罴兄弟,难道眼前这个道人就是噬血天魔?看来也只有唬人的威风,没有什么真本事啊!”   熊罴怪笑道:“这哪里是噬血天魔,不过是那魔头手下的马前卒而已,也是一个前来送死的狼犺货!”   天火麒麟将手中的大刀一横道:“让我来会会他!”说罢,舞着大刀向那浮屠道人斩去,摩天教的众弟子见势都退开,而那浮屠道人却举剑来迎。   那浮屠道人长年与妖魔争斗,颇有些降妖伏魔的手段,只见他剑攻出之时,已经念了一个诀,另一只手中已经飞出几道灵符,那灵符顷刻贴在了那天火麒麟的身上。   若是普通的妖怪,早已动弹不得,不过天火麒麟可不比普通的妖怪,只见他身子一抖,鳞甲亮光闪闪,那些灵符很快被鳞甲上腾起的火焰化为灰烬。   浮屠道人见势大惊失色,又因扛不住天火麒麟手中的大刀狂斩,为了保身护体,身子一窜,点身飞出几丈之外。   那天火麒麟也不追上去,只是笑道:“早知道你不济事,却要来硬拼上阵,如今败了,也由你去,快快叫那噬血天魔来与我对阵!”   浮屠道人也不是真的敌不过,而是想暗中保存实力,那噬血天魔不主动出阵,让他来打头阵,也还不是想保存自己的实力不是而这摩天教中,早有察言观色的弟子,去向噬血天魔报信,那噬血天魔也主匆匆赶来。   “魔尊,这是这两个妖怪,大言不惭,要和您争斗,还用言语辱骂您呢!今天,务必要给他们颜色瞧瞧!”那浮屠道人握剑拱手,对刚赶来的噬血天魔说道,而他自己却佯装被击败,十分狼狈的样子。   噬血天魔一挥手对浮屠道人说道:“你先下去吧,顺便让这些弟子也下去,这里留我一个人也就足够了!”在噬血天魔眼中,两个妖怪根本是不值一战,可是瞬间解决掉。   浮屠道人暗喜,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让摩天教的众弟子收了剑,退了下去,那参星大殿前面,就只留下熊罴怪,天火麒麟和噬血天魔,两妖一魔的争斗十分精彩。   熊罴怪使锤,天火麒麟耍长刀,两妖左右夹击,那噬血天魔却也不惧,斗了十来个回合,那噬血天魔手掌中突然腾出两道红光,将天火麒麟和熊罴怪各罩在红光之中,不能挣脱。   那天火麒麟急着问道:“熊罴兄,这究竟是什么妖法,这般厉害,我手中的长刀都拿不稳了哩!”   熊罴怪哭丧着脸道:“可不是,我这么粗壮的胳膊,软得像而条一般,我这铁锤可是想抡,都抡不起了,邪门儿了啊!”   二怪正被困在红光中无计逃脱,只见那云天之中,一柄飞剑凌空而来,上面立着的正是醒尘和萧浪二人,他们本来是和熊罴怪一起出发,不料这妖怪驾云速度太快,早来到这里受罪。   熊罴怪见醒尘来了,心中欢喜,嚷道:“师父,快救我,你若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和天火兄就要被这魔头将身子抽空了哩!”   萧浪和醒尘从那飞剑上跳下身子来,各执兵器,齐齐攻上,那噬血天魔见萧浪手中的弯刀刀鞘心头一慌,暗忖道:“不好,这小子又拿出这邪门的东西来打我来了。”   那醒尘背上的妖刀却是主动出击,不受人控制,直接向那噬血天魔斩了过去,噬血天魔见势与他不利,身子一闪,便藏进那参星大殿之中。   醒尘和萧浪二人正欲去追,却被熊罴怪叫住,那熊罴怪嚷道:“师父,快先救我们啊,这罩在红光里,像被抽血一样,难受着哩!”   那天火麒麟也在一旁点头道:“就是,就是,先救人要紧些!”   醒尘走近前,一碰那罩着熊罴怪的红光,却似触电般被弹回,于是问道:“这东西碰都碰不得,如何能救?”   萧浪走上前,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笑道:“这个简单,你们看我的法宝!”只见萧浪后退了一步,拔出弯刀刀鞘,那刀鞘金光大作,一阵光闪,竟然将困着熊罴怪,和天火麒麟的那两道红光,尽皆吸到刀鞘之中。   “走,我们一起到殿里去,杀那魔头去!”那熊罴怪被噬血天魔施放的红光困了这么久,刚得解脱,心中十分气恼,要找那魔头报仇。   四人一道,各合着兵器,直向参星大殿走去,那参星大殿,十分宽敞明亮,殿里桌椅摆设整齐,那殿上有十多个盘龙漆柱,高宇阔轩,雕梁画栋,看起来恢弘大气,却也找不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奇怪的是噬血天魔一闪进这殿里就不见了,他会藏到哪里去?   那朱漆柱子后面的帷幕飘飘,醒尘直盯着那帷幕,心中暗道,会不会藏在帷幕后面,另外,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就是屏风,这殿中几个角落都有古典的屏风,这也是噬血天魔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突然,风吹帘动,醒尘背后背的妖刀主动出击,已经后出去,向噬血天魔杀了过去,人眼虽然看不到,可这妖刀却是通灵之物,它自己寻得到敌人的方位,而且是自动锁定对象攻击。   只见一声音气爆,那西边的一道屏风被斩得粉碎,那噬血天魔飞身纵出,急忙闪避,口中叹道:“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醒尘和萧浪各执刀兵,攻向噬血天魔,噬血天魔正用双手钳着攻向他的妖刀,见醒尘和萧浪攻了上来,慌忙闪避,又罩出两束红光,将醒尘和萧浪包裹在里面,动弹不得,那熊罴怪和天火麒麟哪里还敢近前,赶忙退出了参星大殿。   萧浪再次用那刀鞘收了红光,并给醒尘解了围,二人一前一后攻向前去,这噬血天魔假装不敌,暗中不断的后退。   其实噬血天魔根本不畏惧醒尘的妖刀,他怕的是萧浪手头那可吸噬功法的弯刀刀鞘,只要有那玩意儿,他就伤不了任何了,噬血天魔假装后退,便是为了引那萧浪上当。   萧浪在前,醒尘在后,那噬血天魔背靠着朱漆柱子,却不再后退,口中道:“你们有本事,再进前一点,与我赌斗!”   “如何不敢!”萧浪冷冷一笑道,他飞身近前,却不知正中了噬血天魔的圈套,只听“轰隆”一声,一口巨大的铜钟罩了下来,一下子将萧浪罩在了里面,那醒尘本来也欲飞身上前的,只是晚了一步,被这萧浪抢了先。   那噬血天魔哈哈笑道:“不管你的法宝有多么厉害,只要你进了我的法宝,你就得化为脓血!”   萧浪在那巨大的铜钟里面敲打着骂道:“臭魔头,有本事放我出来,与我一斗,将我罩在里面,算什么好汉!”   噬血天魔冷眉一竖道:“休得多说废话,不用一个时辰,管让你在我的法宝中,化为一滩脓血!”   醒尘在外面嚷道:“萧兄,你不是会遁术么,给遁出来就是了!”   那萧浪化为一道金光,往外一撞,却发现被那铜钟弹了回来道:“没有用啊,这不是五行遁术,对这铜钟没有半点用处!”   噬血天魔哈哈冷笑道:“我这铜钟是千年法宝,真火铸炼,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甭想从这钟里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 薛灵儿      原来那噬血天魔使用的法宝名唤万古洪鸣钟,声若惊雷,乃是大悲寺多年前遗失的法宝,佛魔争斗时,这噬血天魔在大悲寺中盗来此法宝,如今却成了噬血天魔拿来害人的工具。这万古洪鸣钟只要将任何人和动物罩在里面,经里面有玄气催化,不用一个时辰,必然会化为一滩脓血。若是萧浪被罩在里面不能逃脱出来,那就会必死无疑。   如果熊罴怪和那天火麒麟在这里,他们或许可以凭自身的蛮力将万古洪鸣钟移开,可惜他们早就逃到大殿之外,醒尘哪里有那力劲移开这铜钟?   那噬血天魔见罩住了萧浪,没有那弯刀刀鞘助阵,他对付醒尘一个人便是十分容易了,于是狂笑一声,扬掌攻向醒尘,醒尘一手握着七彩修罗剑,凌身攻上前去,那妖刀也不由他控制,自己攻向噬血天魔。   噬血天魔同时被刀剑夹击,却似躲闪不开,只见他身影一纵,化为飘渺血烟,又再次在这参星大殿中消失不见。   醒尘哪里有心思去追那噬血天魔,收了七彩修罗剑和妖刀,一把扑到那万古轰鸣钟上,用力冲撞那铜钟,希望能把那钟撞开。   “萧兄,你在里面没事吧!”醒尘伏在那铜钟外面问道。   萧浪在里面痛苦地回答道:“我还没死哩,可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萧兄,你我内外一起发力,将这口钟顶开如何!”醒尘在外面撑着铜钟提议道。   萧浪疲惫而虚弱地说道:“不行啊,我已经被这铜钟里的玄气熏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身子软得像柳条儿一般,如何顶得起这么大一口铜钟!”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醒尘身后传:“哈哈哈,受死吧!”醒尘一回头,那噬血天魔,祭起一个三尺来长的噬骨银钉,朝他攻了过来,这噬骨银钉不能小窥,那云泽上仙就是被这银钉偷袭而亡。   可这噬骨银钉速度极快,醒尘之前也毫无防范,可是这银钉眨眼就到了身前,那里闪避,那银直插入醒尘的身体,将他的身上钉出一个血窟窿。   醒尘倒在地上,想挣扎,却又无比疼痛,那噬血天魔缓缓走上前,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去黄泉路上报到吧!”说着,那噬血天魔凌空飞起,一个血掌朝醒尘的身上劈天盖地袭来,若是被这一掌击,醒尘的生命无疑会就此终结!   醒尘心中惊惶,他宛然想起那云泽上仙临死时给他的仙诛令,这个东西,在关键时候应该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于是,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仙诛令,大吼了一声,将仙诛令用力推出,与那噬血天魔的掌势相接,“蓬蓬”连续两声气爆之声,那噬血天魔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所袭,定不住身,飞出几丈远之外,背撞在殿里的一根粗实的柱子上,喋了一口血。   醒尘护着那银钉的伤口,对那铜钟里面的萧浪道:“萧兄,我受伤了,不能救你了!”说罢,祭起飞剑,踏了上去,向参星大殿外面飞去。   那噬血天魔见醒尘逃走,也不去追击,口中道:“你既然中了我的噬骨银钉,不管你怎么逃,终归难逃一死!”说着,他走向那万古洪鸣钟,施了一个解禁法诀,收了法宝,那法宝缩小为巴掌大小,被那噬血天魔放在衣袋之中,他见那萧浪已经昏迷,夺了他手中的弯刀刀鞘,在外面唤开几个摩天教的弟子,将萧浪捆了。   浮屠道人见噬血天魔得胜,并擒了萧浪,上前拱手恭贺道:“恭喜魔尊旗开得胜,今儿可要好好的庆贺一下。”于是吩咐下去,大摆宴席不提。   却说这醒尘祭着飞剑,飞出不远,便因疼痛难忍,降了飞剑,落在一个山林之中,他倚着一块大青石歇了下来,当他忍痛拔出身上那三尺子来长的银钉时,额上豆大的汗珠流出。   他惨叫了一声,差一点因抑制不住疼痛晕了过去,那伤口上形成的血窟窿开始汩汩流着血,醒尘贴了一道止血灵符,才将那血暂时止住。   此时,醒尘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的丹药,而那噬骨银钉伤到的地方,明显的开始溃烂,若是不及时治疗,他会全身溃烂而死,这时,他想到了他的法宝生死方,那生死方分两面,一面具有杀伤力,另一面却又有疗伤的作用。   只见醒尘将生死方祭在空中,那生死方在空旋了几圈,射出一道白光来,照在醒尘的伤口上,醒尘感觉舒服了很多,但是这法宝修复伤势,也及耗费灵力,醒尘一路御剑飞行,将灵力消耗了不少,哪知如今用了生死方修复伤势,竟然将灵力用得一点不剩,这灵力是修炼之人用时间去积累的,一旦用光了,就得再花时间去积累。   醒尘收了生死方,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虽然生死方没有能完全修复他的伤口,但是也算是给他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醒尘想错了,很快,他便发现,那噬骨银钉击中的伤口,很快又裂开了,并且开始腐烂,醒尘这才想到那云泽上仙,为何会因中了这噬血银钉击中,而死亡。   就在醒尘以为自己无药可救,只能等着奔赴黄泉之时,树林中穿出窸窣的声响,醒尘一想,这林中莫不是有野物?   醒尘吃力地坐起身子来,四周张望,突然发现对面的树杆上,盘卷着一条色彩斑斓,足足有一两丈长的毒蛇,怎么判辨它是毒蛇,因为它的两个较长的尖牙,和那黑色的带叉的蛇信。   那毒蛇吞着蛇信,死死的盯着醒尘,分明是已经注视他很久了,也许,醒尘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这毒蛇给盯上了,这毒蛇却迟迟不攻击他。   醒尘望着毒蛇道:“也许你是把我当朋友吧,不伤害我,其实我也把你当朋友哩!”边说着,边往后退。   那毒蛇本来就是在那里观察醒尘的动静,见醒尘要退了,飞窜上前,就要来咬醒尘,醒尘眼疾手快一剑将那蛇斩成两段,突然,醒尘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回头一看,原来他在斩这毒蛇的时候,那毒蛇已经一口咬到了醒尘的胳膊上,它的毒牙,已经将毒液注入了醒尘体内。   醒尘心想,这下子完了,本来中了噬血银钉,身子早已经开始腐烂了,然而现在又中了蛇毒,即使那噬骨银钉不致命,但那毒蛇也要他的命的。   都说生死有命,醒尘被这毒蛇一咬,却感觉身体不疼了,但他清楚的意识道,肯定是被这蛇毒给麻醉了,他心想,这也好,不用痛苦的死,就这样子安安静静的死。   他再一看那一半截咬在他身上的蛇头,惊叫一声,原来那半截咬在自己身上的蛇头,也腐烂了,难道自己身上噬骨银钉的毒,比这毒蛇的毒还厉害?   醒尘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就这样子安静的死,多亏了这毒蛇,现在伤口也没有痛苦,死得多安逸!”想到这里,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刚闭眼不到一刻钟,只见一个人影,在他头顶一晃,那人飞身落在他的身旁,这林中还有人,醒尘暗惊。   那人一探醒尘的鼻息,自语道:“奇怪,这人中毒这么重,为何还没有死!”醒尘很明显的能听出那声音,乃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醒尘心中好奇,悄悄地睁开眼睛,暗暗一瞥,然后又将这眼睛合上,原来眼前这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薛灵儿。这薛灵儿才十二三岁,还是一个稚气的孩童模样,却十分伶俐,聪明可爱,她跟着丹祖,一直住在炼丹药,她这次到山中来,正是为了采药。   “咦,是醒尘哥哥哩!”薛灵儿仔细一看,居然认出醒尘来,醒尘这才睁开眼睛,皱着眉,咳嗽了两声道:“我还没有死,不过我可能活不久了!”   薛灵儿在自己采药的背篓里搜了一儿,翻出一些草药来,递给醒尘道:“若是不想死,把这株草吃掉!”   醒尘一惊:“这是什么?是解药么?”   薛灵儿微微一笑:“你是中毒了,不过这毒估计没有解药,我这草只能暂时的帮你抑制毒性,和我一起回炼丹堂中,我再给你寻解药,好不好?”   醒尘望着那一株草,咽了咽口水道:“我又不是牛羊,若是让我吃这东西,能咽下去,还真个十分的难哩!”   薛灵儿微微皱眉:“随你的便,若是你不吃这一株草,估计身上会烂得越来越厉害,到时候若是烂到了脸上,那你就等着毁容了。”   醒尘听她这么一说,估计是被吓到了,连忙将那株草塞到口中嚼烂,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然后伸伸舌头对薛灵儿道:“灵儿妹妹,我已经吞了。”   “那好,你现在跟我回炼丹堂,丹祖有法子能救你!”薛灵儿说道。   醒尘正欲起身,却感觉心中十分恶心,一些白沫从胃里翻江倒海地涌出,吞到了地上,薛灵儿见了,大惊失血:“怎么会这样?”   薛灵儿翻了翻那装草药的学蒌,然后惊叫道:“糟糕,刚才我拿错药了!”   醒尘用手卡着自己的脖子,问道:“灵儿妹妹,怎么这样子大意,拿错了药,会不小心要人的命的,你懂么?你不会说刚才你递给我的是一味毒药吧?”   薛灵儿想了想,脸都急红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药名叫木叶翘,单用是毒药,若和那连叶翘一起研磨炼制,方才是解药!”   “什么,这么说我体内中了三种毒?若是吐不出来,那必是死定了!”醒尘痛苦的卡着自己喉咙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命丹      醒尘体内中了三种毒,一个是那噬骨银钉的毒,这是一种魔毒,第二个是斑斓长蛇的蛇毒,第三便是薛灵儿给他服用的那株有毒的草药,也就称为草毒,这三种毒药在他体内循环,开始抵触,致使他感觉十分的难受。薛灵儿也急得不知所措,在一旁说道:“醒尘哥哥,我不是有意给你吃那毒草的,千万不要怪我!”   醒尘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那薛灵儿又去背篓里去寻草药来解毒,可是当她寻出草药时,醒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两眼翻白,薛灵儿一探他的鼻吸,居然停止了呼吸,薛灵儿直冒冷汗,心想,难道醒尘哥哥死了?   薛灵儿一探醒尘的脉搏,那脉搏却在动,也有心跳,心中暗想,这一定是假死现象,要赶快带他回炼丹堂去医治,可她准备去驮醒尘时,却发现自己竟然驮不动醒尘,她太小,才十三岁,哪里驮得动醒尘这么重的身子。   就在这时,林中狂风骤起,枯叶飞卷,迷雾漫天,薛灵儿被那恶风吹得东倒西歪,立不稳身子,只能伏在地上,这山林中树木茂密,又有山石遮挡,若是自然的风,绝对刮不了这么大的风,薛灵儿从直觉上判断,这风定是妖风,这附近一定有妖怪出没。   那风吹了好大一阵,刚慢慢变缓,一个高大黑胖的汉子,飞身点足落地,他身上萦绕着一层雾色,这分明是一层妖气。   那汉子呵呵憨笑了一声,对薛灵儿问道:“小妹妹,可否看到一个御着飞剑,身上负伤的男子从这里经过?”   薛灵儿知道眼前的汉子是妖怪,唬得不敢作声,那汉子目光在林中一扫,看见醒尘伏在地上,慌忙奔上前去,一打扶起道:“师父,师父,你不能死啊!那魔头真是可恶,他伤到你哪里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原来,这黑胖汉子就是那熊罴怪,熊罴怪见醒尘负伤飞出参星大殿,便顺着方向一路寻来,没想到在这个地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薛灵儿见熊罴怪给那醒尘喊师父,也料定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于是便壮着胆子上前说道:“醒尘哥哥还没死哩,我想带他去炼丹堂找丹祖,丹祖那里有好多的丹药,一定可以救他,可是我驮不动他,你能帮帮我吗?”   熊罴怪听说醒尘还能救治,心头一喜,口中道:“我其它本领却不拿手,这驮人载物,却是无人能比!”说罢,身上金光一闪,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体形硕大的棕熊,唬得那薛灵儿尖叫了一声,身子躲到了那一棵苍青的松树后面。   那熊罴怪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妮子也莫怕,我却是驯化过的家熊,虽修炼成精,也从来未伤过人,你也上我背上来吧,我驮着你和师父一起走,我这背上可以驮十几个人哩!”   熊罴怪驮好醒尘和薛灵儿,又问:“那炼丹堂在哪个方向?我带你们过去。”   薛灵儿往那山林前面一指道:“那前面有一条小路,你径直往前面走就是,行不了多远,你就到看到下山的小道儿,到时候你会看见山下的红瓦白墙的房子。”   熊罴怪听了薛灵儿的话,很快就下了山,来到炼丹堂,熊罴怪担心自己吓到炼丹堂的弟子,遂收了妖身,化为人形,一把将醒尘抱起,向炼丹堂的丹房走去。   那丹祖正坐在丹房旁边的小阁子里,冥目养神,一见到那熊罴怪是陌生面孔,便起了戒心,但一看见他怀中抱的是醒尘,心中一惊,走上前问道:“醒尘这孩子怎么啦?”   薛灵儿红着眼睛泪道:“醒尘哥哥被毒钉打伤,又被毒蛇咬了,我想救他,竟然一时手慌脚乱,拿错了草药!”   丹祖将醒尘接过来,抱到阁楼厢房里的一张小竹床上,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小妮子,也太不小心了,要草药怎么能乱拿,你拿的什么草药给他吃的?”   薛灵儿挠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木叶翘,单用是毒药,与那连叶翘合用,方可合成解药。不过我是将它当连叶翘用了,这两种药外形极其相似!”   丹祖一拂袖叹道:“唉,这下子你小妮子闯祸闯大了!”   薛灵儿又撇了撇嘴欲哭,那熊罴怪一把拉着丹祖问道:“老头儿,你就说说,我师父他到底能不能救?”   丹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熊罴怪不知其意,接着追问道:“老头儿,你就直说,我师父能不能救,若是不能救,我好带他回修罗剑宗,给他办个丧事,将他给埋了。”   丹祖叹息道:“这很难说啊,我这里有一种极强的解毒丹药,名唤天命丹,服用这丹药,也不能说能救活他命,这天命丹,顾名思义,就是看其天命造化,若是他有这等造化,就会不死,若是他命不济,就该他去见阎王,我们也拿他无法。”   “什么样的丹药,且取出来给我看看!”那熊罴怪十分好奇地说道。   丹祖不紧不慢地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将那小瓶子朝着掌心一腾,空出一个指甲大小的丸子,这丸子却是两种颜色,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呈阴阳八卦排布,炼制得十分精巧。只见丹祖轻轻掰开醒尘的嘴巴,将那颗天命丹放入他的口中,然后在醒尘的喉咙间弹了一下,那醒尘方才将天命丹咽了下去。   “就这样行了么?”熊罴怪在一旁问道。   丹祖点了点头道:“按理论来说,是没什么问题了,至于能不能起死回生,却要看他个人的造化了。若过了十二个时辰,他有了呼吸,才证明他有复活的希望。”   “那好,我就在这里守十二个时辰!”熊罴怪往醒尘旁边一站。   “丹祖爷爷,你看天上!”薛灵儿突然往窗外一指,丹祖一看,只见一朵黑云滚滚而来。   “不好,看样子是妖怪来了!”丹祖苦着脸道。   熊罴怪自己就是妖怪,若有人说妖怪来了,他当然不怕,但是他凑到窗前,仔细一看,唬得连退几步道:“老头儿,那天上的正是杀伤师父的那个噬血天魔,你千万不要说我藏在这儿的。”说罢,化为一缕烟,窜到床头下面。   薛灵儿也反应过来,急忙用被子,将醒尘的整个身子遮盖起来,对丹祖道:“醒尘哥哥和这邪魔有仇,恐这魔头伤害醒尘哥哥哩!”   那噬血天魔飞身点足落地,他的身上,还跟着那谄媚奉承的浮屠道人。   只听那浮屠道人介绍道:“魔尊,往这边走,这边就是丹药房了!”   那噬血天魔问道:“我对这丹药不感兴趣,你能确定那小子是逃到这炼丹堂里来了?”   浮屠道人连连点头,笑着道:“我对魔尊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亲眼见那小子祭着飞剑往这方向飞来的,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没有看错!”   “那这炼丹堂管事的人呢?让他出来见我!”那噬血天魔往四周阁楼一扫,见安安静静,无一人出声,便说道。   浮屠道人拭了拭额头的汗水说道:“这管事的青牛道人也许不在,不过这炼丹的老头儿丹祖住在这阁楼里面。”   噬血天魔闻言冷冷一笑道:“他有何得何能,敢在这里妄自称祖?”   那丹祖听他这么一说,慌忙走出迎,口中说道:“魔尊息怒,我丹祖不是自称丹祖,是因为年龄太大,众道童给贫道这样称呼。”   噬血天魔挥了挥衣袖道:“也罢,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来可疑的人?”   丹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拱手道:“没有,绝对没有,刚才我一直在丹房中巡视,未发现有人闯入。”   噬血天魔的鼻孔收缩了一下,径直朝阁楼里走去,原来这魔天杀人吮血,练就了极灵敏的嗅闻,能嗅出生人的气息,他直接走到竹床前面,一把将被子掀开,见醒尘正横躺在那竹床之上,于是怒眼望着丹祖,质问道:“这个人是从何而来?”   丹祖见已经隐瞒不下去,于是定了定神,解释道:“这个是我家小妮子上山采药,撞见的一具尸首,不忍他暴尸荒野,遂将他捡出回来,而老夫觉得这尸体有几分药用试验价值,决定将他解剖。”   噬血天魔一探醒尘鼻息,果然已经没有了气息,于是将手缩回,但是他一按醒尘的皮肤,发现皮肤并未僵硬,于是问道:“这尸体为何如此可疑,死而未僵?难道他还未死透?”   浮屠道人见是讨好噬血天魔的时候了,于是走上前道:“这个魔尊无须担心,待我一掌拍下去,解决他的性命,就可以了。”说罢,扬起手掌,对准醒尘的额头,准备下手。   “住手!我看今天,谁敢对他下手!”那青牛道人突然出现在门口,突然说道。   这青牛道人身为炼丹堂的堂主,很少管他人的事,就算是浮屠道人当上掌教,他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发这么大的怒火。   浮屠道人果然停了手,转过身来,那噬血天魔也冷冷地望着青牛道人,对浮屠道人问道:“这个道人是谁,本尊从来未见过。”   “他就是这炼丹堂的堂主,青牛道人。”浮屠道人介绍道。   噬血天魔冷冷说道:“好不识趣的堂主,难道他不知道我噬血天魔是谁么?现在这魔教三教,有谁不尊我,服我?你有什么资格出来反抗我?”   青牛道人只是瞟了噬血天魔一眼道:“他们如何尊你敬你,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你,你来到炼丹堂,就得守我这里的规矩?”      第一百六十二章 鬼手      那青牛道人闯阁楼,分明就是要出手阻止噬血天魔伤害醒尘,噬血天魔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从身旁的浮屠道人命令道:“给我杀了他!”   浮屠道人和青牛道人相识多年,却尚有一些友情在,但也不能不听从噬血天魔的话,只见他一扬剑指向青牛道人道:“魔尊之命,我不得不从,青牛兄,失礼了!”说罢,剑影疾闪,攻向青牛道人。   青牛道人也不使剑,而是用的一个名唤青牛环的法宝,那青牛环在他手中一晃,变成一个大铁环,直向那浮屠道人身上套去,瞬间,那浮屠道人被青牛环锁住,青牛道人再念上一个咒,青牛环骤缩,浮屠道人被青牛环锁在里面,动弹不得。   青牛道人凌空而起,欺身近前,一掌捋出,拍在浮屠道人的身上,罡风骤起,将那浮屠道人震飞了出去,滚在地上,昏迷不醒,青牛道人手一摊,那青牛环又缩回原状,飞回到他的手上。   噬血天魔目睹这一切,眼睛直盯着那青牛环,暗中叹道:“好厉害的法宝!”可噬血天魔更无半点惧色,只见他手中腾出一道红色气团,猛地贯出,口中挤出两个字道:“受死吧!”   青牛道人心中一惊,想腾身闪避,却被那红色气团罩在里面,移动不得,面色惨白,痛苦无比。原来这噬血天魔在吸噬他的元力。   噬血天魔本以为自己已经得胜,没想到那青牛道人勃然大怒道:“魔头,你休想得到我半丝元力,今日我和你拼了!”说罢,只见他浑身金光闪闪,突然一声巨响,他的整个身子爆开,原来,他集起元力自爆,欲和噬血天魔同归于尽。   噬血天魔身子一晃,化为一道虚影,闪过这一击,不过那青牛道人肉体已灭,元神不存,只留下那法宝青牛环,被那噬血天魔笑着纳入衣袋之中。   那浮屠道人谄媚地走上前拱道:“恭喜魔尊,又显神力,将那不识实务的家伙铲除,也算为我们摩天教铲出一公害,大快人心啊!”   噬血天魔也不理会浮屠道人,径直走到醒尘那竹床前,扬起手掌,猛贯掌力,一掌拍在醒尘的身上,只听得“蓬”地一声巨响,那竹床被劈成两半,醒尘的身子也滚在地上。   丹祖和薛灵儿在一旁惊讶地望着,不敢出声,料想那醒尘已经被这一掌击得肝碎骨裂,不死那肉身也无法用了。   噬血天魔这才哈哈冷笑一声,一挥手对浮屠道人说道:“这小子死定了,我们走吧!”   待那噬血天魔和浮屠道人驾云而去,丹祖才走近醒尘身前,摇头叹道:“真没想到,这魔头会对你下如此毒手,本来老夫还想救你一命,这样一来,你肉身一损,回天乏术啊!”   薛灵儿也走了过来,扑到醒尘的身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气,说道:“醒尘哥哥,你可不能死啊!”   就在这时,只见醒尘轻哼了一声,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薛灵儿贴着耳朵在醒尘胸口一听,回头对丹祖道:“丹祖爷爷,他还没有死哩!”   丹祖心中一惊:“这怎么可以,那噬血天魔那么重的一掌,他却没有一点事?”   丹祖和薛灵儿心中正惊疑时,只见那断裂的竹床下面,飘出一道亮光来,那亮光闪了一闪,化为人形,还是一个黑壮的汉子,不过他一手抚着胸口道:“我帮师父挡住噬血天魔这一掌,没想到他这一掌,他太厉害了!”说着,喷了一口浊血在地上。   原来是这熊罴怪在关键时候为醒尘挡了一掌,不然,醒尘必死无疑!   丹祖将一粒血红的丹药递给熊罴怪道:“我和你本素不相识,但你救了醒尘,我们便是朋友,这粒丹药是活血化瘀的内伤良药,你拿去服了吧!”   那熊罴怪拱手谢道:“醒尘和我师徒一场,我作为他的徒弟,救他是理所当然之事,还多谢老头儿的丹药了。”说罢,将那丹药服下,身上的伤势明显好转。   ……   却说那噬血天魔和浮屠道人一道,回到那参星大殿之中,那噬血天魔对浮屠道人问道:“那灭仙门的那萧浪,被我生擒了,你令下面的弟子,切勿伤他!”   浮屠道人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魔尊看中的人,我们又怎么敢轻易伤害他!这萧浪在灭仙门,也是一个无所顾忌的狂人,若是魔尊将他改造成一个杀人狂魔,那到时候要出去清剿哪一方势力,魔尊再也不用亲自动手了。”   噬血天魔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哈哈冷笑道:“我的凝血控灵术,已经修炼到了极致,若是他吞下我炼的凝血血元,必为我控。”说罢,手一摊,手中现出一颗颗红色的闪亮的结晶体。   “难道这就是凝血血元,真乃是神物啊!”浮屠道人瞥了一眼那凝血血元,感慨道。   噬血天魔收了那血元说道:“炼成这血元,也不知道花费了我多少时间,只要服用这凝血血元的人,都会听本尊的使唤,浮屠兄,你想不想来一颗?”   那浮屠道人吓得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道:“我给魔尊是甘心臣服,唯命是从,不用这血元,我也听魔尊的命令,若是让我服了这血元,恐怕到时候,连一个肯给魔尊讲知心话的人都没了!何况魔尊这血元炼制不易,不能浪费了。”   噬血天魔点头道:“你说得也对!”说罢,又吩咐下面的弟子,将那萧浪带上参星大殿来。   不久,那萧浪便被三五个摩天教的弟子,前簇后拥的押上殿来,只见他手脚都缠了铁链,两眼无神,若被洗脑了一般。   “呵呵呵,魔尊,你这要训练的杀人狂魔,如今怎么如此萎缩,到时候怎么派他去当杀人工具?”浮屠道人立在一旁笑道。   噬血天魔笑了笑道:“我之前只给他服用了一颗这凝血血元,让他失去意识,要给他吃更多的血元,他才有战斗力。”说罢,将手中剩下的五颗凝血血元全部都交给下面的弟子,让他们将血元给萧浪服下。   那萧浪服下凝血血元后,两眼充血,直起身来,全身充满了杀意,噬血天魔对他说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主人,你就得听令于我,我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剑狂!”   萧浪站在下面,点了点头道:“是主人,我叫剑狂!”   “剑狂,听好了,你现在为何被铁链锁着?你要挣脱它,记住,这世上没有人能锁住你!”噬血天魔说道。   “是的,主人!”剑狂怒吼一声,将手上和脚下的铁链瞬间诊断,那周围的弟子都惊讶不已,唬得连连后退。   剑狂又冷冷的问道:“主人,我已经挣脱了铁链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噬血天魔坐在参星大殿正上方的座位上,从座后取出一柄宝剑,扔了过去道:“这宝剑是你的剑,你是剑狂,只有你配拥有这么厉害的剑!”   剑狂将那柄宝剑剑锋在眼前一展,冷冷说道:“主人,我认得这柄剑,这柄剑是灭天剑!”   浮屠道人在一旁对噬血天魔小声说道:“魔尊,这萧浪是受了你的控制,但是他的记忆却是完整的,以前的事,他应该都记得!”   噬血天魔呵呵笑道:“过去的一切,他当然要记得,若是不记得,他又如何会使剑,不过他现在是我的人,我让他杀谁,他就得杀谁,不信,我试给你看。”   噬血天魔又对剑狂说道:“剑狂,你可记得是谁将你押到殿上来的么?给我杀他他们吧!”   那站在殿上的摩天教的弟子,听噬血天魔这么一说,都瑟瑟发抖,对噬血天魔道:“魔尊,还望手下留情,不要伤我们!”他们的话刚刚说完,剑狂扬着灭天剑攻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浊血飞溅,那几个摩天教的弟子已经倒在地上,身首异地。   “主人,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们。”剑狂收了手中的剑,毕恭毕敬地对噬血天魔说道。   浮屠道人站在噬血天魔的身边,捋着胡须点头道:“厉害,还真是厉害,不过,这剑狂只有一只手臂,若是和人交手,另一只手无攻击防御力,却是一个弱点,这个杀器还不完美啊!”   噬血天魔笑了笑:“这一点,本尊早就想到了,所以,本尊请了一个炼器师,为他铸了一件更厉害的武器,这武器名唤鬼手。”   “鬼手?”浮屠道人听了这名字,一惊。   噬血天魔拍了拍手掌,殿外又走进几名弟子,他们手中抬着一个长的木箱,打开那木箱,只见里面有一个黑铁打造的,亮光闪烁的铁手臂。   “剑狂,这箱子里的黑铁手臂,名唤鬼手,主人我见你是独臂,特令人为你量身定做的,你试试!”噬血天魔说道。   “好的,主人!”剑狂拾起那黑铁手臂,装到自己的断臂上,那黑铁手臂上有固定装置,一装上去,就不容易脱落。   噬血天魔见剑狂装上了黑铁手臂道:“剑狂,你现在就站在原处,用你新装的手臂,击出一拳,试一试!”   剑狂闻言,吸了一口气,一抬那鬼手,朝宫殿的墙壁砸去,只听“轰隆”一声,那隔着十几丈远的墙壁,居然被这一拳砸倒一大片。   浮屠道人大惊,满头大汗:“这鬼手威力这么猛,离这么远的墙他也能砸道!”   “这鬼手可是我精心为剑狂打造的杀人利器,就是十几丈外,夺人手中刀剑,也易人反掌!”噬血天魔狂笑不止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佛法袈裟      噬血天魔见那剑狂装上黑铁手臂后这般厉害,心中欢喜,这时一个摩天教的弟子走上殿来,到那浮屠道人身旁耳语了几句,然后退出殿去,只见浮屠皱着眉头,焦灼不安。   噬血天魔见状便问道:“方才那个弟子入殿来,都说了一些什么?”   浮屠道人正了正色,抖了抖袖,拱手说道:“回禀魔尊,方才那弟子说他们在山下和大悲寺的和尚发生冲突,死伤了好几个兄弟!”   噬血天魔微微一笑道:“又是这大悲寺的秃驴,想来他们是念了几天经,吃了几天斋,却找不到耍事,活得有一些不耐烦了,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而今暗血谷和灭仙门都被纳为我们摩天教的管辖之内,我们三教可以联合起来,进大悲寺,将好僧众一网打尽,杀得一个不留!”   那浮屠道人听他这么一说,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我屡攻大悲寺败,如今却让我再去进攻那大悲寺,却是没了那勇气,心中早已经怕了。”   噬血天魔摆手道:“这次攻打大悲寺,却不由你去,你就待在山上,我让剑狂领人去攻那大悲寺便可,你只须等取胜的消息。”   浮屠道人本来以为那噬血天魔要他去买命,现在听噬血天魔说不让他去,心头稍安,又说道:“那大悲寺中,而今只有两个人难对付,一个是菖蒲大师,另一个是菖薏大师,他们二人佛法高深,惯使法宝,各有神通,若有他们二人在大悲寺一日,我们主没有拿下大悲寺的胜算。”   噬血天魔闻言点了点头道:“若要拿下大悲寺,他们二人,必须得死,我虽不让你带弟子进攻大悲寺,但拿下他们二人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办了。”   “让我去杀他们二人?”浮屠道人心中大惊,便是他知道噬血天魔的脾气,若是不从,就只有死路一条。   噬血天魔一怒,杀人如堆山,血流成河,浮屠道人不想死,所以不得不从。   “你不要害怕,那和尚厉害,本尊也不会让白白去送死,我这里有一个法宝,想来你也见识过它的威力。”噬血天魔坐在座上,轻轻地抚着椅背说道。   “什么法宝?”浮屠道人听噬血天魔说要给他法宝,心中一喜,但不知那噬血天魔会给他什么样的法宝,心中疑惑的问道。   噬血天魔两手一摊,一件金光闪闪的法宝出现在他的手上,浮屠道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弯刀刀鞘,噬血天魔暗暗一笑道:“这神秘的刀鞘虽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的法宝,但是它能吸噬别人的功法,再厉害的人,也伤不了你,就让那帮秃驴受死吧!”   浮屠道人将那弯刀刀鞘捧在手里,如获至室,心想:“你把这么厉害的法宝交给我,难道不怕我反了你?不过我虽有了这法宝,却不能到那大悲寺里去叫战,不如写一封战书,将那和尚引到外面来下手!”   第二日,大悲寺中,天刚蒙蒙亮,那打扫寺院的年轻和尚打了一个呵欠,来了禅院之中,却发现那禅院之中,坐着一个黑衣之人,这人一身黑衫,戴着遮盖面目的斗笠,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他黑发肩,一看就不是寺中之人,也不是为求佛拜菩萨而来,这家伙却有目空一切的眼神,杀人逼人。   年轻和尚唬得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口中不敢吱声。   “起来吧,小和尚,我不杀你!”那黑衣人摊了摊手,表示他未拿任何兵器,那年轻和尚呆望着黑衣人,哪敢起身,他知道这种人即使不用任何兵器,也可杀人于瞬息。   黑衣人又问道:“小和尚,你们住持在不在,我是他的故人,我有一封书信要交给他!”说罢,只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石桌之上,然后笑了几声,身子一纵,一道光闪,消失不见。   那年轻和尚又在地上坐了一会,才起身走向那石桌,那石桌上果然有一封书信,上里题着一行小字:“菖蒲大师,亲启。”   年轻和尚丢掉自己手中的扫帚,拿了那封信,慌慌张张的向那菖蒲大师的禅房奔去,刚至禅房外,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站住,你要去哪里!”   年轻和尚这才回过身来,见那菖蒲大师一个飞身落在他的身前,原来这菖蒲大师起得早,在外面纳气练功哩,年轻和尚将那书信递到他手上道:“住持大师,方才我在打扫禅院时,发现一个可疑人闯进禅院,他说是你的朋友,留了一封书信便消失不见了。”   菖蒲大师匆匆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大惊:“这浮屠道人,如今又给我下战书,意欲何为?”   这时,那菖薏大师也来到院中,他看到菖蒲大师愁眉不展,走上前笑问道:“呵呵,菖蒲兄可有什么心事么,这般苦着脸。”   菖蒲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与那摩天教又停战数月,没想到那浮屠道人却贼心未死,又来下战书,想灭了我们大悲寺哩!”   菖薏大师捋须颔首笑道:“那浮屠道人的狼子野心,也是众人皆知的,不过如今好像是那噬血天魔在背后指使他,他自己却无主动权,若是想灭我们大悲寺,那定是噬血天魔的主意。”   “师弟,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去不去和那贼人一战?”菖蒲大师问道,因为如今,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请菖薏大师定夺。   菖薏大师在院中来回起了几步,沉吟半晌,回头说道:“若是不去,那定是低了我们大悲寺的名头,人家还以为我们怪他,若是去,定会中那贼人的奸计,遭到他们人暗算,唉,说来这也是一个进退两难的事,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你容我想想。”   菖蒲大师心中无计,甚是苦恼,那菖薏大师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对他说道:“有了,既然那浮屠道人要你去和他一战,必有制胜的把握,你也休想胜得了他,你只须寻一个保全自己的法子,就行了!”   “如何一个保全法?”菖蒲大师急忙问道。   菖薏大师微微一笑,捋须道:“方法倒是有,是不是万全之法,还由师兄说了算,我们大悲寺中的法宝,师兄是知道的,那金丝百结袈裟,若是披在身上,一念咒,却是刀剑难伤,师兄若携这金丝百结袈裟,去与他一战,那浮屠道人再厉害的本事,恐怕也难伤你,你只管去吧!”   “师弟真是聪明啊,这法子也能想到,老衲这就去取那金丝百结袈裟来!”菖蒲大师心中一喜,说道。   “那贼人约你何时与他一战?”菖薏大师又问道。   “今日午时,在大黄岭与他一战!”菖蒲大师说着,看了看天色,东方薄日初露,晨光熹微,还早着哩。   菖薏大师冷眉一竖,提醒道:“时间仓促,谨防那贼人有诈!师兄切不可恋战,一旦得势,便可收手,速去速回!”   菖蒲大师呵呵一笑道:“师弟,难道还不相信为兄的本事,老衲和那浮屠道人,若不用法宝,凭实力一战,他的胜算不高。”   “这我就放心了,还望师兄早去早回,凯旋而归!”菖薏大师笑了笑道。   ……   午时,那大黄岭上,鸟雀正喧,林荫浓密,在那浓密的树荫下,盘坐着一个青衣道人,他一直闭着双眼,他的听觉,远超常人数十倍。那青衣人正是浮屠道人。   突然,那林上的鸟雀飞走了一只,其它的鸟雀仍喧嚣不止。   “你来了!”那浮屠道人突然睁开眼睛,冷声说道:“你这脚步也太轻,你看,只惊走了一只鸟雀。”   “本来这一只鸟雀也不曾惊走,老衲只是放重一些脚步,给你提个醒,我们佛门中人,从来不做暗事,也不会暗中伤人!”菖蒲大师说道。   浮屠道人的目光落到菖蒲大师那鲜艳的袈裟之上,问道:“老秃驴,想来你也是把这场赌斗看得太庄重了一些,身上的袈裟也换了新的。不过,我想告诉你,明年的今天不是你的祭日,我顶多让你手脚变残而已。”   菖蒲大师手中的禅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拄,怒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老衲不是来看你秀嘴巴上的功夫的!”   “看来你坐禅心不够坚啊,这么一刻就等不了,贫道却不想这么快看你变残!”浮屠道人却是很有耐性缠磨时间。   “你不动手,就别怪老衲不客气!”那菖蒲大师手中的乌金禅杖一横,攻向浮屠道人,浮屠道人双手一摊,凭空生出一柄宝剑,叱咤之间,剑已出鞘,直独迎上菖蒲大师的法杖。   菖蒲大师的法杖力贯千斤,力势夺人,二人缠斗了十多个回合,菖蒲大师将那浮屠道人逼退,浮屠道人点身飞回,趁势一剑,劈出一环气浪,将那菖蒲大师炸去。   菖蒲大师飞退数丈,点足落地,将那乌金禅杖拄在地上,二指一竖,施起法来,只见他口中念了几句咒,将大慈大悲珠抛在空中,那大慈大悲珠在空中乱旋,放大数十倍,向浮屠道人袭来。   浮屠道人却不慌不忙,拿出那刀鞘,在空中一晃道:“吸!”   只见那大慈大悲珠上的万点佛光,尽皆被那神秘的刀鞘吸了进去,那大慈大悲珠迅速缩回来原状,也被那刀鞘吸了过去,浮屠道人邪恶一笑,一探手,将那大慈大悲珠夺到自己手中。   菖蒲大师见自己失了法宝,大惊失色,转身欲逃。   “哪里去!”浮屠道人大喝一声道,只见他一掌捋出,掌中腾出血红色的骷髅,将菖蒲大师吸了过去,菖蒲大师暗道不好,原来这浮屠道人又施用了夺舍大法。   正在菖蒲大师心中无计,身体被那浮屠道人吸拢去时,只见那浮屠道人惨叫一声,被那菖蒲大师袈裟上在金光弹出几丈开外。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浮屠道人惊惧地问道。   菖蒲大师这才发现,是他身上穿着金丝百结袈裟救了他的命,于是提着大悲禅杖飞身近前,正欲乘势制伏浮屠道人,却见林中窜出一个人影来。   菖蒲大师一惊,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噬血天魔。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凡尘客栈      菖蒲大师纵身飞上前去,扬起大悲禅杖,攻向那跌在地上的浮屠道人,不想这半路却杀出一个人来,这人正是噬血天魔。   那魔头却是观望已久,见浮屠道人不敌,方才显身出来助阵,他手中,却是拿着一个法宝,那法宝荧荧闪亮,是一个小铜钟,名唤万古洪鸣钟,也是佛门法宝,只见那噬血天魔将那法宝祭在空中,唤了一声“大”,那法宝骤然放大几十倍,从空中落下。   菖蒲大师哪里知道这噬血天魔还藏有这般厉害的法宝,来不及闪避,被那法宝罩在其中,用禅杖猛击那铜钟,却不能脱身。   浮屠道人在一旁暗喜,对噬血天魔拱手道:“恭喜魔尊,魔尊法力神通,这铜钟更是厉害,顷刻便收了这个和尚,不过这大悲寺还有一个菖薏大师来如何收拾?”   “浮屠兄不必多虑,你尽管请他出来一战,本尊自有方法来收服他!”噬血天魔一拂衣袖说道。   浮屠道人想了想叹道:“这菖蒲大师被我们诱出来捉了,那菖薏大师哪里有这么傻,还会出来应战?”   噬血天魔目光向树上一扫,哈哈大笑道:“这和尚哪有你想的那么聪明,你不去请他,他却还上门来找死。”说着,他往那一棵参天古树上一指道:“出来吧,别在那里躲躲藏藏,我已经看到你了!”   浮屠道人一惊,原来林中还藏有人,他抬眉望去,只见那菖薏大师,手中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戒刀,凌空劈下,刀影重重,直向他们二人攻来,口中喝道:“邪魔,纳命来!”   噬血天魔目光一冷,口中挤出两个字:“找死!”只见他身一闪,化为一道血影,菖薏大师一刀下去,砍了一个空。   那浮屠道人见势,一长身,举剑刺向菖薏大师,那菖薏大师早有防备,只见他手中刀一晃,绕身极速旋舞,霎时,他已经被那漫天的刀光包裹在其中,刀光气良形成了一个气盾,向那浮屠道人滚了过去,那浮屠道人疾速飞身闪避,却避之不及,被那戒刀划了十多道口子。   菖薏大师杀意正浓,欲飞身上前去取那浮屠道人的性命,不料天上一黑,一口巨大的铜钟,从他的头上罩了下来。菖薏大师心惊不已,但是已经来不及闪避,他想从那铜钟里飞窜而出,可身子刚窜出一半,那铜钟已经罩到了地上,那菖薏大师被活生生截成了两段。   噬血天魔收了法宝,舒了一口气,走到那浮屠道人的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刀伤,将一粒血色丹药递给他说道:“你伤得很重,这丹药是我亲手炼制,吃了过后,若是服得此丹,伤口三天内便可愈合。”   浮屠道人听了心中欢喜,便要伸手去接,那噬血天魔一把握住那丹药说道:“记住,帮我找一些活人来,为了修炼,我不吸新鲜精血,恐怕会一天天衰竭,如今你见我是黑发,说不一定,一夜便会化为白发老人!”   浮屠道人心想,这摩天教的弟子断然不能给他吃了,只得去山下捉几个樵夫路人,唉,这也没有办法,本来是想让噬血天魔来帮他扩大势力,没想到会变成引狼入室的后果。   ……   浮屠带着几个弟子下山,欲劫几个路人给那噬血天魔享用,哪知这正是暑日,天气热得要命,鸣蝉在林中鸹噪,让人心不安,浮屠道人只得和众弟子在林荫中避暑,待到傍晚时分,才率着一众人出来。   这一众人提着剑向西行进,渐行渐远,却无半个人影,前面的林子渐渐开阔起来,突然一个弟子高兴地嚷道:“大家快看,前面有一所房屋哩!”   众弟子往前面眺去,这密林之中,果然有一座两楼一底的阁楼,阁楼上斜挑着一面发白的旗子,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同个字“凡尘客栈”。   众弟子见到客栈,心中十分欢喜,一路行来,十分饥渴,手脚困乏,这里既然是客栈,肯定有酒水饮食,他们摩天教的弟子,却都有抓拿吃骗的歪风,又有打家劫舍的本领,这客栈被他们一行人发现了,却真个是栽了。   可浮屠道人却愁眉不展,坐在原地叹气。   他的一个亲信弟子走上前,拱手问道:“掌教道人,今日虽然没寻到半个路人,也找到了一个客栈,为何还不开心,我们一众兄弟前去劫了这家客栈,做起半路运劫人的买卖,保准能赚到几个供那噬血天魔受用的人来。”   浮屠道人叹道:“这荒山野林,里行人也无一个,在这里出现一个客栈来,十分可疑,极可以是那妖怪用乱石山岭所点化出来的妖宅,望众弟子多一份心眼,不要草率行事!”   那亲信弟子微微一笑道:“掌教道人却是多心了,我们十多个人,都是修道之人,个个有宝剑法宝,还怕这山中的妖邪,若真是有什么妖邪,我们也一众人围上去将它拿了,烤来下酒!”说罢,领着众弟子朝那凡尘客栈走去。   这客栈果然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一看那院中一尺多深的草就知道,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不过那院中的一些草被铲过,看来这客栈的老板还是在时常打理经营,维持这里的生意,整个客栈看起来陈旧,却是清雅整洁。   “哟,众位客观,欢迎,欢迎,请里面坐!”那老板娘却是看起来非常漂亮,带着成熟的中年妇人的韵味,口音娴熟,虽然这客栈的人不少,由于她的苦心经营,还是勉强能够运转。   这客栈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是女人,一个是老板娘,一个是叫小红的丫头。   可这两个女人一定不是平常的人,能在这深山密林中经营客栈,不被山盗抢劫,不被那妖邪迫害,定是不平常的人。   这客栈里有好酒和好菜,酒里山泉水所酿,菜尽是山上采的野菜,而荤菜尽是山中的山珍野味。   “老板娘,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狩猎,哪里来的这么多野物?”一个摩天教的弟子边吃酒,边问道。   那老板娘穿着艳色的裙子,在店中晃了晃,嘻嘻笑道:“不瞒客官,我虽是一个妇道人家,但也有不少汉子喜欢,有一个狩猎的汉子,每逢狩猎归来,就要到我这里喝几盏小酒,然后留几只野物在这里,我见他这野物却也新鲜受用,也不忍心他白花力气,所以就能他一些银子,将他的这些野物卖来,与过往客人做菜下酒。”   这时,客栈外面来了两个樵夫,一般这樵夫却都是太阳快落山时才下山来,却到这客栈路过,有些渴了,遂将柴停在外面,进来讨盏酒喝,这两个樵夫倒也年轻,浮屠道人仔细看了看,这樵夫却也壮实,若是献给那噬血天魔,那魔头定会十分高兴。   于是浮屠道人和众弟子商量,要拿了这两个樵夫,那亲信弟子将脸贴在浮屠道人的耳根前,小声说道:“掌教道人,这两个樵夫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在这客栈里也动不行武,不如让小的上前给他们酒水里下几颗蒙汗药让他们吃了,让他们小睡一会儿,我们趁机将他们劫上山去,如何?”   “妙,实在是妙极!”那浮屠道人竖着拇指道。   浮屠道人又问道:“不知阁下可有好的办法,那两个家伙坐在桌前,端着杯子,你哪里有机会下药?”   亲信弟子挑眉一笑:“看我的!”说罢,他拿出一个骰子,往那桌上一甩,用碗儿罩着,对摩天教的弟子吆喝道:“今儿我们赌钱了!押大赚大,押小赚小,快来玩!”   摩天教的这一众弟子,都是赌桌前的好手,老赌棍了,听他这么一说,都围了上去,将自己的碎银锭银都压了上去,这赌得大,吆喝声越大,那两个樵夫看着他们玩得痛快,也跟过来凑个热闹,亲信弟子待他们二人看得入神之时,悄悄跑过去,在他们二人的杯中下了蒙汗药。   亲信弟子见那药已放入他们二人的杯中溶解,便挤到人群中,抢回骰子和碗,摆手道:“时间不早了,大家趁早收了,回山上再去玩吧。”   众弟子都埋怨没有玩够,一个个唉声叹气地收了场,那两个樵夫也摇头叹气地走了回去,端起那杯子中的酒便喝了起来。   那个亲信弟子见樵夫喝了那酒暗暗高兴,浮屠道人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他这时才发现客栈的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一个戴竹笠的年轻人。   亲信弟子按着剑问道:“要不要上去杀了他?”   浮屠道人一把扯住他说道:“我们这一趟下山只是捉两个樵夫上山去交给噬血天魔这行了,不要多生事端!何况这里是客栈,打打杀杀,人这如何做生意?”   二人说话间,见那两个樵夫已经起身付账,朝门外走去,浮屠道人给众弟子使了一个眼色道:“跟上。”   那浮屠道人也不说付账,只在球上掷了一锭银子,便急匆匆地带着众弟子走了出去,那老板娘走出来,说了一声“客官慢走”,将银子敛在手中,欢喜得不得了。   却说那两个樵夫,因吃了蒙汗药,担起柴走了不远,就感觉头晕,将柴在肩膀上一推,自己便倒在路边睡了。   摩天教的众弟子这才上前,三五个围起来,将两个樵夫给绑了,他们正要往山上走,那山间小路上便窜出一个人是影来,手中提着剑,挡在路中间。   浮屠道人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在凡尘客栈里见到的那个戴竹笠的年轻汉子么?   “好一个摩天教,大白天的在外面劫人,今个儿被我看到,我绝不能坐视不管!”那年轻汉子说道。   “贫道也不问你是谁,只知道这年头,若是想多管闲事,那么就是找死!”说着,那浮屠道人两手一摊,手中凭空生出一柄明晃晃的剑来,只见他一声大喝,向年轻汉子杀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绝色公子      那浮屠道人手中的剑,快若闪电,疾若奔雷,向戴竹笠的年轻男子身上刺去,摩天教的众弟子见势,也扬着剑大喝着围攻上前。   这戴着青笠的年轻男子只因多管闲事,阻了他们的道,不让他们劫人从这里过去,但在浮屠道人眼中,这年轻男子已经是死罪,而且是非死不过。   戴竹笠的年轻男子身子一旋,避开剑锋,可那波动的剑气却也躲闪不过,那剑气却没能伤到他,只是将他头上的竹笠震飞了出去。   “是你!”浮屠道人定住身子,扬着剑惊声道。   原来这年轻男子正是醒尘,醒尘大伤新愈合,正赶路下山,没想到在山下遇见这浮屠道人在做这劫人的勾当。   醒尘的嘴角弯起弧纹,冷冷一笑,二指一竖,口中道:“出!”他背上的妖刀便飞窜了出去。那妖刀在空中乱旋,见人靠近醒尘,即刻一刀斩杀,那跟着浮屠道人一起下山的弟子,很快快被斩杀殆尽。   那浮屠道人被这疯狂的妖刀吓到,飞身点退十多丈站定,问道:“你这是什么邪恶古怪的刀,这么厉害?”   醒尘手中剑已出鞘,指向浮屠道人,呵呵冷笑道:“我这是专杀妖怪邪魔的妖刀,魔头,你是不是怕了?”   浮屠道人满眼不屑的眼神说道:“贫道一生什么邪门的刀没有见过,会怕你手中那一柄刀?真是笑话,废话少说,看招!”说罢,只见他手的剑猛一挥,那剑气若狂澜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若是被这剑气卷入其中,非死即殊。   突然间,那妖刀飞向前,一刀将浮屠道人手中的刀,截为两段,他手中的剑一断,脆声落地,那席卷而来的剑气,也尽收了回去。   浮屠道人急得满头大汗,眼见一剑就斩在他的头上,但醒尘却不愿乘其不备偷袭浮屠道人,手一伸,将那金光闪闪的妖刀收了回去,那浮屠道人见醒尘收了刀,却暗骂这小子是个傻瓜,手中弯出弯刀刀鞘,哈哈一笑道:“你那妖刀确实厉害,不过你也要见识一下贫道的宝贝,若是你那宝贝敌不过我,还是算你输了!”   说罢,只见他将弯刀刀鞘抬手平举,朝向醒尘,问道:“你还有什么术法,可使出来!”   醒尘在雷鸣真域学到了那控雷之术,此时也派得上用场,只听他念了那破天雷诀,一个天雷击向浮屠道人,那浮屠道人一扬剑鞘,念了一声“收!”。醒尘使出的天雷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醒尘心中一惊,好一个刀鞘,却什么术法都人收进去,却是一个无底洞般,有进无出,为了探一个究竟,他又使了一朵道火,掷了出去,还是被那浮屠道人用刀鞘给收了。   浮屠道人扬起手中的刀鞘道:“小兄弟,你还是省省心吧!今天,你必死无疑!”   醒尘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的心变得急躁时,那妖刀的情绪也是躁动不安的,只见那妖刀又呼啸着攻了出去,这一下,完全不在醒尘的意识控制当中,那妖刀可以凭怒气伤人。   浮屠道人手中虽有那神秘的弯刀刀鞘,但是他忽略了醒尘的妖刀,有这么厉害,这刀是向着他而来的,若是一避让,完全可能穿过他的心脏。   浮屠道人心中害怕极了,就是那中死亡从空中忽然罩到他的头上的那种感觉。   可这死神在关键时候仿佛和他开了一个玩笑,那妖刀直插入他手中的弯刀刀鞘之中,这突然的瞬间变化,让醒尘和浮屠道人都很吃惊。   那妖刀和刀鞘基本上是完全吻合的,而且刀柄的花纹和色泽,地是一致的,原来这妖刀 与那弯刀刀鞘本是一体。   “哈哈,如今我收了你的妖刀,看你用什么来伤我!”浮屠道人哈哈大笑道,边笑边拔那妖刀,可是他用力时,那妖刀却拔不出来,再一用力,那妖刀还是拔不出来,却似和这弯刀刀鞘连在一起了一般。   浮屠道人手中的刀还未拔出,醒尘的七彩修罗剑光华大放,带着凛冽的杀气袭了过来,那浮屠道人来不及闪避,本能地用那连着刀鞘的妖刀一挡。   他那一挡没有使任何招法,也未用猛力,却威力巨大,竟然将醒没有防备的醒尘连人带剑弹飞了出去,那醒尘头撞在一棵大树之上,被撞得眼冒金星,晕晕晃晃的。   浮屠道人十分吃惊,他没想到这妖刀没有出鞘也这么厉害,再看一眼醒尘,心中暗忖道,这小子今日却是死定了。想到这里,他纵身腾起,一掌朝醒尘额上拍去。   醒尘头晕目眩,起身都困难,哪里能躲过这一击,不过也该他命不该绝,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射击几个梅花镖。   这镖说来也不算镖,比镖还要小,只是极像梅花,但是不是暗器,也不能说,那梅花镖直射在浮屠道人手掌之上,浮屠道人忍着疼,飞身闪避,目光四周一扫,喝道:“是谁?”   林中却没人回应,浮屠道人再一看自己的手掌,欲将那梅花镖拔出,却见那梅花镖已经化为冰水,而毒液已经浸入了他的手掌。原来这镖,是玄冰毒镖,是一种掌握寒冰术之后,修炼出来的一种比较恐怖的功法。   浮屠道人见这林中隐藏着高手,而自己又中了玄冰毒镖的剧毒,不得已择道而逃。   醒尘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他坐起身子来,往林中四周望了望,心中也十分纳闷:“这个时候,是谁突然出手来救了我呢?他是敌是友?是认识的人,还是素不相识?”醒尘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醒尘心想,虽然伤不是很重,先回那凡尘客栈再说。他提起剑,一颠一晃地向凡尘客栈走去,他走得很慢,因为他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其实,跟踪一个人,十分要技巧,若是无技巧,跟踪别人,只要走一两步路,就容易被人发现。但跟踪他的人却不躲闪,很明显,是故意跟着他,并且是故意让他发现。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我?”醒尘回身一剑,直抵在跟踪他的那个人咽喉之上,问道。   跟踪他的人呵呵一笑,拱手道:“我就是救你的人,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是你的恩人,至于跟着你,完全是因为同路?”   “同路?”这么牵强的解释,一般不会有人会找这个借口,也一般不会有人相信,不过醒尘却是相信了,而这相信完成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笑容和长相。   他的相容和长相结合在一起,十分的完美,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他是一个男人,那张脸却生得十分漂亮,可以说是一个绝色公子。   这种绝色,所谓池中芙蓉妖无格,正好形容他的长相,他的长相,除了精致漂亮外,就是有几分妖气。他一袭白衣,一柄长剑,风流倜傥,气宇不凡。   醒尘报了自己的姓名,拱手问道:“敢问兄台贵姓,在何处宝山修炼?”   那绝色公子也拱手回道:“我的名字叫天相,人家都叫我天相公子,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意为吉人自有天相之意,我散尽家财,只为修得长生之体,脱得肉身形骸。我非中洲人士,所以兄弟也不用打听。”   二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凡尘客栈,二人在客栈拖了一把椅子,照面对坐,那老板娘殷勤上茶,那天相公子却当是自家一般,自己却房中取来上好的茶叶,放入杯中。   醒尘心中生疑,天相公子解释道:“这老板娘是我姑姑家,我来了几个月了,十分熟悉这里哩!”   老板娘闻言,笑着接过话茬道:“我侄子却是心顽,无心修炼,却又想成正果,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这凡尘客栈后面,有一座山,叫风来山,这山下一个湖沼,这湖沼中最近出一个妖物,这妖怪若是钻入水中,定若月光闪耀,若是出水面,天上必兴云雨。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它的内丹,传说中能提升修炼者十年的道行。我劝侄子去收伏此怪,侄子却不肯去,老娘拿他也没有办法。”   天相公子摆了摆手说道:“姑姑,这话我都听你说了无数遍了,侄儿我也不是不想去收伏那妖兽,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醒尘曾在这客栈时,也听老板娘提过这事,可能这老板娘却是逢人便问这事哩。   醒尘对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你这话可否是真的,莫不是顺口胡诌,哄客人开心的?”   老板娘又为他们上了茶水,提着壶说道:“老娘才不说胡话哄人哩,我所说的是当年我亲眼所见,那湖沼只要翻过山就到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寻那里去看看。”   醒尘望了望天相公子道:“公子若是有心伏那妖兽,我可陪公子一起前往,顺便也助公子一臂之力!”   那天相公子闻方,心中欢喜,拱手道:“我在这里要感谢醒尘兄出手相助了,到时候得了内丹,你我二人,一人一半!”   老板娘在一旁笑道:“侄儿又说傻话了,姑姑我活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内丹能分的。那内丹却是只能独个服用,无法分开。”   醒尘拱了拱手道:“既然是我答应帮公子出一分力,那内丹你就自己受用吧!”   老板娘瞟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妖兽还没有降伏,就想怎么个分内丹的法子来了,说不一定你们二人合力,还降伏不了那妖兽哩!”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身诱饵      凡尘客栈那后面的那一座山,名唤风来山,那山高千余丈,山势崔巍,山中尽是松柏,春来山绿,秋不见叶黄,山下临湖,湖上生雾岚,绕在山间,不过那山下也不常有雾,多风的天气多一些,风来雾不散,妖气更盛,故名风来山。   风来山下有一个湖沼,那也不是一般的湖那样清亮,那湖水中有一种水草,生长得十分繁茂,那水草是红色的,映得一湖的水都变成了红色的,看起来就像一湖血水,所以这湖沼又在血湖。   山上有妖兽,这湖中也有妖兽,不过这山间林木年岁不长,不会藏着什么大的妖兽,而这血湖就不一样了,水域宽广,水又极深,这水中藏有上千年的妖兽是不稀罕的事。   妖兽生长的时日一长,受环境的影响,慢慢的里面就自然会形成内丹,而且越厉害的妖兽,精气越纯,形成的内丹越好,这降妖伏魔的修道人的本分,这杀妖兽也是修炼之人份内之事,但有的妖兽比较稀有,也受人保护的,不能随便猎杀。   尽管有人保护那将要绝迹的妖兽,但是还是有一些修真者,为了个人的私心,铤而走险,千方百计地去猎杀妖兽。   天相公子决定去那血湖猎杀那妖兽,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颗能增进十年修为的内丹,醒尘答应帮他,他十分高兴。   天相公子和醒尘来到那血湖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不热,也看不到太阳光照在湖水中刺眼的光线,那妖兽是一种不知名,也不知外形的水怪。这就更添了它的神秘感。   据说那水怪可以吞吐云雾,可想象是龙一种的水怪,但是它在水中穿梭,却似月光一样,明亮晃眼,这也至少能证明这水怪身上有金色的晃光的鳞甲。   其实,天相公子和醒尘都不知道在这血湖中藏的是妖怪还是妖兽,因为妖怪和妖兽的唯一区别只是一个是已经修炼成人形,一个尚还是肉身。   这血湖边上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了人家,因为他们害怕妖怪带来的灾祸,这血湖沿岸的渔民陆续搬离了这个地方,但还是有人留下来的。   留下来的人,不是被妖怪吃掉,就是被那妖怪折磨致死,这是传说,但这传说,仿佛是一个荒唐的故事,留传了下来,现在,这湖岸还有不少爬满藤蔓的空房子,这房子被那些藤蔓绕成绿色,露着黑色的窗户,看起来甚为恐怖。   血湖边上还系着一些木船,大概有一二十只,或许以前还要多一些,那些木船因为缆绳断掉,被风浪打沉了,沉在湖底的泥沙之中。   醒尘一个飞身,跃到那木船之上,那木船受了重力,随水波荡动,摇来晃去,险些将醒尘颠了下去,那天相公子也一个飞身,落在船上,脚尖一点,将那晃动的木船一下子平衡住了。   若是看一个人的实力,就从这微小的细节上能看出来,天相公子谨小慎微,一般不做出决定的事,从来不轻易的下手。   天相公子微微一笑,拱手问道:“醒尘兄,我们二人,谁个来当诱饵啊?”   “诱饵,什么诱饵啊?”醒尘一摊衫子,席坐在船间,不解的问道,他没明白那天相公子说的什么。   天相公子望了醒尘一眼,又望向那血水一般深红的湖面说道:“我们二人前来降伏这水中妖兽,这妖兽却又不出来露面,所以我决定让人身做诱饵,引他出来。不知你我二人谁更合适。”   醒尘心中暗忖道:“这可是一个不保险的活儿,怎么能拿自己去涉险?万一碰到一个血盆大口的水怪,一窜出水面,张口将我叼去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能让自己去冒这个险。”   于是醒尘一拱手道:“那怪物都喜欢新鲜娇嫩的,像公子这样清新洁面的雅达之士,又有女人一般的容颜和姿色,那妖怪怎么不喜欢?”   天相公子笑了笑道:“醒尘兄弟说得也有几分理,可万一那妖怪是一个雌种,喜欢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办?那本公子又不符合他的味口了。”   醒尘想了想,甩了甩脑袋道:“若是实在不行,我们二人还是抓阄决定的好!”说罢,他捏了两个纸团,上面都写了“去”字,丢在船间,让那天相公子选。   天相公子正要选时,那醒尘一把拉着他道:“我说好了,先选的先拆开看,不许耍赖皮!”   “呵呵,本公子从来不赖皮,只是怕人家来赖我哩!”天相公子说着,就选了一个纸团,急忙展开一看,原来上面里写的“去”。   醒尘问道:“公子可选好了,打开看一下。”   天相公子撇撇嘴道:“今儿运气不好,上面写的是‘去’字。你的那纸团上面是写的‘不去’是不是啊?”   醒尘点头笑道:“既然你运头不好,抽着要‘去’的阄,那就去吧,我的上去当然是写的‘不去’,说着便将事先写好的‘不去’的纸条拿给他看,心中甚是得意。”   天相公子无话可说,摇头叹气道:“人无信而不立,我既然答应你和你抓阄决定,就要对说的话守信用!”只见他一手提剑,一个飞身,踏上另一条船,解了船上的缆绳,脚在岸上一点,那船直接往血湖的中间飘了过去。   木船不用借风,却飘得飞快,那湖水泛起粼粼浪纹一转眼,那木船已经飘向了湖心,那天相公子手一翻,在袖中掣出一个竹笛来。   天相公子口吹竹笛,那船儿悠悠,笛声悠悠,他修长的身影映在水面之上,顿时有了空灵的感觉。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醒尘立在岸边暗赞道。   没想到这法子还真灵,不久,那水下就起了泡沫,然后就是水花荡动,再后来水若变成一个个小漩涡,一个手握一两丈长的叉子的水怪,从水中跃了起来,悬浮在水面上喝道:“哪里来的凡人,既然活得不耐烦了,敢到这方水域来,扰我清静,我绝不饶你,看叉!”   天相公子一惊,先前还以为是妖兽,而今一看却是个妖怪,看似难对付,收了竹笛,扬剑去格挡,格住那水怪的叉子道:“我就闲时吹一吹笛子,又如何惹到你了,像你在这水里兴风作浪,才是惹到我了!”   “人类的仙乐,在我耳朵中也是噪声,你教我如何不烦!”那水怪一推长叉,又攻向前,那天相公子虚晃一招佯装败北,纵身腾起,脚点浪花,直向岸边奔来。   那水怪哪知是计,穷追不舍,也朝岸边奔来,那醒尘在岸边见了,慌忙伏在地上,防止那水怪看到岸上有人,不敢上岸,他准备等到天相公子上了岸,他再从后方来截那怪的后路。   天相公子奔到岸上,四下一看,不见醒尘,却暗中埋怨,这小子没想到如此不够义气,怪还没上岸就顾命开溜了。   那水怪也纵身上岸,手中长叉乱挥,直想把那天相公子几叉子戳倒在地上,天相公子剑势平稳,心中不乱,却乱不过那妖怪的神通,步步后退。   天相公子一退,那水怪就攻得更猛,他一点也不相让,想取这天相公子的性命。   就在这是醒尘从那水怪的身后杀出,截了那妖怪的后路,那妖怪先是一惊,马上幡然醒悟,呵呵一笑道:“原来这公子还带了一个帮手,不过今天没说的,你们两个都得死!”   说罢,将手中长叉一折,折成两段,本来是一个两头长尖叉,这样一来,变成了一个一头使唤的叉子。   水怪以一敌二,却也不使神通,只是兵器对兵器硬战,那醒尘却给他来了一道定妖灵符,不料这妖怪是在水下生活,周身湿滑,那灵符却挂不住。   那妖怪见势不过,假装倒地,在地上一滚,口中道:“你们二人等着,待我回去禀告宗主再说,到时候让宗主差人来拿你们。”说罢,变成一条黑头肥鱼,一摆尾,滚入湖水中,须臾消失不见。   醒尘望着平静的湖面叹道:“原来我们战一半天,却是对付的一个跑腿的小怪!”   天相公子拭了拭汗水道:“糟了,惹出祸事来了,捉这个妖怪没捉到,却引出一窝子妖怪来,他刚才说去请他宗主,难道这湖水下面,还有什么宗府?”   醒尘微微一笑道:“我时闻有龙宫凤阙,珠贝丹府,但去未曾亲眼见过,我倒想下去见见。”   天相公子问道:“这里是一湖难以见底的深水,难道醒尘会念什么避水诀不成?若是会念,我也跟在你后面走一遭!”   醒尘摆了摆手说道:“避水诀这个难也,不好记,不好念,一时念词,还得被浪打水淹,又只能保到个人不受水淹,不能带人一起分开水道走。”   天相公子十分不解:“兄弟却是在卖关子,有什么好的方法,尽管说来!”   醒尘从身上取出两条黄纸红字的灵符来,说道:“我学符不精,却也学会了这避水火的符文,这两道符是避水符,只要贴在身上,保管逢水道自开,滴水不沾衣。”   天相公子心中一喜,接过符笑道:“真有这么神奇的符文,我今天倒要来试试。”说罢,接过一道避水符,贴在身上,只见身上泛起了一起浅蓝色的光晕。   “真的很奇怪哩!”天相公子望着身上的光晕笑道。   醒尘也将另一道避光符贴在自己的身上,走到湖边对天相公子道:“我们这就去水下探探,下面那水府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水下宗府      天相公子提着剑,跳到水中,才发现纵身太用力,因为他贴了避水灵符,根本沾不到一滴水,幸好脚下是软软的沙,若是石头,却要伤了脚。   醒尘和天相公子排开水道,径向前走去,行了约莫一里水路,见到水中有一个洞府。   这里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龙宫那般的金灿灿的阁楼,却只有洞府而已。那洞府看似幽深,外面除了一扇灰色的大门,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若是龙宫,怎么说也会留一两个虾兵蟹将在外面把风,看门,但这个洞府,却没人看守,门也是半掩,看来这里面的人,出入也应是十分自在。   这血湖里,水沼都悬浮在上面,下面却尽是水和沙石,那水沼挡住了光线,水中十分昏暗,但是这洞府的墙壁似有微光,周围的一切也十分分明。   醒尘和天相公子一起推门而入,进了洞府,说来也怪,外面是水波动荡,里面却是干燥之地,没半滴水,那水也不漫入这灰色的门扇。   醒尘入了里面,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门,门上悬着匾牌,那匾牌上印着三个大字“云水宗”。   这既然是一个宗门,却应该是凡人所造才对,因为那妖怪却只懂得聚一些乌合之众,独占一方,哪里懂得开宗立派,建立宗门,修炼术法,却是修真者的事,可奇怪的是,刚才在外面,与他们鏖战的,分明是一个妖怪。   天相公子却是为了寻怪而来,却不想这水下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宗府,心中惊疑不解,感慨万分。   醒尘心中也有不少疑问,提剑对天相公子道:“这宗门却似和那地隐宗一样,藏在这水下,定有什么秘密,你们谨慎小心,去里面探个究竟。”   说着,又推门而进,来到一个院子,这洞府却是越来越宽广,这院子里却是有无数奇花异卉,林林总总,数不胜数,但仔细一看,那却是一些不常见的草药。   醒尘在摩天教时,也在那薛灵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草药的知识,他认得这些草药,都是极稀有,有的要的高崖险壁上才采得到,没想到这里却是培植得这么多,那各种药香入鼻,却是一种极古怪的味。   醒尘突然想到,这里面有一味药是迷药,可以瞬间麻醉人身,闻不得,于是醒尘马上用袖子将鼻子掩上。醒尘正想提醒天相公子,天相公子哪里识得这些草药,一时好奇,凑过鼻子去闻,这不闻不要紧,一闻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醒尘慌忙上前去扶他,可就在这时,前面的回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刀剑的摩擦声,醒尘我身子一闪,躲入药草丛中,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过来,遂又走了出来。他往那地上一看,奇怪,那天相公子方才明明躺在这里的,为何突然消失不见。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天相公子失踪了,而且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像在空气中蒸发一般,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也是一件极费解的事。醒尘实在想不通,只能再向前探探究竟。   前面是一个回廊,那回廊绕过去,是一个天井,走过天井,是一个穿堂,那穿堂两壁,挂着无数木牌子。木牌子上面有字,那字却因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醒尘想到那穿堂里看个究竟,却不想被什么东西绊住,跌了一摔。醒尘走路却是很小心,路下也看得很清楚,只是这绊他的东西,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脚下。   他低头一看,原来绊他的是一柄锄头,这锄头却也干净,不沾一点泥,而那锄头却是很旧,那木柄已经十分的光滑。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水云宗里来做什么?要知道,我们云水宗已经有五百年,无人造访了!”一个头发花白,目光淡定的老头儿,捋着白须说道,他的打扮,却不像一个道人,赤着双脚,挽着脚管,看上去像个农民。   醒尘上前恭敬地拱手施礼道:“在下醒尘,只因追妖怪,和我的朋友天相公子来到这血湖底下,无意冒犯仙尊,还请多多原谅!”   那老头儿笑道:“小兄弟这么懂礼数,老夫看你也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老夫姑且不和你动武!我也不是修道之人,也不要称我仙尊,我就是一个无事种点花草,闲暇度日的农夫。不过人家却叫我水邈道人。”   醒尘想了想道:“我曾见过一个名唤药王神医的云邈道人,你和他说话口气却也极相似。”   水邈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不知道,那云邈道人却是我师兄哩!不知我师兄他近年来可好?”   醒尘心中一喜,忙点头道:“还好,他现在身子骨可好了,精神也不错。”   水邈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师兄一别这云水宗这么多年,师父去世,他也不曾回来看看。”说罢,却是热泪盈眶,心中感伤,难以释怀。   这时,有四五个穿着斑斓衣衫的弟子闪到那水邈道人身前,一手提剑拱手道:“师父,那男子已经被锁起来了。”   水貌道人一皱眉道:“唉,抓错了,那男子是这兄弟的朋友,把他放了吧!”   那弟子知道错了,连忙赔礼道:“师父,我错了,你且稍等,我这就去放人!”   醒尘听了这话,便拉着那弟子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慢着,你那朋友已经昏迷过去了,你带上这粒丹药,一起去吧!”水邈道人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粒丹药出来,那丹药晶莹闪烁,一看便知道是灵药。   这云水宗本就是一个洞府,所以也没有专门的牢房,那天相公子就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醒尘和那弟子一边向前走,边问道:“你们云水宗有多少人?”   那弟子挠了挠脑袋道:“你是说的人还是妖怪,若说是人,连我也才几十个,若说是妖怪的话,那没有数过哩,多多少少,不下一百个妖怪。我们宗主,擅长降妖除魔,我们常年的饮食吃穿,都是由那些妖怪供奉。”   醒尘闻言心中一惊,又问道:“那你们的宗主是谁?”   那弟子盯着醒尘,也很吃惊:“方才那个水邈道人就是我们宗主啊,既是我们师父,又是宗主,因为我说过了,本宗只有十来个人哩!”   “可你们师父刚刚说他不懂道法,只知道种一点花草,我却也是信了。呵呵。”醒尘笑道。   那弟子一怔,随即笑道:“都说真人不露相,往往自己说自己很厉害的人,却一点本事也没。”   “你们方才是如何将我朋友擒走的,怎么我却没看到你们的人影呢?”醒尘又问道,他见这个弟子十分健谈,于是便想多问几句。   那弟子果然也不隐瞒,向四下看看,回过头对醒尘道:“我们云水宗的弟子,都会这镜水身法,这身法却是来无踪去无影,若隐身了一般。这身法若是学得,不管你道行多高深,却也看不到。”   “如何能破解这身法?”醒尘又接着问道。   那弟子笑了笑:“这个嘛,是个秘密,除了师父,谁也不知道,你不要去想太多。”   “这镜水身法,是否可外传?”醒尘嘻嘻一笑,盯着那弟子问道。   “想拜师学艺,却要先找我师父谈谈,他答应你进云水宗才行的!”那弟子说话心极诚,仿佛是在期待醒尘加入云水宗。   他们言语间,已经到了那个锁天相公子的房间,那弟子取了锁链,将天相公子解开。醒尘见他还昏迷不醒,便将那水邈道人对他的解药拿给了他,让他服下。那弟子见救下了人,便作了个礼离开了。   醒尘等了一会儿,方才见天相公子缓缓睁开眼睛,天相公子问道:“醒尘兄,这是哪里?”   醒尘将他如何昏迷之事说了一遍,那天相公子方才知道是醒尘带人来救了他,连连作谢,二人寒暄了几句,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呵呵,原来你们二位寻我寻到这里来了,真是找死!”一个声音突然冷喝道,醒尘抬眉一看,原来正是他们在血湖里赶走的那个妖怪。不过,这个妖怪,却不是独自一人,他还领着三五个拿刀拿钗的同伙,这伙人的穿着和云水宗的弟子有些不同,都是按各自随心穿着打扮,或是短裙长袍,或是金甲黑铠。   这群妖怪,虽是曾被那水邈道人降伏过,也听人使唤,但是见人生人,却也要搬弄几分野性,耍耍性子,何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容得醒尘他们二人分说,都抡起武器吆喝着砍杀过来。   天相公子却是一个好战之人,看了这阵势,早穿入妖怪堆中砍杀,醒尘却担心天相公子受伤,也扬着五彩修罗剑来砍杀。   可醒尘没想到,这帮妖怪也不比得那无名洞妖的小妖,他们各有几分本事,何况这妖怪仗着人多,也不顾性命,醒尘只砍杀,无暇使用法宝,很快醒尘和天相公子二人便败下阵来。   那拿长叉的鱼怪不容分说,吩咐众妖将醒尘给绑了将二人五花大绑,绑在门柱上,寻来一条牛皮鞭子,要来鞭打他们二人出气。众妖怪在一旁,嘻嘻哈哈,当是在看戏。   鱼怪似得了威风,更是神气,扬着鞭子往醒尘身上鞭去,醒尘被那怪连鞭了几十下,身上却裂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来,又苦不得脱,甚是痛苦。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皮封印      鱼怪正在用牛皮鞭鞭打醒尘,这时,那云水宗的弟子赶来,一拱手,客气地说道:“宗主有令,不得伤害客人。”   那鱼怪没有耳朵,但却能听见人说话,他听见了,却装着没听见,因为是他是妖怪,妖怪本就是狂妄自傲,不听人的管束,除了水邈道人的话,云水宗哪个弟子能管到他。   鱼怪手中的鞭子没有停下来,相反,他出手却是更重了,他那一鞭子下去,好好的皮肤就会皮开肉溅,他正在气头上,没想到这云水宗的弟子又来惹他。   “住手!”那云水宗的弟子一下子来了脾气,大声喝道,他手中按剑,一只手已经将那鱼怪长满鳞甲的手腕扼住。   “找死!”那鱼怪口中冷冷的挤出两个字,一倒手腕,摆开那云水宗弟子的手,扬鞭子向那弟子攻来,说时迟,那时若奔雷闪电。   “我先教训一下,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云水宗那弟子说罢,身子一晃,化为一道虚影子,那影子若水纹一样,却只有气流的波动,鱼怪看不见人,却四下张望,突然一掌,拍在他肩头上,他惨叫了一声,翻倒在地上,栽了几个跟头,十分狼狈。   那弟子倏然显然,拍了拍手笑道:“今天我且先饶了你,下次休得在我面前放肆!”   那鱼怪见敌不过,败了下风,哪里还敢那样傲气凌人,随即拱手道:“恕我一时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饶过在下一命!”说罢,赶紧上前亲自给醒尘和天相公子松了绑。   醒尘暗中猜想,方才那弟子使用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正是云水宗的镜水身法,若是能习得这身法,和人较阵,就算敌不过人家,也能全身而返,真是妙不可言。   那弟子对醒尘和天相公子道:“宗主吩咐过,请二跟在下走一趟。一来是二位初次来本宗,设宴款待,二来是宗主有事吩咐交托。”   醒尘不便推托,故和天相公子一道,随那弟子前去赴宴,他们来到一个装潢精致的客厅里,这厅中设有四五张酒席,厅不大,人不多,饭菜却十分丰盛,那水邈道人也十分殷勤。   醒尘满了一杯酒,给那水邈道人也斟了一杯,那水邈道人喝了杯,望着醒尘道:“酒我已经喝了,小兄弟,有什么心里事,尽管说出来吧,不必藏在心头!”   “我想学你们宗门的功法,不知宗主可否给我传授一些!”醒尘也不隐瞒,直说道。   那水邈道人心中一惊,苦着脸,十分为难地说道:“贫道这些年,却是得了一种怪病,这病不痒不痛,却是运不得功,行不得气,所以贫道就天天锄锄花草,闲耍着度日,若是让我传你功法,必然会行气运功,我这旧病发起来,却是不好疗治。”   醒尘知道这是水邈道人故意推拖之词,所以也不好继续勉强,只好埋头喝酒。   几盏酒下肚,醒尘又拱手问道:“方才那弟子说宗主请我们过来有事,不知道是何事?我想问一问。”   水邈道人微微一笑道:“俗说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句话却颇有深意,你我同为修炼之人,各有一些道行,却因门派各异,这道法上却有所不同,我这宗府里,有一个千年封印,贫道用尽百般道法,却不能将他解开,不知二人的道法如何,可否帮个忙,帮我们解开那封印。”   天相公子在旁边呵呵一笑:“这画符文,玩封印,却是我的专长,我曾用各种镇过无数妖魔,若是找本公子来解封印,真的算是找对人了。”   那水邈道人又望了醒尘一眼问道:“不知道小兄弟会不会?”   醒尘淡淡笑了笑:“这封印却是有不少种类,八卦封印、太极封印、五行封印,各种阵法封印,而且佛教的封印和道家的封印又不同,佛教用一般用法器封印,如佛珠封印、金钵封印、指环封印……”   水邈道人颔首笑道:“看来公子懂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哩,而我这封印,非道非佛,我也探不明白,故请教二位。”   醒尘又向水邈道人敬了一杯酒,趁机推脱道:“宗主乃是一代宗师,也解不开的封印,我们晚辈哪里得行,我看,还是算了吧!”   水邈道人苦叹道:“可是那封印一日不解开,我辗转反侧,夜不能眠,还请二位帮个小忙,若二位帮了我的忙,到时候贫道定会重谢!”   那天相公子道:“醒尘兄不愿意帮你,我帮你,不过这酬劳可要先说清楚,我方帮你去解这个封印。免得我到时候帮你解了封印,你这老头子却在我面前耍起滑头,赖起账来,我却懒得和你废口舌。”   “好,好,好。”水邈道人连连点头道:“公子想要什么报酬,尽管说,只要能解开封印,贫道不吝万金,只要舍下有的东西,你尽管说。”   天相公子心中一喜,笑道:“我什么东西都不求,只求一颗能提升十年修为的内丹。不知道宗主舍下有没有?”   水邈道人盯着他道:“别说一颗,就是十颗,贫道也拿得出来,只怕公子解不开封印,到时候这内丹也拿不到。”   天相公子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头子真是个种地的农民,这么小觑本公子,本公子得给他露两手,显点本事给他看看,也让他心服口服,后悔不已。   想到这里,那天相公子道:“宗主,那封印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瞧瞧!”   醒尘在一旁,一是好奇,二是担心,于是一拱手道:“天相公子,我也陪你去!”   水邈道人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道:“二位,请跟我来!”醒尘和天相公子便提着剑跟上前去。   水邈道人带着他们二位,穿过大厅,来到一个雅致的书房里,这书房里光线明亮,一束光正好投在正墙的一张山水画上,这山水画勾勒清晰,笔墨鲜明,线条迂缓,画面柔和,赏了这画,应就如身临其境一般。   便水邈道人带他们二位来,却不是赏画的。只见水邈道人手上一拂,一道白光照在那画间,那画随光而动,仿佛是水波一般,看来这画中有玄机。   那画上的水纹波动得越来越厉害了,那画上开始倒映着他们三人的影子了,水邈道人说道:“这里是一道门,我们进去吧!”说罢,身子一荡,便进了画中。   醒尘和天相公子虽然十分吃惊,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也穿入了画中。   醒尘只见眼前天光一亮,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他一看,这里居然是一个四面是岩壁的山谷,那岩壁的一方,贴着水邈道人刚刚赏过的那一幅画,此时,那水邈道人正在那岩壁上收画轴,他回头对醒尘和天相公子笑道:“这个东西可得收好,到时候,我们还要从这里回去哩!”   这山谷四面虽然是岩壁,但岩壁的一方,却开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幽深,一眼望去,里面是幽蓝色,仿佛装着星辰的天空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源。   “我们一起进去吧!”那水邈道人既然是引路,当然得走在最前面,醒尘进入这个山洞中,才发现这个山洞也没有什么不寻常,却都是土石构成,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带着一些弹性。   这洞中和其它洞一样,也有石室,这石室却不是天然形成,都是人工凿出的,所以大小却差不多,因为年月太久,石室的岩壁十分的斑驳。   “到了!”水邈道人回头提醒道,他推开一个石室的门,引着醒尘和天相公子走了进去。这石室里虽然没有阳光照入,那岩壁却是自然发光的石头砌成,所以不用油灯,也能将周围一切看清。   这里还是一个书房,整个房间也是书房了摆设,包括桌椅,但这书房的书,却是很少人看过,大多数是没有人修炼的功法。   那石室的墙壁上有一个凹槽,水邈道人在凹槽里取出来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上没有雕刻花纹,却极像一个棺材,一个微型的棺材,但要比骨灰盒要大,所以判定这里面装的绝对不是骨灰和尸体。   醒尘仔细看了看这黑色的木盒子,却看不出什么异样的东西。   天相公子盯着这木盒子,在一旁笑道:“老头儿却是这么神神秘秘,将我们二人带到这里,原来就是来解一个盒子,这盒子有什么封印,恕我眼拙,我的确是什么也看不出。难道是你这老头儿在玄虚?”   水邈道人将那木盒子倒翻过来,原来这木盒子的锁在下面,那锁上真的贴着一个泛黄的,羊皮纸一般的封印,那封印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封印。   “这是什么封印,为何不是纸符,却是用羊皮来写?”天相公子心中迷惑,自言自语的说道。   水邈道人捋须笑道:“公子的确是眼拙,这是一块人皮,公子怎么没有看出?”   “人皮?”天相公子闻言大吃一惊,那若女子一般美貌的容颜也变了色。   醒尘见过那人皮的傀儡,对于人皮,却是有印象,他第一眼看,这认得这是贴的人皮,却没想到有人会用人皮做符,这不但稀奇,且是极古怪的事,天下之奇人奇事,却是见多不怪。   醒尘虽然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可以肯定,这邪魔歪道制作的禁制封印里面的东西,一定不寻常。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二件人形法宝      醒尘没有见过人皮封印,更别说这解人皮封印的方法,虽然封印的解法大致差不多,但是各种封印因为封印的手法和法诀、咒法不一样,却很少有除开本人以外的人解开,故有“解铃还须系铃人”一说,谁施的咒,谁来开,谁弄的禁制,就由谁来解。   天相公子看着那人皮封印,摇头晃脑的说道:“不难,不难,这盒子是木制的,本公子有两种方法解开这盒子,你是要文一点的方法,还是武一点的方法?”   “哦?”那水邈道人听天相公子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有一点激动,遂拱手问道:“公子你且说说,什么是文一点的法子,什么是武一点的法子?”   天相公子嘻嘻一笑道:“文一点的法子,就用东西给他钻一个孔,也可以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武一点的方法嘛,更是简直,用剑一剑劈开就是了。”   水邈道人听了天相公子的说法,勃然大怒:“你拿贫道开玩笑耍是不是,若真是没那么能耐,也不要耽搁贫道的时间,你走吧!”水邈道人说罢也不看他一眼,挥了挥手。   “老头儿还是真的不懂开玩笑,算了,本公子就使个道法儿给你看看!”那天相公子却认起真来,收了笑容,满面严肃,手中的剑一扬,念了一个咒,那剑上光芒闪烁,天相公了一拂剑身道:“开!”   一道白光射向那人皮封印,那人皮封印却是尖叫了一声,却若疯人一般抓狂的尖叫,唬得醒尘和那水邈道人都连退了好几步。   一道更凄厉的惨叫是从天相公子口中发出的,那天相公子本是信心满满,却没料到那人皮封印这么厉害,竟然将他整个人反弹了出去,撞到石壁上,昏迷不醒。   醒尘正准备过去扶天相公子,那水邈道人却笑了笑:“不用管他,他就是被这封印反震,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一会儿就醒了。”   醒尘回过头,盯着那神秘的黑色盒子,害怕地说道:“刚才我听到了这里面有嚎叫声,难道这里面囚禁的是什么鬼物?”   水邈道人摇了摇头说道:“这盒子是贫道的师父遗留下来给在下的,由于这人皮封印,贫道曾无数次试图将它打开,都失败了,所以我也没有见过里面的东西。”   “若这里面封印的邪魔,我们二人将封印私自打开来,放出邪魔,到时候我们二人恐怕抵挡不住!”醒尘认真地分析了一会儿说道,他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必然这盒子也太古怪,外面像棺材,又用人皮封印,还会发出让人发悚的嚎叫,真是恐怖之至。   水邈道人听醒尘这么一说,却哈哈大笑,他望着醒尘道:“难道你不相信贫道的本事能镇住他?”   醒尘点了点头,半信半疑的说道:“其实我也相信宗主的实力,可是宗主不是说得了什么怪病,不能行气运功法,若是贸然运功,自己的病情就会发作吗?”   水邈道人一摆手道:“托词,托词而已,你想在那么多弟子面前,你让我传授功法给你,其他的弟子会怎么想,何况本宗的功法绝不外传的。”   醒尘心想,那水邈道人既然这么一说,便是有心传授功法给他,只是碍于当时的场合而拒绝了他。于是醒尘赶紧说道:“宗主,另的功法我却不想学,只想你传授那镜水身法给我,不知可否。”   水邈道人也懂醒尘的意思,他盯着那黑木盒对醒尘道:“贫道看小兄弟有一些聪颖资质,想来悟性也不错,传授这镜水身法给你也不是难道,但是你要先答应我,帮我将这木盒子打开再说!”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欢喜,但一想,这老头儿不是为难我么,自己都打不开的盒子,却让我来开。难道是借此来测试的到底有多聪明,且不管他先解开木盒子的封印,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醒尘想到这里,又紧盯着那木盒上的人皮封印,方才那天相公子却是用剑戳它,它连连惨叫,说明它还是害怕人伤他,只是那刀剑却是不他的克星,伤不了他而已。   “想好了么?用什么法子可以将他解开?”水邈道人在一旁有些心急地问道。   还是用火烧他试试!醒尘二指一竖,念了一个诀,一道火团掷到那人皮封印上去,这火是道火,不是凡火,道火是用来焚烧妖物的,若真是妖物,定会怕这道火。   那道火在人皮封印上烧了起来,越燃越旺,将整个人皮封印燃成一个火团,那火光闪动,火燃却是红色的,血红的火焰,仿佛不是燃烧的火,而是燃烧的一团血。   水邈道人摇了摇头直摆手道:“贫道都试过了,这不是五行封印,用火对他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醒尘一看,那道火突然就熄灭了,只见那人皮封印却一点也没有变样,好像从来没有燃烧过一样,醒尘心中暗惊,这人皮到底怕什么?   “唉,算了,这封印就不用解开,太麻烦!”水邈道人叹了口气道,看来他想彻底放弃了,若是这样琢磨不出法子,也只是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而已,到时候还是徒劳无功。   “慢!”醒尘一抬手道,他似乎已经想到了法子了虽然自己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他还是要试一试。   只见他走上前,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小瓶子里面的粉末倒在那人皮封印上面,然后,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封印,那人皮封印果然起了变化。那人皮封印开始骤然收缩,在收缩的同时,似乎还在不停的颤抖。它颤抖得十分厉害。不一会,那人皮封印便化为一缕烟消失不见。   水邈道人十分惊讶,醒尘没有念咒,便将那人皮封印解开了,而那小瓶子中,不知道是装的什么神奇的粉末。   “你可能会问,我对这封印上撒了一些什么粉末!”醒尘微微一笑说道。   水邈捋须点头道:“嗯,不错,贫道正想问哩,你那小瓶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醒尘将那小瓶子藏回衣袋之中,说道:“这是一种尸毒,但这尸毒却是我以前在那赶尸宗里面弄到的,自从离开赶尸宗后,却从来没有用过!”   “可这上面还有一道锁怎么解开?”醒尘望着那黑木盒子,皱眉问道。   “这个倒不难,贫道这里有锁匙,只要解了封印,一切都好说!”水邈道人边说边笑呵呵地打开盒子。   只听那道锁“咔嚓”一响,木盒子果然被打开了,可木盒子里却什么都没有,空空的,醒尘暗自吃惊,那水邈道人却暗中叫道:“糟糕,贫道好像看到一缕烟雾飘了出去!”   醒尘刚才闪了神,却什么也没看见,直摆头。   “走吧,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水邈道人将木盒子托在水中愣了一会儿,方才将盒子放下说道,醒尘也跟在他的后面。   就在这时,一道光在石室中飘忽不定,醒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水邈道人细细一看,也分辨不出来,口中道:“难道是妖物?”他立刻拿出自己手中的剑,戒备了起来。   那条光在石室中飘了一会儿,竟然化为人形,立在他们身前,只见这人全身都是银白色的铠甲,那装束看起来十分的奇特,醒尘却是像在哪里见过。那水邈道人锁眉暗忖道:“难道是从那木盒子里逃出来的妖怪,我师父也太爱捉弄人了,居然在木盒子里藏了一个妖怪。”   “你是何方妖孽,居然在这是来找死?真是送到阎王庙,找死!”水邈道人口中冷喝道。   没想到这妖怪去是一个哑巴,却是不说话,醒尘呵呵笑道:“宗主,我们想是碰到了一个哑巴妖怪!”   水邈道人也跟着笑道:“没有舌头的妖怪倒也安分,不过贫道绝不容他!”说罢,手中宝剑一扬,直攻向前去。   好家伙,二人一阵拼杀,只见剑光闪乱,剑气纵横,那妖怪却也不吱声,剑式也不乱,沉着应战,水邈道人和醒尘一起进攻,和那妖怪战了几十个回合,斗是疲累,没想到这妖怪却是越战越猛,真是铁打的汉子。他浑身却若金属一般,刀剑砍得火花直窜。   水邈道人身子一闪,使了个镜水身法,那身形顿时化为飘渺了,那妖怪以为是醒尘一个人对战,却是松懈了很多。   水邈道人突然从那妖怪被后窜,一个突袭,将他撂倒在地,使来绳索将那妖怪捆得个结结实实,才松了口气笑道:“终于逮到你这个家伙了!”   就个时候,那天相公子醒来了,他坐起身子来,四周张望,对醒尘问道:“醒尘兄,我刚才不小心撞晕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木盒子打开了么?”   醒尘点点头道:“早已经打开了,里面居然装了一个妖怪,那妖怪出来伤人,却被水邈道人给制住了。”   那水邈道人站在一旁,以为那天相公子会赞他道行高深,法力神通哩,只见那天相公子在石室里望了望问道:“你们不是说绑了妖怪吗,在哪里呢?难道是在哄人?”   水邈道人和醒尘听他这么一问,才转头去寻那妖怪,哪里有那妖怪,只见一圈绳子凌乱地摆在地上。   “糟糕,让那妖怪给逃了!”水邈道人一拍自己的额头惊叫道。   醒尘定了定神,仔细一看,那堆绳子下面,却有一圈东西在灼灼闪光,他走过去,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件人形法宝。这人形法宝和他以前见过的人形法宝不一样,上一次见的人形法宝是金质的,这个法宝却是银质的。   “是法宝!”那水邈道人也看清楚了,心中一喜道。原来他师父留在那木盒子里的是一件银质的人形法宝。      第一百七十章 镜水身法      水邈道人得到这人形法宝,心中喜不自胜,拱手对醒尘和天相公子道:“多谢二位公子相助,贫道方能解开人皮封印,拿到这人形法宝。二位想到什么报酬,尽管开口对我说!”   天相公子心中一喜,指着自己的鼻尖,笑了笑问道:“这么说来,我也有份?”   “嗯!”水邈道人点头道:“你也出了力,而且受了点小伤,若是不算上你的一份,那贫道也太失情理了,天相公子请问你想要何种报酬?”   天相公子想了想问道:“那得请问你有何宝贝?”   水邈道天顿了顿声,十分诚恳道:“你要什么,先说出来,只要贫道有的,绝不吝啬,若是没有,那就另当别论了!”   天相公子将那水邈道人的人形法宝瞟了一眼,又望着天上,摇头晃脑的说道:“天上的星星,恐怕你没有,若我要那轮月亮,你也摘不下来,恐怕你有的东西……”天相公子言外之意很明显,他目光又落在水邈道人的手上的法宝上面。   水邈道人擅长察言观色,这一点小心思,他哪里看不出来,呵呵冷笑一声道:“只怕公子什么都看不上,只对我手中的人形法宝有那么一点意思吧?”   “哈哈哈,老头儿你也太小看本公子了,本公子泛游天下,什么珍稀的法宝没有见过,纵然你那法宝稀少,本公子也不屑一顾哩!”说罢,天相公子毫无顾忌,放声大笑,将目光迅速移开。   水邈道人捋着花白长须,目光注视着天相公子,问道:“那贫道倒很想知道公子喜欢什么东西,这里没有外人,不妨说说!”   天相公子笑面未收,说道:“本公子就喜欢那春之娇柳之腰身,夏之雅荷之颜色,我独爱女人,喜欢男女阴阳交合之事,你这里却是没有漂亮的女人,你那人形法宝,又是稀有之物,所以本公子决定,不要你的报酬。”   水邈道人颔首笑道:“女人,这里的确是找不到,别说是艳荷娇柳,就是残花败柳,这里也寻不到一棵,既然公子什么也不要,那贫穷也不勉强,这样一开,贫道也少费一点心思。”   醒尘上前一拱手道:“方才天相公子说这人形法宝,世上罕有,不过,我也曾见过另外一只,这法宝绝对不是天下无双的宝贝!”   水邈道人闻言一惊:“哦?那还请公子详细说来,贫道听听!”   醒尘清了清嗓声,缓缓说道:“这人形法宝,在出现之时,一般是以人形伤人,我曾见过一个比这个人形法宝还漂亮的人形法宝,不过它是金质,却并非银质。后来那法宝,落在那百变妖君的手中。”   水邈道人虽然不知道百变妖君这个名字,但一猜,便知道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妖怪,这人形法宝有金质和银质,难道还有铜质的么?水邈道人暗中猜想着,却是闷在心中不说出来。   就在这时,天相公子突然暗着太阳穴叫道:“唉哟,唉哟,那头晕啊,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大白天撞了鬼了,平白无故头晕得厉害!”说罢,眼睛一翻白,栽倒在地上。   醒尘和水邈道人见势都慌了,只见水邈道人一把将他扶起,把了把脉,看了看瞳仁,随后掐了一把他的人中,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醒尘对他的举动感到十分的不解,问道:“宗主,我这个朋友他没事吧?”   水邈道人一副奇怪的表情道:“怎么说我也是药王神医的师弟,平时虽一心炼药,但年轻时也曾给人把脉开方,普通的大小症状却是一眼能看出的,不过这天相公子这病却也特殊,其他一切都正常,只是脉象紊乱,这个贫道也不好说呀,我们先回去再说!”   说罢,醒尘抱起天相公子,随着水邈道人出了那洞穴,水邈道人将来时的那一幅画贴在洞外的岩壁上,念了个咒,那画幅开始荡漾,他们又从这张画中,返回到书房。   水邈道人将醒尘和天相公子带到一个厢房,醒尘将天相公子横放在床上,醒尘又拱手对水邈道人道:“宗主,这天相公子到底是什么病,若是寻不出一个病症,如何下药,又如何康复?”他望了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天相公子,心中难免有一些担心。   水邈道人呵呵一笑,又摆了摆手道:“这个不用药,看不出病症,贫道是不会开药方的,不过,贫道还有一些本事哩。”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绸布裹的布袋子,那布袋子上别着几要银针。   醒尘心中一喜:“没想到宗主还会扎针疗法?”   水邈道人在中间寻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道:“这针灸之法,贫道已经研究了数十年,也是我比较擅长的手段,我且使给你看看!”   说罢,他坐在床前,撩起天相公子的衣袖,用手一拂,寻了一个穴位,将银针直扎下去,只听天相公子轻哼了一声,那水邈道人嘻嘻笑道:“看到了没有,你的朋友他醒了哩!”   醒尘一汗,这哪像一个严肃的医师,分明是在整蛊弄人,他再一看天相公子,双眼还闭着,气息均匀,却是没有醒。于是他问道:“为何天相公子还没有醒呢?”   水邈道人收了银针,站起身开,抖拦衣衫道:“好了,好了,只是需要时间罢了,你再等几个时辰,他便会醒了!”   醒尘拱手作谢,那水邈道人起身问道:“小兄弟你还没有说要什么报酬哩,你帮我解开了封印,贫道真正要感激的人是你哩,你快说说,要什么?”   醒尘不假思索地说道:“宗主,你可不可以将那镜水身法传授给我呢?”   水邈道人望了望醒尘缄口不言,醒尘却以为他会拒绝,半晌那水邈道人点头道:“既然小兄弟一再提出这个要求,贫道却无拒绝的理由,你跟我来!”   水邈道人领着醒尘,出了厢房,来到一个空旷宽敞,种满花草的园子里,突然转身对醒尘道:“你先给我跪下再说!”   醒尘一惊,问道:“哪里有跪着练功的道理,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也是贵宗门独创?”   水邈道人盯着醒尘笑了笑:“你要先拜我为师啊,真是傻徒弟!”   醒尘闻言,慌忙一膝跪在他的身前,拜道:“弟子醒尘,愿拜水邈道人为师!”   水邈道人躬身将他一把扶起道:“嗯,好,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徒弟,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人!”   醒尘一笑,望着水邈道人:“师父,师已经拜了,这下应该传我镜水身法了吧?”   水邈道人一抬手道:“慢着!”   “师父还要等什么?”醒尘问道。   水邈道人两手平抬过胸,集起一个气旋在手头,突然一掌捋出,罩在醒尘的天灵上,醒尘只觉得自己被一股雄浑的力压制着,却是身子动弹不得,急忙问道:“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没看出来,呵呵,真是傻徒弟,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怎么说为师也要给你留下疤痕记号,只是口中说说,拜两拜不算数!”水邈道人笑道。   “啊,不要!”醒尘一想这老头儿要给他头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挣扎不脱。   “这身法我不学了!你还是放了我吧!”醒尘说道。   “不学?呵呵,这可由不得你!”水邈道人仍然在笑,却没有罢手的意思。   醒尘心中慌乱,却只能任由这水邈道人摆布。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水邈道人终于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手,醒尘一摸自己的额头,哪里有什么疤痕,原来这老头儿是吓他的。   水邈道人说道:“为师已经将这镜水身法的功力已经传给你了,下面你要学学这镜水身法的招法,咳咳,应该说是步法,看清楚了!”说罢,水邈道人凝了气神,点步而行,瞬间飘渺不见。   “师父,你能不能慢一些啊,我没有看清楚哩!”醒尘在他身后说道。   “为师先是整体演示,下面是一个一个步骤方演示,你不要慌嘛,慢慢来!”水邈道人回头笑着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时辰快过去了,那水邈道人对醒尘道:“刚才你已经将每个步骤都走了一遍,现在你连贯着试试!”   醒尘凝了一口气,集中精神,点步而行,三步之后身影飘渺不见。   “好了,好了,这功法你算是学成了!”水邈道人说道:“不过这镜水身法,你还是算学得不错的,我们宗里的弟子,一般要五步才能将身子消隐起来,你只用了三步,不过你要加强锻炼,你看为师,只用一步就行了!”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够努力了,徒弟哪里能跟师父比?”   水邈道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世上往往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取于水,而寒于水,后浪推前浪,今人胜古人哩,你必须要超过为师,才算是好徒弟!”   “好了,我们练了这么久了,也有些疲乏,肚子也饿了,今晚我那厅里设宴,好好庆贺一下,一为是到那人形法宝庆贺,二为新收了人这个徒弟!”水邈道人又说道。   “那个天相公子不请他来用宴么?”醒尘问道。   水邈道人一摆手道:“莫管他,他恐怕要睡个一天半日不会醒哩,你我师徒二人,先去用宴再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逃离云水宗      醒尘却水邈道人那厅里赴宴,这晚宴十分丰盛,醒尘喝了个半醉,夜里,那水邈道人安排醒尘在天相公子旁边的厢房歇息。   醒尘却是很不愿意,心想,那天相公子一个人睡在那厢房,还昏迷不醒,万一半夜醒了,却又无人照看,于是便起身,蹑手蹑脚来到天相公子的房间,见天相公子还没有醒,便悄悄的躺在他的旁边,趁着酒醉,蒙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睡便睡到半夜,醒尘突然听见那天相公子在唤他的名字,那天相公子皱眉道:“醒尘兄,你怎么可以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呢?”   醒尘翻起身子,坐在床上,按了按醉酒昏痛的额头道:“怎么不可以呢,我们都是男人啊!”   那天相公子吞吞吐吐,半晌,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醒尘下床起来点了床前的油灯,问道:“你什么时候醒了,也不说一句话。”   天相公子苦着脸道:“我根本没有晕的,只是哄那老头子,没想到那老头子实在是可恶,用银针封了我几处穴,害得我身子也动不了。”   “现在呢?现在能不能动得了?”醒尘问道。   “我就是说现在呢,我还被封着穴,动也莫想动得了!还劳烦醒尘兄,给我帮我解一下。”那天相公子痛苦地躺在床上说道。   醒尘看了看他的身子问道:“银针呢?没有银针如何能解开穴道?”   天相公子道:“我衣袋里有,你自己去取,我教你如何扎针,你可别扎错了。”   醒尘的记忆很好,白天那水邈道人所扎的几个穴位他都记得,再加上天相公的提示,那穴位也没扎错,很快,那天相公子便被解开了穴,他一翻身下了床,理了理衣衫道:“谢谢兄弟出手相助。”   醒尘不解地问道:“为何那水邈道人要用银针扎你的穴位,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和误会么?”   天相公子摇了摇头道:“无冤无仇,只是那水邈道人见我耍滑头骗他,以为我要打他法宝的主意,故意这样子来戏弄我,若是有仇恨的话,他早就一剑杀了我。”   醒尘点了点头道:“嗯,说来也有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用银针封你穴,你却不起来阻止他,让他为所欲为呢?”   天相公子神秘的笑了笑道:“这是将计就计,你就不明白了,他用银针锁了我,定对我无防范,今夜的大事可成,你等等我!”说罢,打开厢房后面的窗子,翻窗跳出。   这让醒尘更觉得奇怪了,好好的前面的正门不走,为何要翻窗呢?他要去哪里,去了到底会不会回来呢?醒尘这样反复想了很久,却也还是不解,遂坐在灯下,等天相公子回来。   醒尘在房中等了不久,却见那厢房的门扇被那云水宗的弟子一脚踢开,那班弟子甚是鲁莽,领头的那个弟子也不看醒尘一眼,一挥手对身后的弟子道:“给我搜!”   那班弟子便径直来到房中,床上、桌子底子,柜子里、屏风后面,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搜了个遍。   他们一无所获,走到领头那个弟子面前拱手道:“回禀大师兄,没有找到,那小子定里溜了!”   领头的那个弟子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那小子中跑得真快,我们这么快赶过来,还是让他给溜了,唉,这来怎么向师父交代!”   那几个弟子在厢房中望了望,指着醒尘对那领头的弟子道:“大师兄,依我来看,不如把这家伙先抓起来,若是擒得这家伙,若那小子还顾及他的兄弟之情,定会出来救他。”   领头的大师兄一拍掌笑道:“说得好,大家一起上,把这小子抓起来!”   这一帮弟子提着剑蜂拥而上,一伙人将醒尘围在中间,却没有人敢动手,醒尘却很淡定地说道:“要抓就抓,为何迟迟不下手?我又没有三头六臂,难道是害怕我不成?只是抓之前,我要问清楚,是为何事来前来抓人,我犯了什么王法么?”   那大师兄呵呵冷笑道:“你没犯法,可是你带来的那个兄弟,天相公子,他犯事了,他半夜盗走了我师父的人形法宝,我师父还正在发怒哩,你怎么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到我师父那里去做个交待。”   醒尘也是明整理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心想他已经拜了水邈道人为师,那水邈道人断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几个弟子一拥而上,将醒尘给绑了,推出屋外,粗鲁的说道:“快走,别拖拖拉拉的,我们还赶着回去睡觉哩,这大半夜的,将人吵醒了,谁个心里舒服啊!”   大师兄也在后面说道:“其实这位兄弟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交友不慎,居然结交了一个损友!”   “呵呵,你说谁是损友?”屋顶之上,一阵冷风吹过,落了一片瓦下来,那人的话语也是冷幽幽的,带着杀气。   “是谁,谁在说话?”众弟子的按着剑柄,望向屋顶,神色慌张地问道。只见那屋顶之上,黑影幢幢,却是飘忽不定,似幽灵一般。   众弟子都被吓得不敢吱声,那大师兄却是见过世面的,这点小伎俩,他是不屑一顾,只见他展颜笑道:“果然是一个飞梁走壁的盗贼,这么高的房子也上去了,不过谁会怕你!”说罢,手提宝剑,飞身一纵,窜上了屋顶。   那大师兄刚飞窜到屋顶,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大话,摆一个架势,只闻得一声惨叫,便从那屋檐上翻身坠了下来。   大师兄坠在地上,看不到伤,却跌得不落,那大师兄按着胸前的伤口道:“那小子用暗器伤人,快抓住他!”   众弟子中留了两个照顾大师兄,其他弟子都纵上屋顶,他们四下一望,哪里还有人,早就逃了,却听下去的弟子叫道:“不好了,刚在我们看大兄弟来了,没注意,我们绑住的那个小子也给逃了。”   原来,天相公子趁这帮弟子去扶大师兄时,解了醒尘的绳索,二人向宗府外面逃去。   “灵符呢?”天相公子突然回头对醒尘问道。   “什么灵符?”醒尘十分不解,他不知道天相公子要什么。   “避水符啊,我们来的时候用的那种符,难道你身上没有了?”天相公子着急的说道。   “多着哩,让我在身上找找,不过这么晚了,我们要离开这血湖,到水面上去么”醒尘在身上摸索着,一边说道。   “那是当然,不然让他们追上来,我们可就死定了!你能快点么?”天相公子边往身后看,边催促道。   醒尘在终于找出两张符,拿了一张递给天相公子道:“他们说你盗了他们的宝贝,就是那个人形法宝,这是真的么?我可不想和一个强盗交朋友。”   那天相公子呵呵一笑,也不解释,拉了他一把说道:“快走吧,这里没有时间来给你解释了,我们上湖面上去再说!”   说罢,二人贴上避水符,排开水道,一起向湖岸走去,后面好像有弟子追来,但是哪里敌得上那避水符开道的速度。那避水符贴着,水不沾身,见过开道,他们二人很快就到了岸边上。   这是夜里,本来就看不清路,哪里还顾得了方向,醒尘到了岸上,才发现已经还是他下水的那个地方。这后面的山,也不是他们来时的风来山。   “这是什么地方?”醒尘环顾四周莽莽苍苍的山岭,在月色中十分的沉寂,遂对天相公子问道。   天相公子摊了摊手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们两人,不是一直在一块么,这个地方,我也不比你熟悉,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啊。”   天相公子望了望天上的星星道:“若是地名,我的确是不知道,若是说方向,我也还分得清,你看那北极星,我们这方向是面朝南方。”   醒尘想了想道:“那这么说来,我们是在风来山的对面,中间隔这么宽的湖,我们要怎么过去?”   天相公子微微一笑,因为他是绝色公子,脸上却有几分妩媚,他说道:“这世上这么多路,非要走一条道么,跟着本公子走,保管不会迷路的!”说着,择了一条小道,借着月色行走。   醒尘跟在他的身后说道:“都是怪你,人家的法宝有什么稀罕,非要去盗人家的法宝。”   天相公子也不回头,叹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你知道这人形法宝有多么厉害么?其实我说到这血湖来杀水怪取内丹是一个借口,实质上我本就是奔着这人形法宝而来,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   醒尘心中一惊:“原来你早就知道这血湖下面暗藏着一个宗府,这里面藏的宝贝你也怎么,看来你知道的还真多,我却是被你利用了!”   天相公子笑道:“若说是利用,这话便说得严重了一些,其实你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好人,你愿意帮我的,我却没缠着你!”   醒尘听了这话,心头却是有点生气:“你说是我缠着你?那好,我就不再缠着你,行了吧?你我二人,就此别过。”醒尘正好了现前面有一条岔道,于是就和天相公子选了不同的道,分开行进。   “是你不愿意跟我走的哦,到时候迷了路,碰到什么妖怪妖兽的,将你捉去吃了,到时候却不要怪本公子没提醒你哦!”天相公子故意恫吓道。   “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等着你来埋的!”醒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口里赌气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异香      醒尘和天相公子由岔道分开,独自己前行,在山中行了一些时辰,已经远离了血湖,却又感觉十分疲乏,便寻了一个干净地方,背倚着一棵松树,怀中抱着剑,打起瞌睡来。   其实这荒山野岭,时而有野兽飞禽的怪叫声传来,醒尘也不敢真个睡着了,只是闭目打盹儿,若是哪里有惊动,还得起身来四下看看,防止有妖兽怪物出没,趁夜色伤人。   这正是夏天,夜里的密林一点也不透风,十分燥热,而且又有绿脚蚊子叮咬,醒尘却是没睡好,一夜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一个样子,燥热,蚊虫太多。   第二天,天快亮时,却是清凉了许多,可是醒尘那汗湿的衣衫,贴着身子,却也不好受,醒尘琢磨着,要去寻一个水塘来洗一洗,这全身才舒服。   醒尘趁着天气凉爽,又开始赶路,行了一段路,听前面有水声喧哗,飞瀑入潭,心中暗喜,他要到潭下去洗一洗,洗干净这一身臭汗。   那飞瀑虽然不宽,但下面却冲刷出一个碧幽幽的潭水,薄阳照在水面上,氤氲的一层雾色,仿若仙境。   醒尘一看脚下,居然堆着一堆衣物,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天相公子的衣衫,原来,那天相公子虽然和他分了岔道走,但这山中道路错综,不知道怎么又走到同一道路上来了,而那天相公子却是走的捷径,却先到了这个地方。   这天气这么热,那天相公子的想法也和醒尘一样,先行了一程路,然后寻一个僻静的水潭,洗洗身子。   醒尘看见那天相公子在水中洗得正爽,十分沉醉的样子,嘻嘻一笑,暗道:“我且来戏戏他!”   想到这里,醒尘扒了衣裳,从水潭的一个角落时,无声无息地潜下水去,潜到天相公子跟前,突然从水中窜出,对着他叫道:“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天相公子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就一耳光打在醒尘的脸上,口中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醒尘本是想给天相公子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天相公子这么对他,一摸脸上,这一掌掴得真不轻,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待他反应过来,天相公子已经上了岸。   醒尘心中闷闷不乐,口中嘀咕道:“大男人在一起洗个澡,弄弄水,玩玩不可以么,却要羞成这样子,真像一个女子!”   那天相公子立在岸上问道:“方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醒尘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头发上的水珠子在潭水中滴溅:“没,我刚从水中出来,就被你这一耳光掴得晕头转向,哪里能有注意到什么东西呢?”   天相公子点了点头盈盈笑道:“那就好!”   醒尘心想,你就是好了,有没想到别人的感受,于是说道:“那你刚才为何要动手打我哩?”   天相公子却早已经想好了说词,只见他若无其事,微微一笑道:“我把你,那是因为你这样子,冒冒失失,突然出现,吓着人家了,幸好本公子手头没握剑,若是握着剑,恐怕你早已经人头落水,碧血染池了。”   醒尘在潭水中搓着身子道:“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可惜你不是女人,若是女人,这可是艳遇。”醒尘说罢,呵呵笑了笑。   天相公子拱了拱手道:“竟然兄弟说有缘分,我看还是没缘的好,本公子告辞了!”说罢,提着剑要离开。   那醒尘心中慌了,慌忙穿上衣裳,提着剑,追了上去:“公子可别丢下我,这荒山野岭,我却是找不到方道,昨夜行了一夜,今天我感觉自己迷路了。”   天相公子这下立住身子,一皱眉头道:“你这话却是提醒了我,我感觉我老在这一带山中转,却是找不到一个出山的路。”   醒尘想了想说道:“大不了我们按原路返回,渡过血湖,由风来山那边回去。”   “醒尘兄,你是在说笑吧,我拿了那老头儿的东西,哪里还敢从血湖回去,要往回走,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是往前方走。”天相公子说着,又开始向前迈去。   二人行至中午,却是又饥又渴,这时看到前面山顶,却有一个人家居所,这房舍却是建得精致,高塔入云,阁楼飘雾,在碧绿山林间,却又是避暑的好去处。   醒尘将手搁在眉上远眺,笑道:“原来是一个道观,我想这山林也潜藏着不少妖怪魔物,这一般人家,哪里敢在这山中安家落户。极可能是哪个游方的道士,引得一帮小徒,盖的这一个房舍。”天相公子也一远眺那阁楼,摇了摇头笑道:“这哪里是道观,分明是和尚庙,那塔是佛塔,佛这用来供奉舍利,专用的塔楼。”   醒尘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极是,那和尚都是广施仁义,救世之徒弟,我们前去,施舍一些斋饭,想必他们断然不会拒绝吧!”   天相公子听他这么一说,也十分赞同,于是二人加快了步子,向那山中佛寺走去。   醒尘走到那寺庙跟前,仔细一看,那寺庙也的佛门紧闭,但醒尘见周围的地面倒也是干干净净,不曾有落叶和灰尘,那门也是半新半旧,说明这寺中还是有人居住。   不过这寺庙却无牌匾,想来却是无名小寺,香火也没有,无人踏足这山林之中,醒尘缓步上前,叩了叩门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半晌,一个穿着灰布僧衣的小和尚开了问,双手合十,施了一个佛礼,将他们二位引进了门去。   原来这寺庙里住着三四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和尚,这小和尚十五六岁,叫觉聪,还有三个年长一点的,但也不超过四十岁。   那觉聪将醒尘笔天相公子领到一个敞厅中,端来茶水客气的说道:“二位施主请坐,唱点凉茶解解暑,今天只有我和师兄在,我那师父却是下山去化缘去了,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哩!”   醒尘用茶杯盖子拂了拂飘在上面的茶叶,啜了一小口问道:“怎么不见你的那几位师兄?”   觉聪小和尚笑了笑道:“我的几个师兄,也不管这寺里的事,师父下山之前叮嘱他们念经诵佛,没想到他们当了耳边风,师父一走,他们就放下书卷,到那西边的亭子里下棋去了!”   “那你为何不念经诵佛呢?”醒尘问道。   觉聪小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倒是想念经,却苦于不识字,看不懂哩,没办法,也只好在这寺中做了杂事,劈柴、烧水、做饭,却也是习惯了,对了,二位现在饿了么,那厨房里还剩了一些斋饭,二位可不要嫌弃。”   醒尘心中一喜道:“若是有饭,劳烦送点来,我们也不白吃饭,我这里有银子。”说着,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叫觉聪的和尚说什么也不肯收银子,说道:“我们佛门有规矩的,除了是化缘,却也从来不乱收人家的银子,施主还是收回去吧!”   醒尘拉过小和尚的手,将银子塞到他手里道:“那你主当我这是化缘吧,先把银子收了,我方才吃你的斋饭。”   觉聪小和尚听他这么一说,收了银子,心头乐滋滋的,到厨房里去准备斋饭不提。   醒尘和无相公子吃了斋饭,见外面天色也阴了,便想告辞离开,却一时找不到小和尚,于是二人提着剑来到敞厅外面的院中。   二人踱了两步,突然一阵风吹来,一阵香气在这院中飘荡,那香气沁人心脾,却是让人感到气怡神爽。   “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这么的香?难道是花香。”醒尘吸了一口气问道。   天相公子环目一看,这园中郁郁葱葱,长满了齐腰长的草木,草木之间,有几朵花开得十分鲜艳,这夏天的花,和春天的花不同,夏天草木更绿,衬托出来更是娇艳可人。   天相公子却是爱花之人,上前摘了一朵花,放了鼻子前,细细一闻。   奇怪!这花居然没有任何的香味,他们二人都被这假象迷惑了,醒尘一开始,也认为是园中花香,这香味到处是从那里传来的?   天相公子呵呵一笑:“醒尘兄弟,你我二人打个赌,看谁先寻到这香味从哪里来的!”   醒尘摆了摆手道:“不赌,不赌,我的嗅觉却不是那么灵敏,哪里会闻得出这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天相公子笑了笑:“你不赌就算了,看我去寻这香味从哪里来!”说罢,他用一缕布蒙了眼睛,两只手在空气中探寻。   醒尘不屑道:“这样子做有用么,睁着眼睛都寻不到的东西,难道遮着眼睛就能寻到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只见那天相公子突然扯下遮着眼睛的布说道:“找到了,就在对面那厢房里。”   醒尘公子却也还是不信,天相公子又说道:“不信的话,我带你前去看看。”说罢,径直朝那厢房走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这厢房的门,原来,这寺中因为没有什么外人来,若是白天,根本不锁门。   “我们这样私闯人家的房间不好吧?”醒尘跟在后面说道。   天相公子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是想给你证明一下,这香味是从何处而来,因为这香味的确不寻常。”   “在这里面!”天相公子突然指着厢房里的一个小柜子说道,这个小柜子就在床头上。   醒尘向那柜子看去,只见天相公子打开柜子,那柜子里有一个绿色的小瓷瓶,里面装着液体,天相公子嗅了嗅道:“是香水!奇怪了,这和尚庙里,又没有女人,谁还用这种东西?”   醒尘心中一惊,难道这和尚庙里真的藏有女人?   这时,一个影子窜到他们身后,醒尘猛地一回头,居然是那个叫觉聪的小和尚,小和尚微微一笑,那笑容的确让人费解。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六尾美狐(上)      那小和尚突然出现在醒尘和天相公子的身后,微微一笑道:“二位施主私自乱闯别人的厢房,却是坏了这寺中的规矩,还好师父不在,若是在这里,他又要大发雷霆。”   醒尘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的确是失礼了,方才我们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因为一时好奇闯入了厢房,还望小兄弟见谅,多多担待。”   “香味,什么香味?”小和尚望了望醒尘问道,他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佯装不知道,总之,也十分惊讶。   天相公子回过头道:“这香味是从女人的香水里面发出来的,难道你们寺中哪个师兄有特殊的嗜好,喜欢用女人的香水么?”   觉聪小和尚双手合十对醒尘和天相公子道:“不瞒二位施主,我们寺中是住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父亲是城中大富,因笃诚信佛,常年斋僧,而且还出资为我们寺院修了佛塔,和尊师关系甚好,时常来山中拜佛,不想他前些日,家中遭遇横祸,被一群贼人所杀,他家小女青秋,无处避难,藏在我们寺中,我们师父临走时让我们摘了寺外的匾牌,叮嘱我们关了寺门,不迎接香客。”   醒尘拱手对小和尚谢道:“那我还要感谢你了,你师父让你不要接待客人,你却放我们进来,施与我们斋饭吃,这是莫大的恩惠,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我们二人趁天气凉爽,还要赶路,在这里向你道个别!”   醒尘说罢,便要拉着天相公子离开,那天相公子却一把挣开,对小和尚道:“那叫青秋的女子现在在哪里,我倒想要找她问问这香水的配方?”   醒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天相公子长得像女人倒也罢了,还喜欢来玩香水这东西。   觉聪小和尚笑了笑道:“他们还在后园的小亭子里下棋哩,我们的几个师兄弟都喜欢她,她又是下围棋的高手,所以我的师兄都一一找她下棋,却没有一个人能胜过这个姐姐。”   说着,小和尚将他们二位带到后院,远远的往那亭子里一指道:“你们看,那坐在中间的就是了。”   醒尘放眼看去,那女子眉目若画,口若含丹,脂胭玉面粉若桃花,粉袖薄裳妆似莲荷,眉间生烟黛,色泽淡雅,秋波若水含情脉脉,真是凡间素人,天上仙子,教这群和尚怎么不动心。   天相公子咯咯一笑,侧目望着醒尘问道:“醒尘兄可是对这女子动了心?才见一面,却不转眼了。”   醒尘回了一个笑面,说道:“食色者,性也,我做为一个男人,见了美女,多望一眼,哪里有错?”   天相公子也远远的也望了望那叫青秋的女子,说道:“这女子生得太妖艳了,我不愿和她打交道,还是你上前帮我问一下吧!”   醒尘却不解天相公子的意思:“你让我上前问一些什么?这素不相识的女子,何况她生得这般美艳,若是丑点的女子还好说,这女子太美,对我来说,也不怎么好开口,若是开口,定会十分害羞。”   天相公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么一点小事,摆脱给你,你还像这般推脱,算了,还是让我自己去吧!”说着,朝那亭子走了过去。   醒尘一把拉着他道:“你在这里等着,这种事还是由我来吧,你看好了,我是用何种魅力迷住她的。”   天相公子瞟了醒尘一眼,笑道:“你的魅力,呵呵,我倒怕这女子生得太美却不买你的账!”   醒尘也笑了笑:“咱们走着瞧,试试就知道了!”说罢,醒尘走上前去,对那叫青秋女子施了一个礼。   没想到那叫青秋的女子正举棋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醒尘,那一帮和尚将她围在中间,看似十分亲密的样子,还有一个和尚在给他指点。   这时,一阵风吹过,醒尘嗅了嗅,这里居然有一股十分古怪的气息,这气息却又不是那香水的味道,这味道十分复杂。那女子用了那香水,为何身上还有这种气味,醒尘心中起疑。   “主人,不好,这里有妖气!”醒尘的法宝生死方突然提醒道。   醒尘心中有一些害怕,这一群和尚却都不怎么可疑,可疑的就是眼前这个叫青秋的女子,难道她不是人,她是一个妖怪?醒尘这样子一想,却也不去问她,径直往回走。   “站住,哪里来的小道士?”那青秋放下手中的棋子喝道,众和尚这才回过头来,发现身后有人,但是他们见醒尘长得这般帅气,连这里最俊的和尚都逊了他几分,却是十分不高兴,上来将醒尘围住。   醒尘笑了笑,排开众和尚,走到青秋面前,轻轻捻了一个棋子,放在棋盘中间道:“我是来看你们下棋的!”   青秋一看他下的那一颗棋,果然是一个高手,不光位置没放错,这一招却是一步险棋,若不是思维缜密的人,恐怕已经认输了,于是青秋赞道:“好一个小道士,真是一步好棋,这棋绝了!”   其实醒尘根本没看他们下棋,却是走过去一看棋盘,迅速分析了棋局,方才放下的一颗棋子,若是让他细思几刻钟,这一颗子下去,恐怕眼前这女子早就输了。   众和尚暗想,他们在这里下了一半天的棋,都未曾得到青秋姑娘的半个赞词,这醒尘何得何能,却一来就被青秋姑娘夸赞,于是,他们不光对醒尘起了妒忌之心,还起了敌意。   那青秋姑娘想来也是和这群和尚下棋下腻了,于是一挥手道:“你们都走开,棋艺还不如这小道士,我要陪这小道士下几局!”   众和尚退到后面,也只能围观,当然没有他们说棋的份儿,因为醒尘的下法,他们根本看不懂,这样子,他们对醒尘从讨厌,变成了憎恨,这一个个佛门的弟子个个咬牙切齿,起了杀心。   几个时辰过去了,醒尘见天色已晚,起身道:“青秋姑娘承让,我连赢了几局,现在不下了,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哩!”说罢,起身离开。   那几个和尚见醒尘走后,上前对青秋姑娘道:“这小道士也太无礼了,在这棋局上,一点儿也不懂得谦让,怎么也得让姑娘几局部!”   青秋姑娘暗暗盯着醒尘背影道:“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却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不要妨碍本姑娘办事。”   醒尘来到了天相公子面前,那天相公子埋怨道:“你是怎么搞的,让你去问一个话,去了这么久,害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那香水的事,那姑娘怎么说?”   醒尘抬眉望了天相公子一眼,淡淡说道:“我没有问。”   “什么,去了这么久,居然什么也没有问?”天相公子却是十分生气。   “因为那青秋是一个妖怪!”醒尘还是很淡定地说道,像是在开玩笑。   “你凭什么说她是一个妖怪,有何证据?”天相公子又问道。   “这个不用证据,因为我有一个可鉴定妖怪的法宝!”醒尘表情认真起来,也变得极为肯定。   “我跟你这么多天,却没有听说你身上有什么法宝。若她真是妖怪,你为何不当众揭穿她?”天相公子却不相信他。   “那妖怪那么狡猾,和那群和尚已经混得这么熟悉了,那和尚都是呆傻的痴汉,哪里听得我这个刚认识的道士的说词。我且不揭穿她,看她要做些什么。”醒尘解释道。   “你的解释看似不是很合理,但也说得过去,不是很荒唐,你这样子做也显得精明。”天相公子投来几许赞赏的目光。   天相公子又问道:“我们现在是否要离开这里?”   醒尘摇了摇头道:“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再起程,或许后面有好戏,不过你见到那青秋姑娘时,可要多加防范。”   天相公子拱了拱手:“多谢兄弟提醒,我晚上可不在床上睡觉,以我的功夫,屋梁上也能睡觉,谁能算计到我?”   他们正说着,那小和尚赶了过来,醒尘见小和尚觉聪走了过来,便对那小和尚说道:“小兄弟,刚才去我去那里下了几局棋,不想天色太晚了,如何是好?”   小和尚笑了笑道:“二位施主不用着急,天晚了,我这禅院有的是空房间给你睡觉,只是多舍一份斋饭罢了。”   醒尘听他们这一说,才放下心来,晚上也和那一群和尚吃斋。   斋饭却是十分的简单,却是精粮好米,不用菜,也能吃几碗,醒尘刚吃了一碗饭,却有一个和尚上前,要为他盛饭,醒尘虽然推辞,不过还是因为盛情难却,让那和尚给他添了饭。   醒尘觉得十分可疑,因为有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阴谋。   醒尘口袋中,有一根试毒的针,也是在赶尸宗里寻蛊毒时得来的,他索性将试毒针放在碗里试了一试,这针变了色,原来这里面果然被那奸恶的和尚投了毒。醒尘暗中将那有毒药的斋饭换掉了。   真是可恶的心黑的和尚,我却不制你们,却让那妖怪来制你们,我就在一边看好戏,醒尘暗暗地想到。   这寺院的和尚也不喝酒,又不用巡夜,所以醒尘吃完斋饭就早早的睡觉了。   睡到半夜,他果然听到那青秋姑娘房中有和尚的声音,却不理会,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六尾美狐(下)      醒尘闭上眼睛安静睡觉,他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他梦到了红狐狸,那红狐狸立在他的床前,摇着尾巴,却像失去了兽性,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猎犬。它盯了醒尘很久,又突然咧出牙齿,但他却并未伤人,只是低头舔食一块血红的肉,它食完那块肉,舌头上沾满了血,又盯着醒尘。这时,一个粗莽的汉子突然闯入房间,他手中提着剑,一剑斩断了狐狸的尾巴,那狐狸哀嚎着窜出了房间,却溅了醒尘一脸的血。   醒尘被这梦惊醒了,他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他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手中提着剑。   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粗莽的汉子,相反,他看起来十分的斯文,斯文得有若文弱的书生,但他手中有剑,却是有修为的修真的人。他正是天相公子。   “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醒尘抚着自己扑通直跳的胸口说道。   天相公子微微一笑,这一笑并不是很轻松,而是很痛苦:“你方才差着被青秋姑娘幻化的一只狐狸给杀死了,幸好我闯进这房子,她才逃走了。”   “什么狐狸幻化的妖怪?”醒尘一惊,原来这梦却有一半是真的。   天相公子拭着剑上的血道:“这狐狸有九只尾巴,不知被谁斩断了三只,却只剩上六只尾巴了!”   醒尘一皱眉头,思索了片刻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狐族中最聪明,法力最为高强的九尾灵狐?”   天相公子收了剑,又按着自己腰上的伤口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她是最聪明的狐种也不是,她的法力也只是一般,但是她绝对是最心狠毒辣的妖精!”   “你受伤了,让我看一下伤口!”醒尘关切地问道,说着,他穿衣下了床,要来帮天相公子查看伤口。   “还好,只是一点小伤,是我追出去时,被她的利爪伤到了,她的爪子十分的锋利,来得太快,我却来不及闪开!”天相公子遮掩着,不让醒尘看他的伤口。   醒尘往窗外望了望:“我早就说了那青秋姑娘是妖怪,昨夜我听见那和尚房中有响动,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出去看看!”说罢,拉着天相公子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那叫觉聪小和尚惊惊慌慌的从那走廊上跑了过来,他喘着气对醒尘和天相公子说道:“不好了,我的师兄他们全部都被邪物给杀了!”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慌忙跟他去他师兄的厢房,却见那几个和尚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躺在床上,还有的伏在柜子上,死状不一,看起来十分的惨,那伤口,有的在头顶,有的在脖颈,有的在胸口和肩头,都是被利爪刺入,有的还被剖腹掏心。   天相公子在一旁笑道:“若我不进你的房中救你,你的下场极可能也是这样子!”   醒尘一冷眉道:“天相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目前我们要寻出真凶,告慰这几个佛门弟子的在天之灵。”   觉聪小和尚望了望天相公子:“施主若是知道事情真相,还给小和尚说来听一听!”   天相公子也不隐瞒,说道:“昨夜,我睡不着觉,半夜出来走走,不想却发生了这一桩惨案,而这杀人真凶,就是你们寺院收留的那个女子,她是一只有着六只尾巴的狐狸精。我本来是上前阻止她杀人,没想到有心无力,没将她绳之以法。”   醒尘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事情还是很费解,那狐狸精潜藏在寺院中,绝对不是杀几个人这么简单。小和尚,你去查查看,你们的寺院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还有,确认一下,你们师兄身上可藏有什么宝贝!”   小和尚站在原地,也不去调查,只是摇头笑道:“我们师兄都是几个穷和尚,能有什么东西可给她拿的,倒是这位公子,这穿着打扮,却似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说完,他朝天相公子身上看了看。   那天相公子突然一拍脑门道:“哎,糟糕,我给忘记了!”说罢,他朝自己昨夜夜宿的厢房奔去。   过了一会儿,那天相公子又奔出厢房对醒尘道:“我们快追,那六尾狐狸原来是使的一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将我引出厢房,把我那人形法宝给盗走了!”   醒尘公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道:“追什么追,反正那人形法宝却也不是你的东西。”   天相公子一皱眉,生气地说道:“若是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就自己去找!”说罢,提着剑,转身奔出寺外。   “慢着,你身上还有伤哩,为何这般冲动?”醒尘说着,追了出去。   可是醒尘追出门去的时候,哪里还见天相公子的人,可能早就走了,这佛寺外面是下山的密林,一进入这林子,哪里还能寻到天相公子的身影。   醒尘一个人回到寺中,见那小和尚在处理他师兄的尸体,一个人也挪不动,遂帮那小和尚,将他师兄的尸体给埋了,因为这夏天天气炎热,尸体一放久了就会发臭。   处理完尸体,那觉聪又拿出一些山中的水果犒劳醒尘,他笑着对醒尘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是一个好人哩!”   醒尘尝了一个水果,放在口中,十分香甜解渴,在这炎炎夏日,能吃上这种水果却是一种享受,那觉聪又对他说道:“我师父下山还没回来,你就在这山中陪我吧,师兄们都死了,我心中真的很害怕哩。”   “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记住,一个人在的时候,就是一种精神上的磨练!我要下山去看看那天相公子,万一他又碰到那六尾狐狸,那就麻烦了!”醒尘要严肃认真地对觉聪说道。   小和尚点了点头,醒尘才放下心来,临走时又拿了两个水果放在口袋之中。   这一下山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日心当中,正炎热的时候,幸好醒尘是在树林中,那茂密的枝叶,为他遮挡了不少的光线。   这林子燥热的时候,除了鸣蝉的叫声,似乎所有的走兽鸟雀都安静了下来。   醒尘也走得累了,于是就坐下身来,在一个绿草地后面休息,这是一块十分青郁的草地,那草地正中,却有一棵参天大树,这树可能也有上千年了,若是这里有足够的灵气,可能这树早就修炼成精了,醒尘想了想,不觉笑了笑。   醒尘没有笑出声,但他却听到了笑声音,这笑果然不是他发出的笑声。   这坐的另一面,也倚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老头子,他不光老还光着脑袋,这不是生来就是秃子,因为他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莫非就是小和尚的师父?不管他是不是,醒尘见他第一眼,便是这么判定的,他现在在笑,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徒弟被杀死了,他这一会儿应该是老泪纵横了吧。   “小道士你可是从山上那佛寺里出来的?”那老和尚哈哈一笑问道。   “正是,你怎么知道?”醒尘问道。   “因为你口袋里装的那果子,是我给我徒弟的,这果子叫功德果,是那些捐功德的人捐的,你不是佛门中人,你不能吃。”老和尚依然是一副笑脸。   “可是我已经将这果子吃到肚子里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子?我口袋里还有两个,要吃你拿去吧!”说罢,醒尘将口袋里的果子拿出来,递给老和尚。   那老和尚嘿嘿笑道:“我却不是吃你的果子,只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醒尘一拱手道:“要我帮什么忙,请明示,若是我给帮忙的,一定尽力。”   老和尚揉了揉腿道:“贫僧这几日行路上千里,脚有些疼痛,还望小道士能出点力,背我上山,送我回寺里,如果你嫌这是苦力活,也可以不背。”   醒尘却想,这老和尚却是害懒,都走到山脚下了,不愿意上山,还要人背他,也罢,就算做个好事,说话说送佛送到西,就这么几步,送上山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醒尘躬下了背,回头对老和尚说道:“来吧,老和尚,我就背你上山去!”   那老和尚高兴地走到醒尘身前,伏在醒尘背上道:“贫僧准备好了,你可以走了!”   醒尘一咬牙,站起身子来,没想到这老和尚看起来脸黄皮瘦,背在背上却有点份量,本来这上山的路就不好走,何况还要背着人上路,这行路却更加举步维艰。   那老和尚在醒尘背上叹息,埋怨道:“唉,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走起路来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慢啊?”   醒尘心中虽有些生气,却暗中加快了步子,那老和尚自语道:“机会来了!”   只见他的中拿出一条绳索来,勒在醒尘的脖子了,醒尘一惊,这老和尚却是想暗中谋害人哩!这么阴毒的法子都使出来了!   醒尘为了保命,死命挣扎,哪知那老和尚将绳子扣得死死的,一点也不放松,醒尘被勒得直翻白眼,眼见就没有命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飞窜而出,手中长剑一贯,从那和尚的背上刺去,剑尖刚好碰到醒尘的身子,若是再前进一点,也就伤到醒尘了。   这一剑来得不但是快,而且极准极狠,一下子就要了那老和尚的命,老和尚哼了一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醒尘回头一看,方才出剑的人,正是天相公子,他惊叫道:“你怎么出手杀了这个和尚?”   那个天相公子收了手中的剑,瞟着地上的尸体道:“你好好看一下,这哪里是个和尚!”   醒尘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地上刚才还躺着一个和尚,怎么这一下就变成了一只狐狸,还是六只尾巴的红狐狸。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深山刀皇      醒尘见天相公子一剑杀死了六尾狐妖,心中大喜,拱手谢道:“谢谢公子及时出手,救我一命,在下感激之至!”   天相公子扶起醒尘道:“都说‘大恩不言谢’,你我兄弟之间,还说这样子见外的话,那就是当兄弟我为外人了,何况你在云水宗也曾救过我,这救命之恩,也只能算作相抵。”   醒尘又问道:“不知兄弟可曾找到了那人形法宝?”   天相公子点头呵呵笑道:“找到了,找到了,我却寻那狐狸的洞穴,不曾见到那狐狸,却见到这法宝,我寻到法宝返回时,正巧遇到这妖化为和尚,想取你性命,故一剑结果了它的性命。”   醒尘见天相公子手中握着一团绿莹莹的东西,问道:“你手中握的是什么?难道这狐狸还有内丹。”   天相公子摆手道:“这狐狸初化人形,修为甚低,却没有内丹,我拿的却是她配制的香水,若我没猜错,这香水是用来驱除狐狸的骚臭味儿的!不过香水可是好东西,不信你闻闻,我身上香不香?”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醒尘一指空中惊声道:“你看,这香水召唤山中野蜂了,还不快跑!”   天相公子刚才还一脸酥骨媚笑,一下子吓得花颜失色,被醒尘拉着,二人踉踉跄跄向前跑去。这山中路多草杂,却也是慌不择道,跑了好一段路,二人才喘息着停下来。   醒尘身上带着飞剑,却一时不辨山中之路,只能步行,二人一路攒步而行,行至傍晚,在一个山腰处,看到一处人家。   这深山中,这种单家独户的人家极少,醒尘见这院子中堆满了干柴,方知道这户人这是一个樵夫,所谓樵夫,一般都是在深山砍柴,担去集市上去卖。   醒尘和天相公子本来不打算去打扰人家,却因为天色已晚,这山林中夜行又极不安全,所以想寻上门去,借宿一晚。他们二人还没有靠近这房屋,便听到了院子里面磨刀的声音。   这磨刀的声音极特别,仿佛像一柄剑刺入人的心窝,又突然抽出去,每磨一下刀,醒尘都有这种感觉。   若是他一直将刀磨下去,听磨刀的人,定会发疯发狂,醒尘内心中也有将要发狂的感觉。   再一看那磨刀人,他身着灰色布袍,看面容已经很老了,头发胡须如雪,眉毛却是很浓很黑,老而不衰,相反,他却极壮,身材也很高大魁梧,若是没有这魁梧的身躯,断然也负不起那一捆捆扎得很粗的柴。   “老前辈,打扰了!”醒尘走上前,对着老头儿一拱手道。   那老头儿没未站起身来,而是继续躬着身子磨刀,他磨刀的声音很刺耳,便是他却仿佛没有听见醒尘说话,只是在旁边的小盆中,浇了一些水在刀上,继续磨刀。   醒尘一看老头儿手中的刀,原来只是一柄普通的柴刀而已,但是他磨出来的锋亮,磨刀石下去的水,像血浆一样,十分的黏稠。   天相公子立在醒尘身旁,呵呵一笑道:“原来这老头子是一个聋子,听不见我们说话哩!你且再走近一点问他。”   醒尘信了天相公子的话,果然再进了一步,只见那老头子手中的柴刀突然扬起,照醒尘的头上砍来,醒尘一惊,急抽剑格挡,“轰”,一声气爆之声,那醒尘被弹飞了好几丈,坠入院子中的柴堆中。   天相公子见势,慌忙抽出剑,来助醒尘,却也格挡不住老头子的刀,被震到院子外的水塘中,溅了一身的水。   醒尘正欲翻身起来再攻,却不想那柄锋利的柴刀已经逼在了他的脖子上,醒尘闭上眼睛,那老头子却收了刀,哈哈一笑:“二位的剑法都不错,还能接住我一刀,若是换作别人,早就死在这一刀之下了!”   “深山藏高人,前辈的刀法,在下拜服!”醒尘收起了剑,起身对那老头儿拱手道。   “我不服!”那天相公子从水中纵出,高喝一声,手中之剑急剑攻向那老头儿,老头儿刚刚还满脸堆笑,突然面色一寒,扬起柴刀攻向天相公子,口中挤出两个字道:“找死!”   天相公子冷笑道:“是谁先死还不知道哩!”说罢,手中剑一旋,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那老头子斩去。刀气若排浪,剑影若寒霜,真是一场好斗。   “天相兄,不能在这里使性子!”醒尘在一旁劝道。   “啊!”醒尘话音刚落,只听天相公子惨叫一声,跌伏在地上。醒尘也早就知道,他和这老头子过招,斗不过十招。只因实力,实力过于悬殊,无论杀气多重,必败。   那老头子收了柴刀,脸上分明有一丝得意的神色,只见天相公子翻起身子来,一拭嘴角的血道:“难道你真以为你赢了么?”   “这样子还不算赢,如何才算?”磨刀的老头子在笑,他倒觉得天相公子有一些好笑,带着孩子的倔强。   “嗖”,一枚玄冰毒镖从天相公子手中飞出,醒尘差点忘了,这天相公子却是惯用这玄冰毒镖。这镖非一般的暗器,却是术法炼制。   那老头子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二指一并,接住了那一镖,说道:“这种雕虫小技,也在老夫面前来献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嗖,嗖,嗖”,那天相公子却是先发一镖探个虚实,后面接着又来三镖,那老头儿依然笑脸未收,他的手一揽,将三支镖全接在指间。   天相公子见那老头子接住了他的玄冰毒镖,却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大笑道:“镖上有毒,即使你接了镖,也必死无疑。”   “那得等我死了再笑,你太年轻,高兴得太早!若老夫这么容易中毒,那在这山间若是遇见恶虫毒蛇,那不是死了千百回了!”那老头子却也不怕。   天相公子一惊,只见那老头子面不改色,立在原地,哪里有中毒的迹象,他果然不怕毒,纵然天相公子认为这毒药是独家炼制,无人可解,便遇到这百毒不侵的怪老头子,也是束手无策。   “纵然你能料到我会藏三支镖,而且料定我镖中有毒,但有一件事,你料不到!”天相公子诡异的笑道。   这神秘的笑却让那老头子不解和害怕起来,他急问道:“还有什么老夫没料到!”   天相公子手怀中掏出那人形法宝,掷向空中,念了一个咒道:“出!”   一道光闪,那人形法宝瞬间放大为人形,手执银剑,向那老头子杀了过去,那老头子大惊失色,叫道:“什么?人形法宝!”   天相公子叉着手站在一边观战,暗中得意,看那老头子被那法宝逼得喘不过气来,醒尘对天相公子道:“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是将法宝收回去吧!”   “让我收了这法宝,却是不可能,除非这老头子认输!”天相公子怒气未消地说道。   可没想到那老头子却是识相之人,他听天相公子这么一说,连忙说道:“收了吧,老夫已经认输了!”   天相公子见老头子已经认输,便念了一个咒,对法宝唤了一声“回”,那法宝缩回原形,回到天相公子的手中。   “在下陆玄机,方才对二位兄弟失礼了!”那老头子将柴刀别在腰间,客气地施了一个礼,拱手说道。   陆玄机?醒尘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好生的熟悉,他仔细的想了一会儿,陆玄机不是那地隐宗的宗主么,怎么是他?醒尘心中罩上一团迷雾,于是拱手问道:“请问这‘陆玄机’是前辈的真名么?”   陆玄机朗声笑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当年老夫可是一代刀皇,没想到这些年废弃了修炼,堕为俗人。”   中洲之地,用刀出神入化的人少,敢自称刀皇的人,更是万中无一,但眼前这个老头儿,既然敢这样自称,绝对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实力。   这实力是显而易见的,不然方才醒尘和天相公子主不会输得这么惨了。醒尘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也不急于一时来解开。至于般他为何和地隐宗宗主同名,就当做是同名不相关的两个人吧。   陆玄机此时,目光却是落在那人形法宝之上,这人形法宝出世,世上罕有,又非一般的人可敌,修真界的人士无不向往。   那陆玄机愣了片刻,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兄弟的人形法宝是如何得来的?”   天相公子嘻嘻一笑道:“偷来的,你想信么?”   陆玄机略感惊讶,却复笑道:“我有什么不信,却是提醒你,偷来的东西,却要提防不要反被人家给偷走了。”   天相公子眼珠转了转:“今天夜里我们打算在你这里借宿,你可不要打我这法宝的主意。”   陆玄机捋须呵呵笑道:“若不是今夜,你那法宝定会失手,但今夜却是十分的安全,你难道没有见老夫磨刀么?我今天很忙哩,要上山收伏妖怪。”   醒尘望了望陆玄机手中的柴刀,笑了笑:“前辈说自己是刀皇,为何连一柄像样的刀都不制一把呢?”   陆玄机只是暗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闪亮亮的珠子,醒尘仔细一看,原来这不是珠子,全是妖兽魔物的内丹,没想到他在山中收获这么多内丹。   陆玄机摸了摸柴刀,说道:“不要小瞧这把柴刀,这些内丹都是它的战绩!”      第一百七十六章 炼药师的尸骨      所谓不打不相识,那刀皇陆玄机和天相公子斗了一场,天相公子因祭出人形法宝而占了上风,幸好醒尘出面制止了打斗,那刀皇陆玄机才免于受伤。   陆玄机给醒尘心怀感激之情,留醒尘在这深山住宿,却也是好酒好菜的款待,这山中之菜,却都是山中的山珍野味,那天相公子却不喝酒,醒尘和陆玄机二人喝得半醉。   陆玄机望了一下窗外的那轮弯月,拿出柴刀,对醒尘和天相公子拱了拱手道:“今夜老夫还有事,就不陪两位小兄弟了!那向西之路是死灵渊,二位可要格外小心。”说罢,一抚袍子,拽开步子,出了门。   醒尘望着陆玄机离去,心中难免有一些不放心,他知道陆玄机这次上山是去斩杀妖兽,却又想跟去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那天相公子却扯住醒尘道:“那陆玄机自称是‘刀皇’,一定有过人的本事,你那剑法也抵不过人家十招,去了也帮不了人家,只是添乱而已。”   醒尘觉得天相公子的话十分在理,便打消了跟陆玄机一起上山去的念头。二人吃过饭后,就在这房中休息,一夜平安无事,第二日,他们醒来,却发现陆玄机还没有回来。   “那陆玄机一夜未归,纵然是降伏妖兽,也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一点是出什么事了!”醒尘担忧地对天相公子说道。   “若是你不放心的话,昨夜你就应该同他一起上山,过了一夜时间,担心也没有用,说不一定他早已经被那妖兽咬死了!”天相公子坐在桌前,却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陆玄机。   “可昨日是你阻止我上山的!”醒尘却有一点对天相公子的说法不满了。   天相公子也担心醒尘发火,于是说道:“说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上山走一遭,那陆玄机若真是死了,也要敛回他的尸骨,为他收尸,不能让他暴尸荒野,你说是不是?”说罢,他笑了笑。   醒尘同天相公子一起来到山上,这里一座拥有着奇峰怪岩的山,山高万仞,古木苍郁,丛草连茵,锦花铺秀。   这是白天,陆玄机之所以夜里上山,是因为夜里妖兽才会出现,若是白天到这山上来,却是风清云闲,草木轻摇,寂静无声。   这山间的小道直通山顶,那山顶的一面临崖,那崖下云遮雾隐,什么也看不清,醒尘立在崖失足边,往下望了望,对天相公子道:“你说那陆玄机会不会因为夜里看不清,一时失足,从这山崖上掉下去呢?”   天相公子点了点头道:“我想极有可能,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他躺在那妖兽的肚子里。”   醒尘一皱眉说道:“那陆玄机不可能功法那么不济,除非他是被暗算,或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正急需别人去救助他哩!”   天相公子微微一笑:“老兄,你这纯属是一种猜想,而事实往往是背道而驰。那陆玄机恐怕早已经殒命,你就不要多心了!”   二人正在那崖上争执不休时,只见一只翅若云盖的苍鹰向他们袭来,醒尘抬头一看,惊叫道:“天相兄,是妖兽,快躲开!”只所以判定它是妖兽,因为凡间普通的兽类,哪里会有这么庞大的身躯。   天相公子见那苍鹰的利爪向他攻来,急忙闪避,可是哪里还来得及,被那苍鹰在肩头上抓出几道血痕,他的身子向后一偏,跌向山崖。   那山崖下面雾海茫茫,若是跌下去准没有命了,就在这时,那醒尘纵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天相公子的手,那手温柔细滑,却若女人的手一般,醒尘心中一惊,但在这时候,哪里来得及多想。   醒尘伏在崖壁上方,紧紧抓着天相公子的手,往上面拉,天相公子的身体也不是很重,只是因为他的手太滑了,醒尘在崖上道:“抓紧啊,可千万不要松手,若是松手,就没有命了。”   天相公子心中紧张,往下方一看,又是万丈高崖,醒尘也是满头大汗,眼看就要将天相公子拉上来的时候,那苍鹰又一个俯冲,向醒尘袭来,醒尘见那苍鹰袭来,心中一慌,整个人身子重心偏离,连同那天相公子一块儿,二人都从那高崖上坠了下去。   醒尘当然知道掉下山崖会没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抽出剑,扎在石缝里,才稳住了身子,两个人,飘飘荡荡地悬在崖壁上。   这时天相公子突然发现那山崖上有一棵斜着生长的松树,天相公子笑道:“醒尘兄不要慌,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说罢,他在那崖壁的石棱上拍了一掌,借力一腾,便跃到那棵松树上面,手朝醒尘一伸,说道:“来,抓住我的手,我送你上去!”   醒尘大喜,心中暗叹道:“真是绝境逢生,这一棵松树生的位置也实在是生得太好了。”   可这祸福却是天定,醒尘正在高兴之时,那天相公子却上面叫道:“不好了,这树干承受不住,快断了!”   在这关键时刻,醒尘为了救天相公子,却是松开了手,向崖下跳下去,这是生是死,也只能赌一回了,醒尘闭着双眼,只听耳边风声作响,整个人坠下崖去。   可醒尘却没有被摔死,他未掉到地上,下面也不是嶙峋的乱石,他掉在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上面,这东西是黑乎乎的,手摸起来十分有肉感,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好,醒尘却一看,这黑乎乎的东西摊在地上,像一团软泥一般。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痛苦地叫了一声,也摔到这个地方,原来,那天相公子在那松树上见醒尘掉落下来,心中一急,那棵松树树干断了,他也跟着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还活着?”天相公子站起身子问道。   醒尘笑了笑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人盼着自己去死的,你还活着,正说明吉人自有天相哩!”   天相公子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却是很开心,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咦,这地下怎么这么软?”天相公子用脚在地面跺了跺问道。   醒尘早觉得不对劲,拔出剑,往地上一刺,只见这地下却涌出血来,那地面也不断地抖动。   “妈呀!怎么地震了?”天相公子一惊道。   “不是地震,我们正站在一个庞大的软体动物的背上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水母一般,不过它是一种陆生动物。若真是有地震,这些岩壁上会落石头下来的!”醒尘解释道。   这庞大的软体动物挣扎了一下,可能是死掉了,这地面也不在抖动,天相公子这才注意到,他们是掉到一个洞穴中了。这里,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沿着山洞往前走。   “你瞧,这里有一块石碑!”天相公子走在前面,看到前面有一块覆着青苔的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字,“炼灵渊”。   天相公子看清这石碑上的字时,额头上冒着冷汗,难怪这个地方阴惨惨的,时有冷风拂过,能感觉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不是一般的山洞,一般的山洞中,没有这么多的水潭,这水潭里的水是绿色的,而这种绿,是毒汁的颜色。这里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   醒尘和天相公子都在埋怨,为何会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这里,醒尘看到石洞一个岩壁上,悬挂着一口棺材,那棺材四壁无遮挡之物,却似悬在空中一般。   天相公子开玩笑的说道:“醒尘兄,你猜那里面有不有宝物?”   “宝物可能不会有,可能会有一具尸体!”醒尘也笑了笑,他满以为自己回答得很不错。   可天相公子却摇头道:“你说错了,这里面没有尸体,有尸体也早已经腐烂成土了,若是有宝贝,却是上千年都不会腐烂的。”   醒尘托着下巴道:“若是有宝贝,定会设在暗道机关,不信让我试一试!”   说罢,醒尘一个飞身纵上前去,一剑割断了那悬挂棺材的绳子,那棺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而那棺材里却没有尸体,也没有宝贝,却是一些炼药用的器物。   正在他们感到吃惊之时,那棺材后面的一个石室打开了。   “原来这个悬棺却是一个暗道机关,呵呵,这也是无意中的大发现!”醒尘微微一笑道。   “那你敢不敢进去?”天相公子推了醒尘一把,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那刚刚打开的石室。由于这里封闭太久,里面有一股霉烂的气味,这里面有一具尸体,看上去可能是服毒药自杀而死。可因为年岁太久,他已经变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天相公子瞟了堆白骨,说道:“这人可能就是住在这里的炼药师!”   “你怎么知道他是炼药师?”醒尘吃惊地望着天相公子,觉得她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天相公子手中拿着一个册子道:“这个册子就是他留下的,这上面已经写明了他的身份?”   醒尘夺过那册子一看,只见上面写到:“也许我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炼药师,我炼制出的来灵药,可以让那些妖兽身体变得无比的庞大,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对我的修炼,未没有什么作用。我开始炼制毒药,想办法消失它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只求一死……”   “让妖兽变庞大?难怪我们会遇到那么庞大的苍鹰!”醒尘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炼药师搞的鬼,可是,他已经无法让那些妖兽复原了,所以选择了自杀来逃避。   “不知道这洞中有没有这变种的妖兽?”天相公子在一旁问道。   “我们刚进来时,杀死的那个水母一样的妖兽就是啊!”醒尘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化妖神水      天相公子瞟了一眼那地上的尸骨,自语道:“不知这个糊涂的炼药师有没有留下什么药方或者药水,我们也可以拿来借用一下。”   “咦,这里有一块云水宗的令牌,这个炼药师是不是和云水宗有什么关系?”醒尘在那白骨堆旁边的破衣衫里搜出了一块云水宗令牌子,于是便产生了疑问。   “管他们有不有关系,人都是一堆白骨了,难道还要通知云水宗的人来祭奠?”天相公子也不是十分在意,所以只是笑了笑。   天相公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千万不要把那云水宗的人当作什么好人,或许他们就是一帮炼制一些邪恶的药剂的恶徒弟。还有,那个自称刀皇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醒尘点了点头,叹道:“人心叵测,如何去揣度别人的善心还是恶意,只要他们不出来害人就行了!”   天相公子摆了摆手说道:“你就别在这里长吁短叹的了,我们目前要想个法子,早点出去才行!”   醒尘突然看到前面透出光线来,于是朝前一指,笑道:“你看,那前面不是有一条通道么?有光线透过来,证明这通道是畅通的。”   “走!”天相公子提着剑,走在前面,不过刚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醒尘跟在他后面,小心的问道。   “前面有人,刚才从前方的那个通道闪过去了!”天相公子闪到一边,生怕被人发现,他示意让醒尘也躲起来。   醒尘悄悄探出头,暗中观察,却见一个瘦高的道童,走到一个身体颀长的道人面前,对那道人一拱手说道:“师父,我们的药水制作成功了。”   醒尘一惊,那道人不正是药王神医云邈道人么,而那个童子正是他的弟子,只见那童子走到洞中的一个水塘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来,那盒子里竟然是蚯蚓长短的虫子,他将那虫子丢在水塘里,然后再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些液体在里面,那池子中的小虫子迅速膨胀,变成一条蟒蛇般长短的毒虫。   “师父你看!”那道童子往水中了指,云邈道人望着池塘中蟒蛇一般的毒虫,捋须笑道:“贫道这几天没有白费力气,终于将我们云水宗失传百年的化妖神水配成了!”说着,云邈道人携着那道童子沿着洞穴中的通道离开。   “化妖神水?好厉害的化妖神水!”醒尘躲在暗中叹道。   “还在等待什么,快,我们快走,若是慢了一点,到时候这出洞的大门被他们锁了,我们便没有办法出去了!”天相公子说着,推了醒尘一把。   醒尘闻言,才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跑,却只见外面轰隆一声,那道石门被关上了。   “完了,这下子我们算是被困在这洞里了!”天相公子停了脚步立在原处,拭着汗叹道。   醒尘向四周一环目,口中道:“莫要慌,不知道这洞里有没有其它的出口。我们且好好的寻一寻再看。”   他们二人,提着剑,在洞中来回寻找,发现这洞中石室却不少,有的石室里是空着的,有的石室里关着一些用来做实验的妖兽。   “醒尘兄,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是老虎还是山猫?”天相公子路过一个石室,看到一只体积庞大的山猫伏在地上睡觉,它的体积,却比老虎都还要高大,可能是用过那化妖神水,变成的这般形状。   醒尘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道:“他们将一只山猫变成这么大了,真是恐怖!”   “嘘,声音小点,不要把这山猫惊醒了,惊醒了这个家伙,我们到时候就走不掉了!”天相公子将食指竖在嘴前,小心叮嘱道。   “快跑,这家伙已经被吵醒了!”醒尘突然发现,那山猫半睁着眼睛,望着他们二人,妖兽却是有智慧的动物,它若是要吃人,定会用狡猾的计谋。醒尘一把拉着天相公子,二人开始往原来的方向奔去。   那山猫一跃,将那石室的牢笼的挣破,直窜了出来,天相公子和醒尘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速度是比不过这妖兽的,若是被它从后面袭击,却是有生命危险,与其是这样,还不如停下来,与它一战。   醒尘和天相公子都拔出了剑,剑指着那山猫,警告它不要过来,那山猫俯下头,搭开爪子,摆出了攻势。   天相公子对醒尘使了个眼色,二人大喝一声,各执手中的剑,杀向那山猫,醒尘心想,虽然体积大了不少,但毕竟只是一只山猫而已,不用害怕。   可这山猫是妖兽,却有妖兽的术法,它不光会用钢爪格挡,还会喷吐火焰,醒尘和天相公子都担心被它口中吐出的火焰烧到,心中有所担心,所以攻击的时候,也力不从心。   “只允许你这家伙放火么?”醒尘施了一个咒丢了一个道火,将那山猫困在火中,那山猫只是一纵身,便跳出火海。   天相公子在一旁道:“徒费心机了,这妖兽是火属性的妖兽,根本不会怕火的!”   醒尘这才想起,那天火麒麟是火属性的妖兽,他就不怕火的,他攻了几剑,飞身退到几丈之外道:“这山猫毛如钢刺,剑砍上去,只是冒点火花而已,哪里对他有半点作用?”   天相公子一想,他的说法也对,难怪和这妖兽斗了这么久,没有伤它半分,原来是这个道理。于是他一个飞身,纵到醒尘身,拉着醒尘道:“既然我们斗不过,不要在这里白白消耗体力了,快走吧!”   二人又被那山猫追了一段路,发现前面的通道是一个死道,没有了退路,于是一闪,闪到旁边的石室,幸好醒尘又在石壁上找到了石室的机关,那石门一下子放下来,将那妖兽隔离在外面。   此时,醒尘抚着扑扑直跳的胸口说道:“哎,终于放心了,那妖兽被拦在外面进不来了。”   天相公子在石室里踱着步子道:“那妖兽是真的进不来了,可我们也没法子出去了,出不去,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和被妖兽杀死,也没有什么区别的,我们要想一个能出去的万全之策!”   “若是将这妖兽引开,它定会还会找寻而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掉它!”醒尘冷静地分析道。   “可是,要杀掉一个体积庞大,刀剑难入的妖兽,对于我们二人来说,是多少不可能的事!”天相公子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叹息。   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这石室的另一头,传出声音来,这声音,却是草绳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方才他们二人贸然闯入,再加入这石室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没有来得及细看,他们仔细一看,原来这石室里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在的,他被破布堵了嘴,又被草绳捆绑,所以不能说话,只是苦苦挣扎,草绳在地上摩擦,发出声音,才引起醒尘和天相公子的注意。   “原来是一个小道童!”天相公子惊讶地说道。   醒尘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道童,而且这个道童,醒尘还见过没,是在那翠屏山上,因为这个童子就是那云邈道人的两个徒弟之一。   “小兄弟,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醒尘摘下小道童口中的破布问道。   那小道童子一脸的委屈道:“我师父让我和师兄一起,将化妖神水来喂他们捕捉而来的妖兽,我因不同意,反对他们的做法,所以被他们绑了,师父说暂时不对我用刑,先将我饿两天饭!”   醒尘恨恨地说道:“你那师父对人也太狠了些,我先将你解开,你说说,这洞里还有没有其它的出口?”   小道童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出口倒是有一个,可你们把那个妖兽引过来了,我们也没法出去啊!”   醒尘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这化妖神水有什么解法?可将那妖兽恢复原来的大小!”   小道童想了想说道:“方法倒是有,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到?”   “你且说给我们二人听听!”天相公子在一旁,十分着急的问道,他倒是很想知道这破出化妖神水的方法。   小道童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方法,我就只给你们两个人说,你们可不要给外人说起,也不要说这个方法是我说的。我们祖师爷留下来一柄剑,这剑上附了神法,只要是这剑斩到那妖兽身上,妖兽便会还原。”   “真的有这么神奇了?那剑藏在哪个地方呢?”醒尘似乎还有一些不相信。   小道童往那石室外面一指道:“那东边的石室上方,悬挂着一口棺材,那口宝剑就绑在那口棺材的下面。”   醒尘这才想起,方才他们进来时看到的那口棺材,原来那棺材下面藏有宝剑,于是对天相公子道:“你打开石门,我去去就来。”   天相公子一惊道:“那妖兽就在外面,你这样子出去不是送死么?”   醒尘呵呵一笑:“放心,我先将那妖兽引开,待它来抓我时,我施个镜水身法逃开,然后我便去取来宝剑来!”   天相公子想了想,点头道:“貌似你这个想法天衣无缝,那么好吧,就依计行事,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些!”   天相公子一按那石室的机关,石门一下子打开了,醒尘手中提剑,一滚身便出去了,那妖兽见醒尘出去,便上前扑他,天相公子随即关上了石室,那道童在一边说道:“但愿他这一去顺利!”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强的妖兽      那道童对醒尘说,那宝剑就放在那棺材下面,而那棺材里面里装的废弃的炼药所用的器皿,若是要寻到宝剑,却要先移开那些炼药的器皿。   但醒尘却害怕那些器皿上面有毒药,若是那些毒药沾在自己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醒尘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他拔出自己的剑,将那一堆炼药器皿翻开,这下面果然有一柄剑,不过这柄剑已经是一柄残剑,没有剑鞘不说,上面锈迹斑斑,有一半截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根本不能和宝剑联系到一起,这残剑别说去斩杀妖兽,就算是削到手指,也削不破一点皮的。   醒尘本不想拿这柄残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这柄剑带回去给那道童子确认一下,表示他已经来过这里,发现这剑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醒尘回来到石室,将那残剑交给那道童,问道:“你不会是说这一柄破剑能诛杀那变丑的妖兽?”   道童将那残剑捧在手中,面容失色,自语道:“这剑为何残损成这样?难道是被那炼药的药水给腐蚀掉了?这下拿什么去对付那些妖兽。”   醒尘也垂头丧气的说道:“唉,这下子算是死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给断了!”天相公子也在一旁发愁。   “哈哈!”一个奇怪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醒尘环目一扫,这里除了道童和天相公子外,却没有其他的人,而且好像这声音只有醒尘自己能听见。   “你们听到奇怪的笑声没有?”醒尘对天相公子和小道童子问道。   小道童和天相公子都摇了摇头,天相公子笑道:“想必醒尘兄是产生幻听了,刚才我们谁也没说话哩,得赶快想一个能出去的法子。”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更奇怪了,不过那奇怪的声音又响起了:“你难道没看见我吗?我就在你的衣领之上!”   醒尘这才往自己的衫子领上一看,一个半寸长的小虫子,正立在他的领子上,这昆虫好像是一个蛐蛐。上面紫色的斑点的蛐蛐,但这绝不是一只普通的紫斑蛐蛐,它可是一只妖兽,因为他能像人一样说话,只是在修炼成精以前,它只能是一个虫子而已。   “小虫儿,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醒尘对那紫斑蛐蛐问道。   “我本是一头极庞大的妖兽,被那臭道士用药剂变得这般渺小!”那紫斑蛐蛐叹息到。   醒尘一摊手掌,让那紫斑蛐蛐停歇在他的手掌上,又问道:“小虫儿在这洞中困了多久了?”   紫斑蛐蛐说道:“若是从我有记忆的时间算起,已经有近百年时间了!”   醒尘听它这么一说,哈哈大笑:“小虫儿真爱说笑,你这虫子就是一只昆虫而已,最多只活几个寒暑,怎么可以这么夸张的说活了几百年,那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紫斑蛐蛐道:“我却是没有说笑,我在这里面,绝对是辈分最大,资格最老的妖兽了!”   醒尘却也信它的说法,于是又问道:“你既然是妖兽,却只有这么大一点,我手掌一拍,就把你拍死了,或者丢在地上,一脚踏下去,就要了你的命,恐怕你在这群妖兽里面是最弱的吧!”   紫斑蛐蛐笑了一声道:“你说错了,我是一只打不死,烧不死,电不死,淹不死的最强的妖兽,若是你不信,可以试试!”   醒尘感觉这蛐蛐十分有趣,说道:“好一个打不死也烧不死的蛐蛐,可这也不能说你厉害,只能说明你生命力强而已,那些妖兽,能喷火吐电伤人,利爪若刀剑,请问你有何本事!”   紫斑蛐蛐回答道:“其实我的本事,你已经见到了,刚才那柄腐蚀的宝剑,全是我做的手脚哩!”   醒尘一惊问道:“你能将宝剑腐蚀?”   “只是吐点涎水在剑上就行了,也不是很麻烦的事。不过我还有其它的本领。”紫斑蛐蛐得意的说道。   “那你还会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醒尘追问道。   紫斑蛐蛐一腾身子,振翅飞到醒尘的肩膀上,问道:“我这个算不算本事呢?”   醒尘摇了摇头说道:“这哪里算是本领,若说是论飞行,一只有翅膀的蚊虫也可以飞起来。”   “可是我可是瞬息千里,谁能做到?”紫斑蛐蛐得意的望着醒尘说道,这一句话让醒尘惊了一跳,口中连声音道:“厉害,厉害!”   “可你这飞行之法,却也只能算是一个逃脱之法,只会逃,也不算是真的厉害。”醒尘故意这样子说道,想看看那蛐蛐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你给我说说,你能打败这里的妖兽么?”醒尘问道。   “这个简单,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紫斑蛐蛐胸有成竹,十分自信的说道。   醒尘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唉,我今天怎么遇到了一只会吹牛,没有真本事的虫儿?”   “我要强调一下,我可不是普通的小虫子,我要再次重申,我是一只最强的妖兽!”紫斑蛐蛐十分不满地说道。   “如何个厉害法?再不说,我就一巴掌将你拍死!”醒尘威胁道。   “你若是拍我,我会咬人的哦!”那紫斑蛐蛐也警告道,却是一点不怕醒尘。   醒尘一撇嘴,不屑道:“你那么小的嘴巴,也会咬人,能咬到一两半钱肉下来么?”   紫斑蛐蛐冷哼一声道:“可是我只要咬了的人,都会生出一个大的水泡,最后气爆而亡命。要不要我拿你来做个实验,试一试?”   醒尘连连摆的道:“算了算了,我只是说着玩的,若你真的厉害,帮我打败那些变异的妖兽,救我们出去怎么样?”   紫斑蛐蛐叹道:“这对我来说也太没有难度了,不过,若是我能救你,你给我什么报酬?”   醒尘一惊,这妖兽还懂得讨价还价,和人索要报酬,真是不简单,但心想,若是这蛐蛐真的有这么厉害,能救他们出去的话,什么条件不能答应呢?于是笑着说道:“好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那紫斑蛐蛐思索了片刻说道:“若是我救你出去,你给我十颗内丹,要成色好的!”   “好的,这个条件也是太不像条件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我答应你就是!”醒尘根本没有考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紫斑蛐蛐闻言大喜,一振翅腾起,对醒尘道:“你们跟我来!”:那天相公子在一旁,只看到醒尘在和一个小虫子说话,以为他是关在这石室里,心中太闷了,在那里自言自语,又见醒尘起身,便问道:“醒尘兄,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醒尘拱了拱手,呵呵笑道:“这下子我们有救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天相公子抚袖叹道:“唉,没想到将你这石室里关了这么一会儿,就关出了疯病来,先是对着一个虫子自言自语,现在又说可以出去了,那妖兽还守望在外面,我们这一出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醒尘嘻嘻一笑道:“天相兄有所不知,刚才我出去搬来救兵了,只要我们一出去,那救兵自然前来接应,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全无忧地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子!”天相公子拍手一笑,拉着那小道童道:“走,既然有救兵来了,我们快出去吧!”说着,便搀着小道童,打开石室的门,还醒尘一起走了出去。   这外面果然清净,看不到半个人,也没有妖兽,天相公子环视了一圈问道:“醒尘兄,你说的救兵在哪里去了?”   醒尘笑道:“那妖兽都没有出现,救兵是不会出来的,咱们赶快走!”   天相公子拉了小道童一把道:“你在前面,给我们带路,这里只有你知道出去的洞口哩!”   那小道童也不含糊,径直走到早前面,三人穿过了两个通道,来到一个空阔的空地上,只听到“嗷”的一声吼,倒有恶风扑面而来。   “若我没有听错,这是老虎的叫声啊,这可绝对不是山猫。”天相公子执着剑,退了一步,站定身子说道。   小道童点了点头心中紧张,吞吞吐吐说道:“对,这里有老虎,我师父拿了不少的妖兽在这里面来做实验哩!”   “啊!我们被这一群妖兽给包围了!”小道童突然惊叫道,天相公子也一惊,回头一看,十多只大大小小的妖兽,从洞中知个通道围了过来,很显然,已经将他们做为了捕食的对象。   “难道我们要做他们的晚餐吗?”小道童吓得快要哭了。   天相公子望了望醒尘道:“醒尘兄弟,我算是被你坑死了,你说的救兵在哪里?”   “我就是你们的救兵!”那紫斑蛐蛐在空中振着翅膀说道,它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特别,像是用岩缝里掉出来的声音一样。   “是谁?谁在和我说话!”天相公子四处张望,却寻不到说话的人,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怖。   醒尘倒以为那紫斑蛐蛐会上前和这一群妖兽恶战一回,却见那蛐蛐飞上前,对众妖兽喝道:“这里没有你们的晚餐!你们快闪开,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群妖兽便舔着舌头,晃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四散离开了,留下天相公子立在那时发愣,天相公子问道:“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来事?”   醒尘含笑不答,只是对那小道童道:“你说的这山洞的出口在哪里,带我们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杀浮屠道人      那小道童却是熟悉这山洞里的各个出口,原来这山洞的正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其它的洞口却是有内设机关,小道童将醒尘和天相公子二人引到一个洞口,在那洞门旁边摸索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机关,轻轻一按,那前方的石门便轰隆隆升起来。   醒尘和天相公子一并回头作谢,和那道童道了别,离开洞府而去。   “二位不要急着走,这个兄弟,你答应给我的十颗内丹呢?”那紫斑蛐蛐振翅落在醒尘的肩膀上问道。   醒尘一摊手说道:“内丹我却是没有,不过我要感谢你帮我们引开那一群妖兽。”   “什么?你居然敢骗我?难道你不要命了么?”那紫斑蛐蛐恼怒的说道。   醒尘和那天相公子真是哭笑不得,两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一只虫子给欺负了,而且不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我的一个朋友内丹不少,若是你迫切修炼成人形,我可以让他给你几颗?”醒尘却也不慌,淡淡一笑说道。   “你的朋友是何人?他对助我修炼?”那紫斑蛐蛐虽是妖兽,却比人类还狡猾多疑,若是想蒙骗它,哄它,却是一件十分难的事。   醒尘哈哈一笑,故意把那人的名字说得很响:“一代刀皇陆玄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若是没有听说过,那说明见识太窄了。”   “我只认内丹,若是你给我十颗内丹,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话说,若是你想用什么方法敷衍我,那就是自寻死路!”那紫斑蛐蛐语气生硬的说道。   天相公子在一旁说道:“醒尘兄,我家中还有几颗内丹,若是这虫子想要,可以拿给它!”   “你家中有几颗内丹?”那紫斑蛐蛐一喜,问道。   “只有两颗了!”天相公子如实说道。   紫斑蛐蛐冷声道:“仅仅两颗?别想来忽悠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们三个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那醒尘往前面路上一指:“你们看,那里躺着一具尸体!”   天相公子也跟着向前看去,果然有一具尸体横在路中,却是满身是血,他的刀,落在一旁的草丛中,那是一柄砍杀的刀。   “是陆玄机!”醒尘从那柴刀上分析,此人必是陆玄机无疑,可他为何在这里躺着?是谁伤了他?   “他还有一丝气,没有死!”天相公子上前,一把将陆玄机的身子翻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   “他就是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刀皇陆玄机,看来他的功夫不怎么样嘛!”紫斑蛐蛐在一旁冷声笑道,妖兽一般很冷血,它也不例外。   醒尘望了紫斑蛐蛐一眼道:“再厉害的人,只要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人,都会败得很惨,若是被人围攻,那却是命都要搭进去。”   “此人怎么还不死,我只想要他的内丹!”那紫斑蛐蛐不怀好意的盯着陆玄机说道。   天相公子扶起陆玄机,对醒尘道:“若是要救他的命,还得送他回家!”   醒尘点了点头道:“好吧,这里离他家不远,你我二人将他送回去,我也知道天相兄你懂一些医理,他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天相公子和醒尘欲送陆玄机回家疗伤,那紫斑蛐蛐却拦在前面道:“若是你们不交出十颗内丹,哪里也不要想去。”   “他家里有很多内丹,我们将他送回去,你跟我去拿吧!”醒尘指着那昏迷不醒的陆玄机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陆玄机的内丹藏在哪里,但是为了能解围,也只有用这种暂时解围的法子。   “好,我且信你们一次!”那紫斑蛐蛐这才让开了道。   天相公子和醒尘一起合力将那陆玄机送回家中,给他外面敷了药,又服了解内伤的药,那陆玄机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是天相公子和醒尘二人救了他,立即打躬作揖的感谢他们二人。   “前辈,是谁将你伤成这样?”醒尘倚着床前,问道。   陆玄机想了想道:“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一个矮胖的道士,他还带着几个弟子,本是借道问路,发现我身上有内丹,便对我起了杀心,我敌不过他们人多,却被他们伤成了这样。”   “那帮弟子是什么着装打扮?”醒尘又问道。   陆玄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都是花色各异的彩衫,但这些弟子却是一样的打扮。”   醒尘点了点头,笑道:“这帮弟子定是摩天教的弟子无疑,那矮胖的道士定是浮屠道人!”   “哦?你为何这么肯定?”陆玄机一惊,问道。   “这里离摩天教最近,那浮屠道人为了尽快提高自己的实力,杀人夺人的内丹,这种事是众人皆知的,所以不用怀疑,一定是他!”醒尘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身上有不少的内丹?”那紫斑蛐蛐突然说道,它突然说话将那陆玄机吓了一跳,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妖兽,不过这妖兽也太小了,居然是一个昆虫。   醒尘心中暗想,这紫斑蛐蛐这么厉害,不如让他去对付浮屠道人。于是醒尘点了点头,对那紫斑蛐蛐说道:“那浮屠道人杀人无数,手中内丹,少说有上百颗!而今我朋友的内丹也被他掠了去,若是你想寻内丹,尽管去找他!”   “那他在哪里?”紫斑蛐蛐急切的问道。   “他就在摩天教,我带你去!”醒尘笑了笑道,没想到这妖兽却是没有脑子,这么快就中了他的计。   “好,那我们上路吧!”紫斑蛐蛐一纵身,飞落在醒尘的肩膀上,醒尘对天相公子和陆玄机一拱手说道:“天相兄,在这里照顾好陆老前辈,我去去就回。”   ……   醒尘出了门,祭起飞剑,径向摩天教的摘星峰飞去,那摩天山脉,峰高崖险,绿树绕烟。不出一个时辰,醒尘便到了摩天山脉的摘星峰上,御着飞剑,越过山门,那摩天教的弟子个个望得目瞪口呆,哪个敢阻拦。   醒尘一个俯冲,将那飞剑落到参星殿大殿之外,飞身点足,轻轻落地。   摩天教在外面巡逻的弟子,见醒尘的穿着打扮,一领天蓝色布衫,一看就是外来门派的,再一看他手中提剑,一身杀气,却十害怕,那在先令几个弟子将他围住,然后再令人去通知那浮屠道人。   浮屠道人这几天正在烦恼中,因为招来了那每天要噬血修炼的噬血天魔,却每要送几个山下捉来的活人供给他修炼。   浮屠道人听说有外人前来闯教,十分气恼,拿了那法宝刀鞘,就要出去迎战。不过他现在的法宝刀鞘似乎不怎么好用了,自从将醒尘的那把妖刀吸了进去后,就威力大减,何况那妖刀却是无法从里面拔出来。   “又是你这个小子!想必这次来是送死的!”那浮屠道人来到殿外,见醒尘提着剑站在空地上,而那群围着醒尘的弟子,早就被砍倒在地。   醒尘呵呵冷笑道:“这谁死还不一定,明年今日却是你的祭日。”   “废话少说,看法宝!”那浮屠道人将那弯刀刀鞘向醒尘掷过来,口中道:“收!”   醒尘一纵身,一把将那弯刀刀鞘接到手中,嘻嘻一笑,问道:“收?收什么东西?”   浮屠道人大惊失色:“啊,法宝居然失灵了!”他两手一摊,手中凭空出间了一柄金光闪闪的剑,扬起剑,大喝一声,向醒尘这边杀了过来。   醒尘也不示弱,他扬七彩修罗剑,攻向浮屠道人,醒尘剑法不弱,但那浮屠道人却是剑道宗师,无论是招式还是速度,都要更胜一筹。醒尘被他的急剑快攻,迫得喘不过气来。   浮屠道人暗道:“早先还惧他三分,没想到这小子剑法也不过尔尔!这小子今天死定了。”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丝笑意。   那紫斑蛐蛐突然道:“老头儿,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只它一振翅飞过去,喷了一些涎液在那浮屠道人的剑上,那浮屠道人手中的剑突然被腐蚀得剩下剑柄了。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浮屠道人惊叫道。   醒尘见浮屠道人手中没了剑,又扬剑急剑攻上,没想到浮屠道人丢了手中的剑,两只手又一摊,突然又出现了一柄剑。原来他手中的剑不是铁铸的剑,而是术法所变。术法无穷,剑无尽。   那紫斑蛐蛐却对醒尘道:“你先退下,让我来对付他!”醒尘闻言点身飞退到数十丈之外。   “哈哈,这么快就认输了么?”浮屠道人得意地笑道。   “你死定了!”醒尘冷冷说道。   浮屠道人抖了抖衣衫道:“贫道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倒期待着什么一个死法。麻烦你杀了我!”   “啊,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叮了我一口?”浮屠道人惊叫了一声,手中的剑已经掉到了地上,只见他的手上,瞬间肿了一个大的水泡,那水泡急速膨胀,最后“蓬”地一声爆开,那浮屠道人的一条手臂便没有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浮屠道人很快全身都肿胀了起来,那硕大的水泡,将他整个身子都变了形,他还来不及感受痛苦,整个人的身子“蓬”地一声爆开,炸成血肉模糊的肉块,溅了一地,十分的血腥。      第一百八十章 再遇熊罴怪      那摩天教的众弟子,见掌教浮屠道人被醒尘杀死,俱大惊失色,无不惊惶,恐那下一个祸事降在他的头上,提着剑四散逃开,各自奔命。   醒尘却也不追杀他们,毕竟他们不是罪魁祸首,也不是始作俑者,他们的恶行,都是那浮屠道人惯出来的。   醒尘收了剑,那紫斑蛐蛐问道:“你说这道人劫了不少内丹,他的身上却没有,那他会藏在哪里?”妖兽始终是妖兽,做任何是都是奔着目的而来的。   此时,一个满脸是毛,带着狐狸爪子的人,正立在那殿前的柱子后面偷偷注视着醒尘,这个人正是令狐壮,令狐壮虽然一直在修炼邪功,但实力远远比不上醒尘,他是浮屠道人的侄子,见浮屠道人被杀,怎么不悲痛,但他现在只能躲在柱子后面咬牙切齿,却不敢上前来报复醒尘。   令狐壮在那柱子后面窥视了一会儿,身子一闪,迅速地离开了。他的身法果然以迅捷若电,若是醒尘想要杀他,恐怕追不到他。他此刻要去寻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噬血天魔。   噬血天魔已经闭关修炼近半个月,这期间已经有一二十个活人,被他活生生的用来献祭,献祭的血祭力量越强,那噬血天魔的血魂越强大,此时,他的房中充满血腥味儿。   “禀告魔尊,那浮屠道人被醒尘那小子给杀死了!”令狐壮走近噬血天魔房间一拱手道,他生怕打扰了噬血天魔练功,噬血天魔会指责他,因为之间有贸然前来报信的摩天教的弟子,被他一下子杀了好几个。   那噬血天魔微闭着的血红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口中缓缓问道:“什么?你说那浮屠道人死了?他也太脆弱了,修炼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济,难道醒尘这小子带来了什么高手?”   令狐壮见那噬血天魔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便大起胆子走上前说道:“回禀魔尊,那小子好像是带了帮手来了,不过属下并没有看清楚哩!”   噬血天魔怒眉一竖,血红的眼睛望向那令狐壮,令狐壮吓得退了两步:“魔尊请恕罪,小的真的没看见帮手,不过醒尘那小子的帮手的确厉害,来无踪,去无影,一出手就将浮屠道人给杀死了!”   “你的意思是醒尘那小子请来的帮手是一个会隐身的高手?”噬血天魔皱了皱眉头,问道。   令狐壮连连点关道:“正是,那家伙只见攻击出手,却不见半点影子,实在难对付,所以那浮屠道人才轻易的死在他们的手上,还请魔尊多多提防!”   噬血天魔用衣袋里拿出那法宝万古洪鸣钟,笑了笑:“本尊有这个法宝在,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说罢,仰面大笑。   令狐壮在他身后恭维道:“魔尊神威,魔尊神威,只要魔尊一出手,保证教他手到擒来!”   噬血天魔瞟了令狐壮一眼,冷冷道:“把他擒了,还会到处闯祸,这次我也不擒他,也懒得擒他,只要置他于死地就行了。免得他老是上门来讨麻烦。”   令狐壮连连拱手道:“魔尊说得极是!请魔尊务必除掉他,以绝后患!”   噬血天魔一拂袖,转身道:“他们人在哪里,本尊这应当和你一起走一趟,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降人的厉害的高招,唬人的本领!”   令狐壮灵活的身子窜上前道:“他们就在参星大殿前,我这就带魔尊前去,我们还须快一些,不然他们会逃了。”   ……   参星大殿之前,那紫斑蛐蛐仍然在向醒尘索问那内丹之事,醒尘慢悠悠说道:“这浮屠道人却是已经死了,但这里还有更厉害的魔头,若是你能降伏他,区区几颗内丹,却是小事一桩!”   “哈哈哈!”一阵风来,一阵狂笑,那噬血天魔已经到了醒尘的身前,他的身法还是这么快,像一缕烟一样,飘到了跟前才显身。   不过,噬血天魔和那醒尘之间,还是保持着十几丈远的距离,这是高手过招的距离。若是太近,那功法却是无法施展。   “本尊来迟,让你会二位久候了,可你这朋友却为何不显身?”噬血天魔貌似客气而又冷冰冰的说道。   醒尘手中的七彩修罗剑平举过胸,指向噬血天魔道:“他们不用出手,只要有我一人之力便已经足够让你死无数次了!”   噬血天魔体内暗集元力,翻在掌底,冷冷笑:“都说年少轻狂,你这小子果然够狂,不过这世上狂往往没有用,还要看实力说话,这个世界,有实力才有资格说话,若是你能在我面前证明你的实力,那再怎么狂妄,都没有人会笑你!”   “现在笑的人,是怕今后没有哭的机会!受死吧!”醒尘扬起剑欲攻上前去。   “慢着!”那紫斑蛐蛐对醒尘说道:“你还是给我留一个出手的机会?”   “是什么人?速速出来显身!”噬血天魔只闻人声,不见其人,遂大声喝道。   那紫斑蛐蛐一振翅飞起说道:“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只妖兽!”   噬血天魔仰头一望,呵呵笑道:“原来就是一只虫子,却在这里说大话,我还当这小子请来什么救兵哩!”   “请不要叫我小虫子,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一只妖兽,天下最强的妖兽,休得小觑我,若是不想死得难堪的话,我劝你还是对我放尊重一些!”紫斑蛐蛐冷冷的说道。   噬血天魔却没把它放在眼睛,口中呵呵一笑道:“像你这种虫子,且不用剑,我一巴掌拍下去,你就会死得很惨,还来威胁我,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吧!”   “找死!”那紫斑蛐蛐一下子窜上前面,那速度却不似蚊蚋一般慢慢滑翔,却是一道光闪,一颗豆子大的光点,一下子击在噬血天魔的身上,那噬血天魔冷不防就被叮咬了几口。   那噬血天魔却也不叫疼,只是一皱眉道:“原来是一只会叮人虫子!”   紫斑蛐蛐大慢,它叮了那浮屠道人,浮屠道人全身是水泡,爆体而亡,而这噬血天魔却是安然无恙,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噬血天魔见那紫斑蛐蛐不再攻上,笑道:“怎么样,吃了苦头了吧,我都是死了上百年的人了,我这腐尸的味道还好闻吧,若是虎狼咬我一口,定为肝肠尽腐而死,想必你的命也不长了!”   紫斑蛐蛐道:“我平日都是啃咬剑上的生铁,饮的是那妖道炼制的毒汁,再怎么厉害的毒药,休想毒得到我!”   “好吧,就算是你厉害!”噬血天魔拿出那万古洪鸣钟,对着那紫斑蛐蛐唤了一声:“收!”   只见那法宝也不变大,只是里面发出一道白光来,一下子将那正欲飞开的紫斑蛐蛐收了进去,那钟盖在地上,一动不动,噬血天魔哈哈一笑道:“任你多少厉害,多么有本事,到时候都会化为一滩脓血!”   醒尘见那紫斑蛐蛐被擒,暗道不好,转身欲逃,却被那噬血天魔追上,那噬血天魔嘻嘻笑道:“我这宝贝神钟已经收了一个,再多收一个进去也无妨!”   说罢,只见他念了一道诀,那万古洪鸣钟又朝向醒尘,醒尘本以为这一下子会被那钟吸进去,没想到那万古洪鸣钟白光一闪,一下子便收回去了,噬血天魔大惊,没想到这法宝也有失灵的时候?   醒尘见那法宝没将他吸进去,暗中惊喜,遂祭起飞剑,凌到空中,赶紧逃走,那噬血天魔本欲去追,心想这小子居然能抵挡他的法宝的法力,身上定带了什么不寻常的宝贝。若是就这样贸然追,到时候定会吃亏。   醒尘一个人在空中御剑而行,却发现怀中有东西闪光,仔细一看,却是他的那颗宝贝珠子,这珠子他取名叫星辰珠,却是在不断进化的珠子,想来是这珠子上面附带的一种神秘的力量帮了他。   醒尘拿出这星辰珠看时候,发现上面有无数个闪亮的小星星,为何会有这么多小星星!   就在醒尘迷惑不解时,天上黑云滚滚,雷声轰鸣,醒尘这才想到,这珠子却是一个招雷的东西,有雷电,却不能将他拿出来把玩的,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雷电的速度,只在眨眼之间,或许比眨眼的速度还快,醒尘还没看清雷电来的方向,居然就被雷电击中了。   他整个人,连着飞剑,从高处坠下,落在一棵树上,被那蓬松的树一反弹,又复跌到一块草丛中。   醒尘只觉得浑身疼痛,但这疼痛仅仅是从高处摔落下来的疼痛,他是修炼之人,一纵身,也能纵十多丈,这么一跌,却也是小事一桩,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再次被这雷击中时,却没有受伤。自然的雷电是最强大的,他却一点事感觉也没有。   就在醒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听见一阵雷声传来,醒尘生怕再被雷击中,赶忙伏在地上。   只见几只飞行的野鸟,被那雷电烤香了,落在他的身边。   奇怪,若是自然雷电,这野鸟断然会被烤得焦糊,这雷电也未免太弱了一些,醒尘伏在地上想到。   远处,一个人疾步朝这边奔了过来,那人还没近到醒尘身前,便大声呼道:“师父,你为何在这里!”   醒尘抬头一看,正是那熊罴怪,原来这熊罴怪闲来无事,既然在这树林之中,操控雷电来狩猎,顺便也捕捉点野味,沾一点荤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仙诛令      那熊罴怪一纵身,来到醒尘身前,扶起醒尘问道:“师父,你受伤没么?”   醒尘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我虽被太雷击中,却未受一点伤哩!”   熊罴怪闻言一惊,怎么也不肯相信,说道:“那天上的雷,都是聚自然之力,若是被天雷劈到,必然焚为焦炭,没想到师父却不曾受一点伤,师父定是哄徒儿开心哩!”那熊罴怪虽身体夯实,但思想却跟地孩童一般。   “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呢?”醒尘仰起头问道。   熊罴怪站起身来,对醒尘拱了拱手道:“徒儿我也会控雷之术,却使一个雷电,在师父身上试一下,若是不曾伤到师父,证明师父真的炼成了不惧雷电的金身。不过师父请放心,我定会酌减功法,不会将师父电倒在地上。”   醒尘也站了起来,两手叉在胸前道:“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熊罴怪念了一个雷诀,二指向着醒尘一指,一道雷光闪了一下,醒尘被雷电击中,但是醒尘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行,太轻了,这雷电在身上没有反应,能不能将这雷电变强一点?”醒尘感觉十分舒服,那雷电在身上就和挠痒差不多。   熊罴怪退了两步,再次念诀发力,二指猛向醒尘不隔空点出,这雷光似要闪了许多,但是好像醒尘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醒尘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行,这雷电太弱了!”   熊罴怪大惊失色,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道:“师父,徒儿已经尽力了,想来师父是修炼成了神功哩,这般雷都电不闪魂儿!”   醒尘知道这一切神秘的力量都源于星辰珠,他却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但这星辰珠却没能赋予他实质的力量,那妖刀和那弯刀刀鞘结合后,他一直拔不出来。   这柄妖刀,是他杀死浮屠道人后夺回的。可这妖刀和弯刀刀鞘中潜藏着一种不可分割的凝聚力,这种力量,是一种神秘的引力。   醒尘见那熊罴怪体格强壮,长得呆头呆脑,于是便将那妖刀递给熊罴怪道:“徒弟,你看看这柄刀你能不熊拔出来!”   熊罴怪接过妖刀看了看,这刀却也不重,难道是生了锈拔不出?那熊罴怪望着醒尘笑了笑道:“师父,你这算是找对人了!这刀我一定能拔出!”   他的话十分肯定,可是当他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拔刀的时候,才发现这刀被神秘的力量封死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那柄剑却是不能撼动半分。   熊罴怪望着醒尘,憨笑道:“师父这刀定是古刀,被仙术禁制封住了,徒儿无力解开!”说罢,将妖刀递回到醒尘手中。   醒尘仔细看了看那弯刀,这弯刀能无须人手掌控,自己寻敌斩杀,而这弯刀刀鞘却能吸噬别人的功法,这二者结合在一起,莫非这刀和鞘本就是同体?   醒尘正在迷惑不解时,突然听到那熊罴怪说道:“师父,小心,前面林中有人!”   那熊罴怪看以粗夯,却也是一个观察入微,精细之人,醒尘抬目一扫,那林中,有几个摩天教的弟子躲躲闪闪,看到被醒尘发现,立刻闪到一丛树后,消失不见。   醒尘对那熊罴怪说道:“不好,居然被这摩天教的弟子给跟踪了!他们定会去通知那噬血天魔,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熊罴怪也知道那噬血天魔邪毒无比,手段更是阴狠,于是对醒尘拱手道:“师父,依徒儿之计,你我二人还是分头走逃,这样子那噬血天魔也不会一起诛杀,这大难临头,徒儿还是保命去!”说罢,熊罴怪化为一道光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   醒尘叹了一口气,本欲御飞剑,但想这树林中遮天蔽日,还不容易被发现,一祭飞剑,凌向空中,便暴露了目标。于是他决定拣小道徒步而行。   这天气骤然阴沉起来,树林中狂风乱作,一阵狂笑之声,在林中回荡,醒尘一惊,原来那噬血天魔早就赶到这个地方了。   “小子,你想往哪里逃!”噬血天魔冷喝一声,在他身前十几丈外显了身,他的身上,被一团红雾包裹,一看就知道他此时精力十分旺盛,杀气也十分旺盛。   “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找到这里吧?呵呵,很意外是吗?”噬血天魔冷笑道问道,说着,他拿出了他的法宝。   醒尘瞥了一眼,原来又是那万古洪鸣钟,于是笑道:“你这邪魔,明知道这钟收不了我,还故技重施,想必也是黔驴技穷,没了招法!”   噬血天魔也不回答,只对那法宝叫了一声“大”,那万古洪鸣钟一下子变大百倍,在空中闪闪发光,噬血天魔一翻掌,将那口钟一推,那巨大的铜钟直向醒尘砸来。   醒尘闪避不过,被那万古洪鸣钟击中,整个人定不住身子,飘飘荡荡地飞出几十丈量远,跌撞在地上,一按胸口,吐了一口浊血,原来这法宝也可以这样来伤人。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现在是不是在琢磨自己的死法?”噬血天魔一步步逼近醒尘,狂妄地笑道。   “你这邪魔,坏事做尽,恶贯满盈,休想成仙,就算统一了所有的魔教又如何?”醒尘一拭口角的血,质问道。   “难道你看过古代圣贤的书,不懂审时度势?而今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是你及时悬崖勒马,归附于我,我或许会量你是一人才,饶过你!”噬血天魔也知道招降纳叛,来扩充自己的实力,可是醒尘这硬性子的人,怎么会从他。   “今日我们是谁输谁赢,胜负未定,生命难测,你休要说这些废话,纳命来!”说罢,手中的七彩修罗剑一翻,杀气凛凛,直向噬血天魔劈去。   噬血天魔早已经望见了他手中之剑,口中道:“本尊久不耍剑,今天倒要陪你好好的玩一玩!”说着,两手一摊,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血红的剑,那剑却要比醒尘手中的剑要长数倍。   那噬血天魔又将身子一晃,来了个分身,以二敌一,前后夹攻醒尘,醒尘一个人哪里有胜算,十几个回合后,只听“咣当”一声,醒尘手中的剑被击飞了出去,醒尘也跌翻在地。   噬血天魔收回分身,手中的剑直指醒尘的心窝,口中道:“你已经输了!”   醒尘心中暗怔道:“这噬血天魔果然厉害,先要保住命再说。”   “别杀我,我愿意跟从魔尊!”醒尘见噬血天魔手中的剑锋逼近,哪里还容得思考,只能假意顺从来保命。   噬血天魔两手一合,手中的剑又凭空消失不见,只见他笑道:“早点说,不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么!”   只见他说着,从衣袋中掏出一个血红色的丹丸递给醒尘道:“若是你真的有心归附于我,那请把这个血元吃了吧!我的凝血控灵术,已经修炼到了极致,若是你吞下我炼的凝血血元,就会彻底听我的指挥了!”   醒尘接过那凝血血元,一把捏碎,化为灰粉,撒在地上,自己却假装吞下去了。可这一切哪里瞒得过噬血天魔的眼睛。   噬血天魔脸色一寒,一扬手掌,掌心聚集了一束红色光团,一掌拍在醒尘的胸膛上,说道:“想用这种假降来保命,去死吧!”   醒尘猝不及防,被这一掌拍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经是半死状态了,可是噬血天魔哪里会就此放过他,又凌空腾起,一掌向醒尘背上劈来。   就在这时,醒尘身上的那星辰珠又闪起光亮来,可醒尘身上却还是没有力量,根本没有变强的感觉。   这珠子难道是护命的珠子?醒尘想到,反正现在身子是移动不了,只有等死了。   那噬血天魔的一掌还没拍拢,只见醒尘背上的妖刀鞘而过,直向噬血天魔攻去,那杀气阵阵若风,光芒耀眼,噬血天魔哪里见过这逼人的杀势,急忙闪退回来,又唤出一柄剑来,抵挡那妖刀的攻击。   噬血天魔已经修炼成魔,但那妖刀的魔性似乎更重,噬血天魔也只能和妖刀对个平手而已。   醒尘在这时感觉到林中有声,回目一看,原来是熊罴怪,那熊罴怪却是回来保护他的,只听熊罴怪口中嚷道:“师父,我来保护你来了!”   原来这熊罴怪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附近等待时机出来帮手,眼见醒尘的妖刀占了上风,却也忍不住杀了出来,那噬血天魔见半路杀出一个黑胖的妖怪来,陡然心惊,但是他剑却不乱,他见敌不过熊罴怪,欲使个术法来解困,没想到那红光刚聚到手中,既然被醒尘手中的刀鞘吸了去。   噬血天魔顿时有没抽空的感觉,那功法一聚集在掌心,便被那弯刀刀鞘给吸了去。   醒尘见那噬血天魔已经抵挡不住了,只要再多一个人手,他必然会输的,然后他自己却伏在地上,由于伤势太重,起不了身。   这时,醒尘突然想到了那云泽上仙留下的仙诛令牌,这令牌正是为了制伏这妖怪,才留给他的。   醒尘掏出仙诛令拼尽全力向噬血天魔掷去那噬血天魔正在和熊罴怪争斗,哪里有防备,那仙诛令在空中灼灼光闪,击在那噬血天魔身上,若万斤巨石,砸在那噬血天魔身上一般。   噬血天魔被砸倒在地,喋了一口血,昏迷不醒,那熊罴怪趁势上前,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割下他的头颅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妖怪掌教      醒尘还在迷蒙中,那熊罴怪已经将噬血天魔的头颅给割了下来,那魔头本来就生得吓人,这般鲜血淋漓,醒尘却不敢直视,他一挥手说道:“把它掩了吧!”   不过这飞扬跋扈,狂妄嚣张的噬血天魔就这样子死了,还真让醒尘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哩,他走上前收了那仙诛令,也许是这令牌的神力,将他降伏的吧,这令牌这般重要,一定要把妥善保存好,醒尘暗中想到。   待熊罴怪埋了那浮屠道人的尸体,醒尘和它一道,径回修罗剑宗。   在他们离开不久,这林中一道风卷了过来,随后是一道亮光落在地上,一缕青烟过后,幻化为人形,和其它变化不完全的妖怪来比,这个妖怪却更接近人形,他的脸生的精致,眉宇有神,面若冠玉,眼若寒星。这个妖怪正是百变妖君。   百变妖君得知那摩天教的浮屠道人被杀死,而今又发现这噬血天魔被诛,那摩天教却是一时无主,只见那百变妖君摇身一变,便变成了摩天教掌教浮屠道人的样子,一捋须,盯着那跟在身边的小妖问道:“贫道变得像不像?”   那小妖躬身拱手道:“像,实在是像极了,连说话的口音语气,无不模仿得惟妙惟肖!”   百变妖君仰面一笑,将那跟他的小妖一指,一道金光一闪,那小妖也变成了摩天教弟子的模样,穿着打扮,眉目长相,十分贴近,并且手中也提着长剑。   百变妖君对那小妖说道:“你随我去那摩天教走趟,现在那摩天教是本大王的天下了。”   “大王心思,小的明白!”那小妖拱了拱手,面露喜色,眉开眼笑,欢欢喜喜地跟在那百变妖君的身后,两个妖怪,一前一后向摩天教的主峰摘星峰行去。   这摩天教的山下,也有一队护山巡林的弟子,他们远远看见这百变妖君变成的浮屠道人,个个尽皆拱手施礼,含笑招呼:“掌教好”。   那小妖却也作摩天教弟子的口音,对那帮巡山的弟子道:“众师兄巡山辛苦了,改天陪大家喝酒。”   那巡山的弟子见这小妖变作的弟子是生面孔,于是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说道:“这弟子口嘴生得真伶俐,难怪跟在掌教的身后,他这么年轻,若是成为掌教的亲信,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中一个巡山的弟子心中生疑道:“这掌教的亲信不是他侄儿令狐壮么?怎么换人了?”   “他侄子令狐壮,一天神神鬼鬼,最爱捉弄人,可能是因为整天闭关修炼邪功,所以没有时间出来露脸,这个亲信却是要和善很多哩!”另一个巡山的弟子解释道,他们一群人,你一语,我一语,谈笑着走来了。   那小妖回头盯着那群巡山弟子的背影,对百变妖君说道:“大王,这一群弟子好不晓事,定是在私下议论我们哩!”   百变妖君回过头注视着小妖说道:“到这山上之前,我要叮嘱你,凡事别人问及才作答,不要有太多的疑问,也不要给别人过多的解释。记住言多必失的道理。”   ……   却说在那摩天教,几十个弟子将浮屠道人的尸体收敛入棺,只有那令狐壮披麻戴孝,却没有几个弟子愿意出来主事。   那令狐壮令众弟子将浮屠道人的尸体摆在参星殿外,亲自摆坛作法,为那浮屠道人超度亡灵,又念了一些咒,烧了一些火符,不过令狐壮也知道他没起死加生的能力,何况那浮屠道人肢体分离,死状惨不忍睹。   作法完毕,他们又请了一些山下专门做丧葬白事的一伙人,哀哀切切,凄凄惨惨,哭奏弹唱,直至午夜,那灵堂里,只留下两三个守灵的弟子。   此时月上柳梢,月晕昏黄,四下静寂无声,谁也料不到,这灵堂之中,会有蹊跷事发生。只见一道白光纵出灵堂之中,这白光却是百变妖君所化。   百变妖君先不急着显身,只是念了一个诀,使了个催睡法儿,那守灵堂的弟子因为白天没睡觉,本来已经十分疲乏,被这催睡法子一搅,只见他们呵欠连天,无精打采,垂着眼皮,伏在附近的桌案上睡了。   这时,百变妖君才显了身,他踱步到灵堂之中,他的后面,跟着那小妖,那小妖早已经化为摩天教弟子的模样。   百变妖君两手平摊,对着那盛着浮屠道人尸骨的棺材一比划,施了一个挪移大法,金光一闪,眨眼之间,已经将那里面的尸体移到了荒郊野外。   然后他又回头对那小妖叮嘱道:“待本大王进到棺材里面去,你再将那帮守灵的弟子叫醒,待我给他们上演一出起死复生的好戏,逗他们耍耍!”   小妖暗中好笑,对做了一个严肃的表情对百变妖君拱手道:“谨尊大王之命,绝对不敢有所怠慢,大王尽请放心好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   百变妖君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化做一束光,一下子窜到那口棺材里面。   那小妖又四下看了看,见周围都无人,情知事情已经妥当,于是走到那睡得正香的守灵的弟子身前,推搡了一把喝道:“起来,起来,守灵哩,还在灵堂里睡觉,不怕那索魂的抓错了,把你们这几个人都抓了去。”   那几个弟子陡然惊醒,一望眼前这个小妖变作的弟子十分面生道:“你是哪个堂的弟子,看起来十分面生哩!”   小妖呵呵一笑道:“新来的,多多关照,只是听说这守灵的弟子太少,怕出什么乱子,所过向上面作了一个申请,就赶快过来了。”   那几个守灵的弟子俱都叹道:“却说这也不是什么苦差,只是不能睡觉休息,白天打不起精神,不过却有一锭银子的赏钱,就守一夜,也算是值了。”   小妖左右看了两眼,凑上前道:“既然众位师兄这么困乏,打不起精神来,我就给大家讲几个鬼故事,给大家提提精神,如何?”   其中的一个守灵的弟子笑了笑道:“你尽管说吧,这里也没有胆小之人,若是胆小,哪里还敢来守灵!”   小妖嘻嘻一笑,眨了眨眼道:“那我就讲一个守灵的故事,众师兄可不要胆小躲起来了,若是哪个胆小要躲开,今晚大家就让他睡在棺材旁边如何?”   守灵的这班弟子都来了劲儿,一个个点头拍手道:“好,好,快讲!”   小妖顿了顿声,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听好了,从前,有一个山村,死了一位老人,那老人因年岁已高,却无人赡养,便上吊自杀了,老人死后,自然由他的三个儿子来守灵,虽然三个儿子都不愿意,但心想人死了,就守一个晚上,也就捱过去了。那天夜里,他三个儿子都守在灵堂,他们一来到灵堂就开始睡觉,老三最早醒尘,发现老大和老二都将舌头吐在外面,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于是将那老大和老二叫醒,说了这件事,老大和老二都说这事太邪了,因为他梦见老人向他吐舌头,所以自己也开始吐舌头。这村子里有一种说法,就是吊死的人,会变成长舌头鬼。于是老大和老二都害怕了,这时,他们发现那棺材盖子没有盖好,裂开了一点缝隙,于是让老三去将那棺材盖好,老三推辞不去,于是三个人开始互相推辞。就在他们还在推辞之时,那棺材缝里露出了一块红布,挂在外面。那老三说道,老头子死时是穿的黑色寿衣,如何有红布衫子挂在外面,于是主状着胆子上前一看,那缝里挂着的是一个红色的舌头……”   众弟子听得正入神,那小妖却不讲了,他对众弟子道:“你们谁个去看看,那棺材可有缝隙!”   众弟子皆摆手摇头,不愿意去,却有一个胆大的弟子走出来道:“你们不去,我去,这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都是一帮胆小鬼。”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道符来,走到棺材前,将那符绕着棺材贴了一圈。   他拍了拍手道:“好了,就凭我这些符文,管他什么凶神恶鬼,教他们莫想出来!”   众弟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盯着那棺材,也不转眼,其中一个弟子指着那棺材道:“兄弟,你这玩笑开大了,不知道是我眼睛不好使,还是怎的,这棺材还在动哩!”   这些弟子全部都紧张了起来,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排满了额头,将道剑攥得紧紧地,盯着那棺材,只见那小妖走上前,对众弟子挥了挥手道,大家不要慌,让我上前去看看!”   说罢,他走上前,按住那棺材盖子,一把将它掀开,将头探到棺材里说道:“大家快来看,掌教他活过来了?”   那百变妖君化作的浮屠道人,躺在棺材之中,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惨白的坐起身子来,抚着胸口道:“这里没不透气,闷死贫道了。”   “掌教大人没人死!”   “掌教大人这么高的修为,怎么会轻易的死呢,你们想得也太天真了些吧!”   “真是万幸啊!”……   众弟子在灵堂里议论纷纷,那小妖服侍着百变妖君从棺材里出来,又吩咐弟子去备了一些茶饭来。   百变妖君吃了茶饭,精神饱满,对众弟子挥手道:“你们传令下去,说贫道还没死,把变灵堂拆了,这摩天教里的大小事务,还是由我来掌管。”   众弟子按吩咐去办了,不过还有几个疑神疑鬼弟子,在暗中观察,这浮屠道人是不是妖邪附身,但见他呼吸均匀,地上有影子,便也信了。他们毕竟是肉眼凡胎,哪里能看出眼前这个浮屠道人是一个妖怪?      第一百八十三章 驱除魔性      那浮屠道人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中洲所有的门派,包括醒尘,也知道了这件事。   人死而复生不算是奇事,可那浮屠道人的尸身醚来已经是支离破碎,当初只是收敛的一些残损肉块入棺,可是如今,这浮屠道人居然复活了,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他道术高深,有重塑肉身的能力。   那令狐壮是浮屠道人的亲侄子,见那浮屠道人死而复生,心中自然欢喜,但他居然没有看出一半点端倪。   因为那百变妖君的幻化之术,实在是惊人,让他变小,他可变成苍蝇、蚊蚋,若让他变大,他可变水牛、河马,数百般变化,几乎是变什么东西,就像什么东西,特别是这变人相貌之法,尤为精通。   百变妖君坐上这摩天教掌教的位子,第一件时,就是打听那人形法宝的事,因为相传这人形法宝有三个,分别为金身人形,银身人形,还有一个是铜身人形。这金银铜三个法宝,虽由不同材质炼制,但威力却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而传闻得这三件法宝,具有倒转江河,呼风唤雨的神通。百变妖君已经得到一件黄金人形法宝,当然相将另两件法宝也据为己有。这摩天教的人脉极广,只要将消息散播出去,不久便会有下落了。   百变妖君坐在那参星大殿之中,等候消息。一个摩天教的弟子匆匆跑上殿来,百变妖君暗喜道:“想必是这个弟子打听到人形法宝的下落,走得这么匆忙!”   那弟子走到殿上,一拱手说道:“禀告掌教道人,那萧浪在殿外发起疯来,胡乱杀人,殿外本教的弟子死伤无数!”他话一说完,殿上之人,战战兢兢,惊惶不安。   百变妖君闻言大惊,但是萧浪这个人他却不认识,相必此人也是摩天教的弟子,在这里犯上作乱,百变妖君起身挽袖抚袍道:“大家休要惊慌,待贫道出去看看!”说罢,急步出殿。   原来,萧浪吃了噬血天魔的精血血元,被噬血天魔控制了思维,但这噬血天魔一死,他便失了控,若疯子一般,胡乱砍杀。   百变妖君身形极快,一闪便到了大殿之外。   大殿之处,只见有数十个弟子,将萧浪围在中间,那地上,横躺着十多个弟子,有的负伤呻吟,有的已然气绝,有的尸首分离,有的身上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血窟窿。   萧浪本来是独臂,却被噬血天魔装了一只鬼手,这钢铁鬼手,一出手,便能将十多丈外的人拿到身上前来,若是一拳攻出,定是一个血窟窿无疑,他的右手,握这灭天剑,这剑是灭仙门的镇派之宝,它的威力,更不能小觑。   百变妖君却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妖怪,死这几个弟子,在他眼中却算不了什么。他对摩天教的众弟子道:“大家暂且先给我退下,让贫道来收拾他!”   众弟子见是掌教下令,哪有不从之理,都点足飞身闪退,收了剑,避到百变妖君的身后。   此时的萧浪,双瞳赤红,却也分不能善恶来,只要是碍着他的,或是攻击他的,他都一律砍杀。萧浪赤红的双瞳于百变妖君对视时,那百变妖君陡然心惊,好重的杀气。   只见百变妖君两手一摊,那手间金光一闪,一把道剑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只用晃一晃,三条剑光齐向萧浪射去。   那萧浪身子一倾,闪过一击,手中的剑贯长虹,直向百变妖君斩了过来。   百变妖君冷目一瞟,身子一晃,闪到了萧浪的身后,那速度,却若鬼魅一般,但是他一剑攻上去时,却被那萧浪一剑格挡住,萧浪的反应速度,也快得惊人,更惊人的是,他手中灭天剑,却是普通剑的百倍,若那百变妖君不是有千年的修行,早就被震得筋脉坟断,喋血而亡。   可是百变妖君是妖,妖怪必然有妖怪的手段,但是他在摩天教的众弟子面间,却是不能使出那怪异的妖法来,纵使有手段,也得收敛一些。他能使的出来,也是一些道士能用的道法。   百变妖君见萧浪剑势难挡,若是不避其锋芒,却有殒命的危险,于是虚晃一剑,身子一闪,往山了败逃,那萧浪正在气头之上,穷追不舍,摩天教的弟子都提着剑躲躲闪闪,任他们往山下奔去。   百变妖君却有他自己的打算,因为这萧浪在摩天教住着,就相当于是养虎为患,若是让他离开摩天教,却也不管他到何处去祸害作孽。   所以,百变妖君到了山下林中,见林中光线灰暗,枝多叶茂,却十分好隐藏自己,其实也不履隐藏,他化一道光,纵向空中,便不见了,那萧浪去哪里寻是到他。   萧浪在林中寻不到人,魔性渐渐消退,他只觉得头脑昏痛,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慢慢合上眼睛,他居然睡了。虽然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地面十分潮湿,草尖上还沾着水珠,不过萧浪的确是睡着了。   不对,那魔性并没在他的脑中消退,而是在他的脑中争斗,这是理性和魔性的争斗。   这时,一只獐子在林中穿过,极快的掠过萧浪的身前,萧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瞳还是血红的,一点也没有变。   萧浪的目光在林中一扫,提着剑,飞一般地向那香獐追去,他只要感觉有生命存在的东西,他都会用剑结果他的性命,不管他是不是人,是不是仇人,萧浪的眼里,也许只有无尽的仇恨,而这种仇恨,是无根无缘由的,只是由于那身上魔性未除。他不想杀人,但是他控制不住这魔性。   那獐子奔出了林子,这林子外面,有几间木房子,木房子前面,有一个清亮的水潭,萧浪来过这里,可是他已经不记得,他没有意识了,哪里还有记忆。   那水潭边上,立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这女子萧浪原本也是认识的,但是他现在却不认识了。   这个女子正是幽姬,这小木房是幽姬的住所,幽姬在水潭过上取水,却见萧浪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幽姬唤着萧浪的名字,可萧浪却似根本听不见,直扬剑杀上幽姬,幽姬定了定神,方才明白,这萧浪却是中邪失控了,他的双瞳是血红的,和正常人的眼睛瞳孔不一样。   萧浪要杀幽姬,幽姬却也不能不出手,若是他不出手,就只能等死了。   幽姬拔出剑来,迎了上去,虽然她明知道敌不过萧浪,但是这也算是本能的抵挡了。   萧浪的剑势很急,那一剑,哪是幽姬这样看起来身子单薄的弱女子所能抵挡的,何况,他手中的剑是灭天剑,而幽姬的手中,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而已。   幽姬身子被震飞了出去,跌落在那花丛之中,这花丛正在水潭的另一边,外边绕着竹篱,稀疏的竹篱将那丛丛鲜艳的花朵圈囿在其中,幽姬压断了花枝,伤得不轻,轻哼一声。   萧浪哪里有住手的意思,手中握剑,一个腾空,凌身刺来。   幽姬卧在那花丛中,还未起身,萧浪已经急剑攻上前来,来不及避让,却是用脚将那竹篱一蹬,那竹篱将萧浪的身子一绊,那萧浪身子不稳,往后一仰,栽倒在那水池之中。   萧浪本是一个会水之人,可是他此时却不会游泳了,被那水溺了几十次,呛了无数口水,那幽姬怎么他无力反抗,没有任何威胁了,方才用绳子将他套上,从潭中推上岸来。   ……   萧浪醒来之时,躺在幽姬那馨香的闺房中,他恢复了理智,但却失去了记忆,他望着房间,又望了望幽姬问道:“幽姬妹妹,我为何在这里?”   幽姬正端着一碗汤水给他喂,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皱眉道:“你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见人就杀,妹子我都差点被你杀死了!”   萧浪低眉沉思片刻道:“定是那噬血天魔搞的鬼,若是再让我碰到他,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幽姬微微一笑:“可是听说那噬血天魔已经被人杀了。”   “是谁?谁这么厉害杀了他?”萧浪急忙问道。   “是谁杀的他,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据那摩天教的弟子说他死了!不过那浮屠道人被人杀了,又起死回生了。”幽姬束起了帷幔,起身说道。   “起死回生?是怎么一回事?”萧浪又问,也许在他丧失记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感觉到蹊跷。   幽姬没有说话,却是在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套锁链,将萧浪手脚都锁了起来。   那萧浪一惊,不解地问道:“幽姬妹妹何故要锁我?”   幽姬盯着萧浪缓缓说道:“我只是用药暂时抑制住你身上的魔性,若是要彻底清除你身上的魔性,却要去寻高人来,不过你魔性一发,便要乱斩乱杀,所以只能将你锁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请高人,谁能解得这魔性?”萧浪十分迷惑地望着幽姬。   幽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世上若是要寻找一个能解百毒的人,定只有找到药王神医云邈道人,可是那云邈道人能不能解你身上的魔性,我就不清楚了。”   萧浪手拖着铁链,一拱手道:“幽姬妹妹务必要帮在下这个忙,却请那云邈道人来帮我解这个毒!”   幽姬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萧浪哥哥请放心,我等一会儿就出去请他。至于这魔性之毒如何根除,还得问他方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失踪的道人      翠屏山上,峰峦叠翠,彩雾生烟,灵气霞光萦绕,无论何时,都呈一片祥瑞之气,这里有一个道观,名唤浅绿观,是那药王神医云邈道人的居处。云邈道人是否真的有那长生之方却没有人知晓,但他炼出来的益寿延年的灵药却是不少,修真界的很多修士都慕名而来求他,索要各种方子,所以,他和一些修道高人都有不寻常的交情。   不光是修道之人有求于他,就连妖怪,也时而登门拜访,向他索药,这来得最勤的,要数那入云蜃。   入云蜃因为是龙种,和那山中的各种妖魔不同,凡是龙种,都能修炼成妖仙,入云蜃将那云邈道人摄到他的洞府里几次,想那云邈道人帮他炼制长生不老的方子,没想到这云邈道人都逃了出来。   可最近那翠屏山上,突然被一朵天火从天向来,袭击了那道观,道观失火,好一场火灾,将那山上烧个罄尽,尽是灰砖碎瓦,断壁残垣,草木尽枯,哪里还寻得到那云邈道人的影子。   据说那云邈道人已死,但谁也不曾看到他死,奇怪的事,这消息传开后,再也不曾有人见到过云邈道人,传说中的药王神医,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在人间蒸发了。   没有人知道云邈道人的消息,到后来,打听他消息的人也没有,也许,是因为人死灯灭这个理儿。   但有人说曾在那摩天山脉下的一个客栈里见过云邈道人,这事,却有待证实,若是无人证实,却是讹传。   摩天山脉下,一个枝叶繁茂,鲜花常开的林子中,有一个木楼客栈,这个客栈很旧,很古老,可老板娘的气色却很好,她的脸蛋很漂亮,漂亮得像刚折下来的花朵,她才三十多岁,风韵若丹朱一般,浓浓的,酽酽的,似乎有一些醉人。   这个客栈叫凡尘客栈,这个老板娘,却没有知道她的名字,也许很多过往的客人问起,但她却未告诉过任何人,她的身世却又成了一个谜。   这林子,也是属于荒野之时,除了群山和树林,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另一间客栈。   而且,这个客栈只由两个女人经营,老板娘管事管得要多一些,还有一个叫小红的小丫头,是这里的帮工。两个女人,长年在这里,却无山贼来抢,蛮盗来打劫,却也是一件怪事。   有人说,这两个女人是妖怪,老板娘是老狐狸精,小丫头是小狐狸精,后来那摩天教上面的道士也来看过,说这里却无妖怪。   不久,这里来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眉目如画,口若含朱,却比寻常女子还要漂亮几分,这个男子的名字叫天相公子。   天相公子在一张桌前坐了下来,他对那老板娘叫了一声“姑姑”,老板娘微微一笑,走到他的对方,坐下身子来。   此时,客栈里没有客人,里里外外十分冷清,也无什么要紧的事要打理,那老板娘给天相公子倒了一杯茶,问道:“那法宝你带来了么?”   天相公子四下望了望,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的法宝,这法宝是银色的,却是一个人形的法宝,那人一身盔甲,提刀而立。   老板娘眼睛盯着那人形法宝叹道:“三十年了,我找了三十年了,终于找到了这个法宝!”她看起来却地三十岁,却说寻了三十年,这老板娘的岁数,却不在脸上。   “这法宝本来有金、银、铜铸三件,可惜,只寻到了这一件法宝,另外两件却不知所踪!”老板娘又叹道。   天相公子盯着那法宝,不解的问道:“就三个人形法宝,有何用?世上比这厉害的法宝多的是!”   老板娘又叹道:“其实你有所不知,那时刻三界之乱,这三个人形宝法,却是三个真仙所化,若是寻到这三个法宝,就可以永远阻隔那妖魔来到人界。”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时,一个道人从里面的厢房走了出来,这个道人年纪虽长,但精神饱满,目光矍铄,他便是云邈道人,云邈道人将手一伸,那法宝金光一闪,便到了他的手中。   “这法宝是好东西啊,不过也只有我一人知道这法宝所藏的地方!”云邈道人手中反复地抚摸着法宝说道。   老板娘咯咯一笑,将那法宝拿了回来,说道:“因为这世上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有人要害你,要置你于死地。那天上降下一团天火,分明是那妖怪使的妖法!”   云邈道人点了点头,叹道:“幸好贫道懂一些占卜之术,预先料到那天火从天而降,才侥幸逃脱,贫道这把老骨头,死了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恐这法宝落入妖魔手中,到时候就有灭世的灾厄!”   老板娘问道:“老头子既然知道这三件法宝所藏之处,为何不说出来,好让我们去找寻?”   云邈道人在房中踱了两步,摆了摆手道:“这法宝虽然不会给人带了厄运,但是若是得到这法宝定会被妖邪所扰!所以这人形法宝还是不要拿出来露光为好。”   老板娘起身,走到云邈道人的旁边道:“老头子,你我皆是修道之人,降妖除魔都是你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若是得到这三件法宝,妖魔与凡界不通往来,这世上方能不被妖魔所扰,海清河宴,永享太平。”   云邈道人沉思了片刻叹道:“话虽如此,若真的要这妖界和凡界隔绝,却是难呀!传闻说找到这三件法宝,也未必能顶用,不过这法宝的神通,却很多的人都想见识一下。”   老板娘听他这么一说,笑了笑:“老头儿,另两件法宝在哪里,你还没说清哩,快说说,我们也那去寻来。”   云邈道人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三件法宝,当年被三派之掌门人分别藏起来,一个是天上之险的灭仙门,一个是水中之府云水宗,还有一个在地中隐府地隐宗,若是要去寻这法宝,却实在是难呀!”   天相公子在旁边呵呵一笑道:“云邈师叔的意思我懂,这银质人形法宝来自云水宗,别两件法宝应该在灭仙门和地隐宗了!”   老板娘黛眉皱起,沉吟半晌说道:“那地隐宗近年来已经销声匿迹,而那灭仙门却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法宝的下落,要如何去寻?”   云邈道人拱了拱手,微微笑道:“地隐宗的事,贫道不知,但灭仙门的那件法宝据说已经易手,现在在一个妖怪的手里!”   “妖怪?”老板娘和那天相公子闻言俱惊声道,“哪里来的什么妖怪?”   云邈道人颔首笑了笑,捋着胡须道:“贫道却是早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妖怪名唤百变妖君,妖法有多厉害却不知道,但那妖怪会上百种变化,凡人只要见了一面,定能模仿其模样,做了个变化来。他取这法宝来,却不知道这法宝的厉害,只是玩玩而已。”   那老板娘对天相公子道:“你在外面,一定要打听那百变妖君的下落,探听出他的洞府来。”   “侄儿明白!”天相公子微微一笑,拱手点头道。   云邈道人看了看老板娘手中的法宝,一把夺过来,说道:“依我来看,这法宝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妥当。你这客栈里人来来往往难免得混出几个盗贼来,将法宝盗走了怎么办?”   那老板娘哪里肯将法宝让给云邈道人,疾速伸手将人形法宝夺回到自己的手上。   “怎么,师妹还不放心我!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师兄妹!”那云邈道人嘻嘻一笑,却显露出狡猾的心思。   “好吧,这法宝就暂且交给你保管了,不过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把它给弄丢了!”老板娘见说不过云邈道人,只能作罢,将法宝交给云邈道人。   就在这时,客栈来了一个客人,是一个红衣女子,她生得十分漂亮,声音十分的温柔,她让老板娘给她上一壶毛尖春雨茶。她的目光瞟了云邈道人一眼,那老板娘慌忙应了一声,那云邈道人赶紧将法宝收了起来。   云邈道人明白,这法宝不能与外人见,尤其是修真的道人。   老板娘将茶水端到红衣女子面前时,发现那那红衣女子的剑放在桌子上,从红衣女子的穿着打扮来看,却不是一般的人。   红衣女子却也觉察到老板娘眼神有一些异样,于是微微一笑,面若桃花,说道:“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这么热的天,能找一个能清凉歇脚的地方的确不容易!”   老板娘点着头将茶水奉上道:“我们这儿确实是一个清凉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哩,赶紧喝一口茶!”   红衣女子假装却接茶水,却故意将茶水一颠,洒到那老板娘的身上,那老板娘虽然有点生气,却给红衣女子陪了个不是。   “这女子看来是前来找茬的吧!”那天相公子回过头,盯着红衣女子,对云邈道人说道。   云邈道人的目光也落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对天相公子小声道:“此女子过于妖冶,看来并非凡类?”   天相公子一惊,望着云邈道人问道:“师叔的意思是说,这个女子是一个妖精?”   云邈道人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道:“这可不好说!”   天相公子又回头望了望那红衣女子,小声对云邈道人说道:“你瞧,那女子真在盯着我看哩!”   “莫非她对你有意思了?”云邈道人开玩笑似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红衣女子      天相公子当然不会相信哪个女子会对他产生感觉,更不会陡生爱慕之情,可这红衣女子,却是盯着他。   红衣女子也当然不会去盯那个云邈道人,他一把年纪了,皱纹堆额,满脸沧桑,哪里会好看,怎么说我自己也比他年年轻,天相公子这样一想,对自己了几分自信。   那红衣女子走到天相公子身前,拖了一个椅子坐在天相公对面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看来十分眼熟,莫非认识?”   天相公子当然知道这是那些言谈轻浮的女子,惯用的搭讪的方式,于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我昨日才到这里,哪里会和姑娘相信,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红衣女子满脸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实在不要意思,我可能是记错了。”   她又望了望云邈道人笑道:“你们的相貌如些相像,难道是父子,或者是叔侄关系么?”   那云邈道人听她这么一说,摆手道:“不是,不是,姑娘不要乱猜,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红衣女子突然起身子,靠着云邈道人的身子,对天相公子道:“那你看看我们像不像一对父女?”   云邈道人的确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这么轻佻,虽然前来和他攀亲,真是莫名奇妙,于是一把将那女子推开:“姑娘不要胡扯!”   红衣女子努了努嘴,回到她原来的位子上,将一锭银子搁在那桌子上,对里面的老板娘喊道:“老板娘,茶水钱都在这里哩,我先走了!”   只见她,提起剑,起了身子,临走时又对天相公子眉目含情的笑了笑。   云邈道人也看到了她这一举动,待红衣女子走出客栈,他对天相公子说道:“你看刚才那女子疯疯颠颠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天相公子呵呵一笑,摆手道:“那女子实际上是一个聪明人,她表面上是冲着我来的,实际上是冲着师叔你来的,你相不相信?”   “冲着我来的?贫道都这般老了,有那个魅力?”云邈道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你的确是没有那魅力,但是那法宝却是有魅力!”天相公子端起一杯杯,仰头饮了,悠然地说道。   一说到法宝,云邈道人才慌忙地在怀里一摸,哪里还是那法宝,原来这女子是为了盗法宝而来,她似乎早已经将目标锁定了,而且能在人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盗走法宝,定是惯盗高手。   云邈道人苦着脸望着天相公子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不早一点对我一个暗示,或者通知呢?”   天相公子笑了笑:“我哪里会知道,只是随便猜猜而已!不过她行不远,我们现在出去追,还来得及的。”   天相公子却没有和那云邈道人一起去追的意思,只见那老板娘走了出来,云邈道人心想方才是他说要来保管这法宝的,可这下子法宝弄丢了,他却逃不可责任,若是长舌的天相公子将方才红衣女子盗走法宝的事说给她听,那老板娘定会火冒三丈的。   想到这里,那云邈道人哪里还像天相公子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得住。一溜烟,闪身不见。   “那云邈道人哪里去了?”老板娘走到天相公子跟前问道。   天相公子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莫用担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却说那云邈道人起到一个空旷的林子里,四下一看,方才那红衣女子明明还在的,为何一转眼不见了踪影,难道真的有妖怪,想到这里,他心中发悚,鼻尖儿上冒出了一些冷汗。   “咯咯,老头儿是在寻我么?”只听那红衣女子娇声笑道。   云邈道人四下不见人,只是一抬头,方才发现那红衣女子正坐在树梢柔软的枝桠上,像荡秋千似的来回来荡着。云邈道人本来心头有几分气,气也消散了,却是担心地说道:“赶快下来,这么高,跌着了怎么办?”   那红衣女子这才两手一松,一个飞身,若飞燕平翼滑翔一般,两个足尖,轻轻一点,便稳身落到地上,原来那云邈道人的担心却是多疑的。   云邈道人当然不会直说这红衣女子偷他身上的东西,只是一拱手说道:“姑娘身上有一件东西,却不是姑娘自家的,还望拿出来。”   红衣女子却是大大方方,毫不遮掩,也不卖关子,从怀中拿出人形法宝,在手中晃了晃道:“你要寻的是这个东西么?若真是想到,自己来拿吧!”   那云邈急步上前,正要靠近那红衣女子的时候,那红衣女子双足一点,飞退到十多丈之外,笑了笑。   云邈道人立在原地,一惊道:“姑娘既然答应了人家,为何却说话不算数,我要上前来拿,姑娘为何要闪避着离开呢?”   红衣女子望了望手中的法宝,又望了望云邈道人,说道:“这法宝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要拿回去,定是容易,不过还请神医帮了忙!”   云邈道人心头一惊,问道:“你居然认识我?”   红衣女子立在原地,微微笑道:“远近闻名的药王神医云邈道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想藏起来,还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这客栈,哪里是一个好的落脚之处。”   云邈道人心中却是着急,一拱手道:“姑娘,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只要贫道能办到的事,贫道一定会去尽力去办的。”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妖怪,我的名字叫幽姬,我这次前来,是想请药王神医出手帮一个忙,帮我朋友治一治病。”   “哦?”云邈道人听她这么一说,心想也无歹意,只是这请人的方法却不对,为何非要盗人家的东西,于是又问道:“请问你的朋友患的是什么病呢?救死扶伤,悬壶济世,都是我们医都的本职,幽姬姑娘但说无妨。”   那幽姬顿了顿声道:“其实,也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毒。”   “那是什么毒?”云邈道人紧接着又问道。   “其实,也不是毒药,只是食下一种东西,这东西会给身体带来一种难以抑制的病。”幽姬想了想,说道。   听幽姬这么一说,那浮屠道人却是被搅糊涂了,对幽姬说道:“请问你的朋友他现在在哪里,贫道要先诊断一下,方才能对症下药哩!”   “好,”幽姬一点头,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神医请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林子,沿山路向上,行到一个地势较缓的地方,便能看一个水潭,还有一丛丛竹林,那水潭不远处,有几间木屋。   幽姬领云邈道人进入木屋里里的厢房内,往那床上一指:“这位就是我的朋友。”   萧浪此时,脸色苍白,很显然,刚才他又因为魔性发作,而发狂了,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捆住,但是他的手脚处,却有十分明显的勒痕,有的地方擦破了皮,有的地方已经淤青。   云邈道人上前,为他把了把脉,用手翻开他的瞳孔,看了看,抽出银针,在他的几个穴位上插了个遍,回头对幽姬道:“这毒十分厉害,但也不是没有救,我先给他封了穴,他再发作时,不能胡乱挣扎,你可以给他解了锁链,因为这样子实在是很痛苦。”   幽姬点了点头,又问道:“神医可不可以开个药方,我好去为他寻药。”   云邈道人取了纸笔,将药方尽写在上面,然后递给幽姬说道:“这药方上的药也十分的好找,只是一味药引子难寻,这一味药要去那雪莲宫方才能找到。”      “什么药引子?”幽姬问。      云邈道人一指那药方道:“这药方上写的有,这药引子叫云母雪花,只有在那雪花宫附近的山上,才能寻到。”   “可那雪莲宫是妖狐的领地,外人是不允许去的。”幽姬皱着黛眉,为难地说道。   这时,那萧浪突然醒了过来,他似乎也听到了幽姬和云邈道人的谈话,他说道:“幽姬妹妹不用如此为我费心,还是让我自己去那雪莲宫吧。”   云邈道人在一旁摆手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你的魔性随时会发作,若是魔性发作,和那雪莲宫的人遭遇了,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吃亏的肯定是你。”   “萧浪哥哥不必争了,还是让我去吧,你就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幽姬说道。   幽姬望了望云邈道人,将那人形法宝取出来,还给云邈道人,拱手说道:“多谢神医出手相救,本姑娘不应该盗你的法宝相要挟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萧浪一眼瞥见那人形法宝,这人形法宝他却是见过,他还和人形法宝交过手哩,不过他上一次遇到的是黄金人形法宝而已。   “神医是如何得到这人形法宝的?”萧浪盯着那人形法宝,不转眼问道。   “拥有这人形法宝的事可不得到外面去乱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云邈道人神秘笑了笑,叮嘱道。   “据我所知,这人形法宝不只这一件,是不是?”萧浪又问道。   云邈道人哈哈一笑:“多着哩,物以稀为贵嘛,这法宝一多了,也不稀罕了。”他这样一说,只是希望萧浪和幽姬将这法宝当成凡物而已,可是萧浪哪里会相信他的话。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阁楼里的妖气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后,修为突飞猛进,得到了极快的提升,又过了一个月,那真极门的松鹤道人前来造访修罗剑宗。“松鹤师叔,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醒尘从里面的厢房走出来,外面却是一个迎客的敞厅,那松鹤道人正坐在敞厅外面等候醒尘。   醒尘因修炼收功晚了一些才出来,所以歉意地对松鹤道人拱了拱手,令下面的人将茶水奉上。   那松鹤道人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对醒尘道:“师侄近来可在苦修,贫道看师侄的境界提升了不少啊!”   醒尘点了点头,半晌他缓缓说道:“自从那噬血天魔死后,那摩天教那里却没有什么动静,大悲寺没了菖蒲和菖薏两位大师,整个佛院,群龙无首一般,戒律院也无人看管,大小僧众各自己伙同立浙,整个禅院,一片混乱。”   松鹤道人颔首一笑:“贫道这次到你们这里来,正是为了此事!如今,我已经打听到了那菖蒲大师的下落,特请师侄同贫道一起前去营救。”   “哦?”醒尘一惊,“他们二人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   松鹤道人苦着脸,叹了一口气道:“那菖薏大师与那浮屠道人赌斗,不敌对方,被当场杀死,而这菖蒲大师却捡回了一条命,就被囚在那摘星峰的一座石塔里。据说那摩天教的人不让他沾半点米饭汤水,他恐怕命不久矣!所以贫道前来找师侄,商量如何去救他。”   醒尘笑了笑:“师叔若是那借调人马,我们修罗剑宗现在人手可不少,只要多发令,就任你调遣。”   松鹤道人一摆手道:“我们这次去营救菖蒲大师,是秘密去营救,所以不用兴师动众,若是去的人太多,倒容易引起摩天教的人察觉,我这次来只是请师侄同我一道去,我们救到了人,就出来,不必惊拢太多的人,搞出什么乱子来。”   “师叔说得也是,晚上我就同师叔走一趟。”醒尘笑应该了松鹤道人,又问道:“不知师叔可有救人的良策?”   松鹤道人经过一番细腻深思说道:“那摩天教里面暗道机关众多,你我二人千万要小心,若是救到了人,就及时回来,也不要在那里滞留太久。如果被人发现,那人要通风报信的话,就毫不犹豫地斩杀,不要留下后患。”   醒尘拱了拱手:“这一切我都明白了,晚上我们二人小心谨慎就是了。”   ……   入夜,白天燥热的山上,变得十分的清凉,没有月光,星光漫天,却也能朦朦胧胧照亮着大地,在大地上投下影子,有阁楼的影子,还有夜巡的摩天教弟子的影子,他们夜巡,却是十分的仔细,随便哪个地方,有风吹草动,他们都会警惕。   在这朦胧的星光下闪出两条黑影子来,这两个黑影子凑在一起说了几句,一个纵身,闪入花草丛中,这摩天教里没有参天大树可隐蔽,但这些灌木丛却也能藏住人的身子。   醒尘凑到松鹤道人的跟前问道:“师叔,我看你一路走来,却好像比我这个曾在摩天教待过一段时间的人,还要熟悉这里的道路哩。莫非你来过这摩天教?”   松鹤道人“嗯”了一声,“我暗中来访过,但是白天来了,晚上再走这条路,感觉像两条不同的道哩。唉,老了记性不好,到过的很多地方都忘记了。”   “那师叔知道菖蒲大师锁在哪里么?”醒尘跟在后面问道。   松鹤道人望了望醒尘,醒尘却似在开玩笑,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于是白了他一眼道:“这个地方你比我熟悉,不解我也不会请你一起来了。我让你走前面,你带去哪石塔。”   醒法点了点着,一纵身闪到前面,这时,一队巡逻的摩天教的弟子从他们的前方走过,醒尘连忙闪到一边,捏了一把冷汗。   醒尘再往前面一看,前面有不少的阁楼,这阁楼便是浮屠道人的住所,这附近没有什么遮挡的,但醒尘觉得从阁楼的影子下面走过去比较安全,那木走廊虽十分容易发出声音,但是两边的房屋夹住了这条道。必须得从这条道上过去。   松鹤道人呵呵一笑道:“那鹅毛不能浮的水面贫道也能也点足而过,不沾湿一点鞋,这条道让我先去闯一闯。”说罢,提着剑凌身向前,点足而过,转眼已经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醒尘也正要过去,却听有他的法宝生死方突然说道:“主人,这里妖气好重,要极其小心。”   醒尘心中一惊,这里是摩天教,若真是有妖怪,怎么可能跑到浮屠道人的房里来,那浮屠道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纵容妖怪,前一段时间传浮屠道人起死回生,难道这里面蹊跷。   那浮屠道人之死,是醒尘亲眼见到的,本心醒尘心中就有不少的疑问,可是今天他既然来了,就务必要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   生死方是一个法宝,这法宝却是有一种神奇的探测妖气的能力,而且,从来没有出过错,只要生死方发现有妖气的地方,必然有妖怪。   此时,浮屠道人的房中亮着灯,醒尘偷偷在纸裱的窗棂的穿了一个小孔,往里面偷偷一看,那灯前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桌前对饮,不过醒尘发现坐在上首的那个人居然是百变妖君,而和他对饮的却是一个小妖。   那小妖为百变妖君满上一杯酒,谄媚地说道:“大王,这里甚是安乐,小的却是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没想到做一个道士,比做妖怪要逍遥得多。”   百变妖君带着几分酒气,笑道:“本大王不在那洞里修炼,要到这里来做掌教,目的是为了寻那人形法宝,难道你不明白么?集齐三个人形法宝,可得天下,那人形法宝,却是上仙的真身所化,厉害着哩!”   那小妖叹了一口气,将一杯酒放到嘴前,又放下杯子道:“大王要寻那人形法宝,我已经吩咐下面的弟子去四下查探,昨日却是有一点点消息。”   “哦?”,百变妖君一惊,心中略略激动急切地问道:“真个有那法宝的下落?说来听听?”   那小妖像四处望了望,确定四下无人,方在对百变妖君道:“这摩天山脉的山脚下,有一个客栈,叫凡尘客栈,有人在那客栈里见过一个老头儿拿着人形法宝。”   百变妖君一摆手道:“那客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今天住一宿,明日便不见了,怎么去寻那个老头儿?”   那小妖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可那些摩天教的弟子却是认识那老头子,说那老头子是药王神医云邈道人,而那人形法宝就在云邈道人手上。”   “云邈道人?药王神医?”百变妖君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突然对那小妖道:“风阵子,我命令你务必要拿到这个法宝,我洞府里有小妖随你调遣,只要能拿着这云邈道人。”   原来这个小妖名字叫风阵子,叫风阵子的小妖领了命,将杯盏推到百变妖君面前道:“来,来,大王请喝酒!”   醒尘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暗中道:“不好,这云邈道人有危险。”   他一回头,见那松鹤道人在木走廊那一头等他,他们还要去救菖蒲大师哩。于是,醒尘施展了一个镜水身法,轻点步子飞快的闪了过去。   松鹤道人见醒尘过来,问道:“你在那里偷看到了什么?”   醒尘微微一笑道:“原来那浮屠道人已死,而今的浮屠道人是那妖怪所变?”   “真的妖怪所变?”松鹤道人闻言大惊失色,又问道:“师侄说的可是实话,什么妖怪?”   醒尘拱手道:“师侄所说,句句属实,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妖怪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名唤百变妖君,有上百种变化,厉害着哩!”   松鹤道人一锁眉头道:“我们现在先别去管它,先去救了菖蒲大师再说。”说罢,抢步走在前面。   “还是由我来带路吧,这后山的路,我比较熟悉。”醒尘抢步上前说道。   醒尘走在前面看了看路,往前一指说道:“到那后山,有一个缓坡,这个缓上种着一些果树,摩天教的弟子在这弟子中巡逻得仔细一些,我们可要当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伤人。”   松鹤道人冷冷一笑:“我也不想杀人,但愿那些家伙要知趣一点,不要来惹我。如果惹了我,我的剑下不会留情。”   醒尘走在前面,看了看说道:“看来我们是多心了,今天这林子中无人巡逻。”   “无人巡逻,那定是有一些反常,所以我们更加要注意一些了。”松鹤道人在醒尘的身后提醒道。   醒尘回头道:“师叔想多了,他们这班巡逻的弟子,是来回走动,我见那火光移到上面的石塔附近去了,他们定是上去巡逻了。”   “那班弟子在石塔下,我们怎么近得了身救得了人呢?”松鹤道人问道。   醒尘哈哈一笑:“声东击西之法,我还是会的,要不,我将他们引开,你去救人。”   松鹤道人放目望去,这空地之上十分空旷,立着数十个囚人的石塔,如何才知道那菖蒲大师囚在哪一个石塔下面呢?   就在这时,一个巡逻的摩天教的弟子突然说道:“那和尚饿了快半个月了,不知道死了没有!待我去看看。”   旁边的几个弟子阻止道:“一个臭秃驴,有什么好看的,死了就死了,反正这锁到石塔中的人,没有几个不会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群小妖      醒尘对那松鹤道人笑了笑道:“要找到菖蒲大师所在的石塔并不难,只用我喊一句话就行了!”   松鹤道人一惊,不解道:“什么话?这摩天教的弟子能听你的?”   “不听也得听,师叔你就在一边瞧着。”说罢,醒尘一纵身,闪到阴影里,模仿着摩天教弟子的口气喊了一声:“师兄们,不好了,那和尚居然逃了……”   那巡逻的摩天教的弟子,也辨不清这声的方向,只听说那和尚逃了,心中哪能不急,于是提着剑奔到石塔前去看。   醒尘身子一闪,回到松鹤道人的身前道:“师叔,你看,那菖蒲大师就在那群弟子赶去的地方,我们跟上前看。”说罢,拉着松鹤道人,二人提着剑,迎上前去。   这虽然是夜里,但是每个石塔上都挂着灯,那石塔里还是看得清楚,只是这石头塔外面,有塔身投下的阴影,藏在这阴影之中,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巡逻的众弟子打开其中一间石塔,那领头的弟子说道:“这和尚都昏过去了,哪里有体力逃跑,是哪个弟子在外面乱嚷,吓了我一跳。”   这伙弟子中走出一个弟子来,只见他拱手道:“大师兄,这极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看看。”   领头的那个弟子低眉想了想,心想他说得也极有可能,所以便对那众弟子一挥手道:“你们都跟我来,这里留两个人看守就行了。”说着,领着一队弟子走开,这里只有两个弟子立在铁门前面。   醒尘笑了笑,望着松鹤道人说道:“这下子好了,只有两个弟子留在这里,却是好对付。”   松鹤道人一按剑,问道:“要不要我上前一剑杀了他们?”   醒尘一摆手道:“我们说好的,不杀人,我上前将他们二人引开就是了,你去救人,然后我们在山下那棵大枫树的岔口上会合。”   醒尘从阴影里闪了出去,对着那两个守着铁门的弟子打了一个响哨。   那两个弟子果然警觉起来,两人同时拔出剑,喝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呵呵呵,若说问我,是谁,我不用回答,你们自己回去翻族谱就知道了,就是你高祖人去的哪个!”醒尘呵呵笑道,言语分明是在戏谑他们二人。   那两个弟子思考了半天,才理解过来,一扬剑指向醒尘道:“敢耍我们,分明就是找死!”说着,凌身攻向醒尘。   醒尘身体一闪,避过他们二人的剑,一招手道:“来,来,快跟我来!”说罢,闪身就开溜。   “哪里逃!”他们二人想也没有多想,便追了上去。   醒尘暗示那松鹤道人快点去救菖蒲大师,自己便往回走,追入他来时路过的林子中。   ……   一夜过去了,天蒙蒙亮,山林中雾气氤氲,在这朦胧的雾色之中,醒尘提着剑,哼着调儿,走下山来。这是摩天山脉山脚下,他已经用镜水身法摆脱了那两个追他的弟子,却还不曾见那松鹤道人下山来。   可醒尘隐隐约约给听到山林之中,有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是有人的谈话说笑,于是醒尘身子一纵,腾到一棵树上,那树枝叶十分茂密,将他整个身子掩藏起来,十分的隐蔽。   那一群人远远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提着刀剑,有的拿着钢叉笔铁棍,但醒尘细一看,这帮家伙却不是人,他们只有人的身形,那头却是各种虎豹兽形。   领头的那个小妖,醒尘却是见过的,这正是和那百变妖君谈话的那个叫风阵子的小妖。   风阵子带着一群小妖,在这山林中行进,这一群小妖,却不像那风阵子一般能说会道,也不像风阵子一样受那百变妖君的宠爱。这群小妖,也没有一个生得俊俏的,一个个都是些丑恶的嘴脸。   “你说那云邈道人会从这林中过么?”其中一个小妖晃了晃手中的钢刀,不安分的问道。   风阵子点了点头道:“云邈道人若是要出来采药,必会到这片林子中来,我们只须布下罗网,守株待兔就行了!到时候逮到那云邈道人,夺了他的法宝,我们就好回去向大王交待,到时候个个有赏。”   原来这一群小妖,在这林中设下埋伏,只是为了活捉那云邈道人,夺取他手中的人形法宝,醒尘在树上,听得十分清楚,这个时候,他要出的帮云邈道人一把。   山上清风徐徐,这是清晨,日光尚薄,还感觉不到这山林的燥热,那群小妖,各自领命,在这草丛,灌木后面,躲藏了起来,静候他们的猎物出现。   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那云邈道人还没有出现,众小妖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个个开始埋怨那风阵子。   风阵子眼睛不转眼地盯着前面大路,回头“嘘”了一声道:“大家不要做声,人来了也!”   众小妖一个个开始紧张了起来,只见他们一个个伏在地上,有的捂着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   醒尘在树上,当然要望得远一些,他抬头一看,只见前方路上,果然有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他背着一个竹篾篓子,手中拿着一个尺多长的药锄。很明显,他是到这山中来采药的。而他行进的方向,正是朝小妖设伏的方向。   那云邈道人行得悠闲,醒尘却是为他捏了一把汗。这云邈道人只懂炼药之术,不懂得什么降妖之法,若是被这群小妖捉住,也定无反抗之力。   风阵子见云邈道人走了过来,对众小妖一挥手,众小妖就拿着钢刀长叉,一拥上前,将那云邈道人围在中间,那云邈道人想逃,可是身后也是小妖,哪里还有逃的路。   风阵子排开众小妖,挤身上前,对那云邈道人施了一个礼,拱手笑着脸说道:“听说你就是那药王神医云邈道人吧,失敬,失敬!”   云邈道人大惊,盯着那毛脸尖嘴的风阵子道:“原来你这妖怪认识我?”   风阵子呵呵一笑道:“药王神医,远近闻名,我这小妖虽然孤陋寡闻,但也曾听大王说起过,今日大王有请,还请神医跟着我走一趟!”   云邈道人暗中想忖道,既然是熟人,断然不会伤我性命,却不用怕。于是,他一拱手道:“你们大王既然是有请,为何不让来一条道来让我走路,却差遣你们这一班小妖来,刀剑相向,威逼恫吓,贫道若是被吓到了,定不会跟着你们一起上路。”   风阵子却是十分会说话,只见他撇撇嘴道:“我们本来是打算客气的请你老人家,可是又担心你不从我们,所以才出此下策,我们妖怪洞府没有轿子,若是备有轿子,我便使一个轿子来抬你老人家。”   云邈道人锁着眉望了风阵子一眼:“你这小妖倒是会说话,可是我和你们大王又未曾碰过面,不曾有半点交情,他为何要这般殷勤地来邀请我呢?”   风阵子仰面笑道:“你和我们大王是没有什么交情,好吧,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不妨直说了,你那人形法宝在哪里,拿出来交过我,若是不从,今日你休想离开!”   云邈道人虽听他这么一说,却仍然面不改色,心想,这些小妖果真是冲着那法宝来的,不过这法宝是绝对不能给他们的,于是,他心中暗心一计。   只见云邈道人踱了两步说道:“那人形法宝,是稀罕之物,若我经常将他带在身上,却不会那么傻吧,所以我已经将那法宝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藏到哪里了,快说!”风阵子却是一个精明的小妖,他想吓一下这云邈道人,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可云邈道人即使是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他们哪里看得出来,云邈道人一捋须道:“那日,我将法宝捧在手中,坐立不安,生怕将他弄丢了,于是想了一个法子,将那法宝埋在土里了。”   风阵子眼珠一转,心中生疑,但又不得不信几分,于是问道:“埋在我家花园里了,若是你们想要那法宝,随我去取就是了。”   “好,我这就信你一次,你带路,我们一道去取那法宝来!”风阵子说着,令那群小妖让出一条道来,那云邈道人走在前面,不过一柄钢刀却架在他的身后。   “放老实在,千万不要想在我们面前耍花招!”风阵子抖了抖手中的刀,又补了一句。   一群小妖押着云邈道人,沿着原来云邈道人来的方向走去,那醒尘见了,生怕云邈道人出什么闪失,于是一纵身下了树,悄悄地跟了上去。   渐渐地,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前面出现了一所木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水潭,而这水潭边上,有一个花园。   云邈道人呵呵一笑:“到了,这就是我的家,法宝就埋在这花园里。”说着,那云邈道人便要上去挖那法宝。   “慢着!”风阵子是一个多疑而精明的小妖,他的一抬道,“你这老头子不老实,我怕你耍花招,你把药锄递给我,你指地方,我来挖就是了!”   云邈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哪里敢不从命,于是就将药锄递给了风阵子,风阵子撩起衣袖,便开始在那花园里挖法宝。   风阵子挖了两尺来深,却什么也没有挖到,于是眉头一皱,一拭额头的汗水,盯着云邈道人道:“好个老头儿,居然哄人,这里面哪里有什么法宝?”   云邈道人假装头凑上前瞧了瞧,挠了挠头道:“这法宝能幻化成人,莫是幻化成人,钻了土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撒上金粉的人皮傀儡      那风阵子生性多疑,凡事又谨小慎微,他又不曾见过那人形法宝,哪里会相信这人形法宝会钻到土中的说法?只见他掣出钢刀,架在云邈道人的脖子上:“老头子,若不说实话,可别怪我这手中的刀不长眼睛!”   云邈道人打了一个哆嗦,退了一步,指着那花园中被刨出的坑说道:“我那法宝明明就埋在这里,想来是这几天下雨,将这法宝冲到旁边的水潭里了。”   风阵子闻言一惊,往那水潭里一望,绿且幽深,却也难看见底儿,于是,他对旁边的一个小妖吩咐道:“胖鲢头,就看你的了!”   原来这百变妖君住在湖边上,他的手下,有山精也有水怪,这胖鲢头,就是一个水怪,只见他上前一拱手,应了一声是,将手中的兵器递过旁边的小妖拿着,自己搓了搓手,念了一个诀,一道光闪,变成一尾肥鱼,扎入那碧幽幽的潭中。   那潭水中水光动荡,漩涡陡起,时见里面冒出几个水泡来,约莫半个钟时间,那叫胖头鲢的鱼怪从水中窜出来,溅起一大片水花,摇手对那风阵子说道:“大哥,没有寻到,这老头子定是编的谎言哄人的,杀了他!”   众小妖站在岸上,听了鱼怪这么一说,都一个个起哄道:“对,杀了他!”   风阵子虽说也十分不满那云邈道人说谎,但是刀一横,又停住了,他心中暗想,杀了这老头子实在太容易不过了,但若是杀了他,这法宝却不是没有了线索了?   正在那风阵子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木房旁边的阁楼之上,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子来,只见她立在楼头的栏杆前咯咯一笑道:“你们寻那法宝,苦逼这老头儿也没有用,因为你们找错人了,这法宝在我这儿哩!”   风阵子望向那女子,一袭红衣,大红妖娆,若繁花堆积,美得让人眩目,那一帮弟子中,也有一些好色之徒,见那女子生得美艳,纷纷垂涎,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将她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那风阵子定了定神道:“那人形法宝若真在姑娘这里的话,请姑娘拿出来,给在下看一下,到时候我们也好回去向上面交差!”   “你这妖怪好生不懂礼,向别人寻东西,还要让人送到手上?”红衣女子一皱眉头,“你到本姑娘的阁楼里来,本姑娘拿给你,不过你们要先放了那个老头儿。”   原来这红衣女子正是幽姬,幽姬见这群妖怪送上门来,岂不是要好好戏耍他们一番。   风阵子拱了拱手,连连点头,回头对那一群小妖说道:“还不快点放人!”   众小妖听了风阵子的令,收了手中的钢刀,云邈道人见势,闪到了一丈远之外,又恐小妖再次偷袭暗算,背倚着一棵碗口粗的大树。   幽姬下了阁楼,打开房门,对着风阵子招了招手道:“那个领头的小妖,你进来吧!”   风阵子一喜,提着刀走上前去,推门而进,众小妖前呼后拥,都要往那姑娘的闺房里挤,想见一见那闺房里是否有幽兰之香,兰藻之雅,不想却被那风阵子给喝住道:“我一人进去就行了,你们全部在外面把风,盯着那老头子!”   众小妖也不得不听令,一个个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唯有一个小妖却立在门前,对那风阵子道:“大哥,你可听说过蛇蝎美人?这女子便是也,你要千万小心,不要上他的当!”说罢,才退到门外。   那风阵子当然对幽姬有几分顾忌,他待那幽姬关了门,冷声一笑问道:“姑娘,现在这里没有外人,那人形法宝可否拿出来,给在下看看!”   幽姬转过身子,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里有十件人形法宝,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   “哦?”那风阵子大惊,他本来是奉百变妖君来寻法宝,却没有想到这法宝有这么多,于是笑道:“姑娘是在开玩笑吧,我只听说这人形法宝分为金、银、铜三个法宝,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法宝还有十多个!”   幽姬咯咯一笑,笑得像那风中抖动的花枝一般,只见她说道:“这法宝都是凡人炼制,你就允许那炼法宝的师傅多炼几件宝?”   “不跟你这女人缠嘴,你那法宝有多少,你就拿多少件出来,我这眼睛若辨不出一个真,我便将他带回去再辨别,如何?”风阵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真害怕这幽姬耍诈。   “那你等等!”,幽姬走到里面的,在里面寻出一个木箱子,那木箱子太沉,幽姬对风阵子道:“你快进来帮帮我,我搬不动这个箱子。”   风阵子眼睛一转,十分担心这是幽姬的诡计,但是他还是走进那房中,和幽姬合力将木箱子抬了出来,幽姬一指这木箱子道:“这人形法宝都在里面哩,一共十个!”   说着,只见她一把将那箱子掀开,那里面金光闪闪,格外晃眼,风阵子只见那个个法宝都是人形,哪里识得这个法宝的真假,心中暗想,这一下子寻这么多法宝回去,那大王定会重赏我哩!赚到了,赚到了。   风阵子想到这里,对门外的那群小妖唤道:“大家都快点给我进来!”   众小妖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推门而入,见那风阵子立在房中,便拱手问道:“请问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风阵子一指那口装着法宝的木箱子道:“这法宝是大王在寻的东西,你们把他抬回去,交给大王!”   众小妖点头领命,都收了手中的刀叉,要上前来抬那法宝,不想那幽姬一屁股坐在那木箱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对风阵子说道:“这是我的东西,你先前只是说要进来看看,为何现在却未经我的允许,就要将这宝贝抬走?”   风阵子嘻嘻一笑道:“哈哈,真是好笑!可笑之至!你什么时候见过妖怪讲过道理呢?给我抬走!”说罢,那群妖怪一齐上前,用蛮力将幽姬扯开,抬起那个木箱子,就往门外走。   那幽姬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哭得死去活来,口中直骂,不讲理的妖怪,野蛮的强盗变作的妖怪!   醒尘在外面看得分明,看那群妖怪抬出了一个箱子,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却见幽姬在哭,于是提着剑要上前夺那口箱子。   这时,那云邈道人却倚在大树之前,被两个小妖制住,他发现了醒尘,给醒尘递了个眼色,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动手,醒尘也收了手中的剑,还是躲回原来的地方。   那两个看守云邈道人的小妖,见风阵子出来,一拱手道:“大哥,这老头子怎么办?”   风阵子看了云邈道人一眼,那云邈道人盯着那群小妖手中抬着的木箱子一片茫然,于是,他一摇脑袋道:“不要管他,这法宝我们已经拿到了,还管这老头子做什么,赶快跟我回去,我们好找大王讨赏哩!”   这两个小妖心头一喜,放了云邈道人,收了刀剑,跟在那一队小妖的后面,小妖们一个个欢欢喜喜地回去不提。   却说那幽姬坐在地上哭了一半天,哪里流出了一半滴眼睛,为了哄骗这一帮妖怪,却是要上演十分逼真的戏。不然那风阵子这种生性多疑的小妖,如何能轻易信了。   那云邈道人急步踱入房中,见那幽姬在那里疯笑不止,问道:“姑娘给那些姑娘拿了什么法宝,却要箱子去抬?”   幽姬呵呵一笑道:“人形法宝啊!”   “什么,你将那人形法宝拿给了他们?”醒尘走进房中,听到此言,一惊道。   “原来是醒尘哥哥,却是好久不见你了。”幽姬望着醒尘说道。   云邈道人哈哈笑道:“这小妮子的话你也信,这人形法宝在我们手中,他们凭什么能拿了去?”   醒尘不解地望着幽姬:“那你是拿的什么东西给他呢?”   幽姬神秘一笑,眨了眨眼:“醒尘哥哥,你可记得那人皮傀儡?”   “记得,当然记得,难道你拿人皮傀儡给他们了?”醒尘惊讶不已。   幽姬点了点头:“我在那人皮傀儡上面撒了一层金粉,所是所金光闪闪,让他们误以为是法宝,那小妖倒也没那么多心机,好骗哩!”   “你们在哪里讨论什么事呢?”隔壁的厢房里传出一个声音。   “是谁?”醒尘问。   “你的老朋友啊!”幽姬笑了笑说道,“萧浪在这里养伤哩。”   醒尘入得房中,见了萧浪,二人久别,十分高兴,那醒尘望着萧浪问道:“你是生了生么病,不能下床走动么?”   萧浪摇了摇头叹道:“却是那噬血天魔在我体内,留下了魔性未能消除,云邈道人担心毒性发作,我会发狂,故用银针将我锁了我的穴,不能乱动。”   醒尘望了望跟进来的云邈道人:“神医,我萧兄弟这病到底能不能治?”   云邈点了点头道:“治是能治,我开了方,保管药到病除。但是这里面却有一味药极难寻到,这药叫云母雪花,只有在那雪莲宫附近的山上,才能寻到,只是那雪莲宫是狐妖的禁地,却不好去寻。”   幽姬道:“这几日我正寻思着要去那雪莲宫呢!”   醒尘听她这么一说,笑道:“那雪莲宫的宫主叫秦如月,我是认识的,我也曾却过几趟雪莲宫,若是姑娘不放心,我可陪姑娘一起去那雪莲宫!”   “醒尘哥哥能陪我一起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幽姬笑了笑。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狐族禁地      第二天一大早,醒尘便和幽姬一起上路,赶往那雪莲宫,寻取解除萧浪体内余毒之药云母雪花,他们祭起飞剑,一路飞行,本来要用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的,却只用了两三个时辰而已。雪莲宫,一年四季少有晴日,那雪花覆盖着山岭和草木,那里的植被,都是阴性耐寒的植物,远看白茫茫一般,近窥则可以看到一些绿色。   那云邈道人对他们说过,云母雪花不是雪花,而是一种草药,那草药开的花,是白色的花,若雪花一样洁净,故名云母雪花。   云母雪花的花是白色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的确不好寻,唯有看它的叶子,那叶子是绿色的,很小的绿叶上托着一朵朵美丽的云母雪花。有的生在冰涧边,有的和那雪莲花生长在起。   醒尘和幽姬二人到那雪莲宫后山时,便看到风雪之中立着一个石碑,那碑文上写着“禁地”二字,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是不允许人来的。   “即便是禁地,我们既然来了,也要闯一闯!”醒尘呵呵一笑,说道。   说完,只见他一腾身,点足一跃,便飞过那石碑,幽姬在他的身后唤道:“小心,前面有机关!”   幽姬话声刚落,只见几枝冰箭,向醒尘袭来,醒尘身子一闪,迅速的避过冰箭,再往地上一看,那地面上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却不知道冰箭是从何处而来。   “既然这里是禁地,你我二人,必要处处小心才是。”那幽姬这才飞身落在醒尘身后,“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暗器机关。”   醒尘目光在前方一扫,白茫茫的一片,偶尔却有绿色的枝芽露到雪花外面来,格外的醒目。   醒尘嘴角露出一丝笑纹,只见他说道:“这里是禁地,却无人守卫,若是有人闯入这禁地,却也没有管他。”   幽姬一锁眉,望着前方道:“你看那是什么?”   醒尘定睛一看:“在那几丈远的地方,居然有一堆白骨,白骨上覆盖着雪花,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是一堆人骨堆在那里。”   幽姬叹了一口气道:“这或许就是私闯禁地的下场!”   “你是在感慨,还是心中侥幸?”醒尘盯着幽姬问道。   “可以说是感慨,也可以说是侥幸,生死有命,一不小心,就将性命落到这里了!”幽姬继续抒发着心中幽情。   “我去不会死!”醒尘望着前方说道。   幽姬一望醒尘:“哦,长死不死之法,谁有想得到,却是谁也不可能得到,除非飞升,不过,据说那真仙,也只能活到五百岁!”   醒尘一摇头道:“我想幽姬妹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人只要觉得自己活得有意思,便不会死!”   “哦?这是生命的意义,这些大道理岂是我们女孩子家能理解得到的?”幽姬叹了一声,“人生一世,或为红颜生,或为相思死,红颜却总是薄命,情深奈何缘浅!”   “醒尘哥哥,可有中意的女子”幽姬试探着问道。   “没有。”醒尘想了一下,又摆手道:“有,她已经死了!”醒尘这时,又想起慕容霜来,开始陷入沉思。   幽姬和醒尘一起提剑前行,幽姬突然指着前面雪地上问道:“你看,那前面有好多的黑点!”   醒尘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不是黑点,而像是鸟类,醒尘一皱眉道:“好像是乌鸦!”   “这个地方,为何这么多的乌鸦?”醒尘十分的迷惑。   幽姬也有一点害怕,说道:“乌鸦是不祥之物,它们食肉,却只食动物的尸体,吃那些腐烂的肉。若是有死人的地方,便有乌鸦的存在!”   醒尘心中一寒,又向四周望了望:“幽姬妹子的意思是说,这里定有死人,可是看不到呀!”   “这么大的雪,也许早就埋到了这积雪下面了!”幽姬缓缓说道,因为这时是禁地,既然是禁地,总会有一些人误闯禁地而送命。   醒尘打了一个寒噤,道:“我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   “既然已经到了人家的陷阱之中,回去未必是生路。”幽姬手中提着剑,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看来,她的胆子似乎要大得多。   “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醒尘跟在她的后面道。   “也许是恐怖的东西还没有出现而已,仅仅只是几只乌鸦给我们打了个照面。”幽姬依然没有回头。   “你听,是什么声音?是哭声么?”幽姬一直在前面走,却突然停下脚步来,回头望着醒尘,问道。   醒尘侧耳侧听,这漫天雪花之中,除了有风雪呼呼的声音,还有一种类似哭声的哀嚎,醒尘说道:“这个声音我似乎已经听出来了,好像是狐狸的嚎叫。”   “你确定?”幽姬虽然相信她自己的耳朵,但是她没听过这种叫声。   “兽类中,只有狐狸才有这种低沉的呜咽的声音。”醒尘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也相信,这里除了你我二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你忘记你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么?”幽姬望着醒尘,微微一笑道。   醒尘这才想到自己是为了寻药而来,只要找到那一味草药,他就马上返回,可是他目光望前方雪地上细细搜寻,却看不到一半点绿色,即使有露在外面的一丝草色,也查枯黄的。   “为何这里有花草树木都是枯的,没有一点生机?”醒尘不解地自语道。   幽姬也注意到了,她说道:“或许我们真的来错了地方,这里只有死亡的气息。”   他们二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醒尘突然发现了前面有一个水潭,与其说它是个水潭,还不如说是一个水洼,因为这个水潭并不大,而且十分浅,浅得似乎能看见底,不过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为何这么冷的天气,这个水潭却不结冰?   仔细一看,这水潭上面漂着一道光柱,这光柱有多长,没有知道,或许是直接连接云天。   醒尘手一触那道光柱,却似有细微的感应,他惊声叫道:“是灵气!这个地方居然还有灵气?”这让醒尘和幽姬都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幽姬往那水潭边上一指:“你看!”   原来水潭边上立着一块方石,上面刻着:“九死潭”三个字,这么生机盎然的地上,居然用这么让人心中发悚的名字命名,也不知道那取名的人是何居心。   醒尘走近那水潭,往那潭中一看,吓得往后一跌,坐在地上,指着那潭中道:“那潭里面有一具尸体!”   “哦?”幽姬听他这么一说,也将头探到水面上一看,原来这里面果然有一具尸体,不过那尸体既然是自己。幽姬一惊,我怎么会死在这里面?   幽姬回头对醒尘道:“我去看那潭水时,发现里面的尸体是我自己的影子,你去看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   醒尘本来已经被吓得身上无力,这才起了身来,小心谨慎地凑到那潭边一看,那潭水里面映着的,果然是自己的尸体。难怪这潭水叫九死潭,原来是这一层含义。   “我怎么感觉到浑身无力?好像灵力被吸走了一般!”幽姬在他身旁说道。   醒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灵力也在慢慢的没抽空,渐渐地消失,于是拉起幽姬道:“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可到他们回转过身子来时,却发现他们来之前的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难道这里的地形会自己转换?醒尘暗自吃惊,他想祭气飞剑,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也不够了。   眼前,只有苍茫的雪,雪中并没有路,醒尘却还是能看到远处的乌鸦,那乌鸦栖落在远处的雪地上,就只是一个个黑点而已。   “我们去找那乌鸦,让乌鸦给我们引路!”醒尘对幽姬说道,说着,他们二人提着剑,向那落满乌鸦的雪地走去。   那雪地上果然有很多乌鸦,但是醒尘仔细看时,却发现这里的乌鸦大多数都是死的。为何这么多的乌鸦都是死的?   醒尘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汗水居然冒了出来。   “你看,那里有一具死尸!”幽姬往前方一指,只见在十几丈开外的地方,一些乌鸦在那里啄食一具尸体。奇怪的是那些乌鸦啄食了尸体,不久便死去了。   更令人感觉奇怪的是,这尸体是一具狐狸的尸体。   “这尸体有毒!”醒尘指着那狐狸的尸体,退了两步说道。   “让我去看看!”幽姬的胆子依然很大,她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那狐狸尸体上扎了一下,然后放在眼前仔细一看,摇头道:“这尸体上面没有毒药!”   醒尘闻言大惊:“你,你是不是看错了,再仔细看看?若是没有毒,为何这些乌鸦会死?”   幽姬将那狐狸的尸体用剑尖翻了过来,对醒尘道:“这不是尸体,只是一具狐狸皮而已。”   “等等,让我看看!”醒尘好像是看出来了什么端倪,只见他走过去,将狐狸皮移开,将周围的积雪一扫,发现那里有一块极大的青石板,石板上铭着四个大字“永堕沉沦”。   “这里面有蹊跷!”醒尘暗暗笑道,说着,开始拔剑。   “你要做什么?”幽姬惊声问道。   “你别管我,你给我闪开!”醒尘像中了邪一般,眼睛直盯着青石板,缓缓地将手中的剑举起。      第一百九十章 狐灵      醒尘双手举起剑,猛地朝那青石板上击去,幽姬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其实,醒尘感觉这是无意识地被一种意念所牵引,做出来的反常的举动。   只听轰隆一声,那青石板碎裂,周围的雪花如沙土般扬起。一条白光,从那迸开的裂口中射出。   “这是什么东西?”幽姬盯着那道白光,像是被吓到了,身上也被那光映得惨白。那裂口处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向她和醒尘吸来,他们二人闪避不及,惊叫一声,被那裂口吸了进去。   醒尘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感觉他落到了一个山洞中,摔得很痛,幽姬就落在他的旁边,本来幽姬是落在他的身上的,他触碰了幽姬的身体,心中害怕那肌肤之亲,所以一把将那幽姬给推开。   不过幽姬还得感谢他,因为他的身子垫在下面,才使她没有摔疼。   这洞中,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光线,因为,这洞穴是人工开凿,却有通风和通光的设计。   “这是什么鬼地方?”幽姬抬起头,向四下望了望,看那些岩壁上都刻着一些古古怪怪的花纹,那花纹看似有一个寓意,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醒尘也仔细的看了看,口中道:“我猜想这一定是一个地下的坟墓!”   “坟墓?”幽姬十分吃惊的望着醒尘,醒尘解释道:“这是人工修建,看似又颇费心机,又未供奉佛像,绝对不可能是神殿,那么它必定是一座大的地下坟墓。”醒尘分析得头头是道,十分在理,幽姬虽有异议,但是也无法辩解。   幽姬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洞穴中唤道:“有人吗?请问这里有没有人呀?”   半晌没有人回答,醒尘在一旁哈哈笑道:“这个地方这么阴森寒冷,怎么可能有人?有人也恐怕早在几百年前死了。”   “你不想办法出去,倒还心思笑,想必你是故意用剑劈开那块石头到这里来的!”幽姬蹙着黛眉,瞟了他一眼说道。   “出去,当然想出去,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我们陷入了困境,所以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时刻都要放松放松。”醒尘抱剑,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幽姬往前边一指道:“前面不是分明还有路,为何说我们已经陷入了困境呢?”   醒尘一摆手叹道:“别痴心妄想了,那里根本就过不去的。你没看见那洞门上有十多道封印么,这封印封锁,我们休想出去。”   幽姬仔细一看,前面的一个洞口与别一个洞口相连之处,果然贴着十几道封印,而且在那洞口交接处,还有一道浅紫色的光幕。   “我敢说那道光幕你我二人都无法穿过,你信不信呢?”醒尘盯着幽姬的脸,问道。   “试一试便知道了!”那幽姬一弯身,拾起一颗石子,向那道浅紫色的光幕掷去,只听噼啪响了一声,那石子居然被那道光幕弹了回来。   幽姬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过不去,这来如何是好?”   醒尘手托了下巴,又摸了摸鼻子道:“摘掉那上面的封印就能过去了,不过,那封印看上去,貌似很难摘哩!”   “即使摘不下来,本姑娘也要出去!”幽姬飞身上前,纵身去揭那洞口上面的封印,那醒尘想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啊!”幽姬似触电一般,被那封印弹了回来,那封印果然厉害,醒尘窜上前,一把搂住幽姬,才帮她稳住了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   “你没死吧,下次做事可要想好了再做,不要这么鲁莽了!”醒尘微微一笑,他总是在关键时候表现得如此像大哥哥一般,但是幽姬心中明白,他们之间有芥蒂。只因为那一次,他们之间发生的不应该发生的事。   “这封印你可想到了好的解法?”幽姬柔波似水的双眼盯着醒尘问道。   “其实这个很简单,摘不下来,毁了就是,只要封印不在,这条路就自然畅通了!”醒尘说得十分轻松,就好似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幽姬点了点头:“那我就想让醒尘哥哥展露一下身手了!”   醒尘暗暗一笑,这封印他是有把握能解开的,只见他后退一步,口中念了一个诀,手中掷出一朵道火,那道火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那些封印之上,那些封印都是些花纹彩纸,一点就燃了,那道火燃得十分的快,一转眼尽将那所有的封印和灵符化为灰烬,那道浅紫色的光幕也迅速的消失了。醒尘收了道火微微一笑道:“行了!”   说着,他走上前去,正要从要洞口穿过,却见一束光从那边飘了过来,那幽姬在旁边看得清楚,一把拉住醒尘道:“小心,有东西!”   她这惊叫一声,唬得醒尘连退了几步,醒尘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是一束光,蓝色的光!”幽姬惊魂未定的答道。   “咯咯咯!”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在洞中回荡,那醒尘转头望向幽姬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啊!”幽姬摇着脑袋说道。   既然幽姬没有笑,那刚才的笑声?醒尘想到这里,心中一寒,目光向洞中一扫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人?”   醒尘再转过身时,却发现那幽姬坐在地上,双眼紧闭,他推了推幽姬道:“你给我醒醒啊,可不要吓我!”   你不会这么脆弱,难道是被吓晕了么?不对,幽姬的胆子向来很大,比他的胆子还大一些,为何会被吓晕。醒尘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幽姬醒来,于是心中生疑,这倒底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那幽姬突然站起身子来,醒尘再看她的双眼,那双眼却闪亮着一种异样的光。   “你不是幽姬妹妹,快说,你是什么妖邪之物,居然附到幽姬妹妹的身上来了!”醒尘手中按剑,对幽姬喝道。   那幽姬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年轻人,你很聪明,我的确是附在你朋友身上了,我还得感谢你,方才为我解了封印!”   那声音不是幽姬的声音,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你叫我年轻人,难道你很老么?”醒尘按着剑逼问道。   “我是狐灵,修行了一千多年,有一千多岁,难道不够老么?”那狐灵还是借着幽姬的身子说话。   “你被人封印在这里面,肯定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罪恶滔天,十恶不赦……”醒尘口若悬河地说了一气。   狐灵咯咯一笑道:“你尽管说,反正我没做什么坏事,我被封印只因为我太厉害了,他们害怕我,妒忌我,毁了我的肉身,将我封印在这里面。可是天地良心,我并未做什么坏事。”   “可你占了我朋友的身体,那就是做了一件坏事!”醒尘却是很懂诋毁别人的心术。   狐灵低头看了看幽姬的身上,笑道:“我现在只是一个灵,无肉身归附,若是我出去后,找到了肉身,自然会将这身子还给这个姑娘。”   “你让我如何能相信你?”醒尘叉手在胸前,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必须得信我,因为只有我才以带人离开这里,方地你打开封印的前面却不是路,只是封印我的幽室,这路在那一方。”说着,狐灵往那黑暗处一指。   醒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黑洞洞的一片,所以方才他和幽姬一道时,并未注意。   “这里是狐族禁地,你是为何来到这个地方?”那狐灵望了望醒尘问道。   醒尘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跑到这里来干嘛,只因我朋友被恶人所害,叫了邪毒,迷失了心性,所以请来那神医诊断,那神医开了药方,说有一味药难寻,只有在这雪莲宫的后山才能找到。”   “哦?是什么药?这附近一带的山我却是很熟悉,我可以帮你找一找!”狐灵说道。   “这味药叫云母雪花,难找,实在是难找!”醒尘晃着脑袋道。   狐灵咯咯一笑:“我倒以为是什么稀罕之药,要寻这药,好说,好说。这洞外面都能寻到不少。”说着,那狐灵领着醒尘一道,走出洞来。   原来这洞却不深,很快就见到了出口,那洞口积雪覆盖,却长满意了一些绿色的浅草,狐灵在那草丛中寻了一会儿,便扯了一把草药出来,醒尘仔细一瞧,还真是那云母雪花。   醒尘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云母雪花,但是那开花像雪花的花却唯它一种,所以醒尘也断定了不会出错。   醒尘见采到了这么多的草药,心中大喜,对着狐灵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姑娘帮忙!我才能寻到此药。”   狐灵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哪里用得着言谢!”   醒尘正欲离开,却发现不对劲,于是对狐灵道:“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将身子还给我的朋友呢?”   狐灵一怔,随后笑道:“不急,不急,还待我寻到我的肉身再说!”   “你要到哪里去寻你的肉身?”醒尘向茫茫的雪岭上望了望问道。   狐灵微微一笑道:“我是雪莲宫的人,我的肉身当然在雪莲宫内,若是公子想让我归还你朋友的肉身,还请随我一起往那雪莲宫一趟。”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宫主之争      醒尘没有打算却雪莲宫,他不想和狐族的人打交道,但是有时候,往往他不想的事,却偏偏由不得他,他为了让那狐灵还回来幽姬的肉身,不得不跟她去一趟雪莲宫。   何况这狐灵,一看就是一个狡猾而且有心计的妖灵,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假的,是假的倒不紧,怕的是一个计谋,到时候醒尘却中了她的圈套,所以醒尘要处处谨慎,事事小心才是。   很久没来那雪莲宫了,雪莲宫里却没有什么改变,那立在外面的守卫手中提着剑,依然表情冰冷,不过早有守卫认得醒尘,因为这雪莲宫鲜有人到,醒尘却来了两次,她如何不长记性,记得他的样子。   醒尘一拱手,客气地施礼道:“我们今日有事求见你们的宫主,还烦你们前去殿中通报一声!”   那守卫的狐女对其他的守卫交待了几句,踏着风雪,进入雪莲宫的内殿。   醒尘和狐灵在殿外候了良久,方才见那狐女走出来,对醒尘和狐灵一拱手道:“宫主说他在闭关之中,恕不见客,还望多多见谅!”   那狐灵听她这么一说,皱眉怒道:“你们宫主却是一个大忙人,修行刻苦,又在闭关,却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那狐女不解问道:“我未听懂这位姑娘的意思!”   “不用懂!看剑!”说罢,只见那狐灵手中的剑一翻,向那狐女守卫杀了过去,众狐女守卫见势不妙,却扬着剑围了上来,那阵势,真是一场好杀!   醒尘却是一慌,本是来求见雪莲宫的宫主,却未料到三言两语不和,却打杀起来,自己也陷入了杀局。   不过,醒尘的担心也是太过多余了,因为在他正欲出手,但还没有出手时,那狐灵居然将众狐女守卫砍倒在地。   狐灵收了剑,一把拉着醒尘道:“我们走吧,一起到殿里面去!”   “人家未曾请我们,我们这样子杀人家的守卫,贸然闯入,这样子会得罪人家的。”醒尘紧跟在狐灵的身后,心中却担心地说道。   狐灵哪里听他说话,直奔到雪莲宫的殿内,这殿内空空,甚至连一个侍女都不曾见,那狐灵望着宫殿的梁宇和柱子,垂泪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我终于回来了!”   醒尘虽然听得清她口中的话,但是哪里解得半点意思,这里是雪莲宫,怎么又成了她的地方了?难道是鸠占鹊巢?   “秦如有,有本事不要躲躲藏藏,快给我出来!”狐灵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喝道,回声在这宫殿之中回荡。   “不出来是吧,那就别怪我心狠,把你这宫殿付诸一炬!”那狐灵说话时咬牙切齿,看来是和这雪莲宫的宫主有深仇大恨,而且是直呼其名,基本的尊重都丧失了。   那雪莲宫宫主秦如月也不是怕事的人,只见她狐身一闪,先是一道灵光,然后出现在大殿正上方的宝座上面,她坐在座上,威严得像一个女王。她俯视一切,又目空一切。   沉默了半晌,那秦如月终于开口道:“狐灵,现在你只是一个灵魄,边肉身都没有人,怎么跟本尊斗?”   “只可惜当年你心软,只毁了我肉身,没有来掉我的灵魄,我才有今日,向你寻仇的机会,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我比以前更强大,你休想再灭掉我!”狐灵呵呵冷笑着,盯着秦如月。   秦如月冷面如霜说道:“看来我们今日,誓必有这一战,出招吧!”   醒尘听说她们要在这里大打出手,却不知道帮哪个好,却见那狐灵一抬手道:“你先让到一边去吧,免得我们手重些,伤到了你!”   醒尘闻言,慌忙闪到一个柱子后面,他则站定,只听剑击之声不绝于耳,那雪莲宫的宫主和狐灵斗在了一起。   她们都是用的狐族的招法,灵异,诡秘,变幻莫测,更重要的是那速度,却不是能用肉体看清楚的,那攻击和格挡的速度,却是难以寻见。   “啊!”只听一声惨见,那狐灵被一掌拍飞,飞出好几丈才落地,整个身子翻滚在地上,剑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输了,输得十分狼狈,虽然这几年她为了能复仇加紧修炼,可是哪里想到,那秦如月修炼进度,也是快得惊人。   秦如月冷冷一笑,提着剑步步逼进,口中道:“你已经输了,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受死吧!”说着,飞身上前,要用手中的剑来刺狐灵。   狐灵本来以为没有救了,闭上双眼,只等赴死,没想到那醒尘从大殿柱子后面闪出,一剑格住秦如月的剑道:“慢着,你们不要打了,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觉得你们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干戈为玉帛……”   醒尘在那里罗嗦不止时,狐灵却抓住了时机,只见狐灵一伸手,一掌狠狠拍出,那一掌直拍在秦如月的身上,秦如月便跌跌撞撞向后面倒去。   狐灵一滚身,拾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剑,一道金光一闪,那剑径直向秦如月胸口刺去,只听那秦如月惨叫了一声,鲜血从她体内迸出。   这时,殿内才拥出三两个狐族侍女,她们见势惊慌失措,呼喊道:“来人啊,宫主被人给杀了!”   她们一边喊着,一边惊慌地往殿外奔去,她们很担心狐灵会杀她们,但狐灵并没这么做,她拭着嘴角的血,盯着秦如月的尸体。   突然,只闻得那剑声簌簌,两柄剑从那殿后面的帘子后刺了出来,不过,狐灵早有防备,她闪避的速度,比剑快很多,看来,是眼前这两个女子出剑太慢了。   这两个女子进入殿中,一招没在击中,飞身落地,站在殿中。   醒尘眼睛一亮,这两个女子,他倒是认识,她们正是柳雪瑶和柳雪倩两姐妹,她们粉裳淡雅若烟霞,看起来更加的漂亮了。   “瑶儿,倩儿,你们还好吗?”只听狐灵口中亲切地唤道。   那柳雪瑶和柳雪倩两姐妹听得这声音,觉得十分熟悉,可眼前的女子她们却不认识,那狐灵又柔声说道:“我是你们的母亲呀,当年被秦如月所害,灵被封锁在那石墓中,如今得以脱身,出来寻仇,杀了这妖。”   柳雪瑶和柳雪倩两姐妹听狐灵这么一说,又惊又喜,慌忙收了手中的剑道:“母亲,方才我们失礼了,请问母亲有何吩咐?”   狐灵微微一笑,问道:“请问我的内身可还在那里?”   柳雪瑶上前一步拱手道:“回母亲,你的肉体完好,还躺在那冰棺里,不曾有人去动,若是母亲要还魂,我带你去!”   狐灵一抬手道:“还烦引路!”   “母亲,这边!”柳雪瑶一人走在前面,那醒尘也跟了去。   他们来到一个冷雾氤氲,霜气起伏的冰室里面,这里的确比外面要冷得多,醒尘连连打了几个寒噤,柳雪瑶掩口笑了笑,问道:“醒尘哥哥为何也来雪莲宫了。”   狐灵道:“正是这年轻人替我解了封印,不然我还锁在那石室里面哩!”   柳雪瑶微微笑着,望着醒尘道:“那要谢谢哥哥出手相救了。”   醒尘拱手道:“你也帮我不只一次,就不要再这么客气了嘛,越是客气人家越不好意思。”   “母亲现在的躯壳是谁的?”柳雪倩在一旁问道。   “是这年轻人的朋友的身子,若是我回归肉身里,这躯壳还得归还他的朋友。”狐灵一边打开冰棺,一边说道。   狐灵打开那冰棺,醒尘看到里面有一个美艳的妇人,她穿着精致,高雅脱俗,和柳雪瑶生得一样漂亮,心中叹道:“原来这就是狐灵的原来的样子。”   只见狐灵念了一个诀,化为一道光,纵出幽姬的身子,附到她自己的身躯上,那幽姬似乎像是被人撞了一下,很快便苏醒,有了意识,只见她向四周望了望问道:“我为何在这里。”   狐灵从那冰棺里坐起身来,吐了一口寒气,身子骨活动了一下,便出了冰棺,对那幽姬拱手道歉道:“对不住姑娘了,我没有经过姑娘的允许,借用了姑娘的身子。”   幽姬虽听她这么一说,却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尘在一旁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这里是哪里呢?”幽姬问道。   、   “回姑娘,这里是雪莲宫。”柳雪瑶在一旁说道。   幽姬望了望醒尘:“我们是来寻药的,那云母雪花这一味药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还很多哩!”说着,醒尘便将他随身带来的采药的布袋子拿了出来,打开给幽姬看。   幽姬一看那云母雪花,笑道:“这花开得真漂亮,却也是奇特的花。”   醒尘呵呵一笑:“漂不漂亮不要紧,关键这能治病,这花的药性据说很强,我们拿回去,绝对能让萧浪兄的病给治好。”   醒尘又一望那狐灵道:“不知道那宫主秦如月如今死了,这雪莲宫中谁来管?”   柳雪瑶道:“这个不用哥哥多心,这宫主的位子本来就是我母亲的,让她坐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哩。”      第一百九十二章 屠妖者      醒尘和幽姬寻到了云母雪花这一味药,担心那萧浪会魔性发作,于是便与狐灵及柳雪瑶姐妹道了别,离开雪莲宫,祭起飞剑,径按原路返回幽姬的宅子。   那里的木房,木阁楼依然静谧无声,只听水涧流入潭中的声响,飞鸟脆声鸣叫,在外面却是无一样。   醒尘落了飞剑,走到门前,贴耳在门前倾听,却听到房中异样的声响,这是什么声音,却似磨牙一样,甚是恐怖,醒尘对幽姬暗示了一眼,示意她不要进去,自己拔出剑,猛地推来门,杀了进去。   云邈道人在那里躬起身了研磨药粉,见醒尘执剑闯入,唬得脸色大变,他盯着醒尘手中的剑,问道:“你要做什么?”   醒尘收了剑,歉意地拱手笑了笑道:“方才我进门时,听见房中有奇怪声响,原来是师叔在研磨药粉,看来是在下多疑了!”   “你们去雪莲宫这么久了,那味解药你们寻到了么?”云邈道人盯着醒尘问道。   “当然寻到了,我却从来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我去了,必然要将东西寻回来方肯离开。”醒尘嘻嘻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子,那里面装的正是解药云母雪花。   醒尘将袋子递到云邈道人的手上道:“其它的药也配好了么?”   “嗯,”云邈道人点了点头道:“早就配好了,正所谓万事具备,只久东风了!”   云邈道人将云母雪花掺入药中捣碎,然后再放到一个小药炉上文火熬制了半个时辰,药汤沸了,便移开放到桌了,待药变温好服用。   云邈道人起身对醒尘一拱手道:“这解药已经熬制成了,只需按时服用便是了,贫道还有一些事,告辞了!”   那醒尘心想人家既然说有事,也不好挽留,遂让他离开,只是临走时叮嘱道:“师叔的法宝是个稀罕物,那妖怪觊觎,望师叔将他藏好!”   云邈道人呵呵一笑,拱手道:“那是当然!多谢师侄关心,这法宝可是我的命根,贫道怎么会轻易拿他给别人!”说罢,转身离开。   醒尘目送那云邈道人走了好远,才回过头来,他回头一看,那幽姬正在床头给萧浪喂药,那萧浪却要自己来,两人十分亲昵。   突然,醒尘发现那桌上放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他上前一看,原来是那人形法宝。   “奇怪,那云邈道人既然要离开,为何不带走这人形法宝,却要把这法宝留在房中?”醒尘心中生疑问,自言自语地说道。   幽姬回头一看,也注意到了那人形宝,心中一惊,走上前,捧起那法宝道:“这人形法宝会不会是假的?”   “法宝应该不会是假的,因为我曾亲眼见过!”醒尘托着下巴,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将这法宝带走呢?”   那萧浪体内的魔性已经清除,突然从床上坐起身道:“只因为那法宝是我的,在你们走后,那云邈道人决定将这人形法宝交给我保管,所以这就是他不带走法宝的原因。”   萧浪的话让幽姬和醒尘都很意外,但是他们又不能不相信他的话。   云邈道人根本不会道法,将这法宝交给一个有实力的人保管,也未尝不可。   “那云邈道人为何要将法宝交给你保管吗?”幽姬却有点半信半疑,所以走上前细问。   萧浪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只是因为我师父独孤白一死,因为我是最长的弟子,这灭仙门的众长老决定拥立我做这灭仙门的掌门。云邈道人得知我是灭仙门的新掌门,所以决定将这法宝交托给我保管。”   醒尘沉思了片刻,走上前问道:“不知这云邈道人和灭仙门有什么渊源?”   萧浪微微笑了笑道:“醒尘兄有所不知,云邈道人的云水宗,还有那地隐宗、灭仙门,本是天地湖三大宗,这三大宗门起源甚至比这些正派的宗门起源还早!只是同宗不同派而已!”   醒尘茅塞顿开道:“原以为摩天教、暗血谷、灭仙门是三大摩教是为一体,但却没想到还有地隐宗和云水宗这两大隐宗的势力!这么说人形法宝也是一个邪物?”   萧浪摆手道:“人形法宝这东西太过神秘,上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可这法宝流传到这世上,必然引来各派高手的争夺,搅起腥风血雨。”   醒尘在一旁笑道:“萧兄,看来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却是接不得,接了便要引起杀身之祸!而且现在那百变妖君正在寻这法宝哩!”   “百变妖君?谁是百变妖君?”萧浪一皱眉问道。   醒尘也不说那百变妖君化为浮屠道人的模样,只是说道:“那百变妖君就是浮屠道人,浮屠道人正是百变妖君。”   幽姬在一旁问道:“那天的那一帮寻人形法宝的小妖也是他的手下?”   醒尘点了点头道:“嗯,那帮小妖正是那百变妖君的手下。”   他们正在言谈之间,那幽姬突然将食指竖在小嘴前嘘了一声道:“嘘,小声点儿,外面有人。”   萧浪和醒尘都同时静了声,侧耳倾听,外面真的有声音,这声音好像是至远而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十分的急,像是在急着赶路。   可那声音到了门前,只听一声惨叫,便又听到身体仆倒在地上的声音,半晌,那幽姬道:“看来那正欲闯进来的人,已经被另一个人给杀了。”   醒尘提着剑道:“我上前去开门!”   幽姬一把将他扯住,一摆手道:“且慢,再等等再说。”醒尘遂卡住了脚步,立在幽姬身前。   萧浪迷惑地望着幽姬,轻声问道:“到底是谁在门中杀人,不过听这出剑的速度极利落,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幽姬微微一笑,点头道:“恐怕这人还没有杀过瘾,我还没听到收剑回鞘的声音。”   这时又听见有一群人靠近的脚步声,但这些人都是近到门前,还未来得及敲门,便被杀掉,那人下手极快,没有呻吟和惨叫,只有倒地的声音。   醒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我猜此人用的是刀,不是剑,若是用的剑,便会有点刺而来,抽剑的声音。”   幽姬在旁边点了点头:“醒尘哥哥,说得没错,他是用的刀,他绝对是一个用刀高手。用刀高手在中洲之地极少。不过他也快停手了,这样子杀下去,恐怕没有人还敢来!”   醒尘再一听,外面果然没有一点声音,或许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这道木门,醒尘道:“若是再无人来,他可能就要进来了!”   果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既然是敲门,说明来得并不是恶人,若是恶人,却不拘礼数,一刀就门斩开,是鲁莽地闯了进来了。   “还是由我去开门!”醒尘提着剑走上前去。   醒尘打开问一惊,那门外横七竖八地横着几十具尸体,而这都不是人类的尸体,却是那妖怪的尸身,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提着刀,站在门外,他身上没有伤,那血尽是妖怪溅到他身上的血。   “怎么,小兄弟,你不认识我了么?”那人立在门外,笑了笑问道。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自称刀皇的陆玄机。他手中的刀,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柄普通的柴刀而已,能用柴刀修炼到如此境界,实在令人惊叹。   醒尘一拱手问道:“不知前辈来拜访,有失远迎。”   陆玄机哈哈一笑道:“免礼,不用如此拘束。我到这里却是来寻一个人,这个人名叫萧浪,不知小兄弟可曾看见?”   “原来你是找萧兄,那请进,他就在房中?”醒尘将那陆玄机领到房内。   那陆玄机走出房中,见了萧浪,暗暗一笑,抽出手中的柴刀,直向萧浪攻去,萧浪冷眉一竖,知道来者不善,急忙拔剑相迎。   醒尘本来是好意,准备将那陆玄机引进来给大这介绍一下,没想到那陆玄机却对萧浪起了杀心。   只见那萧浪和那陆玄机斗了数十招之后,飞身一纵,冲破屋顶,二人在屋顶上继续打斗。刀舞剑横,气浪起伏,气爆声不断。   幽姬一皱眉道:“你领进来的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杀萧浪!”   醒尘摇了摇头道:“此人本来不坏,看来是受了他人的利用,待我们出去看看。”说罢,也纵身飞上屋顶。   “咣”地一声,醒尘的剑已出鞘,那剑架在萧浪与陆玄机的中间道:“你们不要打了,听我说说!”   萧浪怒道:“是他先出手伤我,醒尘兄,让开,我今日绝不饶他!”   “二们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停下来,坐下心平气和地说说,有何不可?”醒尘却十分冷静。   那陆玄机也没有放过萧浪的意思,怒道:“灭仙门杀我全家,这血债唯有跟你来讨!”   “原来是门派的仇恨,怎么能转移到个人身上!”醒尘在一旁劝说道。   萧浪却也不认识这陆玄机,听他这么一说,方才想想那灭门之事,这个灭门之事却是因那陆玄机盗取灭仙门秘籍,并杀死灭仙门的弟子所致。   “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我今日,必然会有一个了解!你的刀法,尽是由我灭仙门的剑法改创,难道我看不出来。”萧浪对那陆玄机道。   陆玄机冷冷一笑:“从来未听说剑法能改成刀法,刀法唯我独尊,你就等着受死吧!”说着,凌身而起,一刀斩见萧浪。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圆笠女子和弦琴      醒尘眼见那萧浪和陆玄机杀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醒尘相信,这里面的确是一个误会,但他们二人如何肯听他的劝说。   那陆玄机一边和萧浪过招打斗一边说道:“老夫长年居在深山中,自我修炼,却从来不曾窥视旁门武学,如何会去偷拿你们门派的秘笈,何况那些剑谱,老夫要来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盗秘笈的别有其人?”醒尘在一旁问道。   萧浪剑势逼人,回头对醒尘道:“还听他胡说,他只是想隐瞒事实,抵赖而已!若你当年不盗秘笈,杀我门派弟子,如何会被诛灭全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醒尘一想,那地隐宗的宗主自称陆玄机,想必那盗秘笈之事是他干的,然后来嫁祸于刀皇,于是对萧浪叫道:“萧兄,这的确是个误会,那盗秘笈的另有其人,灭仙门误杀他全家,的确是一件冤事!”   萧浪闻言大惊,收了剑点身飞退:“什么?另有其人?”   那陆玄机也停下手来,手握着柴刀,望着醒尘嗔道:“是谁敢冒充老夫,真是不想活了!”   醒尘犹豫了片刻说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地隐宗的宗主!”   萧浪听他这么一说,更为不解,那地隐宗的宗主为何要盗他们灭仙门的秘籍,这让人更加费解了。于是拱手问道:“萧兄,此事可是真的,可不能胡说!”   醒尘一点头,极肯定地说道:“实在不敢胡言乱语,句句属实!”   萧浪双手交叉在胸前,思考良久道:“这么说来,我还要亲自探访一下地隐宗,查明此事!”   幽姬在一旁,心中十分担心,扯着萧浪的衣衫道:“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醒尘见他们二人要去地隐宗,却想到那地隐宗地貌复杂,而那宗主为人又极阴险,所以也跟了上去,说道:“那地隐宗我也曾去过,那里面机关陷阱十分多,我陪二位前去,一路上有一个照应。”   “老夫也要去,这事与老夫有关,所以我必须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陆玄机提着柴刀跟在后面。   萧浪回头笑了笑道:“大家跟我一起去,我也不反对,但是我可不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众人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各携刀剑,一起向地隐宗行去,走到一个山脚下,仰望山上,遍布着密林,此时天色灰暗,落日已西沉。   “这地隐宗的入口,应该就在这个地方,为何现在找不到了!”萧浪皱着眉头,自语道,看得出,他十分着急。   醒尘道““地隐宗之所以隐秘,是因为他的进出之地十分隐蔽,不为常人所见,若是能轻易寻到,那它就不叫地隐宗了。”   陆玄机握着柴刀,咬牙道:“既然我们一行人来到这里,就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寻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不然老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一阵清风吹还,虽然并不是冷天,却因天色太晚,带着薄暮的烟岚,有了几丝寒意。   这清风中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声音,一种是气味。   那声音是琴声,琴声若流水在山谷中倾泻,那气味是女人的脂粉味,一种不自然的花香,那气味又似乎太浓郁了,感觉有一点熏鼻。但这能确定一点,这附近有一个女人在弹琴。   那琴声断断续续,若是完整一些,还成一个调子,只因为断断续续,让人听了十分烦躁,这琴声不是抒情之声,是用来搅乱别人的心绪的。   醒尘这一行人四处搜寻,只见幽姬往那东边的林子里一指道:“你们看,那里有人在弹琴。”   这琴声这么响,弹琴的女子一定离得不远,这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   那林子中有一个古旧的亭子,那亭子一定有一些年月了,亭子顶上,覆盖着很多的枯叶,原本褪色的琉璃瓦,也看不见了。   那女子端坐在亭子正中,那古琴只有一条弦,这是有名的独弦琴,能将这独弦琴弹奏得如此美妙的乐音,定是高手,起码在声乐方法,有人十分过人的天赋。   那女子穿着紫色的纱裙,她头上戴着一个圆笠,圆笠垂着纱帘,所以那张脸却是看不见,她之所以戴着圆笠,垂着纱帘,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而已。   可这世间的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让人看见,人家越是好奇,越想去看看。   萧浪见那女子十分神秘,也来了兴致,回头对醒尘道:“醒尘兄,你信不信我过去揭那帘子让你们看看!”   醒尘抱剑在胸前,摆了摆手道:“那女子却不像是好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她的好。”   萧浪笑了笑道:“你没听见她在弹琴,这弹琴却是说明她对我们有意,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回避。”   “可你若是贸然去揭人家的帘子,恐怕是对人不礼貌吧!”醒尘提醒道,但若那萧浪执意要去,他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只见那萧浪一个飞身,纵到那紫裙女子的根前,冲那女子一笑道:“敢问姑娘是哪一家的女子,这天色已晚,你却在这荒郊野外弹琴,难道不怕那荒狐鬼怪?”   那女子也不抬头,只是埋头继续在那里抚琴,口中淡淡的答到:“不怕,只怕那无心的汉子和无头的野狗,还有那三只爪的乌鸦。”   萧浪心中一寒,冷笑道:“少用这奇异荒谬的话来搪塞我,我什么都不怕。”   紫裙女子一笑道:“但是你还是怕一样东西。”   “是什么?”萧浪瞪着眼睛,盯着紫裙女子道,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怕的是什么。   “一个字,怕‘死’”紫裙女子说话音,琴声却没有停。   萧浪眉心和额角尽是汗水,这女子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但是他却看不出一点杀机,眼前的女子,难道比自己还厉害,萧浪猜不透,也不再去猜。   “我还真的不怕死!”萧浪依然在笑,但他也知道,这笑只是一脸僵硬的表情,内心无比害怕。   紫裙女子边抚琴边道:“你知道这林子中有多少个人要杀你?”   萧浪不再看其他人,只盯着紫裙女子道:“一个,这个人就是你。”   “你这么确定我能杀了你?”幽姬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她的心中,没有惊惧和恐慌,她真个什么也不怕。   萧浪说道:“若是对自己的剑没有把握的人不会说这句话,因为我对自己的剑有把握,所以我才这么说,我确定我杀不了你,我认输。”   “认输也救不了你的命,只能让人多活一会儿,让别的人先死!”紫裙女子的话很轻,轻得只有萧浪听得到,因为他们隔得太近。   萧浪往后面一指道:“你是说的我的朋友吗?难道他们也要跟着死么?”   “来了的,一个也活不了!”紫裙女子抬目,四人皆在她眼中,她的眼中,只存有杀气。   “可我可对你没有一点伤害之心,从一开始,也没有那伤害之心。”萧浪说的是实话,可那紫裙女子却似乎并不领情。   “你这样子说,是让我免你之死?”紫裙女子问道。   萧浪摆手笑道:“不用,你想杀我,可以随便杀,我只是想说,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摘下圆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其实,我这圆笠不摘下来,也有人知道我的样子!”紫裙女子微微一笑说道。   “是谁?”萧浪一惊问道。   那紫裙女子一指醒尘,对萧浪道:“就是他,在你的身后站着的这位男子。”   萧浪回头将醒尘唤了过来道:“醒尘兄,你可认识眼前这个女子?”?   醒尘的记忆十分好,他虽然看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双眼,但是在之前曾听过她说话的声,于是问道:“难道你是就那地隐宗的女儿?”   紫裙女子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我!”   那萧浪见醒尘已经认出了人来,急凑到他面前问道:“醒尘兄,眼前这女子生得如何?”   醒尘撇了撇嘴道:“丑,实在是丑,丑得让人不敢直视,是地隐宗出了名的丑女。”   醒尘一拱手对紫裙女子道:“我们是前来找宗主有事的,还请行个方便,引荐一下!”   紫裙女子冷冷笑了笑:“有机会,你们都有机会见到宗主,不过我不会让你们这样子去见宗主。”说罢,只见她的手指猛一扣琴弦。   萧浪虽然有了警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紫裙女子出招的速度快得惊人。   一道白光一闪,一片气浪炸开,萧浪和醒尘同时被弹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不能起身。   那幽姬和陆玄机见事有变,急各执刀剑攻向紫衣女子,只见紫衣女子轻袖一扬,那如花粉气味的粉末飘飞漫天,那幽姬和陆玄机想屏住呼吸,但哪里还来得及。   他们二人吸了那花粉,昏倒在地。   “来人,将他们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紫裙女子回头对林子中唤道。   只见那林中走出三两个人来,他们手执绳索,将醒尘他们一行四人,全给捆绑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三件人形法宝      醒尘、萧浪、幽姬、陆玄机四人,个个身手不凡,功法了得,竟然全都败了,栽在一个女子手里,这也太出人意料之外。   那紫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地隐宗宗主的女儿陆苓,传说中她是极丑的女子,但在地隐宗她的功法是最厉害的,至于她是否比宗主还厉害,这却无人知晓。   醒尘他们四人,被绳索束绑了,分别关押了起来,醒尘清醒过来,不知其他人关在哪里,而他却是关在一个阴暗的监牢之中。先前捆绑的绳索没有了,现在却是铁链和脚镣。   这个监牢十分昏暗潮湿,但还算通风,所以这里生长了极多的带斑点的蘑菇,这些蘑菇鲜艳若花朵一般,但蘑菇越是鲜艳好看,却是越是有毒。   醒尘偷偷一笑,这越是有毒药的东西,越是好东西,他的心中暗生一计。这计是一个苦肉计,换了别人,却是不敢。   监牢外面是守卫巡逻,这些守卫也是地隐宗的弟子,不过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弟子,修炼也无所成,所以就在这里来看管囚犯,另外还要经管犯人的一日三餐。   醒尘盘坐在监牢里,不声不响,自顾调息,也不惊扰外人,看似十分安分,所以那些守卫也不曾注意到他。   这里有一日两餐,到吃饭的时候,有两个守卫,分别端着一碗饭和一碗汤走了进来,醒尘见有人进来,迅速地卧倒在那地上的枯草上。   “起来了,叫饭了!”那守卫用脚轻轻地踢了一脚醒尘,醒尘慌忙坐起身来,伸手去接那碗米饭。   守卫却将那米饭和汤放到地上,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监牢的铁门。   醒尘见守卫都走远了,才捧起碗,将那米饭往口中拼命地扒,他吃得极快,狼吞虎咽,几下子吃完了,然后将地上生长的有毒的蘑菇,扯了几根,放到汤里面。   这蘑菇毒性很强,不能放得太多,放得太多,可能就会要人的命。醒尘却能把握用量。   醒尘一仰头,喝光了带毒蘑菇的汤,他的苦肉计,就已经实施了一半。他一下子将那汤碗掷在地上,掷得粉碎,再次倒在那铺着枯草的地上,闭上双眼,身上开始抽搐,口中吐着白沫。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摔碗的声音,急打开监牢的门一看,那醒尘斜躺在地上,口嘴满是白沫,而且还在抽搐,很明显是中毒了。   “快来人,这里有人中毒了!”那守卫急躁不安,对着外面喊道,须臾,其他几个守卫也赶了过来。   几个守卫围着醒尘,见他脸青面黑,两眼翻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守卫道:“这人中毒太深,已经没救了,依我看,还是把他抬出去埋了吧!”   “等待,让我看看,他还有气息没有?”另一个比较精明干练,高高瘦瘦的守卫走上前,探手试了试醒尘的鼻息。   “嗯,果然已经气绝!把他埋了吧!把身上的铁链和脚镣解下来,这些家伙我们以后还要用。”那高瘦的守卫起身说道。   旁边的一个矮胖敦厚的守卫,一拱手问道:“这事要不要禀告宗主?”   “不用,不用!尽管放心,这事不用上面的人知道,若是知道了,那烧饭的厨子要吃亏哩!”高瘦的守卫连连摆手说道。   那矮胖敦厚的守卫比较老实,又是一个副职,却也听这高瘦守卫的话,对其他几个守卫道:“来,来,来,大家各出一份力,我们将他抬出去埋了吧!”   众守卫果然各执手脚,将醒尘沿着一个石阶,抬出洞去,他们几人,将醒尘抬到树林中,那矮胖的守卫问道:“既然是让你们出来埋人,带了铲子没有?”   众守卫纷纷摇头道:“刚在大家都在抬人,一时走得急,不曾带铲子!”   那矮胖的守卫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吧,这荒郊野外,即使不用带铲子,他的尸体也会被那山野走兽恶鸟给吃尽,不埋,也不用刨土挖坑,省了一桩事儿。”   众守卫闻言,俱都同意,各自欢喜,择道返回不提。   却说醒尘耳贴着那地面,听人他们的脚步声走远,方才坐起身子来,他捂着胸口猛吐了一番,才将刚才那毒蘑菇的汤水吐掉。心中暗暗笑道:“这班守卫又好骗了,装死也看不出来。”   此时的醒尘,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两手还是空空的哩。他的剑和那妖刀,都被那地隐宗的人拿去了,他现在要重回地隐宗去,寻回他的剑,而且还要解救萧浪和幽姬他们三人。   地隐宗的洞口的确是隐蔽,常人十分难发现。不过醒尘被那几个守卫抬出来的时候,却在路上留下了暗记。   这暗记只是醒尘在那监牢里研磨的一种黑色的粉末而已。其他人不注意,也不容易发现,这正是醒尘聪明过人之处。   醒尘寻着地上的暗记,很快便寻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就是刚才那班守卫出入的洞口,醒尘一看那一坡石阶延伸向下,却不知道会通往哪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人把守,定在暗道机关,醒尘这一点,当然会警惕。   果然不出醒尘所料,醒尘刚踏上台阶,便有两枝暗箭从他身后的石壁上射出,醒尘轻轻一弯腰,避开暗箭,却又十分自如的将二指一探,把两只暗箭擒到手中。   醒尘暗暗一笑,好锋利的箭嘴,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幸好他早有防备,不然被它伤到,这条小命就完了。   醒尘顺着石阶向下走,地势渐渐平缓,通道变得平直,地隐宗就像一个被隔离的地下世界一般,下面有不少的房屋,而这房屋有的是几层,建筑方式却不是普通的石室岩洞那般简单,设计装饰,颇具匠心。   醒尘进这地隐宗来,却无心看这房子的装饰,他是来救人和寻兵器的,但是他现在却迷了路,尽管他来过这地隐宗,但是因为这地隐宗太大,地貌特殊,地下的环境又极复杂,所以,醒尘才迷了路。   就在醒尘寻不到路时,那昏暗的通道中,却闪出一个人影来,说是闪,也太快了些,这个是步履蹒跚,看似十分衰老的样子,再看他的打扮,他光着脑袋,头上烙了十二个戒疤,一袭陈旧泛白的僧衣,胸前还挂着佛珠。   醒尘暗中一惊,这个地方哪里来的和尚?想到这里,醒尘身子一闪,跟了上去。   若是说跟人,却又不被人发现,却也是很难,毕竟眼前这个和尚是有修为的人,有修为的人,百步之内,都有一个能感应的气场,若是入了这一百步,不被人发现,却实在是很难。   醒尘却也不傻,他使了一个镜水身法,镜水身法肉眼极难看见,那和尚自然难察觉到他。   只见那和尚来到一个花园,顺着这花园的小径,来到一间禅房。好一个和尚,原来在这里安了家,在这里吃斋念佛,却不去那经庙佛堂。   那和尚的禅房里挂着西方三圣的画像,还供奉着释迦牟尼尊者,只见他走到禅房的释迦牟尼尊者的佛像前,双的合十一拜,然后敞开佛卷开始诵经。   醒尘当然不是来看这和尚念佛的,正要离开,这时,一个人穿着青色宽大长袍的老头子推门,闯入禅房。   那和尚放下手中的佛经,回过头来,起身来迎,只见他对那老头子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不知宗主到贫僧这里来,有何事!”   原来这个人,正是地隐宗宗主陆玄机,不过醒尘却怀疑他的身份,他应该不叫陆玄机,和他们一道来的那个自称刀皇的才是陆玄机。   “菖荨大师,自从老夫得到那大悲寺的佛宝,金光舍利之后,按你说的方法,日夜苦修,可是最近修为却不进反退,不知是为何!”那地隐宗宗主皱着眉头说道。   醒尘在门外听得清楚,原来,这和尚叫菖荨大师,看字辈名号,定是那大悲寺的和尚无疑。   菖荨大师听陆玄机这么一说,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你修炼之时,除了用那金光舍利外,还用了什么法宝呢?”   陆玄机摇了摇头:“老夫只用这金光舍利,不曾用其它的法宝!”   菖荨大师摆手道:“贫僧不信,你身上定是带了什么法宝,和那金光舍利抵触了,才致使你修为不进反退。”   陆玄机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夫是有一个法宝,这法宝因为稀有罕见,我是一直携带,离不得身,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原因。”   菖荨大师一摊手道:“拿来给贫僧看一看便知了。”   陆玄机闻言,慌忙在衣袋里去寻,很快,他便掏出一个红色的铜铸法宝来,这法宝呈人形,金光闪闪,醒尘在外面看了,暗惊道,原来这第三件人形法宝果然在地隐宗。   菖荨大师一把年纪,一生所阅法宝无数,但见了这个法宝,却是格外吃惊,连连叹道:“好精致的法宝!”   陆玄机生怕那菖荨大师拿走他的法宝,一把夺回,那菖荨大师却笑了笑,握在手中不肯,只见他说道:“这法宝是好法宝,但却和你那金光舍利想抵触,致使你修炼不增反减,你若真是想好好修炼,这法宝不如交给贫僧保管,我是你们地隐宗的人,这法宝放在贫僧这里,宗主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么?”   陆玄机思量再三,方才松了手,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放心,放心,真个十分放心。在大师这里,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强。”      第一百九十五章 爆发的萧浪      那地隐宗宗主陆玄机将人形法宝交给菖荨大师,说道:“只为我相信大师,所以才冒险盗取这佛宝金光舍利来辅助修炼。如今,我将人形法宝交给大师,还望大师妥善保管。”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那菖荨大师连连点头客气的说道。   原来这陆玄机之所以要盗大悲寺的法宝金光舍利,完全是这菖荨大师的主意。菖荨大师一直潜藏在地隐宗,却又是因为这人形法宝,这人心却是显而易见,醒尘暗中想到。   陆玄机对那菖荨大师拱了拱手道:“大师,在下还有一些事,就不多扰!”说罢,一拂袍子,退出了房间。   “宗主,走好!”菖荨大师将那陆玄机送到门外,望着那陆玄机走远,方才掩上门,将那人形法宝取出来,握在手中,仔细观看。   “哈哈哈”,院中突然传出狂笑之声,那菖荨大师一惊,赶忙收起法宝,喝道:“是谁?”   “哐”地一声巨响,那禅房的门被一阵罡风震开,一个气宇不凡的少年垂手立在门外,这个少年正是醒尘。   那菖荨大师一下子站起身来,见醒尘打扮不俗,却未带刀剑,也未露杀气,便双手合十问道:“施主到贫僧这里有何事?我看施主的打扮,却不是本宗的人?”   醒尘冷声说道:“我来这里,只是给大师通个风,报一个信!”   “哦?报什么信?”菖荨大师十分不解,一皱眉头问道。   醒尘微微一笑:“大师可曾得到一个人形法宝?那人形法宝乃是一件不祥之物,若得了此法宝,必招致杀身之祸!”   菖荨大师大惊,急忙拿出那人形法宝一看,盯着醒尘问道:“这法宝如此金光夺目,为何是不祥之物?只怕是施主想要这法宝吧!”   “大师有所不知,这地隐宗昨日来了四个高手,都是为这人形法宝而来,他们曾发过誓,这法宝在谁的手中,他就杀谁!不光要剁那人的手,还要挖那人的双眼!”醒尘依然在笑,笑声冷而神秘。   菖荨大师听他这么一说,哈哈笑道:“那四个高手贫僧倒不曾见到,只是听说他们被捉了,关在地地隐宗的监牢里呢!”   醒尘也在笑,笑声已盖过了菖荨大师的笑,他说道:“据我所知,那四位高手早已经逃了出来,正在到处寻这人形法宝哩,看来你死定了!”   菖荨大师吓得退了两步,定了定神色道:“贫僧不信你这小子的诳语,待我去看看了来!”说罢,在禅房中取了一口戒刀,拽开步子,走了出去。   这正是醒尘使的激将法,他这样子做,菖荨大师便会去看萧浪他们那三人,他趁机跟去,自然寻到了他们关押的地方。   “我随大师一起去吧!”醒尘紧跟在菖荨大师的身后。   菖荨大师和醒尘穿过回廊,又入了洞中通道,这通道通往地隐宗的监牢。   醒尘立在那监牢门口,却也不进去,因为他担心那几个守卫记得他的样子,将他认了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那监牢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正摆放着醒尘和萧浪他们的兵器,醒尘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取了自己的七彩修罗剑,和妖刀、飞剑,然后使了个镜水身法,身影飘忽不见,走进监牢里。   那菖荨大师问守牢的众守卫:“昨日我们地隐宗里擒来的那四个高手,还在不在这里面?”   “高手?我却不见得什么高手,他们三人功法我不曾见,只是有一个却十分不中用,吃了一餐饭,便死了!”那瘦高的守卫奸笑着说道。   “死了?”菖荨大师心中暗道,不好,这人定是装死逃了,于是又问道:“其他几个人可否在?”   那瘦高守卫将那菖荨大师分别带到锁萧浪、幽姬和刀皇的房间里去巡看,突然惊叫道:“那老头子怎么也不见了!”   醒尘知道那刀皇十分神秘,功法厉害且不说,却与这地隐宗的宗主同名,这又是一个可疑之处,如今这刀皇居然脱逃了,这却十分可疑。   可现在醒尘也不管这刀皇了,还是先救这萧浪和幽姬二人吧。想到这里,醒尘跟到那萧浪的监牢前,正要将那监牢的门一剑劈开,但顾忌到这菖荨大师会帮这些守卫,所以便暗藏不动。   菖荨大师见这来闯地隐宗的四大高手,死了一人,逃了一人,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于是一手握着戒刀,单掌过胸,做了一个佛礼道:“你们且严加看管这二人,犯人脱逃之事,待我去禀明宗主,再做处理!”   那几个守卫将菖荨大师送了出去,回来房中商议道:“这大白天,那老头子居然脱逃了,看来,定是一个会遁术的高手!万一这留下来的两人又逃了怎么办?”   “依我看,就将他们处置了算了,来个先斩后奏!”其实一个守卫走了来说道。   那瘦高守卫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啊,事不宜迟,还是赶紧下手吧!先杀那个男的!”说罢,他领着牢里的几个守卫,打开萧浪的牢门,举着刀走了进去,将萧浪围在中间。   萧浪正盘腿运功,见这一班守卫带着杀气闯了进来,于是一竖眉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给我杀!”那瘦高守卫对身边的众守卫一挥手,吩咐道。众守卫哪里待萧浪分说,便扬着刀往萧浪头上砍去。   “吼!”只听那萧浪大吼了一声,将那铁链条尽皆挣断,那碎铁链弹射出去,将众守卫,连那瘦高守卫都击飞了出去,待他们跌倒在地,才发现那碎铁链已经嵌到他们身里,转眼间,所有守卫,尽皆爆毙。   没想到萧浪爆发了,萧浪爆发后居然这么厉害,他只是挣断铁链便一下子杀了这么多的人,他还不算真正的出招。   醒尘哈哈一笑,走进萧浪所在的监牢:“看来萧兄的身手不错,实力进步很快!”   萧浪瞟了醒尘一眼:“方才那帮守卫来杀我,醒尘兄为何不出手,还真沉得住气啊。”   醒尘仰面笑了笑:“萧兄这么快的攻击,我都不暇眨眼,如何帮点了你呢?”   “咯咯”,一阵女子的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醒尘和萧浪回目望去,原来是幽姬,醒尘正准备去救她哩,没想到幽姬自己脱身了。   萧浪一惊:“幽姬妹子娇弱无边,被这铁链脚镣锁住,如何解开!”   “我当年可是开门解锁,翻墙透壁的高手,这点小伎俩难得到本姑娘?”幽姬咯咯笑道。   萧浪又盯着醒尘道:“不知醒尘兄是为何脱的身,难道也会解锁?”   “这个嘛,是个秘密,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琢磨,自己猜猜。”醒尘神秘一笑。   萧浪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感兴趣!”   “我却发现了一个让二位感兴趣的东西?”醒尘在笑,笑依然很神秘,让人想去琢磨,却猜不透。   “哦?是什么?”幽姬在一旁,也十分好奇,盯着醒尘问道。   “我在这地隐宗里发现了第三件人形法宝!不知道二位是否有兴趣呢?”醒尘缓缓说道,说完,他瞟了萧浪和幽姬二人两眼,二人果然十分感兴趣。   幽姬问道:“那法宝在哪里,我去将它取来。”   醒尘呵呵一笑:“说是取,也说得太容易了一些,好像是自家的东西,这东西却在一个和尚的手中。”   幽姬不屑地瞟了醒尘一眼:“若说是盗物的手段,当初二位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难道还不相识本姑娘的手段?”   “相信,相信。可是那和尚可是不轻易将法宝拿出来示人,你如何去取?”醒尘盯着幽姬问。   “那和尚在哪里?”幽姬问。   “二位随我来!”醒尘走到前面,萧浪和幽姬在出监牢前取回了各自剑,紧跟在醒尘的后面。三人一起来到了那菖荨大师的禅院。   这禅院十分的清静,不光清静,而且十分干净,地上没有灰,甚至看不到脚印。   、   让人感觉到,这里似乎根本不曾有人住过。不过,只有住人的地方才这么干净,而没有住人的地方却到处是蛛网尘灰,十分的邋遢。   “好一个有修养,洁身自好的和尚!”那幽姬赞道。   醒尘走到门前,借着缝隙,往房中窥视,那房中并无人。奇怪,这和尚会去哪里?难道却找那宗主去了。   醒尘手中一用力,使了几分掌劲,将那木门拍来,房中果然无人,只见香炉里的烟,还在袅袅升起,醒尘是极注意细结的人,他料到这和尚绝对在这附近藏着。   “菖荨大师,有人造访,总要出来露个脸,欢迎一下客人吧!”醒尘对着空空的房中拱了拱手道。   可是这房中依然极静,没有一点声音,幽姬咯咯一笑:“醒尘哥哥却爱和自己说话。”   醒尘却不理会幽姬,又说了一遍:“菖荨大师,来杀你的人都到齐了,你还是出来会一会大家。”   只见一道光闪,那身影却似过往飞鸿,闪到醒尘的身前,看来这菖荨大师修为实在了得。   菖荨大师一拂袖,冷冷道:“我还以为真的有高手想到这里来夺我的法宝,没想到就你们三位,贫僧实在不曾放在眼里。”   萧浪走上前一拱手道:“大师也是有修行懂佛法的人,可知这世上有一种话说不得?”   “什么话?”菖荨大师追问道。   萧浪笑道:“大话讲不得,这世上人若是说了大话,就要为这大话付出代价!”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红帐中的两个女人      菖荨大师听萧浪这么一说,眉头一皱,但暗中思量,这小子莫非是一个厉害角色,敢这样对贫僧说话,于是双手合十,施了一个佛礼,将他们三人请到房中,斟了茶:客气地说道:“三位休怒,贫僧方才失言,若惹怒了各位,还请多多见谅!”   醒尘一行三人,没有想到,这菖荨大师却是一个颇有心机,圆滑世故的人,于是也收敛了怒色,醒尘道明了来意:“大师,我们今日所来,就是为了这人形法宝之事,还望大师交出这人形法宝,这样也免动刀兵,不然的话,休怪我们手中刀剑无情……”   菖荨大师摆手道:“这人形法宝乃是地隐宗宗主托付给贫僧保管的法宝,怎么能随便转交给别人呢?不行,不行!莫要打这人形法宝的主意!”   萧浪面色一寒,陡然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道:“那你这臭秃驴意思是不想给了?”   菖荨大师倒没有被吓到,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将那青铜人形法宝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中间,微微笑道:“法宝就在这里,有本事自己来取啰!只要有本这本事,贫僧也不拦你!”   萧浪几步走上前,伸手便要去拿那人形法宝,不过他仿佛看见那法宝在动,不对,是自己的脑袋在晃,萧浪甩了甩脑袋,又眯了眯眼睛,不过还是晃得十分厉害,他怒道:“你在臭秃驴,好卑鄙,居然在茶水里下蒙汗药!”说罢,那萧浪一头栽倒在地上。   “啊!”幽姬娇哼一声,也伏倒在桌子上,原来这菖荨大师果然奸猾,却使了个软法,在茶水里做了手脚。   醒尘正捧着杯子,那茶水还没有咽下去,见萧浪倒下,连忙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呵呵,想不到就你这小子精明一些!”菖荨大师盯着醒尘冷冷一笑,若是醒尘这时候沉不住气,定会拔剑上前杀他,可是万万没想到,醒尘却坐在那里,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倒让那菖荨大师感觉有一些不自在起来,那菖荨大师问道:“你为何不动手杀我?”   醒尘瞟了那桌上的法宝一眼,微微一笑:“若是我出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伤,这又何苦,不就是一件人形法宝么,哪个得到他都一样!”   菖荨大师道:“其实,你也很清楚,这法宝也不能算是我的,它只属于那地隐宗的宗主陆玄机!你我二人就算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醒尘将手叉在胸前,盯着菖荨大师问道。   “至少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菖荨大师淡淡地说道,“不过,你若是要杀他,他却不用自己动手!”   “这又是为什么?”醒尘盯着菖荨大师问道。   “他有两个女人保护他,一个叫小玉,一个叫小琴!这两个女人合力,你也不是她们的对手。”菖荨大师所知的事,的确很多。   “小玉和小琴是他的女人?”醒尘一惊,这个是他始料未及的。   菖荨大师点了点头笑道:“也许你会感叹这老头子艳福不浅,但事实上也是这样子!没有人规定老头儿不能娶年轻漂亮的女子!这世上的事,往往是因为你想不到而存在着。”   醒尘展颜一笑:“你说这些话,却是激我去杀了那宗主陆玄机,不过我绝对不是那种见怒便鲁莽的人。”   菖荨大师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的花园:“你仅仅以为我只是在这茶中放了蒙汗药吗?你错了,我在那里面放的是断肠散,若是你不想你的朋友死的话,就却杀了宗主,然后用他的人头,在我这里来换解药,解救你的朋友!”   “我凭什么要信你?”醒尘十分愤怒地问道。   “你不得不信,因为你朋友的命掌握在我手上。”菖荨大师转过身来,“不要再问那么多,若是耽搁了时辰,你的朋友便死定了!”   “最后,我还想问一句,你为何要杀宗主陆玄机?”醒尘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道。   菖荨大师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就将真相告诉你吧,他根本不叫陆玄机。陆玄机是我的友人,不过已经被他害死了!”   “我明白了,你让我去杀一个冒充死人的人,这个人也应该死!”醒尘提着剑出了门。   醒尘一路疾步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地隐宗的宗主府。   这宗主府,醒尘是来过的,故知道路,他提着剑,直入宗主大厅,这里,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弟子上前阻拦,醒尘一挥剑,将那弟子砍倒在地。   这时,房中窜出十几个地隐宗的弟子,他们横剑拦在前面道:“宗主府乃是禁地,不得私自乱闯,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醒尘面色若冰,哪里容得分说,扬剑上前,一阵砍杀,几个回合后,那些弟子便横身在地,而醒尘身上溅满了鲜血。不过凡是有上前阻挡的人,必死无疑。   不过让醒尘感到意外的是,他杀了几个地隐宗的弟子,周围便安静下来,不光是安静,简直可以说是死一般的沉寂,再加上这里面的灯烛一熄,光线本来就不好,感觉这氛更加的恐怖。   醒尘终于来到了宗主府的大厅,这大厅里空荡荡的,桌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更不像有人。   那大厅的旁边,有一个穿堂,过了这个穿堂,便可以看见一个宽敞的厢房,这个厢房便是陆玄机的卧房。那房的两边,有几扇彩色画屏,而这正中,却摆着一个大床,大床上笼着红帐,红帐中有两个人影。   “这不是夜里,没想到这陆玄机却在这时做男女欢合之事。”醒尘摆头一叹,却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不进去。   醒尘正欲转身回避,却听那帐中传来一阵娇笑,让人骨酥的娇笑,让人淫心动荡,不过醒尘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欲火,却还是提着剑要走。   “公子要去哪里?我们姐妹二人等你好久了哩!难道公子就这般的不解风情。”那帐中的声音,分明是小玉的声音。   “姐姐说得是,公子莫负佳人深情,何不留下来共度良宵!”这声音是小琴的声音,她平时那么淑女,如何也这般淫邪!   “无耻!”醒尘骂了一句,埋头向大厅里走去。   “公子难道到这里来不是来杀陆玄机?”小玉问道。   醒尘听她这么一说,方才立住了脚步,回头问道:“那陆玄机在哪里?”   “在我们的怀里,公子要不要过来看看!”小玉咯咯娇笑着说道,“不过我们都光着身子,公子还是不要过来看!”   醒尘咳了一声道:“那就请两位姑娘自重一些,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倒可以,不过你可不能杀了这老头子!”小玉接着说道。   “这又是为何?”醒尘不解地问道。   “试问,有哪个女子会让别人杀她的男人,自己男人被杀了,那不是要守寡么?公子若杀了他,难道公子娶我们姐妹么?”小玉的话似乎很有道理,醒尘不由点了点头。   醒尘道:“那老头子功法那般高,还要你这两个女子保护,那不是太窝囊了一点么?”   “越是有能力的男人,保护他的女子越多!”小玉一阵浪笑道“可是我们两姐妹更想保护的是公子!”   醒尘背对着红帐道:“我向来独来独往,不需要女人保护!”   小玉轻轻笑了一声:“可是没有人保护,就凭你手中的剑,可能死得很惨!那老头子已经找到一个功法极高深的人来对付你!”   “高手?高手在哪里?我却没看见。”醒尘目光一扫,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玉已经穿好了衣裳,下了床,摇着柳腰向醒尘走来,她走得很慢,手中也没拿任何兵器,但醒尘却对她有些戒备。   “不要这么紧张,不要将我们姐妹当做你的敌人!”小玉说着,便将她的脂粉香手伸来摸醒尘的脸。   醒尘也不闪避,只是问道:“那老头子是找的什么高手来对付我?”   小玉边抚摸着醒尘的脖颈,边说道:“公子不要这么心急嘛,那高手在你回去的路上等着你呢!”   醒尘冷冷一笑道:“可是我不杀掉陆玄机,却是不打算回去!”   “你杀不了他,他有那金光舍得护身,刀剑难伤,何况他本来就是修炼的不死不来的金身!”小玉摆了摆手道。   这时,那小琴也穿好了衣裳下了床,虽然穿了衣裳,但是极薄,突兀的那两点,还是极具诱惑的。小琴咯咯一笑:“姐姐说得没错,公子,你根本杀不了他,还是快回去吧!我也是为你着想,换做别人,我们却不管他,让他去送死。”   醒尘却立在原地,依然不肯走,一拱手道:“只求姑娘告诉我,那老头子藏在哪里?”   那小玉却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突然,醒尘注意到了小琴的目光,她似乎盯着寻房中的屏风太久了一些。   “那屏风后面一定藏着什么!”醒尘暗忖道。   想到这里,醒尘一把推前身边的小玉,一个飞身上前,凌空扬起手中的剑,朝那屏风斩去。   只听“轰”的一声,那屏风瞬间被剑劈碎,一道黑影,从醒尘面前窜过,眨眼便消失不见,醒尘又提着剑追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父女情深      却说醒尘追着那黑影,穿过弄堂,出了大厅,追到一个花园之中,这园中有树,却不高,风吹时,树叶沙沙作响,那黑影却消失不见。醒尘立在花园中,抱剑在胸前,环目一扫,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这里风吹树叶动,花草也在起伏,一切都是动的,若是要在动中寻着一个隐藏人的来,实在是困难。   就在醒尘寻不着那黑影的下落,准备转身回去时,只见一柄剑,从他的身后刺了过来,这剑的速度极快,这出剑的人定是想一剑要醒尘的命。   可当醒尘回身格挡时,心中一惊,那哪里是剑,分明是一柄刀,这刀却不是杀人的刀,分明是一柄砍柴刀,这出刀的人脸上罩着面具。   但醒尘已经猜出了,这个人就是刀皇陆玄机。他的一招一式,醒尘都记得清楚,何况他还用这柄柴刀。   醒尘眉头一竖,问道:“前辈我和你向来无任何仇怨,为何要出手伤我?”   那陆玄机却是不答,手中的刀一转,支开醒尘那架着的剑,直向醒尘攻来。   “好狠,前辈,难道你真想要我的命么?”醒尘闪了个身,再次将刀皇陆玄机的刀格挡住,不过,那陆玄机并没有说话。   “哦,我明白了,你定是被人控制住了!”醒尘说道,他尽管闪避陆玄机的刀,不与他正面交锋。但那陆玄机越攻击越猛,醒尘哪里抵挡得住。   他们二人过招了十多招,醒尘不敌,被那陆玄机的柴刀格飞了出去,刀皇不愧是刀皇,使一柄柴刀,也能发挥如此大的威力。   但这也不能说明真正的实力,毕竟醒尘让着他,可那陆玄机得势不饶人,手中的刀一翻,刀锋朝着醒尘,劈砍下来,这一刀来是凌厉,若是不避让,非得送命不可。   醒尘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击,回头一看,那地上的石阶,竟然被劈出了一个大的槽子。   “不行,再这样子下去,非死及伤,现在也顾不得他了!”醒尘想到这里,握着剑,一跃而起,那剑直向陆玄机刺去。   可是那一剑没有刺拢他的身前,他已经倒下了,一柄剑从他的背后刺过来,直透他的前胸,殷红的血汩汩流出,湿了他的袍子,他倒在地上后,醒尘才看清他身后的人。   这个人收了剑,冲醒尘笑了笑:“醒尘兄,让你受惊了!”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浪。   醒尘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中了那菖荨和尚茶中的毒药,如何没事一般?”   “难道你也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地中毒?”萧浪呵呵一笑,“看来我这演戏却是演得太真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装死哩!”醒尘呵呵一笑,但他此时十分担心幽姬,遂问道,“那幽姬妹子如何?”   “莫说了,被那和尚掳走了!”萧浪摆了摆手道。   醒尘叹了一口气:“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也可以不去寻那颗人头来换解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浪被搅得一头雾水,问道。   醒尘却指着地上的人道:“你揭开面具看看,这个是何人?”   萧浪也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遂弯下腰将他脸上的面具一下子揭了下来,他仔细一看,惊道:“为何这人是陆玄机!刀皇!”   醒尘笑了:“难道我怀疑自己的剑法么,杀死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萧浪摇头一叹:“我只是觉得意外,他一路跟着我们来,难道就是要杀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醒尘盯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意外的事很多,不过一切事有都因果关系,我们和没有见到那真正的陆玄机之前,这还不能下定论。”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陆玄机?”醒尘自言自语地说道。   萧浪沿着那花园边上的长廊走去,边走边说道:“其实这地隐宗宗主到底是谁我却不感兴趣,我要的,却是那件人形法宝而已!”   “你现在要去哪里?”醒尘提着剑,跟在他的后面问道。   “当然是出去,你们不是说那宗主的女儿,就是那个奇丑地比的女子,很厉害吗?万一又被她撞见,再次擒了去,却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萧浪继续头也不回向前走。   “可是你又不知道出去的路,为何要走前面,怎么说也要让我走在前面才对!”醒尘说道。   萧浪立住身子:“对啊,我又不知道出去的路,为何要走前面,还是你走前面。”   “你倒不傻,若是遇到暗道机关,定是前面的人受伤!”醒尘哈哈一笑。   “可是明明是你要求走前面的……反而来赖我,到底还讲不讲道理?”萧浪无奈地甩了甩脑袋。   ……   很快,二人出了地隐宗的洞府,外面是树林,茂密的树林,雀鸟争鸣,萧浪透过茂密的枝叶,望着天上的娇阳,笑道:“总算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   醒尘在树林四处搜寻:“那菖荨大师将幽姬带到哪里去了?他会不会对她做那种事?”   萧浪点了点头笑道:“极有可能哦!”   醒尘一听这话,心中急了:“那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们!”说着,萧浪提着剑,沿着林中的小道向前面跑去。   那萧浪一把将醒尘拉了回来道:“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我可是急性子人!”那醒尘皱着眉头道,一想到幽姬,他心中可着急了哩。   “我要问你,你说父女之间,会发生那种关系吗?”萧浪慢悠悠地说道。   “等等,你说谁跟谁是父女关系?”醒尘也被萧浪的话给搅糊涂了。   萧浪在林中踱了两步,将剑抱在胸前,盯着醒道:“那和尚菖荨大师是幽姬的父亲,幽姬是和尚的私生女,他们相认了!所以他给了我解药,然后带着幽姬离开了。”   醒尘挠了挠脑袋,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我还差点给你说糊涂了,那你还说你没有中毒,却说是装死,这一下子主暴露了吧!嘻嘻。”   “玩笑总是要开的嘛,不然哪里找得到一点乐子呢?”萧浪笑道。   他们二人向林子东头走去,那萧浪却是准备回灭仙门了,醒尘对萧浪道:“萧兄回那灭仙门继承了掌门之位,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兄弟我啊!”   “一定,一定不会出手杀你的!”萧浪拍了拍醒尘的肩膀道。   “萧兄又说笑了!”醒尘在一边,呵呵跟着笑道。   二人正在言谈之间,没想到前边林中传出了打杀之声。   醒尘和萧浪立刻警觉起来,二人提着剑,飞快地向前面奔去,不过,他们的脚步却是极轻,因为他们却要先看个究竟了再出手。   那林中,立着一个戴着圆斗笠,垂着帘子的女子,而对峙的另一方却是那菖荨大师和幽姬。那菖荨大师看来已经受了伤,幽姬嘴角也挂着一丝血,看来,她也伤得不轻。   “可恶,这丑女又在这里来堵路来了!”那萧浪忿忿地说道说着,他便要扬剑出手。   醒尘一把拉着萧浪道:“且不要冲动,我们先看一看再说!”   只听那丑女大喝一声道:“地隐宗背叛者必死,你们二人难道不知道。宗主让我来索回那人形法宝,识相的,赶快交出来!”   菖荨大师捂着胸口道:“贫僧对地隐宗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可这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她送死,也许,这一点宗主是能理解的!”   那丑女哼了一声,冷笑道:“宗主只让我来结果你们二人的性命,取回人形法宝,废话少说,赶快前来受死吧!”   菖荨大师摇头叹道:“没想到宗主这样不仁不义,贫僧无话可说!”说着,一把将那幽姬推开道:“快走!”   那丑女喝道:“想逃,没门,纳命来!”说罢,一掌凌空攻向幽姬的背后,那昔荨大师见势,身上迎上前,帮那幽姬挡住一掌,整个身子往后一趋,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幽姬回过头来,见菖荨大师倒在地上,便要去扶他,没想到那丑女却要杀人灭口,又一掌向幽姬攻了过来。   萧浪见这个势头,哪里还按捺得住,早就一剑扬起,攻上前去,那丑女却是修炼高手,早已经发现气场不对,反身一掌拍出,将本欲攻向幽姬的一掌掌力,全转移到了萧浪的身上。   萧浪身中一掌,一道强光一闪,整个人连带着剑,翻滚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醒尘也知道,那萧浪已经够厉害的了,居然还受不住这丑女的一掌,自己更是螳臂当车,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过醒尘决定要搏一次,只见他大喝一声,给自己壮了胆,扬剑攻上前去。   那丑女冷冷笑道:“没想到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受死吧!”   说罢,手掌一翻,金光一闪,道道气浪,向那醒尘袭去,那醒尘的剑哪里能近到丑女身前,早就被掌击中,翻滚在地上。   丑女点了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胆气!”   醒尘在嘴角抹了一把,原来是一手的血,看来自己的确伤得不起,不过比那萧浪还伤得轻一点。      第一百九十八章 法宝异变      那宗主的女儿陆芩,人丑也就罢了,还这般的心狠手辣,眼前这四个人,萧浪、醒尘、幽姬、菖荨大师,无一人是她的对手。只须一掌,他们就败了,无论是刀剑还是枪戟,休想近她的身前半丈。   醒尘滚在地上,一抹嘴角的血,翻起身子对陆苓骂道:“人丑心恶,果不其然!”   那陆苓眉头一皱,手掌一翻,白光乍现,击在醒尘身上,醒尘痛苦地叫了一声,那陆苓旋即笑道:“我教你嘴硬,真是找死!”   “可恶!”那萧浪本已受伤,但见醒尘受辱,挣扎起身子,扬剑攻上。   “双来了一个送死的!”陆苓目光一冷,掌中聚集的白光合拢,一掌拍向萧浪,萧浪还没有攻到那陆苓的身上,也惨叫了一声,载倒在地。   陆苓哈哈笑道:“原来都是这般的不堪一击!”只见她手一摊,那菖荨和尚手中的人形法宝飞到了她的手中。   “本姑娘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不和你们玩了!”说罢,那陆苓身子一闪,消失不见。   醒尘见那陆苓一走,才舒了一口气道:“还好,她没有杀我们!”   “该死,她抢去了人形法宝!”萧浪骂道。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道恶风,吹得天昏地暗,黑雾滚滚,一个妖怪驾雾而来,醒尘一看,大吃一惊,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变妖君。   那百变妖君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问道:“这里可是地隐宗?”   想来是天色昏暗的缘故,他并未认出醒尘来,醒尘回答道:“这地隐宗就在下面,但我们却不是地隐宗的人!”   百变妖君点了点头,拱手谢了醒尘,又驾雾而去。   醒尘对萧浪道:“这妖怪定是来寻人形法宝,让他们去争斗吧!我们却看好戏。”   萧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走到那幽姬和菖荨大师的面前道:“二位伤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幽姬将菖荨大师扶起身,对萧浪道:“多谢萧浪哥哥的关心,伤不是很重。我们会自己运功调理伤势的。”   萧浪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现在也要回来灭仙门了,不过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幽姬走近他的身前拱了拱手道:“萧浪哥哥,那人形法宝你可要保管好呀!方才那妖怪,定是寻法宝而来。”   菖荨大师在旁边听她这么一说,指着萧浪道:“贫僧没有听错,这人形法宝在这小子身上?”   萧浪笑着点头回道:“前辈的确没有听错,这人形法宝就在我的身上,人形法宝分为金银铜,各有妙用,在下身上的这法宝却是银质的人形法宝,而被那陆苓夺走的是铜质人形法宝。”   菖荨大师茅塞顿开,颔首笑道:“原来是这般,贫僧还以为这人形法宝世界稀有,只有一件哩!”   萧浪又再次拱了拱手:“在下告辞了!免得那妖怪又杀回马枪追回来!”   就在萧浪想离开时,那树林中又刮起狂风来,醒尘一看那恶风,皱起了眉头说道:“不好,那百变妖君又回来了!”   “哈哈哈,你们想去哪里?还不快点那人形法宝交出来!”那百变妖君身后跟着陆苓,看来这陆苓已经妥协了,而再一看那百变妖君的手中,居然握着两个人形法宝。   萧浪拔出剑,挡在前面道:“这人形法宝是我的,你们休想要拿到!”   百变妖君冷冷望了他一眼,笑道:“本来我还不知道那法宝在你的身上,没想到你却自己暴露了目标,赶快收起你的剑,交出法宝,否则我让你魂归九野,死无葬身之地!”   萧浪哪里肯屈服,虽然身上有伤,却还是拔出了剑,对百变妖君道:“若是我活着,你就休想从我手中拿到法宝,除非我死了!”说罢,扬剑欲攻向百变妖君,却被醒尘一把扯住。   醒尘贴在萧浪跟前耳语语:“萧兄,那陆苓都斗不过百变妖君,你我二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是依他所言,将人形法宝交给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只要人还活着,这法宝总有寻回来的机会!”   萧浪听醒尘这么一说,心便软了下来,却是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人形法宝,递到那百变妖君的面前。   百变妖君接过那人形法宝,将三件法宝擎在手中,哈哈笑道:“本尊要得天来,呼风唤雨,不得这三件法宝怎么行!今日终于得到这三件法宝,大功必成!”   那三件人形法宝,在百变妖君的手中,各放光明,这林中光线本来就昏暗,这几件法宝的光彩就更加夺目,不可逼视。   就在那百变妖君喜不自胜,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他手中的法宝光芒暗淡下来,所有的光全都消失了。   “啊,这是什么原因,这法宝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百变妖君万万没想到那光彩夺目的法宝会突然巨变,大惊失色。   不过让百变妖君更意想不到的是,这法宝居然变得十分灼热,他的手被突然灼热的法宝烫到了,赶紧将手松开,把那人形法宝丢在地上。   那三件人形法宝掉在地上,却又一阵光闪,合为一体,三件法宝合成了一件,围观的人无不大惊,最为吃惊的当然是百变妖君,那千辛万苦的寻来的法宝,居然变了,这叫他如何甘心。   但那百变妖君暗中想,这人形法宝不论如何变化,总归都是他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想到这里,那百变妖君飞身上前,要将那合为一体的法宝拿回来。   百变妖君刚将手伸出,又缩了回来,这法宝原本是人形,如今结合在一起,倒变得不伦不类了起来,却非人非魔,是一个人身妖面的怪物。   “哈哈,想不到这法宝果然是妖界的东西!”百变妖君哈哈一笑,要伸手上前去拿那地上的法宝,不料那法宝金光不见,黑气腾腾。   百变妖君慌忙缩回了手,口中喃喃说道:“妖物,果然是妖物啊!发出这种黑芒,肯定是毒邪炼制的法宝!”   醒尘和萧浪盯着那法宝目瞪口呆,也不敢去靠近,那菖荨和尚自语叹道:“这法宝变成这样了,恐怕是不祥之兆啊!”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那法宝黑雾散尽之后,便消失不见,好像遁入泥水了一般,众人惊异,唯觉得失落的是那百变妖君,只见他痛苦地叹息道:“我的法宝,我的法宝怎么不见了!”   醒尘拉了萧浪一把道:“我们还是走吧!那妖怪失了法宝,定会伤心发怒,到时候情绪转移到我们身上来,定要遭殃了!”   “站住,你们谁都不要离开,若是谁个离开了,就有带走法宝的嫌疑!”那百变妖君喝了一声,黑着脸说道,他此时却是动了杀心。   “这法宝明明是遁到地下,你也亲眼看来,为何这个时候却要来赖在我们头上!”醒尘不满地说道。   那百变妖君此时却动了杀心,只见他说道:“呵呵,现在只有死人才不会与我争夺法宝了,所以,这里的人,都得死!”   萧浪上前一步道:“若我们真的想要那法宝的话,刚刚就不会拿法宝给你了!”   “不用跟我解释,黄泉路上,自己去理论吧!”说着,那百变妖君手中已经聚集了一个极大的气旋,准备出的解决掉醒尘、萧浪、幽姬、菖荨大师他们四个人。   就在他快要出手的时候,那树林中的鸟雀突然往天上飞去,那也上的走兽也乱窜,百变妖君回头一看,暗惊:“怎么回事?”   醒尘他们也四周围一看,那鸟雀在天上成群飞走,这可不是归巢的时候,为何会产生这种异象?醒尘心中不解,萧浪更是挠头抓腮,想不明白。   这时,醒尘抖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一回头,那萧浪早就跌倒在地上,他惊讶地望着醒尘,醒尘也惊讶地望着他:“是地唇!”二人同时惊叫!   “这个地方,贫僧住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有地震?”菖荨大师惊疑地说道,但是,这抖动突然激烈起来,他们一行人,全都跌到了地上,而且地面开时裂缝了。   那百变妖君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化为一道光,腾云驾雾地走了,这林中只留下醒尘他们四个人。   菖荨大师叹了一声气道:“看来今日却是末日到了尽头了!”   “你看!”醒尘指着前面,那法宝消失的地方,裂出一道有好几尺宽的地缝来,那地缝下面却不是黑暗的,里面发现光线来,那光线是柔和的,像早晨的日光一般。   此时,那震动终于停止下来,地缝也裂开了足足有一丈多宽。   醒尘趴到那地缝边上去朝里面一看,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闪烁着各种光线,好像里面藏着无尽的宝藏一般,而这些东西,都被隔离在下面。   菖荨大师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按理论来讲,这一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要不,我们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醒尘望着菖荨大师,提议道。   “算了,要去你们自已去吧,我可不去冒这个险了!”萧浪摆了摆手,退了两步说道。   醒尘呵呵一笑:“你害怕了是吧,不过我印象中,你胆量可没有这么小的。”   萧浪拍了拍胸膛道:“我怕什么,我才不怕哩,只是我觉得不必要去冒这个险吧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妖神出现      那菖荨大师站在一旁,也同意萧浪的说法,他做了一个阿弥陀佛,对醒尘道:“还是听这位施主的话,不要去冒险了吧,这里面,这么幽深的岩隙,若是进去了,极有可能出不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不见那醒尘的人,萧浪本来立在他的面前的,也消失了。   “啊!”那菖荨大师身体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在牵引,他被那裂缝吸了下去。   醒尘苏醒过来时,他揉了揉被摔疼了的身子,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人回答,只有洞穴里的回声。   在醒尘所见到的所有的岩洞中,也许这个岩洞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岩洞,它的洞壁够宽,够高,上面挂着彩色的钟乳石,那石头是各种各样的,而且这个岩洞中的光线十分充足,感觉与外界无异,但是这里却找不到一个会透出光亮的缝隙,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些石头本身就可以发光。   “萧浪,萧浪兄,你在吗?”醒尘心想,那萧浪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如果是掉下来,肯定是同时掉下这岩洞里来了,可是奇怪,却见不到萧浪,于是他便对着洞中大吼了几声。   不过,还是没有人回答,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孤立在另一个世界。   这个岩洞,大得像一个宫殿一般,可是这决非人力所为,因为,这只里没有石砌的痕迹,也没有雕琢的花纹。   醒尘在这洞里,也没有了方向意识,也许这岩洞就像是迷宫一般,不分东南西北,但是醒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沿着一个方向,不回头地走,绝对不可能重复。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即使他不转弯,但这岩洞会转弯,会改变方向,醒尘开始在走过的地方打上记号,不过,他很快又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是重复的,也就是说,他这一半天,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儿。   “不行,我不能这样子漫无目的的行走,若是体力消耗光了,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醒尘这样子想到。   但是他发现走路是消耗体力,而坐在这里就是消耗时间,时间和体力对他来说都是有用的,他都消耗不起,唯一的方法是尽快寻到这里的出路。   这洞之中,有鲜花,有草木,这些鲜花和草木,都是外界不曾有的,而且它们在这里,生长得十分丰茂。   有花草树木的山洞,自然也有动物,不过这动物并不是很大,有的像松鼠,有的像老鼠,有的就像蛇,唯一不完美的,是这里没有鸟雀,醒尘想,或许这些鸟雀是需要天空飞翔的,而这里没有天空,不可能飞翔。   这个岩洞里的世界,醒尘真的不懂,因为与外界隔离,这里所存在的,都和外界不一样,有生命,自然有水源。岩洞中有一个水潭,那水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流来的。   不过,也许一切不是醒尘想象的那般的美好,很快,醒尘就在一个生满绿树的石头堆下面,发现了两具骷髅,这两个人身带铠甲,手上的剑,看上去也是神兵厉器,不过他们却死了,连埋葬他们的人也没有,真是可怜,醒尘想到这里,不住叹息。   醒尘想,这里一点还有活人的,因为他越向前行,感觉这岩洞越开阔宽广了。   醒尘一回头,才发现他已经出了那个岩洞,来到另一个世界了,但是这个世界有多大,有没有人存在,他也不知道,或许,这只是妖怪点化的一个世界,但若真是妖怪点化的世界,那这个妖怪也真是太厉害了。醒尘想到这里,十分想笑,但是他没有笑出声来。   前面是一个峡谷,峡谷口上立了一块石碑,那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大字,醒尘仔细一看,那几个字是“众神墓地”,四个大字。   在醒尘心中,神是不会死的,若是神有坟墓,那不是极可笑?   但是醒尘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究竟,毕竟这几个字让他已经感到了十分好奇,若是好奇心不解开,就会挠痒一般,十分难受。   醒尘走进去时,发现里面有几十座坟垒,上面的石头小碑上分别写着:“武神之墓、雷神之墓、修罗神之墓、炎荒火神之墓、斗战神之墓、妖神之墓。”   这些坟墓都是石头胡乱堆砌,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坟墓,但是醒尘又不能说它们不是坟墓,不知里面埋人没有,不过这神都死了,那还有谁来掌管天界!醒尘想不通,所以笑了笑,摇了摇头。   醒尘再一次看了一下这些碑牌,只觉得有一个碑牌有一点不和谐,那就是那个妖神之墓,既然都成了妖了,为何还封神?   想到这里,醒尘走上前去,一脚将那碑牌给踹倒在地上。   突然一个声音从坟垒里面传出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踹我的碑牌?难道一个人死了,你还不放过么?”   醒尘大惊失色,暗忖道:“死人还会说话,想是亡灵显魂了,真的也是太邪门了吧,快跑!”想着,醒尘掉头便跑。   不想一道光一闪,飞纵到他的身前,化为一个人形,挡在他的前面道:“哪里逃,还不快给我停下来!”   醒尘立定身,又定了定眼神,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色长袍,十分妖异的男子,这男子生得妖异且不说,打扮也古里古怪,真是无法形容,仿佛不是一个时代。   “你难道是人类?”那妖异的男子打量着醒尘,问道。   “难道你不是人类?”醒尘反问道。   “哈哈,怎么会有人这么问,难道我长得真的这么像是人类么?”那妖异的男子仰天大笑道,笑完,他又复盯着醒尘。   醒尘也不慌,镇定地问道:“你不是人,难道是妖么?”   那妖异男子答道:“你说对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不但是妖,而且是妖中之神,所以叫妖神。”   “哈哈,什么?妖神?”醒尘觉得好笑:“想必是你自己对自己的称呼,自己给自己封的神吧!”   “你说得对,这就是自己给自己封的神,因为我觉得我比别的妖厉害,并且出神入化,所以我才自己称自己为妖神,难道有什么不妥!”   “那很好,很好!”醒尘连连点着头道,他一指那边的一丛坟垒问道:“不过那妖神不是已经死了么?”   “什么死了?我怎么可以死呢?”那妖神笑道,“那不过是我自己无聊,给自己堆砌的一个坟垒罢了。”   醒尘盯着那个墓垒道:“你的意思是说,那里面是空的?”   妖神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都在外面,怎么不是空的。”   “那旁边的坟垒也都是空的么?”醒尘问道。   “空的,空的,全都是空的,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坟墓,全是石头而已!”妖神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些什么武神、战神的牌位是怎么来的呢?”醒尘又问道。   “这个很简单,只因为我想他们死,而他又总不死,所以我为他们砌了坟,立了牌位,希望他们早一点到西方极乐世界去报道。”妖神神经兮兮地说道。   醒尘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那你能说说你有多厉害?”   “至少比你想像中的要厉害多了哦!”那妖神露出猥琐的笑和得意的神情,这让醒尘不得不信他。   “那你会不会变化?”醒尘盯着妖神问道。   “要变什么?大的不会变,小的变化却是会百十种的!”妖神回答道。   醒尘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那变一只蝴蝶看一看!”   “这个简单!”妖神嘻嘻一笑,口中叫一声“变”,一道光闪,一缕轻烟过后,只见那妖神化为一只白色的蝴蝶,在那坟垒上的花丛之上,一高一低的翩翩飞舞。   醒尘点了点头:“还真个很能耐,这个难不倒你,那变一只鱼看看?”   妖神撇了撇嘴巴道:“这个地方没有水,若是有水,变条鱼儿也不难,那我就给你变一只青蛙吧。”   说罢,只见那妖神突然化为一缕光闪一下子不见,须臾只“呱呱”两声,那草丛之中,跳了一只绿皮青蛙来,醒尘见了,连连拍着手掌道好。   “除了变化之法,还有什么好耍的?”醒尘心中十分欢喜,又问道。   那妖神沉吟半晌说道:“其实我还会这点化之术?”   “哦?怎么这点化法?”醒尘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妖神问道。   妖神摇头晃脑袋地说道:“其实点石成金,都是粗陋的法子,我却不用。”说着,只见他一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向着石头一指:“变!”那石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香喃喃的白馒头。   “这个变化出来的东西可不可以吃?”醒尘问道、妖神笑道:“若是你敢吃它,保管嗑掉你的牙齿。不过,这只是小的点化之术,再大一点的神通,我使给你看看!”说罢,朝着那石头砌的坟垒一指,一道光闪,那坟垒居然变成了一座房子,那房子里面,宽敞明亮,器具齐全,却是一个书房,有彩画,有墨宝的雅舍。   妖神一摊手道:“这位公子,这边请,我们进去坐坐!”      第两百章 零零章 飞升前后      那妖神手一指,便将眼前的一堆乱石,点化为一个摆设齐全,装潢精致的房屋,让醒尘惊讶不已。   妖神请醒尘进了那房间,坐下身子说道:“也许你见到我,会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其实,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你眼见的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而是存在在我的妖法中,就像我点化的这间房子,不存在一样子!”妖神接着说道,“我的妖法已经强大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不过,我这一辈子最佩服的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惊,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自己的身世,他只是以为他是来自于一个平凡的小村庄的孩子,而今眼前这个妖怪却提起了他的父亲。   妖神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的父亲是一个降魔者,在妖界十分有名气。我当年觉得自己十分强大,无人能敌,没想到却败在了他的手下,所以我最佩服的是你的父亲,他是真正的降妖伏魔的高手。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你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那就是你的父亲已经被妖王杀死了。”   “我父亲死了?”醒尘刚沉浸于喜悦却也陷入了悲痛之中,“那妖王为何要杀我父亲?”   妖神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所说是因为一颗珠子。不过我知道,你父亲托人将你送到中洲时,已经将那珠子藏在了你的身上。若是你自小身上藏有一个珠子,那就对了。”   醒尘盯着妖神,心中持有几分怀疑,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妖神呵呵一笑:“其实我是当年你父亲降伏的无名小妖,我也是你父亲的仆人,所在说,你是我的主人!不过我并不比你父亲幸运,他死了,而我,也仅存在的是妖灵,不信,你可是摸摸我的身子。”   醒尘一摸那妖神的身子,手指伸过去,竟然能透过,醒尘惊叫道:“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身子呢?”   妖神又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有妖灵还在这世上存在,所以,这么多年,我的身体分成三份,寄藏在那人形法宝之内。如今人形法宝合形,我的妖灵才得以重新合为一体。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那妖云城的妖怪还会来找你,而他们的目的,却是为了那一颗珠子而来!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更多的事,只要你到了妖云城,自然会知道这些事了!”   “妖云城?从哪里可以去妖云城?”醒尘心中迷惑地望着妖神问道。   妖神站起身子道:“妖云城云烟缭绕,妖气极重,有大小洞府,高低阁楼,它是妖怪的世界,凡人是根本到不了那个地方的,除非你飞升过后,便可以到那里去。若是凡人未能飞升,要去到那妖云城,却是比登天还要难哩!”   那妖神望了望外面,突然说道:“有人来寻你来了,快回去吧!”说罢,只见金光一闪,醒尘眼前被那金光炫得睁不开眼,待他再睁开眼里,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又回到了原来的林子中。   “醒尘兄,你没事吧?”那萧浪凑到他的身前,关切地问道。   醒尘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刚才我在做梦,可是这个梦也太离奇了!”   萧浪在一旁抱着剑呵呵笑道:“原来醒尘兄在做梦哩,害得我们空担心一场。”   “幽姬呢?”醒尘问道。   “跟那和尚走了!”萧浪若无其事地说道,“虽然都没什么事,我们都各自回去吧!我也要回灭仙门去了。”   ……   醒尘回到修罗剑宗,闭门不出,潜心修炼,想早日飞升,宗内所有人不得打扰,可是他近一段时间修炼过度去十分的慢,心中若火焚一般。   这一日,修罗剑中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飞蝗道人。   醒尘听到飞蝗道人驾到的消息,老远就出门迎接,那飞蝗道人问道:“前一段时间,那人形法宝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徒弟可听说过那法宝的消息。”   醒尘遂将他去地隐宗寻人形法宝之事详尽的说了一遍,那飞蝗道人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那个法宝,竟然是一件妖邪之物,却不知是谁带到中洲来害人。”   “不过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终,那百变妖君想私吞三件人形法宝,后来却什么也没得到!”醒尘笑道。   飞蝗道人问道:“徒弟现在修炼进展如何?”   醒尘苦着脸道:“最近不知怎么搞的,修炼十分的慢,却是没有一点进步。”   飞蝗道人呵呵笑了笑,从怀中取了一个椭长的锦盒来,他打开锦盒里面却是根人参,这人参却真是人形参,那外面,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他说道:“为师这一根人参,是蓬莱仙岛的友人所赠,也珍藏了数十年了,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你拿此参,煎水服用,保管你的修为大进!”   醒尘连忙接过那人参,拱手拜谢道:“真是旱时逢雨,雪中遇柴火,正是救急的时候,徒儿我在这里要谢谢是师父了!”   飞蝗道人摆手笑道:“不必谢,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为师当然要在你修炼上费点心,这只是尽点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飞蝗道人起身道:“好了,为师也不再久留,望徒弟刻苦修炼,早日有大成,为师这就告辞了!”说罢,身子走到殿外,飘渺不见。   醒尘待飞蝗道人走后,拿着那人参,叫下面的人用水煎了,给他服用,这人参本来就是壮阳益气之药,对修炼者来说,又补身子,又益气,那修炼者,很多都是药修体修,同时修炼,这样子修炼的进度提升才比较快。   醒尘自从服用那飞蝗道人送来的人参过后,修为果然精进不少,他已经步入太虚境界,离飞升不远。   但醒尘不是不清楚,这修炼越到后面越是难,虽然只差一个境界,便可以飞升上天,但是这一个境界,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也许,就因一个境界未成,就要多耗费十年的时间,有时,那体内真气在修炼时受到阻滞,修炼甚至会退化,后退一个境界也极有可能。本来耗费十年时间的,又要用上二十年的时间才能成。   这就是修炼的残酷性,有的人终其一生,白发及腰,也未能飞升也。   醒尘修炼到了太虚境界,若要飞升,按常理来讲,也要十年的时间,这十年的时间,说来不长,但对人的一生来说,也没有几个可用的十年,醒尘不愿意等了。   就在醒尘为了修炼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一个希望出现了,这就是松鹤道人。   松鹤道人云游四方,只是不想飞升,若是他想飞升,也早就到了这个境界了,每一个修炼者的想法不一样而已,他们对修炼的理解,是这样子的,害怕飞升,渡劫丧命,索性便不飞升了。   松鹤道人来找醒尘,却是来借兵器的,那醒尘将自己的妖刀借给他,他知道了妖刀的厉害,心中自然欢喜不已。   不过醒尘却愁眉不展,那松鹤道人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当然看出了端倪。   “师侄莫非是在为修炼上的事苦恼着哩?”那松鹤道人笑嘻嘻地问道。   醒尘点了点头,道出了自己的心事,那松鹤道人笑道:“想必师侄是因为这十年的修炼时间太长,而心生感慨的吧?不过对于缩短修炼时限这种事来说,在贫道看来,不算是什么难事!”   “哦,那请问师叔有什么好的方法,说出来给师侄听听!”醒尘自己没有办法,只有找他支招了。   松鹤道人缓缓的说道:“修炼要快,第一个条件是周围要有极纯的灵气,这就是所谓高人都要去寻仙山洞府的原因,第二个条件嘛,就是用药,只有用药补,药修却是一个捷径,不过风险也不小,谁都怕用药过量,会影响到生命,而且还不以胡乱地用药。”   “师叔,还有什么好的方法么?”醒尘急切地问道、“当然有,不急,听贫道说!”松鹤道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三种方法嘛,就是用内丹,一颗好的内丹,甚至可以提升数十年的修为,这就是那些修炼者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斩杀那些妖兽的原因了。”   醒尘听到这里,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对,对,师叔,若是有一颗内丹,我就可以省下来这十年修炼的时间。”   松鹤道人摇着脑袋说道:“难,这个实在是难,一个能提高十年修为的内丹,十分难找,即使有那种内丹的妖兽存在,那妖兽恐怕早就被别人杀绝种了吧!”   醒尘方才舒开的笑眉又变成了愁眉,说道:“师叔,这么来说,就是无计可施了。”   松鹤道人却笑了笑道:“师侄不要表现得这么绝望嘛,毕竟贫道还没说完。贫道的意思是说,我虽没有提高十年修为的内丹,那提高三五年的内丹,却是不少,若是一颗不成,大不了多服几颗。”   醒尘依然是苦着脸说道:“师叔的内丹,师侄我奢求得到一颗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多的!”   松鹤道人摆了摆手道:“换了别人,我不帮这个忙,师侄这个忙,贫道却是帮定了。”说罢,在怀里云取那收藏的内丹。      第二百零一章 天劫      世人有形形色色的人,就有林林总总的爱好,喜好收藏的人,却是占了很多,在众多修炼者之中,有的爱好法宝,就收藏法宝,而这个松鹤道人,作为一个游脚道人,行遍天下,不单只是降妖伏魔,还为了自己的爱好,松鹤道人的爱好却是收集内丹。   内丹的种类有很多种,修炼高人体内有内丹,幻化高阶的妖兽体内有内丹,但修炼者,最热衷的是寻找妖兽的内丹。   普遍的内丹,就以提升一个人的修为,当然,内丹的好坏,主要是看它的年限,时间越长越好,还有一个是看它来自什么妖兽的身上,普通妖兽和稀有的妖兽也不一样。   松鹤道人行走天下一年,少说也要得到数十颗内丹,内丹是一下子不能服用太多的,就像补充能量一样,那里面的能量过多,就会爆体而亡,所以松鹤道人得到的内丹,少部分自己服用,大部分都珍贵了起来。   他一年,能存下二十三颗内丹,当然,不是每个妖兽体内都有内丹,这个东西,很多时候还是要看运气的。   说实在的,松鹤道人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相反,倒有人将他用穷酸迂腐来形容他,他却不穷,因为他拿一颗内丹,到市上都能卖出不少钱,不过,若说他迂腐,倒还是有一点。   松鹤道人拿了一颗内丹,递到醒尘的手上道,“我身上有一个内丹,你先拿去服用,这个保管能提升你三年的修为。至于更多的内丹,我还要回去取才行的,到时候我派人给你送过来就是了。”   “大恩难言谢,只图来日能够报答。”醒尘接过内丹,谢道。   那松鹤道人开玩笑似地说道:“师侄只要渡劫成功后,能记得我就得了!不过,听说那天劫难渡,能成功渡过天劫的人,一百个才有四五个人行,所以很多修炼之人,本来能飞升,但是因为害怕天劫,而放弃飞升的。”   醒尘沉默了片刻,眼中露出坚定的目光道:“这个天劫我一定要过,不然这一世枉为一世人,白活了。”   松鹤道人笑了笑,起身摇了摇头道:“那就随便你的受好了,想去就去,这修炼一世就只搏这一次,即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贫道就不多说了,告辞!”松鹤道人起身抖了抖衣身子,疾步离开了修罗剑宗。   过了几日,那松鹤道人果真派了一个童子送内丹过来,那是一个花边锦盒装着的,醒尘打开一看,里面有三颗内丹,那内丹上还盖着一个纸条,上面写道:“师倒,这三颗内丹,一颗能提高三年修为,加上我那一日送你的那颗内丹,加在一起,可提升十几年修为了,师叔在这里祝你飞升愉快。”   醒尘看完纸条上的文字,一脸堆笑,大喜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须将这些内丹分次服用就行了。”   ……   又过了半个月时间,醒尘日夜苦修,感觉自己身轻若燕,体力极其充沛,醒尘暗想,可能飞升就是这几天时间了。醒尘这才想到,自己这半个月来,未曾进食,却不曾有半点饥饿乏力的感觉。   醒尘本想将飞升之事,告诉修罗剑宗的人,但暗想,在飞升之前,却不能声张,万一别人知道,前来破坏就麻烦了。他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因为有不少人都在渡劫之时,被他的仇人陷害杀死。   醒尘虽觉得自己不曾有仇人,所以他也不害怕,但是多一个心眼还是要安全些。   凡间的人,一旦飞升成仙,是不会下界来传授飞升的经验的,因为这可能是破坏了天上的规矩,醒尘听有人说,若是携带法宝飞升,那法宝经过天劫,会变得更加的厉害,所以醒尘还是将那七彩修罗剑,和那法宝生死方带在身上。那飞剑就不必带了,飞升成功后,便可以腾云驾雾了,要那飞剑也是多余的。   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醒尘决定夜里飞升,就连要最关心他的叶小彤,醒尘也不曾将这事告诉给她。   这人若是飞升了,就要摆脱尘世间的烦恼和牵挂,若是心中有牵挂,飞升也是断然不会成功的。醒尘已经决定在夜里悄悄的飞升。   那天夜里,明月在天,星河皎洁,不管飞升是不是一个好日子,反正天气却是十分的好,其实修炼的人,飞升时间却不是由他而定的,只要修炼圆满,身子自然变得轻盈通透。   醒尘坐在阁楼之上,暗中提气,真气在体内运转,就是在这个地方,醒尘经历了他的小天劫,不过这是大天劫,应该不一样。   醒尘合上双眼,突然间,身子化为一道白光,直入云天,穿松丛云,只见星河璀璨万点,醒尘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中,醒尘暗喜道,多亏那几颗内丹,十年后的事情,今天已经达成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   但是一想到过天劫,醒尘心中又有几分害怕。   这天河之上,突然黑云滚滚而来,醒尘一看,那高云之上,皆是穿着金黄色盔甲的人骑兵,难道这是天兵天将?要成为仙,要步入仙界,这一群人怎么会坐视不管。天兵是镇压天界,维护天界和平的,当然,若是有人闯入天界,他们必定要前阻拦。   “何方妖孽,私闯上界,快快报上名来受降,否则打下十八层地狱!”那领头的天兵,横着一个金锏,立在半空中喝道。   醒尘一拱手道:“在下为修道之人,今日得道飞升,还望上界接纳!”   这时,从天兵身后走出四个手执拂尘,背上背着宝剑的道人来,醒尘仔细一看,他们乃是张道陵、许逊、邱弘济、葛洪四大天师,他们都是修道先贤,得到飞升后在天界名望不小,凡是有修道者飞升,皆由四大天师接纳。   这四大天师中,张道陵站在最前面,其他三个天师,也视他为兄长。   张道陵施了一个礼,对醒尘说道:“这上千年,得道飞升者不计其数,能飞升上天者甚过,能过得了我们这一关的人却是不多,这所谓的天劫,是我们的道法禁制,只要你能顺利的闯过我们的道法禁制,我们禀明玉皇大帝,天界才有你的名分。”   原来,这天劫是张天师这一班天师所施放的刁难飞升都的法阵,这真是让醒尘太过感到意外了。   张道陵舞了舞手中的拂尘,捋着胡须说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今日飞升成与不成,完全是天意,请不要怪罪于我们这一班老头儿!”   醒尘慌忙点头道:“哪里会怪罪你们,快让我过天劫吧!”   张道陵说道:“小兄弟不要心急,先听本仙说说,这天劫之中,雷劫为必过,另外有风、火、剑三大天劫。这三大天劫中,风劫是最容易的,剑劫却是十分的难,你要受得了万剑诛心的痛苦。”   醒尘眼珠一转,随即说道:“既然说雷劫是必过,那剑劫难是不是可以放弃!”   张道陵笑道:“当然可以放弃了,不过如果没有过剑劫难的话,可是不彡禀报玉皇大帝,只能做一个没有府邸,没有牌位的散仙,却是天界最低品。”   “那算了吧,我还是选择过剑劫吧!”醒尘思量再三说道。   “那,葛天师,这个雷劫就交给你了!”张道陵对那葛洪说道,这四个天师中,只有葛洪的身材最为矮小,前面留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道人。   “跟我来!”那葛洪一把拉着醒尘,二人直窜入一团黑云之中。   那黑云之中,电光真闪,雷声不断乱轰,葛洪说道:“不准施任何的法力,能抗住四十九道天雷,你就算过关了。”说罢,他化为一道光,消失不见。   其实,雷劫对醒尘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因为他身上有那个星辰珠,能吸附雷中的能量,再强大的天雷,也莫想轻易的伤到他,想到这里,醒尘暗暗好笑。   “笑什么,这天劫可不能作弊!”那葛天师手一探,醒尘的星辰珠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哈哈,这是一个好东西啊,过了天劫再还给你!”那葛天师笑道。   醒尘暗中叫苦,没有这珠子,自己还不被那天能化为焦土啊,不过醒尘又想到了一个十分好的方法。   只见黑云将醒尘卷了进去后,里面电光闪灼,雷鸣之声不止,又过了一会儿,雷声停止,云雾驱散,那醒尘带着神秘的微笑走了出来,原来这小子毫发无损。那天兵天将和四大天师都十分的惊讶,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过雷劫这么轻松的。   醒尘暗暗想到,这就是修炼破天雷诀的好处,要不,他为何那时要选择去雷域修炼呢?   张道陵走上前拱手道:“恭喜,恭喜,经过雷劫证明你已经是天界的人了,不过还有三个劫难,等待着考验你哩!”   “我放弃!”醒尘摆手道,因为他临时已经改变主意了。   张道陵微微一笑,解释道:“若是过了后面的三大天劫,本仙可以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帮你请旨,给你一个天官,并且可享用天上的俸禄。”   醒尘摆了摆手道:“成仙之后,不吃不喝都可以,要那天上的俸禄有何用,不要,不要!”说罢,醒尘飘忽着欲离开,却被那天兵拥上前,团团围住。      第二百零二章 白狼上仙      那张道陵飞身上前,一舞拂尘,喝退众天兵,对醒尘一拱手道:“这位飞升的道兄,你既然飞仙成功,请跟我去录一个仙名,留下仙名后,便有仙籍在天界,到时候你在天界,无论去什么地方,都畅通无阻。”   “必须要留名么?我只做一个散仙而已!”醒尘问道。   张道陵点了点头:“嗯,不错,只要是飞升成功的仙人,必须留名!否则会被当作私闯天界的妖怪!”   醒尘目光转向那另外三个天师,他们都盯着醒尘,醒尘吐了一口气:“好吧,我就随你走一趟。”   “这位道兄可会腾云?若是不会腾云,这天界行走休想挪动半步!”那张道陵打量着醒尘问道,醒尘微微一笑,他当初和那云泽上仙学会腾云之法,就是为了能在这天界自由来回,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于是念了一个诀,一朵浮云在他的脚下飘渺而生。   那云似白莲一般,悬在醒尘的脚下,张道陵感慨道:“果然是一个十分有悟性的仙人,这么便学会腾云了!你退我来吧!”说罢,他随脚下的云朵,凌向空中飞去,醒尘也踏着莲云,紧跟其后。   他们在空中飞了不久,便见前面的云海起伏,阁楼隐现,那张道陵回头道:“到了,前面便是飞仙阁了。”   醒尘跟着张道陵一地落在地上,这地却不是地,尽是汉白玉散成,上面覆盖着一层飘渺的云烟,醒尘暗忖道:“天界毕竟和凡界不同,到处都能感觉到灵气!”   他再扬头一看,前面果真有一个阁楼,阁楼上悬了一块金匾,那金匾上铭着“封仙阁”三个大字。那阁楼是朱漆彩柱,分外鲜明。   阁楼的前面,有两队天兵在巡逻,这队天兵中,有一个穿戴黑银盔甲,高大威猛的汉子,看起来与众天兵不一样子,他的头盔也是亮银的,手上提着一把大板斧,络腮胡,狰狞的嘴脸,眼睛若灯盏一般。   那威猛的汉子对张道陵拱手施礼道:“不知天师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天师多多见谅!”   张道陵转身指着那汉子对醒尘介绍道:“此人乃是巨灵神也,是这封仙阁的守将,封仙阁的天兵都归他统管!”   醒尘连忙对那巨灵神拱手施礼,那巨灵神目光上上下下扫了扫醒尘,对张道陵笑道:“想必天师引来的这个人,又是新近飞升的仙人吧,这小子真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道陵颔首笑了笑,旋即问道:“不知今日准提道人可在这封仙阁里面?”   巨灵神连连点头道:“在的,在的,这是他老先生的本职工作,怎能不在,若是这个时候便不在,那恐怕玉帝又要怪罪他了。他就在里面殿中,二位请便!”巨灵神挥了挥手,前面长戟挡道的天兵分开一条道路,张道陵便引着醒尘,缓步向殿内走去。   张道陵边走边对醒尘说道:“到时候那准提道人问你过了几个天劫,你就说三个天劫都过了,这样子你在这里录了名,我可以向玉皇大帝申报,给你一个仙府,这天界有五百仙府,上仙的数量更是上千,所以,有的是两个上仙,同住一个仙府。”   “嗯,明白了,谢谢天师指点,我到时候按天师所说的去做,就是了!请天师放心。”醒尘严肃认真地点头道。   “很好,很好。还有一点,这天界有天界的规法,千万不要犯了天条,若是触犯了天条,本天师也救不了你!”张道陵说着,已经和醒尘来到了封仙阁的大殿之中。   那大殿正厅之上,有一个朱漆桌案,上面着一张宣纸,那准提道人正在作画,画中是一碧荷莲池,果然是仙人手笔,栩栩如生。   “准提道兄,今天真是好雅兴,还在作画,不知这画中可是画的未曾到过的仙地,这般清净闲雅。”张道师走上前,拱手说道。   其实张天师和这准提道人论修为,相差甚远,不过在天界都是金仙,地位不相上下,故以兄弟相称。   准提道人收了书画,搁笔在砚台之上,望了望张道陵和醒尘道:“天师老弟今日携这晚生前来,是录仙名的吧,我这就却取那名册来。”   这大殿一侧,有个壁厢,这个厢房是一个书房,准提道人在书房里取出一个鲜红的册子,翻了几页,在砚台上抓起毛笔,问了醒尘的姓名,生辰八字,一一录入这册子中,原来这个册子上面登记的,全都是上仙。   准提道人又对醒尘问道:“天师老弟亲自领来的晚生,想必三个天劫都过了吧,按理来说,过了三个天劫就是上仙,若是只过雷劫,便是散仙,这天界同样是一个修炼道场,若是你在天界修炼努力,还可晋升为真仙,真仙还可以再晋升金仙。只有金仙才可以不死不灭,与天地寿,与岁月同庚。”   醒尘暗中唏嘘,这样子修炼下去,不知道何日才能成为金仙哩。   那准提道人写完,墨迹已经干了,他又在一张白纸上抄写一份下来,递给张道陵,说道:“天师老弟,就麻烦你到玉帝那里走一趟,看他被分配在哪一个仙府。”   那张天师接过那抄写的那纸,叠好了收入怀中,对醒尘道:“你先在这个地方待一会儿,等我去禀告玉帝领旨回来再说。”说罢,疾步出了大厅殿门,又驾了云,腾云而去。   “为何我不能去见玉帝呢?”醒尘走到准提道人的身边,看那准提道人继续作画,问道。   准提道人专心致志,画笔不停,目光尽在那宣纸上,也不看醒尘一眼,说道:“这天界有天界的规矩,一般像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仙人,是没有机会参见玉帝的。”   醒尘不解地问道:“那要哪一种仙人才算是入流的仙人?”   “至少要是真仙,当你成了真仙,才有面亲自面圣的机会。”准提道人蘸了蘸墨,边作画边说道。   准提道人又继续说道:“但是你不必自卑,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上仙了,比你低一级的,还有那散仙,连一个仙府也没有,那些散仙,只是周游诸天,或者到凡间洞府里面修炼。你们上府,各有仙府,仙府由各个仙宗管辖。”   醒尘一惊:“我都飞升成仙了,还有人管辖,这也是太不自由了。”   准提道人搁了笔,已经作好的画笔墨未干,他将画晾在一边,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之理亦然。本仙这把年纪,也早入金仙之列,尚在玉帝的管辖之内,何况你只是一个上仙而已。”   这时,那张天师张道陵已经回来了,只见他降了云,落在殿前,径直来到厅内,对醒尘笑了笑,说道:“玉帝已准了,他给你分配到了彤云仙宗的云岚仙府。这里是那仙府的令牌,记住,这些仙府都有人看守,凡是有不认识的仙人,你只用出示这令牌就行了!”   说着,那张道陵从衣袋里掏了一个紫色的令牌出来,那上面印着“云岚仙府”四个字,上面还印了他的名字。原来,这就是天界的身份牌。   “醒尘道兄,你跟我来吧!”醒尘望着那令牌入神,只听那张道陵在唤他的名字,叫他过去。   醒尘便跟了去,同张天师一起,驾云向西而行,行不多久,便看到了一排白墙红瓦片的别院。那些别院虽然风格一致,但是大多数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而且门前都贴着一道宽敞的汉白玉大道,这大道上依然是云雾飘渺,地上也看不分明。   张天师和醒尘落了地,其实因为这里的别院太多,张天师张道陵也记不清楚,但是他可以用神识定位,只要将二指并在眉间,一道光射出,就可以定位他要到的地方。   张道陵落到那汉白玉大道人,寻着那彤云仙宗的方向走去,醒尘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张道陵走到一道门前,对醒尘道:“你用刚才我给你的那令牌在门前晃一下,这门就来了。”   醒尘暗叹,原来这令牌是出入仙府的方能钥匙。   那令牌一道光射向门间,别院的门被打开了,醒尘和张道陵,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别院里有一个花园,只见一个仙人,在花园对面的石阶上盘坐着。他瞑闭双目,一看样子就是在修炼。这家伙道行看似很深,一定是飞升很久的仙人。   有人进入院中,他也不打个招呼,依然闭着眼睛,看上去十分的无礼。   “这里面是不是有仙人住了?”醒尘对张道陵问道。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近些年飞升的上仙越来越多了,而玉帝却没有要兴建仙府别院的意思,所以很多的仙府,都住了两个上仙。不过,这么大的别院,住两个仙人,也不算拥挤。”   那瞑闭着双目的仙人哪里会不认识张道陵张天师,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起身道:“张天师,这里是本仙的府邸,你为何要带外人来这里,也不事先给本仙打个招呼?”   那仙人说话时,只是盯着花园的草木,十分不把张天师放在眼里。   只见张道陵难为情地说道:“白狼上仙,你上次说不要带人来你的仙府,我也照着做了,可是这一次,是玉帝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按圣旨行事,白狼上仙,若是你不相信的话,要不要看一下圣旨。”   “不用了,你去吧,这小子就留下来,和本仙住在一个府上。”白狼上仙摆了摆手,对张天师说道。      第二百零三章 误杀仙人(上)      醒尘飞升过后,住在彤云仙宗的云岚仙府上,而和他住在同一个仙府的,是一个叫白狼道人的上仙。   白狼道人据说是一个妖仙,却是一个极阴险狠毒的妖仙,他杀人无数,夺了别人的修为,然后才飞升的,以他的性子和脾气,绝对是不能容忍另一个人和他同住一个仙府的,因为一直以来,这云岚仙府,就是他一个人的地盘,如今要与别一个新飞升的仙人平分府邸,他怎么会轻易愿意。   白狼道人虽不愿意和醒尘同住一个仙府,但这是玉皇大帝的旨意,他不能抗旨不尊啊。   但是白狼道人,已经下定决心,要找一个茬儿,将醒尘逐出仙府,所以,他要接近醒尘,拉拢醒尘,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善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陷害醒尘。白狼道人想到这里,哈哈一笑,连他自己也想到自己是一个恶毒的仙人。   醒尘来到云岚仙府后,每天做着平凡乏味的事,就是修炼,以前修炼是为了飞升,可飞升后修炼却更无半点动力。   醒尘极想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妖云城,据说只有飞升过后,才能去那个地方,不过这里是天界,妖云城应该是在那妖界吧,那妖云城究竟在哪里,不如去问下白狼上仙,他或许知道。   “呵呵,你这房间还布置得蛮温馨的嘛!”只闻得一声不冷不热的笑,那白狼道人已经来到了醒尘的房间里面。   醒尘没想到一想到这白狼道人,他便来了,真是很巧啊,于是笑着请白狼道人坐下,然后满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桌前。   白狼道人笑着说道:“如今我们都是邻居了,对门而居,早晚相见,所以想过来交流交流修炼上的心得!”   “那是应该,那是应该!”醒尘连连点头说道。   “本仙见过不少飞升的上仙,像这位兄弟这般年轻就飞升的,还的确是十分少见啊!”白狼道人脸上带着奸笑,却是狡猾地赞赏。   醒尘却不想跟那白狼道人讲飞升的事,若说是讲到修炼中,有许多隐藏的奥秘,若是透露出去,却是不好。于是笑了笑说道:“我那些日子朝朝暮暮都盼飞升,没想到这飞升过后,还是这般平淡无聊,真想下界玩玩。”   白狼道人喝了一口茶道:“醒尘兄弟是不知道这天界的规矩,凡是飞升过后的仙人,未经天界的允许,是不得私自下界的。”   醒尘这个时候陡然想起云泽上仙来了,这云泽上仙当初下界,是说奉天界的旨意,前去剿除那噬血天魔,而他下界,却带了一个叫仙诛令的牌子,对了,那云泽上仙死的时候,让醒尘到了天界,将那仙诛令还回去,交给天上的上仙,但是却未说明交给谁。   醒尘想到这里,在身上搜索了一会儿,果真找到了那仙诛令,还好,这牌子还在,不如问一下白狼道人。   于是醒尘拿出仙诛令递给那白狼道人,说道:“我在凡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下凡界来降魔的上仙,他的名字叫云泽上仙,他死的时候,托我将这牌子交回到天界,请问一下道兄,这牌子应该交给何人?”   白狼道人接过那仙诛令,在手中翻看多时,说道:“这牌子我是认识的,凡是下界降魔的仙人,都会由他所在的仙宗颁发这个牌子,这牌子应该交回他原来的仙宗,不过天界对那些因意外死去的上仙消除了仙籍,要去寻那云泽上仙是哪个仙宗,的确是很难的事,这牌子已经无多大的用处了,不如交给我吧!”   醒尘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留在我的身上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就交给你了,但不要说是我给的。”   白狼道人嘻嘻一笑:“这个我自然会保密的。你就放心吧。”白狼道人喝完茶,又和醒尘说了几句,便带着那仙诛令离开了。   白狼道人回到自己的房中,关上了门,将那仙诛令拿在手中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心中暗想,好家伙,我正找不到好的办法来整治你这小子,没想到就凭空得到这一个牌子来。好东西啊。醒尘所在的彤云仙宗,是由那苍云道人掌管,正巧苍云道人到白狼道人府上造访,那白狼道人便趁机将这事合盘托出。   白狼道人神神秘秘地对苍云道人说道:“苍云宗主,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看。”说罢,缓缓摸出那仙诛令,放在桌上。   那苍云道人盯着仙诛令,一惊:“这一块牌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白狼道人呵呵笑道:“宗主不要这么激动,请听我慢慢说来,这牌子是我从本宗新来的一个上仙手上拿来的。那小子完全是趁机杀了上仙,得了内丹,才飞升上天界的,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苍云道人听白狼道人这么一说,陡然心惊。   “物证就在你面前,难道你还认为我是凭空捏造事实?这仙诛令是上仙死之前留下的,而且这牌子一直在那小子身上。”白狼道人却是要添油加醋多说几句,让他苍云道人听信他的话。   苍云道人虽是一个正义之士,便却没有辨别正邪的本事,他听了白狼道人的话,起身一拱手说道:“白狼兄,这仙诛令先交给我,我将这令牌子拿去给那四大天师看看,看他们怎么定夺。”   白狼道人一把扯住苍云道人说道:“那四大天师,也是玉帝面前的红人,你去说给他们,他们定去求见玉帝,玉帝却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仁君,他不会杀人,顶多会让这小子关入天牢,这样子的话,还是纵容了杀人凶手,依我之见,不如来个先斩后奏,先杀了那小子,再禀明玉帝请功,这个主意如何?”   苍云道人犹犹豫豫地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吧,这小子虽然杀了天界派到凡界的上仙,实在是该死,便也轮不到你我来动手。”   “放心吧,那小子是刚刚飞升的新人,而且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我们两个人的攻击呢!我们只管取他性命,若是宗主害怕,我就一个人承担这杀人的罪名了,什么事都由我担,你不用负一点责任。”白狼道人奸笑道,他盯着苍云道人,看那苍云道人的脸色变化。   苍云道人考虑再三方才点头道:“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和看法,我答应陪你一起去杀那小子,不过条件是,不管后面再发什么事情,都由你一个人顶着,和本宗主无任何的关系。”   白狠道人见苍云道人同意,暗中高兴,说道:“放心吧,为了早点铲除这家伙,不必担心夜长梦多,我们今晚就可以动手,让他死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为何要晚上动手,本宗主还十分不习惯在夜里行动哩!”那苍云道人一拂袖道。   “好吧,就明天中午午时,记住,是明日午时,我们准时下手。”白狼道人重复了两遍,说道。   ……   第二人午时未到,那白狼道人带着苍云道人,来到醒尘的房中,他对醒尘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彤云仙宗的宗主,苍云道人,宗主可是有机会跟那玉帝见面的人,他若是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兄弟,你就发达了!”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对苍云道人生了几分敬畏,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不过那苍云道人却是一个仔细的人,他不会只听那白狼道人的一面之词,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仙诛令问道:“这仙诛令可是你的东西呢?”   “不是在下的!”醒尘看了那令牌一眼,先是一惊,盯了白狼道人一眼,立马知道是被那家伙给出卖了,醒尘平生最恨出卖人的小人。   苍云道人缓缓说道:“你这么紧张,分明是在说谎,难道我听不出来么?”   白狼道人担心那苍云道人和醒尘一起说太多的话,到时候会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他也不会对醒尘动手了,于是他决定采取先下手为强的做法。   只见白狼道人一剑攻出,直刺向醒尘的胸膛,醒尘见白狼道人带着杀气,早先就防着了一些,如今对他动剑,他当然是知道的,只见他点身飞退几丈远之后,拔出剑指着白狼道人说道:“真没想到道兄你是这样一个心中带毒之人,枉为上界仙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   说罢,只见他凌身上前,还那白狼道人斗在一起,那白狼道人装高手十分的像,可是真正的功夫,也比醒尘强不了多少。二人一来一回,你攻我挡,各攻了几十个回合,却不分胜负。   白狼道人见一个人拿不下,于是对那苍云道人喝道:“苍云兄,还不快来帮忙,我快顶不住了。”   苍云道人微微一笑,十分悠闲地坐在那桌子前翻着一个杯了,却只是看他们二人扫斗,也不上前帮忙。   “好呀,苍云兄,当初说好一起杀这个家伙,而今为何迟迟不动手?”白狼道人恼怒地说道。   苍云道人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桌前慢悠悠地喝了起来,说道:“我倒是十分有心帮二位,可是我却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说的是假的!”   “若是你不出手杀了这个小子,让这个杀人凶手跑了,到时候却是难追回来!”那白狼道人见苍云道人迟迟不动心,当然十分心急。   那苍云道人瞟了白狼道人一眼:“我倒怀疑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出手!”      第二百零四章 误杀仙人(下)      那苍云道人非但不出手帮白狼道人,还暗中怀疑白狼道人是杀害云泽上仙的真凶,这也是白狼道人万万没想到了。此刻白狼道人和醒尘在房中杀得不可开交,而二人的功力又是不相上下,只要有人出手帮助任何一方,这形势就会倒向哪一方,此刻的白狼道人心急如焚,他想说服苍云道人来帮他杀醒尘,没想到这苍云道人反倒怀疑他。   若是苍云道人插手帮助醒尘攻击他的话,他便是必死无疑了,不过幸好的是,那苍云道人未出手帮助任何一方,而是做了一个旁观的中立者。   那白狼道人见醒尘剑势无阻,杀气正盛大,而自己却因体力不支,转为劣势,这样下去,再赌斗一二十招上下,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心中盘算,暗生一计。   只见那白狼道人身子一纵,踏到苍云道人面前的那桌子上,那苍云道人一惊,恐白狼道人伤到他,毕竟刀剑无眼,就算白狼道人无心杀他,也不免受到误伤。   就在苍云道人起身之时,那白狼道人飞身窜到他的身后,用剑架在苍云道人的脖子,对醒尘用威胁的口气喝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剑杀了你!”   醒尘一惊,没想到那白狼道人敌不过他,用苍云道人当肉盾,他想杀白狼道人又恐伤到了苍云道人,那白狼道人趁势击出一剑,刺在醒尘的肩上,只见那鲜血喷溅,醒尘惨叫一声,翻倒在地上。   白狼道人见得了势,哈哈大笑,急速收回剑,再次架在苍云道人的脖子上,苍云道人战战兢兢地说道:“白狼兄,你我二人相识多年,你可不要乱来,怎么说我也是彤云仙宗的宗主!”   “你以为你是宗主就了不起么,今日我要杀的就是你这个宗主,我在你宗里待了这么多年,你何曾向上面说半句好话,举荐过我一次!”白狼道人冷冷的笑道。   苍云道人开始害怕了,如果这家伙发了狂,还真有可能一剑杀了他。   醒尘虽肩上受了一剑,但是还是忍住了痛,起了身,因为这个时候正是白狼道人认识自己取胜了,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此时如果再不下手杀了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醒尘点足腾起,凌空一剑,刺向白狼道人,那白狼道人本无防备,见这一剑刺来,便将身前的苍云道人一把推了出去。   醒尘一剑刺得急,哪里还收得回去,他现在才明白那白狼道人借刀杀人的居心,苍云道人的身体往前一贯,正好撞在醒尘的剑锋上,那剑不偏不倚,正中苍云道人的胸口,醒尘反应过来,那苍云道人像一团软泥,瘫倒在地上。   “死人了!”醒尘这才明白,自己误杀了苍云道人,他一探苍云道人的鼻息,已然气绝。他再一抬头,那白狼道人一下子闪出房间,没了踪影。   醒尘此时心中惶惶不安,因为这个苍云道人不是一般的上仙,而是彤云仙宗的宗主,这苍云道人死在他的房中,并且是死于他的剑下,这下子麻烦大了,若是那白狼道人出去将这事说出去,玉帝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派人出来调查这一件事。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毁尸灭迹,不让人发现,毁灭证据才是关键,想到这里,醒尘开始来挪动那苍云道人的身体,可是这身体下面是一滩血,醒尘的手中也沾了一手的血。   就在醒尘吃力的挪动着苍云道人的尸体时,外面来了一个人,这人背上背着剑,身材矮小,转眼间,他已经立在了醒尘房间的门口。   醒尘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葛洪葛天师,这葛天师在醒尘过天劫那天,收了他的星辰珠,今日却是上门来还这珠子的,却没想到撞见醒尘在清理那苍云道人的尸体。   醒尘见葛天师进门来,神色慌张地盯着他。   “你杀人了?”葛天师愣了半天才说道。   “这人不是我杀的,是那白狼道人推到我剑上来的!”醒尘回答道。   “哦?”葛天师一惊,又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慌,从头说来给本仙听,本仙可保你清白!”   醒尘遂将刚才发生在他房中的事,详细地给葛天师陈述了一遍,葛天师锁眉沉思了良久,将那星辰珠塞到醒尘手中道:“这珠子是那天老夫给你没收的,如今还你,不过眼前的事,似乎说不清楚,你和那白狼道人产生了过节,他势必会出去栽赃你,说不一定,他现在正在天宫告你的状哩,你还是赶快走吧,只有离开这里,才是唯一的保全方法。”   说罢,那葛天师转身出了房间,他虽有一片好心肠,但是他也生怕遭受连累。   醒尘收拾好东西,走出云岚仙府,却见一队天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为首的天将长着三只眼睛,那天目在眉心正中,他一只手中提着三尖两刃刀,另一只手中牵着恶犬,醒尘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正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那白狼道人跟在二郎显圣真君后面,他见醒尘出门欲逃,手一指道:“就是他杀了彤云仙宗的宗主苍云道人,真君快帮我拿下他!”   醒尘一惊,没想到这白狼道人这么快救搬来了救兵,于是惊慌失措,择路而逃,那白狼道人对二郎显圣真君道:“真君,那小子都逃了,怎么不派天兵去追。”   二郎显圣真君呵呵一笑,打了一个响哨,松了手中的狗绳,只见他那恶犬吠了几声,追了上去,醒尘正欲腾云,不过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恶犬飞窜起身,一把扑向醒尘。   醒尘哪知这恶犬名唤啸天犬,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妖兽,据说已经修炼成了人身,只是在主人面前从不显露人形。   那些天兵见醒尘被那啸天犬擒住,一个个执着长刀短戟将醒尘团团围住,又有天兵拿来绳索,将醒尘索绑了,带去见那玉皇大帝。   其实见玉皇大帝却是醒尘自己想的,他并没能见到玉皇大帝,而是被一个小官关在一个暗厅中审了,然后给他定了一个诛杀仙人的死罪,关到天牢。   那天牢却比凡间的牢房干净很多,四周却是那仙法都无法打开的黑色的镔铁柱,那柱子全是被施了各种禁咒的,根本不要想用什么法子打开,到了这里只能认命。   这天牢虽然十分干净,但是十分的寒冷,尤其是夜里,那天牢里冷雾腾腾,冷风飕飕吹来,醒尘打了一个寒噤,醒尘心中极为痛苦,因为方才一个天兵走来告知他,明天他便要行刑了。醒尘伤心悲叹,他没想到这天界这般的黑暗,明明不是他杀的人,只是那白狼道人嫁祸于他,他现在去要去做冤死鬼,这叫他怎么甘心。   突然,醒尘听到那殿外传来打杀之声,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械斗,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但是醒尘心中一想,难道是来劫狱救人的么,这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神仙,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不知道这里面关了什么厉害角色,还有人来营救,醒尘感叹到。   这在这时,他那监牢外面的守将突然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醒尘大吃一惊,难道这出救人的神仙是冲着我来的?这也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就当醒尘还沉浸于兴奋之中时,只听到一阵钥匙的响声,那天牢的门嘎然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背上负剑的道人立在他的身前,只见他剑眉星目,气宇不凡。   原来这个人正是四大天师之首,张道陵张天师,张天师望着醒尘淡淡一笑,说道:“老弟,还记得我吧!”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呀!”醒尘连连点头道。   “你的事,我已经听那葛天师说了,我曾禀告玉帝,那玉帝却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依然要你执行死刑,所以我没法才出此下策,冒险来救你!”   醒尘一膝跪在张道陵的面前,拜了一拜道:“天师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张道陵连忙弯下腰将醒尘扶起身子道:“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起这个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里出去再说吧。”   那张道陵张天师一把拉起醒尘,二人杀出天牢,然后出了门,腾到云上,驾云而行,夜风习习,只见那满天的云遮雾盖,他们大约在空中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一个金光交汇之处。   这个地方,不生草木,尽是山石沙砾,醒尘一看,那地上有几个大大小水的冒着金光的水井。   “天师,你把我带到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来做什么?”醒尘不解的问道。   张道陵呵呵笑了笑,一指那水井道:“这个地方,叫天衍之门,是三界交汇之处,那水井正是过界的入口哩!”   “你现在要躲避这天界的刑罚,所以只能到其它地方去风头,天界没有消除你的仙籍,你依然是一个真仙。你可以去凡界,也可以去妖界。不过老夫还是建议你去那妖界。因为天界和妖界少通往来,而天界诸仙对凡界的事,却是了如指掌!”张道陵建议道。   醒尘望了望那些发光的井口,问道:“哪一口井是通往妖界的?”   那张道陵一指那发着绿光的水井说道:“所有发绿光的都可以通往妖界,只是不同一个地方罢了,你想去哪里,随便选择就是了!”   醒尘微微笑了笑,对张天师拱手道:“谢天师救命之恩,醒尘来日再报,天师请回吧。”说完,醒尘寻了一个发绿光的井口,一纵身跳了下去。      第二百零五章 初临妖界      醒尘纵下那发着绿光的井口,只见满天的雾瘴,他只能腾着去,在天空缓缓飞行,待看清下面的山丘和树林,方才降下云朵来。原来,这妖界却又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尽管凡界有不少妖怪,但只是从妖界逃往凡界的。   妖界,顾名思义,是没有修炼者寻找的灵气的,而是到处弥荡着极重的妖气,这里没有妖兽,只有修炼成人形的妖怪,才能到妖界来。   妖界是妖怪的世界,只因为之这个地方只适合妖怪们修炼。   这里的妖怪,不再深居洞府,他们也建立自己的王城,也有各式各样的园林式庭院,还有轩榭回廊,亭台楼阁,妖界最具有名气的地方,乃是那王城妖云城。   这王城却不是一个妖王来管辖,却是有四大妖王。这四大妖王各有一股势力,鼎力在这妖云城,所以这里分了派系,难免勾心斗角,有了各种争斗。   四大妖五分别为白纹虎王、灵智猴王、银蛇教主,银面狐王。其中这银面狐王不堪争斗,受到排挤,退出了妖云城,到了凡界,这是就后来的雪莲宫一族。   这剩下的三大妖王中,那灵智猴王最为机智聪明,他却因性情贪婪,欲称霸诸天,大闹天宫,被托塔李天王掷在宝塔,镇在妖云城的中心,那仙塔似生了根一般,千百年不能移动半分。这就是后来出名的困妖塔。   醒尘对妖界只了解这一些,而这一些,也是当初妖神讲给他听的。   “主人,这里的妖气好重!”醒尘的法宝生死方又在说话了。   “你这法宝,到了这里可要安静一些,这里本来就是妖界,哪里可能没有妖怪!”醒尘掏出法宝,对那法宝生死方说道。“知道了,主人,我就先闭上嘴巴了吧!”那生死方却似孩子一般,生了闷气了,醒尘也不理它,一把将它塞了回衣袋里。   醒尘现在是在一个树林之中,妖界的气候湿热,这树林中无鸟,却也不透风,十分的沉闷,就在这沉闷之中,突然传出了刀剑之声。   一个穿着金色花边碎花裙的女子,手握宝剑,正和两个手执长剑的青衣男子赌斗争,醒尘立在林中,却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帮手,若是要去帮手的话,却真的不知道帮谁才好。   那女子虽然看起来较弱无力,却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那两个男子也不是弱者,二人同进同退,同攻同守,却也无懈可击,没有半点破绽。   “他们是人还是妖怪?”醒尘盯着他们想到,但是他还是怀疑他们这些人都是妖怪,毕竟这是妖界,若是没有事的人,无缘无故跑到这妖界来搞什么?   不过醒尘想不清楚,他们为何要在这里拼命,难道是宗族仇恨,个人恩怨,不对,醒尘还是想不明白。也极可能是夺宝争物,还有可能是那两个男子奉上面的指示,前来杀人灭口。   那林子后面有一个住所,醒尘仔细一看,暗中想到,这个房子应该是这女子的居所。   醒尘正在思量之时,那女子朝他这边奔了过来。当然,她也早已经注意到了醒尘,只是故意在那里打斗,想让醒尘上前帮忙,没想到醒尘这个死木头立在林子里这么长时间,却无动于衷。   那女子奔跑了一段路,来到醒尘身前,丢了一个东西,在醒尘的面前,叫了一声:“接着!”   醒尘本来在想事,无意识地一把接住了那个东西,醒尘握在手中,摊看一看,原来是一朵金灿灿的花。   真是好笑,原来这两个男子来杀这个女子,却是为了得到这一朵花,两个男人在女人手上夺花,真不像男人。   那个女子将花掷给醒尘,自己却闪身而走,追入林中,消失不见,只留下醒尘握着花朵出神。   而那两个青衣男子却也不去追那女子,反而盯着醒尘手中的花,极不客气地说道:“小子,快点把这花给我,否则,就只有死在这里!”   醒尘将那一朵香花别在领子间,对那两个青衣男子道:“有本事,自己来拿!”   那两个青衣男子不假思索,扬剑大喝了一声,攻了上来,原来他们想来杀醒尘,夺那一朵花,他们可能把这鲜花当生命还重要。   醒尘心想就只是一朵鲜花而已,他们想要,可以随时拿去便是了,于是从领子上摘下那朵鲜花,递给两个青衣男子,说道:“给你们了,这个对我来说,作用不是很大,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的。”   那两个青衣男子接过那朵鲜花,却也不作谢,而是对视了一眼,动了杀心,他们说道:“这一件事,知道的人越不越好,所以你小子必须死!”说罢,快剑急攻向醒尘,要前来索醒尘的性命。   “原来你这两个小子真个不怕死!”醒尘一咬牙,扬着剑,迎了上去。三人斗在一起,剑式混乱,好一阵拼杀。   醒尘虽然身上的剑伤未愈,舞剑之时,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他却不输眼前这二位青衣男子,也许是醒尘太强,也或许是这两个青衣男子该他们短命,所以在十多招后,二人先后被醒尘砍倒在地上。   刚到这妖界来,便动手杀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醒尘暗暗的想道。   只见一缕轻眼后,那两个青衣男子变成两只毛狗躺在地上,好家伙,原来他们是毛狗修炼成精的。醒尘抚了抚胸口,暗想到,幸好这里没有人类。   醒尘却想刚才那鲜花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让这两个毛狗精舍命相夺,于是,他再次从那地上拾起那一朵鲜花,拿到眼前细细的观看。   这就是普通的花而且,是黄颜色的花,却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这林中却没有,醒尘想肜嗅子鼻那花朵,却又担心那鲜花的花香有毒,所以又想将那花朵丢在地上。   那树上突然传出一阵女子清亮的咯咯的笑声来,醒尘抬头一看,还是那个女子,他先前看到的和青衣男子打斗的女子,只见她坐在树上,晃着那修长而白皙的,带着肉感的玉腿。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那女子止住了笑,严肃而认真地问道。   “这个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醒尘提着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站住!”那女子似乎有些生气,她对醒尘的回答并不满意。   醒尘回过头来,盯着那女子问道:“我为何要听你的话,你叫我站住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我倒没有什么事,只是提醒一下你,前面有一个陷阱而已。”   “陷阱?”醒尘闻言,脸上变色。“这个地方,为何还有陷阱?”醒尘不解地问道。   那女子皱了皱眉:“你对这个都不了解,难道你不是妖界的妖怪,而是人类?”   醒尘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可是说我是人类,但我已经飞升成仙。”   女子又展颜笑道:“其实在我心目之中,人和仙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是吗?”   醒尘点了点头道:“好像人和仙的区别不是很大!只是法力高强一些罢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陷阱是从何而来?”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话长,近些年,这个地方来了一些伏魔者,专拿妖怪,不过,他们只有在这外围活动,还不敢去那妖云城里面。”      第二百零六章 燕赤霞      醒尘听那冷烛说她自己是银蛇教主的人,暗想这冷烛也必定是一个妖精,于是问道:“姑娘是不是妖精呢?”   “这不是废话么,这是妖界,你若见到十个人,必定有九个人都是妖精。”冷烛不高兴地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个人不是妖精?”醒尘又厚着脸问道。   “那一个人,就是伏魔者,罪恶的,让人生厌的伏魔者。”冷烛说道。   “为什么你觉得那伏魔者讨厌?只因为你是个妖精。”醒尘望着冷烛笑了笑,二人继续沿着林子中的小路往前走。   冷烛冷冷的瞟了醒尘一眼:“反正人类都很讨厌,不过你还算是比较好的了,至少说没人伤害他人的意图,即使我是妖精,你还和我说话。”   醒尘望了望那木房子道:“你确定那木房子里面是住的伏魔者么?”   冷烛却也不看那木房子,只顾埋头往前走,心中说道:“或许里面根本没有住人,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若是公子对那间房子感兴趣,不妨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若是看到死尸骷髅什么的,可不要被吓到了!”   “要不,姑娘陪我一起去?”醒尘淡淡一笑,提议道。   冷烛却不停步,只是说道:“本姑娘可是有要事在身,还要回去向那银蛇教主复命,你若是闲耍无事,自己去逛逛,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胆小吧?”   醒尘一想这冷烛说得也有道理,毕竟他现在都是飞升的上仙了,还害怕什么。于是他不跟着冷烛,一个人朝这木房子这边走来。   这木房子共有五六间,建筑布局看上去十分的拥挤,也无回廊花园,那门前悬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雅月清轩”,这名字挺文静,难道是一个女子住在这个房子里面的吗?   醒尘想了想,也极有可能里面是住着美女。不过他忘了这是在妖界,即使有美女也只是女妖。   可是想象和现实总是有那么一些反差,当醒尘叩开门后,打开木门的是一个年老体衰,穿着蓝色布裙的老妇人,她满面沧桑,眼中浑浊,暗淡无神,一种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样子,凡人见她,一般都会想到她命不久矣。她其实是一个食人的老妖,久不见人来,却见醒尘送上门来,心中暗喜,眼中也有了光彩,问道:“年轻人,请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事吗?”   醒尘一拱手客气的说道:“这位姥姥,我见这天色已晚,不宜远行,想找一个地方借宿一晚,不知这位姥姥,可否行个方便?”   那老妇人咳了两声,将醒尘引进房中,这木房外面看起来门径不深,里面却是十会宽敞,房中家居摆设甚少,老妇人拖了一把椅子,让醒尘坐下身子说道:“老身腿脚不便,耳朵也听不听楚,所以请年轻人不要见怪,若是要听的,自己可以去后面的厨房,里面米面都有,自己动手做来吃。”   醒尘虽也怀疑这个老妇人是一个妖怪,但是听她说让自己去做饭吃,却也消除了疑心。   就在醒尘准备去那厨房做饭时,一个姑娘走了出来,和醒尘撞了一个满怀,那姑娘一蹙眉头:“这是哪里来的公子,难道没有长眼睛么,这么冒失?”   “红儿,羞要责怪这年轻小伙子,是老身让他到厨房里去弄饭吃的!”那老妇人起了身,慢吞吞的说道。   那个叫红儿的姑娘展开愁眉,换做笑脸,对老妇人说道:“婆婆你太过多心了,饭菜我早就做好了,只等着吃饭!”   老妇人闻言笑了笑,对招了招手醒尘道:“年轻人,快过来吃饭吧!”说罢,她已经收拾那桌子,那叫红儿的女子将饭菜摆到桌上来。   醒尘自从飞升过,都没有粘过一滴米饭,可这妖界不同,他们还是按着人间的饮食习惯,但是醒尘却不想道出自己的身份,所以还是坐到了桌前。   饭桌上,那老妇人突然对红儿说道:“红儿,那伏魔人今天又来过么?”   “嗯,来过了,他还是来打听那圣婴的下落的。”红儿给老女人夹了一个菜说道。   “他是一个人来的么?”老妇人扒了一口饭问道。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来去,伏魔人中,像他这样独来独往的人,却是十分的少见!”红儿说道。   醒尘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于是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圣婴”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了,这妖界据说有圣婴转世,这圣婴前世是一个伏魔高手叫云天涯,据说这转世圣婴今后会毁灭整个妖界,所以让这妖界的各个妖王心中惶惶不安。妖王派出无数小妖四处打开圣婴的下落,相反,伏魔人却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来保护圣婴。”   “那现在圣婴在哪里?在伏魔人的手里吗?”醒尘追问道。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人寻到圣婴,或许圣婴根本就不存在,反正老身只把他当成是传说。”   这时,那红儿突然放下碗筷,对那老妇人说道:“婆婆你听,你声音!”   醒尘也听到了,那是马蹄声,急促的蹄点在路上鼓动,还有打马的声音,只听一声马嘶,那打马的人已经将马系在木房外面的树桩上。   老妇人心中一惊,口中道:“是燕赤霞!”说罢,手中发抖,一碗饭就打翻在地上。   “婆婆莫怕,这燕赤霞却不滥杀无辜的,他明知道我们是妖怪,却屡次放过我们。”红儿安慰的说道。   这时,那燕赤霞已经急步走入房中,只见他浓眉大眼,脸上泛着红光,络腮胡须十分的浓密,他背上背了一柄巨剑,这剑乃是上古神兵轩辕神剑,他步伐沉稳,一步三丈,一点便进了房内。   燕赤霞定住身子,将目光在房中一扫,鼻子嗅了嗅,他鼻子有超出赏上人的感官,能分辨是妖气还是生人的气味。   只听“咣”地一声,那轩辕神剑已经出鞘,一剑指向老妇人道:“你在妖孽,却不服好,又想害人么?”说罢,一剑朝那老妇人斩去,那老妇人闪避不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飞溅。原来是一只豹猫。   那叫红儿的女子跪在地上道:“大仙请饶命,在下不是有意的。”   燕赤霞冷笑一声手起刀落,碧血飞溅,亦将这叫红儿的女子斩了,只见一缕青烟后,那尸体显露原形,原来是一只獐子精。   醒尘虽见燕赤霞杀的是妖怪,却不满的说道:“这妖怪虽然是妖身,但是人这修炼也不容易,既然他们没有做坏事,为何要滥杀无辜?”   那燕赤霞也不说话,只是将那盘子中一指,只见一道白光从他指间射出,那盘中的倏忽不见,只是一盘人骨,还有一盘是骷髅头,唬得醒尘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在地上,幸好他没有吃东西。   醒尘定了定神,叹道:“这妖怪甚是可恶,不过这个地方哪里来的人呢?”   “他们都是死去的伏魔者,要知道做伏魔者不容易,要么是除掉妖怪,要么是被那妖怪所杀!”燕赤霞面色沉重的说道。   醒尘又一拱手道:“请问道长到这里来是不是要寻找那圣婴呢?”   燕赤霞望着醒尘,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来这里,正是为了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我找的这个人就是你!”   “找我?”醒尘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问道,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贫道要找的人正是你!”燕赤霞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为何要找我呢?”醒尘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我朋友云青城的儿子!”燕赤霞光盯着醒尘的脸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你和你父亲当年一样一模。我燕赤霞失去了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云天涯,一个是你的父亲云青城,他们都是道行极高的伏魔高手,当初我们一起来妖界,可惜今日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醒尘问道:“我到这妖界来,也正是为了打听我的身世,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燕赤霞叹道:“当日你父亲带着昊天镜出去降妖,却中了那银蛇教主的暗算,昊天镜破裂,他被昊天镜反噬所伤,不治身亡。”   “燕师伯的意思是,那银蛇教主是杀死我父亲的原凶?”醒尘情绪有些激动。   “应该是的吧,但也不能这么肯定!毕竟当日我不在,没有亲眼所见!”燕赤霞又说道,“今日也不早了,先歇息吧,明白你随我还要去寻诸葛流云。”   “师伯,你说的诸葛流云是谁?”醒尘问道。   “诸葛流云是我的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他也是一个伏魔人,不过好像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贫道真的为他担心啊!”燕赤霞长叹一声道。   醒尘对燕赤霞一拱手道:“在下愿与师伯一起去寻他,可以吧?”   燕赤霞犹豫了片刻:“也好,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你,不过这里不比得凡界,十分凶险,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嗯,师伯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醒尘见他同意了,心中有几分欣喜,点头笑道。      第二百零七章 千妖阁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醒尘便早早的起了床,因为他要和燕赤霞一起去那云煞烟海去寻燕赤霞的徒弟,诸葛流云。那云煞烟海实际上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峡谷,那峡谷深陷,上面飘着有煞气的妖云,故唤作云煞烟海,并且这个云煞烟海是去妖云城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若是凡人,定无法过去,但是燕赤霞的轩辕神剑是一柄飞剑,他能过去,醒尘也会腾云,过去当然也不是很难。   这云煞烟海的对面山岩上,极险峻的山石之上,建着一些金碧辉煌的阁楼,燕赤霞说,那是千妖阁,而阁楼的主人,醒尘却也是见过,他就是千妖长,那千妖长本是跟着黑虎妖王,却早有了自立门户之心,但是在妖云城,却没他的一席之地,所以只能迁建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说偏僻也不是极偏僻,因为这里是到妖云城的必经之路。   “我的徒弟诸葛流云,可能就在这千妖阁里,因为他和几个伏魔者是朝这个方向来的!”燕赤霞望着晨光雾岚缭绕的千妖阁说道。   燕赤霞又说道:“这千妖阁去东、南、西、北四道大门可入,但都有妖怪把守。到时候我去引来妖怪,你便进去寻人!”   醒尘点了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我进去,却不知道这阁楼里的路径,万一遇到一个什么暗道机关,那可就惨了。”   “这个嘛,贫道早有准备”,只见他在身上,搜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标注好千妖阁阁楼的房间和方位的图纸递给醒尘道。   “师伯,若是你遇到那千妖长,能否斗得过他?”醒尘又问道。   燕赤霞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这个嘛,不好说,但是若真是斗了起来,也可能有几分胜算吧!你跟我来。”说罢,他凌身飞在空中,御了飞剑,直落到那千妖阁的殿前,醒尘也跟了上去。   那守在外面的小妖,手中执着棍棒刀叉,见了燕赤眉,一下子围了上来,燕赤霞手中的轩辕神剑一挥,便叫鲜血如注,那冲在前面的小妖被砍倒了一大片。   从小妖有毛的、没毛的、长耳的、短尾的四散奔走,慌做一团,便却有几个厉害点的小头目,却扬着刀剑,与燕赤霞拼杀,燕赤霞回头对醒尘暗示了一下,意思是让醒尘偷偷绕到门内。   醒尘暗中笑道,那燕赤霞不了解他,他可是会那飘渺难见踪影的镜水身法,何必这么麻烦,一绕道便可以进去了。   只见那群妖怪和燕赤霞叱咤吆喝,打得一片混乱,醒尘却身子一闪,进入了阁楼,可是最前面的阁楼虽高耸宽大,可是却是空空的,莫说是妖怪,半条人影也不见。   “糟糕,莫是被人放了空城计?”醒尘暗惊,额头不自主地冒出汗水来。   这些妖怪,真够滑头,连空城计都会死了,醒尘想着,越是空空的地方,载是容易被人监视到,不如到别的阁楼里去看看。   想到这里,醒尘便往其它阁楼里面钻。他的动作速度非常快,根本上不会被人发现,可是那妖怪却是坐阵撒网,只等人入瓮,哪知道醒尘是前来碰壁的倒霉鬼。   醒尘先是被什么东西突然一绊,跌了一摔,正欲起身时,一个网从空中罩下来,直将他罩在空中。   “哈哈哈,”一个女妖笑道,走到醒尘的跟前,对阁楼里的众妖说道:“我早就说这家伙不是很聪明的吧,没想到被聪明的我这么容易捕捉到了。”   这时,一只黑色的巨鸟拍着翅膀,落在殿中,身子一晃,化为人形,是一个面色阴冷,穿着袍的男子,那黑袍男子对妖女一拱手道:“真是恭喜,恭喜啊,没想到师妹这么快就立了个功,等待师父回来打赏我们吧!”   那妖女冷冷的瞟了黑袍男子一眼道:“乌鸦,真是一个乌鸦嘴,这家伙是我捉到的,不干你的事,你还是走吧!”   黑袍男子原来叫乌鸦,但却不是一只乌鸦,而是一只黑色的怪岛变化而成的妖怪,而那妖女却不知是什么变化而成,反正她极凶极恶毒,坏透了,真是一个蛇蝎美人儿。   只见黑袍男子呵呵一笑,一拍手道:“把我捉到的人,给我带上来!”   醒尘望殿外一看,原来他们押的人正是燕赤霞,那燕赤霞一路走一路挣扎着捆绑的绳索喊道:“该死的妖怪,居然敢突然出现来攻击我!”   那燕赤霞一望见醒尘,心中一下子害怕起来,心中道:“完了,完了,连你也被捉住了,谁来救称们啊?”   “快走!”那些押燕赤霞的小妖见燕赤霞被捆绑,于是也长了几分胆气,对燕赤霞说道:“还不快给我走,难道想死么?”   醒尘和燕赤霞被押到阁楼下面的地下室里,因为这千妖阁里面没有修建牢房,而地下室却是倒得十分坚固,四壁是石头,基本上无人能从这里出去,除非他会遁术。   “师侄,你进来时可有看到诸葛流云他们?”燕赤霞自身难保,却还在想着别人。   醒尘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却不小心中了他们的空城计哩!哎,真是够倒霉的啊。”   ……   在那千妖阁的大厅之中,妖女正和叫乌鸦的那男子在一起商量着,只听那妖女说道:“你猜今天来的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那叫乌鸦的男子用手支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他们也许是为了寻人而来,你忘记有几个伏魔人来闯我们千妖阁,被我们打走了,虽然我们都只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那天那群伏魔人伤了我们,我正愁找不到人报仇哩,他们来这里,真是送上门来找死的!我们也正好虐虐他。”那妖女十分阴险的笑了笑,说道。   这时,只见那大厅外面的小妖一片欢腾,妖女笑道:“定是师父回来了,不知道他找到圣婴没有?”   乌鸦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整个妖界的人都想去找圣婴,却不知那圣婴有什么好处?”   妖女暗暗的笑了一声道:“这圣婴乃是伏魔高手转世,生下来就有无尽的修为,若是找到他,将他煮了烹了,吃到肚子里,便能长生不老!与仙同寿。”   他们谈话间,那千妖长已经走到厅中来,两个徒弟施礼拜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在家里逮到两个伏魔人。”   千妖长闻言一喜:“你们都逮到了哪一个,且跟我说说看。”   妖女说道:“那年轻的我似不认识,但是有一个我却认识,他的名字叫燕赤霞。”   千妖长一皱眉说道:“我是说你们聪好,还是说你傻好呢?那燕赤霞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伏魔人,却是不好惹的。”   叫乌鸦的男子冷声一笑道:“哼,我倒不觉得有多厉害,照样被我一招撂倒在地。”   “师兄你那是偷袭,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妖女在一旁掩口笑道。   “我想请教一下师父,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理!”妖女一拱手道。   千妖长皱眉思索了片刻,一摆手道:“依我看,还是把人放了吧!”   “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擒住,怎么可以将他们放了呢?”妖女在一旁说道。   “就是,何况我们若是放了他们,他们说不准会回来寻仇,到时候必有后患之忧。”乌鸦十分细致的分析道。   千妖长也是无计可施,瞟了乌鸦一眼道:“你头脑比较灵活,你说出来,多就依你之计,”   乌鸦比了一个杀头的手抛,在脖子前一放道:“杀了他们,以免除后患。”   “若真是要杀他们,谁个去动手?”千妖长问道。   乌鸦微微一笑,在身上拔了一根羽毛,那羽毛端头居然有绿色的毒汁,说道:“只要将这个东西滴到他们的饭里,即使是神仙,也能将他毒死!”   妖女点了点头笑道:“师兄这个主意不错,因为师兄是这世界最毒的鸟了。”   “可他被我们囚在里面,却怎么肯吃我们的饭菜?”千妖长毕竟比较老道,什么事情都考虑得比较全面彻底。   “先饿他们几顿饭,保管让他们吃得狼吞虎咽!”乌鸦却在奸笑。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如果他们还是不死的话,到时候我拿你是问!”千妖长冷脸若冰的说道。   妖女在一边暗笑,幸好我没有出什么主意,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到时候没有将他们二人毒死,想必乌鸦这家伙又要受到师父的惩罚了。   但是乌鸦却不惧,他信心满满,定要将燕赤霞和醒尘二人置之死地。   地下室中,那醒尘看着送来的饭菜道:“这几天,他们送饭菜倒是很殷勤啊!”   燕赤霞盯着饭菜盘子道:“这里面有毒,不要吃!”   醒尘一惊:“这有不有毒,肉眼也能看出来?”   “这就是考验观察力的时候了,你看那刚才从饭菜上飞过去的苍蝇都死了,可想而知,这饭菜有多毒。”燕赤霞笑了笑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尸妖      醒尘和那燕赤霞被擒,关在地下室里没,燕赤霞试出了那送来的饭菜有毒,可是却端起饭来吃饭,这让醒尘不解。那燕赤霞吃完饭,对醒尘道:“反正是死路一条,不如做一个酒饱饭足的死尸,也比做一个饿死鬼要死一般。若是你不吃这饭,那千妖长却要千方百计的设计来陷害你,到时候死得更痛苦一些。”   燕赤霞说话的声音很大,故意让外面守卫的小妖们听到,暗中一摊手,露出一颗闪晶晶的珠子,放在醒尘手中,小声道:“吃了这饭,然后再服用这解毒的珠子,贫道保管你不会有事!”   醒尘听得明白,当然按燕赤霞所吩咐的去做,端起那碗饭,夹了一些菜,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一抹嘴巴道:“这里的饭菜还真不错,要不是这下面光线不好,地方狭小,我还真想留在这里不想离开了!”   “燕师伯,你怎么了?”醒尘突然放下碗筷,对燕赤霞唤道,只见那燕赤霞模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口中吐着白沫。   醒尘将那燕赤霞推搡了几下,自己也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动不动。   外面守卫的小妖,躲在暗中,看得明白,对另一个小妖说道:“赶快去报告千妖长,说这两个被捉来的伏魔人,已经被那毒药给毒死了!”   那守卫的小妖手舞足蹈的欢喜,一个个斟酒庆贺不提。   却说那报信的小妖,来到千妖长的面前,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好消息,大王,这真是好消息,那两个伏魔人吃了那掺了药的饭菜,果然被毒死了。”   千妖长闻言大喜:“看来那乌鸦说是没错,这两伏魔者也真是不小心,这么快就中毒身亡了。”   那小妖在一旁拱手盯着千妖长道:“大王,小的是特意代兄弟们来领将的,另外还要请示一下,他们二人的尸体如何处理!”   千妖长摆了摆手道:“这种小事,不要问我,要么是挖个坑把他们给埋了,要么是将他们身上浇一些油,将他们的尸体给焚了,若是实在觉得太麻烦的话,把们们抬出去,推下山崖就是了。”   那小妖却是见了赏钱,没了记性,只是记得那最后一句,说将他们抬出去,推下山,崖的下面。   那报信的小妖领了赏钱,回去对从看守的妖怪说道:“大王说过了,将这两具尸体抬出去扔到山崖下面,我们就可以回来,一起来分这些赏钱。”说着,将一个装着金子的小袋子拿了出来晃了晃了。   众小妖也是见钱眼开,见到这金子,一个个都来了劲,他们围了上去,抬的抬手,抬的抬脚,将燕赤霞和醒尘往山崖边抬了去。他们来到崖边后,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将燕赤霞和醒尘往山崖下面推。   这班小妖哪里知道燕赤霞和醒尘二人是装死,燕赤霞知道已经出了那千妖阁,是他出手的机会到了。   只见他身子一翻,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两只的各抓了一个妖怪的腰带,将他们用力往崖下一扯,便将他们推到崖下,众小妖见燕赤霞没有死,再一看醒尘,却也在那里立着,捏着拳头瞪着他们,便吓得脚软,四散逃开了。   燕赤霞拍了拍手掌,笑道:“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   醒尘虽然很高兴,但还是一皱眉头说道:“逃是侥幸逃脱了,可是我剑被他们缴了去,我还要回去寻剑哩!”说着,又欲返回去。   “别去了,好不容易逃离虎口,难道我们又要回去送死么?”烟赤霞一把拉着醒尘说道。   二人正在崖边言语间,突然有两柄剑,金光闪闪,从空中飞杀过来,醒尘一看,这两柄剑,一柄是醒尘的七彩修罗剑,别一柄是燕赤霞的轩辕神剑。   醒尘飞身纵起,避开剑芒,一把将七彩修罗剑的剑柄托住,问道:“是谁,这么好心,将我的宝剑送回,我想当面谢谢他!”   只听空中传来一阵时远时近的笑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小子,你误会了,我送剑回来给你们,只是想和你们公平的赌斗一番。”说罢,只见一个黑影子在空中抖了一下,落在地上,醒尘仔细一看,这人正是乌鸦。   乌鸦绝对不是一只鸟,他是是一个功法极厉害的高手,自从跟了千妖长,他更肆无忌惮的杀人。他喜欢向人挑战,但是从来没有认过输过。   乌鸦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以演示他内心的痛苦,他具体有多厉害,却没人清楚,但燕赤霞被他击败过,这就证明了,他的实力在燕赤霞之上。   “你们准备好了么?我可要动手了!”乌鸦双手交叉在胸前,极傲慢的说道,乌鸦厉害醒尘并不害怕,只是厌恶他这中目空一切,狂傲的表情。   燕赤霞的轩辕神剑已经出鞘,只见他冷冷的说道:“乌鸦,对付你还用两个人么,一个人就足够了!”   乌鸦淡淡一笑:“燕赤霞,你知道什么叫无耻么?其实你现在就是极无耻了,我还没有见过有人像你这样无耻,明明是手下败将,还老是在别人面前夸口。”   “废话少说,看剑!”说罢,那燕赤霞急剑向乌鸦刺了过去,他回头对醒尘说了一声:“快走,我在这里挡着他,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醒尘明明知道燕赤霞不是乌鸦的对手,但是他们二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要活下去,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醒尘刚奔出十多丈远,一个女子凭空生成一个人影,挡在醒尘面前,喝道:“你要去哪里,还不快速度受降,可免于一死。”醒尘定睛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擒过他的那个妖女。   那个妖女是什么妖怪,醒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妖怪,反正她功法修炼,不逊于乌鸦。醒尘哪里容得多想,把剑而起,真攻向那妖女,因为他认为只有拼命了,到时候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想跟本姑娘拼命么?那本姑娘可要成全你了!”说罢,她翻手一掌击出,醒尘整个身子像是被巨力撼动,从那山崖上坠了下去。   这个山崖所在的峡谷叫做云煞烟海,云烟飘渺,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世界,可是醒尘却不会死,因为他已经飞升成仙,他的身体的重量,只有他原来的十分之一。那是十分的轻巧,甚至他可以在这雾海中漫步。   醒尘提着剑,也不腾云,只是随着这飘渺的雾,和这雾里的风,轻快的飞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飞到了那里,只见前方峰峦毕聚,绿树滴翠,琪花瑶草绕道,醒尘遂落下身子来,缓步前行。   这里虽然草木绿郁,风景怡人,但却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虽然没有妖兽出没,但醒尘已经看到了森森白骨,让人发悚的骷髅头。   突然,醒尘发现前面的路上横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他挡住了醒尘的道路,醒尘想从他身上跨过去,便是一想,这样子做十分的不礼貌,所以他放弃了这种做法。   这人为何要躺在地上睡觉,是疲乏的行程中累晕过去了,还是饿昏了头,也或许是喝醉了酒,躺在地上耍赖,总之,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醒尘一拱手问道:“这位大哥,可不可以起身,让小弟行个方便,过去一下。”   半晌,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叫他也没有反应。   醒沙仔细一看他的头上,他头上有两只角,这样子来说,他定非人类,已经被醒尘判定为妖怪了。   难道这妖怪死了么?奇怪,既然是死了,为何不幻化为原形,还是妖身呢?这让醒尘十分不解,于是他走上前,用剑尖戳了戳那妖怪。   那妖怪翻过身来,那脸和脖子,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但为何他还是活着的,真是太恐怖了。   醒尘心中害怕,却鼓起勇气,一剑猛向那尸体上戳去,那尸体被刺透穿过,居然一滴血都看不见,醒尘吓了一大跳,急忙将那柄剑拔出来。   那妖怪却因为他这一剑,似乎活过来一般,直立着站起身子来,扬起爪子来抓醒尘,原来,这是一个尸化的妖怪,和一般的妖怪不同的是,这种妖怪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但是他会袭击人类。   这尸化的妖怪十分厉害,但是为何会尸化,却没人知道,幸好是这已化的妖怪反应迟钝,行动缓慢,不然,醒尘可能真的会被这妖怪给吃掉了。   醒尘避开这尸妖,又猛地往他身上刺了几剑,可那剑刺过的地方不但没有鲜血,而且只要剑一拔出来,他就会自动的愈合。   那本来是一个剑捅的窟窿,瞬间便消失掉了,吓得醒尘不敢再战,只得择道而逃。   醒尘提剑狂奔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那尸妖居然也没有跟来,但是他往前面林子中看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林中在几十具这种尸妖,也不知道是谁捣的鬼,这些尸妖体态特征完全是一样的。   而且仔细一看,那尸体上附有一层绿毛,像浅浅的光晕一般,很显然,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醒尘,向着醒尘围了过来。   “既然他们不怕剑刺,肯定会怕火的!”醒尘想到这里,念了一个诀,丢出一团道火,不过那妖尸却真不怕火,道火一沾到他的身上便熄灭了。      第二百零九章 神木      醒尘吓得寒毛直竖,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的妖尸,若说是一般的妖怪,却是懂得人类的言语,还可以交流,而这妖尸只管往人的身上乱扑乱抓,胡乱撕咬,哪里理会人说话。即使有人呵斥他,他也不会抬一下子头的。   醒尘心想,斗不过还须躲得过,既然这妖尸这么厉害,不闪人是不行可是醒尘之前未觉察,刀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他身上居然聚不起灵力,若无灵力,想驾云腾空,却是无半点可能了。他回过头一看,那些妖尸居然越奔越快,朝他扑了过来,原来这种奇怪的生物居然会加速,而且这速度却不一般的快,十分的惊人。   就在醒尘急得焦头烂额,不知道往哪一个方向逃时,那林中飞出几只箭来,那箭直射在妖尸的身上,跑在前面的几个妖尸便翻倒在地,挣扎不起了。   “你快跟我来!”一个的年轻的男子飞身纵出,一把拉着醒尘说道,只见他手中拿着弓,背上绑着箭壶,一领月白色的衫子,看起来极为朴素。   二人疾步要林中驰走,来到一个山洞前,那年轻男子说道:“好了,就是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地方最安全,妖尸不敢靠近。”   醒尘随他步入洞中,四下观望,说道:“我也没有看出,这个洞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你说得对,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石洞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它的神奇之处却是在洞门口的那株千年神木上面。”   “千年神木?”醒尘闻言一惊,目光锁在洞口的那株树上,那树是血红色的,无论是树干还是树叶,都是血红色的。   “这千年神木有什么奇特之处?”醒尘旋即问道。   “这千年神木看似平常,却是风吹叶不动,人撼枝不摇的神木!”年轻男子微笑着说道。   “树就是树,为何叫它神木?”醒尘仰望着这树的树冠说道。   年轻男子缓缓说道:“这树和木唯一的区别是,树是活的,会发枝生长的,而神木却不同,他可能三千年前是这样的,三千年后还是这样子,一直没有变化,其它就是因为它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枯死了。”   “还未请教这位兄台的名字!”醒尘一拱手说道。   “在下是玄心正宗的诸葛流云,燕赤霞的徒弟!”年轻男子做了一个躬,回道。   醒尘微微一笑道:“在下醒尘,原来你就是诸葛流云,我认识你的师父,不过他被那千妖阁的人给捉去了!”   “哦,此话当真?”诸葛流去暗中吃惊,追问道。   “的确无半点虚言,他现在恐怕被囚在千妖阁里了!”醒尘想诸葛流云相信他,急切地说道。   诸葛流云却很镇定地说道:“兄台有所不知,我和那燕赤霞早已经断绝了师徒关系,而且还向他立过誓言,所以,我不能去救他,若要去救他,请给我一个理由。何况我现在要调查这妖尸的事,哪里有闲心却管他的死活。”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醒尘却是想采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做法,来说服诸葛流云。   “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我们被困在这洞中,虽然那妖尸他不敢进来,但是我们的活动被限制了,哪里去寻食物?”诸葛流十会焦躁的说道。   醒尘见劝不动诸葛流云,于是不再规劝,于是又问道:“诸葛兄,为何我的宝剑,连续几剑都伤不了那个妖尸,但是你一去,几箭就将那妖尸射倒在地上,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这箭可是用千年神木上的树树削出来的。你若是想出去,帮我削一下子箭吧。到时候杀了这妖尸,我们方可出去。”诸葛流云说道。   “何必那么麻烦呢?自己用神木削一个木剑,到时候遇到尸妖便可以随心敌砍。”醒尘总是会有一点让自己骄傲的小聪明。   诸葛流云殷勤地解释道:“那妖尸可是十分的毒,尤其是他的爪子和牙,若是我们离他太近,定伤会被他反伤,所以还是觉得用弓箭隔远一点攻击,比较妥当。”   “你看,那外面有人在砍杀妖尸哩!”醒尘突然指着洞外的树林道。   诸葛流云皱了皱眉头道:“没想到又有人在这里杀妖尸,他的胆子倒是很大。只是他不知道,这妖身若是不用神木,就休想将妖尸杀死。”   醒尘又揉了揉眼睛说道:“好像那是一个女的哩,我没有看错吧。”   “你当然没有看错,我看也是一个女的!不过这伏魔者中,偶像出现几个女子是十分正常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们玄心正宗里面的人。”诸葛流云点了点头说道,说完,提着弓箭走了出去。   “你现在要到哪里去?”醒尘拉着诸葛流云问道。   “我去帮助那个女子啊,别说是同一个宗的,就算是看在伏魔者的份上,我们也得去帮帮她的。”诸葛流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道。   只见诸葛流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离那妖尸十多丈远的时候,便搭弓射箭,弓拉满弦,三支箭同意射出,射完一发,又再次搭弓射击,他的箭射得十分的精确,转眼就在七八只妖尸被他射翻在地上。      第二百一十章 妖云城      待那冷烛走出林子,醒尘突然往地下一望,望见地上有一块石头,那石头只有大拇指一般大小,通体呈紫色,闪闪发光,醒尘觉得好奇,拾起那石头道:“咦,这是什么东西呢?”   站在旁边的诸葛流云拿过那石头,仔细瞧了瞧笑道:“醒尘兄,这可是那东西啊,这石头唤作妖灵石,却因这妖界无灵气,所以妖怪都寻这石头来辅助修炼,这石头点是刚刚那个妖怪不小心遗下的。”   “可是这个石头对妖怪来说是宝物,对我们来说,却一点用也没有!”醒尘盯着石头,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说道。   诸葛流云双的抱在胸前,笑道:“谁说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没用,这个可是能换钱的!这东西在妖界可比宝石要稀罕,若是将他拿到妖云城里去卖掉,一定能换不少的钱,不过……”诸葛流云话说了一半,停住了。   “不过什么,快说啊!”醒尘催促道,他可不喜欢别人话说一半便咽回去。   “不过若是法力修为过低的人,这东西不但卖不成钱,还会招致杀身之祸,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试试!”诸葛流云微微一笑,盯着那妖灵石说道。   “你可以带我去那妖云城么,我不知道那妖云城的路怎么去!”醒尘对诸葛流云一拱手,恳求道。   诸葛流云哈哈一笑:“换做别的地方,我还真是不熟悉,这妖云城可是太熟悉不过了,不过,在那妖云城中,可不能以伏魔者的身份出现,若是你是伏魔者的身份入城,定会被那些妖怪砍死,到时候若要寻一个收尸的人,都寻不到了!”   醒尘打量着诸葛流云:“你这身装扮,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有危险,待我变一下就行了!”说罢,二指并在胸前,闭上眼,念了几句诀,口中道:“变!”   只见一道光在诸葛流云身上一闪,他的头上长出两只角来,耳朵也变成尖尖的,这样子看哪里还是人类,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虽然是一个妖怪,但却是一个生得极俊的妖怪。   醒尘盯着诸葛流云,惊讶地问道:“难道诸葛兄修炼过变化之法?”   诸葛流云一摇头道:“不会,但是我有这个东西。”说着,只见他手一摊,量出一片叶子,这叶子十分轻薄柔软,却又像是刚刚摘下来般,十分的碧绿鲜艳。   “这是什么树叶,有什么作用?”醒尘盯着那叶子问道。   诸葛流云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这可是不叶子,这是那通灵鸟的羽毛,只要得到这一片羽毛,便可以幻化为妖形,不过这羽毛只能用一次,醒尘兄要变身么,我这里还有几片变身羽毛。”   醒尘却是来了精神,嘻嘻笑道:“想,当然想,你可不可以把我变俊一点?”   “这变得俊丑可是不能由我决定的,那要看你的运气了,这变身的时间大概是一天左右,时间过了,自然会化为原貌,所以不管美丑,你都大可不必担心!”说着,诸葛流云递给他一片变身羽毛。   醒尘将变身羽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问道:“这羽毛怎么用法,有没有什么口诀?”   “口诀倒是没有,但是需要你闭上眼睛,然后口中念一声‘变’即可。至于你要做什么法势,变化的效果都是一样的。你无须害怕什么。”诸葛流云盯着醒尘,表情轻松自然。   “好吧,若是变丑了,你还须再给一根羽毛给我!”醒尘果然按诸葛流云说的去做了,只见他叫了一声“变”,然后再一摸下脑袋,果然也生出两个小角来,耳朵也是尖尖的。   “嘿嘿,这还真的有意思,这羽毛还真的有点神奇效果,你是哪里来的?”醒尘问道。   “你看我整天搭弓射箭,能射一只鸟,也是很正常的,而射到这通灵鸟,也算是运气,不过这种运气可不是经常有,我身上的羽毛都快用光了,还没有碰到第二只通灵鸟。”诸葛流云说完,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们现在变化的是什么妖怪呢?”醒尘好奇的问道。   “我是有角的小黄牛,你是有角的小山羊,哈哈,都是小妖怪。”诸葛流云打趣地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我们出发吧,去妖云城咯!”   那诸葛流云说着,走在前面,醒尘也跟在他的身后问道:“那妖云城远么?”   “不远,不远,今天晚上若是我们二人急行一夜,明天早上可以到了!明天早上,你就可是看到那繁华的妖云城了。那妖灵石可别丢了,我们可要去讨价还价,卖一个好价钱哩!”诸葛流云嘱咐道。   “啊,夜里还要赶路啊?”醒尘撇了撇嘴,皱了皱眉。   “那是当然,夜里赶路凉爽啊,也不容易碰到劫路的妖怪!”诸葛流云大大咧咧地说道。   ……   二人急行了一夜,到第二天雾气分晓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城城池,这城池没有砖砌的石壁高墙,只有高耸的峰,低矮的山丘,不过,不管是山峰还是山丘,都有无数的洞洞窟,这些山丘和山峰已经变成了这些妖怪的房舍,而且有不少的妖怪聚集到一起,那各个洞府前都挂着匾牌。   山峰之上,妖云萦回,薄雾氤氲,山峰下面,却是无数的阡陌小道,石头铺就的小道,四通八道,通往各个妖户人家。   既然是城,当然有商户买卖,只不过这里的商户都是妖怪,他们卖的东西种类也十分繁多,通俗的有人类的丝绸布缎,法宝法器,灵石丹药,但有的却是卖的妖兽的尸骨和内丹的。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卖,而且这城中通用的货币是黄金,黄金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有用的。   那些不用修炼的妖怪,往往是经商赚钱,然后用钱换取修炼的丹药,不过,这种似乎要比苦坐修炼要来得快一些,但是也得要有经商的头脑,和伶俐的口齿才行的,不然,那赚来的钱还不够衣食花销,更别说买灵巧修炼了。   醒尘沿着妖云城的街道往前面走去,这街上的妖怪很早就起来张罗门前的摊位,但是那值钱的东西是最后才拿出来的,要等到街上人多,方才拿出来。他在街上张望了许久,对诸葛流云问道:“诸葛兄,这个妖灵石要怎么才能换钱啊,一个能摆在地上卖么?”   诸葛流云本来在想事,突然回过神来,笑道:“这里有当铺,可是将妖灵石交给当铺换钱,不过,这样子做却是赚不了多少钱,因为那专门收购妖灵石的地方,比这里的价格要贵得多。”   “哦?在哪里,快带我去吧!”醒尘急切地说道。   “嗯,你跟我来就是,这是我最熟悉不过了,哪条道都来过,我知道有一处收购妖灵石的价格最高的。”说罢,走在前面,醒尘又跟了上去。   他们二人绕过两条街道,来到一个僻静冷清的洞窟前,那洞窟外面却无人摆摊,但是里面却早有一个高高大大汉子出来迎接,只见他穿着宽松红绸袍,他的头上也没有角,耳朵大若扇,鼻子高拱,分明是一个猪妖,这猪妖虽然不是凶猛的妖物,但是因为会经营商道,用钱换灵药,修炼也有所成。   “二位客官,要买点什么东西么?”猪妖憨态可掬地问道。   “我们却不是来买东西的,却是要卖东西!”醒尘刚要说话,却被那诸葛流云给抢在前面说了。   猪妖略敛笑容,一摊手道:“二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面却有专门的师傅做鉴定的,是好货差货,一看便能估出一个价来。”   诸葛流云和醒尘二人跟他步入房中,诸葛流云十分老练的说道:“这东西我们自己也估得出一个价来,只是看看你们所出的价格,若是合适,我们便将它卖了,若是不合适,我们还另寻别家买主。”   猪妖忙客气的点着头说道:“那是,那是,买卖要遵从双方的愿意才可以,不可以单方交易!二位请坐,还请亮出你们所带的宝贝。”   醒尘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身,将那块妖灵石呈上。猪妖慌忙接了过来,递给那鉴定的师父道:“师傅,你好好看一看,给他们估出一个实在的价格来。”   那个鉴定的师父是一个猴妖,猴妖他仔细的在那石头上盯了一刻钟道:“若老夫没有看错,这是一块上品妖灵石,十分值钱,大约值一千两黄金,但是这里面的灵气已经被修炼者用了一半,却值不了那么多钱了,大概四百两黄金。不过这对二位来说,也已经是天价了。”   醒尘心想这一下子有钱用了,心中欢喜不已,那鉴定师却对醒尘拱手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和老板有事要商量。”说完,便拉着那猪妖到后面的厢房中,掩了上门,诸葛流云虽然已经察觉了此事其中定有蹊跷,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你这么急着拉我进来,有什么事?”猪妖对鉴定师问道。   “老板,你看到昨日那银蛇教主王府发布的布告没有?这块上品妖灵石,正是妖王王府在查找的东西。”鉴定师定了定神色,望着猪妖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盗贼?”猪妖一惊,急问道。   鉴定师摆了摆手道:“是不是盗贼,我可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这上品妖灵石一定不是他们的东西,你先去拖住他们,我去报告王府的人,让他们领人来看看便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银蛇教主      醒尘和诸葛流云在外面等了良久,才见那猪妖走了出来,对他们拱手道:“让二位客官久等了,在下准备在库房中去提钱,却发现里面的黄金已经不多了,还麻烦二位再等一会儿,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再等一会儿就是。”醒尘心想能换到黄金,却是心中暗喜,哪里会想到这黄金他却拿不到。   那猪妖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柜台后面,拿了一个算盘,在那里拨弄,好像是在核算账目的样子,醒尘和诸葛流云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   没过多久,便听街道上熙熙攘攘,似乎有人跑步的声音,那声音整齐而不零乱,一听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卫兵,可这里为何有卫兵出没,醒尘也禁不住生疑起来。   只听那鉴定师的声音,他往店铺中一指道:“长官,那两个贼人就在里面,我们这里后面还有一条道,要不要派人去堵住。”   “好,你带一队人去堵后门,千万不要让他们给逃了,到时候大家都有功,妖王会论功行赏的!”那长官说道。那长官是一只狼妖,肩宽背圆,臂膀十分有力,手提一柄黑纹战刀,威猛过人,气势慑人心魄。   那诸葛流云端起面前那一杯早已经凉了了茶,小啜了一口道:“看来麻烦的事已经找上门来了!醒尘兄,可不要作那四百两黄金的指望了!”   那狼妖在外面提着大刀,沉了口气,吼道““里面的贼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在里面了,若是不想死的话,就都快快出来受降,我当时候也可替你们说个人情,若是执意顽抗的话,到时候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醒尘心中一惊,问道:“诸葛兄,这个地方,哪里来的卫兵?他们说的贼人是指的谁?”   诸葛流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妖云城是一座王城,当年妖皇分下来的四大妖王分管,所以他们手下各有妖兵,看来我们是得罪了那妖王,妖王派人来捉我们哩,不用说,这房里除了掌柜就是我们二人,他们口中说的贼人,不是你我,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醒尘闻声,猛地起身,一按剑说道:“要不我们杀出去?”   诸葛流云一扬手制止道:“醒尘兄,快坐下来,这个时候鲁莽不得。你有多厉害我不清楚,可是那妖王王府的卫兵却不是好惹的,你虽厉害,但是人家人多势重,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如果是鲁莽冲杀出去,定会有死伤,若是寡不敌众,被围在中间砍杀,后果不堪设想。”   “那依诸葛兄的想法来说,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做?”醒尘一时被说得没有了主张,只能听取诸葛流云的意见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妥协一下,然后再面见妖王,解释清楚,妖王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想来也懂些道理,如果他实在是不听我们的解释,再来反叛他也不迟。”诸葛流云沉默半晌说道。   醒尘听了他的意见,二人走了出去,放下手中的刀剑,举起双手,让那班妖王的卫兵,将他们给捆绑了。   那班妖兵一边绑醒尘,醒尘一边问道:“请问你们是奉哪位妖王的命令,来捉拿我们的?”   那狼妖呵呵朗笑一声道:“我们却也不是不懂是非的妖怪,我们是银蛇教主的手下,今日只是听说,你们盗了王府的妖灵石,所以带兵前来捉拿你们二人,望二位好好听令,不得挣扎,大家好好合作,方能相安无事!”   诸葛流行一皱眉道:“你们如何知道那妖灵石是妖王王府的妖灵石,难道上面有什么记号不成?”   狼妖一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妖灵石上真的有记号,在为这妖灵石是银蛇教主和那黑虎妖王争斗,夺来的稀有之物,这下面都印着一个细微的‘虎’字。”   醒尘表情痛苦地叹息道:”唉,早知道我当时看清楚一点,也不会招致此祸了。“狼妖一摆手道:“没用的,你们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字!只有鉴定师那专业的眼睛都很能看到。经过修炼的鉴定师,视力是普通人的一百倍。我也不多说,你们二位跟我到王府,到银蛇教主面前再去解释吧!”   说着,对手下的卫兵吆喝了一声,众卫将已经捆绑好的醒尘和诸葛流云押着向王府方向行去。   那银蛇教主虽然是妖王,但妖云城的人都称他为教主,主要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邪恶信仰的妖怪。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眨眼剑法      夜色苍茫,黑云低沉,天幕上刚才还缀着星星,瞬间看不见了,在那紫木道人的府院内,坐着十来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道人,他们坐在石桌前,默默对视,都不说话,他们当然不是来看星星的,因为今夜有一个任务。   醒尘和诸葛流云也在其中,他们是互相认识的,即使蒙着脸,也分得清对方。   这个任务在紫木道人还没有从房中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保密的程度,可想而知,但是醒尘却是略知一二,他坐在院中,暗暗的笑了笑,那诸葛流云却在耍着自己的剑柄,却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般。   紫木道人到那房中取法宝去了,他新炼的法宝,还未试用过,这也是一个秘密,越是藏着秘密,这任务便越安全,若是没有秘密,那这个任务绝对危险。   因为眼前的这一群道人,也很难说是绝对安全,他们中的说不一定哪一人,便是黑虎妖王穿插在其中的奸细。这任务的保密性,决定了任务的安全性,如果走漏风声,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紫木道人将院中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共十个人,一个不差,于是,他问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出发了。”   众人起了身,一齐拱手回道:“都准备好了,请大仙吩咐吧!”   紫木道人再次将他们扫视了一遍,冷声说道:“有什么事,我会主动吩咐,大家在我没有发出命令之前,先见机行事,若是我发了命令,大家再一致听从我的调遣,听明白了没有?”   那紫木道人说罢,闪身走在前面,后面的众人都紧紧跟上,他们都不是头一次执行任务,所以也不问为什么,唯有醒尘立在原地不动,问道:“我还是想知道,今夜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紫木道人回过头,一锁眉,醒尘被那眼神吓得不敢作声,但没有想到,紫木道人并没有责备他,口中只说了两个字:“河边。”   醒尘初到妖云城,也知道这座城里有一条贯穿东西两端的河流,这个河流名唤天衍河,在妖界,这天衍河不能不说是一个奇异而神秘的河流,也有无头无尾之说,就是说没有源头,更不知流到哪里收尾,据聪明的妖者解释道,这源头在天界,止流在凡界,故在妖界有无端无末之说。   不久,他们这一班人都来到了天衍河边,这里有一个码头,码头旁边是一个树林,树林中正好让他们做隐蔽。   此时,天衍河上没有船,也没有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但是醒尘能预料到有什么事会发生,即使不是在船上。   紫木道人在河岸上观察了良久,对众道人说道:“下面有一个任务,要交托一个人去办,只需一个人而已,但是绝对不能出差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你们自己还是举荐吧!完成为个任务赏金是五百两,谁愿意去?”   紫木道人说完,满怀期待的目光望向众人,本以为出了这么高的赏金,一定会有人抢着去做,但是没想到,众道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醒尘却是更不用担心选上自己,因为自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说,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若是让他们,势必会误事,所心他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众道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还有几分得意的神色在自己脸上显露了出来,而诸葛流云,平日嬉皮笑脸,如今却是若临大难的样子,低着头默默祈祷不要选上自己。   不过诸葛流云的祈祷也算够灵的,果然没被选中,可醒尘却是中奖了,只见紫木道人指向他的头道:“那个叫什么来着,说的就是你啦!”   醒尘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紫木道人会选他,不光是他没想到,众道人也没想到紫木道人会选上醒尘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他有什么能力去接受这个任务。   但这紫木道人却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盯着醒尘,一摆手道:“去吧,完成这个任务,我说的赏金五百两,决不食言!”   醒尘提着剑,一拱手道:“求说是什么任务?”   紫木道人往那天衍河边上一指:“看到没有,那码头旁边有几间废弃的木房子,你去那里,有人会出来接应你!”   “在下明白!”醒尘听紫木道人这么一说,提着剑,迅速的朝那废弃的木房子奔去,当然,他为了更好的不被别人发现,使用了水影身法,有这个身法,别人极难发现他。   “咦,这小子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众道人望着前面空无人影,一个个惊疑惶恐。   紫木道人点头捋须笑了笑道:“这也正是我为何选他,不选你们的原因了!”   醒尘转眼已经到了那木房子外面,他倒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这时,几柄剑同时向他飞射过来,不过醒尘早有提防,轻松的一斜身子避过,只见房中闪出一条黑影来,醒尘也不管他是人还是妖,只是呵呵笑道:“朋友,这可有失规矩,哪里是待客之道?”   那黑影子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那紫木道人会派身手不凡的人过来接我这里的消息!”   “是信件还是纸条?拿来给我看看!”   “我在黑虎妖王座下潜了这么多年,之所以没被发现,就在于我的消息从来不用纸笔写,那样子的话,若是被捉到了,就是活证据,死都无法解释清楚。”黑影子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你回去告诉紫木道人,只说他要的货,没有在船上,而是在水中。”   醒尘将他的话揣度了一遍,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一拱手道:“谢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回去复命。”   黑影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任务倒是没有了,但是麻烦却来了,你已经被三个高手盯上了,好自己为之吧。”说罢,身子一闪,从窗子窜出,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涉水而走,原来是一个鱼精,这水中浮来浮去,却是十分自如。   醒尘也知道,那紫木道人开价四百两黄金却没有人愿意接手的,是什么任务,绝对不是让他来听人捎一句口信而已。醒尘神识极敏锐,他已经察觉到了这附近的高手。很显然,这些高手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要想不泄露秘密,唯有准这群高手斩杀。   “出来吧,这夜里即使你们不躲藏,我也看不到你们!”醒尘冷冷地吼了一声。   “哈哈哈,有脾气,我喜欢!”领头的那个高手笑道,这三个高手分别从一面木墙壁上穿出,很显然他们擅长五行遁,从身法上来看,他们分明是同一门派的人。   “你喜欢没有用,我的剑倒喜欢你们身上的血!”醒尘目光一寒说道,他手中的剑早已经弹到了鞘外。   领头的那的高手道:“听口气好狂妄,但不知你是什么来头,不过我倒觉得如果我们三人一起攻击你,倒有一些胜之不武!不如来个一对一怎么样?”   “随便,反正你们都要死,不要为怎么个死法一直就结在心中,若是你们不动手,我却要回去复命了!”醒尘说道,他的心头十分着急,哪有心情和这些家伙磨嘴皮子。   醒尘的话刚刚说完,只见三柄剑从不同的方向刺来,那剑气滔滔汹涌,迫人眉睫。   原来这几个家伙是上仙,修炼的居然是眨眼剑法。这眨眼剑法虽为凡人所创,但是能转眼间杀死比自己强上数十倍的高手。   醒尘的修为,虽然在这几个名不经传的几个上仙之上,但是也不能说上强上数十倍。这眨眼剑法使出来,定会要了醒尘的命。   可是让这同个上仙万万没想到的事,那剑就要迫近醒尘的胸口时,醒尘微微一笑,消失不见,众上仙大惊叫道:“这是什么?难道是遁术吗?哪里会有这种遁术?”   醒尘早已经逃在了十几丈之外,显身笑道:“你们若是以为这是遁术,那见识也是太浅薄了!不过,我已经出来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叫镜水身法。”   众上仙大惊,虽然没有听说过这种身法,但是若是刚才这小子动了杀心,那恐怕他们早就没命了吧!三人同时使用眨眼剑法,却被他逃脱,这是什么概念,可想而知。但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子 回去,若是放他回去,就是放走了消息。   想到这里,那三个上仙点足飞身上前,将醒尘围在了中间,醒尘立在原地,环视了一圈说道:“既然你们这些人不识抬举,决意上前来送死,我也只能成全你们了,接招!”   眼看醒尘在那河边和三个上仙杀得昏天暗地,这边林中诸葛流云却按捺不住了,正欲动身上前相助,没想到却被那紫木道人一把扯住道:“这位兄弟休要惊慌。再看看再出手。”   诸葛流云无奈,只能回来,潜伏在原处,静观醒尘那边的动静。   只见醒尘大喝一声,使出了最后一剑,那三个上仙使全都横尸在地,他们死之前都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   “好了,你们可以上去帮手了!”紫木道人在林中舒了一口气道。   “人都被杀光了,我们上去帮什么手?”诸葛流云回头问道。   “这个还用问么?收拾掉那几具尸体,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一切处理妥当,才不会影响我们的下一步工作!”紫木道人眼中透出不明神色,笑了笑。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反中圈套      待那随紫木道人一起来的众道人清理完了那三具尸体,他们又回到树林中隐藏了起来,静静地观察那码头的动静。   “那木房中接应的人,对你说了些什么?”紫木道人走上前,对醒尘问道。   醒尘方才杀了三个上仙,却还在兴奋之中,听紫木道人这样一问,这才想起那紫木道人交托给他的事,于是一拱手说道:“那人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货物在水中,不在船上。”   紫木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他们绝对不会将货物放在船上的,所以将货物放在水中,不会发现。”   醒尘一惊,遂又问道:“什么货物,难道我们今日来这里,是来打劫的么?”   “这货物贵重稀有,是修妖必备的灵药,你们能猜到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么?”紫木道人对众道人问道。   “那货物必然是妖灵石无疑了!”其中一个道人抢着说道。   紫木道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说得没错,正是妖灵石,这黑虎妖王的妖灵石都是在这河上交易,我们若要打败那黑虎妖王,先要断了他们修炼的粮食,所以今日的任务便是劫光这船上的所有的妖灵石,大家听明白没有。”   就在这时,有人往那河面上一指,说道:“大家快看,船已经来了!”   只见那昏暗的河面上飘着一只画舫游船,上面挂满了灯笼,外面看装饰得极奢华,水静船行慢,那船中也能依稀瞧见提着剑来回巡逻的人。那船到了码头,落下甲板,靠了岸,又有五个提着剑的青衫男子,登上船去,这几个人,也是黑虎妖王的人,他们是来取货的。   “可以下手了么?”林中的众道人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问道。   紫木道人目光直盯着船上,一摆手说道:“且慢,不要心急,我们再等一会儿,等他们取出货物再说。”   再一看那画舫船上,来交易的双方商量了几句,他们来到船沿上,这船的一端系着一根绳子,那绳子的一头落在水中,很显然下面套着神秘的东西,他们一群人开始顺着绳子的牵引,在河水中打捞东西。   很快,他们便将水中的东西打捞起来,原来是一截十分粗壮的木头,这货物应该就藏在这木头里面,醒尘暗中想到。   紫木道人见是下手的时机到了,于是对众道士说道:“大这一起上,凡是船上的人,不管是哪个门派的,我们一律杀之,我们要的是货物。听到了没有?”   众道人一个个精神饱满,心情激动,拱手道:“已经听明白了,快下手吧,不然教那班人得了妖灵石给逃了!”说罢,冲上船去,和那船上交易的两方人打杀起来。   让众道人感觉到意外的是,这次交易,却没有任何一个高手出现,这倒是十分蹊跷的事情,难道是黑虎妖王故意这样子安排的?这里面一定有不可知的计谋。   紫木道人想到这里,走近那打捞起来的浮木跟前,一剑将那浮木劈成两截,奇怪的是,那里面根本没有妖灵石,但是里面迸出绿色汁液,溅到柴木道人的眼中。   “啊,我的眼睛!”紫木道人一捂双眼,痛苦地叫道。这时,那河边的沙土之中突然飞腾出几道人影来。原来这果然是一个计,而紫木道人带着这一班人上船,正是中了他们的诡计。   紫木道人听到齐齐拔剑的声音,心中惊惶地说道:“大家快过来保护我,我的眼睛给毒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死长老      妖云城的皇宫叫做女娲宫,是为了纪念第一代妖皇女娲娘娘而命名,这女娲宫和人类的宫殿有所不同,人类的宫殿银窗亮瓦,殿堂明亮,瑞气盈门,这里却是阴森惨淡,十分凄凉,这女娲宫已经荒弃了近十年了,里面蛛网结丝,灰土米分尘遍布。   醒尘和诸葛流云是趁夜里去这女娲宫了,因为是夜里,夜色朦胧,夜风一过,外殿荒芜的花园风吹草摇,更添了几许阴深的气氛。   醒尘虽然来之前曾给自己壮了胆,但是还是有几分心虚害怕,口中自语道:“反正这个地方没有人居住,早知道白天来还好一些,非要夜晚到这个地方来!”   诸葛流云不屑的笑了笑道:“身为一个伏魔人,就要胆大心细,无所畏惧,这里有什么可怕的,那阴森恐怖的妖魔洞窟,我都闯了无数次。”   “可我并不是伏魔人!”醒尘回头一摆手说道。   “但你父亲云倾城,他是伏魔人,你是伏魔人的后代,你的身上,流着伏魔人的血!”诸葛流云面无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和我年纪差不多,难道你也认识我的父亲?”醒尘心中一惊,盯着诸葛流云问道。   诸葛流云走了两步,说道:“我也是听师父提起过你父亲,你的父亲叫云青城,还有一位师伯叫云天涯,他们和我师父都是情同手足的同门,小时候,师父房中有一幅画,正是画的你的父亲!”   “我们先不谈这些,你忘记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了吧,你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是来寻找那极品妖灵石的!”诸葛流云提醒道。   醒尘目光在眼前这个空荡荡的大殿扫了扫,说道:“诸葛兄若早点对我说,这里是这个样子,也许我就不来了,这大殿荒废了不说,有的地方甚至长出野草和蘑菇来了。荒废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若真是还有什么宝物,早就被人盗空了,难道还等我们来取啊?”   诸葛流云将剑抱在胸前,笑了笑:“这只是女祸宫的第一层而已,下面还有两层地宫哩,那里却是知道的人不多,去的人就更少了。”   “别人不知道,你为何知道?难道你是住在这里的妖怪不成?”醒尘半疑半讥讽的瞟了瞟诸葛流云说道。   诸葛流云听这这不中听的话,旋即笑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当然是来过的了,上一次追捕一个妖怪,误入这个地方,到了地宫第二层,只是当时因妖怪再次逃逸,我又复追了出去,所以并没有到地宫三层去看。”   醒尘也不怀疑他的话,一摊手道:“好吧,这下子就兄弟给我带路了。”   诸葛流云走上前,回头道:“若是让我带路,到时候拿什么东西来感激我?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哦?”   “又要报酬?”醒尘一皱眉,摆了摆手道:“这世上最伤感情的是谈钱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却也不是那种无情无意的人,到时候我若是找到了极品的妖灵石,赚了钱,会分一杯羹给你!”   “那好,不过要说话算数哦!”诸葛流云倒也挺讲信用的,只是寻了这殿外的路,领着醒尘头也回的向前走。   “这女娲宫是这些妖怪的宫殿,为何后来去废弃了呢?”醒尘跟在诸葛流云的身后问道。   诸葛流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我听说这妖宫的毁灭是因为伏魔人和妖皇的一场大战,据说这场大战,你们父亲云青城还有那伏魔高手云天涯都参加了。大战了七天天夜,后来两败俱伤才收伤。”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惊讶不已,转眼中已经到了那女娲宫第二层的入口,这入口是一道窄小的红门,在上面的大殿之中,这个位置算极偏僻和隐蔽了,所以一般的人极难找到和发现这个地方。   “准备好了么?我可以打开门下去了!”诸葛流云回过头问道。   醒尘点了点头,问道:“这地宫下面定是一片漆黑吧,要不要点一个火把?”   “不用的,这地宫下面都挂有油灯,我们只要下去,用道火点燃它们就行了。”诸葛流云说着已经打开了下面的大门,走了进去,醒尘也慌忙跟上。   他们来到女娲宫第二层,点燃了沿着墙壁悬挂的油灯,醒尘才发现这个地方要过上面的宫殿好多了,没那么多的灰尘,也没有破损的桌椅,相反,这一层地宫却像一个陈列室,摆放着各种各样子的兵器,这些兵器却都是极少见并且极少用到的而且有的是镶在妖怪的爪子上的兵器。   “要不要拿一把出去玩玩?”诸葛流云开玩笑似的说道。   “这个地方,这么多兵器,可不像藏那些珍宝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极品妖灵石吧?”醒尘眼光扫视着他走过的一个个的房间,失望地说道。   诸葛流云却显得十分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只见他说道:“据说第五代妖皇是一个喜欢兵器的大师,所以这妖宫第二层才这么多的兵器,这些兵器都是他亲自炼铸的。既然你不喜欢,我们便去下面一层吧!这可是最后一线希望了,若是真的什么也没有,那我们就只得空手而回了,醒尘兄,我可要先提醒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毕竟这妖宫里有极品妖灵石只是传闻而已,并没有人去印证它。”   “这女娲宫第三层你有没有曾到过?”醒尘走了几步问道。   诸葛流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都说了我只是上一次来擒妖,到了第二层就返回了,至于第三层是什么样子,却是没知道哩,不过你们可要当心了,因为越是陌生的地方就越危险,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错?”   说完,那诸葛青云取下背上的弓箭来,搭剑控弦道:“你快进去吧,我就在这里掩护你,万一有什么情况,出现了妖怪的话,我一箭射死他!”   这一层十分的暗,也没有一点光亮,醒尘推开门,那门“嘎吱”一响,回声也是极其古怪,令人心中发怵。醒尘二指一竖,念了一个诀,亮了一朵道火在指间,终于能看周围的一些东西。   “有人吗?”醒尘小声问道,因为在这极安静的地方,即使是极小的声音,也会变得极响,而已有回声。   但是问出这句话之后,醒尘便后悔了,这个鬼地方,有鬼还差不多,哪里有可能有人?这不是问得太多余了一点么?   “有,我在这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妖宫里回荡,醒尘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回音,但是待他确认了不是自己的回音后,立刻喝道:“是谁,不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那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若是可以出来,早就出来了,还一个人夺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诸葛流云听到里面有人对话,也十分不放心,遂走了进来,对醒尘问道:“醒尘兄,你在这里自言自语,跟谁在讲话呢?”   “这里面有人,我分明听到有人说话!”醒尘往前一指。   诸葛流云点燃那周围墙壁上的油灯,这妖宫中渐渐亮了起了,只见面有一个房间里,捆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他污垢满面,身上是巨蛇粗的锁链,还有一口黄金巨锁,所以他无法挣脱。   醒尘拔出剑,走上前去,指向他问道:“快说,你是人是妖,为何会被人囚禁在这个地方?”   那老头却也不望醒尘手中的剑,只是缓缓说道:“好不知事的晚生,居然用剑对着我,论年龄和修为,我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长辈。连一个称谓也没有,怎么也要叫声师叔!”   “难道你是三十年前失踪的伏魔长老,常语,常老前辈?”诸葛流云心头一惊,拱手施了个礼问道。   “算你小子聪明,连老夫人你也认识,也算是一个真正的伏魔人,至于这个小子,不太识货,一定不是伏魔人!”那老头子一指醒尘说道。   醒尘挠了挠头说道:“你不是在哄人吧,被锁在这里三十年了,还能活着?恐怕早就被饿死了吧?”   常长老呵呵一笑道:“这妖界哪个不知,我这打打杀杀的武功虽一般,但我修炼成了不死神功,刀剑难伤,怎么会被饿死?”   “什么不死不灭的功法,难道是长生之术?”醒尘问道。   “只要将**和元神修炼归一,至大乘后,便能修炼此功!”常长老含笑说道。   诸葛流云上前一剑斩断了锁链,解救了常长老,恭敬地一拱手说道:“师叔,你可知道这妖宫哪里能寻到那极品妖灵石?我这位朋友正是为了寻那妖灵石而来。”   常长老一皱眉摇头叹道:“这极品妖灵石,在这妖界是稀罕之物,老夫本来有几颗的,可是这几十年的修炼,老夫早已经将它用光了。”说着,在怀中摸出几个暗淡无光的石头来。   醒尘闻言,十分失望,连连摇头,那常长老安慰道:“这位小兄弟不必担心,老夫曾在一个山洞中修炼过,在那里也留着几颗上品妖灵石,若是你想要的话,可随我去拿。”   诸葛流云往外一看,说道:“长老久被困在这里面,也许不知道时日,现在正是夜里,不如先回我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如何?”   “也好,也好!那就明日再去吧!”常长老连连点头说道。   。…      第二百一十五章 黑袍人乌鸦      第二日,那常长老便和醒尘、诸葛流云一道,去他曾经修炼的山洞里取极品妖灵石。   三人一路爬山涉水,十分辛苦,再加上日光正盛,天气炎热,那山林里也树叶微蔫,花草叶卷,三人行了大约两个时辰,果真见到一个山洞,这里虽然不是风水宝地,但是也有仙雾氤氲,那洞口还有一股寒气袭来,实在是让人感觉到爽心惬意。   但是,就在他们三人在洞口休歇喘息之时,那洞中却传出说话的声音来。   “大王,恭喜你得到如此多的妖灵石,我们二人在外面为大王把守,大王可以里面安心的闭关修炼了!”,醒尘细听,是一个小妖喽啰的声音。   “好呀,想不到老夫不在,这里的地盘竟然给妖怪给霸占了!”常长老心中十分生气,带着一脸的怒色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妖大王,竟敢占我的地盘!”说着怒气冲冲的要往里面走。   诸葛流云一把拉着常长老说道:“师叔切莫冲动,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好,我们堵住这洞口,他们若是有出来,我们就将他擒了!”   “诸葛兄说得对,我赞成诸葛兄的说法,我们现在不知道那妖怪的底细,进去恐吃他的亏!”醒尘点头赞成诸葛流云的办法。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一个小妖打着呵欠,一脸倦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想来是在这个地方待了太久,有一些困倦,这类小妖往往不懂得什么修炼之法,只会拍上面的人的马屁,虚度时日。   醒尘一个飞身近前,闪到那小妖的身后,剑悬在那小妖的脖子前,一把捂住他那想惊叫的嘴巴,说道:“休要惊叫,要不然我一剑杀死你!”   小妖被唬得脸无血色,常长老在一旁暗赞醒尘,这小子看来挺熟练,比他一个伏魔者出手还要快,这动作是相当的利落。   “这里不方便盘问他,带他去林子中问话!”诸葛流云对醒尘说道。   醒尘一想,说来也是,若是在这里盘问这小妖,这小妖假如不怕死的话,大叫一声,那岂不是惊动了林中老妖,于是他们三人,押着那小妖,来到洞外的树林中。   醒尘松开那小妖的嘴巴,问道:“快说,你们大王是谁,你们一共来了几个妖怪?”   那怪支吾了半天,见搪塞不过去,又担心小命儿不保,于是才说道:“在下和大王二人来的,别无他人,大王在里面闭关修炼,切莫打扰他!”这小妖也算忠心耿耿,临死是还在想着他的大王。   “那你们的大王是谁?”醒尘接着问道。   “我们的大王,正是那千妖长也,凡是妖界之人,无人不知晓我们大王的威名。”那小妖一拱手,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道。   “原是来他!”,诸葛流云呵呵一笑道:“我们这下子正好擒了他,去救我师父!”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问道:“诸葛兄,你那日不是说你与你师父早就断绝了师徒关系,不去救他的么?为何今日却要去救他?”   诸葛流云笑道:“那日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能救出我师父,只是冒险前去,只能送死,如今不同,常长老在此,我们定能擒拿此妖。”   醒尘想放了眼前擒住的小妖,又恐他回去通风报信,诸葛流云见他犹豫不决,遂一剑斩杀了小妖道:“醒尘兄心中太仁,不适合做伏魔者,伏魔者要当机立断,哪容你想这么久,当断不断,势必其乱!”   醒尘这才消除了心中的顾虑,三人一行,来到先前那山洞的洞口,常长老走在前面,回头问道:“你们二人,谁的剑借我一用,待我去擒那妖怪来!”   诸葛流云和醒尘一同将剑献出,常长老接了醒尘的剑,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在外面堵着洞口,我去去便回。”   “师叔,要不要我来帮手?”诸葛流云嬉皮笑脸的问道。   常长老一摆手道:“不用,难道你小子还不相信师叔我的能力?”   诸葛流云和醒尘待在洞口,只见常长老进去以后不久,里面便传出了打斗之声,打斗之声甚响,震得这山洞的石壁都掉下岩屑来。   又过了一些时辰,只见常长老用剑抵着千妖长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千妖长没想到自己千年修为,竟然败在一个伏魔人的手中,心中甚有不甘,这山洞之中无绳索,常长老令那诸葛流云去扯了一此粗实的藤葛,将千妖长给捆绑了。   常长老又从这千妖长身上搜出了两颗极品妖灵石来,给诸葛流云醒尘一人一颗,笑着说道:“这极品妖灵石,都被这妖怪拿去用完了,只剩下这两颗了,我也不偏袒谁,你们二人一人一颗行了吧,呵呵。”   醒尘也笑了笑:“总算寻到这极品妖灵石了,看来也不虚此行了!”   那诸葛流云走上前,对千妖长喝道:“快说,你将我师傅藏在哪里了?”   那千妖长被常长老击败,心中本来就不服气,这个时候,哪里肯说话,只见他闭上双眼,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死人一般。   诸葛流云对常长老一拱手问道:“师叔,这老妖怪十分顽赖,不肯与我们说话,要不要好好教训一下子他呢?”   醒尘一摆手道:“你师父被囚禁在千妖阁下面的地下室里,我们不用拷问这老妖,直接押他去见他的那两个徒弟,要求他们放人就是了!”   “嗯,此言有理,老夫赞成!”常长老在他们身后点头道。 于是,三人一行,押着这千妖长,一起向那千妖阁行去。   他们行到一片空阔的草地上,远远的以望见那矗立在崖边的千妖阁了,三人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只怪鸟在他们头顶飞过,叫了一声,众人一惊,那千妖长却一喜道:“是我的徒弟, 我的徒弟来救我来了也!”   醒尘一皱眉道:“定是那一只死乌鸦,这家伙又送上门来寻死来了,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哈哈哈!”一阵风吹,草木惊动,一个黑袍男子在他们身前十多丈外显了身,立在那里一阵狂笑,忽然面色一冷,咬着钢牙道:“你们快点放了我师父,否则都得死!”   “好大的口气,不过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自从老夫修炼成了不死不灭*,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杀了我!”常长老面色亦冷,杀气罩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气场在波动。   只见他一个飞身,纵到前面,挡住那乌鸦的去路,乌鸦怒道:“还不赶快给我让来,不然就只有一死了!”说罢,手掌一摊,祭起了一把莹光闪闪的宝剑,向那常长老袭来。   常长老面无惧色,迎了上前,任他攻击,也不还手,只见那柄凌空袭来的剑霎时将他身上刺出一个血窟窿,醒尘和诸葛流云大惊失色,以为那常长老不敌乌鸦,已经输了。   那乌鸦也惊讶不已,这么容易就杀死眼前这个貌似高手的老者,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就在这时,那常长老神秘一笑,身上的窟窿瞬间愈合,只听他说道:“我无非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不死不灭*而已,怎么样子,还想和我继续斗下去么?”   乌鸦却也不信邪,只见他心中暗道:“这老头子果然有点厉害,既然我杀不死他,难道还毒不死他不成?他的羽毛可是连神仙都能毒死的神奇羽毛。”他想到这里,两臂一振,数百根黑色羽毛在空中聚集,他手再一挥,那羽毛竟然向常长老袭来。   常长老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盯着乌鸦,仿佛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这场打斗与他好像无丝毫的关系。   霎时,他的身上抽满的羽毛,身上也因羽毛的毒素而变黑了。   “你是一只鸟,难道还要将别人变作一只鸟么,我却不喜欢羽毛这种东西!”说罢,只见常长老一抖动身子,身上的所有羽毛都凋落在地,他身上完好无损不说,也不见了中毒的迹象。   “啊!”那乌鸦十分吃惊,哪里还敢跟常长老赌斗,转身化为一只鸟飞走,常长老欲上前去追,却见诸葛流云拿出弓箭,搭箭上弦,一箭射出。   若说是用箭,这诸葛流云却是精准无比,只见那弦还在颤动,乌鸦已经被射落在地上,复化为人形,想要逃走,醒尘飞身上前,一剑劈下,削下他的脑袋。   千妖长亲眼见自己的徒弟被斩杀,心痛不已,只见他摇头说道:“你们不要在杀我门下的人了,我带你们去放出你的师父便是了!”   “那好,你走在前面带路吧!”诸葛流云在千妖长身后推了一把,他们一行人,又继续朝千妖阁走去。   他们还未行到千妖阁前,早有一群小妖提着刀叉迎了上来,只见他们喝道:“你们速速放了我们大王!”   “好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快快闪开,放下兵器,不然你们大王的性命难保!”醒尘一剑抵在千妖长的脖子上,对众小妖吼声。   千妖长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不要再给本大王添麻烦了,速速退了吧,唉,今日算是栽在他们手头了。”   众小妖闻得此话,也不敢阻拦,放下手中的刀叉棍棒,分开一道条来,让他们一行人进入千妖阁的殿中。      第二百一十六章 阴月魔君      醒尘和诸葛流云、常长老一起踏入千妖阁时,发现那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会如此安静,那走廊前,柱子后、大厅里,到处是小妖的死尸,那些死尸的底下,血还是鲜活的,看来他们并没有死多久。   他们一起来到关押燕赤霞的那个地下室,那地下室空空的,哪里见得到半个人影。   “不好,有人抢在我们的前面,将你师父给劫走了!”醒尘一皱眉头,对诸葛流云说道。   诸葛流云目光将厅上扫视了一遍,对醒尘笑道:“呵呵,我师父道法高深,万一是他自己跑了呢?”   常长老在一旁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你师父的轩辕神剑还在那里,怎么会独自逃脱?何况我了解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对这些没人抵抗力的小妖痛下杀手!”   诸葛流云听他这么一分析,方才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们到来之前,劫走了师父?这地上的血还是新鲜的痕迹,那劫我是师父的人定未走远,我们快去追吧!”说着,提着剑,急匆匆的要奔出门去。   常长老一把扯住他的衫子,摆手道:“莫追了,你若去追,那人可能会对你师父不利,你若不去追,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何况,我们不知道他们所去的方向,盲目的追,也追不到他!”   “可是我不能放下我师父他老人家不管,坐在这里等啊!”诸葛流云急得一跺脚说道。   常长老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者,只见他一点也不急躁,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们慢着,我看看这地下室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说着,一把推开地下室的门,在那地下室里转了一圈,走了上来,对诸葛流云拱手道:“师侄,好消息,这地下室的地上果真有重要线索!你们随我来看。”   诸葛流云走入房中,低下头往地上仔细一看,只见那地上画着什么,但这绘画功底也太差,醒尘只觉得图案古怪,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   诸葛流云皱眉分析了良久,突然拍手笑道:“哈哈,我算是明白了,师父在这地上画的是一个戒指哩!”   常长老和醒尘都十分不解一脸茫然,问道:“戒指是什么意思?”   诸葛流云摇头晃脑地说道:“这戒指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画的这戒指在发光,这说明带走他的正是我们玄心正宗的掌门人,金光道人也!这一次,我们涉险来妖界的玄心正宗的门人有十多个,都听金光道人的指挥!我知道他们的会合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醒尘一指千妖长,对常长老和诸葛流云问道:“这个妖怪来如何处理,杀掉了么?还是放掉?”   常长老在那千妖长身上屈指一点,金光闪在他的指间,那千妖长便便僵化的石头一样,“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常长老说道:“贫道这一指点在他身上,可以让他足足睡上十多个时辰哩!”   “我们走吧!”诸葛流云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千妖长,他走在前面引路,同醒尘、常长老,他们三人一道,出了千妖阁,径向西行。   他们走时日色已经暗了下来,又行了一些时辰,树林中彻底的暗了下来,树中的小路,却能依稀可见。   诸葛流云回头道:“二位请放心,马上就要到了,这可是我们弦心正宗在妖界的临时驻扎之处。”   常长老呵呵一笑:“老夫倒没有担心什么,只是不解你们玄心正宗为何要兴师动众,不辞千里来到这妖界,到底是图的什么?”   “这事也不要问我,唯有我师父和那金光道长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师侄我也没蒙在鼓里。”诸葛流云摆手说道,看来他是说的实话,要到这妖界来,确切的说是金光道人的主意。   他们一路疾步前行,不久便看到前方的林中有火光出现,那火光共有四五丛,明亮耀眼,分部在各个角落里,火光下,可以看到几个白色的营帐。有几个伏魔人,面对着火光坐着,还有的在包扎伤口,这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难道他们被偷袭了?   “大师兄,你来了!”坐在火堆旁的玄心正宗的弟子见诸葛流云赶了过来,一个个起身拱手施礼。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妖怪率众偷袭,伤成这样子了?”诸葛流云看着他们的伤口问道。   那受伤的只顾呻吟,那在一旁包扎的玄心正宗的弟子说道:“大师兄你有所不知,方才你的师父和那金光道人打起来了,我们这班兄弟上前阻止,不想被打成这样!”   “不可能,我明白师父的为人,他是不会对本宗门的弟子痛下杀手的!”诸葛流云摆手说道。   “其实在下认为,燕师父根本没有错,错的是那金光道人,蛮横不讲理,非要拿本宗门的镇宗法诀《玄心奥妙诀》,去献给那阴月魔君七夜!燕师父阻止他不听,二人才打起来的!”在火堆另一侧的弟子突然站起身来对诸葛流云说道。   “什么?”诸葛流云一惊:“那阴月魔君七夜也来到了妖界,他若是得到了这《玄心奥妙诀》,还不把我们玄心正宗诛灭殆尽!不过,我师父的功法在那金光道人之上,也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你师父被那金光道人暗算,早已经受了伤,若无人相助,定会败给金光道人的!我们这帮弟子想帮他,唉,可是由于功法不济,有心无力啊!”那个弟子苦着脸说道。   “那他们人现在到哪里去了?”诸葛流云十分着急的问道。   那弟子往帐篷右侧一个弯曲延伸的一个小道上一指,说道:“我亲眼所见,他们朝那条道人去了,你师父受了伤,那金光道人却对他紧追不舍!”   诸葛流云对着常长老一拱手,客气的说道:“师叔,我们都不是那金光道人的对手,如今只能请你老人家亲自出手了!”   常长老点头微微一笑道:“燕赤霞也算是老夫的故友,老夫当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应该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醒尘立在他们的身后,也表示愿意出手帮忙。   “你们跟我来!”说着,那诸葛流云沿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往前方林中奔去,这林中夜里光线极暗,诸葛流云停下脚步来,四处观望,哪里寻得到半个人影,也不知道他师父和金光道人跑到哪里去了。   “走,既然寻不到人,我们还是回去吧!”醒尘建议道,说着,他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你们居然来了,难道还想回去么?”林中暗处,传出极阴寒的声音,醒尘往林中望去,林中立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他手中提着剑,剑未出鞘,但杀气已经足够,这种突然而来的杀气,让这树林静了下来,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若是本人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阴月魔君,七夜!”诸葛流云盯着黑衣年轻男子问道。   “不错,看来你还有一些眼力,本人就是阴月魔君七夜!有本人在,你们玄心正宗的弟子,一个也别想活。”七夜眼中闪出一道邪恶的光,他最仇视的便是玄心正宗的弟子,“你们谁是玄心正宗的弟子,出来和我过招!”   长常老却是明白人,他也知道那阴月魔君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一扯醒尘,走上前道:“我们三人都是玄心正宗的弟子,我想问一问,你到底要先杀哪一个?”   七夜哈哈一笑,但笑声音是冰冷的,只听他口中挤出几个字道:“那我今天应当成全你们,去死吧!”说完,剑嗖地弹出鞘,凌身上前,向醒尘他们三人杀起来。   这可是一对三的战斗,但七夜却无所畏惧,只见他手中的剑的随心而动,倒是将醒尘他们三人迫得喘不过气来。   常长老对诸葛流云和醒尘说道:“你们二人先退下,只留老夫一人便可以了!我倒要看看这阴月魔群到底有什么本事!”   七夜眉头皱起,将常长老白了一眼,说道:“好不知趣的老头子,那就让你第一个来祭祭我手中的剑!”说罢,只见几道电光疾闪,直攻向了常长老。   常长老实际上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不生不灭*而已,让那七夜消耗一些力气再说,只见他立在原地,让七夜乱斩乱刺。   果不其然,那七夜连攻出十多剑,将常长老身上戳得千疮百孔,但是奇怪的是这常长老还没有倒地,完好的活着,并且他身上的伤口中开始自己愈合,只是厉害。   “这是什么邪功,居然会杀不死?”七夜收了剑,不再攻击常长老,问道。   常长老嘻嘻一笑道:“年轻人,玩够了没有?若是没有玩够,在下陪你好好的玩玩!不过老夫要强调一下,我这可是叫不死不灭*,不是什么邪功。”   “不死不灭*?这功法失踪千年,为何你这老头子有他的修炼方法?莫是使了障眼法,想哄本公子?”七夜先是一惊,随后怀疑道,他本来是不轻易相信人的,尤其是玄心正宗的人。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都亲眼见到了,为何还有这么多的疑问呢?”常长老说道。   七夜见常长老的功力厉害,恐敌不过,于是就点身后退数十丈,一拱手说道:“在下还有事,改日若再让我遇到你们这群人,定不饶过你们!”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七世怨侣      那阴月魔君七夜,见敌不过常长老,遁身而逃,待诸葛流云和醒尘、常长老追上去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听得这黑匝匝的林子中有呻吟之声,只见诸葛流云愣了半响说道:“好像是师父的声音!”   他们三人分头搜寻,在一棵树下找到了诸葛流云的师父燕赤霞,只见他居然被自己的轩辕神剑钉在那颗树上,血流了一地。   “师父,徒儿来迟到了!”诸葛流云双膝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我还没死哩!快……快救我下来!”燕赤霞嘴角挂着一丝血,脸光惨白,极吃力的说道。说罢,他又昏迷了过去。   诸葛流云和醒尘,还有常长老三人合力将燕赤霞救了下来,带回来伏魔人的营帐里养伤,又过了两日,那燕赤霞才苏醒过来,他醒来便急着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金光道人,他将本宗的《玄心奥妙诀》拿走了,可能是要拿去交给阴月魔君七夜,若是阴月魔君得到这心诀,那我们就不那对付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诸葛流云一拱手问道。   “你快去找到那金光道人,寻回那《玄心奥妙诀》,不能让那阴月魔君七夜得手!”燕赤霞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说道。   诸葛流云一脸为难的表情,叹道:“师父,你都斗不过那金光道人,我更不是他的对手啊!若想取回来《玄心奥妙诀》难也!”   常语常长老走上前一拱手道:“老夫倒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去擒住那金光道人,可不知道好金光道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燕赤霞在床上撑卧起身子道:“那金光道人贪图荣华宝贵,与那妖魔勾结,如今逃到了那黑虎妖王那里去了?”   “金光道人来这妖界也不久,他是如何和那黑虎妖王攀上交情的?”常长老不解地问道。   燕赤霞想了想说道:“好像是那黑虎妖王招纳了一个门客,叫做白狼道人,此人已经修炼成了上仙,却为了个人私利,帮那黑虎妖王作恶,不过此人不得人心,更和银蛇教主门下的柴木道人不合,彼此视为死敌。”   醒尘在一旁,听说他们接到白狼道人,遂上前说道:“那白狼道人虽修成上仙,但是道行也极为一般,我曾和他交过手,大家不必怕。”   诸葛流云在旁边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还得我们三人一起出马,才能擒住那金光道人,拿回《玄心奥妙诀》。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三人收拾了兵器和法宝,便一起上路,赶往妖云城。   却说三人行至晌午,腹中饥渴,却见前方的林子中有一个茶楼,这茶楼卖得有茶水,还供应一些便饭,那诸葛流云提议道:“咱们也吃一盅茶再上路道,这鬼天气,里面的衫子都汗湿了。”   常长老摸了摸干涸的嘴唇道:“好吧,老夫也有此意。”说罢,三人提着剑往那茶楼走去。   那茶楼是一幢两层木阁楼,楼上楼上都有客人,只是下面的客人要多一些,上面是雅座,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所是楼上的人十分少,也比较清净。   醒尘走了几步,往那茶楼的雅间里盯了一眼,突然拉住诸葛流云说道:“诸葛兄,我好像看到那白狼道人了,他在楼上雅座上。”   “哦?”诸葛流云一惊,他和那白狼道人在船上交过手,所以也识得白狼道人的模样,于是笑了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就不用麻烦我们往那妖云城里跑了!”   他们三人怕被白狼道人发现,所以遮遮掩掩来到茶楼的楼下,叫掌柜的吩咐小二上茶,常长老对诸葛流云问道:“我们要寻的人是金光道人,如今见到的却是白狼道人,你为何这般欣喜?”   诸葛流云呵呵笑了笑:“这白狼道人作为黑虎妖王的幕僚,这青天白日的不待在妖云城中,跑到这荒僻的茶馆里吃茶是为何?定是来会那金光道人的,只须再等待一会儿,我想那金光道人一定为出现。”   他们三人不再说话,只是闷着头喝茶,喝茶时,各自用衣袖半掩着脸,生怕那金光道人来到这里,将他们发现。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见那茶楼之上的雅座上,一道光闪,金多道人已经出现在白狼道人的对面,那白狼道人问道:“不知道金光兄叫本仙过来有什么事?”   金光道人为白狼道人斟了一杯茶道:“白狼兄,你可知道那阴月魔君七夜来到妖界了?”   “他来到妖界做什么?本仙对你们凡界的事不感兴趣!”白狼道人带着几份高傲说道,分明是以上仙的身份来贬低凡人,他向来看不起凡界的人。   金光道人也懂得卖关子,只见他脸上笑意未减,他说道:“白狼兄,若是能将你的修为提高一百倍,你会不会动心呢?”、“一百倍?开什么玩笑,就是天界的金丹灵药,也不会有这种的效果!”白狼道人质疑地盯着金光道人,他不知道金光道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可不是开什么玩笑,只要能将七世怨侣的怨恨聚集到你的身上,你的修为保证能提高一百倍,甚至不止一百倍!”金光道人说道。   “真的有这么厉害?”白狼道人虽然还是有一些怀疑,但是这更像是一个惊喜,因为他的修为早就久滞不前了,正是需要找一个方法来进行突破,而金光道人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他带来了福音。所以,他还是宁可相信这些话是真的。   白狼道人又问道:“金光兄,你所说的七世怨侣是指的什么?”   “七世怨侣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阴月魔君,他经历了六世爱恋却不能和爱人相聚,只要将他和他的爱人囚来,又将他们分开,这样子就会激发他们之间的灭世怨气,到时候,只要你我们能吸纳这灭世怨气,修为何止提高一百倍。”金光道人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   “七世怨侣是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白狼道人追问道,此时,他却是来了兴趣。   金光道人呵呵笑道:“白狼兄请放心,另一个怨侣已经化为幽魂,被我囚禁在金光魂钵之中,只要擒住那阴月魔君,这一切都水到渠成!”这金光道人在凡界及是国师身份,后来又接任了玄心正宗,道行不浅,不过为了修炼,他早就动了邪心,所以来到妖界,寻找阴月魔君。   白狼道人闻言一喜道:“金光兄,你我二人也无须掩饰,直说无妨,你有何种方法能擒到那阴月魔君?”   金光道人在衣袋里搜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小册子道:“这个小册子叫《玄心奥妙诀》,它是我们玄心正宗的无上心法,也是阴月魔君想得到的,只要用这个心法,引诱那阴月魔君上钩,我们合力将他擒住,大事便成。只是那阴月魔君身为阴月王朝的第一任魔君,十分厉害,恐怕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才能对付得了他。”   “呵呵,这计策不错,我定为助金光兄一臂之力的!”白狼道人拱手笑道。   这雅间的外面,醒尘的耳朵贴在门壁了,将刚才他们二人所说的话,都听到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也明白了他们大致的打算,原来这金光道人是想借用《玄心奥妙诀》来引诱阴月魔君七夜上钩,乘机将他可捉了,来激发他的七世怨气,他们想借这灭世怨气来修炼。   醒尘回到楼下,又担心暴露了自己,遂和诸葛流云、常长老三人一起离开茶馆,来到茶馆附近的树林中,醒尘将他刚刚听到的话,给诸葛流云和常长老讲诉了一遍。   常长老皱着眉分析道:“既然那金光道人只是想将《玄心奥妙诀》拿去引诱阴月魔君七夜,那就不必担心阴月魔君会得到《玄心奥妙诀》,但是万一他们失手,《玄心奥妙诀》被阴月魔君夺走了怎么办呢?”   “那就我们就趁机早点将他夺回!”诸葛流云说道,他是比较急于求成的,做不得慢性子的事。   醒尘摆了摆手道:“不行,此时我们怎么能鲁莽行事,这白狼道人和金光道人若是联手,我们三人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要拿到《玄心奥妙诀》,还得等那白狼道人离开了再说吧!”   “可是这白狼道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诸葛流云透过树林密密的枝叶,往那茶楼上看了一眼。   常长老常语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老夫倒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师叔既然有法子,不如说出来听听?”诸葛流云盯着常长老一拱手道。   “我们先跟着他们,他们既然要去诱阴月魔君上当,到时候势必有一番争斗,到时候等他们战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如何?到时候《玄心奥妙诀》还不是我们的?”i常长老说完,盯着醒尘,“这办法如何?”   醒尘思索片刻,叹道:“也只能这样子了,毕竟若是我们现在出手,取胜的机率十分渺茫,更别说能拿回《玄心奥妙诀》。”      第二百一十八章 圣婴      诸葛流云、醒尘,还有常语常长老,他们三人一直潜伏在林中,直至傍晚夕阳垂落时分,才见那金光道人和白狼道人一起走下楼来,他们定是趁此机会去会见那阴月魔君七夜。这茶楼向东走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架垂拱桥,那拱桥的一头,有一个供游人歇脚的亭子,亭子琉璃挂顶,朱漆红柱,看起来十分别致。   金光道人和白狼道人来到这个亭子里坐下身子来,想必他们就是约定在这个地方,与那阴月魔君会合。   他们二人在亭中等了良久,阴月魔君却还没有来,白狼道人叹有一口气,说道:“这阴月魔君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放我们的鸽子,临时另作了打算,不来了?”   “不会,这阴月魔君我却是知晓他的为人,他向来是一诺千金,从来不爽约的!你我再等等吧!”金光道人言语之间十分的肯定,他说道,朝那路上看了看,却不见有人来。   夜幕降临,天气也渐渐的暗了下了,但还是依稀能见到路上行人的影子,路上终于有人出现了,但这路上出现的人却不是阴月魔君,而是一个孩子,这孩子一路小跑,径直来到亭子之中。   那小孩子头上有两个总角,齿白唇红,穿着一个白短褂,小偏衫,生得十分伶俐可爱,他仰头看了看金光道人,又望了望白狼道人,问道:“你们两个人,哪一个是金光道人呢?”   “在下便是,请问小童到这里有何事?”金光道人拱了拱手回答道。   这小孩子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四岁,口齿清晰,言语言简意赅,只见他说道:“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找金光道人,拿那《玄心奥妙诀》望道尊给一个面子,在下也好回去交差!”   金光道人退了一步,坐下身来,心中想到:“好一个阴月魔君,难道知道我是前来擒他的,故意不露面,而是差眼前这个小孩子过来拿东西,可我的东西有那么好拿的么?”   于是,金光道人笑了笑,极随和的口吻对小孩子说道:“你的师父是何人,我可认识?”   那小孩子极善言谈,拱手连连点头道:“认识,认识,当然是认识的,我的师父是阴月魔君,据说是你让我师父过来拿这《玄心奥妙诀》的,只是我师父抱恙在床,不能起身,故差小的来取,金光道尊,还望行一个方便!”   金光道人沉吟半晌道:“这……这不太好吧,我想这样子真的不太好,这《玄心奥妙诀》可是我们玄天正宗的至高心诀,让你这样一个小孩儿来拿,万一被那些强悍的盗贼半路上抢了去,怎么办呢?”   那小孩子都咯咯一笑道:“你们说这话,却也不知道我的来头,我的来头说出来却会吓你们一跳。”   金光道人和白狼道人都被他的话搅糊涂了,急拱手问道:“你是谁,难道很有名气么?”   小孩子明眸一闪,盯着金光道人说道:“名气倒不敢说,不过能耐便是有一些,不过我出门的时候,师父曾叮嘱过,让我不要到处乱说。我的名字倒是可以给你们说,我叫丁丁。”   金光道人听这小孩子说话十分有趣,呵呵笑道:“我们两位又不是什么坏人,你给我们说说又何妨呢?何况这里就我们三个人,说出来,我不说,你师父也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透露一点,若是你将《玄心奥妙诀》交给我,莫说是贼人,就是你,也夺不回去!”丁丁依然在十分顽皮的笑,但是这金光道人和白狼道人却被吓住了,他们想到,这小孩子莫是不知事,信口雌黄的乱说的?看他这样子瘦瘦小小,能有什么能耐?   “难道二位道尊不信我么?”丁丁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们。   “你不说出你是什么人,让我们如何信你?”金光道人捋着长须说道,刚来是他还没有什么感觉,此时发现眼前这个小孩子的确有一些不寻常。   丁丁用一根指头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好吧,告诉你是可以的,不过我们有一个交换的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贫道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去办!”金光道人立刻说道,他真的没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还会讲条件。   “那好,你先把这《玄心奥妙诀》给我,然后我再说我的来历,好么?这个交易貌是很公平,因为这《玄心奥妙诀》本来就是你答应给我师父的,如今欺负我人小,却不拿给我。”丁丁带着几分成熟的音腔说道。   金光道人想,这小孩儿能有什么能耐,即使把这《玄心奥妙诀》给他,一伸手就夺回来了,只是拿他开个玩笑,耍耍罢了。于是金光道人开始点头道:“好吧,本尊就答应你了,其实这个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将《玄心奥妙诀》给你就是!”   说罢,金光道人便从衣袋里掏出《玄心奥妙诀》的小册子,递到丁丁的手上。丁丁接过那《玄心奥妙诀》,对着金光道人嘻嘻一笑,拱手道:“老人家,谢谢你咯,我要走了!”   金光道人再一看时,那丁丁已经走出了十多丈远,金光道人暗忖道:“这小孩子倒挺利索,不过他也想得太天真了吧,想这么容易从我手中拿走《玄心奥妙诀》。”   想到这里,只见他飞身腾起,窜到那丁丁的前面,一爪伸出,要去夺丁丁手中的《玄心奥妙诀》。   丁丁却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本事,闪避得极快,加上他人本身就很小,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金光道人一起急得满头大汗,但哪里抓得到丁丁。   “这小孩子也不过才三四岁,为何这般的厉害?”金光道人心中生疑,但是一想到若是下手迟了,《玄心奥妙诀》就这样拱手送人了,他哪里心甘。   “哪里逃!”金光道人大喝一声,再次截住丁丁的去路,往前一探,这一下子,心想,这一下子一定能将《玄心奥妙诀》夺回。就在金光道人信心满满的时候,那丁丁身上一道光闪,一个光环罩在丁丁的身上。   金光道人一触碰丁丁,便被这光环弹飞了出去,狼狈地跌在地上,丁丁朝金光道人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拿着那《玄心奥妙诀》,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白狼道人见势,一个飞身近到金光道人身前,关切地问道:“你没死吧?那小孩子为何如此厉害!”   金光道人愣在那里,一言不发,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不是厉害,那是圣光护体,这个孩子,一定是就是圣婴!传说的圣婴是伏魔人云天涯转世,就是这个孩子便是。”   “圣婴?”白狼道人一惊,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圣婴,难道眼前这个孩子真的是圣婴?难怪他说自己拿了东西别人夺不回去。整个妖界都在寻找的圣婴,却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而且他是那阴月魔君的徒弟,难道这是巧合?   金光道人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原来这阴月魔君来妖界的另一个目的是驯化圣婴,让圣婴听从他的指挥,若圣婴从小被他驯化,到时候他长大成人,神力出现时,整个妖界,哪怕是银蛇教主和黑虎妖王,都要臣服于他,真想不到,这才是他真正的野心。”   白狼道人此时却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如今你把《玄心奥妙诀》拱手让给了那阴月魔君,那阴月魔君若修炼成此功,到时候如虎添虎,就更难对付了。”   “白狼兄的意思是要早日除掉他?”金光道人问道。   “越早越好!时日一久将会酿成成大患!”白狼道人面色阴寒的说道。   “可是这阴月魔君神出鬼没,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我们如何能招到他?”金光道人担心地说道,当他知道阴月魔君的徒弟就是圣婴后,心中完全没有一点主张,只能依赖白狼道人帮他出主意。   白狼道人上前一步,摆了摆手说道:“莫要惊慌!我们也不必怕那阴月魔君,待我将圣婴出现这事告诉给黑虎妖王,黑虎妖王定会答应帮我们查那阴月魔君的下落,到时候,就是把这妖界翻一个底儿朝天,也要将他找出来!”   ……   白狼道人和金光道人,还有刚刚在亭子前发生的一切,都被醒尘、诸葛流云和常长老三人看在眼里,此时,他们也在附近的树丛之中,唏嘘不已。   “没想到刚才那个孩子是圣婴,这妖界所传圣婴之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诸葛流云嘀咕道。   “那《玄心奥妙诀》是不是被那圣婴拿走了?若是他将《玄心奥妙诀》交给阴月魔君,这事情便搅麻烦了!”常长老的话才说到了重点上,他们这一行人来,是为了找回那《玄心奥妙诀》,不想那《玄心奥妙诀》却被圣婴丁丁给拿走了。   醒尘提着剑起身道:“那圣婴人小,跑得慢,等我和诸葛兄去将他劫住,将《玄心奥妙诀》夺回来就是。”说着拉着诸葛流云便要动身去追。   “慢着,不要这么心慌!”常长老的扬手道。   诸葛流云停下来,转过身对常长老一拱手道:“常师叔还有什么吩咐快说,再慢一些,那圣婴便逃了!”   常长老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看见了,刚才那金光道人和那圣婴交手,被那圣婴的护体神功给格挡了回去,这圣婴护体,若是对圣婴出手过重,便会伤得很重,所以你们不能和他动手,只能智取,这三岁小孩的智商,你们二人斗得过的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神仙姐姐      丁丁是一个从小无忧无虑的孩子,他从小便不知道父母是谁,他唯一认得的人便人阴月魔君,便阴月魔君并不是他的父亲,而只是他的师父,他的身世是一个迷,有人说他是圣婴,他也就承认了,因为他知道,他生下来就比别人厉害。   丁丁虽然很厉害,但是却从来没有人传授他功法,那阴月魔君,他虽叫他一声师父,但是他也未给丁丁传授半点功法,也许是因为私心,也许是别有目的,不过丁丁也不愁,因为他本身就很厉害,他的厉害之处不是攻击别人,而是别人伤不了他。   过了一些时间,丁丁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他这不是厉害,是圣婴护体,这是与生俱来的力量,这是上天的恩赐。   丁丁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尤其是阴月魔君的话,他从来都是服从的,因为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包括这一次,那阴月魔君托病让他来取《玄心奥妙诀》他本知道阴月魔君并没有病,只是撒谎而已,但是他还是答应了阴月魔君,一定把这《玄心奥妙诀》带回去。   丁丁在月色下走路,他行得十分的快,他也并不惧怕妖魔,因为妖魔都伤不了他,这也仅仅是因为圣婴护体的存在。   这月夜很静,林中没有风,月色朦朦胧胧的,这让丁丁十分的清醒,他已经感觉到这,有人在跟踪他,这不是一种单纯的依赖于听觉的感觉,而是一种神识,丁丁生下来就具有这敏感的神识,这也是让他自己都就感觉到吃惊的事。   而后面跟踪他的,正是醒尘和那诸葛流云,他们二人担心被发现,已经保持了极远的距离,但没想到还是被丁丁发现了。   丁丁也不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步子,立在路中说道:“出来吧,这样子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跟着我有意思么?”   醒尘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小孩子给发现了,心想再躲藏下去,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于是便和诸葛流云点足飞到丁丁身前,点足落定。   丁丁稚气的脸上堆面无邪的笑,这月光下看人,却是看得清楚:“原来二位是人,不是妖怪!不过你们二位跟着我追来,是不是那金光道人派来的?若是就承认,若不是,意欲何为?”   诸葛流云想那《玄心奥妙诀》是他们玄心正宗的事,和醒尘无关,于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是玄心正宗的弟子,前来找圣婴要回本门的《玄心奥妙诀》,这《玄心奥妙诀》是本门最高心诀,不得转交给他人。”   丁丁才三四岁,也不认识字,他只知道那阴月魔君让他来拿这《玄心奥妙诀》,也不知道这《玄心奥妙诀》到底是不是玄心正宗的,于是说道:“口说无凭,你既然说你这个《玄心奥妙诀》是你们玄心正宗的心诀,那你做为玄心正宗的弟子,可会念上几句?若是会念,我就将这《玄心奥妙诀》,若是不会念,休想拿到这东西。”   这转世圣婴的智力的确很高,一句话就让诸葛流云说不上话来:“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玄心奥妙诀》是我们玄心正宗的最高心诀,若是每个人都会念,那还得了?在下没见过,所以不会念。”   “少找不三相干的理由推脱,不会就是不会,早此承认了吧!”那丁丁调皮的笑了笑,“既然你不会,那我可要走咯!”说罢,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要离开这里。   醒尘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上前一把拦住丁丁,说道:“圣婴,交出东西再走也不迟!”   丁丁瞟了醒尘一眼,微微一笑道:“你自信你自己能拦得住我?”   醒尘也不多说,一剑攻上,那丁丁也不闪躲,径向前迎上,只见一道光闪,醒尘惨叫一声,被丁丁的圣婴护体弹出几丈远,摔倒在地。醒尘此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鲁莽,那常长老的话是有预见性的,如果他听了常长老的话,如今不会吃亏。   那诸葛流云见武斗是不行的,只能智取了,于是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定金元宝在手上,轻轻掂了掂说道:“圣婴,我这手里有一定元宝,想不想要?”   “你这元宝有什么彡?”丁丁瞟了瞟诸葛流云手中的元宝,又回过头去,看来他根本没有将诸葛流云手中的法宝看上眼,他从小没花过钱,哪里会知道一锭金元宝的价值,这可把诸葛流云气晕了。   “这元宝啊,用处多着哩,可是买吃的,买穿的,更重要的是能买好多好多的糖果,多得你吃都吃不完,怎么样,想不想要?”说着,诸葛流云炫耀似的将那锭金元宝在手中抛了抛,看起来很沉,比较有价值。   丁丁大大方方的一摊手,对诸葛流云道:“好了,我想通了,拿来给我吧!”   诸葛流云见丁丁的手伸过来,却一把将法宝收了回去道:“给你却不也难,只要你和我打了赌,赢了,这元宝归你,输了,那《玄心奥妙诀》归我,行不行?”   丁丁摸了摸耳朵,挠了挠小脑袋说道:“那行,到时候不要欺负我小,跟我耍赖皮,说吧,什么赌法?”   诸葛流云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牌子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小腰牌子,正面是龙,反而是老虎,我将他随意丢在地上,你猜猜是龙还是老虎,如果猜中,你就赢了,如果没有猜中,那我就赢了。”   丁丁点了点头,表示他听懂了,说道:“嗯,这个简单,请问要赌几局才算赢呢?”   “一局便可以了,你先猜吧!”诸葛流云说着便要开始丢腰牌了。   “我猜是老虎!”丁丁不假思索地说道,他看起来十分自信,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腰牌,翻到哪一面,全在诸葛流云的掌控中。丁丁猜中是老虎,诸葛流云必须将他变成龙。   只见诸葛流云嘻嘻一笑,说道:“嗯,那你可要看好了,可千万不要赖账。”说罢,将腰牌轻轻一抛,丁丁眼睛不转眼,那地上的腰牌却是显示的龙那一面。   “哈哈,你输了,这下子答应将《玄心奥妙诀》拿来给我了吧!”诸葛流云十分兴奋的说道,他早就知道他此计一定能成的。因为这种打赌法,他已经在师兄弟面前试过了无数次了。   可他刚将那手伸到丁丁面前时,丁丁却将《玄心奥妙诀》拿了回去,诸葛流云一皱眉,不满的说道:“说我是赖皮,没想到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赖皮,我只是想讨回自己宗门的法诀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   丁丁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是不给你,只是你自己拿不到而已,能怪我么?”   诸葛流云十分气恼,一拔剑道:“你这小崽子,不识抬举,看来我不得不动手了。”   “慢,不要动手!”一个女子温柔若水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在夜色中若微风轻拂,直触人的心灵。若和风沐雨,又若薄阳映池。人未到,声先至,诸葛流云和醒尘都被震慑住了,当他们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更为吃惊,形容她容颜绝世,倾国倾城,都庸俗了一些。   那女子轻蹙烟眉道:“丁丁,休要和这些鲁莽贼争斗,姐姐我来了!”   丁丁闪躲到美丽女子身后道:“神仙姐姐,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居然要动手欺负我,你帮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两个大男子,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欺负一个小孩子,这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同本姑娘过几招!”说罢,剑已出鞘,一剑攻向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美丽女子的脸,见这女子一剑刺来,也不避让,那剑已经挑破了他的肩头,鲜血一滴滴没着剑滴出来,诸葛流云虽然很疼痛,但是他还是面带着微笑,望着眼前美丽的女子。   “你为何不避开我的剑?”美丽女子问道。   “因为我避开了你的剑,却避不开你这美丽的眼神!”诸葛流云深情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美丽的女子收了剑回鞘,骂了一句:“花痴!”,骂完,一把拉着丁丁,向林中小道前行。   “慢着,姑娘,在下诸葛流云,还没有问姑娘芳名哩!”诸葛流云追上前几步喊道。   那美丽女子回过头来,如瀑的头风随风散开,她犹豫了片刻,对诸葛流云说道:“我叫燕红叶!”   “燕红叶,好美的名字!”诸葛流云叹道,那燕红叶已经走远了,而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原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诸葛流云又自言自语地叹道。   醒尘在一旁笑呵呵笑一道:“看来诸葛兄今天真的是犯了花痴了,才见一面而已,用不着这样子像丢了魂儿一般,不过这姑娘的确有几分姿色,没有几个人看了不动心的。可是我们今天的任务却是来寻这《玄心奥妙诀》,如今这《玄心奥妙诀》被那圣婴拿走了,诸葛兄要想不个计策拿回来。”   “你这么聪明都没有办法,我有什么计策?既然明的不行,我想只有去偷了。”诸葛流云晃了晃脑袋说道。      第二百二十章 盗诀      诸葛流云说到偷,倒是提醒了醒尘,既然直接去拿人这家不肯给,又斗不过人家,用计去骗,智商又没人家高,那么也就只能去偷了。偷东西虽然被人家看不起,但是在有的时候却又是上上计,若是会偷这手段,倒是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醒尘无奈地点了点头,对诸葛流云道:“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只要能拿回《玄心奥妙诀》,我们就去做一回贼,去偷一回!”   “快跟上去,别把人跟丢了!”诸葛流云拍了一下醒尘的肩,早已经跟上去。醒尘也提着剑,疾步向前追去。   丁丁边在树林中走着,边回头对燕红叶问道:“神仙姐姐,是师父让你来接我的么?”   燕红叶微微一笑:“你这小鬼头,什么都想到你师父,姐姐不可以自己一个人来么?姐姐担心你哩!”   燕红叶说着,又警觉地往身后望了望,确定后面没人跟来,才舒了一口气,对丁丁问道:“丁丁,刚才跟在你身后的那两个男的是什么人?”   丁丁摇了摇小脑袋,回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说是玄心正宗的,不过他们倒也不像坏人,不过他们好像想要夺这《玄心奥妙诀》,而且说这《玄心奥妙诀》玄心正宗的心诀,我才不信他们的鬼话,哪里会将这心诀给他们,这东西可是要拿回去给师父交差的!”   “那你可要保管好它,不要把它给弄丢了!”燕红叶叮嘱道。   丁丁突然笑道:“神仙姐姐,我看那其中有个男的对你有意思哩,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她不转眼!”   “小鬼头,你懂得什么,不要胡思乱想,安静点……”,说着,燕红叶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丁丁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做声。   他们来到一个白墙围着的大庄院,想来,这便是那阴月魔君藏身的地方,这个庄院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十分的隐蔽,醒尘和诸葛流云若不是一路紧跟而来,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到了!”丁丁十分开心的笑了笑,推开院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去。   “咦,怎么没人,师父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丁丁目光在院里扫了一遍,居然没看到半个人影,平时还有几个阴月王朝的弟子在这院中守着,今日也不见人了。   燕红叶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师父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没来得及跟我们说,不过也不用担心,你吃了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准备饭菜,咱们吃了饭,再等他们,看他们会不会回来。”说着,径向厨房里走去。   丁丁又走到院子前,往外面望了望,只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他便退了回来,将院子外墙的大门用门栓给反栓上了。   醒尘走到外面的院门前,暗窥了一眼,只见里面亮着灯光,却十分的安静,他用暗力推了推那大门道:“诸葛兄,这小孩子把门给栓上了。”   诸葛流云嘻嘻一笑:“我们是来偷东西的,难道你还想从正门进去么?”说罢,站到那院墙外,掂量了一下院墙的高度,深吸一口气,身子一纵,便到了那院中。   诸葛流云在里面小声的唤道:“醒尘兄,不要在那里愣着啊,快进来,你不是来看热闹,今天你是主角。”   醒尘也纵身飞到院墙里面,这里面有一片杂草丛,足足有一人多高,正适合他们用来隐蔽。   诸葛流云倒在柔软的草丛里,口中咬着一支狗尾草道:“唉,累了,现在他们还精神着哩,我们不好下手,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   “你就这么睡了,那我来做什么?”醒尘伏在草丛中问道。   “若你想睡觉,也可以睡一会儿,毕竟有精神才好办事,若是睡不着觉,就盯着他们,如果他们睡了,你记得叫醒我!”诸葛流云说着,吐掉了口中衔着的狗尾草,望了一眼满天星光,合上双眼安静地睡了。   醒尘悄悄靠近那亮着灯头的房间,那是一个饭厅,只见丁丁和燕红叶面对面的坐着,丁丁夹了一个菜在碗里说道:“神仙姐姐做的饭菜真好吃,我要姐姐留在这里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这怎么可能呢?姐姐我可是不你们阴月王朝的人哩!”燕红叶微微一笑,给丁丁夹了一片肉在碗中。   “可是我知道师父他喜欢你,若是师父喜欢你,他一定会留住你,不让你走的。”丁丁扒着饭,认真的说道。   “你这小鬼头,姐姐都说了多少遍,不要管大人的事了!吃完饭给我安安静静地回去睡觉,听到了没有?”燕红叶脸色一沉,变得极严肃的样子。   “哦。”丁丁也不敢看燕红叶那盯他的眼神,不再吱声,只顾着大口大口的扒饭吃。   吃完饭,丁丁掏出《玄心奥妙诀》递给燕红叶道:“神仙姐姐,这东西还是放在你那里保管的好,放在我这里,我可睡不着觉。”   燕红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接过《玄心奥妙诀》,往桌上一搁,起身道:“我送你过去,你早点洗了睡了吧!”说罢,起了身,掌着灯,把丁丁送到走廊另一头的一间厢房里。   醒尘望着那桌上搁着的《玄心奥妙诀》,心中大喜,这真是天赐良机,哪能错过,这下子非要去将这《玄心奥妙诀》偷回来不可。   想到这里,醒尘正欲动手,但是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看正在草丛中熟睡的诸葛流云,心想,还是叫醒诸葛兄,一起去偷的好,于是他推搡着诸葛流云道:“诸葛兄,快醒醒,机会来了!”   诸葛流云翻了个身子,坐起身子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急忙问道:“什么事,我才刚刚睡着哩!”   “好事啊,那燕红叶将《玄心奥妙诀》放在桌子上,自己送丁丁去房里了,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机会。”醒尘笑眯着眼说道。   诸葛流云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精神,催促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等什么,快去把《玄心奥妙诀》拿回来啊!”   “我是想跟你说说,好打一个掩护哩!”醒尘白了诸葛流云一眼。   “好,现在我给你打掩护,你还不快点去!这也要不了多少时间,速去速回,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诸葛流云说着,挥了挥手。   醒尘刚向前几步,又急忙退了回来,说道:“糟糕,那燕红叶又回来了!这下子没机会了。”   只见那燕红叶走入饭厅里,将那《玄心奥妙诀》收入袖中藏了,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唉,真是错失良机!”醒尘一拍膝盖埋怨道。   “醒尘兄不用担心,等我再睡一会儿,晚上去那燕红叶房中将那《玄心奥妙诀》给偷出来!”说着,他又倒在草丛中,双手枕在头下,开始睡觉。   此时,醒尘哪里有心思睡觉,他又等了一会儿,见那燕红叶提着灯进了她的厢房,他本想上前去看看,但是心想一个男子去偷窥人家女子睡觉,却是不太道德,于是叹了一口气,倒在草丛中,闭上眼睛睡了。   那诸葛流云早就想好了睡到半夜去偷《玄心奥妙诀》,所以早点睡,睡到半夜就醒了,他看了看旁边睡着的醒尘,也不叫醒他,心想这偷鸡摸狗的事,要不闹出动静,人越少越好,两个人去,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   只见诸葛流云蹑手蹑脚地靠近燕红叶睡觉的厢房,这明月夜,任何东西都落地有影,但是诸葛流云尽量做到落脚无声,他用暗力抵着厢房的房门,然后用剑伸进门缝去,一拨那门栓,那门栓便被拨开了。   这可是他在外面行走多年学的本事,一般人可不以做到这么不出一点声响。   诸葛流云走到燕红叶的床前,借着照进来的月光,一看那躺在床上的燕红叶,樱桃小嘴,柳叶眉,粉肤娇面,容颜十分清丽可人,这垂着双睫,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脯,这还真是一个睡美人儿。诸葛流云开始胡思乱想了,似乎开始动邪念了,但是他马上清醒过来,他是来拿《玄心奥妙诀》的,可是这《玄心奥妙诀》会被她藏在哪里呢?   诸葛流去琢磨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会藏哪里,他发现桌上有一个果盘,里面装着一盘葡萄,于是灵机一动,摘了一颗葡萄,向窗纸上丢去,自己却一下子闪到床旁边的柜子后面。   虽然只是一颗小小的葡萄,但是砸的是窗纸,还是发现声响,这声响虽然不大,但还是惊醒了燕红叶,燕红叶下床点了灯,四处看了看,因为灯光很暗,她也没发现什么。   燕红叶在房中转了一圈,回到桌前,端起果盘,那果盘下面放的,正是《玄心奥妙诀》,只见她拿起《玄心奥妙诀》,放到自己枕下,然后吹灭了油灯,又闭上眼睛睡了。   诸葛流云当然看到了这一切,他后悔不已,早知道那《玄心奥妙诀》就在果盘下面,何必去惊醒她呢?这下子好了,藏在枕头下面了,叫他如何好去动手?   但是诸葛流云是为了偷这《玄心奥妙诀》而来的,不可能不动手,他需要时间,等这燕红叶睡着了,方才好下手。   他等了近一个多时辰,感觉燕红叶呼吸平畅了,心想,这下子她应该睡着了吧?于是,他又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他仔细一看,那《玄心奥妙诀》藏得并不是很严实,而是在枕头边上露了一个角。他大喜,伸手便要去拿。   可是他突然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胸口,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剑。   “不许动,手拿回去。”只听燕红叶冷声喝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魔君被擒      燕红叶翻身下床,手中的剑依然抵在诸葛流云的胸口:“不要乱动,若是乱动,我一剑杀了你。”   说着,她点亮了油灯,一看眼前这人是诸葛流云,先是一惊,后皱眉道:“想不到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为了一本《玄心奥妙诀》跟了来,还半夜入室行窃,这下子被本姑娘抓到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诸葛流云也料定燕红叶不会杀他,所以呵呵一笑道:“要知道我这不叫盗,叫拿,你懂么,这《玄心奥妙诀》本来主是我玄心正宗的心诀,我是只不想打扰你,而偷偷取回,这能叫盗么?”   “这《玄心奥妙诀》是不是你们门派的,本姑娘倒不想管,但是今夜你私自来到本姑娘的房间,本姑娘倒要问一个罪名来!”说罢,燕红叶的剑一旋,向诸葛流云刺来。   诸葛流云本是嬉皮笑脸,却没想到这燕红叶却冷面若寒霜,跟他动真格的诸葛流云却不能不还手了,只见他身子一倾,避开这一剑,点身飞到门口道:“今晚姑娘心情不好,我就不多陪了,待明日姑娘心情好了再说。”   “哪里逃!”燕红叶飞身向前,一剑截住了诸葛流云,诸葛流云见逃不过,只能一战了,若是一直躲避她,她还以为自己怕她哩!想到这里,诸葛流云拔出剑和燕红叶在门廊外拼杀了起来。   只见这剑来剑往,叮叮当当一阵打杀,诸葛流云却占了上风,燕红叶也转攻为守,而诸葛流云却又开始让她攻击,每当那剑要刺近他身体一寸时,他才格挡,这一点,燕红叶也看了出来。“你为何要让着我?”燕红叶收了剑,索性不再攻击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笑了笑,掩饰心中的紧张,说道:“我喜欢姑娘,难道姑娘你没有看出来么?还是故意装着不知道呢?”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如何?这根本不会影响到本姑娘,因为本姑娘早已经有意中人了!”燕红叶莞尔一笑,月光下,那笑容若莲花般娇媚。   诸葛流云一惊,他没想到这燕红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于是问道:“你不会是喜欢那阴月魔君七夜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阴月王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哪里会论好坏,我可没有你那么挑剔!”燕红叶的一番话,说得诸葛流云一片脸红,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红脸,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红脸。   燕红叶见他一时走神,又说道:“你既然要那《玄心奥妙诀》,本姑娘也让你拿走他,只是要等明天,我要给丁丁说一下。 ”   “那圣婴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童,他会答应么?”诸葛流云问道。   “当然会的,当丁丁相信一个人时,他便会将东西拿给你,但是,你这般油嘴滑舌,如何让一个孩子相信你?”燕红叶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诸葛流云感激地一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这夜还长哩,这旁边有一个厢房还空着,里面有床,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到里面暂宿一晚。本姑娘也要歇息了。”说罢,燕红叶返回她的厢房中。   ……   第二日,刺眼的日光射入醒尘眼睛时,醒尘放在明白过来,自己睡过头了,再一看,地上有影子,他一抬头,见诸葛流云正将剑抱在胸前,交叉着手,盯着他。   “醒尘兄,昨晚上睡好了么?”诸葛流云笑问道。   “呵呵,刚刚睡醒哩,昨夜你去偷那《玄心奥妙诀》了吗?有没有偷到呢?”醒尘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边问道。   “你还说哩,昨夜你睡得那么沉,我和那女子打斗那么久,你难道没听到,我险些被那个女子给杀死了哩!幸好福大命大,菩萨保佑。”诸葛流云撇了撇嘴说道。   醒尘一皱眉:“你说的是那燕红叶吗?我看他却不像是坏人。”   “何以见得?”诸葛流云装不下去了,破涕为笑道。   “若是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你今天还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么?”醒尘微微一笑。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我已经和她握手言和,再不是仇人了。”诸葛流云说道,他的心中,十分的高兴,就像这时的天气一样。   “走吧,醒尘兄,她还为我们准备了早餐哩,你也饿了吧,我们过去吃一点。”说着,拉着醒尘往那饭厅走去。   到了饭桌上,那丁丁用眼睛瞅了瞅醒尘和诸葛流云,不高兴地说道:“又是你两个家伙,居然跟到这个地方来了。”   “昨日本无意得罪圣婴,还望圣婴勿怪!”诸葛流云带着歉意地拱了拱手道。   燕红叶拿出《玄心奥妙诀》递给诸葛流云,说道:“我刚才和丁丁商量过了,这个《玄心奥妙诀》本是你们宗门的东西,还是还给你们吧。”   诸葛流云十分欣喜,连连拱手说道:“谢谢,实在太感谢人了,圣婴,你是我的恩人,先请我一拜!”说着,便跪在地上,要来拜丁丁。   丁丁慌忙摆手道:“我一个孩子,哪里承受得住你们这种大礼,这样子实在是一好,赶快起来!”说着便要上前扶诸葛流云。   正在这时候,外面来了几个阴月王朝的人,仔细一看,他们却是平时都和阴月魔君七夜一起的跟班。他们并不是干干净净的,而是一身的血污,有的还受了伤,看来他们经历了一烟血战。   领头的那个地方拜在地上说道:“大事不好了,阴月魔君被那黑虎妖王派来的人所伤,后来又被生擒了,我们也敌不过他们,所以特来恳求大家去帮忙,救出魔君。”   “那黑虎妖王是派出的谁,他是为什么这么厉害,他能生擒阴月魔君,可见果然非常厉害,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会中他们的圈套?”醒尘皱着眉头说道。   “事不宜迟,大家快跟我来吧!”那个阴月王朝的弟子,对众人拱了一手,起身说道。   醒尘按着手中的剑,望着诸葛流云问道:“诸葛兄,这个忙,我们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诸葛流云哈哈一笑:“我们玄心正宗和阴月王朝势不两立,帮不帮我倒不知了,但是我得去看看,至少可以知道,那名满天下的阴月魔君是如何死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怨气      醒尘令那抬棺材的汉子将那棺材打开,那汉子虽然是心中不愿意,但哪里敢不从,而那妖里妖气的男子却在一旁怪笑。这笑是诡异的笑,而不是冷笑。   但是没有人注意他,这里的人,都盯着那口黑漆楠木棺材,他们以真的以为,这里面装的是阴月魔君。   棺材被那抬棺的汉子掀开了,里面果真没有人,不光没有人,根本就是空的,可这帮抬棺材的汉子,分明是在演戏而已,而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的指使者正站在那后面奸笑,这正是那妖里妖气的男子。   醒尘这才注意到他,他的脸很长,十分的黑瘦,身子也是修长的,眼睛却有些内凹,带着黑色的眼袋,他留着黑指甲,那指甲很锋利,所以有一些微微发亮,看上去不能不说他这个样子很邪恶。   “你看,那棺材底下是什么?”丁丁突然指着棺材底部说道,他虽是小孩子,观察东西却是眼光敏锐,观察极细致。   醒尘和众人往那棺材里面一看,只见棺材底下仿佛有一条盘卷的灵蛇,在那里面挣扎移动着,它的周身都是绿色的,绿得发亮的绿,但众人很光看明白,那不是一条蛇,而是一缕烟,这烟升腾而起,迅速弥散开来,众人来不及掩鼻子,全部都被迷晕了。   这不是毒烟,而是迷烟,这是那妖里妖气的男子使的一个奸计而已,没想到醒尘他们这一班人,这么快就中招了。   妖里妖气的男子一挥手,令抬棺材的这些汉子,将醒尘他们捆绑了,抬入大殿之中,这时候大殿的一侧,走出一个道人来,那个道人对着妖里妖气的男子一拱手道:“大王果真是厉害,不用吹灰之力,便将这一群人轻易的降伏了,在下真是佩服之至啊!”   原来这妖里妖气的男子正是黑虎妖王,黑虎妖王本来是高大雄猛,但是却因修炼误入歧途,所以身体渐渐地消瘦得不成样子了,而且他还服用一种容易上瘾的丹药,叫邪神丹,这丹药虽然能使妖精一时变得无比厉害,但这丹药极损害身体。黑虎妖王为了修炼,却停不了这个邪神丹。   黑虎妖王望了白狼道人一眼,问道:“事办得怎么样了?那金光道人你请了来没有?”   白狼道人一拱手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果大王收集了那七世怨侣的怨气来修炼,那就不必用邪神丹了,从此便可摆脱痛苦,重新变得勇猛强壮。”   “大王若要想收集这七世怨侣的怨气,却只有趁今日最佳!”白狼道人谄媚地笑了笑。   “哦,今天是什么日子?”黑虎妖王眼中浮出一丝喜悦的神色,又惊疑地问道。   白狼道人走在黑虎妖王身后说道:“今天是七月初七,世间情侣相爱的日子,也是七世怨侣互相最仇视的日子,若是趁今日收集七世怨侣的怨气,大王修为定能提升十年以上的修为!这个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情啊!”   “能不能成功,你说了还不能算,只有那金光道人说了算,我看他虽然未像你一样修炼成上仙,但是道行不低于你啊!你快领我去见他吧!”黑虎妖王对白狼道人说道。   白狼道人起初将金光道人介绍给黑虎妖王,只是想黑虎妖王更信任他,更重视他,没想到,此时这黑虎妖王却开始偏爱这金光道人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嫉妒和气愤?不过白狼道人却是一个极能忍气吞声的人,他想,今日他在黑虎妖王门下唯唯诺诺,只是为了今后能在众妖头上呼风唤雨,所以他忍了。   “大王,你随我来吧!”说着,白狼道人将他领向这妖神殿的地下宫殿。   虽然黑虎妖王的王城驻扎在那妖云城,但修炼的时候,却大多时间是在这个妖神殿,因为这里比较清净,也没有人来打搅。更方便的是这下面也有地下宫殿。   不过这地下宫殿并不是很宽,而且只有一层,但可以用来做一些比较隐秘的事。   地宫的四壁悬着火把,地宫的中间,则放着一个大铁笼,这铁笼里不是囚禁的妖怪,而是关的人在里面,这个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现在他心中只有愤怒。   黑虎妖王走到笼子跟前,看了看笼子中的人,回头对白狼道人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七世怨侣吗?本王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怨气!”   “怨气未现,只是时候没到,若是他遇到他另一半,便会产生怨气了!”只见那金光道人从地宫的一个柱子后面闪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法器。他的法器唤作金光魂钵,是一个能收纳幽魂的法器。   白狼道人拱了拱手迎上前去说道:“早就盼着金光兄过来了,我和大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这魂钵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黑虎妖王走上前,盯着金光道人的中的金光魂钵,好奇的问道。   “这是另一个被封在里面的七世怨女,不过,贫道暂时不能放他出来!时辰未到,这魂魄不出放出来。”金光道人将魂钵藏在身后,神秘地说道。   黑虎妖王却是喜怒无常,只见他一抬手道:“本王不管,今天只令你去收集这七世怨侣的怨气,若是收回这怨气,我定大赏你们二人,若是收不回,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盯着白狼道人说道:“刚才的话听清楚了么,是你们两人,若是今夜之事不成,你们二下的下场,自己去想象。”   白狼道人拱手低头领命,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声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已经入夜,白色的月光照在松林中,这松林中来了四五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他们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他们的肩上正是抬着那妖神宫下面摆放的铁笼子。   这个地方,只是一个特点,就是特别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白狼道人身影一闪,出现在林中,在这空地上一指道:“笼子就放在这里吧!”   这四五个汉子将沉重的铁笼放下,舒了一口气,垂手立在一旁,看着白狼道人,这时,那金光道人也疾步驰来,他虽然行得很快,但比起白狼道人,却是慢了一些,毕竟这白狼道人是飞升过的上仙。   原来这白狼道人为了赶时间,使用了法力,加持在这几个汉子身上,所以才将他们累坏了。   “金光兄,现在人已经带到这里来了,要看你的法力了。”说着,带着旁边的几个汉子,闪到空地的边缘,以免他们这一班影响金光道人作法。   “天地悠空,乾坤借法,十方索神,现!”那金光道人手中的剑挥舞了几下,金光一闪,这林中又突然多出十个人来,这十个人,各守一言方,却是防止他手中的魂钵里面的魂逃跑。   白狼道人看得仔细,和围观的众人都不敢作声。   那金光道人拿出魂钵,二指并在胸前,念了一道法诀,将魂钵抛向空中,那魂钵在月光的照射下,倾泻如水,流到地上,那光居然变也一个幽魂,立在那里,默默不作声。   这女子眼中有怨恨,但此时她却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金光道人走到那阴月魔君七夜的面前问道:“现在你的七世怨侣已经来了,你恨她么?她辜负你七世爱恋,我想你一定想杀了她吧?”   阴月魔君满面狰狞,望着金光道人道:“但是,我现在更想杀的人是你!”   金光道人眼中有一丝异样,他一翻手中的魂钵,将那幽钵收了回去,口中不断摇着头,喃喃道:“糟糕,这下子真是搞错了,麻烦大了!”   白狼道人看见金光道人突然收了法,那围在四周的十个神卫也突然不见了,于是上前问道:“金光兄,怎么了?难道这怨气收集不成?”   金光道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错了,我一直以为这阴月魔君和我魂钵里的幽魂是一对怨侣,没想到我错了,他们不是怨侣,今天晚上,我们收集不到怨气,注定失败了。”   “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若不是你提出用怨气来修炼,那黑虎妖王断然不会安排我们来收集怨气,而今我们收集不了怨气,那妖王定饶不了我们,说一定杀了我们也不稀奇。我到妖界,本是大好的前程,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你的手里了!”那白狼道人心中一恼,用剑指着金光道人说道。   金光道人面无惧色,冷声一笑:“这岂能怪我,这是天意,逆反天意,明知不可为,故为之,如今天意到此,你我也人走到同一道不归之路上,只是有作,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这个时候还来互相推委责任,那不是死路一条么?”   白狼道人一脸茫然地望着金光道人,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如果我们再次回去投靠那黑虎妖王,那黑虎妖王定会因为我骗他,没收集到怨气而勃然大怒,对我们大发雷霆,甚至一怒之下杀了我们,都有可能。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杀了黑虎妖王,你我二人,夺他的位置。到时候妖界的半壁江山,也在你我二人的掌管之中。”金光道人说罢哈哈一笑,眼中露出野心和贪婪。   白狼道人一惊这可是忤逆犯上,若是大计失败,可是要杀头的,于是拱手道:”金光兄,在下虽一直很佩服你的谋略,然而眼下这可是一步险棋啊,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杀黑虎妖王      妖神殿中,醒尘苏醒过来,他发现,他的全身被那粗实的绳索捆绑着,他扭头一看,那诸葛流云也同样被捆绑在他旁边的柱子上,还有燕红叶和丁丁。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醒尘一惊,他想挣脱,可是那绳索却是绑得十分结实,哪里挣扎得脱。   “诸葛兄,你们都快醒醒啊!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都在睡觉?”醒尘小声说道,因为这殿内还有巡逻的妖兵。   诸葛流去和那燕红叶却是一动不动,只见丁丁却是最先醒来的,他人小个子小,绳索却也绑得松一些,他对醒尘问道:“那个小子,快说,我是怎么被绑了?”   醒尘心想,这圣婴对人好是不礼貌,本不想理会他,但是心想,他是圣婴,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他定会有逃脱之法。想到这里,醒尘对丁丁问道:“圣婴,你的绳子能挣开吗?来帮一下我,解一下绳子。”   丁丁嘻嘻一笑,看了看绑着他自己身上的绳子,又望了望醒尘,口中念道:“小!”他的身体果然缩小了一些,那绑了在他身上的绳子也掉了下来。   “怎么样,我的法力还行不?”丁丁抖落身上的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问道。   醒尘连连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赞道:“嗯,勉强还行,不过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吧!”   丁丁嘟起小嘴巴问道:“什么叫勉强还行,难道我这不算厉害么?”   “你能解脱掉我身上的绳子就算是厉害,若是解不掉我身上的绳子,也算是马马虎虎!”醒尘想哄那丁丁来为他解绳子。   没想到丁丁这孩子却也是挺倔强的,他给醒尘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道:“你越是想让我来帮你解绳子,我偏不帮你,急死你!”说罢,走上前将燕红叶和诸葛流云身上的绳子解了,然后将他们二人唤醒了。   醒尘生气地说道:“小孩儿,你记着,今天不帮我,到时候也不要求我帮你!”   丁丁说道:“我是圣婴,一般只有人来求我的,从来还没有听说我求别人的说法哩!”   “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咦,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谁把我们给绑起来了?”燕红叶四处望了望说道。   她的话刚说完,又听接连几声惨叫之声,有人应声倒下了,燕红叶循声望去,只见门前巡逻的几个妖兵,被弓箭给射倒在地上。   原来是诸葛流云,其实诸葛流云早就醒了,他只是暗中保护他们几个人罢了。诸葛流云放下手中的弓箭说道:“还好那烟雾只是迷烟,不然我们今天就死定了,这门前的守卫已经都被我给射死了,我们出去吧。”   “诸葛兄,我身上的绳索还没有解哩,快来帮帮我啊!”醒尘唤道,这个地方,却只有他能帮自己的忙了。   诸葛流云笑了笑,走上前,一剑斩断他身上的绳索,舒了一口气道:“好了,你可以活动了。”   醒尘抖了抖身子,那斩断的绳索掉了一堆,醒尘四下望了望:“我们如何脱身出去?”   “你们跟我来!”诸葛流云在前面领着路,他对这里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他却是最具有方向感的人,那巡逻的妖兵被箭射死了,应该很快便有人会出来追杀他们了。   前面有一道两三丈高的透着光亮的大门,诸葛流云想了想,推门走了出去,他以为这里,便是妖神殿的出口,可是他们出去才发现,他们想错了,这个地方,却是那黑虎妖王修炼的地方。   黑虎妖王双目紧闭,盘坐在洁净的汉白玉地上,他突然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你们要去哪里呀?这里可没有路给你们走。”诸葛流云,醒尘,燕红叶,都按着自己的剑,心想今天势必有一斗,但是他们也知道,这黑虎妖王极厉害,恐怕没有什么胜算。   黑虎妖王将目光落在那丁丁的身上,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孩子,是哪家的?倒是生得蛮伶俐可爱的。”   丁丁上前一步,手中也无任何的兵器,只是攥着肉乎乎的拳头对黑虎妖王说道:“妖怪,我倒不怕你,你先放他们走,留下我来和你打!”   黑虎妖王的笑容一冷,空气瞬间凝滞,他盯着那丁丁说道:“原来你就是整个妖界都在寻找的圣婴。”   “你如何知道我是圣婴的?”丁丁一惊,退了一步问道。   黑虎妖王又开始笑,那笑容根本没有一点的表情,他说道:“若是正常人家的孩子,谁有这种胆识和魄力?我可以放他们走,不过你得留下。”   丁丁回头对燕红叶道:“神仙姐姐,你领这二位哥哥走吧,你放心,我有圣婴护体,这妖怪伤不了我的。”   燕红叶犹豫了片刻,她虽然很担心丁丁,但也知道这丁丁能保护自己,所以对丁丁嘱咐道:“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和这妖怪缠斗,若是寻到脱身的机会,就赶快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你。”   黑虎妖王点头笑了笑,又给他们一指旁边的门道:“沿这条路便可以出去了,放心,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因为我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这世上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诸葛流云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了他说的话,领着醒尘和燕红叶,从那道门离开。   此时殿中,便只有丁丁和黑虎妖王二人,黑虎妖王对丁丁问道:“圣婴,传说中吃你的一块肉,便能长生不老,这话是不是真的?”   丁丁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真的是那么容易吃的话,在这到处是妖邪的地方,早就死了千百遍了,怎么还会活到现在?”   “那我也要试试!”说罢,那黑虎妖王身子陡然突变,变成一只黑白斑纹的老虎,伏在地上,蹭了蹭爪子,向丁丁扑了过来。   丁丁又笑了笑,两只赤着的足一蹬,便避过这一击,这黑妖王茫然四顾,却寻不到一个人来,黑虎妖王心中生疑道:“这小孩子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呢?”   “我在这里哩!”丁丁骑在黑虎妖王的背上,拔弄着黑虎妖王的耳朵,嘻嘻一笑道,原来他在将黑虎妖王耍着玩。   黑虎妖王怎么说也是一个妖王,怎么能随意让人骑在他背上,这对他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他气得咬牙切齿,无法容忍,只见他腰身一扭,将丁丁凌空甩出,丁丁却稳步落地,笑道:“妖怪,我只是想找你玩玩,为何这么输不起?”   黑虎妖王身子再一晃,化为人形,攥剑在手,说道:“真是好顽皮的孩儿,吃本王一剑!”说罢,扬着剑斩了过来,霎时,殿内剑气搅动,如海浪翻滚,这丁丁却似在海里戏蛟,游刃有余。丁丁敏捷而灵动,黑虎妖王的剑斩不到他,却显得十分的笨拙,急得黑虎妖王满头是汗。   就在这个时候,这殿中的门又突然打开了,两个道人打扮的人提着剑走了进来,这不用说,他们更是白狼道人和金光道人。那黑虎妖王对二位道人说道:“你们二位快来帮忙,捉住这小孩子,他是圣婴,若是捉住了他,本王定有重赏。”   金光道人飞身上前,黑虎妖王以为他是来帮忙,那金光道人却一剑格挡住黑虎妖王道:“这圣婴厉害,我们却是捉不得!”   丁丁见时机来了,趁机身子一闪,极快地逃了,那黑虎妖王见丁丁逃跑,回头对金光道人埋怨道:“眼看本王就快捉住他了,你这一来,却让他给逃了,难道你是存心前来为本王添乱。”   金光道人一拱手道:“贫道不敢!”   白狼道人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不敢!只是让你杀人,你为何这般的畏畏缩缩。”   “你们要杀谁?”黑虎妖王听他们二人的话,却摸不得头脑。   三人在殿中愣住,半晌白狼道人才开口道:“妖王,今日收集怨气的事情,被这金光道人给搞砸了,还请妖王降罪于他!”   “哦?”黑虎妖王闻言一惊,但想到那怨气未曾收集道,于是怒道:“我早先发话说过,未收集到怨气,会治你们的罪,难道你当成耳边风了么?”   “大王,让我来行刑,杀了他!”说罢,黑狼妖王凌身近前,一剑攻向金光道人,金光道人见势,也不相让,扬剑却向白狼道人攻来,二人居然在殿里打杀起来,那黑虎妖王一时未明白不什么一回事。   黑虎妖王上前劝解道:“你们二位,若有什么事好好的说,不要这么打打杀杀的,万一伤了人了怎么办?”   他们二人哪里听黑虎妖王的话,照旧杀得猛,各不相让,招招致命。   突然间,金光道人给白狼道人一个眼神暗示,他们二人的剑势陡转,二人一前一后,直攻向黑虎妖王,黑虎妖王一惊,虽然避开金光道人前面袭来的剑,一掌将金光道人拍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但是不想白狼道人却从他后面一剑,由背至心,穿胸而过。   黑虎妖王口中喋血,伏倒在地上,指着黑虎妖王道:“没想到你们二人串通在一起来害本王……”   “去死吧!”金光道人从地上翻身而起,咬着牙,在黑虎妖王的胸口上再补了一剑,这黑虎妖王便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同一种人      金光道人拔出剑,拭尽剑上的血,又踹了黑虎妖王的尸体一脚,确定那黑虎妖王是真的死了,方才收了剑。   白狼道人瞟了金光道人一眼,奸笑着走上前,对金光道人一拱手道:“金光兄,这黑虎妖王一死,他的位置由谁来坐?”   金光道人知道白狼道人早就觊觎黑虎妖王的宝座,而且自己的道行没有金光道人黑,所以,这位置理应让白狼道人来坐,于是回礼道:“这妖王的位置,当然因白狼兄来坐,而我退居其次,坐个第二把交椅,白狼兄,你看如何?”   白狼道人哈哈一笑,提剑走去殿去,说道:“走,我们先去妖云城,拿下这黑虎妖王的王府再说!”   ……   妖云城,黑虎妖王的王府里的大小妖怪,闻说黑虎妖王的死讯,一个个披麻戴孝,哭哭啼啼,而这个黑虎妖王因为身子的原因,却没子嗣,承袭他的王位。而若无人承袭,半个妖云城则将无人掌管,这样城里必乱。   但这些早就在白狼道人的考虑之中,他伪造了一份黑虎妖王的委命状,这样,他便顺利地登上妖王的宝座,成为了白狼妖王。   在这个妖云城,白狼妖王的势力照样能和那银蛇教主抗衡,虽然明里是结盟关系,分管妖云城南北两头,但在暗中,他们却是争斗得十分厉害。   白狼道人为了不现继续争斗,而且要表明黑虎妖王一死,他有改变这妖云城这双言盟友的关系的倾向,于是提出了共同对抗那转世圣婴的打算,银蛇教主不得不派出柴木道人到白狼妖王这一方,协助他们铲除圣婴,以解出解世圣婴对妖界的威胁。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不胫而走,传入伏魔人的耳中,伏魔人暗中安排人手,竭力保护圣婴。   而这传说中的圣婴丁丁,又一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包括燕红叶,也不知道那丁丁藏在哪里,直从他们在妖神殿,丁丁提出要留下来掩护他们对付黑虎妖王,之后,再也没有丁丁的消息。   有人说,这这世上能找到圣婴丁丁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阴月魔君七夜,因为七夜是丁丁的师父,丁丁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一个人,可没有一个人知道,七夜在哪里。   阴月王朝来这妖界的十多个人,全部出洞,寻找阴月魔君,却发现阴月魔君在树林中,依偎在那燕红叶的怀里,这也并不让人吃惊,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   恋人是两个人的世界,不要太多的人知道,他不容外界的人打扰,所以阴月王朝的人便走了,全都离开了妖界。   那山林在木丘山,阴王魔君七夜在那山中建了新的木房,为的是和燕红叶成亲,可是在就他成亲的那个夜晚,这山中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别人,正是燕赤霞。   燕赤霞立在树林一角的空地上,他的对面,站着的正是燕红叶,燕赤霞道:“你不能嫁给那阴月魔君,因为你是玄心正宗的人,他是阴月王朝的人,魔道与正道,自古来都不能两立,若是你不想让做玄心正宗的叛徒,如果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女儿!”   “红叶居然是师父的女儿?”诸葛流云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丛中探出头来,惊讶地说道。   醒尘一把将诸葛流云的头按回去:“小声点,我们这可是偷窥,不要暴露了目标。”   “你真是笨蛋,你以为我们在这树丛中真的藏得住么?其实我师父早已经发现我们了,他老人家只是不想说我们而已!”诸葛流云撇撇嘴巴说道。   诸葛流云点了点头,在那里自语道:“是我也不会让红叶嫁给一个魔教的人,虽然那阴月魔君长相还比较端正,样子还比较帅!可惜啊,她居然看不上我!”诸葛流云对燕红叶一片痴心,如今只能在那里独自埋怨。!   “你师父阻挠那阴月魔君的婚事,那阴月魔君断然会对他动怒的,不信,你自己慢慢看吧!”醒尘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能做什么,难道他还敢对我师父动武不成?到时候我当不饶他!”诸葛流云冷眉一竖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狂笑,那阴月魔君七夜已经来到了林中,他对燕赤霞一拱手说道:“岳父,别来无恙啊!今天你拙婿大婚之日,没想到岳父大人亲自登门拜访,拙婿不胜欢喜,请到房中一叙。”   燕赤霞一扬手道:“不必了,贫道要带小女回去,小女三日后成婚,还望你死了这条心,要想娶小女,除非你不是阴月王朝的人。”   阴月魔群居然还未死心,只见他说道:“岳父,我和红叶是两情相悦,互相爱慕已久,如今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却横加阻挠,让她改嫁他人,这样不但毁了我的婚姻,也毁了你女儿的幸福,这样子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还有……”   燕赤霞哪里听他罗嗦,一把拉着燕红叶的手道:“红叶,不用理他,跟爹走!”   阴月魔君一个飞身,纵到他们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说道:“岳父大人,若是你执意不听我的劝,硬是要带红叶走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手中的剑已经出鞘,那剑豁亮,却带着寒意。   燕红叶一怒道:“七夜,你不要伤害我爹!”   “有我们在这里,你这家伙休要放肆!”诸葛流云一个飞身纵出,醒尘也跟在他身后,他们二人的剑皆已出鞘,看来这阴月魔君今天若是下了手,定跑不了,因为他估计也只能和燕赤霞战个平手,加上诸葛流云和醒尘二人,他哪里能敌。于是只能收了手中的剑,黑着脸,退了回去。   燕赤霞回到了伏魔人驻扎的营帐之中,他召来诸葛流云说道:“徒弟,我待你好不好,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过你?”   诸葛流云一愣,不知道燕赤霞突然问这一句话的意思,于是拱手回答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徒儿却不知如何为谢。”   “若是你真的想谢为师的话,那你就做我的女婿吧,三日之后,迎娶他过门,婚事由我来操办!”燕赤霞满念深意,眼睛盯着诸葛流云,看他如何答复。   诸葛流云虽然也喜欢燕红叶,但也知道这燕红叶是喜欢阴月魔君七夜,这燕赤霞让他迎娶燕红叶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让燕红叶断了念头,所以诸葛流云一脸为难地说道:“师父,这也太急了一些吧……”   燕赤霞捋了捋胡须,深沉叹息一声道:“师父把你一手带大,也从来未求过你,只求你办这一件事,难道你就不肯么。”   “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这婚姻乃是人生人事,岂能这么匆匆忙忙,草率为之……”诸葛流云也不敢大声,口中嘀咕道。   燕赤霞在帐中踱了几步,默不作声,诸葛流云一膝跪在他的面前道:“师父,恕徒儿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还是另选别人吧!”   燕赤霞被气得连咳嗽几声,咳出血来,原来在多年前,他与妖魔争斗时,曾有内伤存在体内,却因刚才激怒,一时咳出血来,燕赤霞脸色苍白地说道:“师父若是死了,难道你忍心看我不能含笑九泉么?”   “好吧,我答应师父!”诸葛流云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这才像我的好徒儿嘛!”燕赤霞含笑说道,“好呀,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请下去歇息吧!”   诸葛流云走出帐去,正欲回到自己的帐中,却和那燕红叶撞了一个满怀,那燕红叶知道他去她爹那里了,于是问道:“师兄,我爹刚刚给你说什么了?”   诸葛流云迟疑了片刻,心想如果不说,那燕红叶迟早也会知道,于是拱手回道:“我说出来,师妹勿怪我!”   燕红叶微微一笑:“既然是多主动问你,哪会怪你,你尽管说就是了,如果说错了,我也会原谅你的。”   诸葛流云皱着眉头,停顿半晌说道:“你爹要为你办婚事,让我三日之后娶你为妻,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答应我的。”   燕红叶急切地问道:“那你到底答应了他没有呢?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答应,不然,新婚之夜,我会杀了你的。”   诸葛流云听了这句话,额角不觉渗出冷汗,因为他是答应了的,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说出来。他往那燕红叶的帐篷中一看,只见里面有影子晃动,于是一惊道:“你的帐中有人?”   燕红叶点了点头道:“嗯,是七夜,我早和他私定终生了,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父亲。”   诸葛流云本是爱慕燕红叶,又见阴月魔君七夜和她难舍难分,这让他怎么不嫉妒和痛苦,他感觉这世界上他便是最痛苦的人了。   “诸葛老弟,不要踌躇地站在外面,进来陪我喝一杯!”这是阴月魔君七夜的声音,他独坐帐中,缓缓地说道。   诸葛流云却也不要拒绝,但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要出来为自己的女人说一句话,这是时候了,于是便缓步踏入帐中。   帐中,菜正热,酒已满,那阴月魔君已醉,他醉相,却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难道燕红叶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他。阴月魔君见了诸葛流云,便举杯要敬他。   “我不喝酒!”诸葛流云一摆手道。   “我知道你是喝酒的,只是因为看到我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阴月魔君说着,自饮了一杯,“其实你我是同一种人,你的心思,我明白。”   “为何是同一种人?”诸葛流云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我喜欢同一个女人。”阴月魔君打了一个酒嗝,笑道,“不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了,你已经输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树中修炼的人      诸葛流云那一夜却是有一种莫名的痛苦,在心中潜藏着,难以诉出,唯有酒能解愁,所以,那一夜他喝了不少的酒,直到最后,他比阴月魔君还要先醉,其实,阴月魔君是假醉,他却是真的醉了。   第二天,诸葛流云醒来,发现他昨夜居然是伏在桌上睡了一夜,桌上摆放着残剩的酒菜,那酒壶下面却压了一个纸条,诸葛流云展开一看:“诸葛老弟,你也太不胜酒力,红叶师妹我给你带走了,《玄心奥妙诀》我也拿走了,莫来寻我……呵呵,只因你找不到我——阴月魔君七夜留字”。   诸葛流云大惊,原来这阴月魔君是为《玄心奥妙诀》而来,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事,现在《玄心奥妙诀》又被他盗走,若是师父知道这事怎么办?   就在这时,燕赤霞走了进来,他本来是来寻燕红叶的,没有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诸葛法云,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徒儿,你怎么在这里看到红叶了吗?”   “红叶?”诸葛流云脑中一片混乱,他当然不会说出燕红叶跟那阴月魔君跑了,而且他们走时,还拿走了《玄心奥妙诀》,若是他说出这一切,燕赤霞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更不好收场。   于是诸葛流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昨夜红叶请我喝酒,没想到喝醉了,所以后来红叶去了哪里,我却不清楚,刚才你进来时,我方醒来不久。”   “哦?原来你和红叶这么谈得来,她还请你喝酒,这可是好事呀!嗯,为师自己去找她!”说罢,燕赤霞笑了笑,踱步走出门去。   诸葛流云见他出了门,方才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自语道:“还好没有被他看出来,若是被他看出来,就死定了!”   诸葛流云正要起身,却见醒尘走了进来,醒尘见他诸葛流云笑道:“昨夜诸葛兄一夜未归,我不知道诸葛兄到哪里去了,原来诸葛兄却藏在这里,真是让我担心死了。”   “我人虽然还是好好的,但是却摊上大事了,那《玄心奥妙诀》我还未来得及交给师父,却不想又被那阴月魔君给拿去了!”诸葛流云苦着脸说道。   醒尘拍了拍诸葛流云的肩头,安慰道:“诸葛兄莫急,咱们一起出去找,若是找到了,再回来告知你的师父,到时候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会让你的师父担心的。”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诸葛流云点了点头,整理好弓箭,将箭壶套在背上,提了剑,和醒尘出了门。   阴月魔君的住处,是不远林中的那所围着白墙的大宅院,醒尘和诸葛流云来过一次,可惜,那次阴月魔君并不在,但这一次来,醒尘和诸葛流云的运气也未必比上一次好。   这一次,不光阴月魔君不在,燕红叶和丁丁也不在,于是偌大的宅子,就是空空的,像一个从来不曾有人居然的鬼园。二人一片茫然,坐下身来,就坐在那庭前的台阶上闲谈。   “醒尘兄,这里既然找不到阴月魔君,那他会去哪里呢?”诸葛流云皱眉思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醒尘甩了甩脑袋:“不过我们可以在这里蹲点,守株待兔,等那阴月魔君一回来,我们二人便合力将他给围了!”   诸葛流云望着那院子外虚掩的门说道:“只怕他不回来了,那我们在这里就是白白的消耗时间而已!”   “先等上两天吧,若是第三天再不回来,我们再另作打算也不迟啊!”醒尘无奈地说道。   不过猜测归猜测,但有的东西居然被猜中了,这园子里,果然有人进来,别的地方看不出来,不过那厨房定有人来过,因为厨房的食物在变少,而且是变天都在变少。   于是,醒尘根据推理,得出了一条结论,那就是有人进厨房来拿东西,也许这阴月魔君藏在某个地方,但是他却十分的需要食物。   “今夜我不睡觉了,我决定守在这厨房门口!”醒尘报着剑,微微笑着说道。   “那我也不睡觉了,这擒贼的好事怎么能让一个人沾光呢?”诸葛流云攥着剑,一脸的笑意说道。不过,这可不是玩笑,到时候若遇到厉害的贼人,还得短兵相接,拼个你死我活。   夜里,过了二更,月色满天,那贼人又来到了厨房,醒尘在门上套了一根丝线,只要这门一打开,就会知道里面的动静。   “嘘,那贼人进去了,你不要作声,让我看看他要做什么?”醒尘对旁边一直跟着他守候在这里的诸葛流云说道。   只听那厨房里发出的细微的声响,不久,便见那贼人拎着那装好的饭菜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人,便从院墙的正门走了出去。   “快,跟上去!”醒尘说了一声,他和诸葛流云二人疾步跟了上去。   “你猜猜,这人是燕红叶还是阴月魔君,若是猜中了,可是有奖励的哦!”醒尘边跟着,边开玩笑似的对诸葛流云说道。   “这个,我猜不中,不过,我想你也猜不中的吧!”诸葛流云微微一笑道,他觉得眼前的黑影里的人,并不是阴月魔君,也不是燕红叶,应该是另有其人。但这个宅院在这荒郊野外,来这里的人并不多,还会有谁会到这里呢?   这是一件很难解的问题,但是他们二人必须得知道答案。   “咦,刚才他还站在这个地方,怎么我们跟着跟着,便不见人了哩?”醒尘一惊,问道。   “两个人跟踪一个人,还要丢,这只能说明我们都是天生的天才!”诸葛流云总是不改幽默,打趣地说道。   就在这时,树后面窜出一个人,只见他笑了一声,问道:“你们二位到这里来,是为了跟踪我吗?不知道本姑娘有哪一番的魅力能将你们二人同时引来?”   “是你!”醒尘惊道,原来眼前这个女子他是认识的,这个不是银蛇教主的手下冷烛姑娘么,她怎么会这里?醒尘疑惑不解。   那冷烛仔细一看,原来是醒尘,醒尘和这冷烛可是雇主与佣人一样的关系,因为醒尘在妖云城里的妖气石生意越做越大,大半的事务都就由冷烛来经手,所以醒尘感激她,给了她不少的酬劳。   “冷烛姑娘,这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醒尘走上前,不解地问道。   冷浊盯着醒尘说道:“我是同紫木道人一起来寻那圣婴的,取饭食主要是引诱那圣婴来吃,从而生擒了他,可是昨天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厉害的道人阴挡了我们的行动,好像是一个伏魔者。不过,他被紫木道人给赶走了,不知道那伏魔者,今天夜里还来不来。”   醒尘拱了拱手,呵呵一笑道:“原来姑娘也在做守株待兔的事情哩,那我们就不人生打扰了!”说罢,他和诸葛流云一起向前走,准备离开。   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却听这附近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这让冷烛也吓了一大跳,冷烛带来的妖兵,也突然间全部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这让冷烛惶惶不安,口中道:“你是伏魔者,又不是妖怪,为何要暗中伤人?速速给我出来,我要与你一战!”   这时,周围又安静下来,那冷烛见没了声音,便提着剑走远了。   “不知是哪位前辈,快快出来吧1”诸葛流云环目四顾,说道。   “师侄,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常语常长老啊!”那人的声音,是从树中传出来的,醒尘这才想起,那修炼成不死不灭之体的常长老。   诸葛流云高兴的说道:“原来是师叔啊,你在哪里,我怎么会看不见哩?”   “我就在你们面前最粗最大的那颗树里!”常长老笑声不断地说道。说罢,他的身体突然从醒尘眼前的一颗树里走出来。   “师叔,你在这个地方来是做什么的?”诸葛法云施了一个礼问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银色毒牙      树林之中,醒尘、诸葛流云、常长老,他们三人,与白狼道人、金光道人、紫木道人对峙了好一阵,却都慑于对方的威势,没有出手,那圣婴在一旁用言语挑衅,紫木道人却起了疑心。   只见紫木道人一拱手对白狼道人和金光道人说道:“两位道兄,今日看来不是擒这圣婴的时候,何况他又请来了帮手,不如我们先撤退,改日再来擒他也不迟!”   白狼道人一皱眉,犹豫了片刻,心中苦得不是滋味,倒有一种放到碗里的鸭子,飞掉的感觉,于是便吩咐那一群妖兵留下来抵挡,他们三人却先撤退了。   他们三人逃到一个凉亭中,方才歇了下来,白狼道人对紫木道人问道:“我们三人合力,实力应该不在他们之下,为何不留下来和他们拼了?”   “其他人倒好说,只是那圣婴有圣光护体在身,我们破不了防,伤不了他,到时候还是擒不了他,所以我们退下来,只是为了商量一个破防之法。”紫木道人说道。   金光道人锁着眉头,叹了一声气:“不知道紫木兄有何高招,我们二位倒是计穷了!”   紫木道人哈哈一笑:“办法我倒是有,不过你们二位要听我的,方可成计!若是不听我的,这事十分难办唉。”   “别卖关子,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没看我们二人这么急么?只要是良计,我们二位自然会依你!”白狼道人一皱眉头,似乎也来了脾气。   紫木道人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卖弄,正色说道:“我们银蛇教主,早年炼得一对法光,乃是一颗银色毒牙,这毒牙尖锐无比,只要蜇到人的身上,瞬间麻痹晕倒,破那圣婴的护体神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银蛇教主多年不曾用它,也不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   “若世上真这么稀罕的东西,倒不妨借来用用,我白狼道人而今也是一方妖王,那银蛇教主不可能不给我面子!”白狼道人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紫木道人说道,他们三人,各驾云雾,来到银蛇教主的府上。   那紫木道人是银蛇教主手下的人,府上的人都认识他,出入自然少了不少的礼数,紫木道人将白狼道人和金光道人径直引入银蛇教主的殿内,只见一头金环巨蟒盘卷在大殿之上修炼,他见有人进来,突然摇身一变,化为了人形。   “你们不是去寻找那转世的圣婴了么?事情进展如何?”银蛇教主坐在大殿之上,俯视下方,用极幽沉的声音问道。   “回禀教主,那圣婴早已经被找到了,只是他身上有圣光护体,碰不得,所以想来向教主借一样法宝用用!”紫木道人走上前,拱手说道。   “哦,本王的法宝不下一百件,大大小小,形状不一,请问你说的是哪一件法宝呢?说出来,我好让人去法宝库中找寻!”银蛇教主对紫木道人问道。   紫木道人一笑,在殿中踱了几步,回身对银蛇教主说道:“我曾记得教主多年间炼过一颗银色毒牙,那法宝甚能破防,只要一蜇人对方的身体,便可瞬息麻痹对方。那圣婴的圣光护体,恐怕也只有这法宝能对付得了。”   “这法宝本王已经弃用多年,不过我去找找,或许能寻到!”说罢,走入内殿差人去寻法宝。   不久,就见一个小妖捧着一个椭圆形的宝盒进来,银蛇教主对他们三人说道:“这法宝就在这里面,还请三位仔细过目!”   紫木道人接过盒子,白狼道人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看,只见那锦盒一打开,一只七八寸长的牙齿,在那里面闪闪发光,似凝着薄露青霜,果然是一件神物。   金光道人在一旁呵呵笑道,若有此法宝,保证让那圣婴手到擒来。说着,三人便道谢要离开。   银蛇教主将紫木道人唤住,叮嘱道:“记住,此法宝要慎用,蜇人一下就够了,蜇人多次,定伤人命,据说那圣婴的肉吃了可以长生不死,本王还是希望你们要擒活的。”   紫木道人连连点头,说道:“谨尊大王的旨意,在下这就去办!”   那白狼道人虽然站在十几丈之外,可这几句听得十分清楚,心中暗想道:“既然能长生不老,为何让你这个不出手卖力的家伙享用,我现在也是堂堂正正的妖王,到时候擒到圣婴独自享用便可以了,为何要献来给你?不过,先要等到除掉这个圣婴再说。”   ……   却说在树林之中,丁丁被诸葛流云、醒尘、常长老救下来之后,非但不感激,却埋怨道:“你们三个家伙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吧,我正想逗一逗那几个妖怪耍耍,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诸葛流云也没有好脸色,回道:“小屁孩,真是好不知趣,我们只是做做好事,救了你,让你免于葬身于妖怪的腹中,这倒好,反来埋怨我们,早知道让你被那妖怪擒去!算了,我不跟你这小屁孩子计较。”   醒尘在旁边呵呵一笑道:“诸葛兄,千万不要这样,我们还有事有求于他哩!”   诸葛流云这才想到,只有这圣婴才知道那阴月魔君的下落,于是慌忙陪礼道:“对不起,对不起,圣婴,我刚才说错了话,莫要见怪,还望多多包涵!”   丁丁也猜透了他的心思,遂一笑问道:“小哥哥有什么事要求我,就直说了吧,我丁丁是堂堂的圣婴,是你们眼中那么小气的人么?”   诸葛流云见丁丁给了他一个机会,连忙说道:“我们这次来求圣婴,只是想打听你师父阴月魔君的下落!”   丁丁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师父嘛,早就回凡界去了,你们就另作任何的打算了!”   醒尘却是不相信丁丁的话,说道:“我不相信,你是他的徒弟,他怎么值得丢下你,独自去凡界呢?你这孩子这么小,什么好的不学,却学会了撒谎哄骗别人。”   “我真个不会撒谎,我说我师父回凡界去了,便是回凡界去了,难道骗你们有好处么?”丁丁反问道,说得众人都无语了。   这时那常长老却上前一步说道:“你们别争了,再这样争下去,有什么用,这小孩子不说实话,也定有他的道理,不要苦逼人家,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那妖怪杀回马枪。”   说完,常长老面向丁丁,施了个礼道:“我们是伏魔人,在这妖界完全是有义务保护成长中的圣婴的,希望圣婴不要误解我们的用意,好么?”   丁丁哼了一声,嘲讽的口吻说道:“想不到我这个从小父母都没有的人穷孩子,还有人保护,你们这些伏魔人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妖怪都斗不过,还谈什么保护,是我保护你们还差不多!”   常长老心想这丁丁只是未曾涉世,心性狂傲的孩子,所以也用不着跟他计较太多,所以拱手说道:“圣婴,那妖怪随时会回来,所以这里谈话不安全,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丁丁回头看了看,却也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区区几个妖怪而已,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怕,你们几个都是伏魔人,还怕成这样?”   醒尘也听不过意了,上前说道:“你这孩子,常长老好心相劝,你却不听,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在明暗,那妖怪在暗处,只是恐怕遭到那妖怪的偷袭而已。”   “好吧,我算是听懂了你说的这句话,我这几天正愁没饭吃哩,跟着你们走,也能蹭两顿饭吃!”丁丁嘻嘻一笑,跟在他们后面。   醒尘、常长老、诸葛流云,还有丁丁,他们四人一道,向着树林外面走去。   刚走了不远,只听簌簌几声,在他们不远处降下三道光来,那三道光迅速化为人形,原来是白狼、金光、紫木,他们三位道人。   “圣婴止步,你们想要往哪里逃,还不上前速速就擒!”紫木道人仗剑在前,厉声喝道。   常长老挡在前面道:“有贫道在这里,你们休想伤害圣婴,还不快给我退下,让出一条道人,不然贫道格杀勿论,撞着谁就杀谁!”   “好狂妄的口气,有什么本事快使出来!”那紫木道人见常长老赤手空拳,量他也没有什么本事,所以也不惧他。   常长老回头对醒尘和诸葛流云二人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保护好圣婴,贫道上前与他们一战!”说罢,抡着掌,飞身上前,直攻向紫木道人。   紫木道人暗暗想道:“来得好,我今天便要让你试试法宝了!”想到这里,他暗中掏出银色毒牙,直向他扎了过去。   常长老的掌还没有送拢紫木道人便将他击翻在地上,那法宝果然威力厉害,常长老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地不起了。   醒尘和诸葛流云见势大惊,他们也没料到紫木道人这么厉害,那常长老修炼的什么不死不灭的功法,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们一起上吧,这圣婴会自己保护自己的!”诸葛流云扬着剑,对旁边的醒尘说道。   醒尘也意识到现在保护不了圣婴了,不但保护不了,极有可能自身难保了。于是,他和诸葛流云提着剑,一起攻上。他们二人剑招一致,同进同退,一时这紫木道人挡不过来。   就在这关键之时,那紫木道人又故技重施,拿出银色毒牙,分别在醒尘和诸葛流云身上蜇了一下,他们二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妖王仇恨      丁丁本来是乐滋滋的在一旁作壁观战,没想到他们正斗到白热化时,形式突转,那醒尘和诸葛流云也被紫木道人击晕在地,很快又被擒了去。   “这些伏魔人一个个自称法力无边,可一上阵了,这变成了一点不中用的草包,一旦被擒,便只有任人宰割了。”丁丁暗中骂道,但他明白,唇亡齿寒,刚才还有伏魔人的保护,现在轮到他亲自上阵了。   其实,丁丁根本不懂什么功法,这圣光护体也是天生的,每逢危机关头,这圣光护体便会自己发挥作用。   丁丁虽然不会功法,但是他想在气势上将紫木道人给压制住,于是,一凌身飞上前,对紫木道人冷笑道:“你这妖老头儿,不知使用的什么妖法,却将他们给制住了,可是若想要擒住我,难也!”   紫木道人哪里和丁丁这种小孩子废话,只见他一剑攻上,丁丁身上金光一闪,将紫木道人生生弹了回去,紫木道人感觉自己握剑的那一只手,虎口都被震麻了,手中的剑,也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地上。   金光道人和白狼道人两个都被吓呆了,白狼道人在金光道人耳朵嘀咕道:“这圣光护体果然厉害,幸好我们二人没有上场,不过这紫木道人也真是傻,明明带了法宝,却用剑去攻击。”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也说不一定紫木道人是在试探丁丁的实力。”金光冷着脸,却也不笑,说道。   丁丁见紫木道人被圣光护体的圣光击退,心中十分欣喜,以为自己的圣光护体是刀枪不入,所以对紫木道人的下一次攻击却被有防范。   说时迟,那时候却若闪电疾风一般,只见柴木道人拿出银色毒牙,凌空而起,直向丁丁攻去。那银色毒牙若寒星,化为寸芒,射在丁丁的身上,丁丁果然如醒尘他们一样,没有哼一声,便倒下了。   紫木道人冲着树林中打了一个响哨,林中窜出十几个妖兵来,将醒尘、诸葛流云、常长老和丁丁,四个人一起捆绑了,准备带回银蛇妖王的王府。   就在这个时候,白狼道人挡上前赞道:“好法宝,真是厉害的法宝,贫道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法宝,紫木兄,可否将法宝借给我看看呢?”   “这法宝的威力,你们二位都见过了,还要看什么?”紫木道人不得不对白狼道人多一个心眼。   白狼道人眼睛骨碌一转,说道:“在下不用它,只是摸摸,蹭点手感!”   不过,紫木道人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将那银色毒牙递给白狼道人道:“给你一刻钟时间,让你短暂的观察一下。”   白狼道人大笑了几声,接过那银色毒牙,然后假装观察银色毒牙,乘机绕到紫木道人身后,用这银色毒牙在紫木道人身上蜇了一下。紫木道人因为没有任何的防备,被击晕在地。那紫木道人带来的妖兵吓得四散逃走。   金光道人大惊失色,问道:“白狼兄,为何要对这紫木道人下手呢?”   白狼道人微微笑了笑:“这家伙是银蛇教主的人,银蛇教主擒住圣婴的目的是长生不老,这孩子白胖胖,正符合贫道的心意,这长生不老的好事,怎么能交给银蛇教主呢?我还不如自己拿出来享用哩!”      第二百二十八章 妖皇之子      果然不出银蛇教主所料,那白狼道人果然为了保命,派金光道人前来索取解药。而金光道人当然不会空气而来,他还带上了圣婴献给银蛇教主,这也是交换解药的条件。   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这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圣婴,当然是银蛇道人所希望的。   但如何那白狼道人若真的得到了解药,定会来向他寻仇,将圣婴夺回去,银蛇教主相信,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于是对金光道人说道:“解药你先拿回去,给那白狼道人服了,到时候本王设一个宴席,请那白狼妖王前来一起享用这吃了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圣婴如何。”   金光道人虽然不太相信银蛇教主的话,但是如果银蛇教主真的愿意将这圣婴拿出来给大家一起享用,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也不推脱,回去将这事告诉了白狼道人。   白狼道人听说这件事后大喜,笑道:“这银蛇教主虽然前面做了一些不仁不义之事,但是这件事却是给我留了面子的。我定不能爽约,一定要去赴会。”   金光道人一拱手提醒道:“那银蛇教主擅长谋略,狡诈多端,白狼兄莫中了他的圈套,到时候这宴请变成了鸿门宴,你便是想回来也无力了。”   白狼道人呵呵一笑:“这你放心好了,那银蛇教主既然答应才解药给我,证明我活着对他还有一些许的价值,所以暂时我的性命无忧。”   “既然白狼兄不听我的劝告,那你就去吧,贫道就不再管你了!”说罢,长叹了一声。   白狼道人虽然经常听从金光道人的意见,但这一次,他却是没有理会金光道人,第二日,正是银蛇教主请他赴会的日子,他便欣然前往。   白狼道人竟然孤身一人来到银蛇教主的府上,甚至连一个随从都未曾带,不但未带随从,防身的宝剑也不曾带。   他这样子大大方方的赴会,却让银蛇教主另眼相看,银蛇教主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上,说道:“看来白狼老弟,的确是一代英雄,不论是谋略和胆识,在下是望尘莫及啊!”   那白狼道人在殿内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说道:“银蛇教主这王府中冷冷清清的,半点宴席的气氛都没有,请我来赴宴,莫非是哄我开心?”   “酒菜已经备好了,却不在这个殿里,而是在旁边的大厅之中,白狼老弟,这边请!”银蛇教主走在前面,一摊手对白狼道人说道。   白狼道人来到旁边的厅中,果然见到一桌丰盛的菜肴,黄柑荐酒,青韭堆盘,鱼肉锦食,说不尽的山珍海味。   他再往厅上一看,那圣婴丁丁还被捆绑在柱头之上,却未将他下锅烹煮。于是便问道:“银蛇兄,你既然有心请我来赴宴,说愿与我分食圣婴,以同享长生不老,为何这圣婴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下锅烹煮呢?”   银蛇教主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听说吃这圣婴十分讲究,既然是要长生,当然要鲜活,不要是死物,烹成死物,再食用,哪里还有那种效果呢?”说罢,请白狼道人到宴桌前面坐下。   那圣婴丁丁,被绑了在柱子上,不哭不闹,直盯着下面列座在席间的妖怪,怪笑或是做鬼脸。   “难道这孩童不怕死,明知死期将至,却这般的快活!”白狼道人对坐在旁边的银蛇教主问道。   “呵呵,待我拿剜心刀来,他就没这么快活了!”银蛇教主冷冷一笑,说着,他便令人去取那剜心刀。   很快,那剜心刀便送上来了,只见那剜心刀是血红色的,不足半尺长,却是轮廓分明,锋利无比。银蛇教主径直走上前去,剥掉那圣婴丁丁的衣服,便要来剜他的心脏。   丁丁依然在笑,这笑仿佛不是他要被人杀死,而是在看别人去死一般。白狼道人突然觉得心中不安起来,好像会出什么大事。   “啊!”只听银蛇教主惊叫了一声,手中的剜心刀也掉在了地上。   白狼道人陡然心惊,难道这圣婴用什么邪功,把那银蛇教主给打伤了么?为何银蛇教主不还手?   白狼道人再一看,更是被吓呆了,只见那银蛇教主不但不还手,还主动给那圣婴下了跪,这事真是越来越蹊跷,越来越让人想不通了。   “小主,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没有认出小主来,害得小主受了这么多的苦!”银蛇教主说着,给那圣婴丁丁拱了一下手,又接着磕了一个头。   白狼道人看得眼发直,“那银蛇教主居然还喊小主,这又到底是一层什么神秘的关系?”白狼道人只觉得疑云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云遮雾绕的境地了。   那银蛇教主给圣婴解了绳索,对座下的众妖怪说道:“原来大家一直误会了,我们认为的转世圣婴,却是当年妖皇之子!”   众妖不解,其中一个混身是毛刺的妖怪走上前,拱手道:“妖王早在十多年前,便和一群伏魔人同归于尽,而且他终身未婚,哪里来的子嗣?分明是一派胡言。”   银蛇教主呵呵一笑:“这个你们便有所不知,那妖王当年所炼圣胎,说过在他死后十年显现,果然没错,何况他还在圣胎上作了一个记号,就是月牙胎记,这圣婴胸前,正是有一块月牙胎记。如今妖皇之子已经找到,本王决定让他重登妖皇之位,大家意下如何?”   座下众妖闻言欢喜,一个个擂掌拍手,同意再立妖皇,而唯有白狼道人沉默不语,他暗中忖道:“好一个银蛇教主,这立妖皇之事是假,削弱他的势力是真的,他若是立妖皇,圣婴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妖皇而已,妖界众妖都十分仰慕妖皇,一旦有了妖皇,大多数势力将倾向妖皇这一边。”   “这立妖皇之事,本王不同意!”白狼道人是最后发言的,声音低沉有力,所以全场都静了下来,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为何不同意?”银蛇教主用诧异的眼神望着白狼道人问道。   白狼道人一拱手,目光相接,对那银蛇教主说道:“本王不同意的原因,只是这所有的事,所有的话,都是你一个捏造出来的谎言,那妖皇十多年前修炼圣胎,结出胎体之事,为何众人都不知道,唯有你一人知道?”   银蛇教主一摆手道:“白狼老弟,你是新晋的妖王,哪里明白这一些?这事当年的妖王都知晓的事,难道要公告给众人吗?现在黑虎妖王已死,那玉面狐王也不见踪迹,唯有我和那灵智猴王还活着。”   “这个好办,那就请灵智猴王出来证实这一件事!”白狼道人淡淡的说道,似乎根本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银蛇教主叹了一口气道:“这事难办也,那灵智猴王被困在托塔李天王的镇妖塔之下,若是要救他出来,必然会惊动天界!”   众妖问道:“那请问还有没有别的鉴定方法?”   那银蛇教主摇了摇头:“若大家不相信这圣婴是妖皇之子,那这立妖皇之事,就暂时搁下来吧!本王也不是非要执意立妖皇的,只是想到这圣婴本是妖皇的子嗣,这妖界的大统应由他来继承。”   于是这场宴席便不欢而散了,白狼道人也驾了云,径直回到自己所居的妖王王府之中。   金光道人见白狼道人回来了,十分高兴,慌忙出门来迎接他,看到白狼道人愁眉不展,遂问道:“白狼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么,为何这般的惆怅?”   白狼道人长叹一声道:“唉,本想吃那长生不老的圣婴肉,却没想到那圣婴在正要动手杀他的时候,却变了!”   “变成什么了?”金光道人急忙问道。   “人形倒是没变,只是那银蛇教主说他是妖皇遗子,那银蛇教主还想立他为新的妖皇呢!”白狼道人回答道。   白狼道人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过那圣婴是凡胎人身,怎么可能是妖皇之子?”   “是人是妖,贫道只用一个法宝就可以辨别出来了?”金光道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缓缓说道。   “什么法宝这么神奇,拿过耿给本王看看!”白狼道人急切地问道。   “这法宝说神奇也不是很神奇,但是很有名气,贫道已经珍藏它很多年了,一直未拿出来用过。”金光道人说罢,在怀中一摸,摸出来一面椭圆形的镜子。   只听金光道人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个法宝名叫照妖镜,只要拿它在那妖皇之子的身上一照,他自然会显露原形,到时候我们就能确定他的身份了!据说这上一界妖皇为红龙所化,这妖皇之子,也必是龙的胎种。”   “嗯,这个办法不错,你这照妖镜借我用用,明日我便去那银蛇教主的府上,证明那妖皇之子的真正身份。”白狼道人笑了笑说道。   金光道人突然一锁眉头:“这照妖镜虽然是好东西,但不能拿去轻易示人!”   白狼道人点了点头道:“金光兄说的这个我懂的,我不拿出来给众人看便是了,只要证明了那圣婴的身份,我马上便回来!”   金光道人见白狼道人都这么说了,哪里还有不借之理,所以便将照妖镜借给了白狼道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 照妖镜      为了证实那圣婴究竟是不是妖皇之子,白狼道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银蛇教主的王府之中,只见那大厅里空荡荡的,寻不到一个人。   只是时而传来孩童的欢笑之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不时在殿内回荡。   白狼道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殿中,只见那圣婴丁丁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和那银蛇教主下棋,丁丁棋下得十分的轻松,而那银蛇教主每走一步棋,思考良久,却处于劣势,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白狼道人心想,这照妖镜虽然是杀伤性不大,但是只要被照妖镜的强光所照,被照之妖若马上昏迷,并且化为原形,这是他个人来取证,绝对不能让这银蛇教主知道。   还有一个不让银蛇教主知道的原因,是因为立妖皇一事,极可能是银蛇教主的阴谋。若是当面揭穿,极可能会引起银蛇教主的报复。   可是那银蛇教主棋下得极慢,要等他下完这一局棋,可要相当好的耐心。   正在白狼道人等待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妖怪奔入殿中,他走到银蛇道人跟前,耳语了几句,便走下殿去。   “太子殿下,你在这里玩,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不以久陪了!”说着,银蛇教主起了身,径直走到殿外。   “好家伙,这次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白狼道人拿着照妖怪,在暗处笑道。   白狼道人正欲展身飞出,不料却听殿中传出笑声:“鬼鬼祟祟的藏在那柱子后面做什么,出来陪我下棋。”   原来这圣婴的神识这么厉害,白狼道人感觉自己藏得还算隐秘,居然被这么轻易的发现了,这就不得不显身了。   只见白狼人身子一纵,飞到圣婴丁丁的面前,丁丁指着那一桌残棋道:“这是一桌死棋,阁下有能力救活么?”白狼道人不怎么懂棋,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这话中有话,这圣婴分明是指自己陷入了死境,却不自知。   “这棋还有救!”白狼道人居然放了一颗棋子下去,捡了好几颗棋子上来。他分明破了棋局,但是他却没把心思放在下棋上面,他此时在盘算着,如何用照妖镜,使眼前的这个圣婴现出原形来。本来这是极容易的事,但是却因他的内心太纠结,所以变得十分的麻烦。   他担心的是,若是他在殿中让圣婴丁丁现了原形,那银蛇教主刚刚进来,一下子撞上了怎么办?这样做的确有一些冒险,但是时间已经不过。   只见白狼道人突然起身,将法宝照妖镜祭在空中,那照妖镜光芒大作,一束白光,照在圣婴丁丁的身上,白狼道人暗笑道:“这下子你应该现出原形了吧!”   可是,白狼道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圣婴居然像一个死物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照妖镜一直照着他,却也没什么变化,就在白狼道人欲收回照妖镜时,那圣婴却化为一道烟雾,消失不见。   白狼道人大惊失色,这原来是一个虚像,哪里是圣婴,他中了银蛇教主的圈套。      第二百三十章 狭路相逢      却说那白狼道人欲用那照妖镜来对付阴月魔君,阴月魔君一阵狂笑,为了烟缕,那照妖镜被烟雾笼罩,射不出光来,灵法陡然失效。   白狼道人见势大惊,正欲急剑攻上前去,却又见那阴月魔中口念出无名怪诀,那怪诀一出,白狼道人便头昏目眩起来,他实在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上,却被那阴月魔君的手下给擒了。   这阴月魔君的手下,大多数是原来黑虎妖王的手下,这些家伙都是见风转舵,见白狼道人失势,早就投靠了阴月魔君。   白狼道人被那群妖怪给捆绑在树上,暗中叫苦不迭,那阴月魔君,冷冷一笑,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这下子应该服了我了吧,本尊要一统妖界,要的是人才,若是你肯替我出力卖命,我可饶了你的性命。”   阴月魔君也知道这白狼道人心性比那金光道人要硬,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答应他,于是他又说了一个条件:“如若我统一了妖界,你还可以做你的妖王,照样可以称霸一方。”   白狼道人叹了一口气,本来无心臣服于阴月魔君,但是他此时是势单力孤,要想和阴月魔君抗衡,根本不可能,于是犹豫了片刻,一拱手说道:“在下愿意为魔君效劳,还恳求魔君放了在下。”   阴月魔君叫白狼道人也臣服了,这样一来,之前黑虎妖王的势力全被他征服了,暗中沾沾自喜,但是他却冷眼对那白狼道人说道:“为了表示你对我的诚心,让你先在地牢里关上一个月再说吧!”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白狼道人气得想吐血,心中想骂,口中却只以支吾着,不敢说出口。暗想出来后如何报复这阴月魔君。   这时一个小妖直上前来对他一拱的说道:“启禀魔君,那银蛇教主携带厚礼来访!”   “先把礼给我收下,然后让他到殿上来见我!”阴月魔君一拂袖起身说道。   他踱步来到大殿之中,却见那银蛇教主早已经恭恭敬敬地立在大殿中央,拱手笑盈盈的说道:“恭喜阴月魔君,诛来白狼道人的势力,在下特第前来道贺!而且还备了一份薄礼,望魔君暂且先收下。”   “哦,是什么薄礼啊,说来与本新听听!”阴月魔君一喜,又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要送,仅仅只是一千两黄金而已!只是最近珍宝罕缺,方才送黄金,若是以后珍宝,再送来给你!”银蛇教主十分诚恳的说道,仿佛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送给那阴月魔君,来表现自己受降的诚意。   可阴月魔君心中却十分的清楚,他当初攻入他妖王王府,杀了不少的妖兵妖将,要说银蛇教主无一点的恨意,这也实在是太假了。   阴月魔君想统管这妖界,却不杀银蛇教主,是有顾忌的,这银蛇教主掌管妖界这么多年,在妖界的权力和地位,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可动摇,若是除掉银蛇教主,妖云城必定会动乱,到时候只怕无人来收拾这个残局。   而那白狼道人,在阴月魔君眼中只不过是功法稍高的修者而已,其实要不要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让他在地牢中,关上一个月,也未尝不可。   只见阴月魔君一拱手,对银蛇教主十分客气地说道:“银蛇君,不必这么客气,黄金我先收了,不过你这些黄金没白给,待我登上妖皇之位时,到时候你依然是妖王!”   “那便要多谢魔君多多关照了!”银蛇教主暗中喜笑,十分高兴。   阴月魔君突然一皱愁眉说道:“不过本尊心中还有一个忧患未除,望银蛇君出手相助!”   银蛇教主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魔君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给在下听听,若是能帮到忙的,在下定会出手,竭力相助,为魔君分忧解难!”   阴月魔君想了想说道:“本尊虽然修炼成了《玄心奥妙诀》,但这诀是出自于玄心正宗,玄心正宗的人定会知道这心诀的解法,所以本人不能做到所向无敌,唯有铲除妖界的玄心正宗的人。”   “这件事就交托给你去办了,只要是玄心正宗的人,不管是不是妖界之人,尽皆格杀勿论!尤其是那燕赤霞,请你务必要除掉他!” 阴月魔君阴冷地说道。   银蛇教主呵呵一笑道:“那些伏魔人,在妖界这么多年,也只是小敲小打一番,也不敢大动干戈,所以不足为患也!那燕赤霞在别人眼中是世外高人,可是在我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可别掉以轻心!尤其不能低估人类的智慧和能力!”阴月魔君警告道。   他们二人正在闲聊之时,那圣婴走了进来。   圣婴就是丁丁,但此时的丁丁却又不是圣婴了,他现在是妖皇之子,阴月魔君若想统治妖界,却不能不依靠圣婴的力量。   “师父,我出去耍耍,在殿里好闷啊!”丁丁对阴月魔君恳求道。   “不行,万一你出去,被那些伏魔人逮去了怎么办?”阴月魔君一皱眉头,说道。   丁丁嘟着嘴巴说道:“师父,我才不怕那些伏魔人呢,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只玩一小会儿,好吗?”   阴月魔君锁着眉头,犹豫不决,那银蛇教主突然说道:“魔君,这孩子不如交给我,我陪他出去玩,这样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好吧,就答应你们,不过要速去速回啊!”阴月魔君还是比较放心银蛇教主的,毕竟他在妖界也是历尽风雨,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   “最近妖云城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你们知道么?”在那伏魔人的营帐之中,常长老突然对下面坐着的伏魔人说道,“听说那白狼道人已经死了!”   “常长老,你又是听谁个说的,这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你也拿出来讲!”诸葛流云抱着剑,不满的说道。   “我这可不是道听途说,我可是有确凿的证据,何况我今天早上进城了,亲耳所闻,实在不敢胡诌。”常长老常语,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   醒尘走上前,一拱手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小路消息,不知道诸位听说过了没有?”   “什么小道消息,不要卖关子了,直说了吧,大家等得着急哩!”诸葛流云毫无耐心地说道。   醒尘顿了顿声,缓缓说道:“据说那阴月魔君复出了,将那银蛇教主府上的妖兵杀了大半,现在整个妖云城都是他的天下哩!”   诸葛流云脸色一变,对醒尘招手唤道:“醒尘兄,快出来,在下有话要跟你说说。”   “什么事,这么着急!”醒尘跟着诸葛流云,来到林外的树林中。   诸葛流云神色慌张地说道:“醒尘兄,大事不好了,那阴月魔君,莫不是把那《玄心奥妙诀》拿去偷偷修炼,如今修炼大成,出来害人,这事如果是师父他老人知道了,还得了,非气得要将我的脖子拧下来不可!”   醒尘细细一量道:“糟了,这下子你是闯祸了,这祸事还不小,现在我在这里也只能为你节哀顺便了!”   “切,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等风凉话来打击我!”诸葛流云不满地说道。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我们也只以顺其自然了,不要想太多了,兄弟!”醒尘安慰道:“这事要不要我帮你顶着?”   “就说这《玄心奥妙诀》是我遗失的!”醒尘笑了笑,说道。   “这样一来,可把我们两个人都卷进去了,不好,不好!”诸葛流云摆了摆手说道。   醒尘仔细听了听,只听林中传来说话声,于是说道:“你仔细听,好像有人朝我们这一边走了过来了!”   二人警觉地闪到树后,诸葛流去探出头望了望:“原来是银蛇教主和圣婴在一起,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碰面?”   “他们二人,无缘无故跑到这林子里来做什么?难道是来刺探我们的营地,欲将我们一网打尽!”诸葛流云一脸的疑问。   “要不要去通知营地里的人?”诸葛流云急得一头是汗,急着问道。   “来不及了,我们二人必须留一个人在这里掩护大家,大家才能安全撤离!”醒尘十分理智地分析道。现在可是生死一线,为了不让伏魔人营地遭受袭击,醒尘决定留下来抵挡一阵子,让诸葛流云回去报信。   “咦,这里有好重的生人气味!”那银蛇教主突然立在原地,不再前进,而是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因为银蛇教主是蛇妖,他的嗅觉十分的敏锐。   醒尘见已经被发觉了,也没有必要继续掩藏下去了,于是一飞身纵出,仗剑说道:“二位,应该是留步的地方了。”   银蛇教主大惊,本来是乱撞的一个地方,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有埋伏。   丁丁走上前,对银蛇教主说道:“教主不用动手,让我来上前来解决他,便是了!”   那丁丁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童,握剑都不会,空着两手,还想对付醒尘,真是可笑。      第二百三十一章 血魄朱绫      醒尘一开始和圣婴过招,就低估了圣婴的实力,他心想圣婴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哪里晓得什么功法,何况圣婴从来没有在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实力。掩饰实力,便是圣婴的聪明之处。   那银蛇教主在一旁观战,并未出手,他一出手,醒尘必败。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他对圣婴有把握,圣婴绝不会输。   醒尘急剑快攻,那圣婴却是空手无物,只顾闪躲,可那身法极快极妙,醒尘连攻了十多招,不能伤到他半点,那圣婴点身飞退,用极稚气的声音笑道:“看来今天非要我出法宝不可了!”   说罢,只见身上金光一闪,一条红色的飘带,绕在他的身上,那飘带若血,又如火苗颤动,醒尘退了几步,立住身,一扬剑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呵呵,没有见过吧,我这法宝名唤血魄朱绫,这东西专噬人精血,它沾到你一下,你的血就要被他吸去几分,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圣婴丁丁一脸邪恶地笑道。   只见他一挥手中的血魄朱绫,那飘带若蛇一要弯曲,朝醒尘噬来,醒尘手中的剑一挥,斩出几道剑光,那剑光竟然将血魄朱绫一下子截成几段。   “你这法宝真的不中用,我就这么一剑,他就断了!”醒尘笑道。   圣婴呵呵一笑:“你小看我,也不能小看我这法宝!我让你见识见识这血魄朱绫的威力!”说罢,叫了一声“合”,那断掉的血魄朱绫又结为一体,醒尘这才发现,那飘带的一头,系着一个血红色的珠子,这珠子定是引人精血的,定是那血魄珠了。   醒尘暗中骂道:“这阴月魔君果然没有教出一个好徒弟来,这法宝还十是挺邪恶的!”   这时哪里容得他思索,只见那血魄朱绫转眼之间,已经攻到了他的身前,而这血魄朱绫根本无法用剑格挡,若是用剑格挡,定会将他手中的剑卷到那血魄朱绫气浪漩涡里面去。   如今唯一之法,只能是闪避,可是闪避又怎么能真的躲避得了呢?   醒尘一咬牙,这只能舍剑救命了,于是将那七彩修罗剑剑柄一拍,那剑身彩光四射,直向丁丁凌空攻了去,丁丁暗暗一笑,身子一闪,又消失不见,但醒尘却能感觉他就在周围。   那圣婴丁丁大喝一声,突然显身,手中的血魄朱绫再次攻出,这下子醒尘没有防备,被攻击正中。   醒尘惨叫一声,只觉得便鞭子打中一般,火辣辣的疼痛,醒尘再一看伤口,没了表皮,却不沾一点血,仿佛是被那猛兽舔食过一般干净。   待醒尘正要起身时,那圣婴飞身立在他跟前,只将那血魄朱绫抛在他的身上,道了一声“捆”字,那血魄朱绫便直将醒尘身子缠绕,捆在地上,不能动弹。   “呵呵,见识到我法宝的厉害了吧!”丁丁向他身边观战的银蛇教主说道。   “好,好,这法宝实在是厉害,圣婴真是有福,炼出这么厉害的法宝来!即便是妖皇当年,像你这般大的年龄,也没有你厉害!”银蛇教主居然毫不掩饰地恭维他。   丁丁本是很开心,但听他这么一说,却又皱起眉头来:“本圣婴和妖皇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在我面前提妖皇?”   银蛇教主捋了捋胡须说道:“其实你和那妖皇的关系就是,你是妖皇之子,妖皇就是你父亲,难道你师父没有给你说起过?”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子关系,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哩!”丁丁心里乐滋的笑了笑。他又一皱眉问道:“那为何那么多人说我是伏魔人转世?”   “那是不懂实情的人的谬传,不要理会,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妖皇之子,所以,对付伏魔人,是你的义务,你懂了吗?”银蛇教主一半微笑,一半严肃地盯着他说道。   圣婴丁丁呵呵一笑:“这妖界这么多的妖怪,为何偏偏选中我一个人当妖皇之子呢?”   “难道妖皇之王还不好吗?放心,在下会竭力保护你,让你登上妖皇之位!”银蛇教主拱了拱手,十分认真地说道。   “做妖皇有什么好?我要这样子无拘无束,来去山水之间,多自由。”丁丁笑了笑说道。   银蛇教主道:“其实妖皇比普通的妖怪只多了一样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快说,是什么东西呢?”丁丁好奇的问道,不过问了他就后悔了,这些东西分明和他无关。   银蛇教主眯了眯眼睛,神秘一笑道:“权利,仅仅只是多了权利而已,但这世上只有拥有权利的人,才可以真正的为所欲为!”   丁丁却十分心烦一摆手说道:“好了,我不跟你扯了,我不当妖皇,就是不当,不要来烦我了!”   “眼下这个伏魔人如何处理掉?”丁丁指着躺在地上的醒尘问道,此时醒尘因为伤口疼痛,已经昏过去了,丁丁用脚踢了踢他,却没有醒。   银蛇教主目光一冷,单手扬起,聚着一团白光,欲朝醒尘身上拍去,却被丁丁拦住道:“你要做什么?”   “这些伏魔人,不能让他们活,若是留着,只是祸患,得尽早铲除才行!”银蛇教主咬着钢牙,已经露出了杀心。   丁丁念了一道诀,那血魄朱绫突然卷起,一下子将银蛇教主连手束住,银蛇教主瞪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为何要阻止我?”   “我所捉到的人,我自己来处置就是了,不用你来动手!若是再不停手,你的手就会废掉!”丁丁面无表情地说道。   “放开,快放开,啊,手好麻,这法宝也……也太厉害了吧,哎呦,受不了……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出来了……等会儿,去告诉你师父去……”银蛇教主十分痛苦地说道。   丁丁又愣了一会儿,这才住手,收了法宝血魄朱绫,又对银蛇教主说道:“才出来这么一会儿,竟然玩够了,收工,打道回府了。这伏魔人昏过去了,走不动路,我看你这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还是由你背他回去吧!”   “你让我来背他,有没有搞错?”银蛇教主一指醒尘,又指了指自己的笔尖问道。   “当然是你,难道由我这小孩子来背,说得过去么?快,快,速度背上就走,不要磨蹭,耽搁我的时间。”丁丁皱起眉,催促道。   银蛇教主没想到,他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被一个小孩子,呼来喝去的,真是可悲可叹啊,没办法,还得背起醒尘走,因为他尝试了血魄朱绫的厉害,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   醒尘醒了过来,发现周围光线暗了很多,他四下扫视了一圈,原来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洞穴之中,心中暗想,莫不是昏迷过后,被妖怪掳到这个地方来了。不过他一看自己的身上,竟然未被捆绑,难道是那妖怪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就在这个时候,醒尘突然听到有人踱步而来,本来这脚步声极微小,但是他神识警醒,当然能听到这声音。   “呵呵,你终于醒了!”是孩子稚气的声音,这不用说,也能猜到是那圣婴丁丁。   丁丁说道:“今天我出手伤你,是为了救你性命,若我不出手,那银蛇教主定会出手,到时候你性命不保。不过我已经给你伤口敷了药,你不久便会好了。”   醒尘一看自己的伤口,果然被包扎过了,也不疼了,看来这丁丁也没说假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虽长得像孩子,说话做事,却和一般的孩童不一样,难道你是神童?”醒尘一连串疑问,合盘托出。   “我是谁,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类。”丁丁轻轻一笑,自然的说道。   醒尘点了点头:“那证明你是一个好孩子,还具有一片善心,可你为何要拜那阴月魔君为师?”   “阴月魔君也并不怪,只是迫不得已,他修炼的是魔道,他要修炼,自然会变坏,可你也别把我当作一个好人!”丁丁说话的口气,总感觉是怪怪的。   “为何?”醒尘盯着丁丁问道。   “我炼的这法宝叫血魄朱绫,每隔半个月,要血祭一次,若是不血祭,这法宝就会自然催毁!”丁丁说话间,邪气罩满全身,那邪气时而是绿色,里面是黑色。   醒尘大惊,丁丁却笑道:“怕了么,我永远在这正邪的两个世界轮回,但我不想杀太多的伏魔人。但有的伏魔人,总爱自己来寻死。”说罢,凌身攻向醒尘。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说两句话又变邪恶了!”醒尘自语道,他见丁丁袭来,又不得不抽身闪避。   不过,此时的丁丁,攻击力大不如从前了,攻击人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这使醒尘十分容易的逃避开,他也不想和丁丁一起缠斗下去,闪避了几招,便夺门而出。   这洞府幽深,出了门还是在洞府之内,但里前方好像没有路,却是一个烟波起伏的荷塘。   在这光照不是十分均匀的洞府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荷花塘,而且里面的荷花亭亭玉立,含苞欲放,那莲蓬结了籽,也十分的饱满。   没有路,如何出去?醒尘一皱眉想到,他回头一看,那丁丁居然没有追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百三十二章 猜不透      醒尘见前方无路,后面却又无人追来,竟然感到十分奇怪,于是便回头去看,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醒尘回去看时,大吃一惊,那丁丁居然躺在地上,直打滚儿,表情痛苦,口中呻吟不止,醒尘暗中猜想,这一定是中了毒了。   那圣婴丁丁见醒尘回来,急对他说道:“快,快到外面折一个莲子来!我需要一颗莲子!”   醒尘一愣,但是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这莲子定是一味解药,于是醒尘毫不含糊地走出去摘那莲子,可是那莲子在水中间,他伸长了手,却还是够不到。   醒尘回到那圣婴面前,丁丁痛苦而吃力地问道:“那莲子取来了么?”   “没有,那池子里尽是水,莲子在中间,如何摘得到!”醒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想说那莲叶上可以踏人的,你要相信我,不信你试试看!”圣婴丁丁说道,他虽能说话,但是疼痛并没减轻一些。   醒尘急忙又回到那莲池边上,轻轻点足,飞踏在那莲叶之上,原来这莲叶上可以站人,难怪这里没有路出去,却是沿莲叶上行走进入这里面的,但是醒尘此时不能逃走,他要留下来。他留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丁丁。   很快,醒尘便采回了一个莲蓬,拨开里面是白嫩的莲子,他递给那丁丁吃了,丁丁方才好起来,先前苍白若纸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看不出来这莲子效果还不错,真是神奇啊!”醒尘立在丁丁身前感慨道。   “这莲子名唤清心净火莲,是我师父亲手所种的!专门驱除体里邪毒药,清心宁神,十分有效果!”丁丁说道。   “哦?不知圣婴所中的是何毒,难道无药可解吗?”醒尘不解地问道。   丁丁叹息一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这体内邪毒,却是与生俱来,前世所遗留在我体内的,所以什么灵药用尽了都不解。唯有师父所中的净火莲,能解此毒。师父真是神通高明,所以我十分崇拜他,故拜他为师。”   “这么说你的师父他真还是一个大好人!”醒尘惊叹地说道。   “你还是快走吧!到时候我是师父来了,你定走不了!”丁丁说道,其实他心中十分清楚,这阴月魔君是善是恶,以及来这妖界的企图。   “丁丁,你在这里面跟谁说话呢?”一个极温柔的女声响起,丁丁听了这声音说道:“是神仙姐姐来了!”   丁丁口中的神仙姐姐,正是燕赤霞的女儿燕红叶,燕红叶恋着阴月魔君,然而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燕红叶来到这个地方,带来了一个让人十分吃惊的消息。   “丁丁,你师父昨天晚上在殿中盘坐着采气修炼时,居然被人偷袭打伤了,至今还昏迷不醒!”燕红叶蹙着柳眉说道,眼中依稀见泪。   丁丁被吓到了,退了两步问道:“我师父的修为不低,只要人在他二十丈之内,他就以感觉到波动的气场,所以要想杀他,十分的困难也。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莫非那妖怪会遁隐之术?”   燕红叶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有错,姐姐我也相信是有人会遁隐之术。不过这妖界会飞天遁地的妖怪甚多,不知道他是与谁结了仇怨?”   丁丁想了想说道:“这个十分难说,他们极有可能是冲着那《玄心奥妙诀》而来,师父的《玄心奥妙诀》极可能早已经不见了,你赶快去看看!”   燕红叶听丁丁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于是回头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看看!”说罢,那燕红叶点踏着莲叶, 出了洞府。醒尘也向那丁丁道别了离开。   醒尘本来是想出来后跟踪燕红叶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出来后,那燕红叶便不见了踪迹,醒尘寻不到人,自然只能寻路返回那伏魔人的营地。   醒尘一路在林中穿梭,突然感觉有一点不对,只见头上掉下几个吃剩下的果核来,谁这么大白天的无聊,在这树上边吃边吐果核,想到这里,醒星似乎有一些生气。   “醒尘兄,我正准备去救你,可是没想到你这么能耐,居然自己一个人出来了!”那人在树上呵呵知道。   听这笑声,不用猜也知道,那家伙定是诸葛流云。诸葛流云十分放纵随意,所以他讲究的是饿了就要吃,所以路过这果树林,见枝头红彤彤,硕果累累,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这个机会。   醒尘也笑了一声,飞身一纵,纵到那诸葛流云的身边,坐在那枝干上。   诸葛流云递了一个刚刚摘下来的,鲜红的果子,提醒道:“小心一点,这枝桠都快被你坐断了哦!”   “哈哈,谁叫你这么贪吃,树桠压得要断了,只能怪你偷吃果子吃得太多了!”醒尘一点了不客气地回敬道。   “这果树是野生的,怎么能算作是偷吃呢?”诸葛流云望了他一眼,反驳道。   “嗯,咱们不说这些,据说昨天夜里出大事了!”醒尘神秘一笑说道。   “什么大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吗?”诸葛流云整天在外面游荡,还把自己当作是百事通哩。   “这事可是封闭的内部消息,你的确是不知道哩!”   诸葛流云不耐烦催促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嘛,不要一个劲的,使劲卖关子。”   醒尘四下看了看,将嘴凑近诸葛流云说道:“听说那阴月魔君被偷袭了。更重要的是那《玄心奥妙诀》被那贼人给盗走了。”   “这事怎么可能呢?”诸葛流云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醒尘说道。   “你信则信,不信拉倒。”醒尘也有了几分生气。   “嘘,小声一点,你没发现吗,前面的林子中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呢!”那诸葛流却将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说道:“盯住他,看这家伙到底干什么。”   林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的道人,他边走边翻着手中的册子,醒尘却是认得这个人,这个人分明就是那紫木道人,紫木道人见妖界有的新的主宰者,他也不再跟随银蛇教主,他倒想和那阴月魔君靠到一边,可是那阴月魔君并不给他面子,不让他加入。   紫木道人没了去处,却像一个日游神一般,到处转来转去。   “你看他手中的那册子,会不会是《玄心奥妙诀》?”醒尘突然提醒着诸葛流云说道。   诸葛流云仔细一看,吞吞吐吐地说道:“初看很像,再看也似,到底是不是还不能说,要不我们二人下去,一起将他劫了?”   “算了吧,我才不冒这个险,别说是我们二人,再加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柴木道人!”醒尘摘了一个果子,尝了尝味道,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只听“咔嚓”一声,醒尘和那诸葛流云坐的那树杆突然断掉,二人也同时坠落到地上。   二人看来伤得可是不轻,可是更要命的是他们惊动了那紫木道人,紫木道人见到醒尘他们,也认识,但是互相之间,还是有防备之心,毕竟他们之间已经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紫木道人面色一寒,拔出剑对着他们二人厉声喝道:“快点说,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啊?”   “我打赌,我们只是上树摘果子,绝对不是来偷看的!”诸葛流云神色慌张,有一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吗?若不说实话,你们二人都得死。”那紫木道人却不打算放走醒尘。   “我看到了你的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不过,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醒尘沉默了片刻,终于如实说道。   紫木道人脸色大变,冷语说道:“你们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按理应该受死!你们要知道,这册子并不是我的,但是我偷来的,也算是我的。”   诸葛流云心中暗忖道:“反正是死路一条,还有什么话可说?”   于是,诸葛流云直说道:“我不光知道这册子是偷来的,还知道这册子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册子分明就是玄心正宗的《玄心奥妙诀》。”   “哦,你们为何知道这册子的名字,难道你早在我之前便看到了?”紫木道人言语中透露着吃惊,他却不知那《玄心奥妙诀》本来是诸葛流云弄丢的。   “其实你也不必问我为何知道,我的解释便是,我是玄心正宗的人,《玄心奥妙诀》是玄心正宗的法诀,所以我比你了解得要多一些。”诸葛流云直言不讳地说道。   紫木道人说道:“呵呵,这不正好么,这《玄心奥妙诀》有的地方,我正猜不透,你既然是玄心正宗的人,麻烦你教我一下,帮我将内容梳理通顺!”   诸葛流云自己并不曾看过《玄心奥妙诀》,所以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这紫木道人居然虚心请他们当老师,这还真有点意想不到。   不过,诸葛流云也知道,这个忙是不能推脱的,所以一定要帮他。他既然不懂,索性就胡乱地教导一番。      第二百三十三章 伏魔法会〔上)      那紫木道人,从阴月魔君手中盗来《玄心奥妙诀》却看不懂,在林中遇到了诸葛流云和醒尘二人,听说诸葛流云是玄心正宗的人,于是就要求诸葛流云替他解说《玄心奥妙诀》中的心法,诸葛流云虽然也看不懂《玄心奥妙诀》,但是也不能拒绝推脱。热门小说若是断然拒绝帮那紫木道人解说《玄心奥妙诀》上的心法的话,那紫木道人一怒,后果定不堪设想,所以诸葛流云硬着头皮答应了。   诸葛流云从紫木道人手中接过心法,翻了翻,又向这树林周围看了看,说道:“这个地方太嘈杂了,不适合修炼这种心法,我劝道人还是选一个安静清幽的地方修炼比较好!”   “安静清幽的地方?呵呵,这个好说,贫道真有这么一个去处,你随贫道来吧!”紫木道人呵呵一笑,径直向前开道领路。   诸葛流云回头对醒尘说道:“醒尘兄弟,不必担心,你在这儿等着,我同他去去就来。”   醒尘也知道这诸葛流云向来机灵古怪,哪里可能有他吃亏的份儿,他不出来整人,就算是好的了,于是一拱手道:“诸葛兄一路小心。”   只见那紫木道人步若疾风,在前面驰走,很快便走出了林子尽头,林子尽头横着一条溪流,二个沿着溪流向上,行了不远,看到一个古泉,这可古泉,便是这溪流的源头了。   诸葛流云环顾四周,水声潺潺,鸟声啁啾,溪边花草簇簇,粉蝶翩舞,是极雅致的地方,却也是一种闲静忘俗的地方。   “这里是很幽静,但是光线却太好了,若是要修炼这《玄心奥妙诀》需要一个比较昏暗的地方,这样子才会产生昏暝的感觉,进入混沌的状态,方可以修炼!”诸葛一皱眉头说道。   紫木道人微微一笑:“这个好办,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修炼的好地方么?”只见他往旁边一指,旁边是一个昏暗的洞穴,诸葛流云低头一看,只见这洞穴在草丛边,半遮半掩,一眼望去,却也深遂不见底,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地方,就选在这里修炼了。”   紫木道人走入洞中,这洞穴之中,苔藓满地,十分的潮湿,他选了一个十分干燥的地方,盘腿坐下,摆了一个采纳元阳的姿势说道:“这《玄心奥妙诀》上面写了什么‘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这两句,贫道始终无法参透,还望阁下给我一个详解!”   诸葛流云虽然不懂,但是却装着无所不晓的样子说道:“这个天地没有极限,乾坤又秉承了阴阳二气,从阴阳二气中探寻一种极道之法,似靠源法借取而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妙!妙!妙!我想千百次无法猜透,你这一句话却说得明澈见底,看来我今天却是寻对人了!”说罢,那紫木道人仰面大笑。热门诸葛流云心想,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吧,我这么乱蒙,难道也蒙对了么?嘻嘻,就一直蒙下去,直到他修炼至走火入魔为止!   就在诸葛流云捧着《玄心奥妙诀》,让那紫木道人修炼时,那洞口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手提巨剑,一脸的浓密的大胡子,两目圆瞪,十分吓人。   “师父!”诸葛流云一下了跪在地上,原来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诸葛流云的师父燕赤霞。   那燕赤霞一脸怒容,剑眉竖起,轩辕神剑攥在手上,斥责道:“好呀,流云,你居然不经过我的允许,将这《玄心奥妙诀》传授给外人!”   诸葛流云一汗颜,心中想到,本是被这紫木道人逼迫而来,想胡乱教一下他,好临时脱身,没想到师父燕赤霞却寻到这里来了,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紫木道人本是半闭着眼睛,见燕赤霞一来,一下子抽身而起,两手一摊,凭空生出一柄剑来:“你是何人,敢来打扰贫道修炼,真是活腻了”   “我倒是没有活腻,只是怕有的人,盗人法诀,私自修炼,那才是活腻了!盗了法诀不说,还这般愚钝,让人来解说,真是可耻又可笑!”燕赤霞十分轻蔑地瞟了瞟紫木道人,冷笑道。   紫木道人闻言勃然大怒,但却是按捺住杀气道:“你想来激我发怒,走火入魔是不是?贫道却没有你想象的这般傻!不过《玄心奥妙诀》是我的,你休想拿走!”   燕赤霞也平息了怒气,一笑道:“今日我也不向你索取这《玄心奥妙诀》,到时候你会自己送上门来!咱们三日之后,伏魔法会上见面!”   说完,他又转身对诸葛流云道:“徒弟,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咱们快走!”他领着诸葛流云飞快的离去。   紫木道人也听说过伏魔法会,在界,这伏魔法会三年一次,也是那些伏魔高手精英汇聚的时候,紫木道人身为一个修炼高手,他也曾参加过几次伏魔法会,不过,他自从加入了银蛇教主的门下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这伏魔法会。   伏魔法会,除了斗法之外,还会交流经验心得,展示自己的法宝,但是紫木道人却不想去参加这伏魔法会,原因是那燕赤霞不应该那么肯定地说他会参加伏魔法会,燕赤霞越是说得那么肯定,他越是不会去参加伏魔法会的,他的心中已经定了。   紫木道人又在那洞中修炼了一会儿,却琢磨不出一个门道来,叹了一口气,索性收了功,准备按原路回去。   他走到林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平时这林中鸟声争喧,为何今日 却如死水一般的宁静呢?这并不是紫木道人多疑,只是必要的戒心,还是应该有的。   紫木道人走了一会儿,立在原地,也不回头,说道:“出来吧,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跟着我,我已经发现你了!”   只见一缕白光落地,显出一个人影来,紫木道人慌忙拜在地上道:“拜见银蛇教主!刚才无心出言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呵呵,你还认得我这个主子就好,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把我忘记了呢!”银蛇教主冷冷笑了笑,心中暗道,这世上忠心于他的人,就只有紫木道人了。   “大王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怎么会轻易的忘掉大人呢?”紫木道人对银蛇教主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银蛇教主在林中来回踱了两步,对紫木道人问道:“那阴月魔君被暗中偷偷袭,他修炼的《玄心奥妙诀》也被人盗走了,这一件事,你是否知道?”   紫木道人明知道这事是他自己所为,但是他却不想承认,所以故作吃惊的摇了摇头说道:“咦,还有这种事,那定是神通的高人下的手,我久居这山林之中,哪里会知道这一些事?想必是大王太多心了。”   “嗯,你不知道这事就更好,也不会卷入到这桩麻烦事之中,只是本王还是替你捏了一把汗!因为在妖界,居本王所知,有实力暗算那阴月魔君的,不超过十人。”银蛇道人说着,笑了笑。   紫木道人拱手笑了笑道:“本人还有一些事未办,所以先不打扰了!再见!”   “紫木兄,请慢点走,你等等,本王还有一些话要对你说!”临走时,紫木道人突然被银蛇教主叫住。   紫木道人立在原地,笑了笑,拱手问道:“大王,这里没有人,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小的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银蛇教主盯着紫木道人手中的剑道:“还有三天,便是伏魔大会的时间了,今年的伏魔法会你一定要参加,而且,你务必要在伏魔法会上取得名次。”   紫木道人摇头拒绝道:“贫道不慕名利,也少和那些伏魔人争夺,如今你让我去参加那伏魔法会,有什么企图?”   “企图?本王从来没有任何的企图,我只是想派人打入那伏魔人的内部罢了,而且,只有在伏魔法会上取得名次的人,才有资格获取这伏魔人组织里面的情报!而他们的动向和实力,都是本王所密切关注的。”   “好吧,我会尽力而为了!”紫木道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他可是高手,高手在伏魔大会上,可以轻易地取得名次。   ……   夜里,伏魔人的营帐中,灯火点点,那燕赤霞对着跪在地上的诸葛流云说道:“起来吧,这事我已经了解了,我量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敢将那《玄心奥妙诀》传授给外人。”   “师父深明大义,洞察入微,将事调查明白了!太感谢了。”诸葛流云嘻嘻笑道。   “三日之后是伏魔法会,到时候有上百的伏魔人参加,徒弟你也要参加,到时候给师父争点光,取得一个名次来!这样一来,也证明这么多年来,你没有白的跟着我。”紫木道人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对诸葛流云颇有深意地说道。   诸葛流云也曾参加过几届伏魔法会,但是没有哪一届不是空手而返。这次要取得名次,实在是难。因为这伏魔法会不分年龄长幼都可以参加,有的伏魔人修炼了上百年,那功力,真的是不能拿到一起来比。   即使在那伏魔法会上输了,也从来不会有人感觉丢脸,相反,却感到无比的荣耀。众多伏魔人都以能够参加这伏魔大会为荣,但是说到拿到伏魔大会中的名次,却是大多数人不敢奢想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伏魔法会〔下)      “还有两天,仅仅只有两天时间了,就是伏魔法会了,到时候,我又要输了,唉,注定没有得胜的机会!”诸葛流云坐在一个小树林中,咬着一根草叶,望着那红通通,快要下坠的夕阳叹道。 “我不相信,那些参加伏魔法会的人都有那么厉害!”醒尘仰面躺在诸葛流云对面的草地上,双手枕着头说道。   “不信?那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信?不信你自己去试试了!”那诸葛流云斜了他一眼说道。   醒尘坐地身,抱着膝说道:“可是我又不是伏魔人,一个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我已经替你报了名了,就用我的名额,以我的名字,发起挑战?”诸葛流云正不想参加,而且是他师父逼迫,没有办法才参加的伏魔法会。若是有人替他,他那还不开心么。   醒尘笑了笑,说道:“你以为那伏魔法会上的人是猪么?我们样子差别这么大,难道他们的眼睛看不出来?”   诸葛流云一摆手道:“你有所不知,这伏魔法会为了防止比斗的人相互之间产生仇恨,在法会过后,怀恨有厮杀,所以都是配戴各种兽形面具上场,而且比赛之人,都不显露真名,而是以编号出战!除非是决赛前三名,方才公布姓名,你就放心吧,帮我一把,怎么说也是朋友!”   “呵呵,我倒也想能帮得上老兄的忙,可事实上我们实力差不多,而且你说这些伏魔人中尽是高手,如何能取得名次?”醒尘微微一笑,又叹了一口气。   诸葛流云却坚持说道:“我意已决,若当我是你朋友的话,今天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难道你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历练的大好的机会么?”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若是输了,可不要怪我哦!”醒尘心想,有机会和那些高手过过招,看看和别人修炼的实力差距,也十分的不错。于是便决定了下来。   时间走得飞快,这两天时间,飞快的便过去了。   伏魔法会虽然参加的人众多,但是却不是一个会开的法会,他们在秘密地进行。伏魔法会选择的地方,不是在高而平阔的山顶,便是在密不透风的树林中进行,而且法会只要一开始,守卫森严,防止外人再次加入这伏魔法会。   所谓的外人,大多数是前来破坏的妖怪,不过这也是一件危险的事,往往来破坏的妖怪被伏魔者就地诛杀。   说来也十分的怪,这伏魔法会在连续举行几届后,再无妖怪前来破坏。   伏魔法会原本不是比试的法会,而是为了纪念那些因伏魔而葬送性命的伏魔者,后来却逐渐改变了习俗,变成了一个比试大会。只因为人与人之间,都有比斗之心,凡事都想见一个高下。   伏魔法会的性质虽变了,但是在形式上却没有完全解除纪念的模式,一开始还要念伏魔导文,然后再撒一些妖种,让它们化为临时的妖怪,供人屠戮消遣。   再接着就是展示大会,众伏魔人将自己炼制的各种法宝拿出来展示,并说明它的威力和功用。这个时候,往往有一些爱夸耀的伏魔者出来显露自己的本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凡界秘信      常长老却不说话,一脸严肃,眼睛直盯着醒尘,他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半晌,那常长老回头对燕赤霞道:“燕兄,这事是你的徒弟和这位师侄犯下的,你看如何来处理?”   燕赤霞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教徒无方,才犯下此错,醒尘是我已故好友的儿子,我也将他当自己的徒弟一样看待,没想到他如此不争气!”   “燕兄,你说他不争气就不对了,怎么说他也在这三年一度的伏魔法会上拿了一个名次,只是他代人参加比试,坏了我们伏魔人的规矩!”常长老皱着眉说道。   燕赤霞一脸的疑惑不解,望着常长老问道:“依兄台的意思是?”   “大罪可免,小惩难逃,先自己掌掴嘴二十下,然后面壁思过一天吧!”那常长老想了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醒尘暗喜,本来会以为有何大得让他吃不消的惩罚,没想到很快,只是掴几个嘴巴而已,这也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打几个嘴马掴子算什么?不过这面壁思过一天,对他来说,时间未免长了一点,但是醒尘还算挺得住。   待常长老和燕赤霞走后,营帐中安静了下来,但醒尘和诸葛流云还跪在地上。   “醒尘兄,刚才掌嘴,脸还疼吗?唉,都是怪我不好,异想天开,去拿一个什么名次,这名次现在对我来说,什么用也没有了!”诸葛流云带着歉意地说道。   “呵呵,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提了,今后注意一些,就不会这样子了!”醒尘安慰地说道。   ……   营帐外的树林之中,燕赤霞和常长老并排行走,他们之间,正在商量一个事情。   “你说那醒尘是当年最厉害的伏魔人之一的云青城的儿子?这有何证据?”常长老十分不解地问道。   “嗯,难道老兄你没觉得他和当年的云青城有几分相似之处?其实他如今的修为,早已经在你我二人之上,只是潜能未曾激发。若是他发挥这无尽的潜能,恐怕今天这比试就是他拿第一了。”燕赤霞向前踱了几步,回过头说道。   “我决定让他先历练历练,吃点苦头再说,不然他便不会信认并加入伏魔人。”常长老颔首一笑说道。   燕赤霞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他送信去凡界?”   “自从我们到了妖界伏魔,已经几十年了,屡次派人送信去凡界,却无一人能返,定是被那妖魔劫杀在路途之中了,但是我相信终有人能胜任这份差事。”常长老边踱步,一边说道。““醒尘是云青城唯一的血脉,我不以支持兄台的想法,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燕赤霞断然拒绝道。   “天意不可逆,若是他是一条死命就让他去死,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活下来的。这个任务非他莫属。”常长老十分肯定的说道。   燕赤霞沉默半晌道:“你既然要这样做,在下也无话可说,但是若是他因此丧命,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贫道从来都没有看错人的!”常长老说完一笑,话中藏着无限深意。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绝仙堡      是的,很多事都是意想不到的,醒尘没想到他离开后,这唯真派会复兴,但是这凭叶小彤一己之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一定有人暗中协助她。但醒尘也不想多问,现在的他,与唯真派一点关系也没有。   醒尘从叶小彤口中得知,自从他走后,百变妖君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他掌控下的摩天教从此一蹶不振,开始一天天衰落下去了,后来被真极门所灭,自那以后,的摩天山脉诸峰脉都是由真极门掌管。   真极门自秦浩然接管以后,迅速壮大,而今如日中天,已经跻身为中洲第一门派之列。   “秦浩然?”醒尘听到叶小彤提到这个名字时,心中一惊,他那时候果然没看错,这家伙胸存大器,必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没想到这真极门在他的掌管之下,变得如此的强大。   “那暗血谷和灭天门两派呢?”醒尘又问道,他心想,既然正道大昌,那魔教必然会退避。   叶小彤微微一笑:“暗血谷和灭仙门本来都是魔教所建立,共同对抗天下所有名门正派,可是没想到那萧浪接过掌门之位后,心系暗血谷的程蝶衣,那程蝶衣却和谷主谪传弟子朱灯结为伉俪,萧浪为此向朱灯挑战,杀了朱灯,程蝶衣得知朱灯被杀,殉情而亡。萧浪见程蝶衣殉情而亡,觉得自己情已灭,遂疯狂修炼,不想后来却走火入魔,疯掉了。此后暗血谷和灭仙门两派,大动干戈,死伤无数,如今势力大不如从前了,前一段时间,那秦浩然还差遣使者前来,商议合攻暗血谷之事,我心想这唯真派刚复教不久,若是讨伐出战,却是苦了众弟子,让众弟子有了离散之心,所以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醒尘听了,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灭仙门的萧浪,他疯了吗?哎,又毁掉了一个武学天才。”   “听说醒尘哥哥得到飞升,那天界如何?讲来给妹妹我听听,让众人开开眼界!”叶小彤含笑盯着醒尘说道。   醒尘苦叹一声:“唉,此事一言难尽,所谓高处不胜寒,你也有飞升之日。我从天界到了妖界,循环往复,又回到了凡界,此次我前来,却是为了寻一个人。”   “哦?醒尘哥哥要找什么人,不妨说一说?”叶小彤问道。   “彤儿妹妹,可听说过这世间有一个叫绝仙堡的地方?”醒尘思考片刻后问道。   “绝仙堡?我只听说有灭仙门,从无人提起过绝仙堡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别人吧!”叶小彤摇了摇头说道。   醒尘心中早就有了疑问,他在中洲多年,也从来未听人说过绝仙堡这个地方,想来这个地方定不存在,可这信件明明是那常长老亲口说让交到绝仙堡的一个代号“妖女”的女子手中,难道这是只常长老开的一个玩笑?   不过方才叶小彤的话似乎提醒到了他,这灭仙门和绝仙堡是否有什么关系?他想,这还要到灭仙门亲自走一趟,打探一下,才能弄清楚。   想到这里,醒尘起了身,拱手向叶小彤道别:“彤儿妹妹多多保重,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叶小彤劝他留下来,不想磨破嘴皮,都留下他不住,遂亲自送他到山门外,对他说道:“醒尘哥哥,若有闲暇之日,定要到妹妹这里来做客!”   醒尘点头称是,作别下了山,见山势平缓,地气通畅,遂腾云而行,如今他已经是飞升之人,对于腾云之法,也是轻车熟驾,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灭仙门的山门外。   如今的灭仙门,甚至是凄凉,山门荒草漫径,遮盖了下山的道路,这山门无人看管把守,上山的人也极少了,一到秋天,花叶凋零,入冬白雪皑皑,更是不堪荒凉。   可这灭仙门的楼阁还在,墙垣未颓塌,还有部分弟子住在这山中,有的弟子,看破尘寰,也无心修炼,或是在这灭仙门圈囿的园子里垦地耕种,不光是破坏了灵修宝地,也浪费了这里的灵气资源。   醒尘推开山门,缓步走了进去,他心中戒备,处处提防,可是这里的院门阁楼,都关门闭户,莫说有人出来迎接,连一个上前问话的人都没有。这样子酣然沉寂,却似沉睡一般。   这众多门派之中,只有灭仙门的建筑规模最大,有数不清的亭台楼阁,大小府院,这些府院,尽按当时灭仙门修者的职务高低所分配,它不像摩天教那样,分为十二个莲峰,没有一个集中的建筑群,也不像那暗血谷,一半是殿阁,而一半里建在洞窟之中。   可惜,如今的灭仙门,真的是荒废了,听说那掌门人萧浪修炼入魔,因此癫狂,却不知道那萧流在哪里。想当年独孤白任掌门人时,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上下下,理法分明,都是中规中矩的修炼之士。   醒尘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院落之中,这庭院虽然鲜花满园,却也谈不上雅致,庭院砌得十分紧凑且不说,那院子中间本来就没什么空间,却挖了一个池塘。   院子台阶前,盘坐着一个白发老头,他一点声息也没有,想来是在瞑目修炼,但醒尘走近后才发现,他哪里是在修炼,分明是盯着池塘在垂钓。   这池塘中的水十分浅,又十分的浑浊,上面连荷叶、水葫芦、浮萍,全都没有,哪里会有鱼能存活?   那老头儿是先看到了池塘中的人影子,才回过头来的,他回头突然对醒尘叫了一句:“师父,你还记得我么?”   醒尘被惊得退了一两步,立住身,心想,他平生未收过徒弟,而且人家是一个老头儿,为何给他称师父?   “师父,是我啊,我是独孤木?”那老头儿见吓到了醒尘,慌忙说道。   “独孤木?你就是那独孤白掌门的侄子独孤木?你为何现在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头发都白了?”醒尘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独孤木在他的记忆中,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哪里能跟眼前这衰老的形象相比?   独孤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都是这该死的修炼,本想长生不死,却不想变得这般的衰老不堪。师父,你可要救我。”   “哦,怎么个救法?”醒尘问道。   独孤木眼睛盯着池塘,缓缓地说道:“半年前,我们灭仙门的掌门人萧浪发疯以后,来了一个妖人,这人是人是妖,在下不清楚,他变为一个修为极高的道人,说是炼成了不死金丹,在这灭仙门里出售,我不惜花光平生的积蓄,买了两颗,却不想会变成变个模样。有的买了这种金丹的弟子,因为抵抗不住衰老,过早的病逝,而我现在却在用呆滞之法,来减缓衰老,不过我自己都觉得这是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几天了。师父,那妖人就住在那绝仙堡里,你帮我要来解药行吗?”   “绝仙堡,还真有这个地方吗?”那醒尘自语道。   “那是当然,绝仙堡是我们灭仙门中历代最有权利的掌门人所居住的地方,不过也不是每一任掌门都可以入到那里面去居住,没一定的实力和修为,是根本无法进入绝仙堡居住的,因为那里有的灵气和外面不同,分为亘道二气,这二气交互推衍,却能修炼出毁天灭地的极庞大的力量。”独孤木表情认真严肃,绝对没有半点的吹嘘。   醒尘一锁眉头问道:“那我能进去吗?”   独孤木微微一笑:“那也得看你的实力说话,如果实力足够,进入绝仙堡,根本没有半点问题,若是没那个实力,却千万不要去冒这个险了!”   醒尘摸了摸剑柄说道:“带我去那里吧!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人妖,或者是魔。”   独孤木收到钓鱼的行头,二人一道出了院子,他走在前面,对醒尘道:“你跟我来!”   这绝仙堡建在灭仙门的后山之上,在绝仙堡之上鸟瞰,可将整个庞大的灭仙门尽收眼底。当初修建绝仙堡,一是显示灭仙门掌门至高无上的地位,二是可以无外人干扰,可以专注于修炼,最重要的是防止别的门派前来攻打偷袭,这便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走了一段山路,那独孤木停了下来,他对醒尘说道:“师父,我就送你到这个地方了,前面的路,我去不了!”   醒尘往前面一看,前面尽是金灿灿的阶梯,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在这上面波动,醒尘犹豫了片刻,还是狠下心来,迈开步子,踏了上去。   那阶梯看似普通,却是热灼烤人,人踏在上面,便像是进了火海,霎时挥汗如雨。醒尘却沉住气,一步步艰难的前进。很快,他终于忍受完了这一切,来到了绝仙堡的大门前,那大门虽是木头做的,但是却刀削斧劈不能伤,水火不能近。   大门之前,插着红黑两面旗子,旗子很小,但是醒尘知道,凡是插在这个地方的任何东西,一定是机关所在。想到这里,醒尘一个纵身,凌上前去,要来拔旗子。   醒尘最选择的是拔掉红色的旗帜,因为这个红色的旗帜,显得比较吉利。   那红色的旗帜被拔之后,瞬间地上浓烟滚滚,冒出火焰来,醒尘心中暗叫不好,这分明是别人施下的禁制阵法,这阵法名叫地焰阵,地中会自然起火焚烧。这火,也不是凡火,乃是九昧真火。凡火浇水即灭,而这火若是浇水,会越燃越旺。      第二百三十七章绝仙堡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尽幻象      醒尘来到那绝仙堡,因为误拔了那面妖旗,那门外冒出地焰,霎时一片火海,醒尘无计,只得念了个诀,将整个身子悬浮在空中,避开那燎烤的火焰。   此时醒尘悬到空中,他仔细一看这绝仙堡,只见这绝仙堡房间层层叠叠,亭阁楼台众多,门窗尽皆向南,有的封锁紧闭,有的却是开敞着。   醒尘暗暗一笑道:“这妖人既然锁了正门,不让我进,难道旁门也不让我进不成?”想到这里,只见他身子一纵,径朝那开着门窗的楼阁,点足飞去。   只见影子一闪,他双足立稳,这时他才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安全地进来了!可不知道这么大的地方,那妖人会藏在哪里呢?”醒尘想到这里,开始逐个房间找寻,就在他走入一个大厅后,他身后的门却突然给关上了。醒尘一路防备,他身后绝对无人跟来,这身后的门突然关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所在的大厅里面有人。   这大厅是昏暗的,即使四壁悬挂着灯,大厅里还是显得十分的昏暗,醒尘环目一把,屏息凝视了片刻,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大厅里面,并没有人,可是令他猜不透的是,没人是谁点了灯呢?   正在醒尘猜疑不定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影子闪入厅中,这影子是黑影,仔细一看,却是握着钢刀的人。他们全身身着黑衣,蒙着面,眼廓深陷,颧骨突出。   醒尘按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他们默不作声,手中钢剑晃动了几下,便呼啸着向醒尘杀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却若电光火石一般。钢剑靠近,却是想直取醒尘性命。   醒尘见他们表情冷漠,却也不说话,只顾上前拼命,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死士。可这种死士,剑法刻板,哪里是醒尘的对手,醒尘剑已出鞘,在手中急转,只要那死士靠近,醒尘立马会一剑斩杀了他们。   可这事情并不是醒尘想象的那样子,这些死士,有的立马毙命,那便会化为烟缕,有的却是砍死之后,倒在地上,又立马复活了,这样子要连杀两三次才能杀死,十分消耗体力。   不过醒尘还是十分卖力的将所有的死士给杀光了,那些死士死后都消失不见,甚至连一把兵器都没有遗留下来,这让醒尘十分失望。   “哈哈哈,功法还真不赖!可这世上,能一口气干掉我的所有死士的人不多,可否还想试试杀更多的死士?”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中年汉子突然走了出来。醒尘一想,这个人一定是幕后操纵者。   这个家伙并不同寻常,他的脑袋上居然长出了两只鹿角,但是,他是人类还是妖怪,却不敢说。   那鹿角妖怪笑道:“哈哈,你可能很想知道我是谁吧?其实也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巫妖,这绝仙堡是我的地盘,你私自闯入我的地盘,那就是冒犯了我!冒犯了我的人,通常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   醒尘一扬剑冷笑道:“我并不怕死,只怕你太弱了,不让我去死!那就很痛苦了!”说罢,醒尘露出痛苦的表情。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妖女      醒尘剑刺自己一剑的方式,破了幻象,但是自己的腿上却受了伤,还好,伤势不是很重,还勉强可以走路,只不过若是再碰到那巫妖来偷袭的话,那就抵挡不住了。   那巫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此时的巫妖不知道藏到哪个地方去了,这绝仙堡这么大,若是在哪个角落藏一个人,只要不作声,也实在是很难找到的。   醒尘来绝仙堡,是为了找那个代号“妖女”的人,而不是要找巫妖,但巫妖绝对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以说他以前是强盗,可而今却是这绝仙堡的主人,他不能不对巫妖心生防备。   既然巫妖是这绝仙堡的主人,他不欢迎醒尘,醒尘也自然成了一个不速之客了。   醒尘此时不会关心那巫妖如何看自己,他只想寻找到妖女,交出自己的书信,完成常长老托付的任务。那“妖女”又是怎么一个人呢?既然叫“妖女”,那绝对不会是男人,但是不是美女却又难说。那她和妖,或者说是和妖界有什么联系呢?醒尘实在猜不透。   这绝仙堡一个殿堂连着一个殿堂,一个阁楼,重着别一个阁楼,这样层层叠叠,似乎十分混乱,醒尘不光寻不到路,他来是的方向,他也分不清了,这绝仙堡就像一个大迷宫,只要人进来,不是路痴,也会变成路痴。   正在醒尘因为找不着方道而着急时,突然有一阵笛声传来,笛子里管弦乐器,笛声也婉约空灵,那声音就在绝仙堡里回荡,醒尘仔细听了一会儿,那笛声时而轻快,时而迂缓,宛若一只在花丛中偏偏起舞的蝴蝶。   醒尘虽然是一个路痴,但听觉还是比较灵敏,凭着这笛声寻找,他很快就定位了笛声的方向,那笛声音是从一个阁楼里传出来的,所以他疾步朝那间阁楼走去。   那间阁楼就在大殿右侧,阁楼的雕花样式和装潢都十分的雅致,大殿是十分阴郁,这阁楼前面阳台,可以远眺,前方的视线也比较开阔,醒尘想进去,可是阁楼正门的门扇上面,却挂着一把极大的铁锁。   这锁是一把极普通的铁锁,只要有钥匙就能打开,不过没有钥匙也能打开,只见醒尘猛一扬剑,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听“铮”的一声,那铁锁便断掉,醒尘暗喜,原来这锁如此的脆弱。   但是醒尘往阁楼里走了几步,来到楼道里,却突然立在原地不动,他暗中思忖道:“这锁这么容易便打开了,莫非是一个陷阱?”   那时而轻快,时而舒缓的笛声从阁楼上传出来,吹笛子的人似乎根本没听到楼下那斩断铁锁的声音。   醒尘暗中猜想到,难道楼上的人是聋子?他此时似乎已经不管什么陷阱,提着剑往阁楼上走去,因为老是猜测,让他的心中十分的烦躁,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醒尘上了楼,轻轻推开阁楼的门,见那窗前坐着一个穿着柔丝白裙的女子,这个女子面容清丽,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练习吹笛,实际上也这也不叫做练习,因为她已经十分的熟悉这个曲子了。   白裙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将笛子搁在桌上,掐了一朵花在手中,静静地观看,问道:“好听么?”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对那朵花说话一般,声音又压得很低。   她既没有问醒尘是什么地方的人,也没问醒尘来做什么,只是问了三个字,看来她十分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醒尘微微一笑:“若我说好听,你会不会认为的是在恭维,或者是谄媚?”   “不会,”白裙女子轻柔一笑,若月光下盛开的荷花一般,可这是白天,阳光照在她洁净的脸上,也如画卷中描摹的美人儿一般。她又接着说道:“这支曲子,我已经吹了数十遍,连自己也觉得好听。所以你说好听,也不是假话,我相信你。”   “呵呵,这么来说的话,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醒尘双手交叉,抱剑在胸前,斜倚在门前,含笑望着她说道。   “可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啊!”白裙女人依然带着微笑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醒尘很喜欢她这种说话方式。   “那你凭什么这样问呢?”白裙女子却是很智慧的回答道,“若真是那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没有为什么了,因为我只是凭直觉而已。”   醒尘点了点头道:“也许,你的直觉是对的,不过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和你说话,可以直接点么?”   “你想说什么?”白裙女子用眼睛盯着醒尘,醒尘这时才发现,她的眼睛也这么漂亮,这是一双让人看了一眼就忘记不掉的眼睛,但是醒尘和她对视片刻,却将眼神移开了。   醒尘问道:“你是那巫妖的人么?他为何要将你锁在这个地方呢?”   “你的问题很简单,去了也十分好回答,不过我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复你,可以吗?”白裙女子说道。这世上凡事都要讲条件,其实有时候的条件,却也算不上什么条件。   “好吧,你可以直说!”醒尘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问你的名字,我只是想问你,你来自什么地方?”白裙女子问道。   醒尘犹豫了片刻回答道:“若我说我来自于妖界,你会相信么?”   白裙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当然会相信,并且我还知道,你是常语常长老他老人家派来的。”   醒尘一皱眉头:“你知道这么多的东西,难道你就是那个代号妖女的接信人?”   “嗯,我的代号就是妖女,但是我的名字却不叫妖女,我的名字叫做白薇。”白薇认真地说道,她盯着醒尘,她生怕醒尘不相信他,但是醒尘却相信了,醒尘虽然相信了,却又产生了很多的疑问。   醒尘问道:“那你是不是妖怪呢?”   白薇轻轻一笑,那微笑没有声音,却在嘴角留下了两条笑开的迷人的小酒窝,她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是妖怪,你也不会相信,如果我说我是妖怪,你又说害怕,你说我应该怎么说呢?”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怕呢?如果你妖法厉害,为何那阁楼下面的破锁都解不开呢?”醒尘笑道。   “我不是解不开,而我是走不脱而已!”白薇辩解道。   “那巫妖又没有用绳索捆着,或是绑着你,为何你走不脱呢?”醒尘此时也不太相信白薇,对她满腹猜疑的问道。   白薇叹了一口气道:“不因为其它的,只因为我没有双脚,不能随便走动!”说着,轻轻地提了提裙子,醒尘仔细一瞧,这白薇的确是真的没有脚,裙子下面却显现一个巨大的带着鳞甲的尾巴。   醒尘一惊,吓得退到了门外,拱手问道:“这么说你是一只鱼妖?”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正确。我是鱼妖,但是我是海族之皇,他们都叫我白薇皇后。我来自于偏远的迦南海之上。是那巫妖造的孽,将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锁在阁楼里,不让我出来。”白薇缓缓说道,似乎有一丝不愉快。   “那巫妖为何要囚你人呢?”醒尘追问道。   “都是因为海水,只因为我提炼出了一种净化的海水,叫海之泪,这海水十分神奇,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它炼制的方法。那妖界的常长老,曾和我有一些交情,不用说,他这次一定是派你来取这净化的海水的。”白薇十分有耐心的解说道。   醒尘听白薇说了这么多,开始相信他了,于是拿出竹筒裹着的书信交给白薇说道:“这是常长老让我来交托给你的一封书信。请收下,我也好回去复命。”   白薇展信扫视了一遍,说道:“果然没错,那常长老是想要让你取一些净化的海水回去。”   醒尘嘻嘻一笑地说道:“我的任务是来送信的,而今信送到了,我要回去了!”说罢,转身欲离开。   “站住,你现在要到哪里去?”白薇在醒尘身后喝道。   “我现在要妖界啊,要不要我带什么话?”醒尘立住身子问道。   “你不能走,你要救我离开这里,我不要整个被困在这里,我回那迦南海里面去!若是你能救我回去,到时候,我定会重金酬谢你的!”   醒尘本来就有意救白薇,没想到她竟然说重金酬谢,这可是天降横财啊,所以醒尘故意问道:“那酬金是多少呢?”   “十万两黄金,够不够?若是要美女,我那迦南宫里也有!”白薇居然用美女来诱惑醒尘。   “哈哈,成交!十万黄金,外加一个美女!”醒尘一拍掌说道。   白薇一蹙柳叶眉道:“你这小子也太贪心了吧,美女和黄金两样都要,难道不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不过我可只能给你一样!”   “那就随你的随了,不给就不要想我救你出去咯!”醒尘故意这样子说,让白薇着急,其实美女黄金他都不要,若是白薇本人许配给他嘛,他或许会考虑考虑。   白薇顿时对醒尘的好感全无,原来这小子是一个来趁火打劫的强盗,真是太贪心了。   醒尘此时也不在意白薇的看法了,走到白薇面前,俯下身子,对她说道:“过来,我背你!”      第二百四十章 迦南海      白薇犹豫了片刻,伏到醒尘的背上,没想到白薇身子十分轻盈,醒尘背着她,十分轻松,醒尘出了阁楼,却是一惊,只见那巫妖正提着剑,立在阁楼前等着他。看样子,他已经来了很久了。   那巫妖见了醒尘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这是要背着这位姑娘到哪个地方去呢?你是想救人呢,还是选择保命呢,两条路,自己选一条?”   “若是我两条路都不选呢?”醒尘嬉笑道。   “若你两条路都不选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巫妖脸色一寒,剑上陡然腾起了杀意。   醒尘也见过无数厉害的妖魔,岂会怕他,只见他放开白薇,拔剑而出,上前挺身而斗,两剑交击在一起,双方互不相让,各施威力,打得十分激烈。   “师父,我来了!”只见那独孤木却也来到这绝仙堡,他拔出剑,攻向巫妖。   若是独孤木不来,醒尘还真是忘记了帮他追回解药哩!尽管这独孤木的功法不济,但是他来了也多了一份力,这让醒尘长了信心。所以很快,这胜利的阵势就倒向醒尘这边。   那巫妖见力斗不过,不觉落了下风,又担心醒尘和独孤木配合攻击,到时候就只有被生擒都有可能,于是虚晃了一招,化为一道光,留下一缕烟,真身消失不见。   “呵呵,这家伙闪得还真快,一下子就给跑了!”独孤木收了剑,望着巫妖逃走的方向说道。   “你还笑得出来,难道你的解药找到了么?”醒尘问道。   独孤木点头道:“有劳师父关心了,今日运气很好,刚来这殿中的时候,便见那巫妖在藏解药。所以在他走后,我悄悄的去将他偷来了。”   独孤木一看醒尘,又望了望他旁边的白薇,问道:“师父,你这里要背着这个美女要到哪里去呢?”   白薇眨了眨眼,对醒尘一个暗示,醒尘遂连连摆手说对独孤木道:“我也不去哪里,只是送眼前这位美女回家去而已。”   “师父一路走好,徒弟我也不远送了!”独孤木恭谨地拱了拱手,对醒尘道。   醒尘再次背上白薇,因为他知道那迦南海遥远,所选择了腾云的方式,身子一纵入云,背着白薇,径奔着那迦南海而去。   二人在空中飞行了半个时辰,只见天空云雾驱散,只要俯首鸟瞰,便能见一片广博湛蓝的海域,这个地方就是迦南海,中洲最南端连接的海域。   醒尘降了云头,二人点足落在海滩之上,此时海风习习,燕鸥飞舞,雪浪拍岸。   “姑娘,到了这里,有海的地方了,你应该可以自己在海水中游弋了吧!”醒尘望着海水说道。   “这海下面,就是我的王宫迦南宫了,公子不想下去坐坐,我的赏钱还没有给你哩!”白薇盯着醒尘笑了笑说道。   醒尘一摆手说道:“不必了,刚才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其实我救人是从来不求人回报什么的,若是老是指望有人回报,还有什么意思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血鳞王      白薇皇后所说的化鳞海宫,是与他们迦南海宫对立的一支势力,这化鳞海宫由血鳞王掌管,仗着人多,到处烧抢掠。   不过,这化鳞海宫的人从来没有抢过迦南海宫,原因是那血鳞王喜欢上了白薇皇后,但白薇皇后却不喜欢血鳞王,虽然血鳞王能征善战,十分骁勇,也算是一方霸主,可是他已经娶了十一房妻妾。白薇皇后当然不愿嫁给他。   自从白薇皇后毁了婚约,这血鳞王便经常派兵将前来挑衅,时不时来一次偷袭,让人防不胜防,白薇皇后也因此烂额。   白薇皇后虽然放话,只要有人愿意领兵出阵,和那化鳞宫的人一战,只要能退敌,必有重赏,但是她手下这群虾兵蟹将,一个个龟缩着不敢出头,因为他们知道,白薇皇后手下,最勇猛的是那龙邪将军。   龙邪将军十分勇猛,平常若是逢敌来犯,定是龙邪将军首当其冲,领兵出阵,杀退敌人,如今那龙邪将军被高人所伤,反被那化鳞宫的人擒了去,这实在是让人颇感意外。龙邪将军都敌不过,眼前这一群虾兵蟹将,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你们这一群人,真的没有一人愿意为本宫卖命的么?”白薇皇后见座下这一群虾兵蟹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自荐出阵,气恼的说道。   “回禀皇后娘娘,不是我们这一群小的不给你卖命,而是这送死的卖命,等同于送尸体去填坑了!”一个鲢鱼怪走上送,拱手说道,说完无可奈休的摇了摇头。   白薇皇后也甚是苦恼,只见她思来想去,半晌才启口说道:“这遣人前去退敌本宫却没有作这个指望,但是你们得去把那龙邪将军救回来啊,龙邪将军是我们这里的门柱,若是没了他,我们迦南海宫还能存留在这世上多久?”   “让我前去退敌!”一个刚直且颇有震慑力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那白薇皇后一惊,众兵将也骇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醒尘,醒尘本已经走出宫殿,居然又回来了。   白薇皇后暗喜,今日居然有这么有能耐的人来帮我,真是上天福佑。   “龟宰相,你点一些兵将给他,让他却帮我退敌!他虽是外人,若是赢,回来照样有奖赏!”白薇皇后振作精神,对那龟宰相施令道。   醒尘沉吟半晌说道:“让我出阵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出阵在海中的作战,我还要贴避水符,或捻避水诀,这样一来是很麻烦,二来若是被人窥出了破绽,揭了灵符,必不能久斗。”   “龟宰相,你向来谋略颇多,今日可有计解?”白薇皇后对龟宰相问道。   龟宰相理了理胡须说道:“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宝,可以拿出来,借给他一用,这法宝乃是当年帝君大禹遗下的避水斗篷,这要避水斗篷穿在身上,保管水不沾身,逢水道自开,在水中来去,畅通无阻。”   “好,若真有此神物,拿出来借给我用用,到时候凯旋归来,再还与你!”醒尘对那龟宰相拱了拱手道。   那龟宰相点拨了人马,又借了避水斗篷给醒尘,由一海马副将引路,浩浩荡荡地冲杀出去,醒尘没想到,那化鳞海宫的人来得这么快,他们半路便与那化鳞海宫的兵马相遇了。   醒尘一看,那走在最前面的,拖着一柄长砍斧的,好像是头目,他周身都是鳞甲,满身都是赤红色,好像染了鲜血一般,唯有头发是银白色,此水怪看起来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才,他的旁边却领着一个帮他助战的高人。   虽然给他叫高人,但这家伙是人是妖,醒尘却也看不出来,他醒尘分明能看出来,他是道人打扮,虽是道人,却也不怕水,在海水中行动自如。   醒尘眼睛看得十分的仔细,从他耳根下面,有一层微微翘起的皮膜,原来这个家伙是用的假面伪装,目的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家伙之所以来帮血鳞王,目的也十分简单,只是为了钱,那血鳞王只是他的一个雇主而已。   血鳞王的人马见了醒尘这班人马,立即退后,摆开阵势,只见那血鳞王走在最前面,打量了醒尘一眼,对醒尘嘲讽的说道:“本以为迦南宫中,除了龙邪将军,其他人都是没有用的懦夫,今天居然还来了一个敢挡事的!”   “大王,你先退下,这中不起眼的小角色,怎劳你老人家动手?”那道人窜上前,护着血鳞王说道。   “嗯,此言有理,你快上前帮我干掉他!不就是几个钱么,只要你干掉了他,到时候,你的赏金翻倍!”   “仅仅只是翻倍么?”那道人瞥了血鳞王一眼,看来他们的条件没有讲好之前,那道人是不会轻易的下手的,醒尘在一旁暗自想到。   “那就三倍,三倍总可以了吧!”血鳞王陪着笑脸对那道人说道,本来是请这个道人前来帮忙,没想到这个道人钻到钱眼里了。   道人正色笑了笑:“这不觉差不多!成交!”说罢,脸色一寒,将那一双冷目盯向醒尘,手中的剑微微扬起。   “小兄弟,对不住了,为了钱,你今日必须死!”那道人一咬牙,向醒尘杀了过来。   醒尘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只见他哼了一声,愤怒地说道:“身为一个道人,不会降妖除魔,却跑到这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今日你我定要斗争到底,杀个你死我活。”   二人在殿中来来回回,大约赌斗一半天,却不相上下,醒尘的剑法虽不济,但是功法境界却也算是最高了。这样一来,他们二人也算战了一个平手。   可是一开始,这个道人就从来没有想过和别人打成平局,因为他要赢,才以领到赏钱。所以才停下来喘息了一口气,便又和醒尘斗了起来。   血鳞王却趁那道人缠住醒尘的时候,带着他的兵将,对迦南宫派去的虾兵蟹将一阵砍杀,转眼伏尸遍地,血流成河。那迦南海宫带来的人,被砍杀了大半,剩下的全都落荒而逃。   醒尘刚才来是一个领命来战的大将,而今转眼间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了。   血鳞王这时有了空闲,也上前来助阵,不过,他手中并没有剑,而是一根长长的血刺,一根可是像剑一样斩刺的血刺。他的血刺却没有直接斩向醒尘,而一下子刺在他请来的这个道人身上,那道人被血刺击中,翻倒在地上。   “我本来是前来为你助阵,也算是来帮你们的,可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那个道人横卧在地上,十分痛苦地问道。   血鳞王阴邪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只是想省一笔钱而已!”说罢,心想这道人已无还手之力,便扬着那根血刺,朝醒尘攻了过去。   醒尘哪里肯屈服,他旋即扬起剑,迎了上去,他也知道,在这海里,打斗却和在陆上打斗不同,有水的阻力,但是那血鳞王却是水中之怪,他十分的熟悉水中的环境,动作极快,转眼间便将醒尘的身上挑了十多道口子。   醒尘不是避不过,而是在水中,山石众多,无法施展身法。   他们一人一怪,斗了十多个回合,虽然没分出个胜负,但是醒尘已经转攻为守了,而那血鳞王却也不攻击,而是在故意虐他。   被人妖怪虐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醒尘每出一剑,都被那血鳞王格挡住了,而且,还会时不时的被那血鳞王的血刺挑出一道新的口子。   醒尘的剑势渐乱,心中急躁,可是急躁更让他被击中的机率增加,此时,醒尘身上有二十多道口子,他已经支持不住,快要倒下了,可是现在血鳞王斗意正盛,根本没有被击败的可能。   退着血鳞王的步步紧逼,醒尘开始后退,当逼得醒尘再也没有退路的时候,那血鳞王开始哈哈狂妄地大笑。   可是福兮祸所依,那血鳞王突然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血来,然后翻倒在地上——他居然死了,而他的背上,插着一柄剑,这剑从背后贯心刺出,所以他会被一剑毙命。   跟着血鳞王一起前来的虾精鱼怪,见血鳞王被杀,一个个都慌了神,四散乱奔。   就是,那刚才被血鳞王砍倒的那个道人才站起身子来,拍了拍手道:“好了,这下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醒尘还真有点不习惯,方才还是拼死拼活相抗的敌人,而今却一下子变成了帮手。   “请问这位师叔是哪个门派的?若是愿意,可否同在下交个朋友,以谢师叔的救命之恩!”醒尘对那个道人问道。   “在下玄心正宗门下,名号唤作七星道人。”那道人带着几分傲气说道。   玄心正宗?又是玄心正宗的人,这下子还真巧,但醒尘要试探一下,以确认他讲的都是实话,于是问道:“那玄心正宗是不是有个金光道人。”   “你说的是金光道人么?难道你认识他?他可是我的兄长哩!”七星道人说道。   “原来这家伙是和金光道人一起的,真是一丘之貉!”醒尘暗中骂道。   “请问小兄弟的名字?”那七星道人一拱手道。   “在下叫醒尘。”醒尘报了姓名,又问道:“你是玄心正宗的人,为何来到这海宫下面?”   “看来你是不这里的人,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其实我们玄心正宗,主在这迦南海海域附近的小镇上。”七星道人捋须笑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屠龙巨剑      醒尘心想,他领兵而来,却被那血鳞王屠了个精光,而今也不好意思回去见那迦南海宫的白薇皇后了,于是便决定离开。   醒尘窜出迦南海的海面,舒了一口气,见那海边坐着一个慈祥的老头儿,他对着醒尘微微一笑,醒尘却不解其意,正要离开,却被那老头儿叫住:“小兄弟,你要到哪里去,走之前,记得把我的法宝留下!”   “法宝?”醒尘这才想起,他借了龟宰相的避水斗篷,于是便将那避水斗篷脱下来,还给了龟宰相。   龟宰相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白薇皇后吩咐你办的事如何?有没有办妥?”   醒尘也不好隐瞒,遂将杀血鳞王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那龟宰相一惊,说道:“哦?原来是有玄心正宗的人帮忙,你才除掉那血鳞王的么?不过那玄心正宗在这一带的名声却很臭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真有这等事儿?听说这玄心正宗是名门正派,难道突然之间,变成了邪教?”醒尘将信将疑的说道。   那龟宰相也不回答醒尘,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然后身子一晃,穿入海水中。消失不见。醒尘望着那起落的海水,笑了笑。如今他要回到妖界,将那白薇皇后托付给他的“海之泪”带回去,交给水常长老也算是了结这桩差事。   醒尘正走着,却发现了前面有一个渔村,渔村的渔民都往那村东头奔跑,好像那村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醒尘走上前,扯住一个中年渔民问道:“这位大叔,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跑得这么匆忙?”   那渔民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只听他回答道:“小兄弟,这村子里来了道士,要办血祭,这可是大事,我们过去凑个热闹而已?”   “血祭?要祭什么东西?”醒尘不解地问道。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懒得跟你这种人解释,明明就在眼前还问,浪费时间。”那中年渔民不耐烦地说道。   出于好奇,醒尘也跟了过去,只见渔村的东头,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站着两个头戴华阳冠,穿着浅蓝色道袍,背上背着长剑的年轻道士,从穿着打扮来看,还是比较正统。   其中一个道士抬手止住了台下的喧哗,又拱了拱手对台下的渔民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远舍近邻近,我们是玄心正宗的道士,到这里来,是前来除妖的!大家也知道,这里有一只黑甲蛟龙,在海上兴风作浪,掀翻渔船,攻击渔民,我们今日前来,正是来斩除那黑蛟龙的。”   此时,一个渔民走上前,问道:“那黑甲蛟龙甲壳坚硬无比,你们二位却文弱如书生一般,请问你们拿什么东西来对付它呢?”   刚才讲话的那个道士对旁边的另一个道士说道:“大师兄,剑准备好了没?”   那被唤大师兄的道士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吆喝道:“给我抬上来!”   这时,只见台下挤出三个高大粗壮的渔民,他们三人抬着一柄巨剑,这巨剑真够沉的,居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台下的众渔民见了这一柄巨剑,一个个惊叹不已,更多的是称赞,只有少数人还在置疑。又有一个村民走了出来,对两个年轻道士问道:“这剑这么重,请问你们二人,如何举得起它?”   “不用我们二人之力,我大师兄一人便足矣!”旁边的那个唤大师兄的道士颔首笑道。   只见他的大师兄走上前,先念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诀,只见手中一道光闪,然后便轻易的将那柄屠龙巨剑举起,此时场上掌声连连。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斩龙      大师兄听他们两个师弟一说,心中更加迷糊了,只见他自语道:“这就奇怪了,这家伙只接了我了一剑,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师兄,你受伤了,你的胸口在流血!”他最小的那个师弟突然指着大师兄的胸口惊讶地说道。   “什么?”大师兄低头一看,他的胸口果然在汩汩流血,很明显是中了一剑,被小师弟一提醒,方才感觉疼痛难忍,原来醒尘的剑招完全在他们想象之外,所以他中了招,也完全无法察觉。   二师弟走上前,扯了一块布帮他止血,说道:“大师兄,看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快撤吧,免得被他再次暗算,那就可糟了!”   大师兄这才醒悟过了,往四下看了看,对两个师弟一挥手道:“趁他没来,快撤,莫管我!”   二师弟和三师弟也急了,回头对大师兄一拱手道:“师兄,你要多多保重!”说罢,二人提着剑,疾奔出林。   他们刚走出去不远,“啊!”只听一声惨叫,大师兄一惊,心中暗忖道:难道这家伙来得这么快,今日非要将我们三人铲除诛尽吗?二师弟和三师弟定已经遇难了。想到这里,脸上浮起悲愁凄凉的神色。他心中无比绝望。   但是大师兄咬了咬牙,提起那屠龙巨剑站了起来,他想,既然死还没有来临,他就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不管这家伙有多厉害,他也要跟他拼了。于是,他提起屠龙巨剑,毅然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   “啊!”又一声惨叫,那大师兄感觉身子一沉,掉到一个陷阱里,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两个师弟也在这里面,这是哪个狩猎的,这么缺德,在这里挖了陷阱,也无标识,何况此时天色已晚,哪里看得清楚。   不过万幸的是,这陷阱里面没有钉刺、钩爪和捕兽夹之类的,若是有这些东西,他们三个今日就死定了。   大师兄正在那里庆幸大难不死的时候,醒尘出现了,他立在陷阱口上方,对那大师兄道:“呵呵,你们三人,总算聚齐了!”   大师兄仰头望着上面的醒尘,手按剑柄,怒道:“原来是你这家伙在捣鬼!”   醒尘的剑抱在胸前,双手交叉,笑着说道:“不要把我当作生死仇敌,这陷阱不是我挖的,我又没有请你们进这陷阱来,而这里面的捕兽夹是我取的,照理来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这时,那二师弟和三师弟也醒了过来,听到醒尘和大师兄的谈话,于是对大师兄道:“大师兄,我们三人斗不过他,不能和他硬抗,算了,我们还是服了吧!”   说罢,二人跪在地上道:“仙尊道法高强,我们二人已经见识过了,愿意拜仙尊为师!”那大师兄还像一个木头立在那里,被二师弟扯了一把,也跟着跪在醒尘的面前。   醒尘笑道:“你们既然是那玄心正宗的弟子,我哪里敢收留你们做我的徒弟,你们还是赶快起来吧!”   “回仙尊,我们不是玄心正宗的弟子,我们是这渔村的孤儿,那屠龙巨剑是大师兄偷来的,大师兄的本事也是偷学来的!”那二师弟也不起身,拱手对醒尘说道。   大师兄一皱眉头,对二师弟责备道:“木石,你怎么什么东西都给别人说!”原来这二师弟叫木石。   那木石回头解释道:“他现在是我的师父,我们对师父当然要坦诚一些!”   醒尘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问道:“那你们先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才好收你们为徒。”   木石拱手说道:“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孤儿,也没有名字,后来我们相识后,按着年龄长幼排序,大师兄叫金石,我叫木石,三弟叫水石。”   醒尘望了木石一眼,这三人之中,木石口齿伶俐,十分聪明,而那金石却又稳重成熟,是思考型的人,唯那三弟水石,胆小怕事,从不言语。   “好了,为师今天也不为难你们几人!你们上来吧!”醒尘递了一个木桩下去,他们搭着木桩,爬了出来。   “多谢师父,肯放过我们!”三人上到地面来,复跪在地上拜道。   醒尘说道:“你们三人以后要学好,不要再去骗那渔村村民的钱财,他们赚钱也十分的不容易。那些骗来的银子,明日拿回去,还给那村中的渔民吧!”   “可是,我们的衣食钱没有了,怎么办啊?师父!”那大师兄金石问道,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醒尘拿出一条黄金,问道:“这个够了没有?为师有的是钱,不必担心衣食问题!”   “那些银子我们倒是可以还回去给那些渔民,可那些渔民若是知道我们骗他们,还不把我们可剁了啊!”金石担心地说道。   “那你们就斩杀那黑甲蛟龙,割下龙角给那村中的渔民看看,一则是为民除害,二则也显露显露你们几个人的本事!这倒是一个好法子。”醒尘笑着说道。   金石无奈地摇着脑袋道:“师父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啊!那能斩杀黑甲蛟龙可是上仙才有的本事,我哪里有这个能耐?”   “你只要能拿起这屠龙巨剑,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为师明天助你们斩杀这黑甲蛟龙如何!”醒尘说道。   金石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师父!”   ……   金石他们原来就是这小渔村邻村的人,醒尘在他们村里歇了一宿,第二天,醒尘花了几十两银子,租了条渔船同金石他们三人一起出海。   晨光初亮的海上,云蒸霞蔚,白鸥回旋着飞舞,这使金石他们三人的心情大畅,金石激动的对醒尘说道:“师父,今天天气不错,红霞满天,这一定是好兆头!”   醒尘点头说道:“嗯,今天天气是不错,若是遇上雨雪天,或是风暴,若要在这海上来降服那黑甲蛟龙,那也只是痴人说梦,但是今天这种天气却可以做到。”   他们沉默了片刻,醒尘又对金石说道:“今日来降伏黑甲蛟龙,也全倚仗你自己的本事,若是遇到困难或危机关头,为师才会出手,不过你不要担心,为师可保证你性命无忧。”   金石听醒尘这么一说,方才定下心来,他望向迦南海的海面,这片海域,他曾随同村人的渔船来过几次,但是每次都因惧怕黑甲蛟龙而半途折回了,这次,他绝对不会退缩,他心中呼喊道:“黑甲蛟龙,你等着,我来了!”   渔船越行越远,海上的波浪也是越来越急了,醒尘暗中盘算着,那黑甲蛟龙应该出现了。   “师父你快看!”木石瞪着眼睛,往那海上一指,说道。   只见那海中间,出现了一些美轮美奂的楼阁,那些楼阁虽然色彩十分的明艳,但是却又有一些模糊,近乎于飘渺。   “是海蜃楼!”醒尘暗想,这蜃景乃是那蛟龙口中喷吐而出的烟雾,说明那黑甲蛟龙就在附近。   “金石,你要准备好了,黑甲蛟龙就要出现了!”醒尘表情极严肃地盯着海面,对金石说道。   金石立在船沿,手中牢牢握着屠龙巨剑,警惕地望着海面上。只见海面的浪开始逆行,海水中出现了无数个碗口大的漩涡,这些漩涡搅动着,慢慢汇聚成一个更大的漩涡。   此时,原本平稳行驶的渔船开时急剧颠簸。那木石和水石本来是在控制船舵,此时惊叫道:“师父,这船舵扶不住了。”   醒尘立在船头,任凭那风吹浪击,一动不动,他只是盯着那海面,对金石道:“那黑甲蛟龙出现了!”   金石往海水中一瞧,只见一大片黑色的鳞甲露到海水之外,便扬起手中的巨剑,腾身而起,照那片鳞甲直刺了过去。   那屠龙巨剑力重,但是精准度却是极差,金石这一剑没有击中,点足飞身返回船上,那黑甲蛟龙又再一次隐到水中,醒尘安慰道:“不要急,它还会出现的!”   他们正在说话间,只见那黑甲蛟龙突然一摆尾,打在渔船之上,整个渔船差点被打翻了过去,虽然侥幸没被击翻,可是船舱里面进了不少的水。   这下子他们算看清了这黑甲蛟龙,这蛟龙足有两条渔船长,它还没有发威,若是发威了,直接将渔船给卷翻过去。   醒尘也按捺不住了,看来这次他要亲自出手了,他攥着剑,再一次来到船头上。这时,他发现船上少了一个人。   金石!金石他不见了,刚才他还立在船头的,难道被黑甲蛟龙卷到海里去了?醒尘额头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那黑甲蛟龙居然将头探出海面,张着狰狞的血盆巨口,要来吞噬醒尘。   醒尘被唬得连连后退闪避,但是醒尘这时又看到了金石,金石伏在黑甲蛟龙背上,浑身已经湿透了,还沾满了血迹。他已经扎了那黑甲蛟龙三剑,黑甲蛟龙嚣张的气势也慢慢的削减了不少。   此时,渔船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醒尘回头一看,木石和水石他们二人也不见了。   那黑甲蛟龙因为受伤,在海水中翻滚,醒尘这才发现,那水石和木石也伏在那蛟龙背上,紧紧抓着黑甲蛟龙,一点也不放松。   不过,除了屠龙巨剑,能破开黑甲蛟龙的鳞甲,其它的兵器对它没有丝毫的作用,醒尘暗中想到,我应该上去帮帮他们的忙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玄心正宗      醒尘一个飞身,纵向到黑甲蛟龙的背上,对那金石道:“把屠龙巨剑交给我!你带木石、水石回船上去。”   这正是危急关头,哪里容得金石犹豫,金石只得听令,带木石和水石回到船上,那面起初还有几朵浪漩,过了一会儿,便什么也没有了。   海面恢复了平静,金石他们三人,伏在船弦上,往海水中一看,海水中涌起一大团浑浊的血液。   “师父他没事吧?”水石担心的望着那海水问道。   “师父他道法高深怎么会有事呢?这海水中这么多血,说明那黑甲蛟龙已经死了!”金石缓缓地说道。   这在这时,一对龙角从那海水中冲出,落在渔船的甲板上,那金石连忙走过去一看,果真是黑甲蛟龙的龙角,于是笑道:“我就说师父没事嘛,你看,龙角都割下来了!”   “既然这黑甲蛟龙已经被他斩杀,为何是师父还不上船呢?”木石平时脑筋灵活,而已却为这个事情,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会儿,那柄屠龙巨剑“咣当”一声落在甲板之上,只见刀锋上还沾着一些血丝。   “师父!”金石他们三人拜在地上,这是醒尘才拖着湿露露的身子上岸,醒尘又挥手道:“事情办成了,打道回府,谁来驾驶这渔船?”   一想到降伏了黑甲蛟龙,三人喜不自胜,木石和水石二人急着要去摆舵,那金石却说道:“我的力气要大一些,还是让我来吧!”   这天气依然不错,何况又顺风,他们的渔船只用了两三个时辰,便回到了渔村,醒尘对金石说道:“如今黑甲蛟龙已除,你们带着龙角去村中,先将屠龙的事说给他们听,然后把昨天骗来的钱,全部都拿回去给还了。”   “如今黑甲蛟龙已除掉了,是我们的功劳,这些银子也是我们应该得到的!”金石撇着嘴说道,心中极不情愿的样子。   木石走上前对金石说道:“师兄,师父吩咐我们怎么做,我们便怎么做,他的安排是对的,我们不能反对他。要不,我们三人一起到渔村里去送还那些银子?”   醒尘在一旁,他支持木石的说法,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人就一起去那渔村吧,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于是,金石他们三人,携着龙角,往那渔村里走去。醒尘目送他们走远,心中感慨不已。   不过,这事情还真出乎人的意料,只见那木石惊惊慌慌地跑了回来,他一身狼狈,衣服被撕扯得十分凌乱,脸和眼角都被人打得淤青了。   他对醒尘一拱手说道:“不好了,师父,两位师兄被那玄心正宗的人捉住了,现在正被绑着,要治他们的罪哩?”   “哦?”醒尘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他们犯了什么法?要治什么罪?”   “我们师兄弟哪里有犯什么罪,只是那日大是师兄拿了他们的屠龙巨剑而已!”木石揉了揉受伤淤青的脸颊说道。   醒尘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明明做了错事,闯下大祸,还不承认,唉,跟我来吧,咱们一起去救他们!”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六道      醒尘刚刚反应过来,那金光道人手中的剑已经逼进他,醒尘忙不急迭地拔剑迎击,二人无论是功力或是剑法,都差不了多少,只见剑气纵横,让人目不暇接,气爆声不断,让人震耳发聩,他们在院中一场好斗。   正在他们二人斗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黑衣人半道杀出,他攻出数十招,醒尘才发现这人原来是前来帮自己的。   这黑衣人恐怕被人认出来,全身包裹甚严,只留着一双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他的招法,十分的奇特,一招一式,诡异莫测,但让醒尘迷惑不解的是,他和此人素不相识,毫无瓜葛,他为何要在这紧要的关头出手相救呢?   此时金光道人见黑衣人和醒尘二人夹攻他,一时也恼怒起来,返身急剑快攻,想先击倒醒尘再说,醒尘见剑攻得急,容不得多想黑衣人的身份了,只得先保命。   又三个缠斗在一起,斗了十多招,醒尘发现这黑衣人不光是招式诡异奇特,而且十分的狠毒,招式致命,醒尘暗中猜测,眼前这黑衣人定是魔教之人。   醒尘此时也不再管黑衣人是正道还是魔教了,只要帮他的就算是好人了,如今他们两个人攻金光道人一人,当然是占了优势,待那金光道人斗得力疲之时,那金光道人必败。   果不其然,又斗了十多招后,那金光道人被戳到了一剑,痛苦地叫了一声,虚晃一式,败下阵来,点足飞退数十丈,越到院子外面逃了,那黑衣人只是暗笑,也不上前去追。   醒尘此时才静下心来,他盯着那黑衣人拱手谢谢道:“多谢这位仁兄,出手相救!”   “什么仁兄?你这孩子倒是真会讲话,我的年龄,应该不比你父亲的年龄小!”那黑衣人的声音干涩沙哑,的确有些苍老的感觉。   “你究竟是何人?我们是否相识?而你出手救我的用意何在?”醒尘盯着黑衣人,希望他以摘下面纱,又问了一连窜的问题。   那黑衣人仰面朗笑了两声,说道:“若说我是在帮你,那你就想错了,我只是为了铲除正教中人,维护教义而已,其它的事情与我无关!”   “可我还是要感谢前辈,毕竟你救了我一条命!”醒尘微微一笑说道。   “有时不要把命看得太重要,要知道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就像他们一样!”说着,那黑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的眼神十分的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醒尘心中暗忖道:“既然死者都是玄心正宗的弟子,而且眼前这黑衣人又与正道有仇隙,难道他就是杀死这些弟子的凶手?”醒尘相信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那黑衣人此时却要转身离开,不想却被醒尘唤住。   他想到这里,走上前,一拱手道:“前辈请留步!我想问问这院中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黑衣人一愣,旋即笑问道:“是如何?一是又如何?杀人是一种能耐,我有这份能耐,想杀谁主谁,请问这又与公子有何关?”   这话实在太狂妄了,谁听了这话都会感觉不舒服,然而醒尘却是一笑:“前辈虽然厉害,但是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你杀别人,明日你也有可能被别人杀!”   黑衣人却从此话中听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于是一拱手道:“你小子简直就是找死!”   说罢,扬剑向醒尘劈来,醒尘却也不接招,只是施展那镜影身法避让。   那黑衣人拿出他的法宝,他的法宝乃是一个指头大小的金色纽扣。醒尘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被杀的那些弟子,是中了这扣子的暗算,这么小的东西,瞬间掷出,的确是有一点让人防不胜防。   这法宝,可以说是醒尘所见到过的最小的法宝了。用扣子杀人,他却是头一回见。   但醒尘的镜影身法已经到了极致,而且他已经练习得极熟了,他自信自己能够轻易地避开那一颗扣子 ,所以也没想黑衣人的法宝看在眼里。   当那颗扣子,化为一个光点,以光一般的速度攻向醒尘时,醒尘这才明白过来,他想错了。   醒尘痛苦惨叫一声,翻滚在地上,他已经被那扣子击中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扣子没有攻击他的咽喉,而是打在他左臂上,这伤口虽流了一些血,但是并不致命。   这法宝不可能攻击不准,唯一可能的原因是,这黑衣人并不想要他的命。   果然不出醒尘所料,只听那黑衣人笑了笑说道:“起来吧,看你却也是有胆识的人,我今天也不杀你,你能和那金光道人过上十多招,说明实力不错,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还要勉强我做你的徒弟,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醒尘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听他这么一说,解下蒙面的黑布,只见他须发斑白,面色红润,三角眼,鹰棱鼻,眼神十分的深邃,一眼难见底。   黑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叫六道,人称六道魔君,本是那阴月皇朝的教主,可是那可恶的金光道人,居然偷袭本教,害得我如今流离失所,孤身一人!所以我和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原来如此!难怪前辈会如此的恨那金光道人!醒尘心中一惊,但是他是魔道中人,醒尘如何肯做他的徒弟?   “不知魔君寻到了这个地方来?”醒尘接着问道。   “这个地方叫红河村,乃是那至强之邪力怨气聚集之地,我儿七夜在几个月之间,已经离开我出去寻找这七世情侣的怨气,可是如今去不知所终!”六道魔君说道。   醒尘想,他也许并不知道那七夜已经到了妖界。      第二百四十六章 邪门神功      六道魔君立在暗室之中,沉默半晌,对醒尘说道:“我既然是你的师父,就得传授功法给你,只有将我们阴月皇朝的功法,传授给你,你才真正意义上,算是我的徒弟,我这是有三样功法,邪门神功,无极天元,乾坤轮回,你要学哪一种功法,直接说与我!”   醒尘一惊,他还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这六道魔君既然要传授功法给他,但是六道魔君,身为邪魔,性情反复无常,若是推托,或是断然拒绝,这六道魔君定会生气。他不能不答应他。   于是,醒尘一拱手问道:“师父,这三种功法哪一种最强,你直接将那最强的功法传给我便是了!”   六道魔君思考了一会儿,叹道:“这三种功法,性质不同,作用不一样,有的是护身御体,有的是调整内息,若真是要论哪一种攻击力最强的话,那就数邪门神功了。邪门神功为祖师爷所创,为本门最高心法,和那玄心正宗的玄心奥妙诀可以一较高低。”   “虽然有这等高深的功法,为何你不将他传授给你的儿子,却来传授给我?”醒尘十分不解,带着疑惑盯着六道魔君。   六道魔君一皱眉说道:“修炼这邪门神功,十分苛刻,要求心性极坚,老夫穷其一生,只修炼到了第六重境界,突破第七重就很难,若是你初修炼它,或许能突破第三重就不错了!”   “既然这等困难,我想还是不用学了吧!”醒尘摆手说道,说着欲抽身离开这暗室,但却被六道魔君一把擒了回来。   “年轻人,既然踏上了这修炼之途,就不要轻言放弃!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徒弟,难道你想让我这一门绝学失传?”六道魔君果然发怒了,凶神恶煞地面向醒尘。   醒尘暗中害怕,六道魔君发起怒来,他敌不过,于是慌忙点头应承:“我学便是了,不过你这邪门神功有何威力!”   “邪门神功,为天下神功之首,修炼至第九重,可是逆转江河,第十重,便可以毁天灭地!”六道魔君颇为自豪地说道,“你若是想学,我先教你心诀,再传授一些功法给你!”   “好!”醒尘一点头,盘坐下身子来,六道魔君开始传授邪门神功给他。   就在这时,外面补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响,瞬间这洞府的山石开始抖动,六道魔君大惊,慌忙停止授功,对醒尘说道:“我先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醒尘也跟了出去,他们来到外面大厅之中,只见一个形状像鳄鱼,混身钢甲的妖兽伏在大殿之中。它正在吞噬一个人的身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徒弟水石。那金石提着剑,正在和那钢甲巨鳄拼斗,而那木石却不知所踪。   金石手如今没有了那屠龙巨剑,无论如何攻击那钢甲巨鳄都无法破防,自己却伤得很重。   醒尘正要扬剑攻上前去帮忙,哪里知道他的剑还没有逼近,金石惨叫一声,胸膛被那钢甲巨鳄穿了一个透过,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他扑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转眼间,醒尘又失去了一个徒弟。   那六道魔君却也不急着上前攻击那妖兽,而是沉声喝道:“师弟,赶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可是你来了,却也不通知我一声,放你家的孽畜到时大开杀界,意欲何为?”   一个穿着锦缎彩袍的老头儿突然显了身,出现在他们对面,只见他狂妄一笑说道:“师兄,如今这阴月皇朝已经破灭,我早已经归顺了唐王朝,为何你还不放弃那皇帝梦,要和唐王朝作对?唐王朝要花钱要买你的性命,我是领了钱来取你的性命的,纳命来!”   原来这老头儿是六道魔君的的师弟,天灵子。   “俗话说,本是同根所生,相煎何急?你我同出一师门,而今你却要为了一点小钱来杀我,可是不值得!”六道魔君不愿意和他的师弟动武,故这样子说道。   “小钱?你的人头可值钱了!它可顶一千两黄金,所以,你今天不得不死!”天灵子说着,对那钢甲巨鳄大喝一声,驱动那妖兽钢甲巨鳄,前来攻击六道魔君。   那妖兽钢甲巨鳄,也是六道魔君从小见那天灵子培养大的妖兽,所以那妖兽不愿意攻击六道魔君,只是伏在地上,岿然不动。   “呵呵,你的妖兽倒还通晓人情事理,没想到你去这样绝情,不顾及师门之情!”六道魔君笑道,他还妄想着劝这天灵子回心转意。   天灵子闻言大怒,只见他对六道魔君道:“这妖兽不动,我自然有方法,你就等着受死吧!”说罢,从袖中掏出两支银针,将那银针分别插在那钢甲巨鳄两目旁边,那钢甲巨鳄陡然苏醒,向六道魔君猛扑过来。   钢甲巨鳄巨爪钢牙,没有一样,能够凭人力可以抵挡,但是那六道魔君却无惧色,只见他整个身子若被黑雾笼罩,手中金光一闪,向那比人身体大几倍的钢甲巨鳄身上拍去,那钢甲巨鳄一下子翻倒在地上,鱼白腹朝上,不能动弹。   天灵子大惊口中道:“师兄居然修炼了邪门神功?”   “没错,我已经将邪门神功修炼至第六重,不过你现在选择投降的话,为兄可以保证我不杀你,若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六道魔君一脸邪气说道。   那天灵子也摆开架势,施展功法,只见他身上腾起暗绿色的烟雾,身上杀气更盛,那六道魔君不见则已,见了吓得脸色苍白,他说道:“是师父当年并未教你,你为何会这邪门神功?而且将这邪门神功修炼至了第七层!”   天灵子笑道:“师父当年自私,认定你是天才,只将这邪门神功传给你一个人,我为了偷习这功法,费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力,他老人家也许没想到今日的我会超越你,率先修炼至第七重境界!”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功法修炼至第七重,也只能那玄心奥妙诀第六重相抗!”六道魔君故意这样子说道,他是想破坏天灵子的心情,那天灵子也是因为太狂妄自信,才走到了这一步。   “我多年前就知道,我们阴月皇朝的功法虽多,却没有一样敌得过那玄心正宗的玄心奥妙诀,可是我拿他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了!”天灵子说着,便要前来杀六道魔君。   他们二人,出自同门,功法也大多数差不多,所以拼斗起来不相上下,但是这天灵子的邪门境界要高一些,略占上风。   可醒尘心想,他们都是魔教之人,按理来说,他不会支持任何一方,但是若是天灵子打败六道魔君,那他岂不是看不到鹬蚌相争这场好戏?所以他决定出手帮助六道魔君。于是凌身向前,快剑攻上。   六道魔君本来快输了,没想到醒尘加入了战斗,却让他逆袭,转败为胜,天灵子本以为醒尘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弟子,开始并没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天灵子逐渐招架不开了,再这样子下去,他必败。   天灵子却了解六道魔君的性格,那就是心慈手软,不然阴月皇朝怎么会被玄心正宗剿灭呢?他想,反正他从小犯错,师兄都宽容他,如今他若是假意投降,他师兄也不会不答应。   想到这里,天灵子突然避开他们二人的攻击,点身飞退数丈,收了手中之剑,一膝跪在地上,对那六道魔君恳求道:“师兄,我错了,不该为了一点钱财就来杀你,请你宽恕我吧!以后我定好好对你!”   六道魔君见天灵子回心转意,心中暗喜,急忙上前,一把将那天灵子扶起说道:“起来,快起来说话,只要你能知错,为兄怎么会责怪你呢?何况你都这么一大把年龄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给人这下跪啊!”   天灵子哪里肯起来,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固执地说道:“师兄若是不原谅我,我今日便一直跪下去,直至跪到老死!”   他这一说,六道魔君却开始着急起来,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错,于是一把扶起天灵子道:“一切都是为兄的错,以后我们重修于好,和睦相处,行吗?”   “没有以后了!”天灵子脸色一寒,拔出剑,直向那六道魔君刺去,他转变之快,就连旁观的醒尘都没看出来,那六道魔君哪里有防范,只见那一剑透他的胸膛刺过,虽然没有马上要了六道魔君的命,但是这一剑,却重伤了六道魔君。   “我和你拼了!”六道魔君咬牙忍住剧痛,一掌拍了出去,直攻向天灵子的胸前,这一掌是邪门神邪里的灭绝掌,能瞬间消耗全身百分之九十的元力,给对方造成百分之八十的伤害。   天灵子被他这一掌击飞了出去,挣扎良久才起身,他害怕这六道魔君与他拼命,所以拾起剑,狼狈地逃走了。   那六道魔君见天灵子逃走,再也支撑不起身体,缓缓地倒在地上,他的性命垂危,只有一丝气在鼻间游走。   醒尘走上前,一把将六道魔君扶起,六道魔君虽十分痛苦,但是他微微一笑说道:“徒儿,师父活不久了,没想到我死之前,也还收了徒弟,这阴月皇朝也不算是糟蹋在我的手上,还算是后续有人,你若是见到我的儿子七夜,让他不要妄图寻找七世怨侣的怨气了,那怨气找不到的!”   说完,只见他垂下了手腕,醒尘一摸他的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第二百四十七章 魔化之血      醒尘一个人木立在那阴月皇朝的洞府内,转眼间,他的三个徒弟中,金石和水石二人都已死去,而木石却不知到哪里去了,而今留下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六道魔君也已经没有一丝气息,整个洞府之中,阴阴惨惨的,弥荡着一股悲怆的气息。   醒尘又对着那洞府之中,唤了几声木石的名字,可是只听到自己的回声,并不见木石出来。   于是,醒尘准备离开这里,回到妖界见常长老。当他再次回到妖界时,那妖界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动,据说那紫木道人袭击了燕赤霞未成,回去被那银蛇教主给杀了,但这只是传闻而已,传闻不可尽信。   伏魔人的营帐迁移了好几次,不过醒尘还是在一个树林中找到了他们。他进入帐内,见那常长老正在给一群伏魔人分配任务,那些伏魔人散后,常禾长老神秘一笑,问道:“师侄,我托付给你的信送到了没有?为何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呢?”   醒尘点了点头,在行囊中搜索了一会儿,找出那“海之泪”的净化神水,递到常长老手中说道:“这个便是白薇皇后托我交给你的净化神水,不知道这神水有一些什么作用呢?”   常长老微微一笑说道:“那银蛇教主炼制了一种魔化之血,专门毒噬人的心智,这‘海之泪’炼化的静心神水正好和它相抵触,它可以净化人类体内的魔血。不过这净化神水也不能直接使用,需要我加以炼化后方能使用。”   “哦?这么说来这静心神水倒是十分的厉害的东西,那炼化这静心神水解药是不是相当麻烦?”醒尘担心的问道。   “麻烦倒不是挺麻烦的,只是十分的耗费时间,若是要将这‘海之泪’炼化为静心神水,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老夫现在要去便要去炼化这静心神水了。”说罢,拱了拱手离开帐中。   醒尘听说那燕赤霞被紫木道人偷袭,也不知道伤得是不是很厉害,所以便寻上门去看看一他。醒尘见到燕赤霞时,见他脸色苍白,皱纹堆面,似乎苍老了很多。   那燕赤霞卧在床上,不能起身,他和醒尘寒暄了几句,随后又问道:“师侄方才进门的时候,可否看到帐篷外面有巡逻的伏魔人?”   燕赤霞突然问这话,让醒尘心中一惊,他进来时,也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可是往常那些经常在帐外巡逻的伏魔人,今日却是一个不曾见到,于是醒尘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那些伏魔人是不是都跑到树林中去偷懒去了?”   燕赤霞沉默半晌,一皱眉头道:“不好,定是那银蛇教主带着众妖来袭,老夫不能动身,师侄快去林中看看,若真是那银蛇教主杀了来,你速回来禀报与我!”   醒尘忙不急迭地走出营帐,来到林中,醒尘目光往林中一扫,只见不远处的林子中,有一群人正在打杀,可有的生得面目狰狞,豹头獐尾,仔细一分辨,分明是妖怪。   妖怪与伏魔人冲杀在一起,刀兵相接,各有死伤,棍来棒去,杀阵混乱不堪,醒尘暗中窥视,心中正思忖着要不要出手帮忙。   就在这时,从他身后窜出一个虎头虎脑,机灵可爱的孩子,醒尘一看,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圣婴丁丁。   在醒尘眼中,这圣婴丁丁却是一个厉害的孩子,他不光机警聪明,而且修为深不可测,不只是他斗不过丁丁,连那银蛇教主都要怯他几分。   “你这小孩子,鬼鬼祟祟藏在我的身后做什么?”醒尘转过身盯着圣婴问道。   丁丁不服气的说道:“明明是我先来,你却说是我跟着你,这还有道理么?我是来看这群妖怪打斗,学一学招法,难道我躲在这里看一看都不可以么?”   “这些小妖打斗,都是乱使棍棒,哪里有什么招法可学?分明是胡说!”醒尘笑了笑说道。   “这个你也看出来了,那行,我实说了吧,其实我是在这里等人!”圣婴丁丁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一只在等待那银蛇教主,可他却一直没来!”   醒尘在那群打斗的小妖中扫视了一遍,果然不见银蛇教主,这真是让人感到奇怪,不过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伏魔人突然停止了打斗,他们一个个长了尖牙,在哪里狰狞的嘶吼。   醒尘大惊失色,口中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来事?”   “哈哈,这个我知道!”丁丁在一旁笑道,好像这一切不关他的事,他笑得十分的自然和轻松。   醒尘望向丁丁:“快告诉我,这些伏魔人都怎么了?”   “那些妖怪刀剑上都涂有魔化之血,一旦被触碰到,他们自然就会被魔化,被魔化的人类只会攻击那些没有被魔化的人类,比如说像你这一种人!”丁丁说着,指了指醒尘。   常长老说的银蛇教主炼化出魔化之血,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而且一下子控制了这么多的伏魔人,醒尘暗中想到,心头十分愤怒。   “你还不走,还愣在这里干嘛?”丁丁一扯醒尘的衣角道,醒尘猛一抬头,只见那被魔化的伏魔人,扬起刀剑,向他们这一边杀过来。   若是一两个,或者更多一点,十多个伏魔人一起攻击醒尘,醒尘是不会害怕的,可眼前却是一群被魔化的失控的伏魔人,醒尘便没有把握能抗得住了,见这个势头,当然只有跑为上策。   醒尘跑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下来,他回头见那些伏魔人没有追来,抚了抚胸口,喘了口气叹道:“这些伏魔人如今都倒向那帮妖怪那方了,这可怎么是好?”   丁丁嘻嘻一笑:“那银蛇教主我却不怕他,他是我的仆人,我是他的主子!”   “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妖皇之子么?”醒尘带着几分嘲讽说道,这丁丁这孩子,虽然厉害,却不知道到底是帮着哪一边,到底是帮那银蛇教主,还是帮助那伏魔人呢?   丁丁晃了晃脑袋:“我要去见银蛇教主了,也懒得跟你扯,再见!”说罢,身子一闪,化为一道金光,在这树林中消失。   这时,醒尘突然想起了燕赤霞,那燕赤霞因为被那紫木道人所伤,如今正卧病在床,如果那些魔化的伏魔人冲入他的营帐帐篷,那岂不是……醒尘想到这里,大呼一声糟糕,直往那燕赤霞的帐篷里奔去。   醒尘进入那燕赤霞的帐篷,见那燕赤霞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你却没事,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醒醒笑了笑,对燕赤霞说道。   “师侄何出此言?”燕赤霞不解地盯着他问道。   “外面有众多伏魔人被那银蛇教主的魔化之血魔化,我担心你的安危险,故过来看看!”醒尘说着,拱了拱手。   这时,外面突然响声杂乱的脚步声,醒尘一锁眉头,暗道不好,定是那一帮被妖怪魔化的伏魔人杀了过来,这也来得太准时了吧,醒尘犹豫了片刻,拔出剑,为了保护燕赤霞,他有必要出去与他们一战。   营帐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女子,醒尘仔细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红叶,燕红叶身后还跟着诸葛流云以及一些从其它地方赶来增援的伏魔人。   燕红叶走上前,对躺在床上的燕赤霞说道:“爹,那些妖怪使用了魔化之血,十分难对付,我看我们还是先撤了再说,不然伤亡会更加的惨重!”   燕赤霞深锁着眉头,沉思片刻,问道:“此次前来增援的有多少伏魔人?”   “大概有两百多人,不过已经死伤半数以上。”燕红叶一拱手回道。   “竟然有这么多伤亡,以前我们和妖怪战斗,两百人伤亡也仅四五个,看来这次我们伤亡惨重啊!”燕赤霞叹了一口气,一挥手道:“你吩咐下去,分批撤退,我们到那白头山山下会合。”   燕红叶出了帐篷,吩咐伏魔人撤了营帐,一路东撤,醒尘也混在这一群人的队伍之中。   那诸葛流云凑到醒尘身前,开玩笑似的问道:“醒尘兄,好久都不曾见你了,又到哪个地方去潇洒啊?难道去了妖云城?那里可是妖怪的地盘,小心搞不好丢了小命!”   “听说妖云城最近出了一些乱子,诸葛兄可知道一些情况?”醒尘一路走路斜目望了诸葛流云一眼,说道。   “除了银蛇教主盛怒之下杀了紫木道人,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事吧!”诸葛流云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对了,好像听说那阴月魔君和他们阴月皇朝的人又全失踪了,那白狼道人又出来掌事来了。”   醒尘叹道:“妖云城始终是妖怪主宰,那阴月魔君哪里能降伏那些妖怪。”   “可是如果白狼道人和银蛇教主一起联手对付我们的话,那可能是我们伏魔人的灾难!”诸葛流云担忧地说道。   “不可能,那白狼道人和银蛇教主绝对不可能同心,何况那银蛇教主要拥立一个小孩子来当妖皇,从而削弱白狼道人的实力,白狼道人又不是傻子,他哪里会答应银蛇教主?”醒尘分析道。 诸葛流云点了点头,心想醒尘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用询问的口气道:“那醒尘兄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挑拨那白狼道人和银蛇教主之间的关系,妖云城便永远不可能安静太平?呵呵,这真是高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入妖云城      醒尘和众伏魔人一道来到白头山山脚下,这白头山是妖界最高的山峰之一,山势巍峨万丈,高耸入云,山上松柏郁郁苍苍,闲云野鹤往来,仿若仙境。在妖界,这种没有一丝妖邪之气的山峰,却是实在少见。   这山脚下地势平坦,四周无树,又临近一条小河,所以不担心会有人来偷袭,燕红叶见那银蛇教主手下的妖怪没有跟来,遂令众伏魔人在山下落帐休息。   醒尘也跟着他们在这里驻留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清早,醒尘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见诸葛流云闯进他的帐篷中,呵呵一笑道:“快点起来,师父找你哩,呵呵,定是好事给你这小子碰上了,赶快过去吧!”   “找我?你知道是什么事么?”醒尘慌忙坐起身问道。   “好像是让你我二人去妖云城吧,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那诸葛流云搔了搔头,想了想说道。   醒尘穿衣下床,来到那燕赤霞的帐中,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已经能下床走路,燕赤霞说道:“我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这事虽然不是很难,但是却是十分机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泄露了风声,那可能会被妖云城的众妖围攻,那就麻烦了,到时候你将很难脱身。我本是让你和我徒弟诸葛流云一起去,但是任务内容,只得你一个人知道,至于他嘛,我十分不放心。”   “具体是什么事,请你说说。”醒尘一拱手,盯着燕赤霞问道。   燕赤霞沉思片刻说道:“这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的,那银蛇教主炼制了魔化之血,只要沾了魔化之血的人,就会失控,不过常长老已经炼制出了抵制这魔血之血的净化神水,常长老现在在妖云城中,这净化神水,需要你和诸葛流云一起前去取来!”   “常长老为何不将那净化神水送来城来?”醒尘十分不解,拱手问道。   燕赤霞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他是可以将这净化神水送出城来,可是那银蛇教主手下的眼线众多,若是被他们发现,这净化神水也送不到我们的手中,所以,这还要你亲自去取才行的!你们现在就出发,你们必须在天黑以前将那净化神水拿回来!这里接头地点的地图,你拿好了!”说着,燕赤霞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他。   醒尘接过地图看了看,折好收入衣袋之中,他本想多问几句,后来一想,再罗嗦也是多余的了,这神水他们必须要取回来,否则,那些被魔化之血感染的伏魔弟子,就只能等死了。   醒尘来到帐篷外面时,那诸葛流云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他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好事么,给我说说?”   “你是师父给你说过什么了没有?”醒尘问道。   诸葛流云嘻嘻一笑:“说过了呀,他让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我现在是你的兵,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醒尘点头一笑:“那好,我们走吧,妖云城的方向,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是当然,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迷路的路痴么?”诸葛流云说着,提着剑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妖云城离这里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只花了半天功夫,醒尘和诸葛流云便来到了妖云城的城外。醒尘停住了脚步,回头对诸葛流云问道:“还有那可以变身的通灵鸟的羽毛么?要不我们变变身再进城,这样也不会引起那些妖怪的怀疑!”   诸葛流云那身上摸索了一阵子,寻出两片羽毛说道:“今天运气还不错,刚好还有两片羽毛!”他递了一片给醒尘,自己手中握着一片,口中叫了一声“变”,那羽毛金光一闪,骤然消失,再一看他尖尖耳朵,长长的鼻子,原是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狗妖。   醒尘也迫不及待地将那变身羽毛捏在手中,唤了一声“变”,也是变为一个长角的牛妖,醒尘摸了摸小牛角,对诸葛流云问道:“呵呵,这个变得像不像头小牛?我顶你一角怎么样?”   诸葛流云也呵呵一笑:“我现在是黑狗,咬你一口,好不好?”   他们二的说说笑笑,走入城中去,他们走了两三条街道,又穿出一道长长的巷子,醒尘摸出地图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说道:“常长老应该就在这个地方等我们了,可是怎么还不来呢?”   “或许是我们来得太早了吧,我们去街上逛逛,顺便吃一些东西如何?”诸葛流云提议道。   醒尘点了点头,同意他的建议,他们二人往回走,刚走了几步,醒尘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他的身后,好像有人跟踪他们。   醒尘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猛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她对醒尘微微一笑道:“醒尘哥哥,是我啊!”   醒尘一惊,他现在变了身,居然还有人认出他来。   原来这个女孩子是那银蛇教主的侍女冷烛,对于银蛇教主的人,醒尘当然要有一些防备,不然的话,虽然冷烛对他不错,醒尘也不笑,冷着脸问道:“你跟在我的后面做什么?不会是银蛇教主派你来的吧?”   冷烛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自己来这里的!你还记得你开的那个收妖灵石的店铺吧?如今经营得不错,收入的钱我都帮你存在钱庄里了。”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可没有时间来打理这些!你还是帮我管理着,钱到时候不会少你的!”   冷烛又狐疑的盯着醒尘旁边的诸葛流云看了看问道:“这个时候,银蛇教主下令搜查伏魔人风头正紧,你们却好大的胆子,敢大白天闯进城里来。”   醒尘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尖角问道:“难道我们变化了,你们也能认得出来?”   冷烛咯咯一笑:“变化了只能蒙那此修为造化低的妖怪,像我们这些妖怪的眼睛一盯你,便知道你是人类,并能看出你原来的模样!”   “难怪你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醒尘说着,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他十分的害怕,这害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大街小巷来往的都是妖怪,万一哪一个认出他来,大叫一声,可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想到这里,醒尘假装拭汗遮脸,对诸葛流云说道:“我们快走吧,还是不要在这大街上招摇了。”   诸葛流云却暗暗的一指那冷烛,对醒尘说道:“小心,别再和这个女子说话,她极有可能是银蛇教主派开打探消息的奸细!”   醒尘点了点头,回头对冷烛客气地说道:“姑娘请回去吧,不要跟在我们后面,不然我身边的这个哥们儿会看上你的。”   冷烛微微一笑,知趣地走了,那诸葛流云却在旁边埋怨道:“你要赶她走,就直接说了,干嘛提到我!”   “我可是看老兄的长相有没有赶走美女的能力!”说罢,醒尘哈哈大笑。   “算了,这个玩笑看来是你赢了,不过本人对自己的相貌却是一直来都是十分自信的!”诸葛流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醒尘一拍诸葛流云的肩膀说道:“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人吧,或许那常长老早就到了哩?”   “你的意思是,我们到这妖云城的目的是见常长老?”诸葛流云问道。   “是呀,小点声,不要这么声张!你不知道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啊?”醒尘慌忙上前掩着诸葛流云的嘴巴说道。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行不?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嘴巴能守口如瓶?”诸葛流云一把推开醒尘的手道。   “相信,相信,咱们就不要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醒尘说着,提着剑往巷子里走去,诸葛流云也闭了嘴巴,紧跟在他后面。   醒尘突然立住身子道:“你看,那前面那座楼的阴影下面,站着的人是不是常长老,我好像感觉是他哩?”   诸葛流云手遮在眼睛上方,向前眺望,说道:“好像是他,但是也不是很确定!”   醒尘一指脚跟前说道:“他刚才分明站在这个地方,为何见到我们就逃呢,这真是没这个道理啊,难道他怕我们不成?”   “呵呵,没准还真是怕我们!”诸葛流云嘻嘻笑道。   “我可是说的正经事,哪里跟你开玩笑!”醒尘一脸严肃,瞪了诸葛流云一眼道。   “咦,你看,他跑了!咱们快追!”醒尘扯了一把身边的诸葛流云,二人没命地往前追去。   “等等!”诸葛流云突然立住身,将醒尘拽住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他们或许已经设下了圈套,只是引我们上钩?”   “如果是圈套,我们也要去看看,不然常长老会有危险了!”醒尘说着挣脱诸葛流云的手,提着剑独自前行,这次,诸葛流云却没有跟来。   “我可是已经提醒你了哦,你如果死了,和我无关!”诸葛流云远远的对醒尘说道。   醒尘也不理会他,径直追着那常长老的身影,往前面跑,不过很快,那常长老的身影便不见了,醒尘四下一看,看到前面有一个小阁楼,下面的门虚掩着,心中生疑,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阁楼下面这一层没有人,桌椅凌乱,看上去有打斗过的痕迹。醒尘愣了片刻,又往二楼上奔去。   这阁楼的二楼,却是空的,除了门扇,窗帘帷幕,什么东西也没有,阁楼中间,躺着一具尸体,醒尘上前仔细一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常长老常语。   醒尘大惊,但是他转念一想,不对,这常长老不是修炼的不死不灭神功么,为何这么轻易的便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卖铁棍的妖怪      醒尘虽然不相信常长老会死,但眼前这尸首却分明是常长老,他的脸和常长老的一模一样,他是斜躺在地上的,他的身下有一滩血,醒尘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是后背肋下中刀,看来是有人偷袭所为。   醒尘又在常长老全身上下搜索了一会,找到了一小瓶蓝色的药水,这药水的颜色,似乎比他在白薇皇后那里取来的“海之泪”的颜色更浓一些,不用说,这定是净化神水了,奇怪,难道来刺杀他的妖怪,没发现他身上的净化神水吗?醒尘摇了摇头,他还真有点想不通。不过他现在不用去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了,因为他已经取得了净化神水。   醒尘将净化神水揣在衣兜里面,又在这阁楼的楼上楼下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他极其谨慎,直到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缓缓离开这个阁楼。   出了阁楼,醒尘来到街上,四处张望,却寻不到诸葛流云,心中叹在,唉,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肯定又是一个人开溜了。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妖云城的大街上依然十分的热闹,天上的太阳像炙热的火团一样烤人,好像要将街道两旁的柳树烤蔫了,而原本在街上摆地摊的妖怪们,也将地摊移到了树荫下去,摊主拼命的摇着蒲扇,大声吆喝,招呼张罗着他们的小买卖。   这些妖怪,有卖灵药的、有出售法宝和兵器的,他们面前的摆放的大小器件,琳琅满目,让人一眼不能尽收,围观的人也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但醒尘却注意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妖怪,他毛脸尖嘴,金睛赤目,分明是一个猴头,那猴头脑袋上圈着一个金色头箍,满面尘垢,灰头土脸的瘫坐在烈日之下,也不知去那树荫下避避凉,似乎不怕晒,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一个乞丐,可以是他面前并不是摆着那乞讨用的碗钵,而是横着一条七尺多长的铁棍。   那铁棍子看起来十分粗陋拙劣,上面锈迹斑斑,唯一亮眼的,却是它那两头各圈着一个金箍,这样让这个一文不值的铁棍,也略长了些身价。似乎也变得值钱了。如今这猴头却是想将这个铁棍卖掉。   “这个猴头,你这铁棍子是用来打人的,还是卖钱的?”一个人高马大的 犀牛怪,走到那猴头妖怪的面头问道。   “两样都是,若是卖了钱,就打不得人了,若是卖不出去,照旧可以拿他来打人!”猴头妖怪也不仰面看那 犀牛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 犀牛怪又看了看地上的那根铁棍,心中却是想要,便来询问个价格,于是拱手问道:“你这铁棍子到底要多少钱?若是价格合适,本大爷给你几个钱,帮你买了,也免得让你在这街头做一个面黄肌瘦的痨病鬼!”   那猴头妖怪一扬五个手指头说道:“五千两黄金,少一文,我都不卖,但是你不要不服气,这可是大杀四方的杀器,会是有他,你连天王老子都敢打!”   犀牛怪吓得连退两步,仔细一看这猴头,从这猴头的打扮来看,本以为他是一个没有见识的村夫,可没想到这猴头却是一个讹人骗钱的贪狼星,于是骂道:“好你一个贪得无厌的猴头,一个破铁棍子不卖就算了,还喊出天价来讹人!”   “你不买可以滚远一些,不要在这里装穷!免得讨打。”那猴头白了犀牛怪一眼说道,他这一发起脾气来,倒见几分凶色,说罢,抡了抡拳头。   犀牛怪倒也不怕这猴头,心想,老子皮糙肉厚,还怕你打不成?于是呵呵笑道:“就我这身板,让你打十拳又如何?倒是你这瘦小的痨病鬼,恐怕挺不住一拳吧?”   猴头妖怪看了犀牛怪一眼,也跟着说道:“就我这痨病鬼的身板,让你打一百拳又如何?”   犀牛怪这下子怒上心头,几步窜上前,一只手搭在猴头妖怪的肩头,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喝道:“既然你不信这个邪,老子今个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罢,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照猴头怪袭来,这猴头怪却也不闪避,甚至连身子都不曾偏一下,这让在一边观看的醒尘却是捏了一把汗。   那犀牛怪也不知道打了猴头妖怪多少拳,终于累得气喘吁吁,停了下了,而猴头妖怪并未伤到半点,而是立在那里,笑问道:“打够了么,现在该轮到我来打你了!”   犀牛怪喘了口气,心中暗想,这猴头还真是铁打的筋骨,这么耐打,莫忙,待会儿我再找一帮兄弟来扁他!不过眼下这一拳还得让他打了来。   猴头妖怪亮出了他的拳头,他的拳上不大,没有一点肉,只是皮包骨头,上面长满了金黄色的体毛,仔细一看,只像一个毛茸茸的球而已。料想它打在人的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威力。   犀牛怪走上前,挺了挺胸膛,又倒吸了一口气,腆了腆肚子,走上前去,他还没靠近猴头妖怪,只听见呼呼的风响,“蓬”,那犀牛怪庞大的躯体凌风被那拳撞了出去,直滚到街的对面。   “这也太狠了吧!”那犀牛怪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跟头,方才立住身子,他又手捧着肚子,由于跌落了门牙齿,满口是血,他起身,心中一点也不服气,恶狠狠地盯了猴头妖怪一眼,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会回来找你这家伙报仇的!”说罢,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醒尘在旁边盯着那猴头妖怪,心中暗想,这猴头妖怪并非凡人,他那铁棍子也定非凡物,于是走上前道:“你这铁棍子,我买了!”   那猴头妖怪将醒尘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真的想买我这根铁棍子?我这铁棍子要值五千两黄金,难道你不觉得它太贵了么?”   “不贵!”醒尘摇着脑袋说道,“既然你开这个价,这个又是可以横扫天下的神器,那这个价钱一点也不贵,倒是便宜了一些!若再贵一点也许还是会有人来买卖,刚才那个来挑衅的家伙,只是不识货罢了,他怎么知道这兵器的真正价值?”   “那你可有这么多的黄金?”猴头妖怪既然是出来做买卖的,当然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他见醒尘也不像有钱人,遂问道。   醒尘却也十分坦诚,只见他一拱手说道:“我身上却是没有这么多的黄金,不过我可以去取。我想问问,我可以试试你这铁棒子么?”   “我这铁棍看似轻巧,可是它也有一万三千五百斤,我想你不一定能举得起它吧?”那猴头看是十分狂妄自大,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这可惹恼了醒尘。   醒醒尘不急不气,缓缓走上前,一把将那铁棒子拎起来,果然很重,但是对醒尘来说,也还是勉强能提起,毕竟醒尘也算是上仙了,一个上仙的力气,可不是凡人能比。   那猴头妖怪十分吃惊。一般的小妖怪哪里有这般能耐?但是他盯着醒尘,双眼一闪,笑道:“你不是妖怪,你是人类!”   “你怎么知道?”醒尘心想,这猴头妖怪料想本事不小。   “等你买了我的铁棍子,我再告诉你!”猴头妖怪狡黠一笑,这猴头却是有心机的妖怪。   “好,我去去就来!”醒尘微微笑了一下,他现在要去找冷烛,因为钱在冷烛那里保管,而且这些钱,若是换成银票,也有极厚的一叠。   醒尘走了几步,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为何自己这么想买那铁棍子,难道是因为那猴头打犀牛怪的缘故?但是这点钱对醒尘来说,算不了什么,也许那猴头妖怪急需要钱。   很快,醒尘便找冷烛到钱庄兑换了一大叠银票,这些银票也够买那一根生锈的铁棍子。   醒尘回到那条街上的时候,那猴头妖怪依然坐在那街旁,不过他好像是惹了麻烦了,他被一群强势的妖怪围在中间,这一群妖怪有驴、有马、有虎、有狼,形形色色,但是醒尘一眼便注意到了那高高大大的犀牛怪,看来是他刚才挨了一拳不服气,现在又纠结了一伙兄弟前来滋事了。   醒尘刚才还看他们这帮人是在和和气气的理论,怎么转眼间就动起手来了,只听那犀牛怪大喝一声:“给我打!”   只见那拳脚棍棒,都劈头盖脸朝那猴头妖怪身上砸去,醒尘暗想,这猴头怪真是倒霉,这一下子,他定要吃亏了。醒尘也想上前帮忙,可是那场面太闹腾了,他即便是大声音喝止,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喊声。   “蓬蓬蓬!”一连串巨大的气爆之声,只见那猴头妖怪,拿起铁棍子,劈头盖脸的乱打一气。   围攻的众妖没想到这瘦小的猴头还有如此厉害的反击能力,一个个被打飞了出去,坠在街上各各角落,醒尘大惊,这猴头真是他见过的最猛的妖怪。说实话,他从来被有见过这么猛的妖怪,单是在这大街上大打出手的胆气,都没有任何妖怪能做到,何况这里是银蛇教主的地盘,不是任何小妖都可以任意妄为的。   猴头妖怪打散众妖,一咬钢牙,大骂一声,又见醒尘立在街头,便走上前,他发现醒尘已经带了银票过来,只是将那铁棍往醒尘手头一塞,笑道:“现在这铁棍是你的了,不过钱是我的,我也不用定数了!”说罢那猴头妖怪转身就走。   醒尘心中扑通直跳,急忙喊道:“站住,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那猴头回过头来,呵呵一笑道:“说了也没有关系,我就是当初妖界四大妖王之首,大闹天宫的灵智猴王,被那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所镇,如今脱得真体,却没了法力,故无奈卖掉这手中护家兵器铁棍。”      第二百五十章 大闹天宫之不堪往事      醒尘听眼前这个猴头妖怪这么一说,心头大惊,原来它是就是当年大闹天宫,不尊天帝,不怕天将,桀骜不逊的灵智猴王。   当年玉皇大帝派遣三十万天兵外加八千上仙,到花果山缉拿灵智猴王,灵智猴王遣散猴兵,孤身迎战,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落荒而逃,那一杆铁棍,别说是横扫千军,恐怕是横扫万军都不止。而且那铁棍是根如意棍,可长可短,可大可小。   而今,这根威力神猛的铁棍子,居然在醒尘的手头了,成为了醒尘的兵器。醒尘怎么能不高兴。   醒尘呵呵一笑,一拱手对那灵智猴王问道:“既然猴王兄如此神通广大,敢大闹天宫,名注齐天,与天帝争位,为何如今落到如此田地?”   那灵智猴王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这一切都为一个‘色’,‘色’字当头一把刀,当初如若不是因为这好色,我也不会去大闹天宫,扰乱天庭,搅起轩然大波。”   “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猴王可否说与我听听。”醒尘嘻笑着盯着灵智猴王说道。   “当年我在斜月三星洞拜师,修炼成仙,修成正果之后,我入驻妖云城,面见妖皇,妖皇见我法力高强,在试武殿上力挫群雄,便封我一个妖王,那玉皇大帝得知我受封一方妖王,并入驻妖云城的消息,特别太白金星,降下圣旨,招我入天界,做一个金仙。这金仙可比上仙的待遇要好得多,我想,能永享仙禄本是一件好事,所以也不推辞,便跟那太白金星来到金銮殿里。没想到那众星官和天师见我都议论纷纷,说我妖气未除,妖颜未改,建议玉帝大皇只授我上仙之职。那玉皇老儿听了众仙君的意见,临时改口,只授上仙之职,我一时气恼,一路脚踢棍打,出了天宫,径回洞府。玉皇老儿大怒,盛怒之下,派天兵天将前来镇压,取我项上人头。我只身披挂应战,大声一喝,吓退十万兵,再上前的,尽皆棒打棍扫,一个不留,杀得那天兵天将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就是那三头六臂的哪吒来了也没有用。”   灵智猴王一番话,说得他威风凛凛,厉害无比,让醒尘听了热血沸腾,心情俱为所动。   那灵智猴王顿了顿声,继续讲道:“那玉皇大帝,心想这天庭无人能降我,于是采纳了那太白金星的招安之计,封我为大圣,名注齐天。其实,那是我心意本已经满足。我在天庭,任何事都不用劳心费神,还照样坐享天禄,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因为那一年一度的蟠桃盛会上,我见到了西王母的七个女儿,她们个个生着姿容娇艳,妍丽动人,让我色心顿起。我当时就向西王母提新,说要迎娶那西王母的女儿为妻。那西王母说,她有七个女儿,问我要娶何人?我迟迟不能决定,那西王母说他大女儿,心性贤良,成熟早慧,便将大女儿许配给我。我当时大喜,蟠桃大会过后,我很快便迎娶了西王母的大女儿彩溪为妻。可是婚后不久,那西王妻携女来访,我见那西王母的二女儿生得还要漂亮一些,所以又动了贪恋,欲娶西王母的二女儿彩琴为妻。当我将想法告诉给那西王母,哪知那西王母大怒,将我指骂一通,带着众女儿离开。西王母走后,我对那彩琴还是恋恋不望,半夜闯入西王母的府院,强携那彩琴私奔。我在五雪潭的草滩上,强行占有了彩琴,让那彩琴从此做我的妻子。彩琴居然答应了我,这本是好事成双,两厢情愿,本以为从此可以双宿双飞,可没想到西王母带兵前来追杀我,在打斗之时,一个天将手中的长剑不慎失手飞出,一剑杀死了彩琴,我十分绝望,一怒之下,将来追杀我的天兵杀了个罄尽。我想那西王母是我岳母,便饶了她一命,放过了她,没想到她却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告我,说我杀了他的女儿。那玉皇大帝又差他侄子灌口大神二郎神前来拿多,二郎神除了会点变化之法,就会放恶狗咬人,无一样能耐何我,再加梅山七兄弟,我依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殊不知那道家始祖太上老君卑鄙无耻,暗算偷袭我,暗中丢出一个金刚琢子,将我打晕在地。那二郎神的恶犬一口将我咬了,梅山兄弟再落井下石,用刀叉棍棒给我架了,捆绑起来。可我这般能耐,他们纵然是擒了我,也拿我没有办法。于是,那太上老君自荐,要将我放入八卦丹炉里炼成灰粉。不料那火没炼化我,倒将我炼出了火眼金睛的神奇功法,待那太上老君开炉,我乘势逃走。那玉帝料想这天宫之中,普天众神,无一人能降我,心中百般焦急。正在焦灼之时,那南海观世音菩萨驾到,她举荐一人,那便是灵山如来佛祖,都说佛法无边,看来还是他最厉害。可这如来佛祖远在西方,佛主大驾,岂能轻移?玉皇老儿为了表他诚心,特派那托塔李天王前去请他来降我。那如来佛主双手合十,含笑对托塔李天王道‘你整人捧着个玲珑塔在手中,也不见你有什么用处,丢了吧!‘那托塔李天王不解其意,心中道,这是他随身法宝,哪里肯轻易丢弃。如来道‘你捧着玲珑塔,用这玲珑塔去镇住那妖猴便是?’托塔李天王无奈地说道‘我这塔是透风的塔,曾去镇过妖猴,每次都让他逃脱了。’如来道‘拿给我看看!’托塔李天王遂将玲珑宝塔递给如来佛主。如来佛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灵光一闪,将那玲珑宝塔抹了一遍,复递给托塔李天王道‘行了,我已经封闭了门窗,你去收伏那妖猴吧!’”   醒尘听到这里,又急切想知道结果,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灵智猴王振了振精神继续说道:“那托塔李天王带天兵天将来与我交锋,那时候我正在妖云城和黑虎妖王下棋,并不理会那托塔李天王,托塔李天王一怒之下,掷下玲珑宝塔。玲珑宝塔塔身骤然放大,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本来我可以躲过这宝塔,可是我没有打算躲避,因为它即便是压住我,我也可以一棍子打个粉碎。可哪里知道,一旦被这玲珑宝塔压住,我身上的法力全失,再也无法脱身。这玲珑宝塔,一镇就是五百年,我在这宝塔之下压了五百年,如今大限已到,方能脱身。我脱身出来,没了法力,空得一身本领,却无半点用处,所以沦落到卖铁棍子的地步。”   “那你要那么多的钱有何用?五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若只为图个生计,几世几年都用不完。”醒尘问道。   灵智猴王叹道:“如今我要用这些钱去买妖灵石,我要用这些妖灵石里的灵气,从零开始,重新修炼!”   “若是要买妖灵石,尽管来找我,我在这妖云城之中,有一个商铺,专业是做妖灵石买卖的。”醒尘心中一喜,若是这一门生意接过来,那原来自己花出去的钱,又送回到自己的口袋里来了。   如今灵智猴王一心想着复仇和修炼,这些钱,他还是舍得的。灵智猴王对醒尘道:“那好,你带我去你的店铺,我要买你的妖灵石。”说着,便想和醒尘一起离开,去那妖灵石的商铺。   “你们今天哪里也别想去!”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醒尘一回头,见那银蛇妖王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醒尘虽然知道这银蛇教主会瞬移之法,但这突然出现,却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   那灵智猴王回头盯着银蛇教主,一拱手道:“银蛇兄,别来无恙啊,昔日的四大妖王,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银蛇教主冷冷一下:“不过,我想不久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现在是一个残废的猴妖,没有一点妖法,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灵智猴王道:“我虽没有一点妖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死掉!我想,我当年大闹天宫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少拿五百年前的事来吓我!你现在没了妖法,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难道你还想反抗!”说罢,丈着手中的剑,一剑攻向灵智猴王。   那灵智猴王要和银蛇教主拼斗,没有兵器可不行,醒尘慌忙将手中的银棍子丢到灵智猴王的手头。起初,那灵智猴王没有兵器,先输了几招,可现在有了兵器,哪里肯让这银蛇教主。   何况这灵智猴王的力大无穷,一棒击,却要将那银蛇教主击出了好几丈远。   “好厉害的棍子!”银蛇教主点身飞退到几丈之外,口中不得不叹服。   “呵呵,怕了吧,识相的快点给我滚开!不然我让你一棍子打成一个血肉架子,剔下人的肉,捣成一团内泥!”灵智猴王大喝胆气十足,大喝道。   “哈哈哈,你没了法力,就只会这点本事,本王又不是不知道!”银蛇教主狂笑几声,突然变色道,“可我让你下不了黄泉,入不了地狱,让你的魂归九野!”   说罢,手中剑一扬,无数血红的光束聚集在剑一端,激射而出。那光束以光的速度而来,让灵智猴王无处可避。   “啊!”灵智猴王惨叫一声,被那光束击飞了出去,没有妖法的灵妖猴王,脆弱得不如妖云城的一个普通小妖。这是妖法,任他有天生神力,都无法抵挡。   银蛇教主自语道:“刚才这一击好像轻了,再来一击!”说完,要血红色的光束再次聚集在剑端。   醒尘突然飞身纵出,一剑格挡在那银蛇教主的剑上,银蛇教主没想到突然被偷袭,施法被打断,整个人被那一剑的力道震退几丈量,立住身道:“原来是你,你是来给灵智猴王陪葬的吧?那好,我成全你!”说着,只见他剑势一转,直攻向醒尘。      第二百五十一章 、妖皇登基      银蛇教主一剑攻向醒尘,剑凌凌厉,眨眼之间,已经近到醒尘的身前那剑被强烈的剑气所罩,以一种磅礴的气势席卷而来,可醒尘却也不惧,因为醒尘已经修炼成了邪门神功,虽然这邪门神功才修炼至第三重,但是对付这一剑足矣。   只见那一缕缕黑烟刹时在醒尘的身上腾起,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变成虚无,任银蛇教主的剑刺剑斩,居然一点不为所动,银蛇教主大吃一惊,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术法,为何这小子变得这般厉害?   “呵呵,砍够了么,也该轮到我出手了!”醒尘阴冷一笑,手中之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劈斩出去。   银蛇教主以剑相迎,可是相比之下,力度却弱了许多,根本抵挡不住醒尘这一剑,这一剑让他整个身差点没震飞出去,醒尘紧跟着一剑,刺向银蛇教主,银蛇教主本想闪避,却迟了一步,被一剑击中肩头,血溅在脖子上,向后一偏,倒在地上。   醒尘虽然看到银蛇教主倒在地上,但是却知道这银蛇教主定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所以也不近前,而是执剑在手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快束手就擒。”   “想要擒我?哼,没那么简单!”银蛇教主冷笑一声,坐起身子来,他将手一摊,那手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白相间的银色圈子,金光闪耀,十分耀眼。醒尘心中暗道,不好,这个家伙居然拿法宝出来了。   银蛇教主阴险地笑道:“我这法宝,叫‘阴阳环’,不管你用何种法术,也不管你如何的变化,若想逃出我这个圈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醒尘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不知自己是否能逃出那个圈子,但是他也要试一试。醒尘念了一个诀,使用镜水身法,身子倏忽消失不见。   “区区一个隐身法,也想避过我的眼睛?”那银蛇教主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铁环一下子掷了出去,打在那醒尘的身上,将醒尘套住,那圈子是能大能大,套住人后,会骤然收缩,醒尘挣扎动弹不得,银蛇教主一招手,一群小妖围了上来,将那灵智猴王和醒尘也人捆绑起来,推推搡搡,押入妖王王府的大牢里面。   “我灵智猴王怎么说也是四大妖王之首,居然会被关在这个破落的鬼地方,真是世事难料啊!想当初我头戴见凤翅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是何等的风光气派,可如今却潦倒落魄到这等地步。”灵智猴王坐在那地牢里叹息到。   这时,醒尘正伏在地上,静静的躺着,默不作声,因为他身上的伤,比灵智猴王的伤要重多了。   那灵智猴王在一旁愣了一会儿,突然对醒尘道:“醒尘老弟,你今日出手救了我一命,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为何,到时候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容忍哪一个妖怪在欺负你!”   醒尘这才缓缓地坐起身来,他在四下看了看,道:“这地牢之中,阴阴惨惨,如何结拜,不如出去再说?”   “俗话说患难之中见真情,只要你我二人心诚结拜为兄弟,还管他是什么地方,先拜了再说!”说罢,一拂袍子,先跪在了地上。   既然这灵智猴王执意要和他结拜为兄弟,醒尘当然要依从他,所以也一拂衣袍,在灵智猴王的旁边跪了下来。   “咯咯咯,我还没有登基上位,你们便要向我磕头了!”他们正要磕头之时,那地牢外面,传出来稚气的笑声,因为这笑的人正是圣婴丁丁。   “什么人?”灵智猴王站起身子来,机警地朝四下看了看,对着地牢外面喝道。   醒尘起身,手搭在灵智猴王的肩上说道:“猴兄不必担心,他并不是坏人!他是妖皇之王丁丁,因为他有神奇的力量,人们也叫他圣婴!”   “妖皇之子?谁都知道,妖皇单身,并没有子嗣,而他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凭空生成的?”灵智猴王十分不解地问道。   醒尘一下子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醒尘一下子也很难作出回答,那圣婴丁丁却立在地牢外面说道:“你们不用想这个问题了,因为过了今天之后,明日我便是妖皇。整个妖界,归我掌管了!”   醒尘对那圣婴丁丁嘻嘻一笑,讨好道:“既然你要当妖皇了,可否放我们出去?”   丁丁呵呵一笑,摆手道:“今天不能放你们,待明日,我登基之日,会大赦天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前来放你们出去的!”   “大赦天下,有这等好事?”醒尘暗中欣喜不已,回头对灵智猴王道:“猴兄,看来我有救了!”   灵智猴王却面无表情,立在原地道:“这小家伙的话,你也相信,或许他只是在忽悠我们,其实别有目的哩!”   圣婴丁丁却说道:“都说君无戏言,我虽是个孩子,怎么说也是快要当上妖皇的人了,怎么会拿这芝麻大小的事来哄你们呢?”   “虽说是芝麻小事,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想,那银蛇教主恨我们,恨得要死,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即便是大赦天下,也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灵智猴王分析道,看到他还是对丁丁心存戒心。   丁丁望着醒尘道:“只要你信我就可以了,这猴子不信我也没什么关系。”他又往地牢外面望了望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去了在这个地方待得太久,会引起那银蛇教主的怀疑的。”说完,便勿匆的离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地牢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两个妖卒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妖卒打开地牢面里的小门,对醒尘和灵智猴王道:“算你们运气好,才关上一天,便遇到磊赦天下,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居然被你遇上了,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真的可以出去了?”醒尘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快走,难道你们想被关在这里一辈了么?赶快出去吧!”后面那个妖卒催促道。   醒尘和灵智猴王大喜,二人兴奋地冲了出去,出了妖王王府,那醒尘将那铁棍子还给灵智猴王道:“既然你我二人已经拜的兄弟,你的兵器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灵智猴王收了铁棍,将之前所收醒尘的钱全部给了醒尘:“这钱我也不能要的你,你拿回去吧!”   “没有钱,你如何买妖灵石修炼?”醒尘对灵智猴王问道。   “我只能自己想想办法了!”灵智猴王虽然一时还没有主意,但是他已经决定了不靠别人,重新努力,以图东山再起。   醒尘想了一会儿:“这样吧,你跟我去我的妖灵石商铺取一些妖灵石来修炼!这些妖灵石,全当是我送你的。”   灵智猴王一拱手道:“那我就大恩不言谢谢,来日再图后报。”   醒尘取了妖灵石送走灵智猴王之后,方才想起自己是受那燕赤霞所托,到这妖云城里来取那净化神水的,于是便匆匆离开妖云城。   从妖云城出去,一直回到伏魔人的营帐,周围安静得出奇,醒尘也知道,今日是妖皇登基的日子,那妖云城中聚集了很多的妖怪,他们在举行一个庞大的庆典。所以,他们今天是断然不会来骚扰这些伏魔人的。   “你回来了?”醒尘还没有进入伏魔人的营帐,还站在营帐外面,便听到那燕赤霞的声音,“药水带回来了吗?”   醒尘点了点头,将药水递给燕赤霞,燕赤霞看了看药水道:“这也太少了一点,如今受伤的伏魔人那么多,或许真的不够用。不过我还是拿下去试试。”   燕赤霞将那净化神水拿去交托给手下的一个伏魔人,告诉了用法,然后走回来对醒尘说道:“好了,一切安排妥当,诸葛流云那小子已经回来给我说了,这次多亏了你了!”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尽的义务!”醒尘微笑着拱道,他并没有提起那常长老无缘无故死了,那燕赤霞也没有问及这方面的问题。   沉默了良久,那燕赤霞突然说道:“今天是那妖皇登基的日子,看来大家要一起出手,亲自去解决这一些的问题了。今夜那银蛇教主府中定无防备,贫道一定要去府中,亲自斩银蛇教主。”   “那么请问这次行动,我可不可以参加呢?”醒尘问道。   “你要跟着去,师皮我也不反对,反正现在是多一份人,多一份力,不过这刀剑无眼,到时候若是被伤到哪里了,可不要我没有提醒你!”燕赤霞在一旁提醒道。   燕赤霞又一笑,继续说道:“还有,我徒弟诸葛流云他也会参加这次行动,你们二人不是一直以来是一对好搭档么?”   “他啊,别说了,我去城中去取那净化神水时,他半途就开溜了,还是我独自前去取的药水来!”醒尘皱着眉,十分不满的说道。   燕赤霞捋着黑长的胡须说道:“你这可就是误会他了,流云是我的徒弟,我对他自然清楚,他平时虽嬉皮笑脸,但办起事来,却是一丝不苟,就说取药水之事,你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街上,杀了多少妖怪,不然,你哪会那么容易取到药水?”   原来如此,醒尘不禁暗叹。   “好了,其它的就别说了,今晚的行动一定要小心,时间还早,你先回去休息吧!”燕赤霞说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白狼妖王的庇护      夜晚,星河清浅,夜风微凉,因为这已经是近立秋了,在妖界,立秋之前有一个大的血祭日,而这妖皇就是选的这个血祭日登基妖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看似普普通通,年龄大约只有三五岁的孩子,但是他什么都知道,好像比成年人还有心机这一天,整个妖云城的妖怪,除了守城的妖怪之外,其它的妖怪都松懈下来,这是血祭日,也是吃肉喝酒的日子,真正的百无禁忌,也就只有这一天了所以这些伏魔人选择这一天进攻妖云城但也不能说是进攻,顶多只能算是偷袭,因为参加此次行动的伏魔人,的确是少了一些,包括醒尘,加起来也就刚刚五十人而已,而且是统一指挥,暗中行动,所以也可以说是一次有组织的偷袭燕赤霞想,上一次,这些伏魔人被银蛇教主炼制作的魔化之血重创,这一次,一定要杀回来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清剿银蛇教主王府的所有妖怪这个目标不简单,因为就银蛇教主的王府,便有三四百个妖怪妖怪人数虽多,但法力却是参差不其,有的妖怪,甚至不懂什么妖法,而今夜参加偷袭的伏魔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这么看来,这次偷袭的成功率还是比较高,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但是偷袭的成功率不仅仅在于双方实力的差距,还有保密方面的考虑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所有伏魔人便会功亏一篑当醒尘和那些伏魔人来到妖云城之下时,那银蛇教主便得到了消息,所以这本定于晚上的登基赏灯大会给取消了,银蛇教主吩咐手下的妖兵,各携了刀叉棍棒出城迎敌“为何金夜这妖云城的城头上这么多的火把?赏灯会变成了火把节了?”醒尘和那一群伏魔人立在城外张望“糟糕,准是哪个家伙走露了风声,被那银蛇教主给发现了”燕赤霞走在前面,一皱眉头说道诸葛流云本来是一个人在后面的,突然慌慌张张窜到燕赤霞的身面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父啊,不好了,我们后面被妖怪围堵了”   燕赤霞闻言大惊失色,本来还准备让大家撤退,没想到这帮妖怪下手这么快,看来这银蛇教主是下了狠心,要将他们一打尽啊“师父,这来怎么办,得想一个两全的法子突围才行啊”诸葛流云跺着脚说道“急什么?那妖怪即使全部来,我们也要杀出一个缺口出去,难道你现在就开始怕死了不成?”燕赤霞正低头沉思良计,白了诸葛流云一眼,说道这妖云城外的草木十分茂密,人在里面走动,都会发现声响,此时,林中的响声居然不断传出来,燕赤霞一抬眉对旁边的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些妖怪这么快就围攻上来了么?”   诸葛流云走上前,拱手道:“回师父,不是的,好像有的跟我们一起来的伏魔人见势不对,先各自逃跑了”   “这些没有用的败类,妖怪还没来,都先开溜了,这样子下去,我们突围观的希望都十分的渺茫了唉”燕赤霞骂了一声,长声叹道这时,从前方林中传出数声惨叫之声,还留在这里的伏魔人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那诸葛流云的手指和剑都在颤抖,原来那些事先开溜的伏魔人,还没有逃出去,在半路上便被劫杀了“师父,现在我们不能等了,若再迟一些的话,我们出去会危险的”诸葛流云在一旁催促道燕赤霞光沉默良久说道:“如今分突围似乎加危险,依我来看,我们还是向后撤退,集中突围算了这一次反正是栽了,牺牲几十个伏魔人,在所难免了”   醒尘对燕赤霞和周围的伏魔人说道:“各位兄长朋友,我觉得后退不妥,一方面是后面已经被围堵,二是那银蛇教主定是有备而来,对我们向后方突围有所防范,依我看来,我们今日只能进,不能退,假意向后突围,实际上是向前冲,攻入城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你疯了么?这可是疯子才会这样子做的?明明我们人少,他们人多,即使能攻入城,当时候还是会被人包了饺子,围攻的份儿”诸葛流云说道,他是坚决不同意醒尘这种送死的做法的“难道你没听说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说法?我们入城,自然会被围观,但是这妖云城这么大,又不只是银蛇教主的势力范围,我们杀过天衍河上那座桥,便是白狼妖王的地盘了,到时候银蛇教主就是有心想杀我们,也要先和那白狼妖王交涉了再说我想那白狼妖王为了自己的利益,绝对不会允许那银蛇教主到他的势力范围里拿人”醒尘仔细地分析道燕赤霞反复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我同意醒尘师侄的说法,师侄说得很有理啊这样子我们虽然没有脱身的把握,但是也能保存实力,减少伤亡,如果我们直接杀回去的话,那将会死伤多我们兵分两路,攻入城中,到了城里再会合”   燕赤霞将命令传下去了,他们果然按这方法杀入了城中,那银蛇教主本来是加多人手在城外堵截,可没想到这帮伏魔人根本没有打算逃走,而是反而杀进城里,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啊银蛇教主手中原来有一个紫木道人,却被他给杀了,如今手下却无得力干将,无法抵御这帮伏魔人的攻击,只能步步后撤退了但是银蛇教主身为一个妖王,也并没有吃素的,他只身便斩杀了十多个伏魔人,所有死掉的伏魔人,大多数都是葬身在他的手里头银蛇教主一咬牙说道:“你们只要不怕死,来多少,我就可以杀多少”话语狂妄无比,何况他有那法宝阴阳环在手里,添了几份威风这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妖上前来报告产道:“禀报大王,那帮伏魔人往河边杀去了”   “难道他们要到天衍河那边去?”银蛇教主心中暗惊,此时他都才知道这是这帮伏魔人的计谋“派人去桥上截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过天衍河去”银蛇教主立刻吩咐道,他心想现在去阻截还来得急“禀报大人,已经来不及了”那小妖说道,“前面大多数伏魔人已经过了桥,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桥这边,不过他们马上也要到河那边去了”   银蛇教主勃然大怒,气得直发抖,说道:“岂有此理,为何不早一点说这个事情,现在才来报告”   “回禀大王,小的们也没料到这个事情啊”那小妖担心银蛇教主会杀他,蜷缩在一角,哆嗦得发抖银蛇教主沉思了片刻,叹道:“好,看来我现在得亲自到河那边,同白狼道人商量一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如果他肯协助我,那就太好了,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出手,我们就十分麻烦了,那基本上可以说明,我们围剿伏魔人的打算又落空了”   ……   白狼妖王的王府里,白狼道人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中,养尊处优地靠在那镀金王座之上,品味着一杯美酒,而且还有狐媚的美人儿伺候案前,果蔬满桌,他如今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想当年,白狼道人在仙界的时候,哪会有今天这般享受,想到这里,白狼妖王感慨万千“启禀大王,那银蛇教主前来拜见,大王现在要不要见他?”一个小妖匆匆走上殿,一膝盖跪在地上,对白狼妖王说道“不见那银蛇教主目中无人,要立妖皇,也不事先跟我商量商量,便私自作主了,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妖王放在眼里,难道他以为这妖云城是他一个的天下么?”白狼妖王一拂袖怒道那小妖闻言,匆匆下去回话,不过一会儿又来到殿中,对白狼妖王道:“大王,那家伙真的不好对付,他说一定要见你,并说有要事要和你商量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说罢,那小妖递上一个宝盒,白狼妖王打开一看,原来里面尽是一些金银细软,翡翠宝串白狼道人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这个样子还差不多去,召他进来,本王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小妖退下不久,银蛇教主走上殿来,他远远地施了一个礼:“白狼兄,好像不见,别来无恙哦”   “我倒是没什么,教主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商量立妖皇的事?不过这妖皇立都立了,我也不反对,只是希望你以后要尊一些规矩现在这妖云城是你我二人的天上,你却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上司来管你,这是为何?难道是感觉太自由了?”   银蛇教主一摆手说道:“本今日去不是为这一件事而来”   “哦?那是为何事?还请详细道来”白狼道人先是一惊,旋即镇定的问道“昨天晚上,那一帮伏魔人想要来围攻我的王府,却被我事先识破,他们反被我围,不料他们却杀出重围,朝你这个方向而来,我到这里主要是希望你能给你这个权利,搜索他们的行踪?”银蛇教主恳求道“你的意思是想到我的地盘上捉人?”白狼道人一笑,“我没听到任何关于有伏魔人闯入的消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陷入重围      “你……你难道要袒护那些伏魔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银蛇教主气得语塞,面红耳赤的说道。   “我就是要袒护他们又怎么样?”白狼妖王得意地说道:“有本事到妖皇那里去告我,治我的罪啊?想到我地方上来要人?真是是天真了吧,这些伏魔人到了我的地盘上,就是我的人了,你给我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白狼妖王表情僵硬,语气生涩,他是故意来气这银蛇教主的,没想到那银蛇教主果然被气到,一拂袖:“哼!咱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要求我的时候!”说罢,愤然离开。   “请便,恕不远送!”白狼妖王一摊手,脸上露出那假意的微笑,看是笑脸相送,实则是恨之入骨。   待那银蛇教主走后,那白狼妖王转身对身边的小妖吩咐道:“快去查查,那帮伏魔人潜伏在哪里,速来给我报告!”   那小妖听令下去后,银蛇教主一个人在殿中来回踱步,他正在想那银蛇教主被气走了,下一步他们会有什么行动,会不会对自己兴兵?   就在这时,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还没现身,便哈哈笑了几声,白狼妖王回头一看,原来是金光道人,一皱眉说道:“你当初公然背叛徒我,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金光道人收敛起笑脸拱手说道:“当初背叛你,是时势所迫,如今我回来可是来帮你的!”   白狼妖王暗想,如今要和要银蛇教主对抗,正是缺人之际,需要有人在身边出谋划策,这金光道人虽两面三刀,但是脑壳却也灵活好使,如果他肯回来助我建功立业,我也不能拒他于门外,于是含笑拱手道:“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金光道人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身子道:“今天我不只一个人回来,还给你带了一个人来!”   “哦?”白狼妖王先是一惊,随后暗喜,拱手问道:“请问这人是谁呢?我是否认识?”   金光道人朝殿中暗处一挥手,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常语常长老,原来那日掌长老在阁楼里被银蛇教主偷袭,却没有死,被金光道人救了一命。常长老发誓要找那银蛇教主报仇,却被金光道人一把拉住。   金光道人劝说那常长老,阐明一人之力,势单力薄,不能与银蛇教主抗衡,唯有加入到白狼妖王的阵营,才有希望打败银蛇教主。何况那白狼妖王曾是天界上仙,其本领能力非凡,一旦掌权,必会得势,金光道人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有头有理,常长老闻言,果然回心转意,便来投靠白狼妖王。   “好,今日有你们二位加入,本王心中非常高兴!”白狼妖王一点头道,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本王眼下碰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那就是有一群伏魔人潜入了本王的地盘,依你们二人所见,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处理呢?”   常长老想了一会儿,呵呵笑道:“这个简单,只要老夫前去请他们,说给他们指一条道,他们必然听从,到时候我们设下埋伏,来个瓮中捉鳖!”   “妙妙妙!此计绝妙,只到不出差错,一定能顺利将他们一起擒来!”金光道人拍了拍手掌,竖指赞道。   ……   进入妖云城的伏魔人,分了两路,一路由燕赤霞带领,一路由诸葛流云带领,他们都已经到了白狼妖王管辖的领地,但是却因没有找到对手,而会合在一起。   这妖云城这边有一个西城门,醒尘对诸葛流云提议道:“诸葛兄,若是我们找不到你的师父,就从这西城门突围出城吧!”   诸葛流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还是两路人马聚集到一起再说,到时候人多一些,一起出击,死伤也要小一些,若是就我们十几个人,一起杀出去,恐怕伤亡会十分严重!”   醒尘叹了一口气,也只能依诸葛流云,毕竟这一队伏魔人是由他带领的。   他们在城中的一个小院子中等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醒尘见了这人,心中暗心惊,这人不是常语常长老吗?怎么他还活着。   那常长老满面含笑道:“没想到你们大家都在这里啊!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你不是在那阁楼里被人杀掉了么?为何还活着?”醒尘也不上前迎他,远远的问道。   “呵呵,老夫修炼了不死不灭神功,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掉?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吧?”常长老呵呵笑道。   常长老又一拱手问道:“师侄啊,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可是在等那燕赤霞,燕师父?方才老夫见他们领着一群人拿出西边的城门去了!”   “说的会合了再出城的,怎么就这样子独自杀出城了呢?”诸葛流云心中闷闷不乐地说道,他没想到燕赤霞会食言,让他们白白苦等了这么久。   醒尘上前一步说道:“既然你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安全杀出了城,我们也杀出城去吧!”   “对,我们也一起杀出城去!”周围的几个伏魔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常长老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那西城城门虽被攻破,如今白狼妖王已经加派了人手,那里成了着重防守的地方,要从那里杀出去,那只是等于送死而已!”   “那依常长老你的意思,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诸葛流云拱手请教到。   “这个问题也不难!老夫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出城的暗道,不知道诸位相不相信老夫的话,愿不愿意跟着去呢?”常长老含笑问道。   “常长老说笑了,你是我们伏魔人中的领头人,我们哪里敢不听从你的安排,只要能出城,我这手下的伏魔人,全都随你安排啊!”诸葛流云说道。   “那好,你们都随我来吧!”常长老一挥袖,转过身走在前面,这些伏魔人也跟了上去,醒尘和诸葛流云并排着走在最后面。   他们走出小院,来到一个花园里,常长老转出头,说了声到了,诸葛流云四下望了望:“难道常长老所说的暗道就在这个地方?”   “不错!”常长老走到花园中间,将一丛草皮揭起,下面露出一块大石板,常长老在那石板上跺了两脚说道:“只要提起这块石板,这下面就里出去的通道!”   诸葛流云吩咐两个伏魔人,将那石板揭了起来,果然,里面现出了一坡向下延伸的石阶,这分明是一个地下通道,而且是一个很多年没人行走的地下通道。   “常长老,在下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地下通道的?”醒尘带着几分疑虑问道。   “当年,在下经常在这妖云城里来买灵药,每一次出城,都遇到城门封锁,而且那些妖兵封锁城门,没办法,我只要花了重金,派人修砌了这条出城的地下通道。”常长老缓缓说道。   不过常长老的话听上去合情合理,没有半点让人感觉可疑的地方。他们哪里会料到,常长老已经成了白狼妖王的人。   这通道在地下,本来不通光,但是在修建时却用了一些发光的石头,镶在石壁之上。所以这样子看来,还是十分的和谐的。   “嗯,我们快下去吧!免得被白狼妖王得人发现!”那常长老催促道,他也不想耽搁时间了。因为他现在是在执行白狼妖王的命令,如果这帮伏魔人迟迟不走,怎么能进入他的圈套?   众伏魔人立在外面,没有人愿意头一个进入暗道,那常长老摇了摇头叹道:“算了,还是老夫在前面给你们引路吧!”   说罢,第一个向暗道里走去。醒尘和诸葛流云犹豫了一刻,也跟了上去,后面所有的伏魔人也进了暗道。   暗道十分的狭长,虽然通风,但是人在里面却有窒息的感觉,所以他们加入了脚步。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外面的天光了,只听那常长老舒了一口气道:“怎么样,我没有骗大家吧,这已经出城了。”说着,他第一个出了暗道,来到一个十分空旷开阔的地方,不过醒尘明显的感觉到不对,这里没有一棵草木,周围还有房屋,这分明是在一个建筑物里面。   “这是什么鬼地方?”诸葛流云眼睛四下扫了一圈对常长老问道。   常长老却不做声,埋着头独自朝一所屋子走去,他进了房子,再也没有出来。   这时,这周围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一群人奔跑着赶了过了。   “大家小心,是妖兵!”醒尘按住剑,退后一步,对后面的伏魔人说道。   诸葛流云也早就反应了过来,他回头对醒尘道:“醒尘兄,我们中计了!那常长老,定是一个叛徒,他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   他的话刚刚说守,只见一大队妖兵,四面八方,黑压压的排着阵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白狼妖王和金光道人他们二人。   醒尘他们伏魔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人,但是这里来的妖兵,大概已经超过了两百多,若是想冲杀出去,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那白狼妖王狂笑了几声道:“醒尘,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们这些伏魔人真是大胆,居然敢私自闯入妖云城里来,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金光道人在后面怂恿道:“白狼兄不要和他们磨嘴皮子,早点下手,将他们一并诛尽,免得他们耍诈!”      第二百五十四章 脱逃良计      醒尘和诸葛流云带领的所有伏魔人,被白狼妖王的妖兵团团围住,本想奋力拼杀,突出重围,可那白狼妖王人多势重,他们只拼杀了一会儿,便拜下阵来,死了好几个伏魔人,其他的伏魔人全被擒住,押入大牢。   “都怪你,我早想到那常长老不可信,你偏要跟来,现在吃亏了吧!”诸葛流云被那妖兵押着走,边对醒尘埋怨道。   “我哪里知道他是在哄我们,何况那常长老怎么可能是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又没被威逼利诱,又没人严刑拷打,为何会这样轻易地叛变?”醒尘始终不相信常长老会叛变。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事实摆以眼前,明显我们被那常长老骗了才陷入包围中,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不用怀疑,那常长老分明就是叛徒!”诸葛流云愤怒地说道。   “快走,快走,还一路啰嗦什么哩,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有什么话留到阴间去讲不行么!”后去的一个妖兵突然走上前,推了诸葛流云一把说道。   诸葛流云听了这话,像是被什么击中,脑袋中“嗡”地一响,问道:“什么?快死的人了?这么快就要杀我们,都不让我们缓缓气?”   “缓缓气?”那妖怪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当然有让你们缓气的时间,今天晚上,让你们在牢里待一宿,明天便去游街示众!而后天嘛,呵呵,就是你们上杀场的时候了。”   “什么,让我们直接了当的死还不行吗,还要去游街?这种损面子的事,我可不做,你还是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死吧!”诸葛流云甩着脑袋说道。   “你们想这么轻易的死可不行,要知道这些都是金光道人的安排!”那妖兵盛气凌人地说道。   醒尘暗中想到,又是这金光道人在捣鬼,真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他,而今却留下祸患。   他们被押到了一个光线十分暗的地牢,所有伏魔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因为剩下来的伏魔人已经为数不多,只有九个人了。   诸葛流云扶着那地牢的门上的铁柱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叹道:“唉,没想到我这辈子就这样子结束了!真是可悲啊!连女人都没碰过,就要去送命了!”   “麻烦你不要在那里吵闹,让我好好的躺一会儿么?”醒尘倒在那铺满稻草的床上,仰望着地牢斑驳的石壁说道。   “醒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像我这样子快要死的人,发发感叹,有什么不对呢?”诸葛流云回过头道盯着醒尘道。   醒尘也不理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诸葛流云几步窜上前去,推搡了醒尘一把:“起来,起来,都快要死的人了,还睡得着觉,你挺尸啊?”   “谁说我们要死?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醒尘终于坐起身子,对诸葛流云微微一笑道。   “什么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形容你一点不差啊,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你还笑得如此的开心?我算是服了你了?赶快想一个办法,我们逃出去再笑吧!”诸葛流动心中若火燎一般,十分的激动。   “死就死,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醒尘眉毛一扬,说道。   “说得倒是轻巧,到时候上杀场的时候,两条腿可不要打颤!”诸葛流云拍了拍醒尘的肩,也不再理他,自己走到一个角落,开始打坐。   “诸葛兄,你向来面子要得紧,明日可是游街道示众,你什么想法了?要不要找个东西,把脑袋罩住?”醒尘开玩笑似的说道。   诸葛流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遮不遮脸也无所谓啊,也不怕被这些妖怪多看几眼!只是这人来游街道,被妖怪围观,总感觉怪怪的!”   “这妖云城本来就是妖怪的聚集之地,有什么感觉怪怪的?我倒觉得这很好玩!”醒尘坏笑几声,说道。   “醒尘兄,你就不要装了,我早知道你有逃走的法子了,拿出来说说吧,让我听听,有没有一丝逃脱的希望?”诸葛流云也转为笑脸,对醒尘问道。   醒尘一皱眉头道:“要知道这是去赴死,而不是在演戏,怎么说逃走就逃走?再说这里妖怪众多,重重关卡设限,即使是要逃,能往哪里逃呢?我看你还是安心点等着上断头台赴死吧!”   “醒尘兄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我真的不相信!”诸葛流云用怀疑的目光直盯着醒尘。   “别盯了,若是有逃走的法子,我早就逃了,还用在这里跟你说一大堆的废话么?不用想了,安心回去睡觉,明天去游街道!”醒尘表情严肃了起来,这样看也看不出半点在开玩笑的样子。   “好吧,我去睡觉了!梦中再琢磨一个死法!”诸葛流云也倒在那铺满稻草的床上。   那稻草太松软,将他的整个身子都埋在里面,醒尘就躺在他的身边,只听醒尘小声说道:“诸葛兄,刚才的话,我都是说给外面的守卫听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逃跑的法子我倒是有,明天,你听我的就可以了!”   第二天,醒尘他们一大清早起来了,当然,这地牢还是供应饭食的,只是一些干馍馍和一些粥水而已。   醒尘走到诸葛流云的面前,递给他一包东西说道:“这个好东西,拿着下饭吃!放在粥里面。”   “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诸葛流云不解地问道。   “小声一点,若是你明天不想上杀场,就把这包药吃了,这药我只有一包,没有多的,所以其它的伏魔人也就照顾不到了,今天我只能救你一人。”醒尘说着,四下望了望。   诸葛流云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今天我就听你一回,可不要来忽悠我,拿我的性命开玩笑!”说着,将那包药粉放到粥里面,搅和了一下,咽了下去。   “你们大家给我快点吃,吃完了要出去游街示众!你们两个靠那么近做什么?吃饭不要说话,给我各吃各的,分开一点!”那地牢的守卫对着醒尘喝斥道。   醒尘这才端起碗,一个人走到边上去,缓缓地吃就来。   他们吃完饭过后,果然被带到了大街之上,用粗铁链子捆绑着游街示众,醒尘往街道上一看,看来这些妖怪都十分稀奇人类,前来围观的人不少。各种长相,各种花纹,各种肤色的妖怪,在街道两旁簇拥着,这阵势,比那赶集要热闹多了。   那些妖怪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见他们说道:“这些就是可恶的伏魔人!他们真是应该早日处死!”   醒尘四下一看,这里人群中缺少两个人,一个是白狼妖王,一个是金光道人,这两个没有来,醒尘对他逃脱的机率估计了一下,成功的机率十分的高,于是他准备脱逃了。   他们这群游行的伏魔人被驱赶着向前走,突然有一个伏魔人吼道:“快来人啊,有人晕倒在地上了!”   这时,几个押人的妖怪都奔了过去,果真有人晕倒在地上,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流云。   那几个上前来围观的妖怪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诸葛流云,那领头的妖怪说道:“此人长得如此的高大魁梧,身体强壮,为何这么容易便倒下了呢,这里面一定有诈。”   于是,他又转身对旁边的一个妖兵说道:“快去禀告白狼妖王,就说我们这里有人死了,看怎么办!”   “这人不是还没有死吗?”那妖怪指着地上的诸葛流云的尸体道。   “少废话,不要对我这么的罗嗦!赶快去办事!”那领头的妖怪说道。   醒尘走过去,对那领头的妖怪说道:“本人倒是懂一些医理!让我来看看吧,若是真的死了人,到时候你也不怎么好交代!”   那领头的妖怪自己没有能力,于是摇了摇头,叹了声气,分开了路,让醒尘走过去帮他瞧一瞧。   “这人还有救,不过他这样子被锁着,我却是不好救他,帮他把枷锁能他解了吧,反正他是一个受伤极重的人,也不会担心他会跑掉。”醒尘对领头的妖怪恳求道。   那领头的妖怪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于是问道:“难道这样子把他锁着,就救不活他了么?”   “照医理来说,只有打开枷锁,让他的呼吸更加的匀畅,就有救活他的机会!”醒尘极认真地说道。   “好吧,我今天就依了你,不过下不为例了!”那领头的妖怪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醒尘,让人为那诸葛流云解了枷锁。   醒尘一个箭步向前,走到诸葛流云身前,看了看,又把了把脉说道,在诸葛流云脸上一拂,那诸葛流云陡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果真没死,刚才只是服用了醒尘给他的药,产生了一种假死的现象。   醒尘对刚睁开眼的诸葛流云说道:“你身上的枷锁已经全部解了,你帮我解开,到时候我们一起突围。”   诸葛流云按醒尘所说的,帮醒尘解了枷锁,那领头的妖怪本想近前来问醒尘救人救得如何了,没想到醒尘一下子抽出那领头的妖怪的剑,架到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叫所有的妖兵都给我退下去!”醒尘用剑架着那领头的脖子大声一喝道。   “公子不要杀我,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在下能办到的事,在下一定尽心去办!”那领头的妖怪战战兢兢地说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 肉林祭坛      醒尘用剑挟持着那领头的妖怪,大喝一声,命令道:“快,叫你的手下把所有伏魔人都给我松绑,另外叫一个人去给我们把兵器拿来!”   那领头的妖怪此时已经吓破了魂儿,生怕醒尘一剑要了他的命,唯唯诺诺,哪有不从。遂吩咐手下解了众伏魔人的绳索,又领回了各自的兵器。   因为有人质在手,醒尘他们出城容易多了,虽然众妖兵一直跟着,却一个也不敢近前,因为那领头的妖怪放了话出来,谁要是上前,到时候他定会治上前的妖怪的罪。这话一出,果然没人敢上前。   眼见已经近了城门,诸葛流云和他手下的这一帮伏魔人不由得高兴起来,因为他们想到,这下子终于可以逃脱了。   就在这时,只闻得城楼上一连串狂笑之声,那白狼妖王从城楼上飞身窜下,定住身形,手中提剑,挡在城门口说道:“今天,你们谁都莫想逃,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醒尘冷笑一声说道。   那白狼妖王为了免出顾忌,飞身上前,一剑杀死那被醒尘挟持的妖怪,对众妖兵说道:“大家给我一起上,只要能杀死伏魔人,本王重重有赏!”   这跟上的来妖兵先前还有一些顾忌,如今那被挟持的头领已经被白狼妖王给杀了,他们当然什么也不怕,于是大喝一声,冲杀上前,这城楼前,阵势大乱,杀声震天伏魔人和妖怪斗成一团。   战斗双方斗得正酣,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这时,一个妖怪突然从城另一头疾步赶来,他对那白狼妖王道:“禀告大王,那银蛇教主派人来偷袭王府,王府上下伤亡惨重,死伤不可计数,望大王领兵回去救急!”   “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偷袭老子,真是反天了!”白狼妖王恨恨地一咬牙,说道,“走,这里不管了,先回来王府再说!”   醒尘和众伏魔人斗得极其疲乏,心中却也没取胜的希望,心中正茫然之时,突然见白狼妖王领着众人撤走,心中惊疑不定。随后又大喜,诸葛流云对醒尘一笑道:“醒尘兄,看来是天不灭我呀,这一下子总算是捡回了性命,咱们快出城吧!”   ……   醒尘随诸葛流云一起出了城,发现那城外早已经有一个伏魔人来接应该,那接应的伏魔人将众人带到新近搭建立的一处营帐。   他们刚靠近那所营帐,便听到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诸葛流云十分不解,拉着一个刚从营帐里出来,眼睛哭得红红的伏魔人问道:“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你总算回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师父被那银蛇教主的法宝打伤了,他好像快不行了!”那人托着诸葛流云的手,伤心地说道。   “什么?师父被银蛇教主所伤?”诸葛流云听了话似乎感觉天旋地转,有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感觉,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他的头上,他急步进入帐中。   那帐篷里,燕红叶立在燕赤霞的身侧,用手掩着面,已经泣不成声了。   “师父,师父,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不要吓我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没有事的!”诸葛流云伏在那燕赤霞的身上,攥紧他的手说道。   那燕赤霞微睁着眼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显得十分吃力,半晌,只听他说道:“流云,我现在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红叶,我死后你要帮我照顾好红叶,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师父我就将他交托给你了!”   诸葛流云抹了一把泪水,点头道:“师父,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照顾红叶的,你请放心吧!”   “红叶,你也过来,给我跪下,今天我要看着你们在这里答应结为夫妻,我才安心,不然我死不瞑目!”燕赤霞对站在一旁的燕红叶命令道。   燕红叶倒有几分不愿意,倒是见燕赤霞将死也不好推托,于是便答应了,燕红叶与诸葛流云跪拜,并发誓,结为夫妻,那燕赤霞这时,心中才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含笑而终。   “师父,师父你不能死啊!”诸葛流云满脸是泪,伏在燕赤霞的身上痛哭流涕,甚至比燕红叶还要哭得厉害,醒尘进入帐中,见燕赤才霞已死,心中也十分的伤心,但是他只是安慰着诸葛流云道:“流云兄,不要太过于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诸葛兄节哀顺变!”   这天,树林中顺搭了一个简易的灵堂,为燕赤霞办丧事。伏魔人中,有会吹拉弹唱的,自行组织了一个哀乐队,在灵堂前吹奏乐,一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那诸葛流云一个人坐在空地上,望着满天繁星,叹息声连连。   醒尘走到诸葛流云身旁,问道:“流云兄,难道有心事,这么晚了还不睡!”   “唉,师父一生待我这不好,没想到就这样去了!”诸葛流云甩了甩脑袋,叹息道,“可是他这一去,这些伏魔人由谁来领导,难道我们现在要散伙了吗?”   “能肩负此重任的,也只有诸葛兄你了,望诸葛兄能将众伏魔人一起组织起来,一起对抗妖云城的两大妖王!”醒尘一拱手说道。   “我也是这样子想的呀,可是有时候,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诸葛流云感慨道。   “只要诸葛兄不放弃,我们伏魔人的队伍总会发展壮大起来的,到时候再也不会惧怕那银蛇教主了!”醒尘在草地上踱了几步,一回头说道。   “那银蛇教主如今杀了我的师父,那便是与我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诸葛流云望着天上的繁星,仿佛眼中闪烁的是仇恨的火花说道。   他们二人说完,又叹息了一阵,便各自回到帐中休息了。   燕赤霞的葬礼共举办了三天,三天后,他的尸体被运到白头山的山脚下,下了葬。   燕赤才霞死后,那妖云城的妖怪,又来了十几个前来偷袭伏魔人的营账,不过被醒尘和诸葛流云一起,悉数歼灭掉了。听说那妖云城里,银蛇教主和白狼妖王两派妖众,杀得死去活来,不可开交,所以他们也无心顾及到外面游荡的伏魔人了。   妖云城外的伏魔人开始放松警惕,一个个整天无所事事,有时候还不和睦,闹闹内讧,互相砍杀起来。这倒给诸葛流云添了不少事,也无暇顾及那燕红叶了。   一天,诸葛流云突然召集伏魔人问道:“你们中的人,有谁动了我师父的轩辕神剑没有,怎么我发现我师父的轩辕神剑不见了。”   众伏魔人纷纷摇着脑袋说自己没有拿,其中一个伏魔人走上前一拱手道:“大师兄,这轩辕神剑一直是由你们保管,怎么能赖到我们头上,若是要拿 ,莫非是小师妹燕红叶拿走了。”   “燕红叶?”诸葛流去点头思索到,不过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的小师妹燕红叶了,燕红叶和他已经发誓结为夫妻,虽没有床第之欢,但是也算是半个夫妻,所以诸葛流云发誓要找到燕红叶。   “你们谁能提供师妹的下落的人,我重重有赏!”诸葛流云对众伏魔人说道。   人群中霎时喧闹起来,众伏魔人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伏魔人走上前说道:“那燕红叶喜欢阴月魔君七夜,是众人都知道的,恐怕她早已经去寻找那阴月魔君七夜去了吧!”   “阴月魔君?”诸葛流云眉头一皱,心中暗忖道,果然是他,于是又问下面的伏魔人问道:“那又有谁知道阴月魔君七夜的下落的,快报上来。”   刚才那个上前的伏魔人说道:“听说那阴月魔君在老君山一带,建立了一个肉林祭坛,这事在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望师兄亲自去察看一下。”   “好,那多谢众位了,我明天就起程去那老君山一带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诸葛流云拱了拱手,呵呵一笑,让众人散了。   ……   老君山是妖界之中比较矮却具有灵气的山峰,山势平缓,尽是沙石软土,也无悬崖峭壁,据说是当年太上老君,骑着青牛在此停留,故名老君山。   老君山也在无数次,被伏魔人作为阵地,对抗妖魔,可是,因为这里没有易守难攻的险关,很快就被妖云城的妖怪给攻下了,这个地方离妖云城不足百里,那妖云城的妖怪也十分好增兵,所以伏魔人才放弃了这个地方。   而这个地方,不知何时,被那阴月魔君给占据了,阴月魔君在这里建立了一个供奉邪灵的祭坛,叫做肉林祭坛。这肉林祭坛顾名思义,就是血肉堆成。   阴月皇朝的人,也对抗妖怪,按理来讲,也算是伏魔人,只不过他们是和诸葛流云的玄心正宗水火不容的邪派而已。   这肉林祭坛中供奉的尸体越多,邪灵的灵魂越强大,这阴月魔君得到的邪恶之力越多,所以,他们需要不停的屠戮,不管是伏魔人,还是妖怪,都是他们屠戮的对象。   他们将斩杀的尸体堆积在这肉林祭坛之中,任其浊血滴溅,汇入血池之中。   血池旁有一个巨大的熔炉,这炉子是专用用来血炼法宝,血炼的法宝与普通的法宝不同就是,十分喜好鲜血,若是鲜血沾到血炼的法宝之上,必然马上干涸。      第二百五十六章 轩辕神剑      深夜,老君山,肉林祭坛。   阴月魔君来到那肉林祭坛,对那几名正在血炼炉旁边血炼的弟子道:“今夜大家还是不要松懈,继续血炼,我要早日将这轩辕神剑血炼成一柄人神共惧的天下第一邪剑!”   “回禀魔君,先前来的血炼师已经累倒了几个了,再这样日夜不休息的血炼,恐怕我们也承受不住了!”其中一个血炼的弟子走到阴月魔君的身前,拱手对阴月魔君说道。   “你们这帮废物?才连续在这里血炼三天,就在我面前叫苦!去死!”说罢,阴月魔君在旁边的血炼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刀,一刀向那名弟子砍去,手起刀落,碧血飞溅,那名弟子哼了一声,横躺在地上。   其他几名在血炼的弟子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唯恐出言逊,激怒了阴月魔君,招致同样的下场。   “你们打他尸体给我推到血池里面去,再把这地上打扫干净!”阴月魔君将手中带血的刀丢在地上,面带微笑的说道。他不想让阴月皇朝的弟子把他当做一个可怕的魔头,可是他有时候,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会一怒杀人。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匆匆从外面赶来,对阴月魔君道:“启禀魔君,夫人进来了!”他口中说的夫人,正是指的燕红叶。   “哦?该死,怎么会来得这么快,现在我走哪里,她总是跟到哪里。”阴月魔君嘀咕道,他又对刚进来的这个弟子质问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任何人都不能放他进来的,这肉林祭坛可是祭祀祖宗用的,是禁地,你懂吗?”   “小的也知道,可是夫人她蛮不讲理,我们想拦住她,她却要执意进来!我们没有拦住,所以放她进来了!”那个弟子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回答道。   阴月魔君勃然大怒,再次拾起那柄带血的刀,口中道:“去死吧!”手起刀落,眼前这个弟子又被眨眼间杀死,血溅了一地。“我怎么刚才又杀人了?”阴月魔君突然意识到他杀了人,慌忙将手中带血的刀丢在地上。   “夫人快进来了,你们赶快把这尸体扔到血池里面,把血迹打扫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阴有魔君十分清醒地说道。那几个弟子本来在收拾先前那名弟子的尸首,见又杀了人,哪里还敢吱声,只是低着头默默伏在地上收拾尸体。   当他们将地上的血迹干净时,那燕红叶走了进来,她对阴月魔君说道:“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现在我可放心了。”   阴月魔君微微一笑:“亲爱的,我可能有什么事呢?你这么担心我,又是何故,现在那帮伏魔人还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燕红叶听他这么一说,放心了很多,她一低头,看到了阴月魔君带血的手,拿起来一看:“哎呀,你又杀人了,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从此以后不再杀人的么?为何现在又要背着杀人?”说着,燕红叶退了几步,望着阴月魔君,“你已经变了,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杀人魔头!”   阴月魔君走上前,一把将燕红叶拥入怀中说道:“亲爱的,你听我说,你想错了,我根本没有杀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明明手上还有血,你这样子说谁会相信,难道你当我是个傻瓜么?”燕红叶一把将阴月魔君推开,拼命的摇着头说道。   阴月魔君见她不相信自己的话,遂一拍手,对手下的弟子吩咐道:“把我刚杀的那个妖怪的尸体抬上来!”   那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很快就抬了一具妖怪的尸体到这殿上,阴月魔君一指地上的妖尸对燕红叶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刚刚杀的妖怪!”   那燕红叶仔细一看,那妖怪全身是毛,空着一个破蓝布衣衫,全身血已经浸透,死状十分的惨,她居然相信了阴月魔君,在他脸上“啪”地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亲爱的你不会骗我的!”   “魔君,大事不好了,有一个黑衣人在外面殿上和一个黑衣人打起来了!”一个阴月皇朝的弟子,慌慌张张跑到阴月魔君的面前,拱手禀告道。   “还有这等事?想来是那人活得不耐烦了,上前来送死来了!”那阴月魔君一皱眉头说道。   “我们好几个弟子一起围攻他,居然杀不过,你看,我都受伤了!”说着,那弟子将手臂上的剑伤撩起衣袖给那阴月魔君看。   阴月魔君看了看那伤口后,口中自语道:“看来还是一个狠角色,那好,取剑来,你随我一起出去看看!”   “回禀魔君,这轩辕神剑才血炼三天,并没血炼好,如果强行拿出来使用,到时候搞不好会反噬伤身的!”那个血炼炉旁边的弟子说道。   阴月魔君道:“如今来的是高手,若是不用这轩辕神剑,恐敌不过他,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快将轩辕神剑给我拿来!”   “在这里!魔君请拿好!”两个弟子取出血炼的轩辕神剑,毕恭毕敬的递到阴月魔君的面前,阴月魔君拿了剑,大脚流星地往殿外面走去。   这里夜里,外面殿里虽然挂着几只灯笼,但是光线还是十分的暗,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刚才那些和黑衣人一起打斗的弟子尽皆被杀死,地上,横着十几具尸体,看来这黑衣人是有备而来,可是现在黑衣人都去哪里了呢?   阴月魔君举目环视着四周,这殿外黑漆漆的,静得可怕,阴月魔君对他身后跟的来弟子道:“快去召集一些弟子来,另外,让他们带一些火把过来!”   那弟子领命去了,这外面只留下阴月魔君一个人了,阴月魔君沉声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藏在这里,快出来吧!”   他的话间刚落,殿顶之上,突然飞纵下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方才在外面大开杀戒的黑衣人。   “你不用把脸遮着,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谁了!”阴月魔君的话语依然是缓慢而平静的,他想杀人,向来都是这么平静的。   黑衣人冷冷一笑:“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是谁!”说罢,一把将他蒙在脸上的黑纱扯下来,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流云。   “是你?”阴月魔君开始猜测是醒尘,没有想到是诸葛流云,所以还是比较吃惊。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反正到这里的人,都是想杀你的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死人而已,而这时间,只是在下刻钟!”诸葛流云语气生硬,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要知道,这个世上,想要杀我的人,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关键是要有这个实力,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你没这个实力,如何说得起这种狠话?”阴月魔君呵呵冷笑道。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看剑!”诸葛流云面色一寒,凌身上前,一剑向那阴月魔君的身上刺去。   阴月魔君手中亮出轩辕神剑血红的剑锋,冷冷说道:“来找我拼剑,分明是找死!”说罢,一剑斩出,气浪若涛扩散开去,那诸葛流云被剑气震动,整个身体飞退十多丈才定住身子。   “啊!”诸葛流云大吃一惊道:“他们果然没有猜错,我师父的轩辕神剑果然在你这里!卑鄙无聊的家伙,居然用我师父的轩辕神剑!”说罢,诸葛流云痛苦地咳了一口浊血。   阴月魔君哈哈狂笑道:“是你没有用,连自己师父的剑都守不住,这能怪我们。不过,你要看清楚,这剑真的像你师父的轩辕神剑么?”   诸葛流云抬头一看,那剑身通体血红色,但那剑他敢肯定一定是轩辕神剑,于是骂道:“你这家伙也够无耻的,居然拿我师父的剑来血炼,又暴殄神物,将一柄好好的剑弄成这样!”   “呵呵,你这就不懂了,我们血炼宝剑,宝剑只会越来越厉害,到时候,它的威力便难以想象!”阴月魔君依然在狂笑。   “你除了盗人家的剑来血炼,还有什么本事么?”醒尘问道。   “盗?什么叫盗,这剑可是红叶她亲手送给我的!你师父已死,这轩辕神剑自然归红叶所得,她送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请问这能叫盗么?”阴月魔君笑问道。   “红叶这个名字也是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叫的么?你这个卑鄙的强盗!快交出轩辕神剑,不然就受死!”诸葛流云骂道。   阴月魔君不屑地瞟了诸葛流云一眼道:“我真佩服你的勇气,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勇气和我这样子说话,真的是不想活了!”   说罢,手中的剑在空中翻动,瞬间,在诸葛流云的身上刺出了十多道口子,此时的诸葛流云,根本没有了还手之力,他的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便是都在汩汩流着血。   “为何不直接了当,痛痛快快地一剑杀了我?”诸葛流云躺在地上,痛苦地问道。   “因为我想折磨你,看你慢慢的死,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子做,十分的有趣么?”阴月魔君笑道。   “好吧,既然你不成全我死,那我就自己了断!”诸葛流云不堪痛苦,将剑在脖子上一横,准备自行了断。   “住手!”一个女子突然飞身窜出,一剑击落了诸葛流云手中的剑,诸葛流云抬头一看,这女子正是燕红叶。      第二百五十七章 阴月妖王      诸葛流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有骨气的男人,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却被一个女人救了,而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并不喜欢他。   诸葛流云之所以要自杀,是因为他不愿意死在他情敌的手中,而阴月魔君正是他的情敌,若是这世上没有阴月魔君,他和燕红叶怎么也可以说上是男才女貌,极般配的一对情侣。所以他恨阴月魔君,这种仇恨,是一般的人不能理解的。   阴月魔君却是一个极典型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虽有心杀诸葛流云,便是他绝对不会在燕红叶的面前下手,于是一挥手道:“你走吧,我饶你不死。”他这样子做,却是给燕红叶给了面子,让燕红叶对他好感倍增,觉得他是一个有胸怀和气度的男人。   燕红叶为诸葛流云止了血,又替他包扎了伤心,才放心地让他离开这里。而诸葛流云觉得他败给阴月魔君失了面子,却再也没回来找过燕红叶。   这样日复一日,又过了一个月时间,这阴月魔君的肉林祭坛中,血炼的兵器也日益增多起来,并且那柄轩辕神剑,已经血炼到一定的火候了。阴月魔君认为是大开杀戒了,这也是夺回妖云城的好时机,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而据阴月魔君手下的弟子打探的情报所知,妖云城中两大妖王的势力争斗中,银蛇教主一方已经处于劣势,若说是再给他来个突袭,他这边定会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拱手来降。   于是阴月魔君带着阴月皇朝的众弟子来到城下,发号施令攻城,自己却坐在城楼外观战,这一场战斗从早上杀到天黑,银蛇教主手下的妖兵死伤无数,天黑时,城门大开,城中基本上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阴月魔君这才手提那血炼过的轩辕神剑,缓缓走入城去,他径向那银蛇教主的王朝走去。   银蛇教主王府的大殿之上,那银蛇教主正蹙着眉头,一脸焦虑,他和白狼妖王作战,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没想到如果后防空虚,被人攻了软肋,如今丢了地盘,却更是要他的命。   “启禀妖王,那圣婴妖皇驾到!”一个小妖,慌慌张张地跑上殿来,一膝跪在阴月魔君的面前说道。   “快请他进来!”银蛇教主急忙下座来迎接,如今他心中无计,听到说圣婴妖皇来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忙下了座来迎接。   圣婴丁丁有多厉害,没有人清楚,银蛇教主不清楚,那阴月魔君作为他的师父,却更是迷糊,银蛇教主当初之所以费尽心机要立圣婴丁丁为妖皇,不是为了找一个人来压制自己,而是为自己找一个庇护的伞,来保护自己。   圣婴丁丁有多么厉害且不说,关键是圣婴丁丁是阴月魔君的徒弟,银蛇教主早知道阴月魔君对妖云城垂涎已久,如今攻打妖云城,正好派丁丁去做个说客,前去谈判。   银蛇教主将自己的想法对圣婴丁丁陈说了一遍,只见丁丁一笑道:“教主请放心,只要我在这里,那阴月魔君杀不了你!”   就在这是,一个妖兵匆匆忙忙来到殿中,对那银蛇教主说道:“不好了,那银蛇教主一个人提着轩辕神剑进了城,逢人便砍,无人能敌,现在正向我们这边殿中赶来,还请教主回避。”   “回避?事到如今,如何回避得了,躲避得过一时,躲不了这一世!那阴月魔君会玄心奥妙诀不说,如今又得到这轩辕神剑!如今看来只有以死相抗,看能不能杀出一条活路!”银蛇教主摇头苦叹道,他此刻没有一点把握,但是他却要硬着头皮去迎战。   银蛇教主刚拿出剑和法宝乾坤环,便听到殿外一声惨叫,他心中一抖,难道是刚刚上殿来报信的那个妖兵一出去便被杀了?这阴月魔君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怎么也得让他有个准备。   他正低眉沉思间,那阴月魔君已经提着血红的轩辕神剑走入殿中。   “保护教主!”一个妖兵喝了一声,殿上的所有妖兵都提着刀叉棍棒围了上来,将那阴月魔君围在中间,阴月魔君若是不出手的话,他将寸步难前。   但是阴月魔君却出手了,他手中的剑,又疾又快,眨眼间,血光飞溅,手起剑落,那群妖兵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挡力,被那阴月魔君斩成尸碎残片。   “真是自不量力!”阴月魔君哈哈一笑,随后将手中的剑指向那银蛇教主道:“现在轮到你了!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投降,也许我会饶你一命,放你一条生路!”   银蛇教主脸色一寒道:“想要我投降,那还不如让我死!”说吧,手中的剑直向那阴月魔君刺了过去。   那阴月魔君一咬钢牙:“找死!”手中轩辕神剑急旋,直斩向银蛇教主,银蛇教主明知道抗不住,却是咬牙一剑迎上去。一道血红的剑气破空斩向银蛇教主。   “啊!”银蛇教主被阴月魔君的剑气震出几丈之外,跌落在地,惨叫一声,跌在地上,痛苦地捂着伤口。不过,这是在他意料只中的。   那阴月魔君并不急着杀他,而是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他,让他在恐怖中,残忍地死去,银蛇教主却知道,他并没有被击败,他还有法宝未用。   只见他将法宝乾坤环在手中掂了两下,念了一个诀,往阴月魔君身上掷去,那阴月魔君却是不屑,只是将手中的剑一翻,直斩向那法宝,一阵金属铿鸣,那法宝被截作两段,脆响着掉在了地上。   银蛇教主一惊,更多的是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炼制多年的法宝,这么轻易被阴月魔君给破了,连这阴月魔君是用的何种方法破的,他都没看明白。   如今他只能俯下脖子受死,让阴月魔君一剑杀死了算了。他摇头暗叹,命已经休矣。   就在阴月魔君要举剑杀银蛇教主之时,空中飞来一个小石子,那小石子打在阴月魔君的轩辕神血之上,阴月魔君觉得手一麻,剑都抓不稳,差点掉到地上。   阴月魔君心中一颤,难道这殿里还暗藏着高人?他举目环视,这殿中阴森森的,冷风飕飕而过,而要暗处却什么也看不见,再也无任何动静,这倒让阴月魔君更是感到不安起来,他哪里还有心情来杀银蛇教主。   就像刚才那样一颗石子,若不是打在剑上,而是打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没命了。可这一切好像是那暗中高手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不直接杀他而挑逗他情绪的玩笑。   阴月魔君知道,如今的高手一般不轻易致人于死地,而是玩人,暗中戏弄,将人折磨得疯狂,然后再痛下杀手,一举杀掉。可阴月魔君却不想被这样子折磨致死。于是,他提着剑,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寻去。   “出来吧!这样子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我在剑上过过真招!”阴月魔君大声喝道。   殿中除了回声,没有任何的声音,阴月魔君暗中害怕,这暗藏的高手不知是要杀他,还是要玩他,却也不吱个声,不过他已经提高的警惕,防备黑暗中石子的突袭。   阴月魔君越是防备的东西,越是难以防备,一颗石子从暗中飞来,等他发现时,已经无法避开,这小巧的石子,在普通人手中,或许根本打不疼,可是在高手手中发出,却是致命。   可这只是玩玩而已,暗中的高手却并未打算要阴月魔君的命,那石子一下子将阴月魔君的腿打穿,从他的腿骨中穿梭而过。   那石子从阴月魔君的腿骨穿出,掉落在地上,石子还是石子,只不过粘满了鲜血。   阴月魔君疼得钻心,直咬双牙,口中正想骂时,别一条腿也被石子击中,他双腿疼得无力支撑,只能跪在地面上。   这时,才听黑暗中传出孩童稚气的笑声来,原来这暗中的高手不是别人,正是圣婴丁丁,而今他已经是这妖云城的妖皇。   “师父,是我,我是丁丁啊,不记得我了么?”圣婴丁丁咯咯一笑,对那阴月魔君亲切地唤了一声师父。   阴月魔君见是丁丁在暗中捣鬼,勃然大怒:“丁丁,我可是你的师父,你为何要在暗中用那石子来伤我呢?”   “你是我的师父,不错,但是我现在却已经不是你的徒弟,我现在是万人瞻仰的妖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到这里来捣乱!”丁丁缓缓说道,他望也没望阴月魔君一眼,可见他并没有将阴月魔君放在眼里。   “我来都来了,这银蛇教主的地盘也被我攻下了,难道你还让我退兵不成!”阴月魔君皱着眉,望着圣婴丁丁道。   “如果你不退兵也可以,那就做我的手下!”丁丁继续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阴月魔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那银蛇妖王如何处理?要不要我一剑斩了他?”   圣婴丁丁一摆手摇头产道:“不可,不可,这妖怪留着还有用。暂且停他几日性命道。我现在就写诏书,封你为阴月妖王如何?”   “全凭圣婴的安排!”那阴月魔君一拱手回道。他心中本不高兴,但是却不能显露出来,只好随口答应了。   圣婴丁丁呵呵一笑:“好,那我就这样子决定了,封你为阴月妖王,明日,我再招那白狼妖王过来商量一下,讨论一下封地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封地之争      白狼妖王本与那银蛇教主两方本在为领地之争战得不可开交,可那银蛇教主却突然退兵了,白狼妖王不解其意,害怕有诈,派了一个比较机敏的小妖出去一打探才知道那银蛇教主的王府被那阴月魔君给偷袭了。这些妖兵撤回去完全是为了救急。   白狼妖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连忙摆了酒宴庆贺,因为他一直将银蛇教主视为心腹大患,如今被那阴月魔君打败,真是大快人心。白狼妖王又召来金光道人和常长老二人前来出谋划策。   金光道人和常长老被白狼妖王待为上宾,除了美味佳肴和美酒之外,还有美妖侍候,白狼妖王给他们二位敬了一杯酒说道:“如今那银蛇教主被那阴月魔君偷袭,整个王府被屠戮殆尽,手下妖兵损折过半,本王以为可趁此机会,派妖兵前去攻击,以彻底将他们消灭,这整个妖云城便是本王的天下了,二位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常长老敛口不言,那金光道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连边摆手道:“不好,不好,这样做也太过草率了,我们还是要先派一个人过去探探虚实再说!恐其有诈,故意佯败,设下陷阱圈套让我们前去送死!”   “金光老弟此言有理,妖王还需慎重行事,如不了解对方虚实,切莫轻举妄动!”常长老点了点头,拱手对白狼道人说道。   白狼妖王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喜,给金光道人敬了一杯酒道:“果然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啊,若是金光兄提醒,本王这下子可能会吃大亏,得你们二人辅佐,本王就宽心多了,明日我派人去打探一下那银蛇教主王府中的情况。来先干一杯再说!”   第二日,那银蛇教主与金光道人在殿内下棋,那去银蛇教主府上去打探的妖怪已经回来了,只听他拱手说道:“禀报大王,那银蛇教主王府战乱已经平息,那阴月魔君接受了妖皇的招安,并册封了妖王……”   “什么?阴月魔君居然被册封了妖王,这开什么玩笑?这是小孩子开的玩笑么?我没有同意,那圣婴敢册封妖王?”白狼妖王打断那探子的话,生气地说道。   “白狼兄不要这么急,待探子把话说完了再说!”金光道人在一旁微笑道看着探子。   白狼妖王一挥手说道:“那好,你接着说吧!”   那探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妖皇不光给阴月魔君册封了妖王,还答应了给他封地。那妖王说要找大王你商量这事!”   “还给他封面?这妖云城就是我和银蛇教主的,哪里还有封地,难道那圣婴在打我的主意?”白狼道人自语道,金光道人一挥手,那探子便退下了。   金光道人对白狼妖王一拱手道:“白狼兄,依我来看,那圣婴正是在打你地盘的主意,想趁机削弱你的实力!”   金光道人话音刚落,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妖,那小妖手中拿着一个信函,他拱手对白狼妖王道:“大王,这是妖皇托人送来的书信,请大王过目!”说罢,赶忙将信函陈上。   白狼妖王展信一阅眉头一皱,金光道人暗中猜想不是什么好事,遂问道:“白狼兄,这书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妖皇圣婴要招我去那银蛇教主的王府,说是有要事相商,你说本王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白狼妖王犹豫不决地问道。   金光道人思考了片刻,一捋须说道:“去,当然得去,不去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他,他们定会寻理由来生事。”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想要看看,那几岁大的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样!”白狼妖王起身踱了两步说道。   ……   白狼妖王来到银蛇教主的府上时,白狼妖王府中十分冷清,也无人上前来迎接,圣婴被拥立为妖皇后,有独立的寝宫和打理日常事务的大殿,白狼妖王来到大殿前,方才有一个小妖出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个礼道:“妖王,这边请!”   白狼妖王见这妖皇府上的小厮这般懂理,心中本来有一些气也消散了。他缓步来到殿上,殿上只有那不足半人高的妖皇丁丁。丁丁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做了妖皇后,却也以打理一些政事,他的精明之处,无一不让人惊叹。   圣婴丁丁见了白狼妖王点了点头道:“嗯,你终于来了,本皇还以为你不敢来了。自封我为皇过后,你作为一个妖王,却从来没有朝见过本皇,但我也不怪你。今日我们不说这件事。今天我要谈谈封地的问题。”   白狼妖王暗中想到:“这孩子倒也机灵,开宗明意,直诉主旨。”   圣婴丁丁轻轻咳了两声说道:“最近妖云城中发生的事,想来妖王也知道一些,那阴月魔君攻占王府,迫使我封他为妖王,本皇无奈答应了,没想到他并不死心,却向本皇提起封地的事。本皇不答应也不行,所以找你来商议这事。看看你的想法。”   白狼妖王沉思片刻,一拱手道:“我想知道那阴月魔君的想法。”   圣婴丁丁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用拐弯抹角,实话给你说了吧,本皇打算将银蛇教主的封地让他一半,他却不愿意,他想要你那边也割让一部分封地。”   白狼妖王笑了笑:“这妖云城虽然地广物博,但是只是由天衍河将他分为两部分,如今要将他分为三份,要如何分?这封地不只是城池土地的问题,也是人心的问题,若是这样子随便分来分去,妖云城中必人心大乱。”   圣婴丁丁一摆手道:“看来你还同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将这妖云城分为三份,而是将你的那份封地,分为两份,让一份出来,给那阴月魔君。”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瓜分我的土地?”白狼妖王闻言大怒。   圣婴丁丁和气地一笑,却是想息事宁人,只见他缓缓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本皇的臣子,这封地也不是你个人的,你不要那么生气!何况,这并非本皇的安排,本皇实属无奈,这是那阴月魔君自己提出的,你如果能斗得过那阴月魔君,那就随你意吧!”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他曾和阴月魔君交过手,并不是阴月魔君的对手,但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他一时心中无计,转念一想,还是回去和金光道人商量一下再说吧,于是他拱手对圣婴丁丁说道:“分割封地之事事关重大,本王一时无法作出决定,还请妖皇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好吧,本皇给你一天时间,还望你早点作出答复!”圣婴丁丁挥了挥手,白狼妖王便恭敬地退下了。   白狼妖王脸色苍白地回到自己王府之中,金光道人上前来迎,看了白狼妖王的脸色,便知道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跟上去问道:“白狼兄,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我令人去唤郎中。”   “不用了!”白狼妖王一抬手道,“你来我房里,我有事跟你商量。”   白狼妖王引金光道人到房中关了门说道:“那妖皇召我过去,原来是说封地之事,他要让我将自己的封底,割一半给那阴月魔君!”   金光道人闻言一皱眉叹道:“阴月魔君可不是好惹的人,若我们不肯给,他便会兴兵强夺,到时候刀兵相见,我们也没有胜他的把握。这是那银蛇教主的转移之法,将他自己和阴月魔君的矛头转向了我们这一边。”   “是呀,我也是这种想法,所以一时作不出决定,还想让金光兄帮我揣度一下,想一个两全之策!”白狼妖王点了点头说道。   金光道人思考了良久,摇头叹道:“没有两全之策,而今我们只能让出一旁边封地,以求自保。这样子土地虽让出去了,但是我们的实力却保存住了,至于那封地,我们可以先让给他们,到时候再慢慢从那阴月魔君手头夺回来。”   “割出去的肉,献出去的食,进了他口中的东西,怎么夺回来?”白狼妖王不解地问道。   金光道人奸猾地笑了两声道:“白狼兄既然这样子问,那我先问白狼兄一个问题,好吗?”   “哦?什么问题,不妨直说,不要耽搁时间!”白狼妖王似乎并没有耐心。   金光道人恐白狼妖王生气,也不再卖关子,说道:“那我问你,那阴月魔君最恨的人是谁?是不是银蛇教主?”   白狼妖王低下头细细沉思,一摇头道:“不是,他并不恨银蛇教主,他最恨的人应该是那些可恶的伏魔人。”   金光道人呵呵一笑:“算你答对了,那阴月魔君其实最恨的就是伏魔人,我们可以和那伏魔人暗中合作,引那些伏魔人入城,借助伏魔人的实力,灭了阴月魔君!”   白狼妖王点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那伏魔人被我们多次偷袭,如今已经结怨,他们如何才能答应与我们一起合作,对抗阴月魔君?”   金光道人捋了捋须,展颜一笑:“这个计策我早就想好了,不然我是不会给你说这个办法的,你尽管去回来那妖皇,说愿意将自己的封地让一半给那阴月魔君,我们明里和那阴月魔君交好,暗地里使那些伏魔人来对付他。”   “万一伏魔人斗不过阴月魔君呢?”白狼妖王担心道。   “白狼兄你多虑了,伏魔人可不是一股小势力,在妖界存在了这么多年,放心,他们不会败给阴月魔君的!”金光道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林间设伏      第二日,那白狼妖王亲自拜访圣婴妖皇,答应将自己的封地让出一部分给那阴月魔君,并愿意恭迎阴月魔君入驻妖云城。这答应得太过爽快,令那圣婴妖皇感到意外,不心他心中暗喜,又了却了一桩心事。   很快,那阴月魔君便领着他们阴月皇朝的弟子入驻了妖云城,现在他也是一方妖王,所以心中也有几分傲气。但这却更激起他他吞并整个妖云城的野心。   而在白狼妖王这一方,一个计谋又在慢慢酝酿,他们却是想早日将阴月魔君的势力消灭掉,或者是逐出妖云城,这妖云城的形势,开始慢慢变得紧起来。   妖云城外,伏魔人的营帐外面,日光熹微,薄雾在林中起伏,像清水一样荡漾着,醒尘斜斜倚着一颗粗糙的巨树,他双手交叉的胸前,抱着剑对诸葛流云说道:“听说那阴月魔君入驻妖云城,被封了妖王,还分割了白狼妖王的一块封地,诸葛兄怎么看?”   “很明显这是那妖皇用来削弱白狼妖王的法子,不过我认为这法子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这样子一来,只会激起他们相互之间的仇恨!”诸葛流云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白狼妖王又不傻,为何会答应把自己的领地白白让出一部分给那阴月魔君?”醒尘十分不解地说道。   诸葛流云却笑道:“这也是一个委屈求全的法子!如今那白狼妖王实力不如阴月魔君,自然不会与阴月魔君硬抗,所是将自己领地分出一部分,以示友好和诚意。不过那白狼妖王绝对不会一直这样子软弱下去的。”   “诸葛兄的意思是我们后面有好戏可以看了,是不是?”醒尘嘻嘻一笑道。   “现在是三大妖王,各霸一方,各怀野心,互不相让,必有势力之争,这样看来,妖云城中绝对不会有长久的和平,用不了多久,必有一方被灭。”诸葛流云仔细分析道。   醒尘和诸葛流云二人聊得正欢,却发现林中有动静,那些伏魔人被诸葛流云安排了在营帐附近训练,是不会到这里来的,除非是野兽和妖怪。   但这个林子也不是在深山之中,何况林木稀疏,不适合蛰伏体型庞大的野物,唯一的结论就是,刚才有妖怪来过,而且那妖怪偷听他们谈话,极有可能是妖云城派来的探子,至于他属于哪一方势力,暂时却说不太清楚。   “咦,这里有一封信!”醒尘突然在前方一棵树下,极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封匿名书信,而这书信,分明是留给他们看的。   诸葛流云一把将书信夺到自己的手中,说道:“信上写的什么,拿给我看看!”   那书信字迹工整,只写了两行字,内容大概是“明日午时,阴月魔君到回来老君上祭祀。”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那些妖怪故意给我们留下的一个消息?”诸葛流云看完信,口中不解的说道。   醒尘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对,这就是那些妖怪给我们留下的线索,他们想让我们伏击阴月魔君,让阴月魔君溃败,然后便不能与他们争夺妖云城的地盘。他们趁机驱逐阴月魔君的势力。”   诸葛流云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心头却又生了疑问:“我们应不应该相信这信上面的话,却伏击一下阴月魔君,给妖云城的妖怪作一个顺水人情?”   “那要看你是恨妖云城的妖怪,还是恨阴月魔君,若是你恨阴月魔君,这半路伏击阴月魔君之事,倒可以试试!不过这伏击能不能成功,也要看运气了。”醒尘微微一笑建议道。   诸葛流云听醒尘这么一说,想起上次所受的侮辱,一竖眉说道:“那日我去向他索回轩辕神剑,被他刺了十多剑,现在剑伤还隐隐作痛,此仇不报非君子!看来现在正是我报仇的时机来了。”   醒尘正色望着诸葛流云问道:“诸葛兄的意思是这一次伏击的事,你已经决定了?可万一是妖怪的诡计怎么办?”   “不管他了,明日我一定要前去取那阴月魔君的人头,先杀了这阴月魔君,救回红叶再说,我不能让红叶再跟着他受苦了!”诸葛流云咬着钢牙,极肯定的说道。   醒尘没有说话,突然感觉林中光线一暗,一个阴影从林中越过,醒尘心生警惕,一提剑问道:“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有本事出来,莫躲躲闪闪,搅得人心乱!”   “呵呵,是我,难道你们不认识了么?”那人声音沙哑苍老,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上了年龄的人,他听醒尘这么一说,飞身一纵,落到醒尘和诸葛流云的对面,醒尘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是常语常长老。   “你不是叛到白狼妖王那边去了么?为何又回来?难道还对这里有什么留恋。”诸葛流云向来十分鄙视叛徒,所以毫不客气地说道。   常长老点头阴冷一笑:“不错,我现在是白狼妖王手下的人,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是你们的敌人,现在我们同仇敌忾的应该是那阴月魔君才对!方才听你们说起要伏击那阴月魔君之事,在下觉得就你们二人,同那几十个伏魔人一道,没有任何胜算,不过,老夫倒是愿意助二位一臂之力!”   “即使我们斗不过那阴月魔君,也不会让你这个叛徒来多手,你还是走吧!”诸葛流云摆了摆手说道,他恨叛徒不说,还恨别人看轻他的实力。   可是醒尘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何况常长老经验丰富,又有不死不灭神功,是伏魔人中的高手,若是有他相助,伏击成功的机率大大提升。   醒尘凑近诸葛流云的耳边,低声说道:“诸葛兄,既然人家诚心来帮我们,我们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多一人相助,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现在正缺少人手哩!”   诸葛流云也不再说什么,也好像是默认同意了醒尘的说法,于是醒尘走到常长老的面前,一拱手说道:“常长老,刚才诸葛兄一时说的气话,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明日伏击之事,还望常长老能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常长老呵呵一笑:“我哪里是这么小气的人,若是你们可用得上老夫,老夫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决定了没有,在哪个地方设伏?”   醒尘望了诸葛流云一眼,对常长老说道:“在老君山附近,最适合设伏的当然是赤梧山的红竹林,这红竹林里光线暗,又十分方便人隐蔽,两头道窄,又适合堵截。”   “那好,我们明日就在赤梧山的红竹林再见!”常长老拱了拱手,一纵身,转眼便飘渺不见影了。   诸葛流云和醒尘回到营帐之中后,召集了众伏魔人开了一个短暂的小会,将设伏地点,各自分工,都说得十分的详细。众伏魔人听说要大打一仗,都非常激动,一个个磨刀舞棒,跃跃欲试。   转眼就是第二天了,因为那阴月魔君是早上经过那赤梧山,所以醒尘他们半夜便到赤梧山的红竹林设了埋伏,埋伏好了便倒在地上睡觉,早上起来时,衣衫都是湿漉漉的,尽是露水。   这赤梧山的红竹林,顾名思义,这竹叶不知是地质的原因,还是气候的原因,居然是红色的,关于这红色的竹叶,有很多种的说法,其中一个说法是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战,死了不少人,流了不少的血。   以前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没有人去统计,也没有人知道,但是今日一战,必然会死很多人和流很多的血。   天亮过后,林中晨色清朗起来,所有藏在树丛后的伏魔人,心中便开始紧张了起来,但是,这是一个守候猎物般的等待,必须要有耐心一直等下去。   没过多久,林中果然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至远而近,十分仓促,不过只能听到脚步声,却看不到人影,听脚步声,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这个人的脚步声十分的快捷,轻盈,醒尘暗中想到,这人一定很健壮,强硕。   但是醒尘却猜错了,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常长老,常长老的目光如鹰,一眼看到了伏藏在树林后面醒尘和诸葛流云二人,飞身上前,对他们二人拱手道:“让你们久等了,老夫今日起得太晚,姗姗来迟。”   “哪里晚了?你看,这太阳才刚出来,还没挂上林梢,只要那阴月魔君还没有出现,就不算晚。”醒尘含笑说道。   “据老夫一路打听,那阴月魔君在城中准备祭祀之物,想必还要等一些时间,他们一行人才会到这里来!我们就好好的等一会儿吧!”常长老将林中隐藏在树丛后的所有伏魔人扫视了一眼说道。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再等一会儿,他们一点会来的。”醒尘抽了抽剑鞘里的剑,一把推回去说道。   常长老顿了顿,神秘一笑说道:“不过我还有更好的消息告诉大家!”   “哦?还有什么好消息么,那快说来给我们听听!”醒尘盯着常长老,颇有兴趣的问道。   常长老又往旁边看了看,说道:“据我所知,那阴月魔君此次出行,是为了祭祀而来,他认为带兵器是对先祖不敬,所以没有带剑。”   诸葛流云本不想和常长老搭言,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道:“不带兵器出行,那不是自己寻死么?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他!”      第二百六十章 生擒魔头      “我们还是不要多说了,万一那阴月魔君突然赶来,我们还未曾隐蔽,那不是露了馅了么?”醒尘对那常长老说道。   常长老点了点头:“也是,我们得先隐蔽一下子再说!”他目光往旁边的树丛中一扫,笑道,“不过这个地方,要寻个地方隐蔽,却也不难!”   醒尘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常长老,你同我一起隐藏在前面,到时候截他们的头,诸葛兄他们隐藏在后面,到时候断他们的尾!然后加上两面夹攻,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计甚好,不过老夫今日身体不适,所以还是申请去截他们后路,至于前面,理应由你和诸葛老弟来联手抵挡!”那常长老一皱眉,十分无奈地对醒尘说道。   醒尘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他定是怕与那阴月魔君正面相抗,所以想退守后面,这分明是贪生怕死,但醒尘却也理解他的心思。   “好吧,你去截他们后路,前面留给我和诸葛兄一起来对付!”醒尘一摆手道,说罢,他们各自分工,隐蔽于各个角落的林丛后面。   他们在树丛后面隐蔽没多久,那阴月魔君的人马果然缓缓向这红竹林行来,他们人马不多,四五匹马,二十多个人,原来,那阴月魔君为了简装轻便而行,将大队伍落在了后面。   诸葛流云叫他们人少,心中暗喜,心中想道:他们这次只来了这么几个人,真是太好了,若真的是来几百人的话,那还不知道如何对付才是。   而更被那常长老说中的是,那阴月魔君的手下都提着剑,身上穿着一身十分得体的劲装,而那阴月魔君果然不有带任何兵器,这不是明摆着寻死么?   “这林中光线不好,大家还是多注意一下周围,脚步放快点,不要这样子拖拖拉拉的磨蹭!”那阴月魔君摘了一片红色的竹叶在自己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对前面行走的弟子提醒道。   “魔君放心,有我们这些挡刀的人在还怕什么呢,只管朝前走吧!何况过了这赤梧山,马上就是老君山的肉林祭坛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大强壮的弟子突然回头说道。   阴月魔君一摆手,对他苦口婆心地教训道:“年轻人,还是要有所畏惧,哪怕是自己已经十分厉害,也不能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样子很容易吃亏的!”   那年轻壮汉却十分不屑,哼笑一声说道:“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难道我怕天王老子不成?”   “啊!”他的话音刚落,三支箭射过来,其中一支箭射透他的喉咙,喉咙管里出现了一个血眼,汩汩流着血,他也因这一箭送了命,他旁边的一个弟子被射中了胸膛,也是一箭毙命。   这箭是诸葛流云射出的,只有他才有这样好的弓法,他通常都是弹无虚发,只要是射出的箭,必然会让人送命,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只射死了两个人,还有一支箭在那阴月魔君的手中,“咔嚓”一声,那阴月魔君折断了那支羽箭,对周围一起跟来的弟子说道:“大家注意防备,这里有有埋伏!”   可是他这话明显是说迟了一些,诸葛流云已经领着一群伏魔人杀了上来。伏魔人来得不少,他们左右包抄,将阴月魔君的人马围在了中央。   阴月魔君眼光十分的敏锐,他的眼睛一扫,便看出了领头人的是谁,只见他飞身纵起,一掌向那诸葛流云拍去,心中暗道:“小子,想带人伏击我,上次当着燕红叶的面,没能让你痛痛快快的死,今天就等着受死吧!”   阴月魔君自信自己的实力在诸葛流云之上,所以也无一半点畏惧,哪知那一掌还未靠近,又一人提着剑,凌空向他凌来。   “诸葛兄,我来帮你!”醒尘剑势凌厉地攻上前去,那阴月魔君一惊,怎么又多了一个对手,看样子今天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可惜今天出门兵器都不曾带,这样子空着掌和眼前这两个家伙交手,这两个家伙手中明明有剑,哪里能相抗。   他眼睛一扫,旁边正好有一个伏魔人正在袭击他的弟子,他反身一掌拍出,将那弟子一掌拍倒在地上,一把夺了他的剑,复返身与醒尘和诸葛流云他们一起冲击到一起。   那阴月魔君剑招毒辣,招招致命,可惜是以一敌二,难以将剑招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是那诸葛流云因为复仇心切,倒是攻得十分卖力,在加上醒尘在一旁助攻,那阴月魔君被迫得连连后退。   但是好景不长,诸葛流云由于发挥得太猛,以前的伤口再次裂开,伤口疼痛难忍,被那阴月魔君看到了弱点,阴月魔君一剑刺向他的肋下,只听他惨叫一声倒地。   现在,虽然林中打斗还在继续,但明显伏魔人占了上风,将阴月皇朝的弟子一个个都制伏了。   可是醒尘和阴月魔君此时还在作一对一的拼斗,阴月魔君本以为击倒那诸葛流云,会轻易打败醒尘,没想到醒尘这么厉害,如果阴月魔君此时手头的剑是血炼后的轩辕神剑,他也许已经赢了,可是他此时手中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而已。   阴月魔君想到,如果伏魔人将他手下的弟子全部杀死或制伏,他定脱不了身了,而此时唯一之计就是马上干掉醒尘脱身,可是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哪知醒尘和他实力差不多,的确是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   现在伏魔人的人数处于优势,阴月魔君若是只能和醒尘战平,那他也是输定了。   阴月魔君此时急得满头大汗,不过他灵机一动,他想到了玄心奥妙诀,这玄心奥妙诀是他偷学的玄心正宗的功法,不过眼下为了救急,不管是什么功法,只要能打败醒尘就行了。   “呵呵,你我剑法都相差不多,我不都不剑如何?”阴月魔君飞身点退,收了剑说道。   “随你的便,最好按你的规矩就可以了!”醒尘微微一笑也将自己的剑丢在地上。   阴月魔君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有一些胆识,不过这下子他可要吃亏了,只见阴月魔君念了一个诀身形变得扑朔迷离,捉摸不定,醒尘哪里不识,一看这就是玄心奥妙诀。   醒尘虽然不懂玄心奥妙诀,但是他却懂得另一种和玄心奥妙诀相克的功法,这便是他从六道魔君那里学来的邪门神功,这邪门神功是专门对付玄心奥妙诀的。这两门功法相克,比斗起来,更是不一般的威力,气爆声不断。   阴月魔君被那连串的气爆炸开,立住身子问道:“这是什么功法,居然能抵挡住玄心奥秘诀。”   醒尘心中暗笑,这功法明明是阴月皇朝传下来的,又由阴魔君的父亲六道传给他,但是眼前的阴月魔君却不知道是什么功法,真是可笑,于是答道:“这功法就是以把我为正我为反的邪门神功,怎么样,没有听说过吧?”   “邪门神功?”阴月魔君暗惊,他自小便听他父亲六道说过这邪门神功是他们阴月王朝的功法,怎么会出现在外人的手里。   “你究竟是谁?为何偷学我们阴月皇朝的功法?”阴月魔君立定身子,大声问道。   “偷学?我也是阴月皇朝的弟子,为何说我是偷学?”醒尘呵呵一笑说道。   “你既然是阴月皇朝的弟子,为何是事事与我作对,还万般阻挠我?”那阴月魔君脸色铁青,望着醒尘问道。   “你不寻正道,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血炼法宝,荼毒生灵,我不反你,难道还助纣为虐,做你的拥护都不成?”醒尘冷着脸,反问道。   “你……,你……”,那阴月魔君被醒尘气得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那常长老凌空一剑,从那阴月魔君背后刺来,“去死吧!”常长老大喝一声,那一剑透体而过,鲜血从阴月魔君的背部穿到肩上,再斜一点,可能要刺中他的胸膛。   阴月魔君强忍巨痛,反手一掌拍出,那常长老哪里料到会遇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反击,被一掌击中胸口,凌空飘出十多丈,重重的摔在地上。常长老吐了一口血,这一掌他伤得不轻,不过幸好他有不死不灭护体。   这时,那阴月魔君才缓缓地跪地倒下,鲜血从口角流出,醒尘上前探了探他的鼻鼻,按了按他的脉搏,这阴月魔君真是命大,伤如此的严重却还没有死,醒尘见所有伏魔人都围了上来,那诸葛流云一声令下,让众伏魔人将那阴月魔君也给绑了。   诸葛流云上前对醒尘和常长老说道:“刚才我旧伤复发,不能与这魔头拼斗,多谢二位合力,帮我擒住这魔头。”   “这都是份内之事,诸葛兄如果这样子说,我们就有一些不好意思了!”醒尘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像这一切不用人安排,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用不得道谢。   “据说那老君山的肉林祭坛也驻扎了阴月皇朝的弟子,我们何不乘势一举将它拿下?”那常长老在一旁拱手建议道。   “对,一不做二不体,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醒尘也同意常长老的说法。   诸葛流云锁眉思考了片刻,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争取天黑之前,就将那祭坛拿下。我们今天要让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来祭祖。”   那阴月魔君被牢牢捆绑,听他们说这一番话,心想他们要斩草除根,心中还是有一些恐慌,于是便大声开骂,不料那诸葛流云在地上拾了一块臭泥将他的嘴巴堵上,让他支吾着不能出声。   “哈哈,当初你是怎么折磨我?现在你应该知道报应了吧!”诸葛流云笑道。他们这一行伏魔人,往老君山赶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血狼霸罡      老君山肉林祭坛的阴月皇朝的弟子,听闻逃逸的弟子前来报信,得知阴月魔君被擒,个个惊惧,焦躁不安,又闻那诸葛流云领着众伏魔人来袭,更是大惊失色,全无抵抗之力,都出来俯首受降。   诸葛流去不费一兵一卒便顺利地攻下了阴月魔君的肉林祭坛,欣喜不已,当夜晚即置酒宴庆祝,还来了一个庆功大会,当然,此次能顺利擒得阴月魔君,那数醒尘首功,常长老次之。   酒宴之上,突然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抬着几个黄杏木的大木箱,将众伏魔人心生警惕,个个按剑防备,哪知那常长老起身道:“诸位不要害怕,这些人皆是我的手下,他们这次来,全无恶意,一是来陪大家喝酒助兴,二是送来了百年陈酿。”   说罢,他令人拆开木箱,里面果然有一坛坛酒水,那常长老取杯自饮,还请醒尘也尝了尝,醒尘本对常长老有一些防备之心,如今他派人送酒来,心中生疑,但是尝了那常长老送来的酒,发现那酒水十分的芳醇可口,果然是佳酿美酒,实在是美不堪言,所以他也不再怀疑,令人取来大酒盏,与众人分饮。   那常长老看着醒尘他们将酒饮下,对他问道:“难道你们不怕酒中有毒?”   醒尘捧杯在手,微微一笑:“若真是有毒,为何你也喝这酒,既然你我都喝了这酒,那要断肠腐肚,大家一起死,那岂不是痛快!”   “呵呵,我刚才好像说错了,酒中根本没有毒,只是这酒比平常的酒要醉人罢了!”常长老笑道,一拂袖,慢慢地坐下身子,开始品起酒来。   “没毒就好,醉人我倒是不怕!难道你还怀疑我的酒力,再醉人的酒,不过是醉了睡一觉,到时候就清醒了。”醒尘说着,又啜饮了一口酒,而那些伏魔人,一个个因为这酒太芳醇,喝得摇摇晃晃的了。   醒尘又喝了一口说道:“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此酒怎么个醉人法,到现在还不曾头晕目眩哩!”   常长老盯着醒尘手中的酒杯,笑了一声:“这越是醉人的酒,越是芳醇,但是饮的时候,不像烈酒,难以入口,更重要的是在于它的后劲,它的后劲若是来了,你恐怕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不要贪杯哦!”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喝一杯酒也叫贪杯!”醒尘不屑地笑了一声,在他的眼中,只喝一杯酒而已,哪里算得上贪杯?   “不醉人的杯,喝上十杯也不叫贪杯,而这芳醇醉人的酒,喝了一口,再喝第二口就叫贪杯!”常长老搁下了酒杯,他已经不再喝。   醒尘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的话可是在警告我不要多喝?”   常长老点了点头:“是,但也许不是,只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不论你在不在乎,听或不听,都不重要,重要是你今天已经醉了,而且你已经中了我的圈套。”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醒尘这才感觉有一些不对,他回头一看,那些伏魔人,包括诸葛流云,都已经伏倒在桌子上,唯有那送酒来的壮汉,还叉手站立在一旁,看来他们准备下手了。   醒尘一按剑,起身欲动怒,不过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头晕目眩了。他一按太阳穴,似乎想清醒一些,但是哪里能做到。他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妖云城妖皇的皇宫之中,圣婴丁丁正坐在大殿之上,那银蛇教主匆匆赶来,一双膝跪在地上,一拱手说道:“禀告妖皇,外面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不妨说来与我听听!”圣婴丁丁先是一惊,随后问道。   银蛇教主不紧不慢的说道:“据说那阴月魔君被伏魔人给擒了,那些伏魔人又被白狼妖王的人给擒了,真是意想不到啊,本来是螳螂捕蝉,没想到后面还有只黄雀,白狼妖王成了最后的胜者。”   “你这黄雀、螳螂的,我听不明白,你直接说那白狼妖王将伏魔人和阴月魔君都给擒了就对了,不过这并不是好消息,而是消息啊!”圣婴丁丁一皱眉,苦着脸说道。   “妖皇何出此言?”银蛇教主一改脸色问道。   “那白狼妖王本来就野心勃勃,如今对手皆败在他的手下,他士气倍增不说,关键是没了对方,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们了!”圣婴丁丁分析道。   银蛇妖王点了点头:“此言有理啊!”,旋即又拱手问道,“那下一步我们就该怎么来办是好?”   圣婴丁丁略略沉思,说道:“此时唯一之计,就是先下手为强!”   银蛇教主不解其意,追问道:“为何个先下手为强?自从那次被阴月魔君偷袭,我手下的妖兵死伤无数,而令数量不及那白狼妖王一半,难道要先下手为强,对他兴兵?”   圣婴丁丁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不是对白狼妖王兴兵,而是现在我们眼前有一块现成的封地可占,那就是阴月魔君辖制下的土地,阴月魔君被那白狼妖王所擒,他的手下定对白狼妖王产生恨意,可他们的势力又不足与白狼妖王分庭抗礼,我们去接管了这块封地,纳为我们的旗下,那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只要拿下这块封地,这妖云城的大半土地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到时候料想那白狼妖王也兴不起来什么浪!”   银蛇教主听得摩拳擦掌,一拂袖笑道:“妙,妙,妙,好主意!在下这就去操办!”   却说在白狼妖王的殿内,那白狼妖王正在举行庆功大宴,而此次,白狼妖王要表彰两个人,一个是金光道人,一个是常长老,金光道人献计,而常长老却是负责实施这个计谋,这计谋成功,自然将伏魔人和阴月魔君的人都一网打尽。   殿上一金发妖将举杯对白狼妖王敬道:“妖王如今擒得阴月魔君,真是可喜可贺啊!今日一胜,足见妖王大智,非那银蛇妖王能比,以妖王如今的气魄与胆识,到时候一统妖界,也指日可待啊!”   这妖将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拍马屁却让白狼妖王心情大畅,于是吩咐人给他打赏后,他才退下殿去。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放眼整个妖界,如今只有那银蛇教主一个敌人,而那银蛇妖王实力不如他,他有何顾忌,到时候兼并了他的封地,胁迫那妖皇退位,他就成了新一任妖皇了,就岂不是太容易了?白狼妖王想到这里,心中暗喜。   白狼妖王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金光道人和常长老二人,随后又说道:“二位都是尽心尽力辅佐我的王臣,他日若我登基,坐上这妖皇的宝座,我定封你金光道人为国宰,封常长老为兵马大元帅!”   金光道人虽明知这只是一些安慰的言辞,但是白狼妖王有这份用心,这也表明他没有跟错人。   他们正在言谈之时,一个妖兵从外面奔到殿中,他见白狼妖王谈得正欢,却不敢发言,但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白狼妖王却注意到了这个妖兵,于是喝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启禀大王,那银蛇教主领了一队人,说是奉妖皇之令,占了那阴月妖王的王府。”那妖兵说完,耷拉着脑袋,也不敢望白狼妖王,生怕他动怒会责罚他。   白狼妖王却面无表情,一挥手:“你下去吧!”待那妖兵走后,他才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这银蛇教主下手下得这么快,眼下本来是我们想要夺回的领地,却拱手让给他人了!”   金光道人听他这么一说,拱手道:“白狼兄不要慌,那银蛇教主只是接管了阴月魔君的封地而已,并不敢对我们动手,这说明他们对我们这边仍然有几分顾忌,我们只需养精蓄锐,不消半年,我们便可以兴兵讨伐他们!只是不知道白狼兄的血狼霸罡修炼得如何了?”   白狼妖王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血狼霸罡刚开始修炼十分顺利,最近在突破这个节骨眼上却卡住了!”   “常长老是修炼高人,在修炼方面却有精细的研究,不知常长老可否愿意指点一下白狼兄!”金光道人对常长老说道。   常长老捋须,摇了摇头道:“老夫一心钻研这不死不灭功的修炼法诀,对其它功法却是一窍不通。何况大王修炼的是血狼霸罡,这种阴狠霸气的功法!不过……”说到这时,常长老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快说啊!”金光道人追问道。   “若是大王想修炼我这不死不灭的功法,我倒是可以传给他!”常长老微微笑了笑说道。   “不死不灭有什么厉害之处?”白狼妖王询问道。   “我这不死不灭之法,修炼之后,刀剑不伤,金石难毁。”常长老盯着白狼妖王说道。   金光道人在一旁问道:“那这和那金刚不坏之身有何区别?”   常长老摆手道:“非也,这两种功法不能拿到一起来说,不死不灭不是刀剑伤不到,而是被刀剑所伤,却能自动恢复如初,信念是世间万物不死,万法不灭,唯天道永恒,所以称为不死不灭。”   白狼妖王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喜,点头道:“我这血狼霸罡本来就十分的厉害了,再加上这不死不灭的功法,那岂不是无敌于天下?”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红颜祸水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可是仇人若是在地牢里相见,而且同是被沦落为死囚又会怎样呢?   白狼妖王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别的用意,他居然将那阴月魔君和诸葛流云关在一起。关在一起不说,还未给他们戴脚链和手铐,甚至连半根绳子也没有用上, 这分明是要让他们在这地牢中斗个死去活来。   诸葛流云走上前,双手擒住阴月魔君,一把锁了他的脖子,阴月魔君挣扎不脱,也双手一齐送上来,一把卡住诸葛流云的脖子。两人相持了一阵,却又互相松开了手。   醒尘就坐在隔壁的地牢里,却也是插不上手,却也为那诸葛流云捏了一把汗,见他们一起松手,才放下心来,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   诸葛流云站起身道:“算了,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杀你了!让那些妖怪来杀你,我懒得动手!”   阴月魔君冷冷一笑:“你我二人鹬蚌相争,却让别人来坐守渔利,而今同为刀俎上的鱼肉,却还要苦苦相逼,这又何必呢?而今还是动动脑筋,想想能逃脱的法子才是!”   诸葛流云面色冰寒,瞟了阴月魔君一眼道:“我在这里面不动手杀你,不代表我出去之后也不杀你!如果你我能逃出去,我见了你,依然会动手杀你!”   阴月魔君呵呵一笑道:“我可是燕红叶的男人,你杀了我,红叶她会伤心的!所以,我还是劝你不要乱来。”   “呸!”诸葛流云吐了一口唾沫道:“你也配做燕师妹的男人么?还是劝你少打燕师妹的主意!”   “呵呵,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和燕红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阴月魔君无耻的笑道,他故意用恶心的表情来激发诸葛流云的愤怒,不过诸葛流云却表现得十分冷静,他再也愤怒不起来了。   阴月魔君闭上双眼,感叹道:“不过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惦记着我,会来救我的!那是是红叶,红叶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   已经是深夜,妖云城外的街道之上,十分的冷清。这条街道是挨着白狼妖王的王府的,到了夜里,巡逻的妖兵会将街上的行人驱走。   而此时,街中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她眉目清秀,蜃红齿白,看似文弱如柳,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她手中提着剑,准备去白狼妖王王府的监牢救人。此女不是别人,正是燕红叶。   燕红叶本来是在阴月魔君的府上,得知阴月魔君被白狼妖王捉住了,所以便前往王府的地牢,想赶去救阴月魔君,可是这个地方她并不熟悉路,不知如何进王府,所以在街中游荡。   燕红叶在街上游荡,当然逃不过那巡逻妖兵的眼睛,正在她踟蹰不定时,那一队巡逻的妖兵围了上来,领头的妖兵喝道:“站住,你是哪里来的人?这么晚上了,还在这街上游荡,一定没安好心!”   “我看这姑娘定是晚上睡不得觉,出来寻男人的吧?”一个小妖嘻嘻地笑道,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向燕红叶的酥胸伸来。   “啊!”只见一声惨叫,血光飞溅,那小妖已经身首异地,横倒在血泊之中。   众妖兵大惊失色,而那领头的妖兵更是吓得直打哆嗦,他一挥手吼道:“大家一起上,杀了她,重重有赏!”   这些众兵已经见了燕红叶的厉害,哪个还敢上前和燕红叶相抗,但是听到“重重有赏”四个字,心中不免有了勇气和信心,扬着各自己的刀和剑,混乱地向燕红叶砍杀了过来。   燕红叶面色一寒,手中之剑一荡,斩了出去,身子再一旋,便斩杀了数十个妖兵,后面那些妖兵,一个个战战兢兢,哪里还敢上前。   不过他们不上前,就不等于燕红叶会饶了他们,只见燕红叶再舞出一剑,剑气如环浪散开,那妖兵又倒了一地,这可是一剑毙命,连挣扎和呻吟的余地都没有。   燕红叶一下子杀光了所有妖兵,不过她多了一个心眼儿,还留下了一个,留下的便是领头的那个妖兵,不过此时他被燕红叶用剑抵着胸口,不敢轻举妄动,以免燕红叶动了杀心,此时燕红叶在他心的中玉女形象早已消失殆尽,而留在他心中的是一个辛辣狠毒的魔女形象。   不过,自从燕红叶跟了阴月魔君,也沾染了几分魔性。   “快说,地牢带哪里,快带我去!”燕红叶面若寒霜,对那领头的妖兵喝道。   那妖兵吓得直哆嗦,哪敢不从,只见他走在前面领路,那一路上的守卫也不敢阻拦,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地牢前面。   那妖兵往前面一指道:“这前面就是地牢了,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燕红叶眼珠一转,却心中暗道:“恐怕其中有圈套,还是让这小妖给我挡刀为好。”于是,她推搡了那妖兵一把,“你还是走前面,给我把牢门打开。”   那妖兵十分无奈,但是又不得不从,他苦着脸走在前面,又东张西望,想寻一个好开溜的道儿逃脱。   “给我安分一些,不要想耍什么花样!”燕红叶手中的剑一翻,复抵向那妖兵的背心警告道。   就在这时,暗中突然飞出一个东西来,燕红叶飞身闪避,顺便一伸手,在空中接住,仔细一看,原来是三角铁刺,一中精铁打造的暗器。燕红叶想到,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地牢,居然还有机关暗器,那还得小心为妙。   “啊”只听闷哼一声,她再低头一看,原来是她刚来捉来到人质的妖怪已经被方才的三角铁刺给射死了。   这失去了人质,就没有人给带路了,失去了向导,这漆漆的地牢,不知阴月魔君他们被关在那里,突然,前方一朵火光一闪,燕红红一看,这哪里是地牢,这里根本没有关任何人,她正想退出去,没想到那门顶上突然掉了一个铁笼下来,将他罩住。   这时,那白狼妖王走了出来,他后面跟着金光道人和常长老,他对金光道人一笑道:“没想到金光兄的计策果然是妙不可言啊,这么容易就将这个胸大无脑的小娘们儿给擒住了。”说着,一只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燕红叶。   “大王,她既然送上门来送死,就让他们在这地牢里聚一聚吧,哈哈,这样子他们死之前会感激大王的大恩大得!”那金光道人笑着说道。   没想到那白狼妖王一摆手说道:“不行,这个女人生得这么精致,当然是我的,何必要将她关入地牢,受牢狱之苦?”   那金光道人却上前谏道:“白狼兄,人言红颜祸水,这女人虽然生得漂亮,但却对大王怀恨在心,所以身边留不得,留在身边,必成大患,还是让她去地牢吧!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美人多的是。”   白狼妖王点了点头,他听这金光道人的一席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何况这金光道人为人机智,头脑灵活,所言之话,无不兑现,所献之计,无不功成,他没有理由不听金光道人的话。于是,只见白狼妖王一挥手道:“把她押到地牢里去吧!”   地狱之中,那诸葛流云和阴月魔君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然有人打来牢门,送了一个女人进来,当他们二人认出这个女人正是燕红叶时,无不吃惊。   那阴月魔君还指望燕红叶来救他,这下子是彻底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心中的希望一下子跌落,失望之极。   他本来打算上去一把将燕红叶抱住,然后再细问她是如果被抓进来的,但是他见诸葛流云盘坐在那里,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燕红叶见到他们二人也十分吃惊的,她只想到阴月魔君被白狼妖王给抓了,没想到诸葛流云也在里面。   “有什么话,你们就在一起好好的说说吧,说不一定再过两三天,你们就要开刀问斩了!”押燕红叶的那个妖怪善意地提醒道,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牢门。   那阴月魔君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也被抓进来了,看来我们出去的希望就更加的渺茫了!”阴月魔君一甩脑袋说道。   燕红叶微微一笑:“不过我们还有一丝希望!因为我在出那白狼妖王的宫殿时,他对我眨了一下眼睛,从他眼神中,我看出他对我有意思,他定不会杀我,不信就等着瞧!”   “不行,我不能让你出卖色相,救我们出去,要是这样,我倒宁愿死在这里!”阴月魔君摆手道,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这是唯一的计策,不过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我不会让那妖怪碰我!”燕红叶极认真地说道。   又过了两日,临诸葛流云他们上法场斩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突然有一个小妖来到地牢,对那守卫说了两句,便打开牢门,对燕红叶说道:“红叶姑娘,我们大王有请,请随我来!”   燕红叶回头,深深地望了诸葛流云一眼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我的好消息!放心我会回来救你们的。”心中暗想到,这白狼妖王果然是色心不死,这么快就急着要想见我了。   那小妖领着燕红叶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又穿过花园,再经过弄堂,来到一个小小的雅厅之中,原来这白狼妖王在这雅厅中等她。   燕红叶入了厅中,却也不作声,木立在那厅的正中央,等那白狼妖王发话。      第二百六十三章 灵智猴王(上)      白狼妖王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燕红叶,心中暗赞道,果然是一个美人儿,姿色若画,高雅清丽,卓然出尘,他旋即一摊手说道:“坐,坐,姑娘请这边坐!这里有上好的水果和甜品,请姑娘自便!”   燕红叶在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见那桌上摆满果盘,十分丰盛,拱手问道:“我乃大王阶下之囚,怎么敢受大王如此恩惠,大王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白狼妖王点了点头笑道:“爽快,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的女子,本王想问部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如今是否有意中人?”   燕红叶微微一笑:“这是本姑娘的私事,不劳大王费心,我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我心上人已经被你关起来了,他就是阴月魔君七夜!”   白狼妖王一听她说到阴月魔君的名字,十分吃惊,但随即笑道:“如今那阴月魔君不过是我的一个死型犯而已,再过几天,他就要上刑场了,姑娘如此漂亮,何必跟着那死刑犯一起受苦,若是跟了本王,本王保证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如何?”   燕红叶假装蹙眉思量,叹了一口气说道:“感情这东西是慢慢培养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想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感情来,那此情定不会长久。”   白狼妖王本欲上前触摸燕红叶的手,听她这么一说,便慌忙将手缩了回去,点头应道:“那是,那是,姑娘说的是正理,这么说姑娘答应了在下了,是么?那我想问问姑娘,若是要培养这段感情要多长的时间呢?”   “那得看大王对本姑娘有多好,若是大王对本姑娘唯命是从,体贴照顾,说不一定两三个月,本姑娘就喜欢上大王了!”燕红叶说着,暗中抛了一个媚眼,更是让那白狼妖王魂不守舍。   白狼妖王笑道:“姑娘大可放心,本王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对女人却十分细心体贴,我一定对姑娘百般呵护,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姑娘的。”说罢,他又上前捉那燕红叶的手。   燕红叶将手轻轻缩回,一皱眉头道:“我和大王的感情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呢,大王请自重一些。如是我和大王感情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到时候随意任大王玩弄摆布。”燕红叶这可是话中有话,说得那白狼妖王想入非非。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这事也急不得,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可是当初那金光道人是反对他和燕红叶交往的,他又不想得罪金光道人,于是白狼妖王想便想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法子,偶尔却看看燕红叶。   燕红叶却在找机会替阴月魔君说情,本来阴月魔君的刑期早就到了,那燕红叶软磨硬泡,硬是将那白狼妖王给说服了,白狼妖王却是有心眼的人,绝对不会肯放了阴月魔君和醒尘他们,只是决定延迟一个月刑期。   不过这也足以给燕红叶松一口气了,起码她有机会帮阴月魔群他们脱逃。   那地牢的守卫是日夜执勤,毫不松懈,并且他们十分警惕,哪怕是发现芝麻大的事情,也会先去向那白狼妖王报告,这让燕红叶帮助阴月魔君脱逃的计划屡屡失败。   这一天,白狼妖王来到燕红叶的厢房,平日他都是高高兴兴的,如今却是苦着脸,像是生病了一般,他看燕红叶的那种眼神,也不再是那种欣赏美女的眼神,而是带着一副狐疑的眼光打量着燕红叶,这让燕红叶心中有一些不安起来。   “大王今日来我这里,为何这般的不开心啊?难道是本姑娘在什么地方怠慢了大王么?”燕红叶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大王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出来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为大王排忧解难?”   白狼妖王心中有事,便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对燕红叶说,因为他开始怀疑燕红叶了,于是他问道:“请问姑娘这些日子可否出去过?”   “当然出去过,你让我关在这屋子里,会让我闷死的,怎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么?”燕红叶问道。   白狼妖王点了点头:“昨夜,我们府上夜巡的妖兵又被杀了几十个,而且他们死得很奇怪,杀人者出手极快,并且都是一招毙命!”   “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吗?我已经很久不曾用剑!”燕红叶摊了摊手道,表示她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了。   燕红叶想了想,又说道:“那杀人者是用的什么武器,应该可以从伤口上看出来的!”   白狼妖王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起初认为是刀剑,后来想到是暗器,于是使差手下解剖了两具尸体,后来我才发现,那杀人的凶器并不是暗器,不过是果核而已。大大小小的,什么果核都有,这些果核基本上都是一粒毙命。”   “那你现在有没有猜到杀人都是谁呢?是不是跟谁结了仇,他们暗中报复?”燕红叶问道。   白狼妖王摇了摇脑袋说道:“没有和别人结仇,唯一的仇人就是那银蛇教主,但这绝不可能是银蛇教主下的手,他根本不会用这种杀人的方法,我唯一的怀疑就是来劫狱的,所以我已经加派人手,加倍防护那地牢,以防有失。可我一直想不通,这个神出鬼没,偶尔出来杀几个人的高手是谁!”   燕红叶也跟着叹了一声说道:“既然找不出作案的人是谁,那我们就只能等待他下一步行动了,如果他继续杀人,定会露出马脚的。”   “但愿是如此的吧!现在也只能静候他的行动了。”白狼妖王说着走出燕红叶的厢房,回头说道,“你多多保重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白狼妖王这一去,又是隔了好几天,不来看燕红叶,燕红叶心中暗想,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那白狼妖王缓缓走了过来,他脸色苍白,极像一个生病的病人,但是他身上却寻不到一寸伤,说明他也未曾与人打斗过,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王这几天怎么没来,难道是很忙么?”燕红叶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几天,我王府的妖兵又被杀死好几十个,却依然查不出任何的线索,这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谁知道哪一天,那个高手来杀的不是我呢?”白狼妖王解释道,他十分害怕,说话时,额头上又迅速地挂满了冷汗:“这次他们是否还是被那果核所伤呢?”   白狼妖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极肯定的说道:“不是,好像是被棍子之类的钝器所伤!”   “棍子?”燕红叶反复念叨着,又细细的寻思,突然她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是谁下手杀的你的手下了。”   “那是谁呢?”白狼妖王急切地问道。   “我以前听人说过,这妖云曾有四大妖王,而且最厉害的妖王便是那使棍子的灵智猴王!灵智猴王想到天宫封神,玉皇大帝未如他的愿,所以他大闹天宫,后来他因触犯天条,被压在那镇妖塔之下,如今那灵智猴王难满出来,定是来向你讨要这妖王的宝座来了。”燕红叶缓缓说道。   白狼妖王细细一想,叹道:“若真的是他,这可就不太好对付了!不过他来我王府骚扰了这几天了,也应该要现身了吧!不行,这事我得找那金光道人商量商量,眼下得找到一个对策才行啊!”   白狼妖王也不久留,说完便径直离开了这里。燕红叶正寻思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阴月魔君。   ……   白狼妖王王府的大殿之上,那金光道人同常长老二人一道,急匆匆的赶来。   “不知道白狼兄急召我们二位前来,心中有何事呢?”金光道人拱手问道,口中还因刚才奔得太急了,喘着粗气。   “不知道你们二位是否听说过灵智猴王?”白狼妖王盯着金光道人和常长老问道。   常长老在妖界待了多年,因为年长,经历颇多,所以他也曾听说过灵智猴王,于是他拱手回道:“不瞒大王说,我也对那灵智猴王知道一二,那灵智猴王是一个童心未泯,贪玩好耍的猴子,但是他修炼却十分刻苦,也比其他妖怪要厉害得多,使得一个能长能短的铁棍,曾扬言说一棍子能打倒天上所有的神仙。不知道这是不是讹传,但这也足以证明他很厉害了。不知大王,对那灵智猴王为何如此的关心呢?”   白狼妖王叹道:“我怀疑这几天到我王府捣乱,杀死妖兵的,就是那只猴子!所以请二位来商量,要如何的应对。”   金光道人上前一拱手道:“启禀大人,就我们几个,若要是动起手来,没有人是那灵智猴王的对手,但若论起斗法也,却也未必会输,据说那灵智猴王被镇妖塔压住过后,法力被封,不能施展。如今即便是他要重新修炼,要想短时间恢复他以前的法力,也实在也是很难。所以,他如今伤人,只是占着一副蛮力而已,我们不必怕他。”   白狼道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长了几分胆气,呵呵一笑:“若说是怕他,我怎么说也是堂堂妖王,怎么会怕他一个毛头毛脸的猴子?你们尽可放心,如若明天我再遇见他,定将他手到擒来。”   常长老起身拱手道:“老夫愿意助大王一臂之力,帮大王擒拿那灵智猴王!”      第二百六十四章 灵智猴王(下)      这几天,白狼妖王的王府发生了一个十分离奇的事情,王府中的妖兵和守卫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甚至连尸体都不曾见到。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活。   而白狼妖王对这最近发生的一切事,似乎并不奇怪,也并不着急,白狼妖王病恹恹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他和那金光道人,还有常长老三人在殿中大吃大喝,谈天说地,似乎无忧无虑,到了忘我的境界。这王府里有的是美食和美酒,够他们一直逍遥下去。   可好景不长,这王府中唯一的厨子突然暴毙而亡,,厨房中少了不少的食物,那厨子是被钝器所伤,很明显,他是被一棍子给打死的。厨子死了,自然没有了好的饭菜来供白狼妖王享用,白狼妖王彻底愤怒了,不过他这愤怒很快便消失殆尽了。因为金光道人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白狼道人阴冷的笑了一声,赞道:“好办法!”   于是,一夜之间,那消失的妖兵和守卫又出现了,甚至比平常还要多一些,这些妖兵和守卫都聚在一起,不再巡逻。他们看守的地方,也不是地牢,而是厨房。   白狼妖王暗暗笑道:“看这猴子耍什么花样!现在我不和他周旋,我要断他的粮食,看他吃什么!”金光道人和常长老俱拱手称赞。   正当白狼妖王为他完美的计策而得意时,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一个灰头土脸,满面尘垢的妖怪出面在白狼妖王的面前,他手提钢叉,吓了白狼妖王一跳。大殿之中,众兵将无不按剑戒备,只见那妖怪慌忙摆手道:“大王,不要动手,是我呀!你曾夸我是夜游神的那个!”   白狼妖王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手下的一名夜巡小妖,白狼妖王吃惊地问道:“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小妖哭丧着脸说道:“昨夜我们夜里本来看守着那厨房,哪里想到一个顽皮的猴头妖怪偷偷出来纵火把厨房给一把火烧了,我们拼尽全力,才抢出一些食材来。800”   “可恶,果然是那灵智猴王在捣鬼!我们得想个法子治治他才行!”白狼妖王咬着钢牙说道。   常长老呵呵冷笑,走上前对白狼妖王道:“大王不必担忧,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不费一兵一卒的妙计!”   白狼妖王一头雾水,望着常长老,平时都是那金光道人出谋划策,没想到今天这常长老却是开了窍,于是问道:“是什么妙计,说来给本王听听!”   常长老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盛着泥土的小木桶。白狼妖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木桶,不知道这常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常长老在那木桶里掏出一只乳白色的指甲大小的肉虫,笑着说道:“这个东西想必大王见过吧?”   白狼妖王捋须笑了笑:“见过,见过,这个不是蛊虫么?”   “呵呵,你说对了,这个就是蛊虫,只要人吃到肚子里,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你随意摆布?那猴头是一个吃货,我们将这虫子放上他吃的东西里面,保管他上当受骗!”   白狼妖王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法子倒是不错,不过我想那猴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骗吧!”   “大王太过多虑了,待会我到集市上去买一些蟠桃过来,放到那厨房之中,那猴头若是嘴馋,保管中计。”常长老嘻嘻一笑说道,“今晚厨房依然要派人看守,让他猴头觉察不出来布了圈套。”   白狼妖王却对常长老之计并无把握,所以无奈叹了一声道:“就依你的计行事吧,反正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来!这计若真是能逮到那猴头,那只能怪他运气不行吧!”   ……   转眼又到了夜里,夜月高悬,四周寂静无声,王府后院的厨房外,还有两个妖兵提着灯笼在巡逻,其中一个脸相奸滑,身体瘦长的妖兵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唉,太困了,再转一圈就找个地方睡一会儿?”   “大王不是不让我们睡觉么?”他旁边那个身材较矮,长相看起来较老实的妖兵说道。   “你不懂,我巡了这几年夜,悟得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睡觉是安全,安全就是睡觉!若是你半夜还在那里巡逻,碰到厉害的贼人,几刀几棍,将你削成肉片,剁成肉泥,若是睡觉,那就安全多了,一觉到天亮,到时候再起来转两圈回去交差!”那瘦长的妖兵笑了笑说道。   那长相老实的妖兵想了想,觉得这似乎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谁叫你是我的老大呢!”   他又向四周望了望,问道:“这地上硬梆梆的,哪个地方可以睡觉啊,老大!”   “这个地方是没有地方可以睡觉,我们可不能睡到路口上,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有隐蔽又软和!”瘦长的妖怪走在前面,他们一起向柴房里走去。   此时,那房顶上坐着一个猴头,他盘着腿,抱着铁棍,他正是灵智猴王。   灵智猴王本在山中修炼,可是他修炼太勤了,妖灵石很快用完了,无奈之下,他又来到了妖云城,到了妖云城后,他既没有钱用,又没有东西吃,此时他饿得厉害,从昨天到今天,他才吃了一顿,现在他饿得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那两个妖怪在他下方嘀咕,他本来准备飞身下去几棍子打死,但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动手,他要省点力气,省了力气,肚子饿得要慢一些。   灵智猴王见那两个妖怪走远了,他飞身一纵,落到地上,然后躬身一窜,便到了厨房之中。   灵智猴王目光在厨房里扫了一圈,昨夜他在厨房放了把火,本以为会将食材都烧光了,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不少的食物没有被火烧到,可是他并没有动那些食物,因为他发现那水砸旁边的竹子筐中放着蟠桃,这可是好东西啊,他自己那镇妖塔中出来后,根本未曾吃过桃子,更别说蟠桃了。   何况这眼前的蟠桃又红又大,十分的新鲜,一看就是刚从集市上买回来了,灵智猴王拿在嘴边,正要啃一口时,他又停下了,他心中暗想,会不会有毒?   但是灵智猴王又想,他什么时候怕过毒?毒药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有用,对他来说,什么用都没有,想用毒药来毒药他,真的是太天真了吧!不管了,饿了,先吃两个再说。   想到这里,灵智猴王大口大口的啃着蟠桃,也不知是不是很多年没有吃过蟠桃的缘故,他觉得这蟠桃果然鲜美,灵智猴王边吃着蟠桃,边感叹当年守王母的蟠桃园,都不曾吃到这么甜美的蟠桃。   “蟠桃好吃么贼猴?”常长老推出厨房虚掩的门,走了进了,微笑着门道。   灵智猴王闻言,先是一惊,随后说道:“我灵智猴王当年怎么说也是四大妖王之首,你竟然如此的无理,居然叫我贼猴,看棒,且吃我一棒再说!”   说罢,扬起他手中的铁棍,照那常长老的脑袋上舞去,这一棒下去,管叫他见阎王。   常长老身子一闪,说道:“别这么激动嘛,太激动了你肚子里的虫子会跟着你的情绪发怒的。”   “虫子?什么虫子?你给我说清楚,说了,我姑且会饶你一命,不然,照打不误!”灵智猴王定住身子,举着铁棒说道。   常长老呵呵笑道:“那蟠桃里面生了虫子,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么香甜的果子里,怎么会不生虫呢?”   “哎哟,肚子,肚子好疼!”灵智猴王捧着肚子,痛苦的说道,“这是什么该死的虫子,给我想个法子取出来!”   “你向左边走两步,肚子就不疼了!”常长老不紧不慢地说道,心中暗想,现在这猴头中了他的蛊毒,还不任他摆布。   灵智猴王听他的话,向左边走了两步,果然不疼了,于是对着常长老一拱手,嘻嘻笑道:“今儿你们人多,我又没得力气,就不陪你们玩了!说罢,向窗子边上窜去,准备越窗逃走。”   “站住,往哪里逃!”常长老大喝一声道。   “哎哟,这肚子怎么又疼起来了!”灵智猴王突然又感到肚子一阵绞痛,整个身子躬起,随后又在地上打滚。   “呵呵,怕了吧!实话给你说,你中了我的蛊毒,十几根蛊虫在你肠子里翻跟斗唱戏哩!”常长老奸笑道,“起来吧,向右边再走几步就没事了!”   灵智猴王起了身,捧着肚子朝右边走了几步,果然不疼了,心中暗骂道:“真是可笑,我堂堂一个猴王,居然中了你的蛊毒,任你摆布,看我不一棍子打死你这个老家伙!”   想到这里,灵智猴王举起棍子,照那常长老一棍,常长老也不避让,硬接了他一棍,整个身子都被打变了形,倒在地上。   灵智猴王心中暗喜,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不经打,一棍便被打死了。   他转身欲逃,身后一阵阴冷冷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死,你想溜到哪里去!”   灵智猴王心中一惊,回头一看,那常长老被打变形的脑袋又恢复了原样,笑呵呵的站在那里。常长老说道:“实话给你说了吧,本人这个叫做不死不灭神功,根本不要想打死我!”   “这世上还真有和我一样,打不死的!”灵智猴王心中暗想到,他正在想如何对付那常长老,他突然又感到肚子在疼了,原来那常长老又在对蛊虫念诀了。   “别念了,别念了,我投降就是!”灵智猴王连连摆手道。   常长老挤了挤眉眼,笑道:“这就对了,来人,给我将他绑了,送到地牢里去!”   几个妖兵蜂拥而上,将灵智猴王给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推到地牢里面去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神秘妖村      这正是半夜时分,地牢墙壁上的油灯正安静地熏燎着石壁,一大群人闹嚷嚷地押了一个犯人进来,那犯人极不情愿地被推搡着前行,最终被推进了醒尘所在的牢房里。远看那家伙的嘴脸,分明是一个妖怪。   醒尘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打起了精神,待那妖怪进了牢门,他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原来这妖怪不是别人,正是那灵智猴王。   灵智猴王倒也认出了醒尘,眼睛一亮说道:“是你啊,醒尘兄弟,怎么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本是为了擒捉阴月魔君,没想到中了那白狼妖王之计,被擒到他的地牢里来了。”   他又看了看灵智猴王,只见灵智猴王手按着小腹,一脸的痛苦,遂问道:“怎么,肚子疼是吗,难道是吃错东西了?”   灵智猴王点了点头,苦笑道:“的确是吃错东西了,刚才饿得慌,吃了那道人的几个破桃子,没想到居然被他下了蛊,现在虫子在肚子里面捣乱哩!”   “我在凡界的时候,也见过蛊毒,这玩意儿实在是不好解!那下毒的是不是刚才那送你进来的那个道士?”醒尘皱着眉头说道。   灵智猴王一脸的仇恨,说道:“就是那恶毒的臭道士,真恨不得上前两棍子扁死他!”   醒尘长长嘘了一口气,叹道:“唉,那道士叫常语,我们都称他常长老,我们也是受了他的哄骗,才被关到这里来的。”   说着,他有看了灵智猴王手上,问道:“你那根从来不离手的玄铁棍子呢?到哪里去了?”   “在外面哩,进来的时候被那群妖怪给收缴了,不过要让它到我这里来,也不是很难!”灵智猴王说着,往牢门外面一招手道:“来,快点进来吧!”   他的话语刚落,只见那玄铁棍闪了闪光,径直向他这边飞来,落到他的手中,灵智猴王笑道:“要它回来多容易,你看,这不是回来了么?”   醒尘盯着那玄铁棍子,微微一笑道:“这棍子也算是够神奇的了,居然能听懂人话!猴兄如今有了这棍子,为何不趁着这夜色,杀出去呢?”   “如何个杀法,你有什么主意,给我说说!”灵智猴王望着醒尘说道。   醒尘望了望牢门外面巡走的守卫,对灵智猴王说道:“我们去唤那守卫来开门,然后你一棍子将他打杀了,我去取了剑,然后二人一起杀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没想到灵智猴王居然不赞同他的说法,摇头说道:“不好,不好,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好,可是我身中了蛊毒,到时候一出去,只能让他们摆布,他们即使让我来杀你,让我俩互相残杀,我也不能不从命,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那来怎么办呢?总得想个办法出去才行的!”醒尘问道。   “安心睡觉吧,办法我倒是有一个,明天再告诉你,到时候我帮你出去!”灵智猴王仰面躺在地牢的枯草堆里,他好像很困的样子,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醒尘摇了摇头,也只得合上眼睛睡觉,等到第二天了,他一直在想,那灵智猴王到底会用什么法子让他出去呢?他想不通,所以也不再去想。   第二日,他们吃过地牢里送来的早餐,然后那守卫的妖兵便放松了警惕。   灵智猴王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往外面瞟了两眼,见那些妖兵没有注意他,他便偷偷凑到醒尘的耳朵跟前说道:“醒尘兄,今日我送你出去,你到外面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他定能救我!”   “哦?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呢?”醒尘问道。   灵智猴王说道:“他姓猪,你叫他老猪就得了,其实平时我就叫他呆子,他也乐意,他可是一个采打抱不平的人!你只管说我的名号,他就会赶来救我了。你出了这妖云城,一直往南走,有一个湖泊,湖边有一个小村庄,这村中长得最肥的就是他了,若是你认不出他,到周围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在当地也颇有名气。”   醒尘听完他所说的话,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找他,你不同我一起走吗?”   灵智猴王苦笑着甩了甩脑袋道:“我倒是想出去,但是我中了这蛊毒,若不解掉毒,哪里敢离开半步,到时候那常长老一念诀,我的肚子又得像针扎一样疼痛了!”   醒尘看了看外面,回头问道:“猴兄,他们外面戒备森严,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去通知那白狼妖王,我不知你为何送我出去!”   灵智猴王神秘地笑了笑,将那玄铁棍子在手中晃了晃,道了一声:“长!”那铁棍子却也能听得懂人话,迅速变长,将那地牢的上方捅了一个大洞。   灵智猴王仔细瞧了瞧道:“这洞还不够大,再用棍子捅几下就行了!”说罢,又将玄铁棍子捅了几下子,那地牢顶上的砖瓦掉了一大片,变成了一个大窟窿。   醒尘一看,那窟窿已经可以容一个人身子穿过,遂对灵智猴王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谢,整个人身子一纵,便腾飞出去,他踏着屋顶的瓦片,头也不回,什么也不顾,径向前跑,一直到出了妖云城的城门,他方才舒了一口气,松懈下来。   此时,树林中十分的安静,晨雾氤氲,醒尘辨别了一下方向,因为他要向南走,去找那个湖泊,若是搞错了方向,那直的是南辕北辙了,到时候又要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醒尘知道,这妖云城外也是有村庄和人户的,可这些村庄和人户中住的却不是人,住的是妖怪,其实知道的人也不会为此感到吃惊,因为毕竟这个地方是叫妖界,而不是叫凡间。   这天气并不热,醒尘一路行得也挺快,不用驾雾腾云,也不用耗费灵力,很快就望见了一个碧澄澄的湖泊,这是一个小码头,停泊着几只小船,这船头立着一个艄公,艄公热情地招呼道:“年轻人,是要渡湖吧?”   醒尘点了点头,也不踏甲板,点足一跃,便到了般上,他拱手对稍公问道:“老人家,请问这湖对岸是否有人家呢?”   那艄公笑道:“当然有人家,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湖上到那村里去哩?”   醒尘向船的四周望了望,船篷里没人,岸上也没人,于是笑问道:“老人家真爱开玩笑,我看这周围这般安静,哪里寻得到半条人影?这不是哄人么?”   艄公开始摇橹,船开始前行,他边摇橹边说道:“平日人是挺多的,可是今日却是例外。今日是杀生祭日,那村中不让外人到村里去,所以没人来乘船。”   “既然是杀生祭日,那你为何还要载我去那村子里呢?”醒尘十分不解地问道。   “你是乘船客,我是艄公,我只管渡人过湖,其它的事一概不管,只要你给我乘船的钱就可以了,甚至你去了受不受那村里的人欢迎,那又是另外一回来事。”艄公说着,摇橹的力越来越大,船在湖中也行得越来越快,他似乎想离岸远一些,好让醒尘没有返回的机会。   醒尘望了望那湖对岸的村庄,在一片烟遮雾绕之中,他突然有一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这样子草率的上船,于是问道:“老人家,可不可以把船划回去,我不去那个村庄了。”   艄公没有回头,一直不停地摇橹,那橹搅得船一荡一荡的,他身子也在前后晃动,他突然回道:“不行!” 那语气生硬,似乎有点生气的样子。   醒尘又补了一句道:“若是你让我回去,我照常会给你钱,一文也不会少!”在醒尘心中,这渡湖不过是几文钱,顶多只是一小锭碎银而已。   “不行!”那艄公依然无任何表情,也不回头地答道。   “为何不行?难道是嫌我钱给得太少?”醒尘追问道。   “我摇船也是讲规矩的,只要乘客登上船,我是从来不会掉头的!”艄公解释道,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村庄。   醒尘心想,今天运气真是不好,碰到了一个古怪的艄公,可是他转恋一想,这艄公定是这村子里的人,何不向他打听一点消息呢?   于是醒尘一拱手问道:“老人家,请问你们这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老猪的人呢?”   那艄公回头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这个人好不识理,一上船就问这问那的,我一个老头子,能知道一些什么呢?”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又担心他发怒,所以也不敢再问下去。   艄公又摇了一会儿橹,回头问道:“你刚刚在问老猪,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呢?”   醒尘微微一笑:“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他朋友的朋友,但我和他却是素不相识,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艄公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公子,那老猪本名叫猪刚鬣,是一个猪妖,他在这村子里住了一年多了。”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害怕,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村中住的不都是妖怪么,包括你,也是妖怪。”   那艄公见被醒尘识破,冷冷的笑了两声道:“我不但是一个妖怪,而且是一个吃人喝血的妖怪!”说罢,将那船橹取下来,朝醒尘的头劈了过来。   醒尘没想到这妖怪变脸变得这么快,手上也没带称手的兵器,所以只是一闪,身子一纵,跳向湖里,径向那湖边的村庄游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睡神仙      醒尘一头扎到湖水中,这天气虽不是很冷,但因为是早晨,湖水却是冰凉的,可是醒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径直游向对岸的村庄。   醒尘没游多远,便听那到艄公在身后的渡船上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和公子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公子却这么当真!还是上船吧,别看这岸隔得近,游过去可要很久哩!”说罢,将橹伸到醒尘面前。   那艄公既然表明自己并没恶意,醒尘也便回到了船上,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游到对岸,眼前有现成的船,他当然要坐。   艄公待醒尘在船上坐好了,开始继续摇橹,他一边摇橹一边对醒尘问道:“公子是不是很害怕妖怪呢?若是很怕妖怪,我劝你前面这村子还是不要去了!”   “老人家,你为何要这么说呢?难道这村中有很厉害的妖怪?”醒尘满脸的疑惑,望着艄公问道。   艄公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妖怪,而是一个道士,可他比妖怪更加厉害,更加可怕,他不光杀妖怪,还吃妖怪,村中的妖怪都十分怕他!”   “哦?”醒尘一惊,接着好奇的问道:“哦,那你说说,这道人有什么特长,有什么厉害之处?”   艄公停了橹回头缓缓说道:“这道人名唤千眼道人,但是他并没有一千只眼睛,而是有三只眼睛。他那第三只眼睛杀伤力十分的强,凡人见了都睁不开眼,妖怪看了马上会被那眼睛射出的光射晕过去。”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吃惊,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那二郎显圣真君二郎神到妖界来了?”   那艄公在旁边微微一笑,摆手说道:“那二郎显君真君老夫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人说过,他有三只眼睛,那天眼却是在额头正中,这个道人的天眼却十分隐蔽,在肚脐之上。”   “肚脐之上?”醒尘暗想,哪个天神会将眼睛生在肚脐之上呢,这道人莫非是妖怪,甚至到底是不是妖怪,得见了他的人才能说。   醒尘正思量着,那船却晃了晃,似撞上了什么,醒尘身子向前一倾,差点栽倒在水中,那艄公扶了他一把道:“公子小心,船已经靠岸了!”   醒尘这才意识到船靠了岸,便急着要下船,不想却被那艄公一把扯了回来:“你还没有给钱哩,想往哪里去?”   “给,这些钱够了么?”醒尘在口袋里寻了寻,还有一些碎银。   艄公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公子请慢行!”说罢,将醒尘送下船来。 醒尘一个人,沿着这湖边的一条小路,往村中行去。   小径两旁,是一人多高的芦苇,醒尘正走着,芦苇丛中突然窜了两个妖怪出来,醒尘仔细一看,这两个妖怪,戴着圆笠,却是渔民打扮,他们手中拿着渔叉,原来他们是这村中的民兵,只因为是杀生祭日,在这里守着,不让人进村。   “你是哪里来的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今天是杀生祭日,不让陌生人进村的,你还是回去吧!”站在前面的妖怪,晃了晃手中的渔叉说道。   醒尘假装回头往湖边望了望,笑着道:“我倒也想回去,可是这个时候,又没有船让我回去啊!这杀生不这是见点血光么?我不怕,你们让我进村吧?”说着,拨开他们二个妖怪,身子准备往前面挤。   那两个妖怪将渔叉一横,将醒尘挡住,喝道:“都说了不让进村,你还进村,难道你是来寻死的么?千眼道人吩咐过了,凡是私自硬闯进村的人,格杀勿论!”   “我只是想进村看看,你们却要以杀人威胁,我真是害怕!”说着,醒尘抚了抚胸口,装作十分胆小的样子退后,那两个妖怪哈哈大笑,心想这人也太胆小了,没想到醒尘使了一个镜影身法,在他们跟前一溜烟地闪进了村子,那两个妖怪哪里拦得住。   醒尘摆脱那两个妖怪,顺利入村,心中不免欣喜。他来到村口,往四周望了望,这村子中房子很多,大都是竹楼和木板房,鳞次栉比的排列,或者是杂乱地搭建着。   这时,一间看起来倾斜着,却又不倒的房子中,走出来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孩子,可爱的小肚子露在外面,小孩子手中拿着糖葫芦,便是却没有吃,因为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醒尘。   “我猜你不是这村子里的人!”那小孩子看了半天,突然开口说道。   醒尘先是一惊,随后呵呵笑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这村子里的人啊?”   那小孩子摇了摇脑袋说道:“我还真看不出你不是这村子里的人哩,不过是师父说你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他让我来叫你!”   “那你的师父原话是怎么说的?”醒尘问道。   “师父对我说,‘村口来了一个外村人,你让他来见我!’这村口上也无其他的人,所以我猜你定是我师父所说的那个人了。”小孩子说出他师父的原话,盯着醒尘。   “你师父难道是神仙,他没出门,却知道外面来了人!”醒尘笑问道。   “我师父了算不上什么神仙,他只是眼睛明亮,心中透彻,耳朵也特别敏锐罢了!你跟我来吧,见了我师父再说。”说着,小孩子拉着醒尘的手,要带他去房子里。   醒尘一看那房子,是一间两层的木房,整个房子倾斜的,可以说是危房了,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房子它就是不倒。醒尘立在门前道:“你这房子是危房,我怎么敢进去呢?”   那小孩子说道:“放心吧,只要我师父在这房子里,这房子就不会倒!”   “你师父居然有这般能耐,你还说他不是神仙?”醒尘笑着望着那孩子说道。   “那就算半个神仙吧,不过我是他的徒弟,我觉得他和神仙还差得有一点远!”小孩子无叹的摇了摇头,却像是父母对孩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醒尘又问道:“你师父一个人在房中,可是在修炼呢?”   小孩子摇了摇头道:“他连打坐都不会,哪里是在修炼!”   醒尘十分不解,一皱眉,他认为这孩子是在撒谎逗他,于是问道:“那你的师父整天在房中做什么呢?”   “在睡觉啊!”小孩子说道,“师父说过,睡觉就是修炼,修炼就是睡觉!‘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天然。’师父睡觉经常吟这些词儿,我也听不明白。”   醒尘一拱手道:“你的师父既然在睡觉,我怎么敢去打扰他?”   小孩子喜着眉眼笑道:“我师父虽然天天都睡觉,却从来没有睡着过,其实他醒也是睡,睡也是醒,所以你不必担心打扰他,他既然让我来请你,你跟我一起进去便是了!”   醒尘听了那小孩子的话,跟他一起走进房中,那房间窄小,空气中带着一些汗味,窗子里光线也不是十分好,窗子下面,摆着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汉子,那汉子背对着他,一背的黑毛,他打着呼噜,分明是醒着了。   “师父,你要找的人,他过来了!”小孩子走到床前,一拱手道,那汉子这才翻了个身,也不坐起身来谈话,醒尘仔细看那汉子的嘴脸,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拱着鼻子,眼睛贼小,两耳大如扇叶,这哪里是一个人样,分明是一个猪妖,难道这人就是灵智猴王让我来找的老猪?莫忙,我且来问问。   想到这里,醒尘走了一步,近前拱手道:“请问这位朋友是否叫老猪?”   那猪妖打了个哼哼,睁开眼睛,坐起身道:“你居然叫我老猪,看来是熟人!这世上除了那猴子敢叫我老猪,别人却不敢叫这个名字哩!”   醒尘心中暗喜,真是得来全一费功夫,这么容易便找到这老猪了,于是说道:“我今日正是灵智猴王让我来找你,他遇到了一些麻烦,让你去救他!”   “那猴子千变万化,有上天入地的神通,降龙伏虎的威能,今日是哪股风吹错了,却让我去救他?”那猪妖拱拱嘴巴,带着极重的鼻音说道。   “不瞒猪兄,我和那灵智猴王也是结义的兄弟,所以他有难,我不能不救,可是无奈力量有限,所以前来诚心拜求猪兄前去帮忙!”醒尘直盯着猪妖,希望猪妖能答应他。   猪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那猴子说让我帮忙,我有胆敢说不帮么,只是最近老猪我混得不好,被一个妖怪给欺负了,那妖怪一不做二不休,又夺了我那宝贝兵器,九齿钉耙,所以我才龟缩在家中,不敢出门。”   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大为震惊,这老猪是灵智猴王让他来请的,肯定有不凡的能力,过人的招法,却没想到居然被妖怪给欺负了。   “哪个妖怪,这么厉害,敢欺负猪兄?夺猪兄的兵器?”醒尘问道。   猪妖委屈地说道:“想必你进村子的时候,应该听说了吧,这村子里新来的一个妖怪,叫千目道人,他把自己当成一个降妖伏魔的道士,却到处作孽,老猪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决定去扁他一顿,没想到反被他揍了,后来我绞尽脑汁,跪在地上百般告饶,他才将我放了回来,不然,这小命儿都保不住了。”   醒尘听了他这一番话,攥紧拳头,义愤填膺,问道:“那千目道人现在在哪里呢?”   猪妖往那村头一指:“今日是杀生祭日,那妖怪在村头主持祭祀,那里尽是他的手下,要杀他恐怕不容易。”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千目道人      醒尘思考片刻,拱手对那猪妖问道:“猪兄,你可知道那千目道人是什么妖怪,为何他如此的厉害?”   猪妖打了个哼哼,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千目道人,虽是妖身,但已经修炼成人体,而且修炼得十分精细,不用那照妖镜,哪里看得出原形,他不像老猪我这样子丑拙不敢见人,若是要学变形修行,老猪倒有几分佩服他哩!”   “今天既然是杀生祭日,想必十分热闹,猪兄为何不去凑个热闹,看看去?”醒尘一笑问道。   猪妖愁着眉,苦着脸说道:“老猪我也想去,可是这杀生不是杀家畜,而是拿村里的妖怪开刀,老猪我生得这样肥肥胖胖的,他若是不开心了,定把我拖出宰了,所以我还是小命儿要紧,不去也罢!”   那小孩子在旁边吃吃笑道:“师父害怕,我却不怕哩,只是那台下溅了好多的血,看起来比较恶心罢了!”   猪妖对小孩子说道:“小星,你带这个叔叔却那里看看,不过得小心点,不要被那千目道人看出来。”原来,这小孩子叫小星。   小星拉着醒尘的手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杀生,可你千万不要害怕哦,很血腥的!唰的一刀下去,那妖怪的脑袋就像南瓜一样,掉在地上,好不好玩?”说着,小星无邪地笑了笑。   醒尘暗想,那千目道人为何要杀妖怪?难道是为了修炼?他想,但愿自己没有猜错。   很快,他和小星就来到了村子另一头的杀生祭台前,那里已经围了很多的妖怪,妖怪一多,熙熙攘攘,喧哗不止,若是有人来了,他们也不去注意的看。   醒尘和小星一起挤到台前,他对小星问道:“我想问一下,哪一位是千目道人呢?”   “那里不是!”小星往道人一指,只见台上有四五个妖怪中央,立着一个五尺多高的老头儿,他瘦小干瘪,留着八字胡,看上去十分不起眼,但醒尘觉得似乎在哪个地方见过他。想了良久,醒尘才记起来,这道人的脸,不是和那百变妖君有点神似。   那百变妖君擅长变化,小到蚂蚁,大到虎豹龙蛇,无不变得惟妙惟肖,难道千目道人就是百变妖君,醒尘不能肯定这么说,但是他也不能不这样子怀疑。   只见那千目道人在台上吩咐道:“你们给我将我的神兵给我抬上来吧!”   于是有四五个妖怪,吆喝着,合力将一个金光闪闪的兵器抬到那台子上来,那兵器小星却认得,只听小星叫道:“那不是我师父的九齿钉耙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小声点,不要让那妖怪听到了!”醒尘一把捂着小星的嘴巴说道,现在醒尘斗不过千目道人,所以醒尘不想招惹他。醒尘暗中猜想,这千目道人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血炼兵器么?可是这九齿钉耙可是神器,被这妖血污损了,更没有威力。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妖怪并不是要血炼,而是要试试这九齿钉耙的威力,他对台下的妖怪说道:“你们上来几个,陪我打,谁赢了我,我便给他钱!”   说罢,又对后面的妖怪吩咐了一声,只见们他抬出一箱黄金来,那是黄金,金光灿灿,成色十足的黄金。   台下的妖怪,心中都有几分畏惧,但是还是经不住那黄金的诱惑,他们心怀侥幸地想到,只要这千目道人不用天眼扫射,手头的功夫也不一定是很厉害,于是,过了几刻钟后,便有几个身强体壮,肩宽背圆的妖怪跳到台上。他们并不是不怕死的妖怪,但是他们是为了钱,可以不要命的妖怪。   千目道人鹰一样的目光将面前的几位妖怪扫了一眼,一共有六个妖怪上台,他们无不是皮糙肉厚的彪形大汉,这与他这个形容枯槁,身材矮小的老头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目道人随后阴冷地一笑,却也不急着动手,指着地上的那九齿钉耙说道:“这神兵唤作九齿钉耙,有五千来斤重,凡人是没法挪动这个兵器的,只看你们几位,能不能挪动它,若是能挪动它,再来与老夫比试!”   这几个妖怪听说有五千来斤重,纷纷摇头,试也不试,急着溜下台去,唯有一个彪形大汉,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地,那千目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问道:“怎么,难道你能挪动这个兵器?”   那彪形大汉是一个水牛妖成精,天生蛮力,对于这五千来斤的东西,十分不屑,他瞟了千目道人一眼:“别说五千来斤的东西,就是万斤巨石,我也照样能搬动。”   说罢,走上前,单手提起那九齿钉耙,在手上舞得虎虎生威,再加上他的身形彪悍,看上去霸气有力,人与神兵相得益彰,功法也展现得十分出彩,赢得台下掌声连连。   那水牛妖放下斤中的九齿钉耙,对台下拱手道:“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多谢大家来此捧场!”   可是那旁边的千目道人,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对那水牛妖动了杀心,因为这里除了他,没有哪个比他更厉害,这水牛妖居然当着他炫耀,也太没把他放在眼里了,所以,这水牛妖必须得死。   千目道人走上前,假意笑道:“这位兄台这么快就表演完了么,这么精彩,我还没看够呢,可不可以再表演一段给我看看。”   那水牛妖一拱手道:“本人不是舞刀弄棍的卖艺人,所以恕难从命!”   千目道人脸色瞬间变了,冷寒若青石,他冷冷说道:“你既然不肯献艺,那可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我自然有办法可以让你出手的!”   水牛妖见千目道人长得矮小,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更无丝毫惧怕,拱手问道:“你想怎么来?”   千目道人仰面笑道:“我也没想怎么,这台下这么多的妖怪同胞,难道你还担心我偷袭你不成,我要和你公平决斗!”   “怎么个公平法?”水牛妖感觉到十分好笑,他把这千目道人当做一个开玩笑的老头子。   千目道人说道:“我的实力明显在你之上,所以我若用这九齿钉耙对付你,台下的观众会认为我这是倚强凌弱,不如我将这九齿钉耙交给你用,你用它来攻击我,怎么样?”   水牛妖心中多疑,问道:“你真将这九齿钉耙交给我用?绝不后悔?那你自己用什么兵器?不会说是要空手与我交手?”   千目道人胸有成竹的说道:“一柄普通的朴刀就可以了!只用一柄普通的朴刀,我就要让你杀得一败涂地!”   “休要狂妄,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世界上狂妄的人死得早么?”那水牛被他这样一贬损,恼羞成怒地说道。   “不信?咱们棍棒底下见真招,刀剑里面看生死,比试一下就知!”说罢,千目道人手往兵器架上一伸,那兵器架上的一柄朴刀,飞落到他的手中。   那水牛怪见千目道人拿了朴刀在手,也上前拾起了那九齿钉耙,只见他扬起九齿钉耙,大声呼喊着杀了过去,和千目道人斗到了一起。   那九齿钉耙是天上神器,而这朴刀只是凡铁所铸,自然不没得过,若是两个兵器撞到一起,那朴刀定为折成几段,可是他们打斗之时,却没发出任何的交击铿鸣之声,不管那水牛怪手中的九齿钉耙舞得多疯狂,都无法碰到千目道人半分。   可是那水牛怪信心十足,他既然有这九齿钉耙,他一个彪形大汉,难道还斗不过千目道人这个枯槁的老头儿么?   “血,大家看,他上有好多么?”台子下有妖怪惊叫了一声,其他的妖怪也跟着指指点点。   “难道他们中有谁被伤到了,在流血了?”台下的妖怪议论道,由于台上斗得激烈,身形移得飞快,以至于他们的眼睛看不过来,根本看不到是谁伤着了谁。   水牛怪听到这话,却好像有了感觉,他开始还没感觉到身子有什么异样,只是麻木的感觉,很快,他便发现他的身子好像被切了一刀,他再一看,自己白花花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立马喝道:“停!我可以不斗了么,那黄金我不想要了!”   可那千目道人早动了杀心,此时,哪里肯罢手,又一刀斩过去,那水牛怪的头被砍了下来,像圆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再一看,他的脖子上的血,喷涌如柱,那场面真是太吓人了。   台下的妖怪,有的捂眼睛,也有的大声喝彩,拍手叫好的。这时,才见那水牛怪的尸体缓缓的倒下。   醒尘在台下暗叹,这便是实力的差距,即便是拥有神器,也救不了他的命。   千目道人不屑地转过头,对台下的妖怪拱手道:“你们当中,还有没有哪个愿意上来和我比试,比试,较一个高下,让我试试这九齿钉耙的厉害!”   台下的众妖怪被吓得不敢吱声,包括刚才还在吆喝的妖怪,他们个个都怕被那千目道人选中了,那样子他只要一上台,便会送命。   千目道人将手中的朴刀合上刀鞘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出声,那没办法,我只有乱点了,这样吧,我闭上眼睛,用这刀掷,我的刀掷到谁的身上,谁就上来和我比斗!”   台下的众妖怪听他这么一说,都开始骚乱起来了,一个个准备离开,但是那千目道人大喝一声道:“大家听着,谁要是先离开,老夫就先杀了谁!”   众妖怪闻言,个个惊惧,立在原地,哪里敢走动半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眼      那千目道人欲扔刀决定与谁来比试,台下的妖怪个个紧张,甚至有的想逃跑,可现在他们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了。热门醒尘此刻也有些紧张,他担心千目道人将刀掷到他身前,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此时,唯有小星一点也不紧张,小星只是孩子,孩子来看热闹,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哪里会顾忌其它的事。   千目道人一闭双眼,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那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根本没砸中谁,倒是那不晓事的小星跑上前去,将那柄刀捡了起来。   那千目道人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我刚才的刀,掷中谁了?”   台下众妖怪都盯着小星,小星却是微微一笑,走上台去,将那柄朴刀还给千目道人,说道:“还给你,这是你的刀!”   千目道人没有说话,此时,他又动了杀心,他也不伸手却接那柄刀,却是反手一掌拍出,直向那小孩子的额头神庭穴上拍去,这一掌却是准备要小星的命。   醒尘在十多丈外,看到这地面,直的是捏了一把汗,没想到那小星却一下子闪开,立在一丈远之外,说道:“你这妖怪,假装成道人的模样,到处斩杀妖怪,打伤我师父不说,如今却要来害我,真是阴险恶毒!”   千目道人听了小星这孩子的话,恼羞成怒,手向前一探,那九齿钉耙一下子回到他的手中,他扬起钉耙,向小星筑来。   醒尘知道小星有危险,飞身上台,落在小星身前,一把护住小星,对千目道人喝道:“对这么小的孩子小毒手,你也忍心?”   千目道人呵呵冷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老夫眼里,你们都是刍狗,只是天地之间的祭品而已!若是你胆敢阻拦我,你也只有一同受死!”说罢,挥舞着九齿钉耙攻向醒尘。   那小星推了一把醒尘道:“叔叔,不要管我,快走来,这妖怪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说完,小星挥舞着朴刀飞身迎上前去。   醒尘也知道,那小星哪里是千目道人的对手,于是纵身在兵器架上取了一柄剑,前来帮那小星。   小星人小力弱,虽然也会一些舞刀弄棍的功法,哪里斗得过千目道人,千目道人一钉耙筑过去,小星便飞了出去,跌落在地,滚了几圈,昏迷不醒。   “小星!”醒尘喊了一声,可那小星已经昏迷,哪里是醒尘听得见醒尘的呼喊,此时,醒尘也顾不住他了,因为千目道人手中的九齿钉耙已经攻到他的面前,他不能不格挡。   可神器毕竟是神器,醒尘手中只是一柄普通的剑,哪里斗得过那千目道人,十几招后,醒尘斗得力乏,虚晃一招,妄想败阵而逃,却没想到被那千目道人堵了去路。   千目道人冷冷地说道:“你现在想去哪儿,还不速来受死!看耙!”   可是他使尽力气,那九齿钉耙去一动不动,“咦,这是怎么一会事?”千目道人感觉十分的奇怪。   “这九齿钉耙是我老猪的兵器,只听老猪我的使唤,你哪里使得动!”只见那猪妖摇摇摆摆地走上道,说道。他只是将手一摊,那九齿钉耙飞到他的手中。   千目道人没有想到这兵器却这么听话,一下子失了兵器,愣在原地,又见那猪妖要使钉耙来砸他的头,大惊失色,点足飞起,化为一缕烟逃了。   “谢谢猪兄在这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啊!”醒尘走上前,一拱手对猪妖谢道。   “莫客气,这是老猪的份内之事!”猪妖收了钉耙,走到那小星的身上前,掐了掐那小星的人中穴,小星缓缓地醒了过来,小星惊喜地叫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们两个,所以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真的出事了!还好我来得及时。”猪妖憨笑道。   他又将目光转向醒尘,对醒尘道:“这位兄弟,你说我那猴哥在什么地方关着的,我那去救他。”   醒尘闻言一喜,说道:“那灵智猴王被关在白狼妖王的地牢里面,你一个人去寻不到路,不如我带你一起去吧!”   那猪妖转身对小星说道:“徒弟,你就留在家里看好家,我和这个朋友去那妖云城一趟!”   小星点了点头,回那破旧的木板房去了,可是醒尘他们准备离开时,却被一群妖怪给拦住了,这一群妖怪,是那千目道人的手下,都是一些听人使唤的小妖,没多大能力,却又狗仗人势的那种。   领头那个妖怪走上前说道:“你们二位请留步,我们主人请你们二人到他宅子里喝一口茶!”   猪妖憨笑头晃着大脑袋说道:“我们又不是你们主人的贵客,何劳你们兴师动众请我们去喝茶,何况这天气又不是很热,就不劳你们主人费心了!”说罢,分开众妖,准备离开,可那些妖怪一个个凶神恶煞,怒目圆睁,提着棍棒挡在前面,哪里肯让他们走。   猪妖一横手中的九齿钉耙道:“你们一个个小妖不知道大爷是谁,这么放肆,大爷我当年在天界统领三十六万天河水军时,你们恐怕还在娘胎里吧!赶快给我让开,不然我一钉耙一个,全筑成肉泥!”   那群小妖被吓得退了两步,领头的那妖怪又近前,对猪妖拱了拱手:“大爷,有什么事好说,好说!”说着,转身对身后的那群小妖说道,“你们一个个还呆愣愣地在那里立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让出一条道来!”   那群小妖这才分开道来,让猪妖和醒尘离开。   猪妖和醒尘一道来到村外,已经看不到那群妖怪跟来,猪妖扭头对跟在他后面的醒尘说道:“怎么样,我厉害不,我这么一说,他们全都怕了!”   醒尘连连点头道:“厉害,厉害,还真是厉害,不知你说你在天界掌管三十六万天河水军,可是真话,那这样子说,你在那天界也称得上是一个金仙了,为何在这妖界受苦?”   猪妖甩着脑袋感慨道:“说来话长啊,我为人放纵,喜好女色,因一日喝醉了酒,调戏了那天上的霓裳仙子,玉皇大帝一怒之下,摘了我的顶戴,贬谪为庶民,凡人见我这长相和嘴脸,都会被吓到,无奈之下,我来到了妖界。我到了妖界过后,因为能拼能打,被那灵智猴王赏识,给了我大元帅之职,让我协助他讨伐天庭,没想到那灵智猴王被天庭所擒,我带的妖兵溃败如山崩,我只好回到妖界,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那你的本名叫什么?”醒尘好奇地问道。   “我本名也姓猪,名刚鬣,猪刚鬣就是我也!”猪妖笑了笑说道。   “名字倒也不错,只是念着挺不顺口的!”醒尘笑道。   不知不觉,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湖滩上,这湖水很静,湖滩上尽是茸茸绿草,湖边上依然停着一个乌蓬渡船,醒尘看到渡船,心中一喜,回头对猪妖道:“运气真好,渡船还没有走哩,我们得赶紧一些,不知渡船走后,哪里去寻船,又要等上很久。”   猪妖立在原地,将手遮在额前,向那船上眺了几眼,说道:“这船上怎么没有艄公呢?”   “这怎么可能?艄公怎么会不在船上,难道是在附近的芦苇丛里出恭去了?”醒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猪妖旋即对醒尘笑道:“不怕,不怕,我会摇橹,我们自己摇橹渡湖,还不行吗?还得省几个船钱!”说着,摇摇摆摆地走上甲板,回头对醒尘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来了!”   醒尘一脸惊讶的神色,盯着湖面道:“你看那水中,有一具浮尸!”   猪妖一惊,吓得差点从甲板上掉了下来,他仔细往水中一瞧,果真有一具浮尸,醒尘却也认得这个浮尸,这浮尸明明就是那个早晨渡他过湖的那个艄公。这艄公身体不是很胀,说明也死了不久,他身上没有血,说明是被打昏了抛到湖中淹死的。   “呵呵呵,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你们终于来了!”那千目道人从船蓬中走了出来,狂妄地一笑,继而问道,“由我渡你们一程如何,不过不是渡这个湖,而是渡你们上西天!”   猪妖一个飞身,返回到湖滩上来,一横钉耙,招手道:“下来,你有本意下来与我过招么?”   那千目道人收起笑脸,脸色一寒,冷声说道:“你知道我打不过你,故意诱我下来,不过我今天也没有空陪你耍了!”说罢,解开衣衫,露出那肚脐上的天眼,那天眼灼灼闪动,金光大作,照得猪妖和醒尘都慌忙用手遮挡。   “呵呵,怕了吧,不过不用怕,我这修炼五百年的天眼,只能让你头晕目眩而已,不会致命,到时候你们一觉醒来,就成了我手下唯命是从的奴仆了!”千目道人笑着说道,醒尘照想,他这天眼不光有使人眩晕的能力,还能控制人的思绪,这下子可糟了。   “兄弟,由我在这里顶着,你快走!”猪妖推了醒尘一把,自己却挥舞着钉耙,要上前打那千目道人。   醒尘心想,留下两人都会吃亏,不如先逃了再图打算,可是他没奔出两步,见那猪妖闷哼了一起,连着钉耙一起栽倒在地。   “哪里逃!”千目道人大声喝道,他降伏了猪妖,却要用天眼来对付他,醒尘见逃不脱,心中却生了一个妙计,待那千目道人天眼的光射过来时,醒尘眼睛一闭,倒地不醒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穿花裙子的妇人      醒尘睁开眼睛时,他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这里不是监牢,仅仅是一个十分拥挤的柴房而已,这柴房其实很宽,但是由于堆了太多的柴,显是十分的拥挤。   这千目道人十分的贪婪,连柴也不嫌多,拼命的令人为他伐木砍柴,所以这里的柴才堆积如山。   醒尘再一看,那猪妖睡在他的旁边,正打着酣,睡得很死,可他是一脸的痛苦,看来是在做噩梦,醒尘想,那千目道人的天眼只是让人眩晕而已,果然没有多大的杀伤能力,只是让人眩晕而已。   醒尘倒地倒得快,没尝试那眩晕的滋味,此时却似乎有一些遗憾,他见那猪妖一直很痛苦地在噩梦中挣扎,于是忍不住掐了了他胳膊一下。   猪妖果然打着哼哼醒了过了,他瞪着醒尘,唐突地问道:“咦,我怎么在这里?我是谁?”   “哈哈,你是在装傻吧,刚刚睡了这么一小会儿,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名字?”醒尘在一旁哈哈笑道。   那猪妖又瞪了他一眼:“那你又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见到我主人没有?”那猪妖又稀里糊涂地问了一通,尽搅得醒尘也跟着糊涂了。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不至于连我也不认识了吧?”醒尘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问道。   “废话,我当然不认识你,我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难道我还会认识你吗?不过,我现在还依稀记得我主人的样子!”猪妖望着窗外漂浮的云朵,正在想像他主人的样子。   猪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这里这么黑,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太闷了,让我出去走走!”说罢,猪妖起身,打开柴房的门,走了出去,原来这里的门居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外面霞云漫天,红通通的一片,猪妖高兴得手舞足蹈,飞身朝天上一纵,却不料跌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他气道:“咦,我不是会腾云的么,怎么又没了法力?”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踩着院中的青苔,一滑,跌到院中的池子旁,险一些掉到池子里去了,他往那池子里一看,吓了一跳,慌忙后退,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我怎么生得这么一副嘴脸,跟一头猪差不多,哎呀,真是丑死了!”   醒尘倚在门前,暗想,看来这猪妖直的是失忆了,失忆得连自己的样子都忘记了。就在这时,院前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个子不高的老头儿走了进来,醒尘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千目道人。   猪妖见了千目道人,先是一愣,随后一喜,笑盈盈的迎上前去说道:“主人,我找了你很久了,原来你在这里!”   醒尘这才意识道,那猪妖并非失忆,而是被这千目道人用妖法给控制住了,他怕千目道人看出端倪来,所以他现在当然不能将正常人,于是也跟着走上前,对那千目道人拱手道:“主人到这里有什么事吗,若有事尽管吩咐!”   那千目道人见控制住了他们二人,心中暗自欢喜,说道:“没事儿,我只是过来转转,到时候有事再过来找你们,这柴房里有斧头,你们二人就在这里为我劈柴,你们是我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当然,我管你们的饭吃。”   千目道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临走时将院中的门锁上了,原来,这柴房没有锁,院子外面却是有上锁的,醒尘望了望四壁都是高墙,不过,对他来说,是形同虚设,凭他灵活的身手,只需轻身一纵,便出去了。可是这猪妖来怎么办?   “嘿嘿,好看,我怎么觉得我这样子有点滑稽,越来越好看了!”醒尘一回来头,见那猪妖立在池子边上,自言自语地说话,醒尘暗想道,完了,这家伙已经傻了。   醒尘走上前,对猪妖说道:“喂,猪兄,你真个不记得你是哪个了么?”   “你叫我什么?猪兄?那么你也是猪,哈哈!”那猪妖拍着手大笑了起来。看来他不光是失忆,人也变傻了很多。   “是呀,你曾对我说过,你的名字叫猪刚鬣,是天界的什么水兵统领!”醒尘如实回答道,他希望猪妖能记起来一些什么。   那猪妖仔细想了想,笑道:“这么臭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取的,真是该打,不会是你取的吧!想来戏弄我,看拳!”说罢,那猪妖抡起拳头要揍醒尘。醒尘见他神志不清,也懒得与他纠缠,身子一纵,飞出墙去了。   醒尘飞出围墙,大吃一惊,原来这围墙外面还是一个院子,院子四方,还是围墙,这院里却是很清幽,很那草木花草,幽然别致,雅兴十足,一看就是有品味的人住在这里。   这里有假山,有喷泉,还是修剪得整齐的灌木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让人观景的园子,不过说它是园子,却也是大了些,它只能算了一院子而已。   院子中坐着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妇人,这裙子虽然花哨,但是她年龄却和裙子十分的不相称,她的年龄要老得多,头发几乎全白了,不过还好,她眼睛不花,耳朵也算是十分的清晰,醒尘进了她的院子,她马上便发现了。   老妇人对醒尘笑道:“我这院中很久没人来了,你莫非是贼,若是贼,这黑还没黑,翻墙入室盗窃,也是早了些!”   醒尘真是理亏啊,他没做什么坏事,都被老妇人给怀疑了,于是一拱手反问道:“老人家,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偷人家东西的人么?”   “像,十分的像。”老妇人打量着醒尘说道,“不过,我院子虽然是像模像样,但是房中却没有东西给你偷。”   醒尘苦着脸,这老妇人真是十分的不讲理,但是她硬是要把他当做是贼人,却也没有办法。   老妇人说完话,却也不再看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绣着手上的刺绣,那一针一眼,描得十分的仔细。   醒尘也不想打扰他,于是便准备悄悄地溜走,可是还没走到院子门口,便被叫住了:“站住,我还没有问完,你怎么便独自开溜了?难道真的是做贼心虚吗?”   醒尘被她一喝,吓了一跳,回头笑道:“我见你在绣花,所以生怕打扰了你老人家,所以准备离开这里。”   “你不能出去,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回去吧!”老妇人冷幽幽的说道,这让人觉得十分的古怪。   “我为何要回去呢?我要离开这里!那你给我说说,我为什么出去不了?”醒尘盯着那老妇人问道。   老妇人放下手中的刺绣说道:“那些被千目道人抓来的人,都听他的话,变作了他的奴隶,不知道你为何还是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呢?”   “你也认识那千目道人?”醒尘心中一惊问道。   “呵呵,这不是废话么?我就住他的隔壁,好歹也算是邻居,若是不知道他,他倒是奇怪的事了,何况,这个村子里,哪个不怕他,哪个敢不听他的话?”老妇人快言快语,口若悬河,好像她对这千目道人十分了解。   “既然村里的人都怕他,那我想问问你,你怕他么?”醒尘盯着老妇人笑问道。   老妇人犹豫了片刻回答道:“不怕,话说回来,他还有一点怕我哩!”   “听说那千目道人,天眼一开,妖和人都惧怕,没有人对付得了,那只是真的?”醒尘又问道,他知道这老妇人一定知道千目道人的弱点,他今天非得寻出那千目道人的底细来。   老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其实那千目道人也没有什么可怕他,他不过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蛤蟆精而已,虽然十分的毒,但若是能解他的毒药,就不会惧怕他!我这里有他的毒的解药,请问你想不想要呢?”   “想要,你也未必肯给!”醒尘却没有报任何的打算,叹着气回答道。   那老妖人从怀中拿出来一个花手绢,在手中挥了挥,念了一个诀,好像包住了什么东西,她将包着东西的花手绢递给醒尘说道:“这里面就是解药,你可不要浪费了!”   醒尘心中十分高兴,既然这是解药,他倒要试试,对猪妖有没有用。于是他又飞身纵过院墙,来到那柴房前面,只见那猪妖坐在门槛上,正在劈柴哩,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汗水连成了晶莹的珠子,一串一串的。   醒尘打开包裹着粉末的花手绢,将那解药抓了一小撮,撒在那猪妖身上,那猪妖直觉得好像是被那电给电了一下,晕倒在了地上。   半晌,他才睁开眼睛,问道:“这个兄弟,我们不是在湖边的么,怎么会在这里啊!咦,我怎么这么累?”猪妖惊讶地叫道。   “你看,你听那千目道人的话,一个人在这里劈了一大堆的柴,能不累么?”醒尘又继续说道:“都是那千目道人在捣鬼,我们一定要杀了他。”   猪妖想了想叹道:“可是那千木道人的天眼十分厉害,我们又没有称手的兵器,怎么对付他呢?”   “可是我们有他的解药,虽然胜败没有什么打算,但他也毒不了我们!”醒尘手中拿着解药,胸有成竹地说道,好像他十分有把握。   “若是你们要兵器,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宝贝可以借你们用一用!”那老妇人真是神出鬼没,怎么一转眼到他们这边院子里,难道她有穿墙之术?      第二百七十章 绣花针      醒尘却不怎么相信那老妇人的话,说道:“你身为那千目道人的邻居,为何会来帮我们,与千目道人为敌呢?”   “这个问题你不必知道,我也不会说,我这里有一个神兵!专门对付那千目道人?待你们除掉那千目道人后,我自然告诉你实情!”那老女人带着神秘的微笑说道。   猪妖却是一个猴急之人,摇摇摆摆,几步准身上凑到老妇人面前说道:“老人家有什么宝贝,有什么神兵尽管拿出来给我看看就是了,不要光在嘴上说呀,我那九齿钉耙被那妖怪给缴了,正愁没兵器用哩!”   那老妇人将手一摊说道:“你看,我这手里拿的难道不是兵器么?”   猪妖一看,憨笑道:“老人家这把年纪了,专爱糊弄年轻人,我们又没有惹你,你哄我们做啥?摊着空手,却说是有什么神兵,真是可笑,可笑!”   那老妇人听他这么一说,只是皱了一下眉,又向前走了一步:“你刚才是眼花了,你再仔细瞧一瞧,我却也不骗你,这东西是一根绣花针而已,看起来小了一些,不过却也十分的中用!”   猪妖闻言,果真将头探上前去,仔细的观看,原来老妇人说的这话也不假,她生上果真有一颗微微闪光的绣花针,猪妖依然觉得十分的好笑,说道:“这么细的一根针,却被你老人家夸为神兵,如何对付得了那千目道人?”   老妇人呵呵一笑:“看似微不足道,小是小,却也中用!但这神兵的确可称为神兵,它并不小!”说罢,只见老妇人将那绣花针捻在指针,念了一个诀,那绣花针大放光华,很快变成一只剑一针粗细的绣花针,不过这再也不是一要可以用来绣花的针,而是一件可以用来杀人的兵器。   那猪妖叫这神兵这般神奇,便要上前来夺,那老妖人却将这绣花针缩回原状,手掌一合,说道:“这神兵叫梅雨寸光针,它虽厉害,但却不能直接拿出来与那千目道人打斗,要那千目道人斗不过二位,开始使用天眼扫射时,你们方可用这梅雨寸光针来对付他!而且这针只可放大一时,便很快缩回原状,所以你们要掌握住时机,看准时机再下手!”   猪妖晃着脑袋,两个扇子般的耳朵打得哗哗直响,他摆手说道:“这个活儿要眼疾手快的人才能行,还是找别人吧!”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对醒尘道:“你使用这神兵如何?”   醒尘点了点头道:“可倒是可以,不过这神兵要如何来用呢?你老人家刚才是念的什么记住,它一下子变大了?”   老妇人微微一笑,说道:“来,我教你!”说着,便凑到醒尘跟前耳语了几句。   醒尘听得明白,接过那梅雨寸光针,捻在指间,连连称谢,那老妇人也不再说什么,一转身,又透墙而过,如鬼魅一般离开了。   那猪妖也不吃惊,只是摆头道:“原来这老妇人也是一个妖怪,可她为何要出手帮我们呢?难道她和这千目道人有仇?”   醒尘念笑不答,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也正在琢磨原因,如果她仇恨千目道人,为何不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呢?真是想不明白。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猪妖摊了摊手问道。   “劈柴!”醒尘说着,自己去柴房里找了一打斧子,开始劈柴,因为这是千目道人交给他们的活,他们若是劈柴的话,千木道人并不会怀疑什么。   “可是我已经劈了这么大一堆的柴,我已经累了,我得歇一会儿!”猪妖指着他刚才劈好的柴说道。   醒尘笑道:“你可以在柴堆里睡觉,不过到时候若是那千目道人来了,他第一个拿你开刀!”   “要的就是他动手,我还怕他不来杀我呢,何况我们是两个人,两个人岂有怕一个人之理?”猪妖长鼻子拱了拱,带着笑脸,不屑一顾的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兵器,不能和他徒手相搏!”醒尘说道。   “我们有劈柴的斧头,到时候可以用斧头来对付他!”猪妖说着,起身抡起斧头,一咬钢牙,将面前的一截枯木劈成两块。   “虽然我们有斧头,可是那千目道人却不是木头,立在那里让我们劈砍!”醒尘将劈好的木柴整理了,堆在一起,颇有深意的说道。   猪妖没明白他的意思,放下手中的斧头,一拱手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来讲,我们此刻应该怎么办,若是有计,不妨直说,你我之间,何必这么见外。”   “我倒是有计,过来,我说给你听听!”醒尘对猪妖一招手,猪妖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听他耳语了几句,口中直赞道:“妙,妙,妙,真是一个绝好的妙计啊!”   “计策妙不妙,倒要看我们如何执行笔实施!”醒尘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制伏那千目道人,现在,只等那千目道人前来受死。   ……   天还没有黑尽的时候,那千目道人果然又来到了院子里,他这一次过来,主要是看他们二人今天干了多少活计。   千目道人走进院子,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一大堆劈好了,整整齐齐堆在一起的那些木柴,顿时心中大喜。但他再一看,醒尘一个人坐在院中的池子边上,双手抱着头,却也不叫他主人,根本没有一个做奴隶的样子。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劈柴!”那千目道人对醒尘喝斥道。   他又在院中扫了一眼,问道:“咦,怎么不见那猪妖呢?那猪妖到哪里去了!”   醒尘没精打采地回答道:“他已经淹死了!”   “淹死了?你不是在哄人吧,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淹死?”千目道人十分生气,也不相信醒尘说的话。   “他疯了,十分的疯狂,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跌到这池子里,便淹死了,不信,你过来看看!”醒尘说话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一切事,与他都不相干,他也不会管这些事。   千目道人虽然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但是还是忍不住走到池子边上来看,待他在池子边上一看,咦,里面还真的浮着猪妖的尸体,看来这小子并没有说慌。   千目道人立在池边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到水中去把他的尸体捞上来吧,这是我的命令,快去!”   醒尘听了千目道人的话,慢腾腾地走到池水里,突然一回头对千目道人说道:“主人,那我不会水来怎么办呢?”   千目道人一皱眉头,摆了摆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罢,他撩了撩衣袖,扑腾一下跳到水中,向那猪妖浮尸的位置游去,游拢到那猪妖的跟前,便那伸手去捞那猪妖,没想到那猪妖身子一下子沉到手里,身子也变重了起来,直将那千目道人往水中拽。   千目道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自己身子跟着往水下沉,于是想摆脱猪妖,没想到那猪妖将他捉得死死的,怎么也挣不脱。   千目道人此时急了,急欲摆脱猪妖,却见那醒尘扬着斧头,一飞身纵入水中,向他的脑袋劈来。   眼见就要被醒尘劈中了,那千目道人急中生智,一下子化为原形,原来这千目道人是一只蛤蟆怪,却也不怕手,倒是他在手中十分的光滑,那猪妖哪里抓得住他。   千目道人化为巨大的蛤蟆怪,一下子纵到岸上,又一晃身子,变为人形,立在岸上笑道:“哈哈,你们两人相算计我,却也是难了一些!”   说罢,从腰带上抽出一只三尺有余的软剑,直向醒尘刺来,原来这千目道人的软剑,一直盘在腰间,未曾离过身。   那软剑虽软,却是柔中带钢,十分的厉害。吹发可断,削铁如泥形容它,一点也不过份。   而醒尘手中的斧头,只是普通劈柴所用的短柄斧,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千目道人的急剑快攻迫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   “我来也!”那猪妖突然从水中窜出来,他虽然没有拿武器,却喷了那千目道人一身的水,醒尘乘机上前,劈了他一斧头。   只见血花飞溅,那千目道人右肩被击中,无力再地,想逃走,走窜出了院子。   千目道人一路踉踉跄跄,走得仓惶,醒尘和猪妖却是穷追不舍得,哪里肯定饶他性命。   那千目道人被追到一块空地之中,却也不逃,返身说道:“哈哈,要的就是你们追来,没想到你们真的中了计!”   醒尘和猪妖互相看了看,知道这千目道人故技重施,又要用那天眼来扫射,于是都伏倒在地。   “没有用的,即使你们伏在地上,也难逃一死!哈哈哈!”千目道人笑得越来越狂妄了,说着,他撩起衣服,将肚脐上的天眼露了出来。   醒尘拿出梅雨寸光针,念了一个诀,那针骤然放大,醒尘眼疾手快,向那千目道人的天眼刺去。   千目道人见了那梅雨寸光针,知道是遇到了对头,十分惊慌,但是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那梅雨寸光针一阵光闪,射在千目道人的天眼中间,那千目道人惨声叫了一声,伏倒在地上。   醒尘走上前去,用手指一探,他已经死去,已然气绝。醒尘暗中好笑,这妖怪可比他想像中要容易对付。看起来很强,却往往经不住一击,但是他哪里知道,这全是倚仗的绣花针的威力。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古妖墓穴(上)      醒尘杀了那千目道人,收了神兵,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想,他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了。那猪妖走上前,见千目道人已死,心中也欢喜不已经,乐呵呵在傻笑着。   就在这时,他们身上出现了一个人,他们却不知道。   因为这人来得太快,太快,像烟一样轻,像雾一样飘渺,但是瞬间,已经化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立在他们的身后。   她便是那年老的妇人,她依然穿着花裙子,看上去十分的显眼,然而醒尘和猪妖却没有能发现她。   “拿来!”老妇人一伸手,冷幽幽地对着醒尘说道,醒尘当然知道,她只是想要回她的神兵,也便是那颗绣花针。   但醒尘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也不将绣花针还给她,而是说道:“你当初说让我们杀了这千目道人,便给我们透露身份,现在也应该是说实话的时候了!不然,这绣花针,你休想要拿回去。”   “你这是威胁我么?”老妇人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觉得吃惊,好像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中的事,于是挥了挥手,“不就一颗针吗,你拿去吧,反正你拿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醒尘本以为这老妇人会因拿不到绣花针而向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想到这老妇人却是如此坚定,居然不要那绣花针了,于是便拱手道歉,说道:“对不起,老人家,刚才是我的不对,还请多多见谅,这是你的神兵,我还给你!”说罢,双手将那绣花针递还给老妇人。   那老妇人收了绣花针,藏入袖中,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说罢,走到那千目道人的尸首旁边,弯下腰,将那千目道人肚脐上的天眼抠了下来,原来是一个琥珀般晶莹光亮的珠子。   “你拿这眼珠做什么?”醒尘心中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老妇人望了醒尘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有用!不过至于有什么用,你也不必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醒尘笑道:“原来你一直是在装神秘,而我们一直是被你利用的对象对不对?”   老妇人却似有心事,半天才回答他,而且只说了短短的两个字:“对了!”   “不和你多说了,我要走了!”那老妇人似心急起来,她又对醒尘道“不过,昨走前,我得说说我的名字,不然你会不记得我,我叫梅姑,梅花的梅,姑娘的姑,我是那圣婴妖皇的姑姑,你可是猜猜我是谁!”   醒尘吃她这句话,心中暗惊,原来她居然和妖皇有关系!他再抬头看时,那梅姑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寻得到半个人影。   不光看不到梅姑,就连先前在身边的猪妖也不见了,奇怪他会去哪儿呢?怎么走的时候也不招呼一声。   又过了一会,只见那猪妖气喘吁吁地奔回来,说道:“哎,可累死老猪我了!”   “你刚刚去哪里么呢?我怎么没看到你?”醒尘问道。   “还不是为了寻它!”猪妖将手中的九齿钉耙拎起来,在醒尘的眼前晃了晃,“没想到这妖怪将我的九齿钉耙藏得很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寻回来哩!”   “既然你寻回了兵器,那我们二人也好一道去妖云城!”醒尘说道。   猪妖看了看天色,说道:“刚才还是彩云漫天,而今却又是繁星点点,这天都黑了,我们难道连夜赶去?”   “事不宜迟,当然要去得越快越好,何况这夜里天清气爽,正适合赶路,若是白天行走,日光一盛,又燥热无比,到时候却又是寸步难行!”醒尘有根有理的分析道。   “那猴子是铁打的身子,恐怕也没有这么脆弱,就是脑袋掉了,他也不怕,你为他担心做啥!还是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去也不迟到。”猪妖不以为然的说道。   醒尘无奈,也只能在这村子里待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和猪妖一起到妖云城。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妖云城的城楼门前,已经是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间了,那猪妖回头对醒尘问道:“你说现在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要不要硬拼杀进去,将地牢给劫了,然后再放一把火,将那妖怪烧个精光。”   “要不得,要不得,这是鲁莽汉子的行为,又是费时费力的事,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子做,鲁莽行事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醒尘摇头反对道。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本就是个鲁莽汉子,从来都是目不识丁,只懂得打打杀杀,横冲直闯,若是让我来出谋划策,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的事!”猪妖晃着九齿钉耙说道。   醒尘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计却是不难,我已经想好了,我有一个引蛇出洞之计,不过这计,却要一个小妖来帮忙,引那白狼妖王出城。”   猪妖呵呵一笑:“要小妖,那不是很容易吗?你瞧,我经你变一个!”说罢,身子晃了两晃,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腰纤脚细,瘦骨嶙峋的的小妖。   醒尘见了心头一喜,又问道:“变宝贝,你会不会?”   “什么宝贝,说来看看,我看我会不会变!”猪妖摸了摸已经变短的鼻子说道。   醒尘略略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变一些墓葬之物,最好是华贵一些,看起来是好货色,比较值钱的!”   “这个也不难办,只是不能凭空将它变化出来,而是要寻一些比较硬的东西当底子才行!”猪妖笑了笑,他最得意的就是点化之法了。   “这个……石头行不行?这山上这么多碎石头!”醒尘想了想,指着那城门旁的几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问道。   “石头倒也行,不过若是要变华贵的东西,却也难了一点。”猪妖说道,他也猜不透醒尘到底要做什么,总之,这意图却是揣测不到。   猪妖在城门根前寻了一下,指着地上的一些破碎的陶瓷说道:“这些东西却是很好,变一些珍珠玛瑙,玉石翡翠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些东西如果说是来当墓葬物,应该还是算比较值钱的吧!”   “变一个给我看看再说!”醒尘盯着猪妖微笑道。   猪妖念了一个诀,往那碎陶瓷上一指,便化为了珍珠和玛瑙,另一堆却尽是翡翠。   “我变得如何?”猪妖望着醒尘,等待他的夸奖,他又问道:“可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醒尘瞟了他一眼,笑道:“我让你扮一个盗墓贼,到城里去贩卖墓葬的珠宝,到时候我可以便会被他们擒住,打入监牢!”   “你难道是在戏弄我?这分明是一个自我作死的做法!”那猪妖虽然看起来憨傻,但生起气来,却有些吓人。   醒尘一摆手道:“我前面说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因为你除了扮盗墓贼外,还必须是一个传谣人,你盗墓了,那白狼妖王定会审问你,治你的罪,你假装招供,说这城外有一个极大的古妖墓葬群,里面珍宝无数,那白狼妖王定为心起贪恋,会出来寻探宝物。到时候我们再用计灭了他!”   “那白狼妖王若带妖兵前来,如何是好?”猪妖却有一点担心地问道。   “不必担心,那白狼妖王定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他会只身同你前来,到时候他若是见到坟墓里的宝藏,再起私心,连你也会杀了,所以你应该多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醒尘笑道。   猪妖瞟了醒尘一眼,不屑一顾说道:“这又不是上刑场,也不用慷慨就义,我才不管哩!我进城去了,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他刚走了几步,又回转过头来,对醒尘问道:“对了,我这个谎,要编得周密一些,那白狼妖王才会相信,那你说那古妖墓葬群应该在哪个位置!”   醒尘眼珠一转,问道:“你对这妖云城附近应该比我熟悉吧,这里哪里有坟墓,难道你不知道?”   猪妖来回踱了几步道:“那让我好好想一想。”   “咦,想起来了,这城向北有一个浅水湾,这水湾一带,环绕着一个墓群,不过,甚至是什么年代修建的,我就不怎么清楚了!”那猪妖想了片刻才说道。   醒尘心中暗惊:“难道真的有古妖墓群,这也太巧了吧!那行,你就说这个地方,到时候我们到那里接头,合诛白狼妖王!”   “那你是要杀他?杀了他,就救不了那猴子了,我可是专门赶来救猴兄出去的!”猪妖说道。   “咱们先一步一步的来吧,先把这一步棋落实后再说吧,不要想一下子把什么事都办妥了!但愿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顺利。”醒尘说道,他心中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猪妖笑道:“这个你且放心,那白狼妖王不一定是我的对手,那灵智猴王在没有失去法力之前,恐怕十个白狼妖王也不是他的对手吧!虽然我的能力只有那灵智猴王的一半,但是对付那白狼妖王已经绰绰有余了!”   醒尘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有所不知,那白狼妖王身边还有两个厉害的人物,一个是诡计多端的金光道人,一个是狡猾善变的常长老,他们二人在一起,跟着白狼妖王狼狈为奸,又为白狼妖王出谋划策,实在是可恶之至啊!”   “兄弟请放心,老猪我一定会提防他们二人的,多谢提醒,我这就进城去了!”猪妖拱了拱手,转身径直向妖云城里走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古妖墓穴(中)      妖云城中,这几日十分平静,街头没有刁民捣乱,也没有暴力冲突,白狼妖王见没有出大的乱子,心中也自然十分的舒坦,他觉得他应该到街头逛逛,看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   白狼妖王来到街上,看到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人声鼎沸,商贾叫卖声不断,游商络绎不绝,白狼妖王遂对随行的妖兵说道:“自从那帮伏魔人被一网打尽后,这真是我们妖界的太平盛事的时代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的妖兵押着一个毛脸扁嘴的妖怪从这街上经过,只见那毛脸扁嘴的妖怪苦苦哀求道:“大爷,行行好,我昨天只是从人家后院经过,真的没有偷人家的东西啊!”   那些妖兵哪里听他说话,只是将他猛力向前一推,喝道:“快走,莫罗嗦!再啰嗦,一刀要了你的小命!”   毛脸妖怪被这一推搡,没有立住身,向前一跌,摔倒在地上,包裹在衣服里的东西,全部都抖了出来,抖散了一地。   白狼药王一看,这掉在地上的尽是珍玛瑙,金银首饰,金光夺目,华彩异光,让人无不为之感慨惊叹,唏嘘不已。   众妖兵见了这些珠宝,哪里还有心思押人,都顾着在地上捡拾珠宝,那毛脸扁嘴的妖怪,见状眼珠一转,却寻思着要逃走,刚逃了几步,那白狼妖王一飞身,纵到他的前面。   只听白狼妖王大喝一声道:“哪里逃,趁早束手就擒,否则就把小命留下!”   那些妖兵见白狼妖王来了,一个个被吓破了胆,也顾不得捡拾地上的珠宝,便围了上来,对白狼妖王说道:“不劳大王亲自动手,有小的们在就行了!”   那白狼妖王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这帮夯蠢的奴才,让你们押一个人,你们却去捡宝,到时候犯人弄丢了,拿你们的脑袋来顶罪!”   “大王,小的们以后不敢了,定尽心尽力为大王办事,若我们撒谎,定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众妖兵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领头的那妖兵队长却发起毒誓来,那白狼妖王听他们这一说,方才宽心一笑。   白狼妖王一指那毛脸的妖怪对众妖兵说道:“就是他了,今天晚上你们把他押到我房中,我要亲自审问他!此人盗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小妖,大家千万不能将他看扁了,说不一定,他很有来头!”   众妖兵听令,用很多绳索横七竖八地把那偷盗东西的毛脸扁嘴的小妖给绑了。   夜里,那白狼妖王用过膳食,便来到一个比较清凉的房中,这房中极空,空得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而已,因为这里不是白狼妖王的书房,而是他审问犯人的地方。   “把那盗贼带上来吧!”白狼妖王对外面的妖兵喝道,他并不喜欢给人喊小偷,因为这毛脸扁嘴的妖怪也并不是小偷。   只见几个妖兵,前推后搡,将那毛脸扁嘴的妖怪给押了上来。那妖怪却微闭着双目,似乎马上快要断气,奄奄一息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关了一天,未曾沾着半点茶水的缘故。   “把他的脚镣手铐给他解了,让他活动活动一下!”白狼妖王吩咐道。   “我这里来有一碗未吃完的参茶,给他吃了,让他长点精神,好审问他!”白狼妖王随即又吩咐道。   白狼妖王却是眼睛生得十分精细的家伙,他看得出来,这个毛脸扁嘴的妖怪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果然不出他所料,待那些押他的妖兵走后,那毛脸扁嘴的妖怪马上变得充满生机,十分的活跃了。   “你说说,你都盗了一些什么东西?”白狼妖王问道。   毛脸扁嘴的妖怪笑了笑,说道:“凡是值钱的,我都会去盗,金银珠宝、珍珠玛瑙、水晶钻石,只要是被我见到我都会去盗!”   “这么说来,你已经承认那些东西是你盗来的?”白狼妖王问道。   “我做事向来敢做敢当,那些东西当然是我盗来的,只是你们抓我,却是实在不应该!”毛脸扁嘴的妖怪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是贼,我是官,我抓你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应该的说法?”白狼妖王十分不解地问道、“我既不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义盗,又不是拦路打劫,棍棒伤人的劫匪,你们凭什么抓我,所以我说是实在不应该,难道我这话有什么错么?”毛脸扁嘴的妖怪笑着反问道。   “我们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又从来不诬陷一个坏人,你说我们这个不应该,哪里有半点不应该?难道你不是强盗不成!”白狼妖王话语凌厉,一点也不让人。   那毛脸扁嘴的妖怪接着说道:“可是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盗过活人,都是盗的死人,他们不光是死人,甚至连一个名字也没有!所以我盗了他们的东西,也不损害别人的利益,你们为何要抓我?”   白狼妖王细细想了一想,笑道:“你这绕来绕去,不就是说你是一个盗墓贼么,快说,你这些东西是在那个坟墓里挖到的,说了,我还是让你保住小命,不说,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毛脸扁脸的妖怪吓得满脸银青,一下子趴到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别杀我,求求你,不要动手,我说便是了!”   “嗯,说罢,别心急,我都听着了呢!”白狼妖王点了点头说道。   “我这些宝贝,却是从那妖云城外的一处水湾的古妖墓群里挖到的,本来挖到的东西不少,却因为夜黑风急,我一个人也带不走那些东西,所以就将土给它掩了,等到下次再去那里挖。”毛脸扁嘴的妖怪诚惶诚恐的说道。   “其实我也信你的话!看你这么体瘦羸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看就是被饥饿迫得没法子了,才去偷盗的,这一点来看,你这是一个值得怜悯同情的对象!”白狼妖王十分坦然地说道,他却是有了几份人性,但是这人性后面却是包裹着贪婪之心。   “这水湾坟墓中有财宝之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白狼妖王问道。   “没有,我敢把包票,除了我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人知道这个地方有财宝。”毛脸扁嘴的妖怪说道。   白狼妖王哈哈笑道:“这么说来,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他盯了那毛脸扁嘴的妖怪,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起来说话,我饶你不死。”   毛脸扁嘴的妖怪起了身,一拱手说道:“我的名字叫猪不三,因为长得三不像,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好,好,猪不三,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你跟着我好好干,本大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白狼妖王说道。   “大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猪不三一拱手,单膝跪地说道。   “呵呵,真是一个识相的小妖,本王的心思你应该懂的,这水湾的坟墓,你可不要再给别人讲了,明日我如果有时候的话,就和你去那坟墓一趟,看一看究竟有多少宝贝!”白狼妖王果然起了念恋。   猪不三道:“何劳大王费心,我猪不三有的是力气,你借我一辆马车,和几口箱子,我去将那金银珠宝都载了来,送与大王!”   白狼妖王听了他这番话,更是吃惊得不得了,不知到底有多少珠宝,还要用马车去载,于是摆手道:“不用了,这样子你太麻烦,不如让我自己去吧,这样子我也放心,你也省事不是?”   猪不三连连点头称是,他知道,这白狼妖王已经中计,这猪不三正是那扛着九齿钉耙打天下的猪妖。   猪不三又一拱问道:“大王,现在我住哪里?”   “我这么大的王府难道没有你住的地方吗,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想住哪里,随便挑!只要不是很过份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你!”白狼妖王说道。   猪不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这人虽然生得瘦了些,但是却是一个吃货,若是住房离厨房近一些,那便更好了!”   “厨房?这个好说,厨房这边正有几间卧房,人家闲油烟太重,不肯住哩,你要去,尽管搬去住吧!到时候我给那里管事的说一声便是了。”白狼妖王笑了笑道,他想这家伙还真的没有心机,有这么多金银珠宝,难道还愁吃喝么?   可是这猪妖却是别有心思,因为这厨房离地牢近一些,他好与那灵智猴王通个风声。   第二天,那猪妖便换了白狼妖王王府的服装,混到地牢里,寻到那灵智猴王,灵智猴王本是失了妖法,又被久擒于地牢中,心中正是窝火,见了猪妖,也不免发一些牢骚。没想到他当年万般神通,诸般变化,如今却要吃这个苦头。   “你放心吧,老兄,我老猪这一次已经想出了一个绝妙良计。”那猪妖笑了笑说道,他老猪虽然呆傻,却从来不说假话。但是他如果能想出什么妙计,那灵智猴王怎么也不敢相信。   “那就麻烦你们快点吧,我在这里快闷死了!”灵智猴王挠耳抓腮地说道。   猪妖说道:“那白狼妖王明日便要跟我出城寻宝,我带他去墓地,到时候将他擒了,拿来与他们交换,将你换出去,到时候老兄就可以不受这些苦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古妖墓穴(下)      又过了一天,正是晌午时间,太阳光正盛,却也不是十分的热,只是树影在阳光下十分的浓郁,因为已经转了秋凉了,候鸟和野物也极少出来活动,妖云城外的林子中,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妖怪。   前面的是白狼妖王,后面的是那猪妖,不过他此时的身份是白狼妖王的仆从加跟班,名唤猪不三。   “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不到啊!早知道这么远,我就腾一个云,推一推雾,便到了,何必走得这么辛苦!”那白狼妖王用手遮在额头前,向前方眺望着说道。   “大王莫慌,我那时夜里一个人前来,走这么久也不急,那宝贝都是现成的,被我埋得好好的,这一带又无人,你想,谁会同我们抢呢?”猪妖嘻嘻笑着说道,紧紧跟在白狼妖王的后面。   那白狼妖王突然转身道:“我就觉得慢,原来是我走前面,不知道路的原因,你现在走前面,走快一点,我跟着你走!”   猪妖晃了晃脑袋,极不情愿地哼了哼说道:“我只是一个仆从,哪里有走大王前面的道理,这也是坏了规矩!”   “我是大王,还是你是大王?这事还得由我说了算!赶快走前面去!”没想到这白狼妖王居然翻了脸,来了脾气。   吓得猪妖慌忙窜到前,赔礼道:“大王,我知错了,我带路,我这就走前面带路!”说罢,猪妖毕恭毕敬走在前面,哪里敢有半点怠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说错了话,又生出事端来。   白狼妖王见这猪妖也算是认理,也不责骂他,又问道:“猪不三,你是何年修炼成妖,在这妖云城应该待了几年了吧,不然为何对这城外这般的熟悉?”   “回禀大王,小的只是有一心性未圆的混沌小妖,只休得妖身,未修炼妖法,在外面奔波劳碌,却带为衣食担忧,为了生计,小的不行不踏上这盗墓之路。”猪妖回头对那白狼妖王说道。   白狼妖王听他这么一说,口中长叹一声,感慨道:“我当年觉得修炼太难,曾几次想放弃,没想到这不修炼,要谋一个生计更难啊!”   “大王懂得体恤我们下面这些小妖的难处,实在是难能可贵,真的让小的佩服万分啊!不愧为胸襟广阔的一方王者!”猪妖趁这个闲暇之时,拍拍马屁,也让那白狼妖王少几分防备。   白狼妖王闻言,先前对这猪妖的几分怒气也已经早就消了。他们一路上无话不谈,这白狼妖王也没有那么烦躁。   他们大概行了两个多钟,那白狼妖王向前面一指:“前方那里不就是浅水湾了么?”   白狼妖王虽然对这个地方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知道一些地名,因为这城外也是他的辖地,虽是辖地,便因无人居住,又无庄稼果园,所以不曾有人到这一带来。   猪妖向前望去,只见那水湾在日光之下,清清亮亮若一条玉带,半环半绕着一块绿洲,在风水学上来看,这里的确是一块好地。即使不论风水,这里也算是风景怡人的好地方,可惜,这里却因墓碑林立,变得阴森恐怖,无人问津。   虽然是无人问津,但是几天前,醒尘便来到了这里,他熟悉了这周围的环境之后,又费力地在这墓地前挖了一个陷阱,可是醒尘没想到,那狡猾的白狼妖王居然让猪妖探路,猪妖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醒尘见他们二人走了过来,心中却是有几分急了,因为第一个掉到陷阱的人,必然是走在前面的人,那猪妖会掉在他的陷阱里,醒尘心想,“不行,我得上前去阻止他才行!”   当然,醒尘知道白狼妖王认识他,所以在出去之前,也得不让他看到脸,所以扯了一块布,将脸给蒙了。   “二位朋友请留步!”那醒尘飞身窜出,落在他们几丈远开外,大声唤道。   那白狼妖王一惊,对那猪妖说道:“好你一个猪不三,你说这墓地宝藏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为何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出现?”   猪妖脸一红,支支吾吾,一时却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搪塞,醒尘也看见了端倪,走上前对猪妖一拱手道:“好久不见了,猪兄,居然在这个地方碰到你。”   “原来是白兄!你怎么也在这里!”猪妖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醒尘,但是故意不说他的真名。   那白狼妖王心中暗想,如今多了一个人盗墓,便多了一个人分赃,到时候分的金银财宝也就少了,所以,他必须要除掉眼前这个人。但当他正准备下手时,他却又停住了,他想,还是想问问他,查查他的底细再说,以免下手错杀了人。   白狼妖王对身边的猪妖问道:“请问他是何人,你们难道是旧相识!”   “大王,你有所不知,你眼前这个人是独一无二的盗墓神人,白继先白公子!他一生盗墓无数,从未失手过,是高手中的高手,神人中的神人,若是有他相助,若是探那些历史久远的,巢穴极深的坟墓,更易得手。”   白狼妖王心中暗忖,“暂不杀他,待他帮我们寻来宝贝,我再来取他的性命也不迟啊!”这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主意,也只有白狼妖王才想得到。   但白狼妖王又想到:“这人蒙着脸,身份甚是可疑,得提防一些为好。”他不出一言,静静地盯着醒尘。   醒尘怔了半晌,一拱手问道:“猪兄,你这次带来的可是在人物啊,白狼妖王谁不认识,我已经敬仰很久了,今日一得,果然名不虚传,谈吐不俗,王者丰姿溢于言表!但不知道你们来到这目地,是做什么!”   猪妖呵呵一笑道:“你我都是同行人,这种事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为了盗墓而来!”   “那有没有盗到什么宝贝呢?”醒尘问道。   猪妖点了点头:“当然有,不过不是很多,难道是我太贪心了么,我总是觉得太少了!”   醒尘哈哈大笑,笑得近乎有一些癫狂,让那白狼妖王愣在原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醒尘很快止住了笑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终于找到一座巨墓,那不是一般的巨墓,而是一个近千年的巨墓,这时间越是久远,里面的东西越是值钱,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前去看看?”   白狼妖王心中暗喜,“幸亏我刚才没有下手杀了他,原来还有这等的好事情!”于是他走上前对醒尘道:“我们愿随你一起去,还望你能给我们带路。”   醒尘径直走在前面,说道:“你们跟着我来!”说着,向墓群中走去。   这里的墓群有众多的坟墓,但不是每一块都有石碑,即使有,有的墓碑块头比较大,有的墓碑却十分的小,墓碑的大小和上面的装饰铭文的奢华度,可以看出那时他们的主人生前是否富裕,或是拥有权势。   醒尘到这里两三天,当然看得仔细,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地下巨墓,那坟墓在地下还有房间,不过里面光线暗,要偷袭白狼妖王,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醒尘将他们带着一个有黄金铭文的墓碑前,在那墓碑后面搜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机关旋钮,只见他一旋,那坟墓的一侧,打开一道窄小的石门来。   “我们一起进去吧!”醒尘一个人走在前面,回头对白狼妖王和猪妖说道,可是那白狼妖王却愣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猪妖十分担心,怕那白狼妖王会推辞着不敢进去,便问道:“大王,怎么不敢进去吗?盗墓固然可怕,但是一想到金银财物,什么都不怕了。”   白狼妖王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待里面久封的瘴气消散了再进去。”说着,一低头,从那窄小的石门钻了进去。这石门虽然窄小,里面的空间,却让人惊叹。   这里面有一坡石阶向下,下面却是越来越宽阔,刚开始空间拥挤得难以转身,而下去的空间却可以让人在里面跑步。   但醒尘却没有力气跑步,很显然,他好像是中毒了,他虽然没有触碰什么毒药,但是毒气也是致命的。也许是墓室主人用心良苦的心机,想将这些盗墓人给毒杀。   那白狼妖王也有头晕的感觉,但是这些感觉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因为他们在一音墓室里发现了大量的珠宝,这些珠宝,像不值钱的泥沙一般,堆积了半间房子。   贪婪的白狼妖王一把扑了上去,伏在那一堆金银珠宝上面,狂喜说道:“我的,我的,这一切东西都是我的!哈哈,这下子发财了。”   “呵呵,你的发财梦也做是太早了吧!”醒尘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剑锋已经逼近,他虽然只是握的一柄极普通的剑,而这剑只是有墓室中寻的一柄带锈的剑,但是因为他逼人的杀势,此时也势不可挡。   白狼妖王跟前那常长老修炼了不死不灭神功,当然不会畏惧醒尘手中的剑,不管醒尘的剑有多么厉害,醒尘也杀不了他,即使将白狼妖王创伤,他的伤口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   醒尘明明是刺了那白狼妖王一剑,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一滴血也看不到,这不能不让他无比的吃惊。   “让我来吧!”那猪妖掣出九齿钉耙,大声喝道:“让我来,我这一钉耙下去,直将他砸出九个血窟窿,保管他倾刻毙命!”      第二百七十四章 蛇王之毒(上)      猪妖显了原身,身宽体胖,脖子粗短,脖颈后尽是如针的钢鬃。他挥舞的九齿钉耙,势不可挡,将正在打斗的白狼妖王和醒尘二人分手。   那墓室之中,白狼妖王被醒尘和猪妖前后夹攻,进退维艰,那猪妖的九齿钉耙却也不饶人,步步进逼,几乎逼得白狼妖王没了退路,眼见那白狼妖王将要被擒住了,这墓室中却传出笑声来。   这笑声本来只是突然的一声冷笑,而在这根本无人进入的墓室里,却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但醒尘却知道这笑声是人类的笑声,这墓室里必然还藏有人。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闪闪,快来出来露个脸,显个身吧!”醒尘冷声喝道,他的目光转向墓室的尽头。   墓室的尽头,有一对罗刹鬼雕像,而这雕像后面却真个藏着人,可是醒尘没有料到的是,那后面藏着的竟然是两个人,而并非是一个人。   这两个人便是常长老和金光道人,醒尘和他们目光撞到一起,醒尘暗惊道:“这些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他们也是跟着猪妖来的?”   不用说,他们二人定是前来助白狼妖王一臂之力,转眼间,这一场打斗变成了三对二的战斗,醒尘和猪妖很快由占上风的势头转为了劣势。本来是准备擒住白狼妖王,现在看来自身难保了。   醒尘对那猪妖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撤退,可是那金光道人早已经看出了端倪,哪里这么容易让他们二人逃掉。   可是猪妖和醒尘为了脱逃,也不顾性命,剑势更烈,钉耙更猛,在那里乱砍乱筑了一通,常长老和金光道人根本不要想靠近他们身体。他们二人寻了机会,逃出了墓室。   本来,这次脱逃十分的成功,那白狼妖王几个人根本不能追上,可是只能怪醒尘他们二人运气不好,刚一出墓室,没有奔多远,便掉到了一个陷阱里。   这个陷阱不是可不是天然生成的,也不是白狼妖王他们留下的,而是醒尘前一天在这里挖的,本来是想算计那白狼妖王的,可是这一下子,自己却吃了苦头。   醒尘自吃了苦头却也认栽了,可是这下子连累了猪妖,这陷阱里面没有铁夹子,也没有钉子,却尽布满了荆棘刺,那猪妖一身肥肉,却做了垫背的,被后面跌入陷阱的醒尘压在了下面,不能翻身。被那荆棘蜇刺得泪珠都快掉出来了。   醒尘帮他拔开荆棘,二人才挣扎起身,那猪妖埋怨道:“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这个正路上挖了陷阱,真是坑死老猪了!”   这陷阱本来是醒尘挖了,可是这时猪妖正气头上,他哪里敢说是自己挖的,只是暗中好笑,可是他往上一看时,却又笑不出来了。那白狼妖王、常长老和金光道人,正正提着剑围在上面。除了他们二人外,还来了一队妖兵,他们用极快的速度,将这里围得个密不透风。   “哈哈,本以为你们二人今天是逃了,却跌到陷阱里来,算你们二人倒霉,谁教你们走路不长眼!”白狼妖王哈哈一笑,吩咐妖兵上前,将醒尘和猪妖二人活捉了,捆绑着押回妖云城的地牢。   ……   三日之后,白狼妖王的王宫后院之中,白狼妖王正在冥目修炼,突然,他一抬手翻掌拍出,一道红气的血光冲出,将他对面一棵碗口粗的柳树,截为两段,发出一阵震耳的气爆声,那柳树的裂口处被爆得焦糊。   “妙极,妙极,好玄奥高深的功法,白狼兄如今修炼成血狼霸罡第八重,已经如此厉害,若是横扫天下,定是势不可阻! ”金光道人走到他的身旁,谄媚地恭维道。   白狼妖王仰天大笑,得意地说道:“多亏那常长老,助本王修炼成了不死不灭之体,再加上我已经修炼成血狼霸罡第八重,更是无敌于天下,放眼整个妖界,谁能与我争锋,如今伏魔人已经被我一网打尽,我如果再除掉那银蛇教主,整个妖界便是我的天下了!”   那金光道人站在白狼妖王的身边,连连称是,他听那白狼妖王赞那常长老,心中甚至是不爽,生怕自己失宠,如果常长老一旦得势,势必影响到他的威望和地位,所以,眼下他得铲除常长老这个人。   于是金光道人走上前去,一拱手说道:“白狼兄,依我看来,你眼下最危险的敌人不是银蛇教主,而是那为人反复无常,心思慎密,诡计多端的常长老!”   “哦?”白狼妖王闻言一惊:“金光兄何出此言,那常长老不是已经投靠我们,是我们的人了么?如今他又传授我不死不灭的功法,难道你还不放心他?”   金光道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不是不放心,是非常不放心他,他向来反复无常,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叛变了,你想想,他为何平白无故将自己的不死不灭功法传给你?这事他定是处心积虑,预谋很久的事,他只是想取得你的信任,让你对他少一些防备。这天下,唯有你和他二人会这不死不灭的功法,所以,到时候也只有你和他能抗衡,我把他说成你最大的敌人,没错吧?”   白狼妖王一捋胡须,点头道:“嗯,貌似有一些道理!那依金光兄的意思是?”说着,他目光落到金光道人身上,看他如何说。   金光道人在院中踱了几步,说道:“这常长老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左膀右臂,而是你的心腹大患,所以不得不想法除掉他,致他于死地!”   “他修炼的不死不灭大法,而且比本王要修炼得精深许多,要想杀他,谈何容易!”白狼妖王望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金光道人一摆手笑道:“若是要杀他,不用你亲自动手,用毒即可!唯有用毒药是上上之策,不必动刀兵,自己也不会被他伤到。”   “那不死不灭之身,刀剑都杀不死,用毒药还有用?”白狼妖王一皱眉头,半信半疑。   金光道人叹道:“唉,凡人不知这事也便罢了,难道你作为一个妖王也不知,天下还有能毒死神仙的剧毒么?”   “什么毒怎么厉害?”白狼妖王还真的不知道,所以一拱手,追问道。   金光道人诡异一笑:“不瞒白狼兄,放眼整个妖界,也就那银蛇教主的蛇毒最厉害,就算是天界大罗真仙沾了那毒药,也得暴毙而亡!”   “可那银蛇教主把本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处处与我为敌,我们若是要向他索取一些蛇毒,是何等的难啊!”白狼妖王叹道。   “白狼兄不必担心,这一切交给我来办,一定水到渠成!明日我便亲自去那银蛇教主的府上,向他索取蛇毒!”金光道人却是胸有成竹,十分有信心和把握得到蛇毒,好像是要去取自家的东西一般。   白狼妖王却不是很相信的问道:“你这么有把握,难道不怕那银蛇教主拒你于门外?”   “凡事只要用脑子,脑子好使便行了!这不用点计谋,这事怎么能成,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取回蛇毒药便是了!”   第二日,银蛇教主的府上多了一位上宾,这人便是金光道人,之所以要把金光道人奉为上宾,是因为金光道人带来了一个珠宝盒子,那珠宝盒子十分的沉,便是在金光道人的口中只是“略备薄礼,还望笑纳”。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让他以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成为了银蛇教主的上宾。   银蛇教主打量着金光道人,金光道人和那阴月魔君争斗,为白狼妖王出谋划策的事,他也知道不少,银蛇教主想到,他自己手下的人才不少,可是能像金光道人这种智谋与胆识过人的,却是相当的少,几乎是没有。所以,银蛇教主想说服金光道人,纳为己用。   金光道人的理解能力确实是非一般人能比,尽管银蛇教主拐弯抹角地说话,但是他也明白了意思,所以他却也表现出了投诚之意,只见金光道人一拱手道:“教主深明大义,以才德服众,人心所向,而那白狼妖王固执己见,不听人苦口良口,一意孤行,又傲气凌人,骄傲自满,不可一世,这种人几乎没有人愿意跟他!”   银蛇教主暗喜,看来这金光道人果然有投诚之心,于是说道:“现在我们王府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妖云城的土地,白狼妖王也已经是薄暮之阳,支撑不了多时了,你若是有心投诚,我大大的欢迎,而且我们这里,也是广纳贤才,像你这样贤能之士,必得重用!”   金光道人当即下跪,对银蛇教主说道:“愿为教主效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若有吩咐,一定竭尽所能,尽心尽力的去办,若是教主需要侍奉,我定鞍前马后,照顾周道。”   “鞍前马后我倒不需要,不过我想知道那白狼妖王那方的情报,所以需要安排一个卧底在那边,所以你还是回到那白狼妖王的身边,待我们打败白狼妖王,我再重重封赏你!”银蛇教主暗暗笑了笑说道。   “卧底?这事我会竭尽全力去做,不过……”金光道人说着,故意停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是有什么要求,只要合理,我也会答应你的!”银蛇教主说道。   金光道人释颜一笑:“不过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答应那白狼妖王,取一些教主的蛇毒给他!还望教主成全。”   “他要蛇毒做什么?”银蛇教主一锁眉问道。   金光道人便将那毒杀常长老之计,说与银蛇教主听了,银蛇教主听后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铲除异己,本教主明白,呵呵呵!”      第二百七十五章 蛇王之毒(下)      金光道人设计策要毒死常长老,又只身前来银蛇教主的府中,寻取那蛇毒,银蛇教主却想乘机拉拢金光道人,所以便将那蛇毒取给他。   只见银蛇教主走进书房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带着网状花纹的小瓷瓶,递到金光道人手上道:“我这蛇毒,是从自己体内提炼出来的,又经过精心炼制,凡人若是沾上半滴,便要见阎王,即便是真仙,也只用得着两滴!今天是逢了你,换作别人,我定不会这么轻易将这毒药给他。这毒药无色无味,即使放在饭菜酒杯里,也无人会察觉!还望你小心使用!”   金光道人接过瓷瓶,拧开塞子,往里面瞧了瞧,又嗅了嗅,果真是无色无味,可是金光道人又暗中疑惑,恐这蛇毒是假的。   金光道人疑惑的眼神早被那眼尖的银蛇教主看了出来,银蛇教主手掌一摊,掌中现出一粒红色的丹丸,阴冷一笑对他问道:“你既然答应效忠于我,这瓶子里的毒药,你敢不敢沾一滴放到嘴里,不过你也不用怕,我这里有解药!”   金光道人想到,银蛇教主要试金光道人是否真心效忠,可这计也未免太毒了,因为这可是要命的事,万一这银蛇教主反悔不给他解药,那不是白白送死。但是金光道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毅然沾了一滴瓷瓶里的毒药放到口中。不过那毒药果真是无色无味。   可是银蛇教主也不将解药给他,只是问道:“你尝出来了没有,是什么味道啊?”   “若水一般,无色无味!没有任何的感觉!”金光道人如实答道。   银蛇教主仰面大笑,一下子将手中的那一粒解药捏成粉末,金光道人大惊,以为银蛇教主反悔了,没想到银蛇教主笑着说道:“你说对了,这瓷瓶里无色无味的不是毒药,其实装的只是水而已!”   “水?”金光道人一惊,没想到自己这样子聪明的人,居然被银蛇教主给玩弄了,而且还是当傻子一样玩弄。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地拱手笑了笑道:“今日我就不便打扰了,还望教主多少保重!”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厅外走去。   那银蛇教主一飞身,纵到金光道人身前,一手挡住他的去路,喝道:“慢着!我这王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金光道人脸色一寒:“珠宝已经送了,茶也已经喝了,你还想怎么样?”   银蛇教主一改正先前的怒色,笑道:“我只是试探,试探兄弟,故作此声色,还望不要见气,我这里有新炼制的蛇毒,你拿去用吧!”说罢,又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这瓶子和先前的瓶子一模一样,只是塞子颜色不一样而已。   “这回,这里面的毒药是不是真的?”金光道人盯着银蛇教主问道。   “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亲自尝尝!”银蛇教主微微一笑,故意这样说道。   金光道人藏好药水,一拱手道:“那在下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开银蛇教主的王府。   ……   夜晚已很深了,大多数的人已经熄灯睡觉,但是那白狼妖王房中的灯,却依旧亮着。   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神神秘秘地来到他的房中,待白狼妖王关上门,那男子方才揭开斗篷,原来此人正是金光道人。   “那蛇毒药取回来了么?”白狼妖王急切地问道,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金光道人有没有成功拿回药水。   “呵呵呵,我亲自出马,难道还有办不到的事?”金光道人得瑟道,他从怀中掏出小瓷瓶说道,“你瞧,这里面便是银蛇教主的蛇毒,凡人若是沾了半滴,也得要了他的命!”   白狼妖王看了看那瓶子里面的药水,问道:“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是不知道那常长老如何才能上当,服用这里面的毒药?”   金光道人微微一笑:“白狼兄不必担忧,这蛇毒无色无味,放入美酒饭菜之中,那常长老吃下去,也不会发觉!”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大摆宴席,请那常长老来赴宴,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白狼妖王问道,他现在一切都听金光道人的安排,毕竟这金光道人的办法,也有可取之处。   “嗯,”金光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办法,但却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白狼妖王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哦?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好的办法,是么?什么办法,说出来给我听听!”   金光道人脸上泛出诡异而神秘的笑,只说了三个字:“美人计!”   “什么?美人计,哪里来的美人?”白狼妖王迷惑不解地望着金光道人。   金光道人凑到白狼妖王的跟前,小声说道:“白狼兄,你金屋藏妖,将那燕红叶燕姑娘关在那小厢房中,难道我会不知道么?我所说的美人儿计,这美人儿指的就是她。”   “不行,这女人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容许她再跟着别人。”白狼妖王一摆手,果然地拒绝道。   “要江山,就必须放弃美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何况只是让她去色诱,并杀掉那常长老,并不是让她去献身于常长老,所以你也不要多心!”金光道人说道。   “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必多心!”白狼妖王一声冷笑,白了金光道人一眼,说道。   金光道人摇了摇头,吁了一口气,复罩上斗篷,便那出门去,他口中叹道:“看来我也是瞎了眼,跟错人了!”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却被那银蛇妖王唤住:“站住,我决定了,明日就依你之计!让那燕红叶去侍奉常长老,行么?”   “你是妖王,别人都听你的安排,这些事情全凭你个人决定!”金光道人漠不关心地说道,他早已经看淡了一切,这也增强了他离开白狼妖王,投靠银蛇教主的决心。   然后白狼妖王却没有注意到这一些变化,他还是一直把金光道人当做兄弟一般看待。   第二天上午,清风涤面,阳光和煦,白狼妖王王府的园林景致怡人,在一处凉亭之中,对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和一个红衣少女。   不用猜也知道,那老头儿便是常语常长老,而那红少少女便是燕红叶,燕红叶是受白狼妖王的委托,送美酒来侍奉常长老的,不过她在离开前,白狼妖王叮嘱过她,让她千万不要沾这里面的酒,因为这里面的酒有毒。   燕红叶才明白,那白狼妖王是要毒害常长老,虽然她想不通白狼妖王为何要这么做,但是燕红叶对这常长老的反复无常的叛徒并无好感,所以他答应了白狼妖王。   常长老盯着燕红叶,轻轻笑了一声道:“这白狼妖王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老夫这所年龄,又不喜好女色,为何要派姑娘这种美得不可方物我女人来陪我。”   “只因为你老人家,劳苦功高,所以特献美酒一坛,还望常长老能知恩图报,好好替大王效力!”燕红叶嫣然一笑,回答道。   “辜负一江春水,不要辜负一帘美景,辜负满园春色,不要辜负美人芳心,所以姑娘有心来陪老夫,老夫实在是感激不尽!可是老夫如今正在惆怅之中,哪里有心思喝这里的美酒!”常长老皱眉苦叹一声道。   “哦?难道常长老有什么心事?”燕红叶问道。   “老夫最近梦中老是梦到姑娘的父亲燕赤霞燕兄,其实老夫对不起那帮死去的伏魔人兄弟们了!”常长老说道,“老夫这几天一直在反思,要不要将那被捉的伏魔人放了,不管这样子做后果会如何,但是这样子老夫的心中会要好受一些。”   燕红叶已经将那蛇毒之酒斟满在杯中,但她想到这常长老还有思悔之心,说明心中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坏,于是又反悔,不应该给他喝毒酒。   当常长老毫不犹豫地端起杯子,送入口中之时,燕红叶说道:“常长老,慢着,酒中有毒!”   常长老笑了笑,他往四周望了望,用衣袖将脸掩了一半,一仰头,便将那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照了照杯,抹了抹嘴唇道:“好酒,嗯,真是不错!燕姑娘,再给我来一杯。”   其实,只有燕红叶知道,那常长老顾忌这周围有人偷窥,所以便用袖子一掩,实际上那些毒酒,全被他倒掉了。   那常长老居然说还要喝酒,燕红叶当然懂他的意思,于是又为常长老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这一次,那常长老并没有喝酒,而是手一抖,杯子掉到地上,说了一声:“这酒,酒里有毒……”一下子翻倒在地上。   燕红叶大叫了一声,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跑出了院子,这时,几个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妖兵,一起拥到那亭子里面,前来抬常长老的尸首。可当他们急匆匆来到亭子里面时,哪里见得到半个人影?那常长老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咦,真是奇怪,刚才明明在这里的,这一会儿,怎么就不见人了?”一个妖兵嘀咕道,他们心中正纳闷。   这时,那白狼妖王和金光道人二人也赶了过来。   那白狼妖王问道:“那常长老死了没有?”   众妖王耷拉着脑袋,拱手回答道:“回禀大王,已经死了!”   “死了?死要见尸,可是这时尸体到哪里去了?”白狼妖王气急败坏地循问道。   众妖兵都摇着脑袋道:“不知道,我们过来就没看到人了!”   白狼妖王大骂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点去找!”      第二百七十六章 出尔反尔      金光道人虽然足智多谋,凡事考虑周全,何况这蛇毒毒害常长老之计,也绝对算得上是计划周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是,这次,他们却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念之失手了,让那常长老给逃掉。这事本来应该怪罪那燕红叶。   白狼妖王为此动怒,而他却原谅了燕红叶,将责任全推在金光道人身上,金光道人自知冤屈理亏,但是他却不和白狼妖王解释,半夜出逃,逃到银蛇教主的王府去了。   已经是夜深了,白狼妖王王府巡逻的妖兵转了两圈,又躲到一些比较隐蔽的角落里睡觉去了。   可是黑夜之中,却有一个黑衫老者提剑而行,而他的脚下,却是踩着那些屋宇房顶的瓦片的,只见他身法十分轻快飘渺,几乎是闪了闪,便不见了踪影。   以他这么快的身法,就算是白天,也几乎无人能注意到,更何况现在是夜里,他不光是速度快,而且无声,这种无声的行走,更让人难以发现。   那老者径直来到地牢前,只见他手中的剑一扬,斩了出去,那几个地牢的守卫应声倒地,地上的血像无声的流水,缓缓散开,这杀人手法,十分的利落,不用怀疑,他绝对能称得上顶尖的高手。   此时,地牢里,醒尘却睡不着觉,只因为那猪妖一直在他的身旁打鼾,而那灵智猴王却爱抱着那铁棍子睡觉,从来不受外界干扰,就算是此时,天上打一个炸雷,他也只是翻了一个身,也不会起身来察看。   这牢中,只关着他们三个人,而那诸葛流云和阴月魔君关在另一个牢房里。醒尘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知道外面出事了,所以将脸贴在牢门柱上,向外观看。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闪了闪,一下子飞到他的身前。一剑劈下,斩断了那牢房的锁。那锁非凡铁所铸,本是金石难开,却没想到居然被他一剑给斩断了。   醒尘心中一喜,原来这人是来救他们的,他再仔细一看,想看清这个人的相貌,没想到这个人却用黑纱蒙面,哪里能认出他是谁?不过醒尘从他花白的鬓发看得出,他并不年轻。   可刚才这一剑劈开锁,明明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可不知为何,那猪妖和灵智猴王却没有被惊醒。   “你是何人,为何要出手救我们?”醒尘一拱手问道。   “我不是救你,只是想帮你们一个忙而已,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那可怜的猴子,送那蛊虫的解药过来!”那黑衣蒙面的老者十分沉稳,缓缓地回答道。   “解药,解药在哪里?快点给我拿来!”那灵智猴王对那白蒙面老者猴急的说道,原来这灵智猴王也是一只醒着,他在暗中听醒尘和蒙面老者的谈话所以便来向老者要解药。   老都在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粒丹药,递给那灵智猴王道:“只有一粒,可不要浪费了,若是浪费了,我可是再救不了你了!”说罢,转身要走。   醒尘追上前,笑了一声道:“我已经猜道你是谁了,你一定是常长老,是不是?没想到你却是好人坏人都做了,黑白两面事都做尽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被叛那白狼妖王?”   “老夫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那黑衣老者脸色一寒,身子一闪,便出了地牢。   醒尘还打算上前去追,却不想被那灵智猴王叫住了,只听灵智猴王说道:“此人既然已经施了仁义,放了我们,我们且不要为难他,他不肯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可是,这常长老是伏魔人中的叛徒,阴险狡诈,十分无耻,若是我今天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醒尘咬着钢牙,恨恨的说道。   “你虽是这样子说,但我知道你杀不了他,单是他的不死不灭神功,你就很难对付!”灵智猴王笑道。   醒尘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修炼了不死不灭神功?”   灵妖猴王笑了笑道:“我虽然失去了法力,但是先天的灵法却还是有的,我可以坐观天下事,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之事!我不光知道这常长老修炼了不死不灭大法,还知道他已经半这不死不灭大法传给了那白狼妖王。”   “竟然有这事?”,醒尘更加吃惊:“那这么说那白狼妖王不是更加难以对付了么?”   灵智猴王点了点头道:“不光是难对付,他如今将血狼霸罡修炼至第八重,这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对付他,除非我恢复法力,方能和他一较高下,可是,从现在我修炼的进度来看,如果要修炼到我原来的境界,不知道要多少年哩!而今唯一的方法就是炼制作出天下最厉害的杀器,方能打败他……”   灵智猴王刚说到这里,醒尘打断了他的话,醒尘往牢外望了望:“这里是地牢,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逃出去再说吧!”   “好!”灵智猴王走到那猪妖跟前,扯了扯那正在打酣的猪妖扇子般的耳朵说道:“快起来,快点起来吧!妖怪杀过来了!”   那猪妖本来睡得正香,听了这话,被唬得坐起身子来,茫然四顾,环视了地牢一圈,又望向那灵智猴王,哼哼道:“哪里有妖怪,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灵智猴王哈哈笑道:“妖怪倒是来了,但是已经被我几棍子打死了,现在我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要救猪兄出去哩!”   猪妖向地牢门口望了望,果然躺着几具尸体,那些都是被杀掉的妖兵,他旋即对灵智猴王拱手道:“猴兄真是厉害!一下子打杀这么多的妖怪,真的是大快人心哩!”   “好了,不要说了,我们还是早一些离开这里吧!不然那白狼妖王带着妖兵赶过来,到那时我们便没有离开的机会了!”灵智猴王提着铁棍子,和猪妖、醒尘他们三人,一起冲了出来。   在出门时,醒尘 猪妖各自拿了自己的兵器,正欲出去,却听到别一间地牢里传出声音道:“醒尘兄快救我出去啊,我在这里!”   醒尘回过身来,仔细向黑暗处望了望,虽然灯光不明,不过还是依稀能看到那地牢里的人脸轮廓,原来是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是醒尘的挚友,醒尘当然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当他走近时,却见那诸葛流云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诸葛兄,怎么一回事?说话呀!”醒尘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还是见诸葛流云不肯动,正在他万分疑惑之际,只见那诸葛流云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醒尘也认识,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阴月魔君,醒尘暗暗想到,这阴月魔君真是可恶心之至,居然在这个时候挟持了诸葛流云。   “你们快点把牢门打开,不然我一下子掐死他!”阴月魔君大喝一声,对醒尘他们要挟道。   醒尘虽然极恨阴月魔君,但是此时他更无奈的是,他不能放下诸葛流云的性命不顾,而前去杀这阴月魔君。   而今,他唯一的办法唯有妥协,这样子才能保住诸葛流云的性命,所以他用打开了牢门,这牢门虽然十分的牢实,但是也抵不过醒尘手中的剑。他一剑斩下,那锁匙便形两只虚设了。   阴月魔君挟着诸葛流云出了地牢,又再一次向前移了几步,对醒尘、灵智猴王和猪妖喝道:“你们快退后,给我让出一条道来,我可保证不杀他!”   醒尘本打算等待阴月魔君出来之后,一下子围上去将阴月魔君杀死,可没想到阴月魔君早已经有了防备看来这计划又得搁下了。   “怎么还不退后,难道真的想我杀掉他吗?看来你们自诩为仗义侠士,而今连朋友的性命都不顾了!”阴月魔君说着,手一用力,将诸葛流云的脖子掐得更紧了。   醒尘一摆手,又退了两步,对那阴月魔君说道:“别对他下手,我们退后还不行么?”   那灵智猴王恨恨地咬着牙齿,恨不得上前将那阴月魔君打死,而那猪妖却是怕上前吃亏,选退到了灵智猴王的身后。   阴月魔君挟持着诸葛流云一直往前走,醒尘他们三人就必须得往后退,一直退到地牢外面的空地上。   阴月魔君担心醒尘他们会一起攻上前来,便又说道:“你们要散开一些,我便会放了他!”   醒尘担心诸葛流云受到那阴月魔君的伤害,无奈,醒尘他们也只能按阴月魔君的吩咐去做了。他们各提着兵器向后退去。   “把兵器都搁在地上,快点!”阴月魔君再一次命令道。这是要求无条件服从的命令。醒尘他们还是得照他吩咐的去做,将剑、棍子、钉耙,放到地上。   “呵呵,就恕在下不能奉陪了!”那阴月魔君一纵身腾起,转眼消失不见。   醒尘打算去追,但一看地上诸葛流云,他却躺在地上不作声。醒尘借着地牢门口的灯光仔细一看,那诸葛流云的脖子下面,有一道十分长的血口子。   那口子不断地浸着血,诸葛流云因此也不能说话。   “诸葛兄,你可得撑住啊,我这就去给你找郎中!”醒尘着急地说道。   灵智猴王在他身后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就算是神仙,也就不了他,回天乏术了!”   醒尘一探那诸葛流去,已经没有了鼻息,他死了。   醒尘一咬牙发誓道:“诸葛兄,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将那阴月魔君碎尸万段!”      第二百七十七章 湖上大战      醒尘扶着那诸葛流云的尸体,心中无比的痛苦,还是难以压抑的痛苦和仇恨,让他此时百感交集,灵智猴王上前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兄弟,请节哀顺便吧!”   那猪妖扛着钉耙走到灵智猴王的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衫道:“猴兄,不好了,你听这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妖兵拖着刀枪棍棒杀过了来!”   灵智猴王咬了咬牙,晃了晃手中的玄铁棍子说道:“兵来将挡,土来水掩,你好歹当年也是一个统帅上万天兵的大元帅,如今为何怕起这些小妖来?”   猪妖拱了拱嘴巴,哼哼道:“老猪哪里是害怕那些妖兵,那妖兵来了,我横一钉耙打倒几个,再纵一钉耙筑翻几个,这样不消百招,定将他们屠个罄尽,可我要给猴兄你提个醒儿,那白狼妖王实在是厉害,我是在担心,你现在又失去了法力,如何是那白狼妖王的对手?”   “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也要和他拼一阵子,不来一开始就想逃,这不是自己损了自己的胆气?”灵智猴王固执地不听劝告。   醒尘对灵智猴王说道:“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他们人多,我们哪里能和他硬抗,还是先撤了吧!”   “不管你们了,老猪还是要保命要紧!”那金延猪妖提着那九齿钉耙,独自要往那门外奔。   灵智猴王却也不管他,只是看着他一颠一晃地奔出门去,而又摇头晃脑地奔了回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道:“唉,真是晦气,那前面的门被妖兵给堵了!”   灵智猴王冷声笑道:“你不是说一钉耙一个么,怎么不见你出手?”   猪妖憨笑着说道:“来的人太多了,打着累啊!这一累便要出汗,这一出汗,又要掉肉,我这肥胖的身体,不知道要掉多少肉,我还是省省力气养养身体,好一些!”   “我到那道门里去看看,看还有没有妖兵挡道!”猪妖说着,便担着钉耙,向别外一边门走去。   不过一刻钟,便见那猪妖又屁颠屁颠地返身奔了回来,只见他神色慌张,瞠目结舌的说道:“那些妖怪……把几边的门都……都给堵死了,我们这下子……没有退路了!”   灵智猴王眉峰一聚,冷冷说道:“那些家伙真是大胆,量我没有妖法,却是这般的肆意猖狂!待我杀一条血路出去!”说着,玄铁棍子在手中翻动了几下子,一个纵身,向前面一道门杀了出去。   醒尘和猪妖,也携着宝剑和钉耙,跟在灵智猴王的后面,担心他受伤,所以要护着一点他。   灵智猴王虽然失了妖法,但他这玄铁棍子的斤两很重,棍棒还是很猛,打得那一群妖兵稀里糊涂,各顾东西,抱头鼠窜。那白狼妖王虽然厉害,但是却只有一个人而已,他只能守住一方,而这一方,却只有妖兵把守而已,打散这一帮妖兵,醒尘他们三人,很快杀出了妖云城。   出了那妖云城,那猪妖立住身,提议道:“现在风头正紧,不如到我们村子里面去避一避吧!”   灵智猴王犹豫了片刻,摆手道:“那怎么行呢,可是万一连累了你又怎么办?”   “老猪这一辈子,讲的就是义气二字,若是二位愿意到我家里去,那是看得起老猪,若是不愿意去,那便是说明你们看不起老猪,不给老猪面子!”猪妖一皱眉头,显然是生气了。   灵智猴王却嘻嘻笑道:“猪兄莫要生气,我们去你们村上便是了,可是待在你们那里可否安全,我就不知道了!”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莫让那班妖兵追上来了!”醒尘在一旁催促道。   醒尘还是来到了上一次渡湖的那个湖边上,那湖上,很显然,多了十几只乌篷渡船,而这些乌蓬渡船上面,摇橹的艄公不再是艄公,却是年轻人。他们都是青一色的打扮,圆笠黑蓑。   “你们几位,可是要渡湖?若是要渡湖,不妨到在下的这船上来。”其中一个艄公殷勤地招呼道。   那猪妖腆着大肚子,颠颠晃晃地走上道说道:“这不是废话么,还不快放踏板下来,让我们上船?”   那艄公了他猪妖的话,连忙道歉,顺便抓着那一块踏板搭在岸上,那猪妖才踩着踏板摇摇摆摆地上了船,只见那醒尘和灵智 猴王早就已经坐到了船上。原来他们二人身轻,身子一纵,便到了船上。   “喂,船家,我们人都到齐了,你为何还不动身,我们都快等不及了哩!”那猪妖向岸上瞅了几眼,不耐烦地说道。   艄公一拱手,无奈地陪笑着说道:“各位莫急,我也是实属无奈啊,那白狼妖王吩咐过,如若是他没有来,我们便不能渡船,若是发现私自渡湖的,凡是遇到了,定斩不赦!”      第二百七十八章 移天换月      那猪妖仗着九齿钉耙,万夫莫挡之力,攻向那白狼妖王,白狼妖王的血狼霸罡以罡气护体,全身一震,将那猪妖的九齿钉耙格挡在身外,同时,一团包裹在他身子外的血色气旋荡动着,他的杀气更盛了。   猪妖担心自己被伤到,赶紧点身飞退了回来,口中说道:“想不到你这臭妖怪还有几分本领,不过老猪今天定要取你性命!”   说罢,那猪妖将手中的九齿钉耙晃了晃,唤道:“附魔!”只见猪妖手上似有一束电光流向他的兵器九齿钉耙上面。   “呵呵呵,有本事你再吃老猪一钉耙试一试!”那猪妖扬着钉耙,又一次筑向那白狼妖王。   那白狼妖王疾身躲过那九齿钉耙,双手一摊,一柄光莹闪亮的宝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只听他冷笑道:“看我这七星斩月剑厉害,还是你的钉耙更狠!”   说罢,疾剑斩向猪妖,那猪妖却也不惧,一个纵身,扬着九齿钉耙迎上前去,和那白狼妖王斗在一起,醒尘本在与一群妖兵困斗,此时也一剑格开妖兵,上前来为猪妖助阵。   那些妖兵也一拥而上,可是那猪妖的九齿钉耙手柄十分的长,而他的招式又是大开大合,纵横捭阖,无所忌惮,那些妖兵只能围观,哪敢上前动手,一上前便被筑了几个血红窟窿,倒在地上。   而此时猪妖与醒尘一道联手,虽招式不一样,也能同进同退,攻守协调,这样一来,那本来很厉害的白狼妖王反倒弱了几分,杀势也有所削弱。   白狼妖王心中暗忖道:“眼下他以一敌二,虽能勉强相抗,但是若是持久相抗下去,必然会因体力不支而败北,而今唯一的办法便是用法宝了。”   原来,这白狼妖王身上,居然还带着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法宝,这个法宝本不是他的法宝,而是他从天界盗来的法宝,但在白狼妖王眼中,他已经实实在在的算得上这法宝的主人了,不管别人承不承认,反正他已经是这法宝的主人。   这法宝唤作移天换月盒,是一个金玉镶铸,外观精致的盒子,据说这法宝能移天换月,连通七界,威力无穷,可这法宝是不是杀器,白狼妖王也弄不明白,也许只有它原来的主人才知道这法宝的妙用吧。   白狼妖王之所以经常把这法宝带在身上,只因为这法宝只有巴掌那么大小,放在衣袋之中,十分方便携带。可没想到这危急关头,居然能派上用场。   此时,白狼妖王来不及细想,因为那猪妖攻势很猛,几钉耙筑出去,气爆声不断,在湖中溅起千重浪,那浪头甚至将跟前的几只渡船,连同那一船妖兵都掀翻到水里去了。   而他们所在的渡船上,更没有一个妖兵敢登船来助白狼妖王,白狼妖王心头更急了。   只见那白狼妖王点身飞退到几丈之外,立在船沿之上,手中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说道:“你们别过来,你们若是过来,我便启动这法宝,到时候让你们碎尸万段,化为血沫!”   猪妖将九齿钉耙搁在面前,仰首笑道:“什么破盒子,居然拿来唬人,要知道我老猪可不是唬大的,赶紧收了盒子,将脑袋送上来,让老猪我筑上几钉耙,开几个血窟窿,我就饶了你不死!”   灵智猴王在一旁坐在船板上,暗笑道:“这呆子说话也真是呆萌,那脑袋开了血窟窿,哪里还有活命?”   白狼妖王冷冷一笑:“我这法宝,不提名字不说,若是说出名字来,吓你们一大跳!”   “哦,那你倒说来听听,老猪平生所见的奇珍异宝无数,让老猪看看到底认不认识!”那猪妖也不急着上前与白狼妖王拼斗,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的手上的宝盒。   “我这宝盒叫移天换月宝盒,乃是当年西王母见我修仙有为,便赠了这宝盒!这宝盒可以翻江倒海,亦可移天换月,威力无穷!你们若是不怕它,可是上前来试试!”白狼妖王狡黠地笑道。   醒尘和猪妖听了,都心中害怕,不敢近前,却听那灵智猴王坐在船板上,哈哈大笑,他本来受了伤,笑了两声,又咳了一口血。   那白狼妖王一皱眉问道:“你这猴儿不会是疯了吧,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灵智猴王捧腹笑道:“你这个毛贼,真是胆大包天,偷了玉真仙子的宝盒,还厚颜无耻的说是西王母所赠,真是无耻之至,可悲可叹可笑也!”   “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为灵智猴王,眼观八方,耳听四面,天下之事,皆映在我的心中,这芝麻大一点时,你不提起,我还不想说哩!”灵智猴王仰天大笑道,笑声狂妄而张扬。   白狼妖王此时见灵智猴王揭了他的底儿,恼羞成怒,一咬钢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这猴子知道得太多了吧!今天我先杀了你再说!”   说罢,飞身上前,手中之剑朝灵智猴王斩来,他心想这灵智猴王有伤在身,也不好闪避,这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再来对付醒尘和猪妖。   可他哪里想到,那猪妖看似笨拙此时却眼疾手快的丢出一钉耙,若不是白狼妖王反应得快,早被这一钉耙打翻在地上了。   这一钉耙虽没直接将白狼妖王打中,但是白狼妖王在闪退时被那九齿钉耙刮伤了。   白狼妖王再次退了回去,心想,看来他们根本没将他手中这移天换月的法宝放在眼里,白狼妖王要让他们尝尝厉害,吃点苦果!   想到这里,那白狼妖王将手中的法宝往空中一掷,只见那法宝在空中金光闪闪,而此时天气大变,云气翻涌,湖水起伏动荡。   一眼这势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灵智猴王和猪,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法宝,灵智猴王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比他当年见到的月光宝盒还要厉害得多。   “哈哈,你们终于知道这法宝的厉害,怕了吧,本王没有骗你们吧!只要你们答应求饶,我还是可以免你们一死!”白狼妖王说道。   醒尘和灵智猴王都没有回答他,而唯有要贪生怕死的猪妖一膝跪在甲板上说道:“算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原谅!”   灵智猴王在他身后骂到:“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呆子,吃糟糠的夯货,他又要不了你的命,这么快就投降了!”   那猪妖打了个哼哼回道:“不管什么,命保住了来,没了性命,怎么跟人家斗?”   可这时的白狼妖王,似乎也顾不上他们吵嘴了,只见他眼睛盯着天上悬浮的移天换月盒,暗中叫苦:“不好,这法宝是怎么搞的,居然放心去了,收不回来了!”   只见他二指并在胸前,口中念诀,暗中发力,但是那法宝还是一动不动,悬在空中,白狼妖王心中想,若是醒尘笔猪妖得知他法宝失灵,定不会饶恕他,想到这里,他这不管这法宝了,一撩衣袍,翻身扎入水里,只见水花四溅,须臾便不见了人影。   猪妖站起身子来,走到船沿上,往水中望了望,回头对醒尘笑道:“猴兄,这下子我们安全了,那白狼妖王自知不敌,先逃了!”   醒尘盯着那天上悬浮着的法宝说道:“小心这其中有诈啊!”   猪妖一惊,脸色陡变问道“猴兄为何这样子说?我不解其意,请明示!”   灵智猴王往天上一指说道:“他的法宝还悬在空中哩!人怎么会逃?难道连法宝都不要了么?”   “也是,说得也好像有几分道理!”猪妖摸了摸脑袋说道。   “啊”,只听一声惊叫,那灵智猴王往猪妖身后一望:“那醒尘兄他人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突然间不见人了,真是奇怪!”   猪妖回身一看,果然不见醒尘,那猪妖笑道:“他定是跳到水中,去逮那白狼妖王去了!”   “不对,我们又没听到人落水的声音,只听到人惊叫了一声,何况那醒尘兄弟若是孤身去追那白狼妖王的话,他应该会事先告诉我们的呀!”灵智猴王分析道。   “这大白天的玩失踪,真是蹊跷事儿,你让我好好想想!”猪妖挠了挠脑袋说道。   “就你这猪脑子,能想出什么来,你回头看看天上!”灵智猴王往猪妖身后一指,说道。   猪妖一惊,他这才往天上一看,原来那白狼妖王留下的法宝还在空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猪妖回过头来,对灵智猴王笑道:“哈哈,猴兄,难道你是说那法宝吃人么?那巴掌大的法宝,能有多大的威力……”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像是被什么人扯住一般,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   “猴兄,你刚才看到了么,我身后有人拉我的衣衫哩!”猪妖依然在笑,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没有,我可什么也没有看到!”灵智猴王摇着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难道大白天的,撞鬼了不成?”猪妖皱了皱眉头说道。   灵智猴王突然望着猪妖,惊讶地说道:“猪兄,你怎么悬浮在空中干嘛?”   猪妖看了看自己,两脚早已经不沾地,真个是悬在空中,于是他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是怎么一回子事,我又没施法!”   猪妖挣了挣身体,双脚却依然落不回地上,于是他心中急了,他对灵智猴王说道:“猴兄,快帮帮我,拉我一把,将我扯下来!”   灵智猴王却在思索之中,他自语道:“难道是那法宝的引力?”   “快来帮忙啊,猴兄,我这样子悬着好难受!”那猪妖悬在空中说道。   灵智猴王当然不会不管猪妖的,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于是他一纵身将那猪妖的胳膊抓住了。灵智猴王说道:“抓住我,不要松手,不要放开啊!”   猪妖咬紧牙齿:“我绝不会松手的!”可是他身后那法宝的引力越来越大。   “啊!”灵智猴王和猪妖被那法宝吸了进去,只见白光在他们眼前一晃,转眼,他们来到了别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十分陌生。到处是荒林沼泽,天色灰暗低沉。   “这是哪里?”猪妖和灵智猴王同时问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误入洪荒      灵智猴王和猪妖同时发问,却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那灵智猴王毕竟见的世面多,脑袋比较灵光,他挠了挠脑袋,沉思了半晌说道:“难道那法宝连通七界,将我们送出了妖界?”   猪妖大惊:“猴兄,你说这不是妖界,会是什么地方?”   “别问他了,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见树上传来一阵声音,原来这个地方还有人!灵智猴王和猪妖也同时受惊了。   他们的目光同时望向那棵树下面,只见树下居然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醒尘,还是谁?   醒尘一笑道:“依我个人的推断,这个地方定不是妖界,妖界虽有十分凝重的妖气,却不像这里,日光暗淡,天地浑浊。我想这里是洪荒界!”   “洪荒界!”灵智猴王暗惊,这被排斥在七界以外的洪荒界,是十分混乱的世界,混沌未开天地暗茫茫渺渺难分辨。盘古执斧鸿蒙破女娲捏土生机现,妖,仙,魔在洪荒界中都是未分正邪的,而且对人类充满了敌意。   “啊,这里真的是洪荒界?我的天啊,我们怎么才能回去?”猪妖此时陡然担心了起来。   猪妖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距离妖界有多远?”   灵智猴王摇了摇头叹道:“没有远近这个说法,只有时间和期限,这里距离凡界有九千八百多年,距离妖界有三千五百年!”   他们正在讨论着如何才能回去之时,只听一个树杆咔嚓一声,一个人自那树上坠落下来,跌在地上。醒尘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狼妖王。   “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在这个地方又碰面了!”灵智猴王怀抱着玄铁棍子说道。   原来,白狼妖王见船上无人,正欲取回那法宝,不想也被带到这洪荒界来了。   白狼妖王拔出剑,对灵智猴王说道:“来时,我们就在这里地方做一个了解!”   “我们三个人中,你到底要杀谁?请指明了再说!不要一来就针对我,因为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灵智猴王笑了笑,十分肯定的说道。   白狼妖王听醒尘这么一说,将剑复转向猪妖说道:“那本王就选你了,来吧,咱们斗一回,看谁个厉害,谁便可以杀了谁。”   猪妖此时正在气头上,听他这么一说,倒长了几分胆气:“比就比,谁怕谁?”说罢,提着九齿钉耙,向白狼妖王筑来,那白狼妖王却也不跟他硬抗,和那猪妖过了几招,虚晃一剑,自己寻着路逃走了。   “追!”灵智猴王果然的说道。   猪妖和醒尘、灵智猴王三人,一起追赶了一会,发现那白狼妖王已经不见了踪影,本来白狼妖王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只因为他化为狼形,速度更如疾风一般快。   白狼妖王虽然不见了踪影,但是他们出了那林子,前面却出现了一座神殿。   远古的神殿,都只是一些粗糙的山石堆砌,根本没有富丽堂皇的美感。这殿上有文字,上面刻着“女娲神殿”。   “有救了,我们可以回去了?”灵智猴王兴奋地说道。   “猴兄何出此言?”那猪妖在一旁哼了两声,问道。   “这女祸是古神,也是妖皇。若是找寻到女祸,那通往妖界之道,自然能打听到!”灵智猴王嘻嘻一笑,说道。   醒尘也跟着欢喜,凑到这旁边问道:“这么说这妖皇女娲住在这神殿里面?是不是?”   “嗯!”灵智猴王点了点对,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我们没猜错,她定在这里面,但这也不能肯定,毕竟那女娲是救死负伤的神灵,她经常外出,拯救那些濒死的妖灵!”   “里面有没有人,我们进去看看便知道了,这里问来问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反正只是担搁时间而已。”猪妖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他这傻头傻脑的猪脑袋,已经开窍了。   “猪兄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吧!”灵智猴王建议道,“不过,还要留下一个人在外面守着,以防不测!”   醒尘上前自荐道:“你们二人放心进去,我就守在外面,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我第一时间来通知你!”   那猪妖听了醒尘的话,正要莽撞地闯进神殿里去,却不想被那灵智猴王一把拉住,只听灵智猴王说道:“慢着,那白狼妖王一转眼便消失了,会不会藏在这神殿里面?”      第二百八十章 妖帝      那灵智猴王不解地走上前,对盘古一拱手问道:“你堂堂一个开天造地的大神,为何甘心为女娲作奴仆呢?论辈份和尊位,你应该在女娲之上。这好像从情理上有一些说不通吧?”   盘古点了点头,感叹道:“当年我得到了破天神器开天斧,又得到太上老君亲授的开天秘技,受天帝之托,来到洪荒界开辟天地,当时天地混沌,日月无光,我用开天巨斧,劈开天地,重开日月,日神君和月神君都前来朝拜,我喜不自胜,以为自己就快成为洪荒界的主宰,所以打算不再回天界见那天帝。正当我乐不思蜀的打着如意算盘之时,这洪荒界来了一个自号妖帝的妖怪,他先擒走了日神君和月神君,让这洪荒天地暗淡无光,山河湖泽顿时失色。”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灵智猴王追问道。   盘古表情痛苦,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半晌才说道:“当我知道日神君和月神君被那妖帝所擒,我便提着开天斧去找妖帝索人,没想到那妖帝无比狂傲,无视我手中的开天斧不说,还大声辱骂天帝,我气愤不过,上前与他对战,没想到我和他赌斗了十来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那妖帝突然放下手中的剑,夸称我为神鬼不惧的盖世英雄,并马上在他的府中,安排了酒宴,要与我结交成好友,并答应我,归还日神君和月神君两个奴仆。我叫他十分心诚,且盛情难却,所以也没有推辞。在酒宴之间,那妖帝借酒与我攀谈,问我为何有如此的惊人神力,能开天辟地,分开日月。我当时酒醉,误吐真言,说出了开天秘技的秘密,那妖帝趁我喝醉酣睡之际,盗走了我口袋里的开天秘技,暗抄录了一份,刻苦修炼,不到半月,实力便超过了我。那妖帝再次上门向我索战,由于我招式功法已经泄露了,所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招打败,枷锁戴在身上,擒作奴仆……”   “那你后来是如何逃脱出来的呢?”灵智妖王打断盘古的话问道。   “我被妖帝所擒后,白天被他的手下鞭笞,并要我做苦活,晚上只能绑在柱子上睡觉,日子过得十分痛苦,有一日,妖帝府上来了一个美女,她艳若桃李,芳华照人,有绝美的容颜和卓然的风姿,懂诗书,爱弄丝竹管弦,谈吐不俗。她就是女娲,女娲是妖帝的侄女。她不忍见我受苦,所以半夜偷偷将我放走。当妖帝知道这事,勃然大怒,不但要治她的罪,还要将我追回来。我日夜逃跑,终于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叫死泽。顾名思义,这死泽就是没有生命的地方,我虽然逃脱了追击,但是只能一天天慢慢等死。正在我百般绝望之时,那女娲却派遣一只巨鹰送来食物,让我能活下来。在哪里,我便发誓要好好的报答女娲,做她的奴仆,服侍她一辈子。”   “那这神殿又是怎么来的?”灵智猴王又继续问道。   盘古望了望神殿的殿顶说道:“这里原本没有神殿,这个地方就是我说的死泽之地,这死泽之地,有大量堆积的黄土,女娲她想象十分的丰富,从她到死泽的第一天,她便有了造人的计划,她每天都用这黄土造人,赋予他们灵气,让他们在这洪荒世界存活下来,可是好景不长,她所造的人慢慢的在山林中死去,直到后来,居然快死光了,他们才发现是天破了的原因。那天一破,大量的陨石落到地面,造成了洪荒界的恐慌,妖帝为了安定人心,便派他手下的妖将去补天。可是那帮无用的妖将,没有一个成功回来,还有的妖将补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砸死。后来,妖帝听有建议,说那开天辟地的盘石定能补天,于是那妖帝打算赦了我的罪,邀我回去补天。我自知自己无那能力,哪里敢胜任补天的事?但是我又不能推托,所以便前去补天,和那先前去补天的妖将一样,我同样失败了,那妖帝认为我是一个废物,留下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打算处死我。女娲得知此事,又上前帮我求情,她许诺要亲自去补天,如果补天不成,她甘心情愿受罚。”   “若是老猪在,就筑那妖帝几钉耙,他这么能耐,为何不自己去补天?”猪妖在一旁听着,气急败坏地说道。   灵智猴王一皱眉头道:“呆子,不要多嘴!让他讲下去!”   盘古顿了顿,说道:“后来,那女娲去拜访天帝,得知只有炼成五色石,才能补天,于是,女娲便守在窑洞前,日夜不息地炼制那五色石。最后,她终于炼了一万多块五色石,但又搬不动这些五色石,于是让那五首巨鳌帮她托运。五首巨鳌将五色石托运到天边,女祸又花了五天五夜,方才完成补天,可是那天因负载不起那么多五色石,四极崩塌,整个天宇坍塌下来。女娲这时候急中生智,让那五首巨鳌登上天台,将天托住,五首巨鳌不听她的话,想逃走,又被女娲斩了四足,巨鳌不能走动,方才将天宇重新的撑起来。女娲补天成功,我也得到了解脱,重获自由,那些深受天空崩裂,陨石灾害的平民,为了瞻仰女娲,故修建了这个女祸神殿,用来祈福,朝拜女娲。”   “那女娲她现在去哪里呢?”醒尘在一旁问道,他们来这里,正是为了找女祸,打听如何通往妖界之事的。   盘古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小姐他已经补那妖帝派人给抓走了!”   醒尘和灵智猴王、猪妖三人,同时被这话给惊住了,追问道:“那妖帝为何要捉女娲走呢?”   “只因为我家小姐用死泽的黄土造人之事,惹怒了妖帝,妖帝现在要阻止她造人,他想方设法的阻止人类在这洪荒界繁衍。所以将小姐抓去了,而我这个开天辟地的洪荒古神,却没有一点的办法。”盘古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道。   猪妖嘲笑道:“你身为开天大神,神勇无敌,为何却这般畏首畏尾,若你自己都不肯出手救女娲,那叫我们这些人来如何救她?”   “其实……”,盘古停顿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本打算今夜去那妖帝的宫中,救出我们家小姐,所以才在这白天躺在地上睡觉,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养好精神,夜里好下手!”   灵智猴王将玄铁棍子抱在胸前,一拱手对盘古说道:“若你真的打算去救他,我们便跟着一起去,人手多一点,也多一些胜算,你说是不是?”   “那就有劳你们几位帮忙了!”盘古一拱手,谢道,随即,又对他说道:“你们先到殿中歇息,我去备些膳食,大家吃了,夜里放才有精神和那妖帝交手。”   “那妖帝有什么厉害之处,他会什么功法?”醒尘问道。   盘古皱了皱眉头,说道:“早先我和他争斗,却没有发现他有多么厉害,可是现在,他因为修炼了我的那本开天神技,身体瞬间放大千百倍,身子顶立于天地之间,触摸天地四极。不过他不会轻易用这个功法的,你们只要小心防范便是了!”   ……   在妖帝的宫殿之内,大殿之上,那妖帝正襟危坐在上方,俯视着下面的大大小小的妖兵妖将,只听他沉声问道:“金角大王,你今天有何是要说啊,让我这大半夜召集群臣入殿?”   那金角大王一拂火焰般炫红的披风,走到妖帝身前,半跪在地上,一抱拳说道:“启禀帝尊,今日我带兵出去巡逻,抓了一个人回来!”   “抓一个人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要向本尊来汇报!”妖帝不屑地说道。   “回禀妖帝,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一出手,将我手下的兵将干掉了一半,我也是侥幸逃脱,幸好有帝尊给我的那个名唤天地罗网的法宝,才让我一举把他可擒住?”那金角大王阴险笑道。   “哦?”那妖帝闻言一惊,问道:“那他究竟是人是妖?你有没有查个明白?”   金角大王摇了摇脑袋,对妖帝说道:“小的眼拙,看不出来,特地带他上殿,让妖帝和众人辨识一下!”   说罢,对下面挥了挥手,便见两个妖兵,一前一后,吃力的抬着一个灰色的麻布袋子走上殿来。他们将那袋子放下地上,猛力一抖,只见里面滚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狼妖王,这白狼妖王初到洪荒界,不识路径,胡乱闯荡,不小心误入了金角大王巡山的地域,又打死了不少妖兵妖将,所以被金角大王。   妖帝盯着那白狼妖王看了一会儿,地见白狼妖王没有一半点妖形,却是人类模样,心中起疑,问道:“听说你这家伙十分厉害,那本尊问你,你如实说来。你到底是人不觉是妖?来我洪荒界,有何企图?”   白狼妖王立在殿中,也不下跪,鄙夷地望了望殿中众妖将,说道:“我怎么说,在妖界也是一个妖王,为何到你们这洪荒界来,却受如此的待遇,没有茶水侍奉且不说,为何一把座椅都不给我?”   妖帝虽然没到过白狼妖王所说的妖界,但是却知道这白狼妖王是一个极有来头的人物,于是立马吩咐下面的人给他赐坐。   那白狼妖王落座之后,倒有了几分神气,妖帝怒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对,给你赐座,便是给足了人的面子,你自己要知趣识礼!来了我们这里,就得守我们这里的规矩,这里我最大,因为我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妖帝!”      第二百八十一章 琉璃盏      白狼妖王心想,在妖界有妖皇,没想到这洪荒界又来了一个妖帝,看来他一个妖王,哪里都只能做兵将,受人压制,不过眼下寄人篱下,哪有不低头的理?   于是白狼妖王马上从座上起来,对那妖帝拱手道:“在下愿为妖帝效力,唯命是尊!”   “好好,本尊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妖帝点头笑道,“既然你这么能打,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看你是否忠心于我!”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现在初来洪荒界,若是不露两手,这些妖将谁会心服,于是拱手说道:“帝尊有什么吩咐,敬请安排,只要在下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一定不辱使命!”   “我要你去杀那盘古,夺取他的手中的开天斧,这事你能不能办到?”妖帝盯着白狼妖王笑问道。   白狼妖王也知道那盘古是开天辟地的神尊,力拔盖世的大人物,可是这妖帝面前这个首功,他还是要抢到的,因为人要脸,树要皮,他若在众妖将面前拒绝,定失面子,威仪不存。于是白狼妖王拱了拱手回道:“不就是去夺一柄斧头而已,这有何难,只要我一出手,管叫他手到擒来。”   妖帝笑道:“莫说大话,即便是你有能力,也要谦虚才是,若不是当年我拿了他的开天秘技,而且在他脑中扎了一根仆从针,他如今才没有这般痴傻,要一心一意地跟着女娲小姐。”   白狼妖王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道妖帝这次让我出去,可有妖兵妖将供我调派呢?”   “我手下的妖兵,虽然个个英勇善战,但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盘古开天劈地的神斧,不过妖将倒是有一位,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帮助你!”妖帝缓缓说道,说着,他往殿下一指。   那宫殿下面,走上来一个文弱书生,这书生生得粉皮嫩肉,发髻高盘,若女子一般文雅,但他绝对是一个高手。这一点仅从他走路的姿势,和自若的神情,便可以看得出来。   娜文弱书生走到白狼妖王面前,自荐道:“在下伏羲,愿意助妖王一臂之力,前去擒拿那盘古大神。”   妖帝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伏羲有何德何能,敢妄自称大神,以为本尊看来,他只是一个头脑愚钝的妖物罢了!”   那白狼妖王回过头,对妖帝一拱手问道:“不知道那盘石的开天斧有何能耐,帝尊这么想得到他?”   妖帝仰面一笑:“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天天斧那天阶第一神器,若是与也这里的地阶第一神器,封魔剑合铸,便可铸成天下第一神兵鬼斧神工,到时候戮仙杀神,无往不利……”   他们正在说时,殿来一个妖兵来报,对妖帝道:“不好了,妖帝,那盘古领着几个帮手,一起杀上门来了!”   妖帝一惊,起身道:“那盘古孤身一人,避居黑泽之地,他哪里寻来的帮手?”   “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下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他!”那妖兵慌慌张张地说道。   “不劳帝尊大驾,由我们二人代劳便可解决!”那白狼妖王上前谄媚讨好道,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说只要有他和伏羲二人便已经足够了。   “好,要本尊就在这里守着,等待你们的捷报送回来!”妖帝本来已经起身,又坐了回去说道。   白狼妖王领了命,和那伏羲一道,急步踱到殿外。   大殿外,众多妖兵溃不成军,负伤退逃回来,白狼妖王逮着一个溃逃的妖兵问道:“他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那妖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来的人不多,只有四个人,可是他们杀伤力强啊,尤其是里面有一个猴头,使得一个玄铁棍子,逢妖便抡棍乱打,势不可阻。我们哪里还扛得住,所以尽皆退下阵来。”   “原来是他们,灵智猴王那一伙人!”白狼妖王紧锁着眉头叹道,此时,他的心中,也不能不说是十分焦虑。   伏羲上前一拱手问道:“大王,这猴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会这么的厉害?”   白狼妖王苦笑道:“兄弟有所不知啊,那灵智猴王乃是当年大闹天宫,灵法无边的石猴。他先是被压在镇妖塔里,后来因为受罚期限已到,所以被放了出来,而今他野心膨胀,妄想在妖界称王称霸。”   伏羲一摆手笑道:“白妖兄弟,莫怕莫怕,这一班人不管他们有多少厉害,我只要一出法宝,便可以收伏他们。”   “哦,法宝?是什么法宝,拿出来看看!”白狼妖王好奇地盯着伏羲。   伏羲在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一个灯盏来。这灯盏是琉璃所造,通体晶莹闪亮,里面盛着一盏清汪汪的油。   “这虽然是夜里,是需要灯来照明,可你就这一盏油灯,再有能抵得过他们的开天巨斧,玄铁棍子,九齿钉耙?你这清油灯盏,恐怕经不起一击,便碎成瓦砾,那有什么用呢?”白狼妖王却十分了解这些人的兵器,因为这些兵器也实在是厉害,所以他才这样子说道。   伏羲却不听他劝说,只是神秘一笑道:“你可别小看这盏清油灯,它的法力完全不是在打打杀杀上……”   白狼妖王打断他的话,冷冷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用这琉璃清油盏用烟火去熏烤他们,告诉你,那猴子最不怕火了,当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都未能将它炼化。”   伏羲摇了摇头道:“你还未懂我之意哩,咱们在与他们打斗之时,你在旁边细看,再见真招吧!”   “好,那我今日便不出手,看你的表演了,不过,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白狼妖王虽然怀疑伏羲的能力,但是还是决定让伏羲上场与盘古一斗,他在暗中保存了自己的实力,伏羲朝殿外看了看,原来那最后的一般妖兵已经退了下了,由盘古带队,醒尘、猪妖、灵智猴王跟随其后,他们四人,一齐向伏羲杀了过来。   此时,杀气震天,灵智猴王第一个冲在前面,一棍子向那伏羲捣来,口中喝道:“妖人,还不赶快前来受死。”由于这伏羲尚是完全变化为人形,那半个身上还是蛇身,所以通常会把他误认为是妖怪,只见那伏羲迅捷一闪,便避过了一击。   “看法宝!”说着,那伏羲极灵巧掣出琉璃清油盏,祭向空中,琉璃清油盏变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盘子,伏羲轻身点足飞入盘中,对灵智猴王一道:“你有毁天灭地的本事,有本事就上来与我一斗!”   灵智猴王气急败坏,一纵身,要飞上前去,取那伏羲的性命。却被醒尘一把拉住,醒尘说道:“猴兄不要那么急,这是他们的激将法,引我们进他法宝里面去。”   可是灵智猴王却不听他的话,一把将醒尘推开道:“死就死,怕什么,怕的就是不敢上前一战!”说罢,他已经飞立到那琉璃清油盏里面,那放大的法宝,却似是泓清泉,这里的灯油淹没了他的小腿。   “哈哈哈,果然还是有人中计!”伏羲笑道,他知道,只要有人进入琉璃清油盏,那他一定逃不出去。   灵智猴王立在那琉璃清油盏中,也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于是问道:“我中了你什么计,我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你动一下,试试?”伏羲继续笑道。   灵智猴王这才发现,他那又浸在灯油里的脚,已经不能动了。他拼命地挣扎了两下,还是一动不动,没办法,这法宝的粘性实在太强大了。   “猴兄,你怎么了,老猪来帮你!”说罢,那猪妖也一纵,飞身落在那琉璃清油盏。   “你真是一个笨猪,这么快便中了别人的计!下面好好的,你上来干嘛?”灵智猴王对猪妖埋怨道。   猪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陷入灯油之中,一动也不能动,口中哼哼道:“我的娘哩,这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居然遇到这档子事。”   那盘古在下方提着开天斧,焦急地等待着,他看到猪妖上去了,却没有动静,心中十分担心。   “如果他们再不下来,我就一斧头劈碎这琉璃清油盏,看他们下来不!”盘古气恼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样子会伤到猴兄他们的!”醒尘连连摆手,不同意盘古的说法。   醒尘思考了片刻说道:“要不我们俩人一起上去如何?”   盘古想了想,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子做,我没有意见!”说罢,二人一个眼神暗示,齐身一起纵到那琉璃清油盏上面。   “哈哈,又来了两个!”伏羲大笑,对白狼妖王说道,“这下子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这真称得上是颗粒归仓啊,到时候一定会给妖帝一个惊喜。”   白狼妖王心中也十分的欢喜,只听他说道:“那妖帝只让我们来打败盘古,取他手中的开天神斧,其它事没有吩咐,我想还是算了吧!”   “你们真是卑鄙小人,用这样无耻的方法来对付我们!”那灵智猴王不服气的说道。   那盘古却摇头叹道:“没想到我开天大神的名号,这一世英名,今日毁于一旦啊!”   这时候,里面殿中的妖兵妖将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伏羲一下令,将醒尘他们一众人全都给捆了,对下面的人吩咐道:“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押他们去见妖帝,到时候论功行赏。”      第二百八十二章 日月神君      那伏羲用法宝,擒住了盘古、灵智猴王、醒尘和猪妖四人,心中欢喜,回到家中,摆了酒菜,请那白狼妖王饮酒。   白狼妖王举杯笑道:“这一次能擒得那盘古他们四人,还夺得开天斧,完全是倚仗伏羲兄的功劳啊,还今儿我白狼敬你一杯!”   “哈哈哈,能擒得他们四人,也非我一人之功劳啊,如果他们不是慑于白狼妖王的威名,恐怕也不会就擒!”伏羲心中暗想,这白狼妖王徒有威名,这一次擒盘古,他却是没有出一点力,而今却想来邀功,莫忙,我先顺着他的心意!   “据说白狼兄文韬武略,冠绝天下,乃是那妖界的一个妖王,为何到我们这洪荒界来讨吃喝?”伏羲故意欲贬先褒,以言辞讽剌那白狼妖王。   白狼妖王闻言一皱眉头,旋即展颜笑道:“若真个是论实力,恐怕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及我也!就算是你们妖帝,也莫想奈何我!我只是误入这洪荒界,寻不着回妖界之路罢了,一旦回到妖界,我依然会独霸一方,不会向他们称臣的。”   “你的意思是这妖帝实力不如你?你完全可以诛他性命,取而代之,我伏羲绝对不会反对这事的!”伏羲建议道,其实,他这是落井下石之计,若是白狼妖王真的反妖帝,他会早些给妖帝透露风声,让妖帝设法诛杀他。   白狼妖王叹道:“唉,我孤身一人,如今势单力孤,如何与那妖帝抗衡!只求退而自保而已。”   “白狼兄此言差矣,有我伏羲协助白狼兄,难道不行么?”伏羲笑道。   “那你手下现在有多少可供调遣的兵将?”白狼妖王突然转念,他要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干掉妖帝,洪荒这一块肥土,在他眼中也颇有吸引力。   但伏羲又马上叹道:“不过伏羲手下有二人,却是杀不得,只能供养他们,因为他们是神!”   白狼妖王一惊:“什么,他手下还有人杀不得,说来与我听听!”   伏羲笑了一笑,搁下酒杯缓缓说道:“那妖帝手下有两个神,一个将日神君,一个叫月神君,他们掌握天地,若是他们一死,这洪荒界必然毁灭。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他们二人先投了盘古,后来觉得盘古愚钝,不会是开明圣君,所以改投了妖帝!”   白狼妖王奸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夺得洪荒之地,先要赚得这两个神来助我一臂之力?”   “你看现在这洪荒,是暮烟遮天,愁云蔽日,正是因为这日神君和月神君二人不被重用所致的!我还知道那日神君和月神君被关押在星辰阁里面,你若是想救他们,可速去!到时候你救了他们,他们必会感恩戴德,听命于你!”伏羲建议道。   “此计甚好,待我回去再思量一下!在下告辞!”白狼妖王抖了抖袍子起身,作谢告辞。   那白狼妖王刚走,一个眉目如烟如画,面容恬淡的身着素裙的女子走到伏羲身旁问道:“刚才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他想做什么?”   伏羲摆手说道:“他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么?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是你的妻子,你结交什么狐朋狗友,我当然要管,若是不管,或者有时会招致杀身之祸!”原来这女子正是伏羲的妻子女娲,女娲和伏羲本是堂兄妹,到了这妖帝府上,伏羲千方百计救出女娲,女娲便嫁给了伏羲。   伏羲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颇受妖帝的赏识,所以他要求的事,妖帝自己会答应。   女娲愣了一会儿,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伏羲的对面,说道:“好吧,先前的事我不管,但是这还有一件事,我却要管一管的!我听说你擒了盘古,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伏羲一点头说道:“确有此事,不过这都是妖帝下的命令,要拿那盘古的开天神斧去炼那什么叫鬼斧神工的神器!妖帝之令,我哪敢不从?”   “那我的话,你从来都没听过,我现在要你去放了他们!”女娲蹙着眉,似乎有几分生气。   “放了他们?万一妖帝怪罪下来,怎么办?”伏羲担心地说道。   “这一切责任都因我来承担!”女祸表情严肃,正色说道。   伏羲自酌一杯,苦笑道:“这不是让我为难么?我本是奉妖帝之命擒拿盘古,若是放了他们出去,他们定会挑衅滋事,更生祸端!”   “你不放他们也没有关系,刚才你喝的那杯酒,你不会没感觉出来吧?不过你放心,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小睡一会儿罢了。”女娲笑道。   “可我……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呀……”伏羲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酒杯便掉到起上,脑袋一歪,伏倒在桌子了。   ……   妖帝府上,那妖帝还卧在床榻上,突然有妖兵前来报:“禀告帝尊,那白狼妖王前来造访!”   “这么晚了,本尊都已经上床了,那白狼妖王还来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让他回去吧!”说着,那妖帝挥了挥袖,那妖兵又下去了。   不一会儿,那妖兵又急匆匆奔上殿来,一拱手说道:“禀告帝尊,那白狼妖王却不走,说是已经擒得了那盘古大神,而且这次是特意送那开天斧来的!”   妖帝先是一惊,随后喜道:“快,快叫他带开天神斧上殿来见我!”说着,那妖帝更衣翻身下榻,因为他急着想看到那开天神斧。   妖帝自从偷学了盘古的开天神技之后,本在功法上略胜盘古一筹,可是因为盘古有这开天神斧,妖帝也未曾占过上风,所以他迫切想得到开天神斧。   白狼妖王明知是伏羲擒得的盘古,但是这功劳却不能让给他,所以白狼妖王连夜前来的目的,便是邀功,以便取得妖帝的信任。   白狼妖王疾步入殿,单膝跪地,一拱手说道:“禀告帝尊,我们已经将盘古一举挫败,并得到了神器开天斧!”说罢,双手托举着紫色带着闪亮银刃的开天斧。   妖帝一见,眼前一亮,笑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神器啊,开天辟地,披荆斩棘,劈山断流,无往不利神器,如今却是我的了,哈哈哈!不过这神器还不够厉害,待我将此斧炼成鬼斧神工后,玉帝老儿见了我,也要磕头啊,到时候我杀上天界!叫他们一个个神仙都给我下拜称圣!”   白狼妖王谄媚的拱了拱手说道:“帝尊圣明,若真是能炼成那种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神器就好了,不过在下不知道帝尊要如何炼制这神器?”   “你想见识么?呵呵,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那妖帝点了点头笑道。随即,他又对着下面的人挥了一挥手道:“你们多派人手,将那创世洪荒炉给我抬上来吧!”   众妖兵听令,一个个点头哈腰,哪个敢不从?   很快,就见他们簇拥着抬着一个巨炉走了上来,这炉子是黄铜所铸在灯光之下,一片金黄,可是里面却是冷冰冰,没有一点火星。若是要生火,这大殿之中,却也没是生火的地方,到时候会到处弥散着烟尘。   白狼妖王盯着妖帝问道:“帝尊,现在这炉子搬上来了,不知道这‘鬼斧神工’要怎么炼?”   妖帝笑了笑,再等等,还有两个客人没有上来哩,只要他们上来,便可以开工了。   “客人?”白狼妖王想不到妖帝还请人来帮他炼这开天神斧,原本以为妖帝神通广大,会自己炼这开天神斧。   “呵呵呵,当然有客人,这些事不用我亲自动手!”妖帝笑道。   他们二人正在言谈之间,只见两个锦衣华缎的老者走上殿来,他们年龄大概有数百岁了,但是步子铿锵,矫健有力,十分沉稳。   这两个老人的服装,却是各袒露着半边肩,装束也十分奇特,他们的头发,一个是火红色,一个是银白色,但长相并不邪气,眉目五官方正,两眼炯炯有神。   妖帝一摊手对白狼妖王介绍道:“这两位就是洪荒之地的天神,日神君和月神君!”他又对日神君和月神君介绍道:“这一位是妖界来的白狼妖王,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白狼妖王走上前一拱手道:“二位天神,幸会幸会!”   红头发的日神君走到妖帝面前,一拱手问道:“帝尊深夜不眠,召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有何事?”   妖帝笑道:“你可看到前面这个炉子了?”   日神君一拱手回道:“看到了,这不是我们兄弟的创世洪荒炉么,怎么被搬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想让你们二人帮本尊办一件事?”妖帝缓缓说道。   月神君抢过话茬说道:“只要能办得到的事,别说一件,十件事也没有什么问题!”   妖帝拿出开天神斧,掷在地上问道:“这件兵器你们可认识?”   日神君和月神君同时吃惊的问道:“这不是那开天辟地的神器开天神斧么,怎么会在帝尊这里?”   “至于他为什么在本尊这里,本尊不方便说与你们,只是让你们帮我将这开天斧炼成那‘鬼斧神工’!”妖帝盯着日神君和月神君说道。   月神君说道:“我们也曾听说过开天神斧可炼制成‘鬼斧神工’,但这本是传言,未必是真的,何况,只要一时疏忽,这一柄神器很可能变废!所以我们没有把握为帝尊炼出‘天斧神工。’”   妖帝一拍座上扶手,咬牙说道:“现在反正我不管了,只要你们不给我炼出‘鬼斧神工’,你们就休想要回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鬼斧神工      那妖帝给日神君和月神君下了死命令,若是不炼铸出神器“鬼斧神工”,便要将他们二人永远囚禁起来,永世不得放他们二人出来。   日神君和月神君迫得没法,只得依命行事,只见他们二人走上前,朝着那创世洪荒炉,一翻手掌,两道交替的彩光直接注入到那创世洪荒炉中,那炉中霎时火光涌动,那开天神斧在火焰之上翻动,星火闪亮。   白狼妖王对那妖帝一拱手笑道:“帝尊,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我先退下了!”   “站住!”那妖帝一声冷喝,吓了白狼妖王一跳,白狼妖王回过头,望着妖帝问道:“帝尊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妖帝呵呵一笑:“你擒拿那盘古,夺得这开天神斧有功,我改日再打赏你,如今这日神君和月神君在我殿中炼制神器,说实在的,我还不怎么信任他们,所以想请你帮一个忙,在这里看守他们,如何?”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这老家伙真是狡猾,表面上是请帮忙,实际上这就是不得不遵的死命令。可怜的是这日神君和月神君这两个神仙,现在却要日夜不能休息了。可他却也因此不得自由,只能守候在这里日夜的当监工了。   妖帝在殿中踱了两步。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了吧?我将这些事宜安排妥当之后,使要到那入云塔中闭关,闭关时限为两个月,外界不能打扰,而我其实的日常事务会让伏羲去打理。伏羲跟我这么多年了,我比较信任他呀!”   白狼妖王笑了笑,心想,他如何不安排我来打理日常事务,我保管给他搞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那妖帝离开殿中之后,白狼妖王对日神君和月神君问道:“你们说一句实话,若是真要的炼成‘鬼斧神工’的神器,要多少时间?”   日神君和月神君名自叹息,日神君说道:“这妖帝老儿真的是胡闹,‘鬼斧神工’这种神器也只是一个传闻而已,未必有了开天神斧,便能炼成‘鬼斧神工’!”   “你们明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但为何还要答应妖帝?”白狼妖王不解地问道。   “这也是实属无奈啊,那妖帝之命是那么好拒绝的么?若是断然拒绝妖帝,那老头儿一旦发起怒来,我们谁能抵挡,他到那时候想杀谁就杀谁,势不可挡!”月神君在一旁无奈的摇着脑袋说道。   白狼妖王笑道:“所以说嘛,若真是炼成了‘鬼斧神工’这种神器,也不要拿给那妖帝,不如将些神器与我,当时候我杀了妖帝,你们二位就得了自由了。”   日神君摇了摇头道:“这样子恐怕不好吧?那妖帝虽然一直将我们锁在星辰阁,但是除了不自由外,日常照料或者膳食待遇,都不错,我们为何要反他?”   白狼妖王摆了摆手,奸笑:“不要愚忠,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愚忠了,若是你们一味儿愚忠,那就分不清主子对谁那或者是对谁差了,这妖帝利欲熏心,他不光想独占洪荒,还想杀到天庭和玉帝争位,你们觉得这种事可能么?”   日神群和月神君一起点头道:“其实我们都相信妖帝的实力,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逐霸诸天,何必穷守此地!”   这让那白狼妖王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日神君和月神君都会反对那妖帝,他趁机说服他们叛离妖帝,而没想到这二人如此的冥顽不灵,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愚忠了。   白狼妖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们二人就守在这里慢慢的炼开天神斧吧,其实这事哪里用得着人来监管,你们二人自觉就行了,既然妖帝要闭关,那他也管不了我,过一段时间我再过来看看你们二人进度如何!”   说罢,那白狼妖王走下殿来,在殿外,白狼妖王正好遇上前来晋见妖帝的伏羲,伏羲见了白狼妖王,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妖帝的宫殿,我身为君臣,难道不能来这里么?”白狼妖王笑着反问道。   “不,我可不是这种意思!”伏羲摆手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半夜,一个人在殿中,实在是可疑!”   白狼妖王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不是到这殿中来了么?”   伏羲皱了皱眉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急事晋见妖帝!”   “你来得不是时候,那妖帝已经闭关了,他说要将日常事务交与你打理,难道他没有来找你么?”白狼妖王问道。   伏羲一惊说道:“那妖帝经管的日常事务,一直交给我打理,这个不用交待,但是他这么突然要闭关,也不通知我们?”   “呵呵,这我就不明白了,但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说,我能帮你想想法子!”白狼妖王一笑道,他此时却不是想助他一臂之力,而是没安好心。   伏羲叹息一声道:“都怪我没管好我那妻子女娲,她得知我们擒住了盘古,居然用酒将我迷晕,然后偷偷将盘古那一伙人放走了!”   “什么?辛辛苦苦抓到的人,居然被她这么一下子给全放了?”白狼妖王惊叹道。   “可……可这也不能怪我啊,都是女娲……女娲的错!”伏羲支吾道,他可不想担责任。   “女人心,妇人之见,才有妇人之仁,但她是你的妻子,你也摆脱不了干系,如果是妖帝在这里,他定会责罚你的!”白狼妖王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伏羲心中开始慌躁起来,他盯着白狼妖王,一拱手问道:“那怎么办是好?事到如今,还请白狼兄弟给出一个主意?”   白狼妖王在目光在殿外扫了一圈,冷冷地说道:“与其被人所制,不如先发制人!”   “白狼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还请明示!”伏羲战战兢兢的盯着白狼妖王问道。   白狼妖王笑了两声道:“我的意思是杀了妖帝,立为我帝,不知你意下如何?”   伏羲早就料到了白狼妖王的狼子野心,但是却不动声色,半晌说了一句:“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那妖帝的对手!”   白狼妖王阴冷一笑,死死盯着伏羲:“若是我杀了妖帝,到时候,你会不会臣服于我?”   “你若是能杀掉妖帝,我又怎敢不服于你!”伏羲说着转身,“既然妖帝不在,我先回去了。”   “慢着,有一事我还要说说!”白狼妖王一伸手将他拦住,说道。   “哦?还有什么事?”伏羲转过身。   “那盘古身边带着的几个人,都是妖界过来的妖邪人物,各有本领,你不得不防着他们一点!”白狼妖王警告道。   伏羲笑道:“放心吧,以我的能力,虽不一定斗得过他们,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听说你在妖界结了不少的仇怨!”   “那也多谢的你关心了!我白狼做事,向来小心警惕,事事谨慎,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白狼妖王笑道。   伏羲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还问道:“那盘古的开天神斧是被白狼兄你拿去了么?怎么不见了?”   白狼妖王说道:“这你就不必多心了,我已经将这开天神斧交给了妖帝,妖帝收藏起来了。”   “我只是担心若是那盘古回来寻他的开天神斧,到时候这宫中,又得出一些乱子来!”伏羲叹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得过多,担得多,到时候也没什么用,你还是回去安心睡觉吧!”白狼妖王说着又回到那大殿之中,伏羲这才缓缓离开。   白狼妖王回到大殿之中,看了看日神君和月神君二人,因为这一会儿没有人打扰,他们已经正式进入了炼器的状态。   若是说论功法,他们二人却不一点很厉害,关键他们是天神,天神有天生的神能,而这徒手炼器,正是利用的这一种神能。   徒手炼器,是神能,也就是说是非凡人所能,白狼妖王也只有在一旁观望的份,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日神君和月神君尽心尽力的炼器,铸出这个“鬼斧神工”这种神器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狼妖王心想,若是他们二人炼出这神器来,他必先趁他们二人疲乏之际,夺走这神器。到时候又可借这神器到那入云塔斩杀妖帝。   可是白狼妖王的如意算盘很快就打破了,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但这封信却不是送给他的,而是送给妖帝的。   白狼妖王截获了妖帝的信,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妖帝的信息而已,但是他看了信之后,大惊失色。   原来这信是妖帝的侄儿写的,他的侄儿说要来看他,而妖帝的侄儿不是别人,正是那妖界的银蛇教主。   白狼妖王叹道:“真是冤家易结不易解啊,这家伙居然要自己送上门来!来得好,反正一个人是杀,多一个还是杀!”   便是白狼妖王一皱眉,他反过来想:“万一那银蛇教主来的时候,那神器“鬼斧神工”还没有炼好,怎么办?那时候他不一定杀得过银蛇教主。”   “哈,有了,写一封信回去,假装说是我要闭关修炼,让他推迟一些时日再来造访,这不是拖延了时间了吗?哈哈,我真是天才!”想到这里,白狼妖王竟然有几分得意。于是,他赶紧研墨写回信。   转眼间,一封面模仿妖帝的书信写好了,白狼妖王抖了抖信纸,将信将入信封,准备安排人送信回去。   “咦,不对,这洪荒界和妖界不通往来,又如何收到了银蛇教主的信?难道是盘古那些人的设的计?幸好我比较多疑,不然还险些上了他们的当。”白狼妖王心中暗想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女娲秘境      在洪荒界死泽附近的树林中,立着一个体态婀娜,面容清秀的女子,她的身体还立着三个人,不过这三个人中,只有一个是人,其它两人却是妖怪,一个尖嘴猴腮毛脸,一个长鼻拱嘴,后背上全是银针一样的黑鬃毛。   这三人分别是醒尘、灵智猴王和那猪妖,而领着他们的正是女娲,女娲立在林中,对他们三人说道:“我就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前面便是通往妖界的秘境。”   说罢,只见她手一挥,在眼前的空气中仿佛被她的灵力所控,然后她轻轻的一揭,便若揭开帘子一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若水波一样轻轻的荡动着,不用说,这这应该就是女娲所说的能通往妖界的秘境了。   所谓的秘境,便是常人无法看到,只有神灵才能开启的一个物外世界,只要通过这秘境,便可以到达妖界了。   “你们先回妖界吧,我还要回去帮助盘古抵挡追来的妖兵!”女娲对他们三人催促道。   “站住,你们谁也不许逃,你们哪里也去不了!”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冷喝道。只见这人手中提剑,另一手托着法宝清油琉璃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女娲的丈夫伏羲。   伏羲誓死效忠妖帝,他可不和这女娲同一条心,这女娲心中和他心中想的东西,根本不一样。   “你们快走,让我来抵挡他!”女娲对醒尘他们说道,只见她双掌一翻,一齐推出去,一道绿光,将醒尘,猪妖和灵智猴王送入了她所打开的秘境之中。   这个秘境,是从洪荒界中打开的别外一空间,当醒尘他们进入秘境过后,这个秘境被女娲封闭了。   因为女娲害怕那伏羲闯入秘境擒捉他们,那伏羲被挡在秘境之外,勃然大怒,指着女娲说道:“蠢女人,你可知放走这些人,那妖帝会治罪于我们吗?”   “我说过,所有的责任都由我一人来担当!”女娲垂着头说道。   “你这分明是与妖帝为敌,好吧,这些事我不管了!”伏羲一回身,摇了摇头,气愤地拂袖而去。   女娲再一翻掌,想打开秘境,却因灵力不够,无法打心,心中暗叫,糟糕,这秘境若不打开,恐怕会移至别处了。   醒尘、灵智猴王、猪妖三个人,被那女娲推了一掌之后,只觉得身体像被一团气流包裹住一般,在空中悬浮着,摇摇晃晃,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待他们落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草木青郁,鸟语花香,蜂蝶窜飞的山野之中,这里,不像洪荒界那那阴郁压抑,而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哎哟,老猪我头好晕哦,头都给摔得晕头转向了,猴兄,你神通广大,你能知天下之事,可否看看这里哪里?”猪妖说道。   那灵智猴王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并在一起,二指倒扣,做了一个法势,闭上双眼道:“好吧,让我来看看我们现在在哪个地方!”   可那灵智猴王闭上双眼后,皱头时而一皱,时而舒开,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是的,那猪妖说道:“怎么样,猴兄看明白了吧?”   “唉看了一半天,我的灵识居然出不去,这个地方定是在七界之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真是无能为力了!”灵智猴王睁开眼睛,摆了摆手说道。   猪妖闻言一惊,急忙问道:“猴兄,那来怎么办啊,是不是我们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   “莫慌,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吧?即使是掉到深谷险缝里,我也能出去,何况里清风爽面,风景怡人!”灵智猴王抱着玄铁棍子笑道,他倒也不慌。   醒尘走上前说道:“那女娲送我们到这秘境里面,分明说这里是通往妖界之路,我们三人,各自分头寻寻,待找到了出去的路,再到这个地方来汇合,如何呢?”   “此计甚至妙!”猪妖拱手道,说着一把拉着灵智猴王“猴兄,我跟你一道,让那醒尘兄弟各自寻一边!到时候陡然跳出来一个妖怪,猴兄你也能帮我抵挡一下,你说是不是?”   灵智猴王正欲开口,这时,一阵风迎面拂来,带着浓郁的花香,灵智猴王将手遮在眼前眺望,只见不远的山谷间,有一片金灿灿的田野,这田野里开满意了金色的花朵。   “好漂亮的花儿啊!”猪妖笑道,拢了拢鼻子,回头对灵智猴王道:“走,我们一起到那鲜花山谷里去看看。”   灵智猴王也心情大爽,来了精神,他们也不管醒尘,二人一前一后,颠颠晃晃,一路小跑,直窜入那田野里。倒在那汪洋的花海之中。   “猴兄,这里可以世外桃源啊!风景秀丽,若是有几个女人在这里陪我,我老猪愿意住在这里了啊!”猪妖憨笑着说道。   “你这呆子也真是贪心,一个女人也就够了嘛,还要几个女人!女人多了,不好养!”灵智猴王嘻嘻笑道。   猪妖在那压倒的草堆里打了一个滚儿,折了一朵儿,掐在手中笑道:“这天下的美女都喜欢帅哥,哪会喜欢老妖这样子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猪妖惨叫了一声“哎呦!”,他一掌拍在脸上,拍下一只卷着尾翘的黄蜂来,“该死的,那来的蜂子,叮死老猪了!看来这里也不舒服啊,猴兄,我们快走吧!”说着,翻身要走。   灵智猴王仰面哈哈大笑:“叫你喜欢掐花惹草,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猪妖低眉,将手中掐着的花丢在地上,口中嘟哝道:“猴兄莫要笑我,你身后有好几只黄蜂哩,小心被钉到了!”   灵智猴王转过身子,哪里反应得过来,早被几只黄蜂钉到,蜇得连连叫疼,掣出玄铁棍子,一阵乱舞,打死了好几只。   只听那灵智猴王忍着疼,咬着牙说道:“想当年,我大闹天宫,叱咤天下,称王称圣,何等威风,没想到如今却被只几小黄蜂给欺负了!”   “哈哈,可是猴兄今天也算是赢了啊,这些小黄蜂也被你全部都打死了啊!”猪妖笑道,他一摸脸,“哎呦,疼!”   灵智猴王指着猪妖笑道:“呆子,你的脸肿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额头上也肿起来,鼓了两个包!”猪妖捂着脸,哼哼道,“猴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的黄蜂也太恶毒了一些!”   说罢,那猪妖一手提着九齿钉耙,一手捂着脸,颠颠晃晃的走在前面,那灵智猴王也捂着脑袋,跟在后面,一直沿着那花海中的阡陌小道,往山谷里走。   猪妖走了不远,在前面发现了一口井,这口井不是方的,而是月芽形的井。   “我的个去,猴兄,我的脸都给蜇得不成人形了!”猪妖盯那口井中说道。   灵智猴王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何来人形!顶多是不像一头猪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啊,哈哈!”   “你还笑,你在水井里照照,你哪里还像一个猴子,分明就是一只满身是疙瘩的癞疮猴头!”猪妖因为疼痛,却也不再笑。   “女人!这里怎么会有女人?”那灵智猴王往井水中一望,一皱眉头问道。   猪妖慌慌张张,向四下一看,追问道:“猴兄,哪里来的女人,我咋个没有看到呢?”   灵智猴王也不回头,微微笑道:“我身后的不就是一个女人!”   猪妖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容颜绝美丽,服饰明艳的女人站在那灵智猴王的身后,可是这里却绝对不可能有人绝在。   “哪里来的妖怪,报上名来!你站得与猴兄那么近,难道不怕我猴兄一棍子打死你么?”妖怪一横钉耙笑道。   “我这样芳华绝代,容颜清丽的女子,你也会觉得是妖怪么?想必你是看花了眼了吧!”那女子扭动着腰肢,娇声说道。   猪妖挠了挠脑袋,他真的有一些想不明白,便问道:“你既然是人,那在这荒山野地做什么?”   “取水啊!就因为你们挡着我了,我现在才不好取水!”那女子说道,说着,她取出一个陶瓶,要到那月牙井边上取水。   待她弯下腰,那灵智猴王扬起棍子,照她的头上一棍子打下去,只见青烟缕缕,一刹那之间,那女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猪妖左盯右顾,始终看不到人,迷惑不解的问道:“哪里去了?”   “这地上的不是?”那灵智猴王在地上捡起来了个破碎的陶瓷片,上去有仕女图,刚好露了一个美女的头像出来。原来这女人是一个陶瓷幻化的妖怪。   妖猪一拱手道:“猴兄果然仔细,在下佩服,佩服之至啊!”   “我只是比你胆子大一些,哪里有时间和这妖怪聊天!”灵智猴王不屑地望了那妖怪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前面还有妖怪,而蜇我们的毒蜂也是那些妖怪放出来的。”   “除恶李除尽,斩草需断根吧!”妖猪口中嘟哝着顺口溜。他们继续往前行。   他们行了不远,果然发现了一个小村子,这村子似乎有零零散散的十几间房子,看来也不是荒村野店,但是这个地方有没有住人便不知道了,或许妖怪还是有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色即是妖      这山谷之中居然有一个隐蔽的村落,确实让人感到意外。而这村头居然又站着一女人,更让灵智猴王和猪妖感到意外了。   “这个地方,若真是与世隔绝,按理是应该没有人才是,为何还有人立在村头?”猪妖一甩钉耙道。   “呵呵,我刚才一棍子打死了一个妖怪,想必眼前这个妖怪也是上来送死的吧!”那灵智猴王冷笑一声说道。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先前那在井边打水的妖怪更美一些,衣裙也没那么艳丽,妆容也暗淡一些,那猪妖对灵智猴王连连摆手说道:“猴兄,莫要发怒,莫要打,打不得!”   灵智猴王一怔,凑身上前,吓得猪妖一退,灵智猴王笑问道:“你这个呆子,都经常在我面前唠叨,说除了霓裳仙子,谁也不爱,谁也不喜欢,怎么今个儿却反倒怜香惜玉起来啦?”   猪妖晃了晃脑袋,挠了挠鬃毛憨笑道:“老猪虽没有你那一对火眼金睛,但看事理却也斟酌,方才那在井口打水的,妖艳狐媚,胆大而无所顾忌,一看就是妖怪,而这眼前这个女子,妆容淡雅,若隔世桃花,定非妖怪。还望猴兄收起棍子,将这妖怪留给老猪,让老猪上去跟她讲几句情话,凑个姻缘!”   “好吧,姻缘天定,我今天却要来递个红绳,成全了你这个呆子!免得到时候捞不到老婆,又来责怪我,我倒担不起这个责任!”灵智猴王装着十分无奈的样子,将玄铁棍子抱在胸前,盯着那猪妖笑道。   猪妖听了一喜,将那钉钯一丢,丢到那灵智猴王的手上,说道:“给,兵器给我管着,我到时候回来还要用哩!若带着这行头上前,恐怕吓坏了人家!”   说罢,他转身要走,却不料被灵智猴王一把扯住,说道:“慢着,不要走这么急,你那张嘴脸也要收敛着一些,不然人家姑娘会被你给吓跑的!”   猪妖摸了摸自己的脸,憨笑道:“我的脸,真的是很丑吗?我倒觉得人家都挺喜欢我!不过要变俊朗一些,也不难的!”说罢,身子原地转了两圈,那袖子在脸上一拂,眉眼果然俊了几分,那鼻子也收了回去。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人形。   灵智猴王在一旁撇了撇嘴,摇了摇头道:“这脸上的横肉倒是少了,但是肚子上来肉却还堆积着,来让哥一棍子给你打回去!”   “猴兄,这使不得,使不得,你那棍子重,我这肚子上皮子软,哪里受得住,用不了两棒,就打去见了阎王!”猪妖连连摆手道。   “莫怕,那阎王见我也要行三磕九拜之礼,若真是不小心将你打死,我定到那阎王老儿的殿里,将你给捞回来!”灵智猴王开玩笑似的嘻嘻笑道。   猪妖急了,忙闪到一边,躲开灵智猴王:“不劳猴兄费心,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罢,用手在肚子上按了两下,那鼓在外面大肚子果然收了回去。   “猴兄,你就看我老猪的本事吧!管叫两三句话,将那女子说得服服帖帖的,跟着老猪打转儿!”猪妖一回头,对灵智猴王说道。   说罢,只见那猪妖甩着手,屁颠屁颠地朝那女子奔去。   “姑娘,你站在这里,可否是在等人呢?”猪妖拱了拱手,和气地笑了笑问道。   那女子却不动声色,望着前方,猪妖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儿,心中暗忖道:“不会是聋子吧?”   “不对,绝不可能是聋子,若是聋子,我这么大个人影儿,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难道她看不到?除非是又聋瞎。”猪妖想到这里,便走上前,在她的眼前,将手撑开五指,晃了晃。   只听“啪”地一耳光,打得那猪妖眼冒金星,在院子中踉跄着打转儿,猪妖捂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女子轻咤道:“原来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如此的无耻,对貌美如花的女子带有非份之想!看我一剑杀了你!”说罢,只见她手一翻,一柄锋利的青光之剑,直向猪妖斩去。   猪妖勃然大怒,暗中想到:“这先是耳光,后是刀剑,这样子永无止境的虐下去,那不是要将我虐死,纵使你貌美如花,我也不会这样子一直忍让下去的!”   想到这里,那猪妖抡钉耙便打,可双手一扬,发现那钉耙还在灵智猴王手头哩,那灵智猴王倒好,此时居然坐在一面大青石上打瞌睡,猪妖没了九齿钉耙,却失了大半的威风,但是猪妖也不惧,他空手也要与那女子斗上十多个回合哩。   那女子急剑快攻,剑上剑气缠绕,猪妖哪里敢伸手去接招,于是躲躲闪闪,只退不进,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猴兄,快来帮忙!”猪妖回头喊道,可那灵智猴王却如死猪一般,一动也不动,难道是被周公请去下棋去了?   “这该死猴头,平时倒也惊醒,居然在这关键时候,比老猪还能睡!”猪妖心中暗骂,又盯了盯眼前这急剑逼向他的女子,心中想到,这年头美女真毒辣啊,简直是蛇蝎美人儿。   猪妖心头一急,也顾不得在那女子面前摆弄俊俏脸嘴了,摇身一变,化为原来的长鼻子,大耳朵的相貌。   那女子一惊,立住身子,收了剑,问道:“难道你是妖怪?”   “我不是妖怪,难道不审人不成?”猪妖笑着反问道。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妖怪,我可以吃你的肉,可你是妖怪,我吃不了你的肉!”那女子哈哈笑道,却也没有先前那般矜持。   说罢,她又凌空一剑击出,那一剑,若流星驰来,锁定猪妖的要害,只取他的咽喉。   那猪妖本来就生得笨拙,这么锋利快捷的剑,他如何躲得过去。   只听一声惨见,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而落在她身上的,却是那灵智猴王的玄铁棍子。   “猴兄,多谢你及时出手,我还以为你不会帮我哩!”猪妖挠着脑袋憨笑着问道,“可我刚才叫你这么久,你为何不应?不然,我也不会被这女妖搞得这样子狼狈不堪!”   “谁叫你迷恋人家的美色,不肯离开的?”那灵智猴王反问道,他见那猪妖不符文又叮嘱道,“以后见到妖怪要警惕一些!切忌不要再这样子疏忽大意了!”   “好,老猪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安排,行了吧!”那猪妖笑着说道。   灵智妖王摆了摆手道:“也不行,你必须要留着脑子,自己想事!不然,你那么大个猪脑子,可能会荒废了。”   “好吧,好吧,猴兄的教训得是,我谨记在心,会时刻警醒的!”这猪妖对灵智猴王还带着一些敬仰之情。   他又低头一看,那地上血迹还在,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咦,尸体呢,到那里去了?”   “她死之前,已经化为原形了,不信你看!”说罢,灵智猴王低下身子,在地上拾起了一个陶瓷碎片。   “又是陶瓷碎片幻化的妖怪,怎么这么巧?”灵智猴王分析道,他目光向村中那死气沉沉的房子上空扫了一遍,说道,“这个村子中,可能还有妖怪!”   那猪妖立在村口,挥了挥九齿钉耙,大声吼道:“有什么妖怪,都给我出来吧,老猪今天要找你们决一死战!”   这个时候,村中居然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肩弯背驼,浑身瘦得皮包骨头,走路的时候,一颠一簸,十分艰难。   猪妖立刻防备,扬起钉耙来:“妖怪,先吃老猪一钉耙了来!”   那老头儿见了,也不慌,只是身子一闪,像轻轻飞动的羽毛一般,不费丝毫的力气,轻易的躲避过猪妖一击。   猪妖瞪着眼睛,立在原地,惊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老头儿却也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说道:“我在这女娲秘境之中,已经住上了二三百年了,终于见到有人从这里经过,不过这里只有一条通往妖界的出路。你们二位可是要到妖界去?”   “让我用火眼金睛看一下!”灵智猴王抢身上前,眨了眨眼睛,盯着那老头儿,对猪妖道:“没错啊,呆子,其实他是人类。”   猪妖又问道:“老头儿,我们正是要去妖界,请问你可以帮我们么?”   老头儿点了点头道:“帮忙是可以答应你们,可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灵智猴王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一定会把做好的!”灵智猴王说道。   、 “只要五个碎陶瓷片,你们便可以去妖界了!”老头儿哈哈笑道,他也笑声,是极阴极玄,又是极远的,仿佛来自不可琢磨的地方。   灵智猴王一皱忧虑,可是他现在只有两个碎陶瓷片,如何能去往妖界?他必须还得寻三枚碎陶瓷片来。   “交不出来么?你们可以在这村子附近寻找,反正这陶瓷片都藏在这些地方。不过千万不要耍花招,做一些掩耳盗铃的事,这样子就显得不太高明了!”老头儿笑着提示道。   “老夫只是身子不方便走动,如果是能走动,早就自动去寻找了,还用劳烦你们么?”老头儿又接着说道。   猪妖对灵智猴王道:“这还不简单么?这些碎瓷片应该就在妖怪体内,我们去多寻几个妖怪来杀,就能找到了!”   “你真是个呆子,这妖怪都潜伏在附近的房舍之中,哪里这么好寻?”灵智猴王一皱眉说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风情道姑(上)      却说醒尘见那灵智猴王和猪妖一起,一路奔向那一望无垠的花海,往低谷那方行去,他一个人,却照山上行来。   这山上没有陡峭的山石,如削的岩壁,山势平缓,山路却是弯来绕去的,醒尘想,古人言“曲径通幽”,那必是要到一个幽静雅致的地方,于是顺路寻,山上山林渐密,花草间杂,拔草寻路之间,“啊,”醒尘突然一皱眉,将手一缩,再细细一看手指,居然被草割出了血来了。   “哎呀,你的手出血了!”一个穿着朴素,却一脸洁净的女孩子突然从林中窜了出来,她背着一个背蒌,想必是来这山中采药的。她的样子,和醒尘当年所见到薛灵儿,有几分相似,年纪也差不多。   醒尘先是一惊,随后对那女孩子微微一笑,甩了甩手指道:“一条小口子而已,不碍事!”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沾的这草是有剧毒的,说不一定你这只手臂都得废掉!”那女孩子说出的话,真是骇人听闻的言语,让醒尘吓了一跳。   醒尘甩了甩手臂,果然有几分的麻木,而且手指好像不能活动了,于是问道:“姑娘可知道这毒草的毒怎么才能解?”   “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我最恨人家叫我姑娘了,好像人家很老似的!”那女孩子皱了皱柳叶般的眉毛,说道。   “可……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醒尘抱着剑,盯着女孩子,尴尬的说道。   “我叫小小,‘娇小可爱’的‘小’,记住了么?我可不会重复第二遍。”女孩子弯眉一笑,柔声说道,眼睛却像星星一般闪了闪。   醒尘又笑了笑,拱手对小小说道:“那好,小小,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这毒草的解药呢?”醒尘拱手时,发现自己的手有一些麻木疼痛。   小小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你怎么想到找我来问解药,我天天来这山中采药,当然有解药的啊!”说罢,小手轻轻一拂,不知道从哪里寻的一粒红色的丹药来,不过这不是一粒,而是只有半粒。她小手一摊,递上前:“啰,拿去吧!”   “为何只有半粒?”醒尘低头一问,一皱眉问道。   “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可就要收回去了!”小小说着,合上手,要将手上的药丸收回到兜里去。   “别,别,拿给我,我相信你,吃了这丹药便是了!”醒尘急忙拽着小小的手说道。小说下载小小嫣然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哼!”说着,将丹药给了醒尘。   醒尘将丹药放在口中,嚼了嚼,脸色大变,盯着小小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怪味,怎么在口中怪怪的?”   小小调皮的笑道:“其实我刚才给你的不是什么丹药,而是一只虫子而已?”   “虫子?什么虫子会生成这种样子?”醒尘虽然觉得那丹药难以下咽,但还是皱着眉头苦咽了下去,如今听小小说是虫子,怎么能不生气,原来他被眼前这小女孩给玩弄了。   小小回答道:“这虫子其实是红色瓢虫,不过你也别生气,在这山里生活的人都知道,唯有这虫子能解那毒草的毒!”   醒尘虽是半信半疑,但是他发现自己被草叶划伤的手,果然不怎么疼痛了。于是他拱手谢道:“多谢小小妹子相救,在这里感谢你了!”   小小打量了一下醒尘,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要知道这山路一直上山,可是到了我师父的道观!”   “道观?难道你是小道姑么?”醒尘对小小问道。   小小微微一笑:“我可算不上道姑,因为年纪还小,只是在道观里做点杂事,混过日子而已!可我师父她是一个道姑。”   醒尘又往四周望了望,问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与世隔绝,无外人到这里来呢?”   小小摇了摇头回答道:“听是师父说,这个地方叫女娲秘境,当年,女娲造人,又逢石破天开,所以造下了此秘境!将所造好的人类,转移入了这秘境,这里的人便再也不出去过,在这个地方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过,后来听说这女娲秘境与妖界相通了,有妖孽入境作祟,幸好我师父的师父,师祖他法力通天,镇伏了妖怪!”   说着,小小又盯了盯醒尘问道:“公子现在是要上山么?那我陪公子一起去吧!”   醒尘望了望小小,心想,这小妮子也懂事,于是说道:“那好,你在前面给我带路,我们一起上山。”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急步上山来,这山势平缓,道路上石头地比较少,所以他们这一路行来,也算不上很累。   “你看,这便是我们的道观了!”那小小往前面的道观一指说道,那醒尘才看到这深山密林中掩映着一排排的楼阁和厢房,大大小上的房间,鳞次栉比的堆砌在这深山之中。   “这里的房子真多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住?”醒尘回过头,盯着小小问道。   小小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除了七个师父以为,可就没有外人住在这里了。”   “七个人住这么大,这么宽的地方,也太浪费了吧?”醒尘一惊,问道。这阁楼,从东往西,连成一片,哪里像是没人住的空房子呢?   醒尘正揣度着胡思乱想,这时,对面一个风韵犹存,体体丰满,面容如脂的美女走了过来。确切的说,她应该是一个道姑,不过让美女做道姑,隔绝俗世烟火,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了。   可是在女娲界,这也算不上什么可惜,因为,这女娲秘境里,本来不生男人,所以历朝历代,这里的女人只和女人一起生活,她们却不知男人对女人有何意义和用处。   “可惜啊,可惜!”醒尘摇着头,连声叹道。   “可惜什么,难道我这身道袍太长了,穿在身上很不合体么?”那道姑一皱眉头,打量着自己的身子问道。   小小放下采药的背蒌,一下子撞到那道姑的怀里,说道:“师父,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在做什么呢?”   “这位公子是何人?”道姑抬手一指醒尘问道。   “在下叫醒尘,因误入秘境而迷路,寻道上山来看看。”醒尘拱手说道。   “既然来了,便是结了善缘的人,可留这山中小住几天,我们好好聊聊道法!我的名字叫花姑。”那道姑挑了挑柳眉,微微颔首笑道,心中暗想,居然来了一个男人,这真是天赐的缘分,可不要让其他的姊妹知道这事啊。   她正这样子想着,那回廊的一头,又走出几个打扮香艳的女子来,她们嘻嘻哈哈,却也没有一点规矩。   花姑走上前,怒道:“你们都是入了道门,却为何不守妇道,这般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你没见我都穿了道袍,你们为何不守规矩,名自打扮得这般脂粉恶俗,还不如那街头的卖唱女子。”   醒尘一细看,这一班女孩个个都生得十分标致,打扮得若烟花水柳一般,谁会想象她们是道姑呢?   这些女子算在一起,总共有七个人,想来就是小小所说的七个师父了,这大山里,七个女人聚在一起,居然都是道姑,这真是稀奇之事。   “男人,这里居然有男人!”一个粉衣女子看到了醒尘,对其他的姊妹说道,她们见到男人的眼神,却是像恶狼见到食物一般,让醒尘都感到害怕。   花姑却一把挡在前面,对那六个道姑说道:“这公子刚刚上山,你可不要打他的歪主意,这事儿怎么说也要轮到我当先,因为我是你的师姐,对不对?”   众道姑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见花姑挡在前面,也不敢上前与她争,于是最前面那个粉衣道姑拂了拂粉袖道:“算了,姐妹们,这小白脸是是大姐的,我们给他一个而已不与她争,还是先散了吧!说着,一个个又嘻嘻哈哈的笑着簇拥着走开。”   “我的姐妹们是在山中过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所以说话做事都大大咧咧的,望公子莫要见怪!”花姑上前拱手赔礼道。   “哪会见怪,我倒觉得这样子很不错,不拘于世俗繁沓的礼节,随心所欲,才能生成忘我之境!”醒尘回答道。   花姑又对那小小说道:“小小,你带这公子去客房休息吧,待会晚饭好了,再叫上他!”   小小蹦蹦跳跳的走道醒尘面前,一摊手道:“公子这边请!”   说着,带着醒尘走过一个花园,过了穿堂,来到一排房舍整齐的院落之中。   小小推开最正中的一间房舍,这房舍正中有一个茶几,墙壁上挂着诗画,左边一个角落里有一张床,上面铺着苇席,旁边有一个书架,这房子四面窗子明亮,也挂着竹帘子。看这个样子是为那些迁客骚人,文人雅士专门准备的房间。   醒尘进了房间,因为一路上疲乏,所以躺在床上便睡了。   他睡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那小小又进房中来见他,对他说道:“公子,该起来了,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师父让我来叫你呢!”   醒尘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跟在小小的身后,问道:“到哪里去吃饭,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这长廊走到尽头便是!”那小小往前面一指,这山中楼阁多,回廊也是绕来绕去,哪里看得到尽头,再加上薄暮的雾色,这长廊根本看不到尽头,只看到几个飘渺的楼阁而已。      第二百八十七章 风情道姑(下)      小小走在前面,醒尘跟着她,一直来到一个宽敞的饭厅里,也许是因为这道观的房间够多,占地够宽的缘故,这个饭厅也显得十分宽敞,房厅之中坐着七个女人,她们个个姿色出众,艳若桃李,也可以说她们不是女人,而是尤物。热门尤物便是绝美的女人,而醒尘要面对这一群美丽女子,却是在樊笼里的女子,只因为她们是道姑,讲求道家的规矩和涵养。她们痴痴盯着醒尘,只因为醒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年轻的带着朝气的男人在一群女人堆中,女人的感受,不知如何。   可瞬间醒尘又发现自己不是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尤物,所以那也美酒是倒给他的,那些可口的饭菜是给他的,连她们的一颦一笑,似乎都是对着他的。   “够了!”那花姑一拍桌子起身吼声,然后她又坐下身,拾起筷子,对众人说道,“大家快吃饭。”说着,她只顾埋头吃饭。   众道姑见花姑动怒了,哪个还敢多说一句话,各自捧着碗埋头吃饭,此时,小小却笑道:“醒尘公子初到这里,你们却也欢快一些,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好不好?”   花姑一皱眉头说道:“小姑娘,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赶快吃饭,吃过饭别忘记把这一堆碟子给洗了,再睡觉!”   醒尘本想问一下花姑,如何能走出这女娲秘境,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这个地方,就几个道姑而已,虽然个个姿色妍丽,但是醒尘却也和她们不熟悉,更不好意思说话。   唯有那小小话比较多一点,而已她也是一个全无心计的女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小小吃完饭后,被花姑安排去洗碟子去了,当然就没有人来陪醒尘说话了。   醒尘愣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到好他刚才睡觉的那个房间里来。他一头倒在床上,心中寻思着,这道观中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醒尘想不通,他却不停的想,他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了,他睁开眼睛,也会觉得是梦境。   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若梦境一般。   月光轻轻洒在房中,月光若水一样柔和,若是有风,会感觉月光在飘动,那一缕轻纱也在飘动。800   醒尘看到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的体态婀娜,身形完美,皮肤若绸缎一样光滑,柔嫩,是没一个男人都向往的那种肤色,那女人带得十分单薄,薄得,似乎什么都能看见,包括,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就像站在海雾笼罩的海面看月亮。   当她靠近时,有一缕芬芳先飘过来,这种是花的香味,然后花的香味和女人的香味掺和在一起,才是最美的。就像调过的酒,味道更芳醇,更有口感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醒尘突然盯着她的脸问道。她的脸,蒙着薄纱,身份便神秘起来。   “我只是想来陪陪你,打发一点寂寞而已,你没见这个地方,是多少的寂寞么?女人的心,比男人更容易被寂寞侵占!”蒙着面纱的女子说道。   醒尘坐起身来,一拂她的头发问道:“那我能做一些什么?”   “我只是想你把我心中那些被寂寞占据的地方夺回来而已!若你是真是一个血性的汉子,就不要拒绝我!”说罢,她身子似乎软柳一般,缠着他,想与他缠绵。   醒尘一翻身,滚到床下,那女子也一滚,压在他的身上,嘴唇贴到他的耳边道:“姐姐他们都在外面,若是我不这样子,你就不要想出去了!所以今夜这戏,必须演下去。”   “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是谁?救人也要个理由,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出手救我?”醒尘一把将那女子推开,对那女子问道。   “我是蝶姑啊,那曾和你低闱昵枕,莺语缠绵的蝶姑啊,你这负心的男人,这才分别几天,难道你不认识人家了?”那女子一颦柳眉,生气地说道。   醒尘当然没听过蝶姑这名字,才也隐约记得白天所见到的女子里,似乎就有她。但是醒尘那时却未注意她。   “你伸出你的舌头来,我喜欢你舌尖血腥的味道!只因为你是妖,我才这么炙热的爱着你!”那蝶姑这一下子,嘴唇凑得更近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妖?难道这姑娘是搞错人了?”醒尘暗中想到。   那蝶姑又继续埋怨道:“我知道你变化多端,可你也不必要每一次上山都变化一次,让我都有几分认不出来了!”说罢,那双冰冰凉的娇手已经触到了醒尘精致的脸上。   醒尘想把她推开,却又顾忌着外面的那些道姑,他在思考着,这个戏是不是要继续按蝶姑说的演下去。   “三丫头,你在里面没有事吧,怎么不出声?”那花姑与众道姑在院子里立着,口中问道。   蝶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姐姐,你要让我怎么出声,难道真不害臊么?”   “我让你进去擒那妖怪出来,你在里面搞什么?”花姑似乎有点心慌。   “姐姐,那妖怪在屋顶哩?”突然,那个粉衣道姑往房顶一指,对花姑说道。   “那房中与蝶姑在一起的是谁?”花姑却一时被搅糊涂了,她再一看那屋顶的妖怪,给众道姑道:“姐妹们,快,大家一起上。”   院中的六个道姑,手中提着剑,一起纵身飞起,落到房顶之上。那屋顶立着的人一脸苍白,在月色下十分的清晰,原来此人才真是一个妖怪。   “三丫头,妖怪在房顶,你们还待在屋里做什么?”花姑对那房中的蝶姑唤道。   蝶姑一把松开醒尘,盯着他问道:“你不是枫郎,那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还会是谁?”醒尘站起身,穿好刚刚被蝶姑解开的衣衫。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认错了人,你为何不提醒我,让我一直错下去?”蝶姑不好意思的遮掩着身子。   “不是你说演戏,要一直演下去么?我哪里敢不配合你呢?”醒尘笑道,他走到门外,往那房顶上一看,“你的姐妹们正杀得不可开交,你为何不去帮忙?”   蝶姑苦着脸说道:“她们一起杀的那个枫郎,是我的男人!我如何去帮忙呢?”   “可他毕竟是妖怪,要知道人和妖相恋,始终没有好的结果!”醒尘劝诫道。   “我的姐妹管我,我且不说,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也来管这一份闲事?我觉得我和枫郎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分开的!”蝶姑咬了咬牙,十分固执的说道。   醒尘细细一听,那房顶刀剑声渐消,心中暗想,为何他们在上面没有打斗,难道他们握手言和了?   就当他想到房顶上去看个究竟时,几具尸体,带着粘稠的血,从房顶滚落下来,那上面除了花姑和枫郎,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花姑虽然没有死,但离死已经不远了,因为她是胸口中剑,那剑已经穿透她的身体,可是她心中似乎有一种极强的信念支撑着,绝不倒下。   “姐姐,你为何要杀的的姐姐?”蝶姑一飞身,已经到了屋顶上。   “她想要杀我,所以她必须得死!”枫郎咬着钢牙说道,仇恨和怒火,占据了他的内心。   蝶姑满眼是泪,抽泣着,一咬唇道:“那么注定你我之间,这一辈子,做不了恋人,只能做仇人!”说罢,手中之剑一翻,向那枫郎刺去。这是绝望的一剑,也是斩断情丝的剑。   “你我之间,果然没有情可言?”枫郎眉峰毕聚,抽出插入花姑体内的剑,向蝶姑迎了过来。   那枫郎毕竟是妖怪,蝶姑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听一声惨叫,那蝶姑被一剑击中,凌空飞落,撞到地上。转眼间,她已经没了性命。   “小子,我见你一直盯着我,难道也是想找死么?”那枫郎拭着剑上的血水,瞟了一眼醒尘说道。   “其实你们之间,谁死了都和我没关系,可你这滥杀无辜的习惯,我还是建议你改一下!”醒尘抬眉一笑,淡淡的说道,好似十分轻松,却不是面对一个要用剑杀他的人。   “你的话虽没有错,可这杀人的习惯怎么改得过来,何况我已经杀上了瘾了,停不下手!”枫郎笑着说道。   醒尘呵呵一笑:“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停下手来的!”   “哦,是什么人有这能耐?”枫郎问道。   “杀你的人,就有这能耐!但我希望这个人不是我!”醒尘依然面带微笑,可面色已冷。   “就凭你这个样子也想杀我?”枫郎不屑地望了醒尘一眼,“只怕你再修十年,才能杀死我!可是我今天也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杀三剑,若是三剑杀不死我,就恕不奉陪了!”   醒尘点头,“好!那就希望你不要闪开!”说罢,举起手中之剑,朝那枫郎的身上猛的劈去。   可是醒尘没想到的是这枫郎却似一副铜头铁骨一般,刀剑难伤,一剑下去,火花四溅,却未伤他半分。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还想试一剑啊?”枫郎得意的笑道。   醒尘心中暗忖道:不知这家伙是什么妖怪幻化,这般厉害,不行,不能和他硬来,要智取才行。      第二百八十百章 妖魔入戏(上)      那枫郎不知是什么修炼成的精怪,醒尘连斩他三剑,他却纹丝不动,毫发未损,这不只是神奇,却更有几分诡异。   这妖怪自有妖怪的能耐,却非凡人能及,可醒尘现在已非凡人,他是上仙,修炼飞行得道的上仙,可是他的剑却依然斩不动枫郎。   “哈哈哈,你既然斩了我三剑,没将我杀死,那现在应该轮到我出手了吧!”枫郎狂妄的笑道,他手中的剑,剑光一闪,直刺向醒尘。   虽有月光,但夜色昏昏暝,这一剑也十分亮眼,像一枚流星,不过这一剑却是夺命流星。   流星的迅速,虽不及光速,但却快胜惊雷闪电,枫郎这一剑,明明可以取醒尘性命,可是却在抵近醒尘身前时,被一个玄铁棍子给格挡住了。   这玄铁棍子似乎带着一种难以压制的巨力,将那枫郎身子给震了回去,枫郎只感觉自己的剑承受有千斤巨力,力一麻,剑掉在地上,整个身子也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滚了一身灰,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是谁?居然暗中出手伤我?有本事出来!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枫郎用手护着胸口,愤怒地吼道。   醒尘一惊,万才明明有人救了他,现在却是四下无一人。这夜色本不分明,就算只是随便站在暗一点的角落,也不能被人发现。   “哈哈!真是愚蠢的妖怪,被打了,还寻不着人!”只见那猪妖手提着九齿钉耙,飞身落地,憨笑道,他的脚步虽虚浮,但是却因身体比较有份量,所以落地也十分的稳当。   枫郎见了猪妖,大惊,指着猪妖说道:“天……天蓬元帅!刚才是你伤了我?”   那猪妖听他这么一说,笑道:“哦,难道我名气很大么,这么隐秘的地方,居然有人认识我,想来我老猪的确很有明!不过刚才却不是我出的手。我这九齿钉耙,一钉耙砸下去,就会出现九个血窟窿,若是我出手,你活得了?”   “那你告诉我看,刚才到底是谁出手伤我?”枫郎攥剑在手,咬牙切齿,势必要去报仇。   “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奈何么?”那灵智猴王也飞窜而出,落到猪妖身边的空地之上,他手中的玄铁棍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挠了挠耳朵说道。   还没有待那枫郎回答,灵智猴王又说道:“现在也由不得侈怨恨还是喜欢,反正都是死,先吃俺一棍!”说罢,玄铁棍子高举过头,照那枫郎身上打来。   那枫郎身子就地一滚,伏在地上,磕头说道:“猴王请饶命,莫要动手,在下罪该万死,在这里给你磕头认错了!”   “哦?你连我也认得?”灵智猴王一惊,收回玄铁棍子问道。   “在下当然认得,你不就是当年那大闹天宫,唬得那玉帝老儿追桌子下面的灵智猴王么?我当然认得!”那枫郎谄媚讨好道。   灵智猴王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灵智猴王!你能知道这些事,想必也是一个天界的老妖物吧?”   枫郎弯着腰,不敢抬头,不敢直腰,低眉拱手回道:“不瞒妖王,我不是天界的妖怪,我乃是一个星宿也!”   “星宿?难道你是说守候四大天宫的二十八宿?星宿下凡实在是罕见,快说,你是那方你到这里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灵智猴王追问道。   枫郎被吓得哆哆嗦嗦伏在地上打抖,晃了晃身子,幻化为原形,只见他身材高大,面目丑陋,脸十分的长,分明是一张马脸,他叹了一口道:“在下二十八宿之一,斗木獬星君,及是一个卑微天神,因在星宫值日打了个瞌睡,被太白金星发现,告诉了玉帝,玉帝将我贬谪到凡界,可那女娲娘娘路过,帮我劝了几句,说这秘境之中,却无人镇守,派我来镇守这个地方。”   醒尘在一旁,忿忿不平的说道:“让你来镇守这个地方没错,但是你杀人伤生,却是你的不是了!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实在罪不可恕!”   斗木獬星君自知难辞其咎,伏道对灵智猴王说道:“我斗木獬星修炼千年,没想到一错再错,犯下如此罪孽,今日只有一死了之,我死之后,身体为化这一块千年乌木,这乌木可以疗伤,也可以治病,愿你能帮我救活这几位女子!”   说罢,只见他猛地拔剑,刺向自己的身体,然后缓缓地倒在地上。片刻,他便气绝了。   猪妖摇了摇头,晃动着扇子一般的大耳朵自语道:“唉,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他说话之间,只见那地上的尸体上一道金光闪过,尸体真的变成了一块乌木。吓得猪妖连连后退,闪到灵智猴王的身后说道:“猴兄,快看,妖怪,妖怪!”   “哈哈,莫怕,莫怕,别忘记了,你自己是妖哩!”灵智猴王嘻嘻笑道。   猪妖摸了摸自己的嘴脸,立在那里嘟哝道:“我都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了哩,没想到我还是一个妖怪!”   那灵智猴王却也不理会他,只是上前,取了那乌木,折成几段分给醒尘说道:“救人要紧,将这乌木碾成粉末,和水给这几个女子服了!”醒尘接了那乌木,便到房中取水去了。   灵智猴王又对猪妖吩咐道:“来,猪兄,我们来将她们的尸体抬到房中去!”   那猪妖打了个哼哼,甩了甩猪脑袋说道:“这个脏脏,太脏了,流这么多血,老猪我害怕哩!”   “你这个呆子,吃糟糠的夯货,帮不帮忙,不愿出手的话,我这棍子可就要出手了哦,嘿嘿,打在身上还是有感觉的!”灵智猴王冷冷一笑,手中的玄铁棍子绕腕转了几个圈儿说道。   猪妖吓得一身冷汗,收了钉耙说道:“我来了,马上就来了!”说罢,屁颠屁颠上前,与灵智猴王帮手。   灵智猴王、猪妖还有醒尘,他们三人,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都合不上眼来,而这道观的所有道姑的性命,也算是保住了。   “啊,太累了,我要去歇一会儿!”那猪妖说着,却要到房中睡觉。   灵智猴王一把扯着猪妖说道:“呆子,站住,难道你今天却不想走了么,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她们若是醒了,我们却是不好走开!”   那猪妖笑道:“猴兄,我们忙活了一晚上,也算是有功劳的人,留下来,让她们好好的感激一下子,留我们吃喝一顿,那不是更好,若是她们之中哪个女子,看了上老猪这种憨厚老实的人,说不一定会认我做了夫婿,那不是现成的良媒么?上次到村上遇到的是妖怪,也就算了,这一次你莫要坏了我的姻缘!”   “好吧,他不想走,醒尘兄,你我两个走吧,把这呆子留在这里,让他在这里待一辈子!”说着,灵智猴王便拉着醒尘往前走。那猪妖也不去追,自顾回房睡觉去了。   转眼间,醒尘和灵智猴王已经来到了山下,醒尘回头对灵智猴王问道:“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向哪里呢?”   “去寻这个!”灵智猴王微微一下,摊开手说道。   醒尘往他的手上一瞧,原来只是两枚破陶瓷片而已,不解地问道:“我们要这碎瓷片有什么用呢?”   “这碎瓷片只要凑足五片,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灵智猴王说道,虽然他并不相信那村中老头儿说道话,但是他相信,那老头儿不敢骗他的,若真是骗他,到时候他一怒,定会一棍子将那老头儿脑袋打碎。   可是他们说话间,那老头儿便出现了。他不是站在岸上,而是坐在河中的一条船上,这小河,就在山脚下,只有十多丈宽,河水不急,船是顺流而下的,不用掌舵,不用摇橹。老头儿首先向灵智猴王拱手打了个招呼,他盯了醒尘一眼,笑道:“怎么那肥头大耳的兄弟,如今变得这么俊了?”   灵智猴王摆了摆手道:“老头眼睛看清楚了再说,莫要乱讲话,我那呆子兄弟还在山上睡觉哩!”   那老头儿果真仔细的看了醒尘几眼,拱手赔礼:“是老夫的不是,说错话了,请问你们二位可要坐船?”   灵智猴王回道:“好好的有路不走,干嘛要坐船啊?”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这船是要去哪里啊?”   老头儿往前面望了望,回头说道:“上船再说,不然我船走远了!”   灵智猴王和醒尘飞身一跃,便到了船上,那船虽然往下沉,晃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平稳下来,依然是慢悠悠的往前行进。   “还未曾问过你老人家的名字!”灵智猴王上前,对老头儿客气的说道。   “我叫地太岁,只因为年纪长,所以才有这个名字!”老头儿回答道。   “那你老人家究竟有多大的年纪了?”灵智猴王又问道。   “自女娲秘境创世至今,这数不上的岁月,老夫也给忘记了,估计也有几千年了吧!”地太岁回答道。   “那你让我收集那碎陶片之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灵智猴王坐在地太岁的对面问道。   “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尽管去完成我的任务便是了!到时候,我渡你们去妖界。”地太岁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说道。   “那我想问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灵智猴王往河面前方望了望。   地太岁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要去看戏!看一场社戏,就在前面的一个村子里!”   “什么是社戏?”醒尘在一旁问道。   “村社中祭祀神魔的戏,就是社戏!”地太岁笑着解释道,“你们去看看吧,看了也便知道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妖魔入戏(下)      灵智猴王、醒尘还有地太岁,三个人坐在船中,顺流而下,岸上草木拂动,凉风习习,扑面而来。晨光朦胧,绿意无限,正当他们在感受这自然美景的惬意时,只见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   醒尘目光往岸上望了望,又在船上扫了一眼,他们三个人都在船上,可掉在水里的究竟是谁呢?   那灵智猴王起身,走向船头,向那水中看了看,用玄铁棍子在水中一搅:“咦,怎么没有人?”   于是他又对那玄铁棍子叫道:“长长长,快长!”果然见那棍子又长了一截,可是在水中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   地太岁却坐在船中一动也不动,呵呵笑道:“你们二位不要慌,若是人掉到水中,自然会浮出来的!”   果然,地太岁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那水中有声音,一个肥头大耳的妖怪从水中窜出,那灵智猴王正要用棍去打,却被他手中的钉耙给架住了。   “猴兄,莫要动手,是我!”那水中的妖怪呛了一口水,喘着粗气说道。   “呆子,怎么会是你呢?”灵智猴王一惊,这水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猪妖。猪妖苦叹一声:“猴兄莫说了,待老猪上船了再慢慢说给你听!”   灵智猴王伸了一把手,将那猪妖提着领子,扶上船来,猪妖抖了抖身上的水,埋怨道:“那帮该死的娘们儿,不知道有什么妖法,把老猪移到水中来了!”   “呆子,不是哥子我取笑你,你不是留在那山上和那些道姑续姻缘的吗?为何现在已经腾着云头追到水里来了?”灵智猴王开玩笑似的问道。   “猴兄啊,说来话长!你且听我细说好么?你们走之后,那些道姑还待我真的不错,先是给我备了好酒好菜,又是巧笑歌舞,弄得老猪也真是不好意思,那些道姑问我要娶谁,我看她们一个个都生得如花似画,心中却也抉择,那花姑说让我闭上眼睛,让她们围着我转圈,然后喊停就睁眼,谁站在面前就做我的媳妇!可是我刚刚闭眼,没想到就到了这里来了!”   灵智猴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也算你们没那份姻缘,算了吧!所以也不要再胡思胡想了,安下心来!”   猪妖向前面的水面上看了看,问道:“猴兄,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地太岁对猪妖说道:“我们今天,只是到隔壁村庄里看社戏,一会儿就到了!”   猪妖一看那地太岁,拢了拢长鼻子笑道:“老头儿,原来是你在这里,我方才还没有注意到哩,我想问问,我们怎么才能回到妖界,不要那碎陶瓷片可不可以啊?”   地太岁眉头一皱,灵智猴王把猪妖拉了一把,说道:“呆子,你这个夯货,安静一些,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那猪妖听灵智猴王这么一说,方才收敛了那大大咧咧的模样,中规中矩地坐在船上,又脱下自己的衫子来,将那衫子上粘的水用手拧干。   船继续往前航行,下游的水势依然十分的缓慢,但是已经能看到前面村庄的埠头了,埠头边上,也泊着几只小船,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有人早早来到这里了。   醒尘和灵智猴王、猪妖,他们三人随着地太岁一起上了岸,向前走去,这村庄上有一条小街,街道不宽,行人十分的少,看样子,这村子里的社戏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热闹。   这社戏只有在小村子里面才有,而且都有十分浓重的迷信意义,因为这戏中演的是鬼神,拜的也是鬼神。   他们在小街上走了几步,只见有人唤道:“大家注意一些,那魔头的队伍来了!”   醒尘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过后,在那浓重的烟雾后面,走出一队人来,他们皆是戴着妖魔的面具,一个个狰狞可怖,面容让人触目惊心。可街道两旁的人却在大声吆喝着叫好,看样子他们十分愉快。   这社戏一开始是巡游,然后使是祭拜,祭拜过后便是演戏了,演戏的依然是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些人都崇拜当地的神魔,有的神魔,在外界,根本是一点名气也没有,但是在这个地方,却是众人崇拜的对像。   这里的戏是在露天抬了彩台表演的,从早晨到天黑,台上台下几班人轮换着表演,一点也不停歇。那地太岁请醒尘他们去街上吃了饭,再回来看表演。   他们一行人来到街上的小馆子里吃饭的时候,却听有两个人在议论妖魔的事。他们二人,一人白衫,一人黄布褂子。   只听其中白衫人一叹气摇头说道:“那妖不知道是什么妖魔,只是夜里来,那一路的灯,都被他的妖风给吹熄了。只听惨叫声不断,再有人掌灯察看时,那地上的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没有了脑袋,血肉模糊,倒了几十人。”   “这妖魔这么厉害,难道没人能镇得住?”黄布褂子男子追问道。   “来了,怎么不有来人!那大小道观的道士也来了不少,不过,他们均不能济事,没人能镇住那妖魔不说,那妖魔一动手,又斩杀人无数。” 白衫男子说道。   黄布褂子男子盯着白衫男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这种事处理得怎么样子了?”   “据说那食人的妖魔就是这里社戏里崇拜的妖怪,饕餮修炼而成,所以,这几年祭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可是还是惨祸连连。”白衫男子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黄布褂子男子跟着叹道:“不知道今年的灾祸,又落到谁的头上!”   “祸事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何况那妖魔要害人,却从来不跟人事先打个招呼说明一下!”白衫男子说道,从背后取出来一柄红布裹缠着的宝剑。   黄布褂子男子望了一眼那剑说道:“兄台这可以那能凝结天地玄气的‘白冰剑’?兄台功法高强,众望所归,大家都请你来诛来那饕餮妖魔,实在另人羡慕之至啊!不过我是因内伤未愈,今夜一战,便不能助兄台了!”   白衫男子胸有成竹的笑了一声道:“今日有神剑相助,必屠了那妖魔!我今天要让他有去无回!”   “来,来,喝酒吃菜,吃饱了喝足了才有精神的嘛!”黄布褂子说着,敬了那白衫男子一杯酒。   此是,那地太岁对灵智猴王和醒尘说道:“看到了么,这白衫男子,就是穿梭往来于六界,斩杀妖魔的义士高道远,高天师。此人在天界,论实力,比张天师还要强横一些,不过,由于修行时间不够长,资历不太够,所以他在天界所受的官职却不是很高。”   “不过只是一个天师而已,想当年我老猪在那天界,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水兵统领,一个大元帅啊!”猪妖拍着他那吃得滚圆的肚子说道。   灵智猴王一摆手,嘻嘻笑道:“好汉莫提当年勇,莫提了,莫提了!想当年我,那玉皇老儿也给我跪下身子磕头哩!”   猪妖撇了撇嘴,嘟哝道:“我哪里敢跟猴兄比啊,不过老猪比了高天师,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不是?”   “厉不厉害,要在刀剑底下见真功夫,自己说行,还要别人称道才行!若要是论斗法,你莫要想迎过他!”灵智猴王说道。   猪妖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老猪留得这一身力气,莫要与人逞强斗狠,老猪只知道,回头再去看看戏了,今天一天混过了!”   他们一行人回到那看戏的露天台子前时,这前来看戏的人已经走了不少,但是热闹不减,很多人在欢呼吆喝,为台上的人喝彩。   猪妖却是十分兴奋,他的声音十分大,所以嚷起来,既难听又噪耳,坐在旁边的人几乎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不过醒尘却在这喧闹的环境里睡熟了。   醒尘醒来时,已经很晚了,这露天看戏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他再看一下周围,大多数的人都睡了,包括地太岁、灵智猴王和猪妖。   醒尘此时却睡不着觉了,因为他睡得太久了,台上的人却依然在演戏,不过却一个个有气无力,像脱了阳气一般。   就在这时,疾风骤起,飞沙走石,狂风漫卷,星月无光。   难道这里有妖怪出没?当然,这是醒尘第一个意识到的事,他的剑已经脱鞘。他白天听到高天师与另一个男子的谈的一番话,现在想来这一切却都已经变成了真实的。   只听几声音接连的惨叫声,鲜血飞溅,那戏台上的人,被突然而来的妖魔,杀死了好几个。   醒尘定睛一看那妖魔,浑身是黑色的毛发,卷曲的毛发却又若湿了水一般。但仔细一看地知道,那不是湿了水,而是浴的血液。   可这妖魔毕竟是幻化为人形的妖魔,想来也有几分魔力,没有几十年道行的人,想来是降伏不了的。   醒尘正欲出手之时,那台上已经打斗起来,醒尘定睛一看,原来那和妖魔打斗的正是他白天所见的那个高道远高天师。   高天师手中有剑,他手中的剑有三尺多长,他这剑若闪银一般十分的闪亮,可他这剑却是极寒之物,名唤白冰剑。      第二百九十章 恶灵附身      戏台之上,那高天师正和那妖魔打斗,那妖魔名唤饕餮,虽然已经修炼成了人形,但是浑身还是黑色的毛发,而且浑身会浴血。它浴血之时,毛色光亮,血珠赤红,有着强大的爆发力与攻击力,却又近乎于无敌的状态。   但是那高天师却也一点不惧,他往来于七界之中,什么恐怖可怕的妖魔没有见过,何况他手中之剑,是威力无比强大的白冰剑,只见他飞身凌到空中,半悬着身子,二指一并,点在眉间,取来一点灵光,然后在那白冰剑上一拂。   那白冰剑顿时寒气腾腾,浮起飘渺白烟,高天师大喝一声,手中之剑猛斩而出,只见那空气中陡然出现一大片的冰凌,将那妖魔封在冰块之中。   妖魔瞬间被封冻,在那冰凌之中,挣扎不脱,醒尘大喜,没想到这高天师如此的厉害,看来他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他还准备上台去帮忙呢,如今这妖魔已经被降伏,看来也没有必要让他出手了。   可是事情根本没有醒尘想的这么简单,那妖魔见不能脱身,使化为原形,妖魔乃是饕餮巨兽所变,所以他的原身要比他自己大十倍。   这样一来,他身体急剧膨胀,很快就撑破了那封冻他的冰凌,炸开的冰棱几乎伤到高天师。   妖魔化为饕餮巨兽伏在地上,它嘶叫着,巨爪在地上抓出了几个凹槽,它的血盆大口流着涎液,看来它已经十分的想吃人了,所以它一扬爪子扑向高天师。   高天师身形飞快,白影一闪,避过一击,手中之剑疾斩,连斩三剑,只见三片白色的冰凌,迅速的聚集,很快将那饕餮巨兽再次封冻在冰块之中。   只听那若骨裂一般咯吱的响声,那冰块上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啊!”高天师见那正在不断扩张的裂纹,大惊,只见他收剑在身后,双手一并,食指倒扣,做了一个法势,口中念叨了几句咒语,再将手向前一探,只见大片银白色的气雾再一次袭向那罩在冰块中的饕餮巨兽,那被挣开的寒冰的裂纹又极快的合拢了。   果然不愧是法力高强,修为深厚的天师,居然这么快将那饕餮巨兽困住,莫忙,我要看看他如何收伏这妖魔,想到这里,醒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前台上,等那高天师出手。   “轰!”一声巨响,那封冻着饕餮巨兽的冰块再一次被挣裂并炸开,高天师暗忖道,怎么,难道我这道法对他没有一点用处?   此时,容得那高天师多想,只见那饕餮巨兽再次袭来,它的长爪,带着凌厉的掌风向高天师拍来,这万斤之力,可不能硬抗,那高天师当然知道这一点,只见他喝了一声,身子再次一闪,避过这一击。800   他正在庆幸侥幸逃过一劫之时,突然觉得有一些不对,怎么他的身体被一阵巨风所吸引着,他一回头,只见那饕餮巨兽张开血盆巨口,正要吸他进去。   “好家伙,居然想要吃我!那我便顺你的意!”高天师暗笑一声,整个身子也不闪避,反倒一凌身,窜到那饕餮巨兽的腹中。   “什么,高天师被那饕餮巨兽活生生的吞掉了?”醒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这一切,又全是真的。   这怪兽太厉害了,不过高天师这样做不是自寻死路?醒尘真的想不通,高天师为何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那本来是站得稳稳的饕餮巨兽突然在那台子上打起滚来。滚了几圈,整个身子爆裂而开,一个沾满血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醒尘被吓了一大跳,原来这高天师在妖兽体内将这妖兽身体用剑剖开了。他居然一身都沾满了血,但是他却是胜利者,他成功的降伏了饕餮巨兽。   他原本白色的洁净的衫子,如今被那浊血浸得血红,他却像一个浴血的恶魔一般。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将灵智猴王和猪妖,还有地太岁,他们这班睡着的人都被这风给吹醒了,一个个打着呵欠,抹着眼睛,揉着鼻,他们见那台上一地的血,高天师浑身血淋淋站在台上,惊:“这是演的哪门子戏,却这般血腥恐怖的场景?”   醒尘正准备要解释,只见那地上的血块迅速凝结成一个血红的光团,一下子撞入那正欲提剑走下台的高天师的身上,高天师整个身体抖动了一下,跌在地上,当他再爬起身时,他眼睛中闪着一种莫名而又诡异的光。   灵智猴王的火眼金睛闪动,他大喝一声道:“不妙,这妖魔的恶灵附到那高天师的身子上了!”   猪妖在一旁打了一个哈哈笑道:“诸位莫要怕,有我老猪在这里,那妖魔不敢过来的!”说罢,亮出九齿钉耙,只身挡在前面,一横钉耙说道:“妖怪,有本事上前与我老猪一战?”   那高天师被妖魔附身过后,身上的邪气似乎更重了。   只见他手中的白冰剑一翻,整个身体腾空,斩出一片冰凌,将那正欲上前的猪妖封冻在了里面。   “呆子,呆子你没事吧?”灵智猴王上面一推那猪妖,猪妖被封冻在冰里,哪里能活动半分,猪妖连着那冰块,倒在地上。   灵妖猴王晃了晃手中的玄铁棍子说道:“呆子,你忍着,待我一棍子打烂这冰块,救你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你打碎冰块,伤了我的身子,这咋个办,何况你那棍子又重,一棍子打下去,心中也没有一个底,我想还是算了吧!”那猪妖在冰中哆嗦着发抖,痛苦的说道。   他们正在说话间,那高天师又杀了过来,他手中的白冰剑只要一挥,又砸下一片冰凌来,真是防不胜防啊,那灵智猴王险些被那冰块给砸到了身上了。   “真是可恶之至!”灵智猴王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恨恨的说道,只见他凌空飞起,抡起玄铁棍子,朝那高天师的头上,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那高天师本来是接不住灵智猴王一棍的,可是他手中的白冰剑,却能凝气为冰,灵智猴王只凭蛮力,又无法力,哪里是他的对手?   高天师身子一闪,避开玄铁棍子一击,待灵智猴王刚刚落地,手中的白冰剑又是一斩,一道冰凌袭向灵智猴王,再一次将那灵智猴王封冻在了冰块里面。   此时,醒尘的剑柄已经在手里捏出汗了,可是他迟迟没有出手,他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但是有出手的机会,他也不一定能获胜。   “慢着!”那地太岁却立在他身后,陡然发出声音。看来这家伙才是真正沉得住气的一个。   地太岁缓缓地说道:“不论你多厉害,他只需要一剑,便可将你封冻住,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前送死了吧!”   “可你在这里,为何一直不出手?”醒尘不满的盯了地太岁一眼。   地太岁哈哈一笑,口中念诀,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将他和醒尘都绕在圈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醒尘不解的望着地太岁,一脸茫然。   那地太岁一言不发,只见他一发功,指在地上,他刚才脚绕过的地上,突然腾出火焰来了,这突然腾出的火焰险些烧到了醒尘的袍子。   “喂,你这是搞什么,给我小心一点,差点烧到我了!”醒尘皱着眉头,正要对那地太岁动怒。   醒尘猛一抬头,大吃一惊,只见那高天师又一剑斩了过来,醒尘正欲闪躲,却又被那地太岁按住肩膀,那地太岁呵呵一笑:“不要慌,不要怕,你只要站在我画的这个圈子中,那些冰凌莫想将你奈何的,呵呵!”   醒尘仔细一看,那冰凌果然撞进火圈里,而是在外面像落雪一般,唰唰落在地上。   “这是为何?”醒尘问道。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地太岁晃着脑袋笑道。   “我们只守不攻,如何能脱离困境?反正是这个样子下去,我们是莫想逃脱的!”醒尘又说道。   地太岁挠了挠头说道:“莫忙,让我想一个可靠的法子了再来!”说着,只见他将手伸到自己的袍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出来了一个圆盘。   “还好,这个法宝还在!”地太岁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实际上是一个盛菜用的碟子,这碟子也不大,大概只能装几粒花生米罢了。但这个碟子中间,却有一个太极八卦图,这样子才让它比较像是一个法器。   地太岁是什么来历没有人清楚,至于他是不是一个道士,更没有人知道,但醒尘已经看出了他的法力强大,修为高深。   “这碟子有什么用处么?”醒尘问道。   “我身上所带的法宝,无一不是有好几种用处的,比如这碟子,既可以盛上几粒花生米下酒,又可以降伏妖怪!它叫打魂盘,只要被这盘子打中,必魂飞行魄散!不信我给你试试!”说罢,地太岁轻松地将那打魂盘抛出。   高天师早已经注意到了那个打魂盘,他连连飞身闪避,可没想到这碟子飞过了还会返回来打人,高天师没有注意,被那碟子打在地上,惨叫一声,体里散出来一个红色的光团,那那光团又很快的消散了。高天师便倒地不醒了。   地太岁一抬手,收回了法宝打魂盘,对醒尘说道:“怎么样子,你看这打魂盘厉害不?”   醒尘走上前,探了探那高天师的鼻息,叹了一口气道:“不过看样子他已经没有救了。”   “呵呵呵,你不用救他,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妖怪而已!”说罢,那地太岁往那高天师的身上一指,那高天师居然变成了一只毛狗。   醒尘大惊,拱手问道:“他不是天上的神仙么,为何是一只毛狗?”      第二百九十一章 邪恶妖道      地太岁呵呵笑道:“天上的神,难道不可以是妖怪修行而成的么?这高天师的确是妖怪之身,你今日可是亲眼目睹了!”   醒尘盯着地太岁问道:“这么说,你也是一个妖怪无疑了?”   “那猴子没看出来,你却看出来的,看来你的眼睛才称得上是火眼金睛啊!”地太岁感慨道,“其实我只是当年那女娲娘娘救下的一只百足之虫而已。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我会变得如此强悍!”   醒尘盯着他:“你既然这么强悍,先给他们解了冻,化了冰再说啊!”醒尘指了指被封冻在冰中的灵智猴王和猪妖说道。   “这个简单,你等着!”只见地太岁走了一个七星步,法势在手中翻了一下,一道强光,从他手掌之中击出,直击到那灵智猴王和猪妖的身上,只见他们身上的冰块瞬间消融,水也不剩一滴,好像从来没有被冻住一般。   那猪妖打了个哼哼,摸了摸鼻子,爬起身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地上呢?”   地太岁和醒尘含笑望着他不做声,那灵智猴王却四下张望道:“那高天师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打跑了呢?”   地太岁往地上那躺着的毛狗身上一指道:“你看,这不就是他?”   灵智猴王往地上一看,暗自吃惊:“咦,他被谁变成了一只毛狗了啊?”   “不是被变成了毛狗,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只毛狗修炼成的妖精而已!呵呵!”地太岁在那露天的空地上踱了几步笑道,“今日,我带你们来,只是为了铲除那名叫饕餮的妖孽,如今已经完成了任务了,我们可以回去了,这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   “站住,你说过要帮我们离开妖界的,难道现在又要反悔了么?”那灵智猴王大喝一声道。   “我是答应帮你离开妖界的,但是你们也答应过我帮我筹集那五个陶瓷片,可是现在没朋凑够,你让我怎么帮你呢?”地太岁笑了两声,“我今天就恕不奉陪了!”说罢,身体化为一道光,一闪,一下子不见了。   “这家伙真是来去无踪啊,这一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连老猪这腾云驾雾的本领,都莫想追到他们!”那猪妖提着钉耙望了望,傻笑道。小说下载“哎,呆子,你就别夸人家了,想当年,我那筋斗云,在天上倒几圈,他也莫想追到我,只是如今没了法力,虎落平阳被犬欺而已!”灵智猴王苦叹一声道。   “好了,你们二位也莫在这里感慨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上再说吧!这夜已晚,也不能去打扰那村上的人家了!”醒尘说道。   灵智猴王和猪妖都同意他的看法,于是便都打了地铺,将就的在地上睡觉了。   第二日,天一亮,他们各自己准备起身,醒尘却发现自己身子动弹不了,低头一看,原上身上绑着结实的绳索,他被绑在一棵树上。他再一看那灵智猴王和猪妖,也被刷在对面的树上。   他们却还在睡觉,似乎也没有发现被绑住,尤其是那猪妖,面带微笑,垂着头,还在打鼾。   醒尘轻咳了一声,不过那灵智猴王听觉十分敏锐,一下子便醒了,他踢了旁边的脚妖一脚,那猪妖也已经醒了。   “我们怎么在这里啊?”猪妖问道,估计是那捆绑的人觉得他比较夯实,所以绑了的绳子也比较的多。   “你问我,我现在去问谁去啊?”灵智猴王反问道,他身形较瘦,捆绑他的人担心他逃脱,所以绑得紧了一些,所以有一些难受。   就在这时,树林中走出一群人来,这些人看是老实,原来都是这村子里的树民,但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却不是,而是一个道士。那道士不知道是哪个道观里请来的,头戴华阳冠,身穿八卦主,手中提着一柄长剑。   众村民对那道士问道:“铜钱道长,你说昨夜在我们村中妖台上杀人的就是这些人么?”   那铜钱道人回道:“以鄙人看,就是他们!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啊?道长还是放过他们吧!”众村民一个个老实巴交的盯着那铜钱道人说道。   “不行,不能放,对妖怪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到时候村中会死更多的人!”那铜钱道人一摆手说道。   “其实大家应该十分想知道我这铜钱道人的来历吧?其实我这铜钱道人,其实家师当年给我一枚铜钱,说道,要习得高深的功法,就要从这个铜钱上穿过去。我当时大惊,一看那么小一个孔,如果能让人穿过去呢?后来,我却想了一个方法,从铜钱后面穿过去了!你们猜猜,我是如何穿过去的?”铜钱道对众村民人问道。   众村民一起拱手,好奇的问道:“那还烦道人说说,后来是怎么穿过这个铜钱的?难道是修炼成了缩骨大法么?”   铜钱道人呵呵一笑道:“其实,我当初真的是误会了,后来我才发现,要真正的把自己变得强大,还得有一个法宝才行,我将师父给的那一枚铜钱炼成了一个法宝,从此铜钱便可以能大能小,我也能自由的在那铜钱里穿过。我师父赞赏我的成绩,给了我铜钱道人的名号。”   “哦,道长真是神通啊,那我想问一下,这几个妖怪要如何处理!”其中一个年长的,貌似村长的人发话了。   “剜心挖肝,再厉害的妖怪,也莫想活得下去!”那铜钱道人恶狠狠的说道。   那猪妖吃这道人一说,慌得连连摆手说道:“铜钱道人,莫要伤我!老猪这心已经被毒化了,是黑的了,不好吃!”   “好,我就先不伤你!”铜钱道人又将那目光投到那醒尘的身上。   醒尘也摆手道:“最近我身上长了烂疮,又霉又臭!若是人碰了我,也会被感染的!”   铜钱道人听他这么一说,犹豫了片刻,对那村里的人说道:“依我来看,还是先把那猴头捆来杀了吧!这猴子做了不少坏事,又是一个修行上千年的妖孽。看他腹中有几个内丹。”   灵智猴王对那猪妖道:“呆子,你如何不帮我说一句话啊?”   “猴兄啊,也不是我老猪不帮你,你看我们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要出来挡死吧,老猪还想多活几年,怎么可以来挡刀?”猪妖假装一脸的痛苦说道。   “好吧,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我如今没了法力,脑袋也只有一颗啊,若是我有法力,这脑袋任他砍千刀万刀,也莫想砍完它!”灵智猴王咬牙说道。   那铜钱道人一撩起袖子道:“大家看好了,我今天要亲自下手来宰掉这个猴头!”   说着,提着剑上前,一发力,猛地往那灵智猴王脑袋上砍去,只见灵智猴王把脑袋一低,闪过一击,那剑却将村杆截成两段,向铜钱道人倒过来。铜钱道人差一点被砸到,幸好他身子灵巧,一下子闪避开了。   “邪门,真是邪了!”铜钱道人见一击未中,十分恼怒地说道,说罢,他又补上一剑。   这一剑他又失手了,不想刚好帮那灵智猴王将捆绑的绳索给斩断了,这灵智猴王一下得了解脱,拿出玄铁棍子,在手中晃了晃,要朝那铜钱道人身上打。   铜钱道人见势,慌忙用自己手中的长剑相似,二人在树林中把得不可开交,而那村民一个个只能远远观望,没一个人敢上前插手,因为先前一个上前插手的村民,已经被一棍子打得血肉模糊一大片,横躺在地上。   铜钱道人与那灵智猴王斗上了数十招,却发现那灵智猴王果真有神能,万夫莫敌之勇,若是一直鏖斗下去,恐怕到时候受伤的便是他了。   虽然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逃跑的机会的,何况灵智猴王此时的玄铁棍子正逼得紧。   铜钱道人一咬牙,看来他现在也得用上浑身解数了,他要动用法宝才行了。   想到这里,那铜钱道人掷了一枚铜钱在地上,那铜钱在地上翻了翻,金光激闪,突然膨胀变大好几十倍,向灵智猴王袭来。   那灵智猴王十分灵活,左右闪躲,但是也没能逃脱这个法宝,只见这法宝一下子掉在地上,一动不动,灵智猴王心中暗惊,准备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那铜钱一下子飞起来,将他套在中间。   “哈哈,总管拖住你了,我就不陪你了,先闪人再说!”说罢,铜钱道人跟在那群村民后面,仓皇逃跑了。   灵智猴王倒想去追,可无奈他身子被那铜钱法宝套住,行不得路。当那铜钱道人逃远了,灵智猴王身上套着的铜钱也没了。   “猴兄,现在你应该来解救我了啊!”那猪妖在树上磨蹭着,挣扎着,对灵智猴王恳求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忘记你刚才讲了一些什么话了么?”那灵智猴王冷笑道,“我偏不救你!”说罢,走到醒尘跟前,帮他解了绳索。   “那臭道士千万不要被我捉住,若是被我捉住,我就要让他碎尸万段!”醒尘愤怒地说道。   灵智猴王笑道:“说得倒简单,不过那铜钱道人有法宝护身,实在是不好对付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生擒猪妖      那猪妖虽是憨子,但性子却了火烈不好惹,他听那灵智猴王顾忌颇多,便说道:“区区一个不知名的道士而已,难道我们怪他不成?你惹是害怕,就待在这里,先帮老猪解了绳子,待老猪与他上前斗上百十个回合,将他擒来给捆了!”   “你这呆子,鲁莽前去,不但擒不着人家,到时候还恐被人家一下子反擒了,这不是十分丢脸失面子的事么?”灵智猴王仰面笑道。   猪妖拢了拢鼻子,哼哼道:“猴兄就莫要笑我,老猪虽打不赢你,但是若论胆量,你却也还不如我老猪哩!”   “好,我今天就让你去和那道士斗一回,莫说我没给你抢功立名的机会!”说罢,那灵智猴王又走到前面,给那猪妖解了绳索。   猪妖得了解脱,抖散衣衫上的绳索,拾起九齿钉耙,大大咧咧地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对灵智猴王和醒尘二人说道:“你们莫要担心,老猪等一会儿便回来了,你们就在这儿静候我的好消息!”说罢,那猪妖将钉耙扛在肩膀上,屁颠屁颠朝前面林子里追去。   前面林子中,那一大群村民却围着那铜钱道人,不让他离开,其中一个村民一冷眉,走上前说道:“大师,我们这村中人请你来降伏妖魔,你也收我了我们银两,如今非但没有降伏妖魔,却有逃走的意思,你先别忙走,要给村中人解释清楚!”   铜钱道人苦着脸,皱着眉头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哪里知道那个几妖怪这么厉害!幸好有我的铜钱法宝保护,否则这一下子连逃命都难了!”   “既然这一次你降伏妖魔失败了,那你还好意思收我们的钱财么?赶快打我们的钱财都退回来还给我们吧!”先前那个村民说着,一伸手上前,要向那铜钱道人讨要伏魔酬金,其他的村民听他这样子一说,也跟着起哄了,上前向那铜钱道人要钱。   铜钱道人面色一寒,口中冷冷的说道:“这钱既然到了我的口袋里,哪里还有拿回去的理由,除非你们杀了我!”说罢,将手中的长剑一展,摆了个迎击的招式。   众村民见了面面相觑,都不敢近前,那铜钱道人又收了钱笑道:“怎么样,怕了吧,不过,你们要放心,我既然收了你们的钱,一定会将那几个妖怪给你们搞定。”   “若是搞不定如何说呢?”众村民一个个心中将信将疑,望着铜钱道人问道。   铜钱道人甩了甩脑袋,叹道:“看来你们这一帮家伙还是不相信我!不过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伏魔降妖之事,心中自然还是比较有底的!”   这时候一个村民惊慌失措地奔上前来,一拱手说道:“大事不好了,那猪妖提着钉耙,杀气凛凛的过来了!”   众村民听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最后,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铜钱道人身上,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是道士,懂得伏魔降妖的法子。   “诸位不要慌,所谓兵来将挡,水土水掩,我自然有法子收拾这个猪妖!”铜钱道人呵呵一笑,心中暗忖道,来得好,正要来一个比较若的妖怪,让我杀鸡儆猴,给村民们安安心。   树林之中一阵风声之后,只听那猪妖一通乱骂道:“哪里来的个一个好不晓事的妖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捆我绑我,今天你不跟老猪我说个明白,休想要离开!”   说罢,只见那猪妖身体一纵,稳身落在那铜钱道人的跟前,众村民哪里有勇气围观,一个个都惊得四散,口中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这道人绑了你们,与我们无干系,不要找我们!”   铜钱道人一亮自己的剑锋说道:“哪里来的灰头土脸的魔怪,真是一点也不知趣,一点也不识体统,我本是好意放过你们,没想到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了。”   “有什么看家本领都使出来吧,老猪我正闲得慌,找不到对手呢!”猪妖说着虎虎生威地一舞钉耙,直朝那铜钱道人的头上砸去,那铜钱道人却也不惧怕他,手中的长剑直接迎击上去,猪妖的兵器,乃是天界神兵,而这铜钱道人手中的剑,却是一柄凡铁之剑,哪里能与之相抗呢?   只听那金石交击之声铿锵鸣响,火花四溅,气浪滚滚,那铜钱道人被一钉耙击飞出去,那手中的长剑,被震成两半,那猪妖稳身落地收了钉耙笑道:“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看来我之前算是多虑了!”   铜钱道人翻身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臭妖怪,休要狼狈,我不怕你!只要你能斗得过我这一枚铜钱,今天也算是你赢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我堂堂一个天界水兵元帅,会怕你手中的那么一个小小的铜钱,你真的是太小觑我了!”猪妖晃着硕大的脑袋,扇子般的耳朵甩了甩,一横手中的钉耙,毫不在乎的说道。   铜钱道人冷冷说道:“废话少说,先看我手中的法宝!”   说罢,将他手中的铜钱飞掷了出去,那小小的铜钱,入了空中便放大了数十倍,若飞轮一般向那猪妖身上砸去,那猪妖身体夯实,躲闪也极不灵活,只有用手中的九齿钉耙来格挡,但是他格挡却要消耗体力,而那铜钱就在空中飘了飘去,这样子斗了一段时间,那猪妖便斗得手软。   猪妖一拭汗水,心中暗想那猴子说得不错,这道人其它的本领倒是没有只是手中的法宝厉害,不过这样子一直斗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他虚晃了一钉耙,准备撤走。   “哪里逃!”只听得那铜钱道人在他的身后一声大喝,追了上来。   猪妖急忙腾起云雾,想赶紧逃开,没想到那铜钱法宝,早就飞了过来,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这时,那些闪在树林后面,灌木丛后面,还有爬到树上的村民都出来,一个个围上前,将那猪妖给活捉了1。   “哈哈,你这个条死猪,我今天总算将你给逮住了吧!”那铜钱道人一副小人得势的神情,狂妄的笑道,他手一摊,那铜钱飞回手中,他收了法宝,又狠狠地踢了猪妖一脚,方才解了气。   众村民都围着铜钱道人,一个个拱手说道:“大师不愧是大师,这么一眨眼功夫,便擒了这狰狞凶狠的妖怪,将这个妖怪给捆了,我们也要回去庆功了!”   只见那铜钱道人一抬手说道:“且慢,诸位不要这么心急,还有两个家伙还在林子的那头,没有被擒住哩,待我去擒了他们二人,再回来庆功也不迟啊!”   众村民心中暗喜,这道人果然十分的称职,不错,那就依了他,让他拿了众妖怪,还村中一个安宁。   且说醒尘和灵智猴王二人在林中缓步前行,那灵智猴王突然立住身子,一皱眉说道:“这该死的呆子,又被那铜钱道人给擒了,还要我们二人去救他哩!”   醒尘惊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啊?”   灵智猴王嘻嘻一笑道:“我足不出户,天下事尽收我的眼底,这事我又如何不能知道呢?不过依我来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救那呆子了,让他好好受一点折磨,历练历练也好啊,免得以后又在别人的面前夸口,大话连篇!”   “可是,如若我们不去救他的话,会不会不够仗义啊?”醒尘一皱眉头问道。   “谁说我不去救他,只是要晚一些而已!让他先吃一些苦头。”灵智猴王说道。   “呵呵,你们想去救他?还是先看自己能不能逃脱吧!”那铜钱道人飞身一纵,落到他们向前几丈之外,他手中已经没了剑,因为方才那剑已经被猪妖给斩断了。   灵智猴王钢牙一咬,怒道:“原来是你这无耻的家伙,居然还敢回来!”   “说实话,我又不曾怕你们,为何不敢回来呢?”铜钱道人笑道,“你们今日,也算是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跟我废话!”   灵智猴王本来就是一个性子急躁的猴子,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妒忌得住一半口气,挠了挠脑袋,抡起那玄铁棍子,直向那铜钱道人的头上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铜钱道人不慌不忙,将身子一闪,随即便将那铜钱法宝掷了出去,灵智猴王见那法宝,赶紧闪避,避开之后,又一棍子朝那法宝上面打去,只见火花四溅,灵智妖王的手被震得手疼,可是那法宝却无丝毫损坏。   那铜钱法宝却又飞上前去,一下子将灵智猴王手上的玄铁棍子给套住。   灵智猴王想要挣脱,那玄铁棍子却生生被那法宝给夺走了,灵智猴王失了兵器,也失去了一多半的威风,只能疾身逃回,他到醒尘身边道:“那妖道的法宝实在是厉害,又将我的兵器给套走了,你手中有剑,看看去和他对阵又如何?”   醒尘见那法宝杀了过来,便挡在前面,用手中的七彩修罗剑与之相抗,可是没想到那法宝却若有引力一般,又将醒尘手上的剑也给夺了去,它向前一撞,将醒尘撞翻在地上。   那铜钱道人见醒尘和灵智猴王皆不能敌,心中大喜,翻掌成爪,要来取醒尘的性命,醒尘正欲闪躲,却见一个突然从土中窜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他们看戏的地太岁,这地太岁自称百足之虫,十分的厉害了得。   地太岁挡在前面对那铜钱道人喝道:“妖孽,也是该现原形的时候了,还不束手就擒?”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玉髓瓶      那地太岁突然出现,让醒尘和灵智猴王都惊住了,铜钱道人见了地太岁,又腿也不停地打哆嗦,一拱手道:“地尊饶命,小的只是变个道士,出来玩玩,没想到被你给发现了。”说罢,收了法宝,一膝跪在地太岁的面前。   地太岁摇了摇头,叹道:“传闻你在这村子里头,食人无数,还将这罪名盖在别人的头上,这份罪孽,地若可恕,天命难饶,你还是受死吧!”说罢,一掌捋出,一道电光,劈在那鲷钱道人的身上,一缕青烟飘散过后,那铜钱道人便现了原形,原来只是一只花孢子,俗称金钱豹。   灵智猴王嘻嘻一笑,喜道:“好山货,今天又可以丰盛的吃一顿了!”   “你再仔细看一看!”那地太岁往地上一指,笑着说道。   “咦,怎么刚才还是一只金钱豹子,这眨眼之间,就突然变了啊?”灵智猴王惊呼道。   醒尘点头道:“是啊,刚才还是一只金钱豹子,转眼之间就变了!而且居然变成了几个碎陶瓷片了。”   “难道这还不好,这不正是你们所要的东西么?要知道只要凑足这碎陶瓷片,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地太岁微微一笑道。   灵智猴王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说道:“对啊,我咋个差点忘记了这碎陶瓷片了呢?”他俯下身子一看,拾起那碎陶瓷片数了一数,不多不少,刚好三片,加上那之前的在一起,正好凑足了五片。   “够了,够了,终于凑足数了,老头儿,现在你总能帮我们离开妖界了吧?”灵智猴王心中一喜,急着问道,说着,他将收集的碎陶瓷片交给了那地太岁。   “行行,当然没有多大的问题。”那地太岁一拱手笑道。只见那些碎陶瓷片,在他的手中一揉捏,一团光环在他的手间闪动了,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化为了一个晶莹闪亮的玉瓶。   醒尘和灵智猴王一惊:“这是什么瓶子?”   “这个便是时空玉髓瓶,可以通向妖界的神奇的瓶子,若你真的想回到那妖界,就必须得有这个瓶子!”地太岁说着,将这瓶子交到了灵智猴王的手中。   “太好了,一旦有这瓶子,要回到那妖界,那还不是须臾的事!”灵智猴王笑道,醒尘也在一旁暗暗的欣喜。   那地太岁愣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你们回去之前,不要把你们的同伴给落下了。那猪妖还在树林子里受那些村民的折磨呢,难道你们不去救他。”   灵智猴王这时候才想起猪妖,暗想那呆子这会儿可能苦头应该吃够了吧!于是他回身对醒尘说道:“我和你一起到树林中去看看,看那呆子究竟怎么样子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醒尘也跟在他的后面,地太岁叫住他说道:“你们且慢行,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到时候我也出来,帮你们说几句话,到时候那些村民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那猪妖也不一定哦。”   他们三人,疾步而行,很快来到树木深处,只见那猪妖被剥了上衣,捆绑在一棵巨树之上,任人鞭打,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鞭痕和淤青的暗伤,每一鞭子下去,那猪妖便十分痛苦地哼上一声,看来,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灵智猴王见状暴怒,急忙抡起那玄铁棍子,要去追打那些村民,它还没有对手,不想就便被那地太岁给拦住了。   地太岁缓缓说道:“你且莫要慌,让我上前对这些村民解释一下,他们自然就明白了,不会再与你们为敌。”   灵智猴王听他这么一说,果真退了下去,那地太岁刚走上前,还没有说话,只见那众村民便全都跪在地上,磕头问道:“不知山神莅临到此,所为何事?”   醒尘暗中吃惊,没想到这地太岁居然是万人景仰的山神,只见地太岁对众村民说道:“大家不要慌,我到此地来,只是为了说明一个事情。   “有何事,山神大人尽管说便是,我们一律按章执行!”众村民伏在地上,磕头作揖地说道。   地太岁顿了顿声对众村民说道:“你们皆是凡人,哪里分得清妖魔鬼怪,这猪妖虽是妖,但也是一个不食人的善类,那铜钱道人才是真正是一个叨钻的妖怪。不过,他已经被我所制服,所以你们还是不要为难这猪妖了,放了他吧!”   众村民听他这么一说,方才上前给那猪妖松了绑。   那猪妖被松了绑之后,一脸的丧气,青红着脸的盯着灵智猴王说道:“猴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老猪我在这个地方差点被他们给折磨死了!”   灵智猴王笑了笑:“平日你狂妄嚣张,如今吃一点小苦头,也是应该的,不受点磨,哪里知道说大话的后果?”   猪妖点头叹气道:“好吧,这回也真算是吃了亏,受了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大胆行事了。”   灵智猴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悔过之心,我也不说你什么,如今我得好一个玉髓瓶,凭借这个瓶子,我们可以重返妖界。”   猪妖听他这么一说,高兴得手舞足蹈,只见他又半信半疑地问道:“不知猴兄所说的话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看,瓶子正在我的手上哩!”说罢,那灵智猴王拿出了玉髓瓶。   猪妖在那瓶子面前晃来晃去,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说道:“猴兄,想必这玉髓瓶定是一件法宝吧,不知道这法宝应该怎么来用?”   灵智猴王笑了笑,口中念了一个“大”字,只见那玉髓瓶悬在空中,越变越大,体型似乎一直在变,最后停留在空中,一股巨大的引力传来,将灵妖猴王、醒尘,还有那猪妖他们三个人一起吸了进去。   醒尘只觉得眼前一黑,只是天旋地转的一转瞬,他便已经回到了妖界,而且他们好像立在一座宫殿之中,醒尘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谁能告诉我呢?”   灵智猴王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这应该是在白狼妖王的王府之中。”   “可那白狼妖王,已经去了洪荒界,不知道他的地盘现在是谁人在掌管哩?”醒尘笑了笑说道。   灵智猴王点头道:“其实这也是我心中的疑问,我们不妨到宫殿里面去看看。”说罢,他们一起往那宫殿里面走去。   他们三人刚了没几步,只见那宫殿柱子后面闪出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奸巨猾,受耍弄心机的阴月魔君。   阴月魔君盯了他们良久,冷笑着说道:“真的想不到,我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们,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这一次,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懂了吧,你们现在都得死。”   “休得说大话,要想杀我们,那也得看你的本事!”灵智猴王手中晃了晃说道。   “对,猴兄说得对极了,那得看你的本事,若是没有本事,休要在这里逞能,我一钉耙,就可以将你筑成一团肉泥!”猪妖将那九齿钉耙横在胸前,十分傲气地说道。   只见那阴月魔君冷冷一笑,身子晃了两下,居然出现了一个分身,他再晃了一下,又出现了一个分身。醒尘暗自吃惊,这分身之法,分成两人的却十分常见,能一下子居然有三个分身的,这种实在是罕见之至了。   不过,他的分身加上他也才三人,这样子灵智猴王他们也才好对付一些,惹是再多一个分身,那他们必败了。   醒尘和灵智猴王,猪妖他人三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和那阴月魔君拼杀在一起,可醒尘他们那阴月魔君这一段时间修为极快,他们三人似乎快斗不过阴月魔君一个人了。   那灵智猴王倒也不傻,明知斗不过,哪里还会一直硬抗,只见他闪了一招踉开身体,将那玉髓瓶往空中一丢说道:“快看,法宝。”   阴月魔君正斗得急,哪里提防对方有法宝,而且这法宝他从来没见过,猝不及防,整个身子连同那些分身全被那玉髓瓶吸了进去。   “哈哈,看来这法宝还真的十分的管用呢!”灵智猴王大笑道,他收回玉髓瓶,往那瓶子里面窥了窥,里面却也没有人影儿,想必是被这玉髓瓶将他转移到其它空间里去了。   这时,那殿内的妖兵也尽皆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只见那灵智猴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一窝小贼,全部都给我闪开!如今那阴月魔君已经死了,你们还是趁早投降了吧,免得本大王一怒,到时候大开杀戒,无人可挡!”   众妖兵见这灵智猴王说话之间,言语气度不凡,一是被他的威力慑住,二是暗中称服,所以也放下了刀兵,为他腾出一条道来。   那灵智猴王当然知道趁热打铁,只见他径直走到大殿上方的王座上,一屁股坐下,对下面的妖兵说道:“从今日起,这王府便由我灵智猴王掌管了,你们下面的人,还有谁个不服,不服的走出来?”   下方的妖兵,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互相观望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敢上前发言,全部都跪在地上,伏首说道:“恭祝大王,大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呵呵呵,诸位平身,大家都起来说话!”灵智猴王挥了挥手,含笑说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战妖尊山(上)      妖界,在妖云城的另一端,银蛇教主的王府之中,突然得知那灵智猴王再回妖云城,收了那阴月魔君,并且称王的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焦躁不安起来。   “真是该死,这猴头怎么变得这般的厉害!那阴月魔君也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怎么这般容易被他给收服了!”那银蛇教主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口中骂道。   金光道人走上前一拱手道:“大王莫忧,那阴月魔君我也知道一些底细,他虽然厉害,但是为人狂妄自大,极易轻敌,从来不把别人放在他的眼中!这次他定是一时失算,才栽到了那灵智猴王的手里,我们只要谨慎防范,应该不会步人后尘,重蹈覆辙!”   “你说得到轻巧,而今那灵智猴王擒了阴月魔君,现在的矛头直指向我们这一边!可能他不久就会出兵攻打过来,如今我要图一个上上的防御之计!”银蛇教主细细思量着说道。   金光道人一摆手,诡异的笑道:“此言差矣,防御,乃非攻守之道也,我们唯有抓住时机,趁上灵智猴王刚登上妖王的宝座,立足未稳,立马出击,一举灭掉那灵智猴王!主动进攻,才是必胜的王道。”   银蛇教主垂眉沉思,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十分在理,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现成的,对付灵智猴王的法子,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我看你的法子中不中用,若是中用,我即刻采纳!”   “据我所知,那猴子如今已经没有了妖法,我有一个瓮中捉鳖之计,不知道可不可行?”金光道人眼珠一转说道。其实他在那白狼妖王手下之时,一直都是充当狗头军师的职务,脑中的诡计十分的多,不过成功的却是很少。   “嗯,你说吧,我听着!”那银蛇教主盯着金光道人说道。   金光道人凑到银蛇教主跟前耳语了几句,那银蛇教主连连赞道:“好,好,实在是妙计,这样吧,就照你所说的去办!”   “虽然不是什么妙计,但是这计也差不到哪里去!此计定能将那灵智猴王擒住!”那银蛇教主说道。   ……   “大王,大王你快看,刚刚收到一个来自己那妖皇的请帖!”一个妖兵匆匆忙忙来到灵智猴王的座前,一膝跪在他的面前说道。他喘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不只是请帖,还有一封贺信,这两封都放在一起送过来的,大王你请过目。”说罢,双手将那信函递到灵智猴王的手上。   灵智猴王猜开那信一看,大惊道:“什么,妖尊山,难道让我到妖尊山去拜见那妖皇?我刚当上妖王,不曾受过那妖皇半点恩惠,却要让我去拜见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猪妖和醒尘走进殿里来,猪妖呵呵憨笑道:“猴兄,我看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好,不如出去狩猎如何?”   灵智妖王愁眉不展,说道:“你看,今天我收到了一个请帖,若不去赴会的话,那妖皇若是问罪下了,定是给了那银蛇教主兴兵讨伐的理由! ”   醒尘在一旁将剑抱在胸前说道:“依我看来,这定是那银蛇教主的阴谋诡计,明的是让你前去赴会,实际上是要暗中除掉你,还望猴兄谨慎小心,不要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若说这是诡计,也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若是邀请我去王府便说是计,那他让我去妖尊山,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通了,你们说我是去还是不去?”灵智猴王此时心中也没有了主意,只见他皱着眉头问道。   “去,当然得去,有句话叫‘明知山有虎,偏入虎山行’,你若是不去,人家倒反以为你怕了他,所以你必须得去,不过去的时候,对人家多加防范便是了。”醒尘在一旁说道。   猪妖说道:“猴兄莫要害,大不了我老猪跟在你的后面保护你就行了!”   醒尘也跟着说道:“老猪在你旁边保护你,我在暗中保护你,我们二人都一起保护你,你就放心的去吧!”   灵智猴王却仍有几分顾忌,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妖尊山是非去不可了,但是据我所知这妖尊山地貌复杂,山中尽是草木密林,容易被人设伏,这正是那银蛇教主让我去那妖尊山的意图所在啊!”   “莫要怕,老猪这一钉耙,也能打翻他十个八个的,只要有老猪在,你就不用担心。”猪妖在一旁宽慰道。   “好吧,就这样子决定了,我倒要看看那家伙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出来!”灵智猴王起身说道,“明日一早,你们就随我一起赶往妖尊山!”   第二日,灵智猴王上了披挂,提着玄铁棍子,朝那妖尊山走去。   这妖尊山,乃是这妖云城中第一高山,山上有楼有阁,正适合夏日避暑休息。山上林木茂盛,却少有飞禽鸟兽往来,整个山中,十分的幽静,带着几分雅趣。   妖尊山下,突然窜出两个妖兵来,他们还未说话,灵智猴王便呵斥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我要到这山上去面见妖皇,你们这班不识实务的家伙,休得挡我去路!”   那两个妖兵并未让开道路,而是拱手说道:“回禀大王,那妖皇吩咐过,不得带兵器上山!”   “哈哈,这个好说,我不带就是!”说罢,将那玄铁棍子一变,变成绣花针一般的大小,藏在耳朵里面,一摊手说道:“你们二人看好哦,我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现在可是空着双手哦!”说罢,他将双手摊了摊。   “嗯,好,你可以上山去了!”那两个妖兵将灵智猴王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说道。   他们一转身,望见跟在灵智猴王身后的猪妖说道:“还有你,手中拿着的这个是什么挖土掏粪的耙子,也不要带进去!”   猪妖闻言大怒,不容分说,抡起手中的九齿钉耙,照那两个妖兵头上砸去,一钉耙一个,只消两钉耙,便将那两个妖兵砸得血肉模糊了。   灵智妖王大惊,转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两个妖怪惹了你不成?今天我要到那山上办要紧的事,你咋个这么沉不住气?”   猪妖耷拉着耳朵,嘟哝道:“他们嘲笑我,说老猪手中的九齿钉耙是掏粪的耙子,你看老猪我能不生气吗?”   “行了,把他们的尸体给掩在土里,不要让他们这山上的巡逻的妖兵发现就是!”灵智猴王平静的说道。   那猪妖哈哈一笑:“嗯,行,这个老猪明白,我这就去办!”说罢,将眼前这两个妖兵的尸体,拖到后面的树林之中,在树林中间,用钉耙刨了一个大坑,然后猛力一掼,将尸体推入坑中,刨了一些土,将那刨开的坑给填平了。   猪妖拭了拭汗水,拍了拍手,回头对那灵智猴王一笑道:“哈,这下子大功告成了,应该没有的事了!”   “那上面太明显了,你弄一些草盖在上面吧!”那灵智猴王又说道。   猪妖按他的吩咐去做了,灵智猴王钉了猪妖一眼:“既然他们不让人带钉耙上山,你还是把这钉耙给收好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但是也不要丢下他,若是逢上打斗时,又拿不出一个称手的兵器来,那就麻烦了!”   猪妖也使了一个法子,将他的九齿钉耙变小了,缩成一团,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跟在灵智猴王的身后。   “好了,跟你这样子一折腾,又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还是趁早一些,赶快上山才是!”灵智猴王说着一拂袖,疾步而行,径直上山去,待他们走后,这树林中突然走出一个人,这个阴冷笑了笑。原来这个人便是银蛇教主,银蛇教主在这里盯了很久了。   那妖尊山的山顶之上,十分的清凉,有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大殿虽不是正式的行宫,却也建得十分的奢华。   大殿之外,有十多个妖气势威武的妖将列立在那里,灵智妖王目光一扫,小声对身旁的猪妖问道:“呆子,这里的兵将,若是跟我们动起手来,你能奈何几个?”   猪妖望了望那些身材魁梧的妖将,吓得不敢直视,对灵智妖王嘀咕道:“猴兄莫开这个玩笑,若真是动起手来,我也能干翻一两个,可是我们是要选择保存实力的人,就选择走为上策了吧!哈哈!”   “到时候跑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打不过才跑,若是打得过,我们绝不能手软,能杀几个,就多杀几个,你说是不是?”灵智猴王说道。   猪妖连连点头:“猴兄说得是,到时候就完全听猴兄的吩咐便是了。我看你的眼色行事!”   “自己还是要有个主张,到时候乱打起来,我连自己都顾不得,哪里会有闲心来看你!”灵智猴王说道。   他们言谈之间,已经行至那大殿之中来了,只见那妖皇圣婴坐在大殿之上,正盯着他们,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道:“你终于来了!今日你们犯下的罪,你们可知道?”   灵智猴王和猪妖先后下了跪,那灵智猴王一拱手说道:“妖皇招我前来,难道就是要问罪于我?”   这时,他突然发现,妖皇圣婴的面前,还跪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银蛇教主,银蛇教主叩了一个头,拱手对妖皇说道:“他们二人,在山下打杀妖兵的事,都是我亲眼看见,不信,我可以带你们下山去,看看那埋骨之地。”   原来是这个家伙告的密,灵智猴王暗中咬牙,他要杀掉这银蛇教主。   银蛇教主却若无其事,不屑地望了灵智猴王一眼,对皇妖圣婴说道:“事实确凿,请妖皇治他们二人的罪!”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战妖尊山(下)      妖尊山山顶大殿之中,妖皇圣婴听那银蛇教主说要治那灵智猴王和猪妖的罪,心中却犹豫不决,也不好意说出口,那银蛇教主却突然怒了,只见他气冲冲的对妖皇说道:“若是今天不治他们的罪,我今天连你也可捆起来。”   说罢,那银蛇教主一挥手,殿外走上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将那妖皇给捆绑了,押了下去,自己坐到大殿之上。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忤逆犯上,胆大欺君之罪。”灵智猴王起身骂道,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那银蛇教主和那妖皇设下的苦肉计,实际上是为了擒拿他。   “呵呵,什么忤逆犯上,胆大欺君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下子你死定了!来人,给我将他们二人给我拿下,棍棒伺候!”银蛇教主一挥手,吩咐那几个妖将对灵智猴王下手。   那几个妖将上前来擒那灵智猴王,没想到那灵智猴王身子一挣,将那几个妖将甩滚在地上,那蛮横的巨力,实在是令人吃惊。   “想用棍棒伺候我,也让你们试试我的棍子的厉害!”说罢,抡起那玄铁棍子,照那群妖将身上打去,那些妖将,虽有魁梧的身躯,可是没有一个能挨得起他一棒的。   凡是被那玄铁棍子打到的,非死即伤,没被打到的,都抱头鼠窜,整个大殿之中,很快就只剩下那银蛇教主、猪妖和灵智猴王,他们三个人在殿中。   只见那灵智猴王嘻嘻一笑,将那玄铁棍子在地上一拄,说道:“你手下的人都走光了,看你怎么来跟我们斗!何况现在我们是以二敌一,谁胜谁负,一眼就能看明白。”   银蛇教主诡异一笑,突然来的笑容,让那灵智猴王一惊,他不知道,这银蛇教主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们不要着急,我的帮手马上就来了!”说罢,那银蛇教主往他的身后一指,果然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不过这个人还是个孩子,一个不大的孩子,怎么能和灵智猴王较量。   但是灵智猴王和那猪妖并没有笑,因为眼前这个人,他们是认识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圣婴丁丁。   丁丁的神力,和神秘的功法,让人十分的捉摸不透,他遇到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包括醒尘,都曾一招败在他的手下。   丁丁只是银蛇教主手下的一个傀儡妖皇而已,他不论做什么大事,或者小事,都会听从那银蛇教主的安排,如今,他和银蛇教主联手,是为了擒住那灵智猴王。   那灵智猴王回头对猪妖说道:“呆子,你和我谁先上前和他对阵?”   猪妖甩了甩脑袋,摆了摆扇子般的耳朵,垂头丧气地对灵智猴王说道:“猴兄,依我看来,还是莫要做傻头无畏的抵抗了,这样子下去,一定没有戏。”   灵智猴王一咬牙说道:“那也要和他们一起斗下去,莫让他们占了风头,来,我们二人一起上。”   猪妖还是比较听灵智猴王的话,他也不管斗不斗得过圣婴,先拥上前一钉耙横在圣婴的面前,将圣婴给拦住,那灵智猴王却独自一人去和银蛇教主拼杀。   银蛇教主冷笑一声,手中之剑化为一道银光,直斩向灵智猴王,而灵智猴王手中的玄铁棍子也毫不相让。他们二人交手,却也能斗上几十招。   不过那猪妖却哪里是圣婴的对手。圣婴一掌推出,只听一声惨叫,猪妖抱着九齿钉耙,在那地上打了两个滚,起了身再次抡起钉耙砸向圣婴,圣婴却也不惧怕,再一次一掌推出,那猪妖又跌滚在地。就这样子反复跌滚了数十次,那猪妖被跌得鼻青脸,惨不忍睹,不能直视。   “哈哈,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不信,现在你看到了么?”圣婴哈哈笑道,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他只把这残忍的打斗,当一个游戏而已。那猪妖却恨自己修炼这么多年,居然不是他的对手,真是又羞又愧,更多的是耻辱。   “小孩儿,我老猪怎么说也是一个汉子,要打要杀随便,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猪妖忍着疼痛,对那圣婴说道。   那圣婴脆声一笑:“我倒也不想折磨你,是你自己没有用,不能近我的手罢了。”   就在这时,那银蛇教主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原来灵智猴王正和银蛇教主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醒尘却从他们的身后窜出,一掌攻出,将那银蛇教主能打昏了,躺倒在地上。   “醒尘兄弟你来得真及时啊!”那灵智猴王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小不点没有解决。”说着,他指了指正在和猪妖打斗的圣婴。   醒尘一见圣婴,惊道:“原来是你,是你在帮那银蛇教主捣鬼!”   圣婴仰面冷冷一笑,说道:“别以为装着认识我,我就放过你们,要知道我今天谁也不放过,你们既然来了,通通都要死。”圣婴只是一个孩子,他不会讲大话,他说的完全是实话,在他手下死去的高手,不论是什么级别的,数量都不少。   如今那猪妖很明显是怕了他,已经闪到后面去了,那灵智猴王却握着玄铁棍子,一棍子照着他的头打下去,口中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圣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却是没有一点的掩饰,这笑仿佛是他的一种自信,他完全可以忽略灵智猴王的攻击,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玄铁棍子几乎快打到了圣婴的身上,可是那玄铁棍子近了他的身前,圣婴只是将身子微微一倾,便轻松的避过一击,然后二指一点,一道光从二指间射出,将那灵智猴王击翻在地上。   他这一招,极快,极连贯,极有力,直将那灵智猴王一招击倒,不能动身,这让那灵智猴王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家伙居然这么的厉害。   灵智猴王连同手中的玄铁棍子,一起翻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了一口血,却不能再起身。   圣婴舒了一口气,对醒尘说道:“这下子好了,算是我们之间一对一的公平较量的时候了。”   醒尘的剑已经出鞘,便是他却未急于攻击,他只是冷冷的问道:“慢着,我想在战斗之前,问一下你的真实身份而已。”   圣婴哈哈一笑,不过这声音明显比先前成熟了许多,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口气说话,又听他说道:“好吧,反正你是我眼中一个将死之人,我就把实情告诉给你吧,其实我是五世妖皇的合体,我掌管整个妖界,完全是唾手可得的事。”   醒尘闻言大惊,原来是五世妖皇,难怪这么的厉害。不过,不管对手多少强大,醒尘已经下定的决心,与他同归于尽。   那圣婴也没有急着动手,只见他说道:“看样子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只要一发力,定将你化为粉末碎片,你还是赶紧给我束手就擒吧。”说罢,只见他的掌心一翻,一掌猛力拍出,在这昏暗的大殿内,形成了一个光柱。那光柱直将醒尘击飞了出去,整个人定在了那大殿后方的柱子上,然后带着血,从柱子上滑落,翻倒在地上。   这一击虽然足够的厉害,但是并没有将醒尘打倒,因为醒尘心中还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去追求梦想和修炼的极境。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样子了,还没有死,真的是福大命大啊!”圣婴走到醒尘跟前说道。他的眼中,却还有几丝同情和蔑视。   不过醒尘心中十分的明白,他一直在提示自己,不要死,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害怕去面对一个强者,只要打败一个强者,他的心中才有无比的喜悦和欢欣。   “我知道你想杀我,不过,这上天没有给你杀我的机会,现在你死定了!”说罢,那圣婴丁丁又是一掌,一掌拍在已经无还手之力的醒尘的身上。   “啊,这是什么,这么的厉害!”只听那圣婴痛苦地望着醒尘,他一摸自己的胸膛,没想到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震了一个血窟窿,他一摸自己的伤口,分明在流血。   他真的没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什么问题,醒尘身上变化这么的快,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护着他。   不光是圣婴,就连醒尘,也没有明白,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沉睡在他体内的星辰珠,再次显灵了?不过这珠子在他体内已经很久没有一点的反应了。   “呵呵,尽管你身上有邪物护体,但是你也莫想逃脱被人杀死的命运!”圣婴咬牙切齿地说道。   “来吧,尽管出招吧,我不怕你!”醒尘本来没有取胜的希望的,如今却又来了希望,他要与那圣婴斗个不死不休。   那圣婴身子闪了一闪,突然变成一个白发老者,原来,这便是五世妖皇的原样。   “你知道我一直是童身,为何在这里能化为本来的形体么?因为这里是妖尊山,我身为五世妖皇,在这里能聚集妖界所有的灵力,哈哈,这下子不管会护体都保护不了你了,你快去死吧!”圣婴一阵狂笑,一时,整个面容都变得狰狞恐怖。   醒尘心中开始发慌了,他也不知道这聚集天下所有的灵力,了出一次性攻击是多少强大的概念,但是,他可以想象这一击却是无人可抵挡的。、他再看了一眼圣婴,只见那圣婴已经飞出殿外,两手擎天,天上尽是惊雷闪电,只见他呼道:“苍天,赐予我五世妖皇无穷无尽的力量吧!”   醒尘心中暗想,一定要趁他未聚齐灵力,一举干掉他!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剑一扬,向那圣婴刺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千斤铜鼎      醒尘为了不让那圣婴收集了妖界所有的灵力来对付他,唯一之计便是先下手为强了。   只见他又足一点,飞身窜出,凌空一剑,刺在那圣婴的背上,圣婴猝不及防,想格挡之时,已经太晚了,那一剑从他的背部透心而过,穿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血流如注。   与此同时,醒尘突然发现有一股超强的如同电流般的力量向他全身袭来,他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剑脱手,整个人被这电流之力弹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这电流实在太强了,醒尘护住心脉才没被电晕过去,他起身,身子摇摇晃晃,他已经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十分的清醒了。所以他又晃了晃脑袋,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醒尘走到灵智猴王的身边,一把将他护起,问道:“猴兄,你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吧!”   灵智猴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事,放心,死不了,你去看看那呆子。”   醒尘又上前来扶那猪妖,猪妖早已经自己站起身子来,他身上虽然多处淤青,但是都不是致命的伤,他一看那圣婴,已经被醒尘杀死,心中大喜。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的,居然这么轻松的杀死了妖皇!”猪妖夸赞美道。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那圣婴的尸身上腾起缕缕青烟,这让猪妖、醒尘和灵智猴王,心中都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过,再看他时,圣婴尸体已经化为一个光团,冉冉升起,又在倏忽之间消失在天际。   醒尘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圣婴一死,妖界的祸奎终于消灭掉了!”   “呵呵,你们这班人也高兴得太早了吧!”醒尘只听一声冷笑,急忙回转过头去,只见立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阴险狡诈,残害荼毒生灵的银蛇教主。   灵智猴王用手护着自己的伤口说道:“原来你这个家伙,还没有死!”   “只怕要让我死,就你们这几个人,暂时还没有那个能耐!”银蛇教主似乎不屑一顾的冷笑道。   醒尘在那银蛇教主身上用目光一扫,笑道:“不要逞能了,我看你也受伤了,看样子,伤得也不轻,伤口还在流血。若是负伤与我们对抗,胜败输赢,一时还很难下定论。”   “我承认我是受伤了,但是在受伤的情况之下,我也能杀掉你们!”银蛇教主虽然没有一点把握,但是口中还在强辩。   灵智猴王似乎又恢复了活力,一晃手中的玄铁棍子说道:“废话少说,就是一对一,我也不怕你,何况是我们几个人对你一个!”   猪妖此时也涨了胆气,上前说道:“别说猴兄,就我老猪一人,用这九齿钉耙,给你乱筑几钉耙,你也要叫爷爷奶奶哩!”说罢,一钉耙筑上前去。   这钉耙狂筑,真把那银蛇教主的招式给打乱了,这时,那灵智猴王和醒尘又在旁边助攻,这让那本来就招架不过来的银蛇教主,更加难以抵挡。   银蛇教主虽然是使了浑身解数,挺身而斗,可是现在也支不开招,被逼得步步后退。   银蛇教主暗中想到,这几个家伙合力攻击,果真是厉害,不如撤退,保住小命再说。想到这里,他虚晃了一招,身体一闪,一溜烟往妖尊山的山下逃去。   其实银蛇教主早已经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因为他知道这妖尊山下,有一个地方,有一处神秘的洞穴,这个洞穴玄关重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醒尘和猪妖他们这几个家伙居然跟定他了,穷追不舍,非要取他性命。   银蛇教主刚刚奔入那石洞之中,粗气还没有停息,没想到那猪妖和灵智猴王,还有醒尘,他们三人已经找上门来。   只听外面有人嚷道:“猴兄,你闪到一边,让老猪来一耙子将这洞门砸开!”   原来是那猪妖,正抡着九齿钉耙砸洞门哩,那银蛇教主双手合有胸前祈祷着,自己却在暗中叫苦不迭。心想,若是他们真的砸破了洞门,闯了进来,那真的是完蛋了。   “不行,我要赌住洞门,不能让那帮家伙进来!”银蛇教主自语道,他想到这里,急心起身,匆匆向洞门奔去。   可是他还没有近到洞门跟前,只听“轰隆”一声剧响,那洞门口居然被生生的砸开了,石头碎了一起,只听那猪妖笑道:“怎么样,猴兄,我老猪能耐如何?”   “厉害,厉害,到时候那擒银蛇教主的活儿,也归你了!”灵智猴王开玩笑似的说道。   那猪妖本是冲在前面的,听了这话,赶紧退了回来,闪到灵智猴王的身后:“猴兄,还是你能耐,你走前面!”   灵智猴王将那玄铁棍子扛在肩膀上,回头一招手道:“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跟紧一点,我来开道,这总行了吧!”   猪妖也将钉耙横在前面,屁颠屁颠跟着:“还是猴兄好,懂得照顾兄弟我,老猪跟定你了,今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陪猴兄走一遭!”   “呸,呸,你这个呆子,也没说点好话,这人好好的,干嘛要去上刀山,下火海!”灵智猴王回头骂道。   醒尘在他们身后,侧耳倾听,对那猪妖和灵智猴王嘘了一声道:“你们莫闹了,仔细听听,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灵智猴王拍了一下猪妖的脑袋:“呆子,你耳朵生得大一些,快听听,究竟是什么声音!”   那猪妖也贴着旁边的石壁听了一会儿,口中嘟哝道:“老猪我这对耳朵虽然生得大一些,却也不中用,听不出什么声音,只听到轰隆隆,若石头滚动的声音!”   “对!是石头!我听也感觉是石头滚动的声音哩!”醒尘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圆石,从山洞里滚了出来,可是这窄小得只能容下人身的洞子里,哪里还有让人闪避的空间?灵智猴王见状,飞身上前,用玄铁棍子,一把将那巨石用棍子撑住。   可是那巨石估计有上万斤重,凭他一人之力,哪里能撑得住它?   灵智猴王回头道:“呆子,赶快上来帮手啊,我都快撑不住了!”   “老猪我来哩,猴兄放心,我绝对不会不仁不义,弃你不顾的!”猪妖说着,把那九齿钉耙撑到那巨石下面。   猪妖吐了一口气,紧了钉耙,拍了拍笑道:“猴兄,你可以松手了,我已经把这块大石头搞定了!”   “可是你的兵器陷到里面卡住了,怎么拿出来?”灵智猴王问道。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哩!”猪妖撇了撇嘴,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你们都给我退到后面去,还是先看我的!”灵智猴王说罢,抡起玄铁棍子,飞身纵起,一棍子打下去,将那块大石头,击了个粉碎。石头碎了一地,猪妖也自然取回了钉耙。   猪妖又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猴兄厉害,若是让我来砸这石头,真的是莫想动他半分。”   “呆子莫要自谦,你的那一副蛮劲儿,难道我还不知道?过份自谦可就不太好了!”灵智猴王轻咳了一声说道。   那银蛇教主突然一显身,立在他们的前方,说道:“呵呵,既然你们都是力大的猛士,我倒要试试,你们倒底有多大的力气!”   猪妖挺身走道前面,一横钉耙喝道:“妖怪,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还不速度就擒!”   银蛇教主笑道:“好一个刚直的汉子,要不要和我斗斗劲儿,比比力气!若你能赢了我,莫说是擒我,在下让你摆布!”   猪妖看了银蛇教主一眼,心想他瘦骨嶙峋,一看也不像一个有力气的人,遂说道:“好吧,我就答应跟你比试一下,老猪比其它的不行,若是要论力气,却还从来没有输过人哩!”   “呆子,这是即将法,千万不要上他的当!”灵智猴王在他的身后警告道。   “放心吧,猴兄,你看老猪是那么没头没脑的人么,老猪才没有这么容易上他的当!”猪妖回头说道。   那银蛇教主此时手中举着一个铜鼎,那铜鼎十分的重,但是在银蛇教主的手中却是十分的轻巧,并且他能单手托举。   “接着,若是你能将这铜鼎托举起来,我今天就服了你!”银蛇教主说着,将那铜鼎向前一掷,那猪妖也顺手接了过他。   原来这鼎看似很沉,实际上若是在手中却并不是很重,那猪妖可以单手轻易的将他托举起来,只见猪妖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怎么轻的东西,要不要老猪再给你玩一个花样?”   银蛇教主笑道:“那你就玩给我看看!”   猪妖两只手迅速交换着将铜鼎托举,可是他突然发现那铜鼎越来越重了,他似乎有一点吃力。   慢慢的,猪妖开始流汗水,又开始体力不支了,那银蛇教主在一旁暗暗笑了一声:“你没事吧,难道这么快就举不起了?”   “没……当然没事,我……我力气这么大,怎么会,举……举不起呢?”猪妖勉强撑着铜鼎,憨笑着说道。实际上,他已经感觉到快要喷血的地步了。他感觉真的是撑不起了,但是他还是要勉强的撑下去。   那灵智猴王在一旁,却观察得仔细,他见那猪妖所站的地下的泥土都陷下去了一大片,于是呼道:“呆子,不要硬撑了,他作了法,你再怎么硬撑都撑不过他的。”   猪妖闻言一惊,想将手头的铜鼎放下,哪知那鼎似粘在他的手上一般,却也分不开了。而他的身子,正随着铜鼎所受的重力,不断的往下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弑杀妖帝(上)      猪妖手托铜鼎,身子却不住的往地下陷,当然猪妖已知是那银蛇教主使了妖法,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手上鼎脱不了手,转眼身子已经陷入泥土大半。   灵智猴王想帮它将铜鼎移开,哪知道搬弄了半天,也莫想移得动半分,一时心急起来。   “哈哈,别徒费力气了,你们还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那样子的话,或许我会放它一马!”银蛇教主奸笑道。说罢,他做了一个法势,手掌一翻,勾指倒扣,一道白光射向那铜鼎,更是压得那猪妖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醒尘却恍然大悟,原来是银蛇教主的妖法在作祟,难道灵智猴王使了百般方式,用尽力气都莫想弄得动那个铜鼎。要挪动那巨鼎必先要眼前这银蛇教主再说。   想到这里,醒尘手中之剑疾转,一个呼啸,杀向那银蛇教主,剑若光闪,气若霜横,银蛇教主只得收住法势,开始来抵挡醒尘的攻击。   那猪妖也因银蛇教主收了法势,一时得了解脱,丢掉手中的铜鼎,骂道:“真是害死老猪了!”说罢,他取了钉耙,和灵智猴王一道,又夹攻上去。   若是仅靠醒尘一人,定拿不下银蛇教主,但是他和灵智猴王、猪妖,三人联手,那银蛇教主无论有多强势,都要怯他几分。   银蛇教主虽然一开始仗着功法更胜一筹,胆气十足,十分嚣张,可是如今都众人围攻,且洞中地方狭小,使不出大的招法,所以逐渐落了下风。   银蛇教主暗想,若真是败了下风,定被他们生擒住,若是趁如今还有反抗之力,先逃了,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使了一个大的杀招,让醒尘他们皆闪避开,然后使个术法,变了一团烟雾,迷惑他们,自己在洞中寻了一个暗道逃了。   这个洞中的暗道,他都走上数十年,所以十分的熟悉,只见他身子疾步而行,行到一个四方是水的天井中,那天井中间,亮着一个水波一样晃眼的光圈,这个光圈却不是一般的光圈,而是一个到达洪荒界的界门。   银蛇教主现在唯一能投靠的人,便是他的堂叔,他的堂叔不是虽人,正是那洪荒界的妖帝。妖帝是一个极伟大的人,他之所以伟大是他收伏了盘古,又降伏了女娲,而独霸洪荒界,堂叔只是银蛇教主对妖帝的称呼,实质上,妖帝只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而已。   银蛇教主得知妖帝的厉害,这个时候,当然要到他那里去避难,若是得到妖帝的庇护,没有人再敢伤他。   银蛇教主退了两步,一个冲刺,凌入界门,倏忽之间,他已经来到了洪荒界,这洪荒界天色阴暗,日月无光,藤萝生烟,老树盘匝。   不过银蛇教主也来过几次这洪荒界,知道去那妖帝宫殿的路,为了防止受到洪荒猛兽的攻击,他身形一变,化为巨蛇迤逦前行,直向妖帝的宫殿方向行去。   ……   洪荒界妖帝宫殿入云塔中,妖帝已经闭关修炼了近半个月,此时,正是夜里,塔内红光大盛,从外面远观,似乎像是着了火一般。可并不见半点烟雾腾起。   那白狼妖王却暗中琢磨,这妖帝应该是修炼大成了,妖帝若是修炼大成,便要取日神君和月神君炼好的“鬼斧神工”,他野心勃勃,到时候定会杀上天界,与玉帝争位。   当初妖帝入关修炼前,吩咐白狼妖王监视那日神君和月神君炼开天神斧,但白狼妖王最近怠惰疏忽,无所事事,一直未去那殿中看那日神君和月神君炼制神器。但白狼妖王已经想到自己是应该去看看了,免得那妖帝出关,神器还未炼好,那他定会遭妖帝责罚。   想到这里,白狼妖王朝那妖帝的大殿中走去,他来来大殿中,发现那大殿正中的创世洪荒炉里,灰烬已经冷,而那日神君和月神君正躺在妖帝的床榻上睡觉。   白狼妖王故意轻咳了两声,让日神君和月神君二人惊醒,惊醒后的日神君和月神君二人,一见是白狼妖王,生怕那白狼妖王在妖帝面前告他们的状,于是,都跪在他的身前,连连磕头。   白狼妖王顿了顿声问道:“让你们炼的神器炼好了么?”   “回禀妖王,那神器早在两日之前已经炼成了,不过……”说道这里,那日神君便迟疑停顿了,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白狼妖王的脸色。   “不过什么?继续给我说下去!”白狼妖王脸色一冷,喝斥道。   那日神君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不过那炼出来的神器……是小了那么一点!”   白狼妖王想了想笑着说道:“那盘古的开天神斧,那么一个庞然大物,若是炼成神器,再短小也不会短于那三尺之剑!”   日神君一头冷汗,伪装笑脸陪笑道:“承蒙妖王夸奖,那用开天神斧所炼制出来的神器,还真的没有三尺之剑那么长,还要短那么一些的!”   “啊?”白狼妖王先是大惊,随后说道:“那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再说!”   日神君给那月神君递了一个眼色,月神君拿出一个红色的长匣说道:“那炼好的神器就在里面,请妖王过目。”   白狼妖王接过那匣子,打开一看,只见一把闪亮晶莹,如细玉般光滑的匕首正横放在匣子里,根据白狼妖王目测,那匕首的长度不足一尺。   白狼妖王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他瞟了日神君和月神君一眼,将那匣子连同匕首,一下子掷在地上,喝道:“你们两个少哄我,拿这粗拙之物,想糊弄我?难道我会相信那开天辟地的巨斧,会炼化为如此小的东西吗?你们把我当成了傻子,是不是啊?”   日神君和月神君又再一次跪在地上说道:“不敢不敢,小的们哪里敢糊弄大王,也许是我们的炼器实力不够,才将天工神斧炼成一把匕首,不过我已经试过了,这匕首能断金削玉,威力无穷。”   听了日神君的话,白狼妖王没有尽信,只是将信将疑地望了日神君一眼说道:“那你去取一柄普通的剑来!”   日神君望了一眼白狼妖王,哪里敢不从命,很快到殿下取来一柄剑,呈到白狼妖王的面前说道:“大王,剑拿来了!”   “你拔出剑,站好,记住,不要动!”白狼妖王叮嘱道。   “好的,我不会动的!”日神君果然站那里,一动不动,将那剑持在手中,望着白狼妖王。   白狼妖王以风一般的疾速从他身前经过,然后日神君再看手中的剑,已经被截成了两段。   白狼妖王收了那开天神斧炬制的匕首,点头笑道:“果然不愧是神兵所炼,削铁如泥,真是太强大了!”   日神君和月神君跟在白狼妖王的身后问道:“不知道我们二人炼出来如此厉害的神器,那妖帝会不会感激我们,表彰我们呢?”   白狼妖王仰天大笑道:“你就别做那种美梦了,那妖帝知道你们炼毁了那开天神斧,此时杀你们二人的心都有了,哪里会感激奖赏你们?而我是一个开明的人,趁那妖帝现在还没有出关,我想你们二位还是赶快逃命吧!我也不会杀你们的!”   这些话只是白狼妖王口中说的话,其实他的心机和目的很明白,他是要让这日神君和月神君走后,他独得这个神器。虽然这神器只是一柄匕首而已。   那日神君和月神君此时心中却没了主张,他们害怕妖帝,害怕妖帝一时出关,见开天神斧被炼成了匕首,盛怒之下出手杀了他们。既然这白狼妖王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还是先逃了吧!   于是日神君和月神君这两个糟老头儿,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大殿,白狼妖王待他们二人走后,看着手中的匕首,心中暗想,既然得到这个匕首,那妖帝尚未出关,不如趁此机会,先去杀了妖帝再说,一旦妖帝修炼大成出关,到时候再去杀他,那恐怕就十分困难了。   白狼妖王已经下定决定去杀那妖帝了,所以他一个人偷偷潜入那入云塔。   入云塔是一座为了修炼而修建的高塔,塔高三百余层,高耸入云,故名“入云塔”。   不过要上此塔,对于白狼妖王一个极擅长腾云驾雾之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但是当白狼妖王潜入那入云塔后,却没能顺利的下手,因为塔中除了正在修炼的妖帝外,还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   白狼妖王隐在暗中,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银蛇教主。白狼妖王心中怀疑,暗忖道,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银蛇教主跪在妖帝身前,磕头一拜说道:“侄儿拜见堂叔,堂叔近来身体是否还好?”   妖帝笑道:“多谢侄儿关心,本尊活了一千多岁,这老骨头,却是越活越结实了。我听说侄儿在妖界称王,为何到我这里来了?我想这不仅仅是来问一个好,这么简单吧?”   银蛇教主叹道:“这世道不太平啊,我本想在妖界安心称王,没想到被人逼迫,杀到这里来,我只能寻求堂叔你的庇护了。”   妖帝听银蛇教主这么一说,又笑道:“侄儿放心,只要到了我这里,不敢他多厉害的人,也修想动你!我修炼这神魔九重神功,只差一日,便可大成了!今日我还要闭关修炼,侄儿在下面殿里住一宿再说吧!到时候侄儿说要惩治哪一个人,我定不饶他!”      第二百九十八章 弑杀妖帝(中)      银蛇教主一拱手对妖帝说道:“那侄儿在这里感谢堂叔在这里对我的照顾了,我先下去歇息,明日再来看你老人家!”说罢,出了塔楼,腾了云缓缓落到地里。那在外面窥视的白狼妖王已经动了杀心,他想,若是要杀妖帝,必先杀银蛇教主。   这是夜里,寒月照人,却能看清人的面容,而人影落地却是无声,轻风若水拂面,银蛇教主疾步行走在那石砌小道上,脚步时快时缓,表情也极不自然。   银蛇教主突然一转身,目光向四下一扫,冷声问道:“是谁?谁在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那白狼妖王呵呵笑了两声道:“银蛇兄,莫要害怕,是我,没想到吧,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哈哈哈!”   银蛇教主虽未见人,但已经从声音听出来了是谁,于是他喝斥道:“白狼兄,你这般鬼鬼祟祟的跟着我,难道是想暗算我是么?”   “暗算?呵呵,若我真的是想杀你的话,哪里用得着暗算?”那白狼妖王笑道,“即便是明的交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何要暗算?”   “哦?照这么来说,你真的有杀我之心?”银蛇教主冷笑问道,其实白狼妖王对他怀恨在心,他早就心知肚明。   “呵呵,其实我早就想杀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白狼妖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仍然不见人。   银蛇教主手中的剑已经出鞘,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快闪身吧,今天是作一个了断的时候了,免得这样子拖下去,如刺在喉,让人难受。”   一阵狂风袭来,吹得这殿外花园里的花枝乱颤,花瓣飞舞。白狼妖王飘然而至,带着几分柔美的线条,他的身法,十分的轻逸,他很轻,轻得像云一般。白狼妖王相信,这世上,只有他有这种极致的身法。   “不愧是野狼修炼成精的妖怪啊,身法还是这么的好!”银蛇教主感慨道,虽是感慨,却带有几分蔑视,和不屑一顾。   白狼妖王心中却是很清楚,但是他仿佛听不见银蛇教主所说的话,因为在他的眼中,那银蛇教主早已经是一个死人而已,他的话,不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银蛇教主打量着白狼妖王,说道:“今天你我对决,为何连兵器都不曾带,难道是一心前来求死?”   “带了,只是你不曾看见而已!”说着,那银蛇教主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不足一尺,却是雪芒锋亮,寒光刺目。这匕首乃是开天神斧所炼,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杀机。   银蛇教主见了他手中亮出的兵器,仰天大笑,说道:“你也是太轻视人了吧,想用这么一把短刀来取我的性命,真是自不量力!”   说罢,那银蛇教主手中的剑,化为千朵繁花,刺向白狼妖王,那剑若花朵盛开一般张狂,又若流星一般疾速,仿佛生死只是一次短暂的绽放,转瞬即逝。   无须繁冗的剑式,因为真正的对决,只在一招而已,银蛇教主也没有想到,那白狼妖王会一招杀死他,而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方才还在白狼妖王手中的匕首,转眼之间,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这可是致命一击,非常的致命。   银蛇教主,他此刻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伏在地上,看自己的鲜血,在月光下,向那花园的花丛中漫延,白狼妖王从他身上拔出匕首,冷笑了一声道:“呵呵,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自不量力!”   白狼妖王抬头看了看月色,月亮正在梢头,杀那妖帝,还有是时间。   不过他刚走几步,便嗅到了那花粉的香味,他仔细一嗅,似乎带着一种甜香,他感觉头有一点晕,脚步有点打晃,他再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花园。   白狼妖王再次醒来时,发现他自己正被捆绑在妖帝大殿的柱子上,看一眼外面的日光,已经是第二天了,看来那妖帝早已经出关,他白白错失了刺杀妖帝的良机。   就在这时,只见妖帝带着几个妖将向他走了过来,妖帝见了白狼妖王,冷眉说道:“亏我当日那般的信任你,没想到你暗中做了不义的事,居然暗地里刺杀了我的侄儿,你现在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休想要我能饶恕你!”   白狼妖王眼珠一转,心中暗忖道,这妖帝只是发现我在现场而已,并没有抓到我杀那银蛇教主的证据,不如撒一个谎,先迷惑一下他。   于是,那白狼妖王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只见他垂头丧气,哭丧着脸说道:“帝尊,真是冤枉啊!你那侄儿,我只见过一面,哪里有理由怕他?昨天夜里,我偶然在花园中遇到他,他被人打伤,伤势极重,我想去为他取药,不想被花粉给迷昏了,我一醒来,你就说我杀了他,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帝尊一定要查明实情,还我一个清白啊!”   白狼妖王的一番假话,却让妖帝半信半疑,但是妖帝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白狼妖王是杀银蛇教主的真凶,于是一挥手,对手下的妖将说道:“这次就算了,先放过他再说,不过此人行动诡异,大家得多注意他一些。”   这样子一闹,白狼妖王虽然侥幸得脱,但是好妖帝已经不再信任他了,没有办法,白狼妖王只能离开妖帝的行宫,到别的地方修炼。此时,他的血狼霸罡已经修炼至第九重了,他想早日突破,以打败妖帝。   与此同时,那妖帝正在紧锣密鼓的搜寻日神君和月神君二人,因为他们炼化了开天神斧之后,便逃跑了,甚至匿藏起来,寻不到一点踪迹。   但妖帝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将搜寻日神君和月神君的任务交结了伏羲,那伏羲办事效率极高,往往有事半功倍,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一次,伏羲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将日神君和月神君擒了回来。   那神神君和月神君担心妖帝会杀了他们,于是便将那幕后主使者说了出来,他们说,这一切都是白狼妖王主使他们做的,更可恨的是白狼妖王拿走了开天神斧所炼制的神器。当然,他们不会说他们炼制出的神器只是一柄匕首而已。   妖帝听他们这一说,勃然大怒,他另伏羲去寻白狼妖王来见他,但只字未提要杀白狼妖王的事。   伏羲来到白狼妖王的院子时,正是午时,但洪荒界没有日光,这树林中只是惨惨淡淡的薄烟笼罩罢了。白狼妖王的院子,是竹篱围成的,而他的房子,也只是几间破茅草屋而已。   为了修炼,白狼妖王一改往日的奢华,这里的装饰,都是极精极简,而白狼妖王也过起了粗茶淡饭,俭衣素食的生活。   “呵呵,白狼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请问近日过得怎么样?”伏羲拱手笑道,他带着一队妖兵,进入白狼妖王的院落,此时,白狼妖王正盘坐在院中,敞开衣衫,瞑目修炼。   白狼妖王缓缓地睁开眼睛,冷漠的望了伏羲一眼,淡淡说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少到我面前来攀交情,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伏羲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白狼兄为何说这些话,你们二人,兄弟交谊极好,又素无过节,往以这般冷冰冰的相对。”   白狼妖王一指院中的石凳子说道:“那好,你请坐吧,不过要说好,你我之间,绝对不是兄弟交情。”   伏羲坐下,心中一惊,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伏羲配不上你,连兄弟都没得做了么?”   白狼妖王晃了晃脑袋,摇头说道:“你不能和我做兄弟,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是妖帝的人,而我与妖帝却不同心。”   伏羲闻言,又一拱手说道:“我这一次前来,正是为了妖帝之事,妖帝吩咐我,让我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是像客人一样请,琮是像犯人一样押回去呢?不过,你在这之前,要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从你一起回去。”白狼妖王虽然面色带笑,实际上心中却是对伏羲戒备提防。   伏羲笑道:“若是我前来,那必然是请,若是其他妖将来,我想就不知道了。”   白狼妖王收了功法,起身立在院中,冷冷一笑道:“难道我在这里安心修炼,又触犯了什么法子惹怒了妖帝那个老头儿了么?”   伏羲眉头一皱,深思半晌说道:“据我所知,好像是因为你拿走日月二神君所炼神器之事,妖帝正为此事发怒哩,希望你回去给他一个交待!”   白狼妖王苦笑一声道:“世人都以为那开天神斧会炼制出来什么稀罕神器,哪里晓得,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匕首而已!”说罢,拿出那闪亮的匕首给那伏羲看。   伏羲看到匕首,大惊,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怎么可能呢?开天神斧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为何炼制出来,却是这短小的兵器?”   白狼妖王点头说道:“一开始,我也不怎么相信这一件事,可是眼见为实,这匕首就在你眼前,又不得不相信。”   “既然是这样子,那白狼兄打算如何向那妖帝交待?”伏羲问道,他却在为白狼妖王担心。   “交待?哼,我为何要向他交待,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同你一道回去见妖帝的,除非……除非你能杀了我!”白狼妖王面色又变得冷寒,像凝了冰霜一样。   “白狼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你这样子做,岂不是让我为难么?我待情同手足,你要我杀你,我又如何下得了手?”伏羲眉头皱了皱,心中纠结的说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弑杀妖帝(下)      白狼妖王听伏羲这么一说,展颜一笑,说道:“伏羲兄,既然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兄弟,那你就帮我一把,除掉妖帝,到时候你我二人共享天下如何?”   伏羲一听他这话,心中大惊,他对妖帝向来都是忠心耿耿,至于弑杀妖帝,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如今白狼妖帝居然提出要杀掉妖帝,他哪里会答应。   “自混沌分裂,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妖帝在位久矣,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要杀掉他来取而代之,如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要弑杀妖帝!”伏羲说道,他言语中虽未说明,但是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加入白狼妖王这边。   白狼妖王呵呵冷笑一声道:“想必你是怀疑我的实力,敌不过那妖帝!哈哈,我想告诉你,我的实力早已经在那妖帝之上!”   “胡说,真是一派胡言,妖帝如今已经修炼成了龙象搏天神功,放眼天下,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若是你前去,只是送死而已!”伏羲嘲笑道,他对妖帝除了忠心以外,还有几分崇拜之心。   白狼妖王笑道:“若是你见到我的血狼霸罡过后,妖帝的什么龙象搏天神功弱爆了!”说罢,一掌击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击在院外的一个相隔十来丈的巨石上,那巨石震动了一下,瞬间龟裂成了碎块。这气势与威力,根本不是强悍二字可以形容的。   伏羲愣在原地,半晌才吱声,战战兢兢地说道:“白狼兄,若你真要除掉妖帝,恐怕也没有人能阻止你!我只能算是助你一臂之力!”   白狼妖王点头笑道:“好,只要伏羲兄愿出手帮我,想必杀那妖帝也不是难事!不我也只需你帮一个忙,让你引他出来,若是在他的行宫之中,取太性命,只是怕让众人知道,他们会认为我是弑君篡位,这样子影响不好!”   伏羲一皱眉头,为难的说道:“那妖帝生性多疑,又极少出宫,我虽然是他的心腹之人,但是若想请他出宫,他定会生疑!这事情难也,不好办!”   白狼妖王摆了摆手说道:“若要说这个事情难,说实话,这个事一点也不难!”说着,他给伏羲一个眼神道,“把那边与你承行的妖兵妖将全都召集起来!”   伏羲虽然不知道白狼妖王的用意,还是将承行的妖兵召集到一块儿,这时,只见那白狼妖王走上前一掌击出,真将那群妖兵击在地上,喋血而亡,他果真是厉害,只用了一掌 便杀死了这里的所胡的妖兵。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杀死我随行的妖兵!”伏羲看到地上横倒的妖兵的尸体,惨不忍睹,一片狼藉,感动十分的痛心,遂质问道。   白狼妖王诡异一笑,招手说道:“你过来,你过来我有一些话给你说!”   伏羲听他这么一说,毫无顾忌地走上前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听着哩!”   白狼妖王一言未发,一掌拍出,击在伏羲的左臂上,只听咯吱一声,伏羲跌倒在地上,手臂已经折断,伏羲护着伤口,忍着剧痛问道:“白狼兄,不知道你为何要出手伤我?”   白狼妖王冷笑一声说道:“我这一计,正是苦肉计,你不损兵折将,自己受点伤,那妖帝如何会相信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回去就说是我不肯前去拜见他,打死你手下的妖将,并将你打伤,那妖帝一定咽不下这一口气,到我这里来找我复仇,到时候我便可以将他杀掉!不过请放心,到时候若我杀了妖帝,定表你第一功!”   伏羲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哎,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那白狼兄,我先回去了!”伏羲按着伤口皱眉说道。   “去吧,我在这里等候你的好消息!”白狼妖王将他送出院外,又目送他远去。   白狼妖王虽然对那伏羲说得胸有成竹,但是自己若真的要和那妖帝对决,却有一些心虚,毕竟,那妖帝的龙象搏天神功,也绝对不是绣花手艺,据说那功法杀伤力强,威力无穷。   但是他与妖帝之战,势不可免,只因为这世界都是成王败寇的原则,不过成者可称王称皇,败者不能当强盗,只是一具死在胜者手中的一具尸体而已。胜者可以长生不不朽,败者则化为灰烟尘土。   自从伏羲离开白狼妖王的院子后,白狼妖王便时刻戒备着,防止妖帝前来找他报复,然后妖帝始终没有来。   不过,这反倒让白狼妖王更加安心一些,他的修炼,在这些日子突飞猛进,他的血狼霸罡,很快就要突破第十层了,可是这个时候,妖帝来了,妖帝在白狼妖王最不想他到来的时候到来了,这的确让白狼妖王感到十分意外。   要知道再过一天,他就会突破血狼霸罡第十层,到时候他再也不会害怕妖帝了,然后在他现在还未突破之前,他们二人谁胜谁负,还真的没有一个定论。   “呵呵,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白狼妖王坐在院中,拎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对刚进院子的妖帝说道。   “怎么,难道本尊来得不是时候?”妖帝一脸惊讶之色,问道。   白狼妖王点头笑道:“是时候,非常的是时候,我只是担心你不来了哩!”   “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也没有人来作陪,难道不觉得孤单寂寥?”妖帝在院中踱着步子说道,他却也没有急着出手的意思,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寻找出手的时机。   白狼妖王自饮了一杯,说道:“落寞!当然是落寞,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落寞的了,世上的高手往往都拥有这种落寞。”   妖帝一摆手道:“你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自称高手,但是在我的面前,绝对不对说自己是高手,因为真正的高手就在你的面前。”   “呵呵”,白狼妖王放下酒杯,一笑,“这世上有两种高手,一种是自吹自擂的高手,另一种是万众敬仰的高手,而我觉得,你只是前一种而已。”   妖帝听他这么一说,明明是在骂自己自吹自擂,毫无实力,这妖帝哪里服气,于是说道:“那好,本尊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说罢,手一抬,掌心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他一掌击出,将白狼妖王身后的一间茅草屋震得粉碎,茅草乱飞。   “怎么样,见识到本尊的实力了吧!”那妖帝满脸得意的神色说道。   白狼妖王也不看那茅草屋一眼,只是口中说道:“我到这里隐居以来,共搭了五间茅草屋,你只击碎了一间,看来之力还是不够,若是还换作我的话,我早已经将这里夷为平地了,看来你与我的差距还是不小啊,我劝你还是早些滚开一点。免得我出招太急了,伤到了你。”   这话,这语气,都让妖帝不能接受,他没想到他自己很狂妄,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自恋,更狂妄的人。   “龙象搏天!”妖帝大喝一声,掌中翻出两个巨大的兽形气旋,直向那白狼妖王攻去,那气旋一龙一象,看似十分的逼真。   “雕虫小技,莫想来伤我!”白狼妖王一脸的不屑的表情,实质却暗中蓄力,催动体内的血狼霸罡,以做最后的反击。   只见一团血雾将白狼妖王包裹在其中 ,那血雾忽明忽暗,不停地闪动,看气势还真有一点的吓人。他也推出一道血红的气旋,和那妖帝攻出的气旋撞在了一起。   “这家伙其实也不若!”妖帝暗叹道,二人的气旋抵在一起,时进时退,二人实力仿佛是不分上下。   “怎么会这样子,我以前的实力可没有如此垃圾!”妖帝暗中骂道,他不知道是那白狼妖王太强了,还是自己太弱了。   他们二人相持了一段时间,各自的灵力元气都消耗了不了,那白狼妖王突然说道:“慢,这样对峙下去,你我也分不出一个输赢,不如你我一人攻出一招,各自不许抵挡,如何?”   “这样也行,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不过谁先出招?这优势不是在先出招的一方?”妖帝问道。   “这个既然是我提出的,所以还是让你先出招吧!”白狼妖王说道。   妖帝心中暗喜,拱手道:“承让,承让!”说罢,单手一推,攻出一个气旋,那白狼妖王果然说话算数,没有任何抵挡和避让,硬接了他这一掌。这一掌可不轻,那白狼妖王嘴角渗出血来。   白狼妖王说道:“这一下子应该由我出手了!”说罢,也单手推出一掌,那一掌虽烈,但是妖帝却也硬接下这一掌,他虽然也受了一点伤,但远远没有白狼妖王的伤势严重。   妖帝窃喜,原来这样一招一招攻出,那白狼妖王的掌力却不及他,于是,他又狠下心,聚集掌力,一掌攻出,这一掌更厉害,那白狼妖王没有定住身子,身后踉跄了几步,几乎跌在地上,而白狼妖一王反攻的一掌,那力度却削弱了许多。   妖帝暗想,若是照这个攻击力来的话,再攻一击,那白狼妖王必败,于是又咬牙攻了一掌出去。   让妖帝吃惊的是,这一掌却没有要了白狼妖王的性命,但白狼妖王也离死不远了。只听白狼妖王忍着伤痛,从地上爬起,对妖帝说道:“这下子应该轮到我了!”   妖帝也做好了准备防御他的掌力,于是催促道:“不要啰嗦,赶快出招!”   只见那白狼妖王脸上露出了邪异的诡笑,他这一次攻击似乎与前几次不一样,只见流星光闪逼近,却未见半点气旋。   “什么?”妖帝感觉了不对,但是待他醒悟时,已经太晚了。   一把凌厉的匕首透过他的胸膛,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什么?普通的兵器根本伤不了我的!”妖帝根本不敢相信,他会被白狼妖王偷袭,而且会受伤。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一件神器!”白狼妖王奸笑道,他飞身近前,在妖帝的身上推了一下,那妖帝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血淌了一地。   他的双眼是睁着的,因为他死不瞑目,他想不通,他会这样轻易的死在白狼妖王的手中。   “呵呵,兵不厌诈,你好好的安息吧!”白狼妖王说着,在他眼皮上一拂,让他合上了眼睛。      第三百零零章 重开日月(上)      伏羲的王府之中,深夜来了一个打扮奇特,行动诡异的客人,但是伏羲却打开门,将这个客人迎进门去,这让外面的人,多少有一些匪夷所思。   伏羲将神秘的客人请进房中之后,又鬼鬼祟祟的往外面看看看,随后掩上了房中的门,跟在那神秘客人的后面,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那神秘客人扯下面纱,给伏羲一笑:“难道我是不速之客么,不受你的欢迎?”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狼妖王。   伏羲连连摆手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不知白狼兄来我府上有何事?”   白狼妖王缓缓说道:“我既然来了,当然有事交托你去做,这事必须得办妥当,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伏羲一惊,脸色也吓得惨白,问道:“若是事情没有办好,你会不会杀掉我呢?”   白狼妖王一点头,认真地说道:“会,我当然会杀了你,这绝对不是玩笑,要知道,那妖帝已经死在我手上了,要杀掉你,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我活着,对你还有用处,不然,你坐不到妖帝的王座上去!”伏羲说道,他也知道,白狼妖王既然来找他,也就不会杀他。   “你说对了,你的确对我还有用,所以,我不会杀了你!”白狼妖王笑道:“我要让你帮我发告讣闻,让众人都知道妖帝驾崩的消息,然后你再宣读一个遗诏,这遗诏我都写好了!”   伏羲接来诏书一看,说道:“这宫中的人谁不知道,那妖帝在生前已经对你失去了信任,将你逐出宫中,而今却在诏书上写着要禅位与你,这让众人如何相信这事是真的?”   “呵呵”,白狼妖王笑道,“你这脑子不是死的,而是活的,要懂得灵活变通,那妖帝虽然被我给杀死了,但是在诰文发出去,之前,他便是一个活人,所以,我们要说他还活着,活着,你懂吗?这诏书要先发布,然后再发布讣文。”   白狼妖王说着,顿了顿说道:“不过,你还得先做一件事,就是写一封诏书,让我入宫面见妖帝。并且让妖帝封我为护国宰相。只要你按我所说的去做,顺水推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伏羲连连点头说道:“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就去办!”   ……   第二日,妖帝宫中传出消息,传闻那妖帝卧病在床,招白狼妖王入宫,并封白狼妖王为护国宰相,统管洪荒界所有事务。紧接着又被封为摄政王。   又过了两天,宫中又传了了消息,说那妖帝驾崩了,伏羲亲自上朝念了遗诏,诏书中封立白狼妖王为帝,虽然殿中群臣还有不少异议,但是他们都知道伏羲是妖帝的心腹,伏羲又是以为人老实著称,他的话,一般不会有假。   白狼妖王如愿以偿,登上妖帝之位,他决定做一件比较有功德的事,于是便招来伏羲,问道:“这世上什么事,可是展现我的功德,让我名显于世,万众景仰?”   伏羲一拱手说道:“回禀帝尊,我所知道的事,有两件,一件事是重开日月,让天地豁然,这件事,只须请日月神君来,使可以了,二件事便造人,而这件事,只有我妻子女娲可以办到。”   白狠妖王对手下的人,一挥手道:“让那日神君和月神君前来见我!还有那女娲,让她一同前来。”   传话下去过后,那日神君和月神君两个老头儿,一前一后,战战兢兢地来到殿中,望着白狼妖王问道:“请问帝尊有何吩咐?”   “自盘古开天之后,这天地乾坤开朗,云蒸霞蔚,日月星辰反复,昼夜更替,为何现这天地无光,日色失色,这都是谁的过错?”白狼妖王质问道。   日神君一拱手道:“回禀帝尊,这并非小的们的过错,这过错完全是那妖帝一手造成的,他禁止日夜更替,生物繁衍,只是为了那妖族得以持久的生存,若是帝尊要让我们重开日月,这也不难!”   “哦?那你说来与我听听,我看这样子做可行不?”白狼妖王说道。   日神君说道:“这洪荒最西,有一座最高山名不化山,山上终年积雪,行人不能往来,山顶有一口巨钟,叫万古天荒,只要敲击这口大钟,四季时序会运转,日月星辰归位,到时候我和月神君都回到天上,这洪荒界自然会重开日月,重见光明。”   白狼妖王呵呵一笑:“不就是让本尊到那山上敲一下钟么,这个还不简单?”   日神君摇了摇头说道:“这钟不是每个人都能敲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当此重任!”   白狼妖王闻言一惊,追问道:“哦?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说来与我听听!”   “这个人不用想,帝尊应该能够猜到的,他就是当年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盘古大神,有开天辟地之力,敲击那万古天荒钟会铿锵作响,若是凡人去敲击,那声若蚊蚋,没有丝毫的作用。”日神君回答道。   “那盘古大神现在在哪里,快将他给我请来,本尊马上要见到他!”白狼妖王催促道,他此时心中有一些着急。   众人传令下去,过了不久,一个打扮松散,慵懒的汉子打着呵欠走上殿来,白狼妖王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盘古大神么?”   盘古傻傻的笑了两声:“我以为世人已经将我遗忘,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不过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神!我也没有他们传说中的神力,能开天辟地,若是现在,让我搬一块大石头,或许我还会喘气半天哩!不知帝尊找我有何事?”   白狼妖王摇了摇头,失望的叹道:“当年的人将你说得神乎其神,不过今日所见,却是百无一用的废人一个,你还是走吧!”说罢,便要哄那盘古出门。   可那盘古走到门口时,便一下子倒在地上,不起来了,任那些妖兵如何推搡,他一动不动,就算是两三个妖兵合力抬他,也抬不动,白狼妖王一惊,心中暗忖道:“原来此人真的有神力,只是太会演戏而已!”   白狼妖王一招手,说道:“大家莫要撵他走,让他回来吧!”于是,盘古又被推推搡搡的被带回殿中。   白狼妖王又对盘古说道:“你是一个血性的汉子,本尊看得出来,不过你说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帮我,是要钱,还是要官位,只要是本尊能拿出来的,本尊都会拿出来给你的。”   可是那盘古所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感到吃惊:“钱财官位我都不想要,我现在只想做奴隶,继续做女娲的奴隶!”   白狼妖王望着伏羲说道:“女娲是你的妻子,这还得要看你的意见如何?”   这时,刚好那女娲走进殿中,白狼妖王便对女娲说道:“女娲小姐,这位壮汉要做你的奴隶,你意下如何?”   那女娲见是盘古,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又是你,怎么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盘古跪在女娲的身前说道:“你现在是我的女神,你走到哪里,我当然会跟到哪里,谁教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喜欢的人呢?”   伏羲听一这一番深情的表白,本来要发火,但是却又冷静了下来,说道:“女娲,你看在帝尊的面子上,就答应了他吧!免得他一味的纠缠。”   女娲闻言,点了点头,勉强的答应了盘古,盘古心中大喜,连忙给白狼妖王磕头。   白狼妖王笑了笑,让他起身说话,问道:“这么来说你是答应我,要帮我到那不化山去敲击神钟?”   盘古起了身,拱手说道:“其实敲钟一事并不难,难的是那不化雪山是人家的领地,我们去不得?”   白狼妖王心中暗惊,问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这洪荒界还会有别人的领地不成?”   盘古一点头道:“当然有其它的领主,那不化雪山乃是那箭神后羿大王的领地,这个人性子莽撞,一发起怒来,就会拈弓搭箭射人,他的箭法又精准,往往能一箭取人性命,所以几乎没有人不怕他。当年妖帝征讨天下时,路过他的地盘,也只是绕着边界走。”   白狼妖王深思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敢惹那后羿大王,便拿他没有办法了?”   盘古笑了笑:“办法倒是有,不过只能智取,不能硬来也!”   “如何个智取之法?说来听听!”白狼妖王似看到了一线曙光,问道。   盘古在殿中踱了两步说道;“那后羿大王之妻,名唤嫦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拜金女,她爱美而贪财,只要帝尊送她一些金银细软之物,她定为帮我们办事,说服那后羿,放我们到不化雪山去。”   “你又怎么能肯定那后羿能听他妻子的话?若是一个男人完全听从他的妻子,这未免也太顺从了一些!”白狼妖王还有几分担心顾忌说道。   “帝尊有所不知,这嫦娥乃是国色天香,姝丽迷人的女子,谁个见了都会喜欢的,那后羿为了留嫦娥在身边,事事从她,从来不说半个不字。”盘古说道。   “那好,明日你我二人便去一趟那不化雪山,我便想见识识那国色天香的美艳女子嫦娥!”白狼妖王说道。      第三百零一章 重开日月(中)      洪荒以西,尽是连绵不断的雪山,山体若玉,在日光下雪白闪亮,晶莹的光泽萦绕,有的山巍峨百丈,山势迤逦,绵延不断。这里,便是那不化雪山。   不化雪山下,有一个庞大的部落,他们以狩猎为生,一个个都是强壮骁勇的战士,这个部落唤作射日部落,这个部落的首领,便是当年射下天上九个太阳的后羿。   后羿本来是一个凡人,但是他靠自己的刻苦修炼,已经达到了神王的地步,在整个洪荒界,几乎没有人能和他匹敌,当年妖帝都不敢惹他。   后羿苦炼丹药,欲飞升天界,但是因顾及到部落的人民所以放弃了飞升。   自古美女配英雄,后羿之妻姿色无双,绝世姿容,窈窕腰身,更是让无数男儿折腰。嫦娥独爱英武的后羿,望后羿能带他飞升天界,可是得知后羿无意飞升,逐渐心灰意冷,不再把心思放在后羿身上。   这一天,这射日部落里来了两个穿着华丽,打扮像商人的男子,这两个男子一个是盘古,一个是白狼妖王。不过他们的装扮,很快就被人看出了,十分的不和谐。   那盘古肩宽背圆,骨骼粗壮,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武者,而这白狼妖王相貌清奇,一派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修士。而他们的商人的身份,除了随行的一匹满载商货的马之外,别处看不出来。   不过,那白狼妖王出手阔绰,见人就给赏钱,很快的就收买了人心。射日部落的人最欢迎的就是他这种出手阔绰的商人。   在村子南边的一个阁楼中,一个美人儿撩起帘子,嫣然一笑,妩媚的脸像刚刚花朵一样。   “那个漂亮的女人是谁?”白狼妖王指那美人儿,对身旁的一个穿着兽皮的男子问道。   那穿着兽皮的男子呵呵一笑:“那女人叫嫦娥,生得标致漂亮,却没有人敢惹,只因为她是首领的夫人,我们见了都得躲着她,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白狼妖王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她的主意的,我只是问问罢了,毕竟如此漂亮的女人谁见了不动心呢?”   待那穿兽皮的男子走后,白狼妖王对盘古吩咐道:“你在这里看好马匹和货物,我过去和那嫦娥聊了聊,打听一下这后羿的底细。”   说罢,他已经来到了嫦娥的小阁楼前,而那嫦娥却立在门前,一手托在胸前,一根玉指支腮,歪着脑袋看着他,白狼妖王拱手道:“夫人,看够了么?我的相貌却生得不好看!”   嫦娥回过神来,笑道:“像你这种带着富贵气息,而又气质儒雅的男子实在是少,多看几眼又如何?”   白狼妖王笑道:“我虽儒雅,但是也只是一个只能治国,不能安邦的文士,哪里能和你的丈夫后羿相比,他才是顶天立地,能威慑天下的真男儿。”   “他虽威猛,但却不解女人心思,不像你这样,能博红颜一笑,能让猛士折腰!”嫦娥莞尔轻笑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能令恐龙拖折腰,我这一身文弱气,哪里能有那等本事?”白狼妖王故作惊疑之色说道。   嫦娥往那门外一指,那纤葱细指刚好指在盘古身上,对白狼妖王说道:“你那跟班,却不像一个跟班,你看他生得高大威猛,十分威风,定是将中良材,你是他的主子,可见你也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今日,你也绝对不是为取悦我,而到我这里来的。”   “谁说不是?这是我的礼品,这点绵薄之礼,还请夫人笑纳!”说着,白狼妖王双手呈上一个小锦盒。   嫦娥却也不拒,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金光耀眼,满满的金银细软,便收到怀中,说道:“既然盛情难却,我便却之不恭了!”   她又望向白狼妖王问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会设法去帮你办的!”   白狼妖王向那不化雪山上面一指说道:“我想让夫人答应,让我们进入那不化雪山!”   嫦娥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却做不了主,只得找后羿,只有他说了才算,但是他最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会客。”   白狼妖王一拱手笑道:“我之所以找到了夫人,正是想让夫人帮一个忙,给我们一个晋见后羿大王的机会!”   “这见面礼我已经收下了,还有……”嫦娥却是一个机灵的女子,她是懂得关键时刻,找人拿点回扣的机会,那白狼妖王慌忙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装着黄金的小袋子。   “这点小钱,请夫人收下,还望夫人在后羿大王面前说一点好话!”白狼妖王含笑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能通达人情了。   “那好,你跟着我来吧!”说罢,嫦娥领着白狼妖王来到一个大殿之中,这个大殿论气势和规模,要比那妖帝住的地方要小得多。   那后羿正襟危坐的坐在大殿之上,他也是兽皮裹身,半边肩膀袒露在外面,露出结实的臂膀,健壮的肌肉。后羿见到白狼妖王,冷眉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本王有何事?”   白狼妖王却不回答他的话,一拱手跪拜道:“早就听闻后羿大王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是人中龙凤,盖世英杰!”   后羿听了白狼妖王这一番话,虽明知道是拍马屁,但心中却是十分的乐意,笑道:“你这家伙真是油嘴滑舌,不过本王却爱听,你有什么事求本王,就明说吧!”   白狼妖王也不打掩饰了,起身拱手道:“回禀大王,在下白狼,得知这里有一座山,叫不化雪山,这山上有一口钟,叫万古天荒钟,我想上山,借那钟来一用,不知道可否?”   后羿一惊:“这钟连我们族里的人都很少知道,你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莫非你是那蚩尤派来的奸细?”   “我连那蚩尤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他的奸细!”白狼妖王苦着脸说道,他暗忖道,运气真不好,一来就被误会了,这要赶快消除这个误会才是。   后羿一摆手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王就给你说说吧,那蚩尤是南方蛮族的首领,已经和我交战数月了,现在还在村外安营扎帐,不肯退兵,他进攻我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得到那万古天荒钟!”   “大王何出出兵退敌,却只是一味防守,这样子防守下去,却总有被攻破的一天!”白狼妖王说道。   后羿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也想早日退啊,可是那蚩尤十分厉害,他有八十一个兄弟,均是铜头铁臂,无懈可击,而且那蚩尤也并非人类,乃是水牛妖身,背负双翅,能一翅冲天。我与那蚩尤本次交手,三战三负,所以退而为守,以求自保。”   白狼妖王眼珠一转,心头暗喜,忖道:“如今这后羿困于危难之中,若是能帮他脱困解危,他必然会答应我到不化雪山去。”   想到这里,只见那白狼妖王一拱手道:“大王勿忧,除掉那蚩尤,对我来说,也不难,只要你答应我,能让我上那不化雪山。”   后羿打量了一下那白狼妖王,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家伙,真是大言不惭,你有什么本事,说这种大话,你单身一人,怎么能敌那铜头铁臂的八十一个人?”   白狼妖王却也不笑,平静地说道:“我的跟班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一见他,若是你见了他,就不会觉得我说的是一个笑话了!”   “好,宣他到殿里来!”后羿一抬手说道,“我倒想见识一下,看他是一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这么厉害。”   后羿的话音刚落,便见那盘古走上殿来,盘古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这大雪天,容得极单薄,身上尽是凸起的肌肉疙瘩,脸上怒纹明显,豹眼圆瞪,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   后羿细细将盘古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是不是这白狼的跟班?”   “回禀大王,在下正是他的跟班!在下叫盘古,是白狼的仆从。”盘古一拱手回答道。   “你既然这般的强壮,为何屈居人下,甘为人仆?”后羿好奇的问道。   “只因这白狼大王的本领,在我之上,我不得不服!”盘古肯定的回答道。   后羿又问道:“那传说中斩荆披棘,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难道就是你么?”   “大王过奖了,我盘古不才,有何德何能担负大神这个称号!”盘古说道。   后羿闻言大喜,说道:“今天在这有幸运见到盘古大神,真是本王的荣幸,请受在下一拜!”说罢,那后羿起身要来给盘古下拜。   那盘古一把将他扶起,说道:“后羿大王为何如多礼,在下只是一个仆从而已,不值得让你下拜!而我们主人白狼妖王,才是真正的大神级的人物!”   后羿听盘古一说,再仔细打量白狼妖王,果然多了几分仙风道骨,体貌仪态,皆有王者的风采。   “恕在下眼拙,不曾识得大王尊容!大王若是要是不化雪山,在下也不阻拦!只是那蚩尤兵临城下,皆是为了这万古天荒钟而来,若是我带你们去山中,却是给这帮逆贼引了路。”后羿拱手对白狼妖王说道。   白狼妖王呵呵一笑:“你我皆是一方之主,谁也不在谁之下,也就不用这么多礼数,既然蚩尤这个蛮贼来犯,我理应帮你这个忙,打败蚩尤,再去寻那万古天荒钟也不迟!”      第三百零二章 重开日月(下)      不化雪山下的山村,早已被那蚩尤的士兵给围住了,若算起来,这应该是这一个月来,蚩尤的第五轮进攻了,第一次进攻,后羿这一方都会死不少人,但后羿却没有投降的意思。   村外的营帐之中,蚩尤坐在营帐之中,正在喝酒吃肉,他这一路来,征战杀伐,从来没有遇到对手,没想到到了后羿这块领地,却被卡在这里了。不过后羿的领地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硬骨头,早晚会被他啃掉的。   蚩尤是水牛修炼成的精怪,头上有两个尖角,鼻子上披着一个银亮的鼻环,面目狰狞丑陋,吃起东西了,更是难看。   “大王今日真的打算披挂上阵么?”一个银甲小将坐在他的对面,敬了蚩尤一杯酒问道。   “本王当然要亲自上阵,若是只靠你们这一般人,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才能拿下这块地盘。”蚩尤将酒搁在桌旁,又对那银甲小将问道:“我的八十一个兄弟,今日来了几个?”   银甲小将一拱手道:“回禀大王,你的兄弟只来了十个,其他的人都说那后羿厉害,不敢前来!”   蚩尤闻言大怒,将手中正的酒杯一下子掷到了地上,说道:“废物,都是一帮废物,为何我蚩尤家族出现这些败类!罢了,今日我就算是一人披甲上阵,也要将那后羿擒来!”   那银甲小将吓得不敢吱声,愣了半晌,才唯唯诺诺说了几句,然后退出了营帐。   “不好了大王,那后羿搬了两个救兵来了!正在营帐外面叫阵,要我们派了出去与他们较量,我们的四位将领都被他们二人给斩杀了!”一个红袍小兵跌跌撞撞闯入营帐,跪在蚩尤的面前说道。   蚩尤转怒为惊,问道:“那后羿是哪里找来的救兵,这般的厉害?他们都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但是他们中有一个莽撞的汉子,在对阵时也报了自己的名字,好像他说他叫盘古!”   “洪荒开天大神盘古?他居然会到这里来助阵,看来这后羿的确不简单!”蚩尤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红袍小兵却说道:“大王,你搞错了,那盘古好像只是一个跟班而已,那真正上阵的却是一个不起眼的家伙,他未使用任何兵器,却打得我们一败涂地,狼狈而逃!”   “哦,那他生得像什么样子?使用何种功法?” 蚩尤又是一惊,追问道。   “那家伙长相猥琐,和大王的威仪容貌相去甚远,判若云泥。更无叱诧的威风,那招法去形如鬼魅,杀人于不动声色间!”那红袍小兵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蚩尤听他这么一说,脸色苍白带汗,本欲出阵,现在却没有胜利的把握,在帐中来回踱步,犹豫不决,考虑是否要退兵。   就在这时,一群披着红色批挂的男子闯了进来,他们都是穿着亮银盔甲,佩带宝剑,一个个气势威武。   “大哥,我们人都到齐了,是否要出战?”为首的一个较为年长的汉子对蚩尤一拱手问道。原来,他们这一帮人,正是这蚩尤的兄弟,蚩尤的兄弟本有八十一人,皆是铜头铁臂,但是如今还跟从他一起冲锋献阵的,也就眼前这十个人。   蚩尤在战场上一路冲杀,已经得势,得是他为人性暴戾恣睢,却没有人愿意跟从他卖命,别人的队伍若是打了胜仗,跟随的人会越来越多,他恰恰相反,每胜一仗,却有不少的人逃跑。   蚩尤看了看他的十个兄弟,一个个却也精神,于是对他们说道:“方才我听说后羿请来了救兵,十分的厉害,已经连斩杀我四位猛将,但是不管他有多厉害,我先去与他对阵,引他出来,你们在后面布下阵,到时候我引他入阵,你们再围攻他!”   “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安排!”众兄弟拱手,齐心说道。   ……   那营帐之外,白狼妖王一收功,吐了一口气,再一看地上,却横躺下了好几具尸体,还有几个兵将已经丢盔卸甲,逃到营帐之中,白狼妖王对身边的盘古说道:“你看我一下子杀了这么多兵将,那蚩尤还不出来,真是太沉得住气了!”   盘古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蚩尤一直未出战,肯定是在寻思良策,或者是在寻思着要退兵哩!”   白狼妖王一皱眉道:“刚才是应该收敛一些杀势,不过因为杀得太独猛,停不下来,这样一来,吓到了人家,那蚩尤若是退兵,你我二人逮不住他,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若是他们真个逃了,我定冲杀入阵,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营帐!”盘古提着斧头说道,他手中的斧头不是开天斧,只是向后羿寻来的一件平常武器而已。但即便是普通的斧头,一到盘古的手头,也会发挥不寻常的威力。   “若是他们都逃了,你我想找一个对手也寻不到,那岂不是可惜!”白狼妖王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你说谁会逃?我蚩尤与人对阵,向来是生死相抗,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亡,从来没有说过半个逃字!”那蚩尤背上的双翼一收,落到地上。   白狼妖王大笑道:“你整天背着翅膀,我还以为是一个鸟人,原来只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牛头怪而已!”   蚩尤闻言勃然大怒,说道:“我是不是妖怪与你无关,你要知道我这手中的兵器叫扁神锏,连神都敢扁,何况你们这群不入流的家伙!”说罢,手执那扁神锏向那白狼妖王杀来。   白狼妖王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所以令那盘古退下阵,他一人上前抵挡,既然那蚩尤亮出了兵器,他也不甘示弱,手一摊,手中居然出现了一柄金光闪闪的匕首。   那蚩尤本来已经攻到了白狼妖王的身前,却突然停住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家伙出来叫阵,却是如此的寒酸,连一件像样的兵器也没有,要不要本王借你一件使使!”   白狼妖王笑了一声回:“多谢你的好心,不过也是你眼拙而已,明明是神兵,你去看不出,这匕首却比你那扁神锏要厉害得多了!”   “我蚩尤平生最恨的就是说大话和说慌的人,这种人,我见了必诛,看来你也符合我的口味,去死吧!”说罢,再次扬着锏朝白狼妖王的头上砸去。   白狼妖王见势,赶忙用手中的匕首来格挡,只听“咣当”一声剧响,那蚩尤手中的扁神锏早已经被白狼妖王手中的匕首截成了两段。蚩尤大惊,他的扁神锏以前那么厉害,为何一下子被击成了两段?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难道那匕首真的是神器?   这个时候,哪里容得人细想,蚩尤无心恋战,准备返身逃走,白狼妖王手中的匕首掷出,又将蚩尤的背上击出了一个血窟窿。   但是蚩尤却没有停下来和他打持久战,继续拼命的向前逃,那白狼妖王为了生擒蚩尤,当然会乘胜追击,但是他哪里想到,他追出不远,便进入了蚩尤的埋伏圈里。   只见十几个穿着亮银盔甲,披着红色披风的汉子,从四面八方杀来,那剑尖直指白狼妖王,要前来索他的性命。   白狼妖王亮出神器匕首,扎向那攻过来的兄弟,只见那些家伙真的是不要命,居然一点也不闪避,那匕首扎在他们身上,却火花四溅,他们这正是铜头铁臂之功法,这样一来,白狼妖王便不能破防了。   “哈哈,我的兄弟们厉害吧,再给你透露一句,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因为你的命得要亲自死在我的手上。”蚩尤阴冷一笑说道。   “休得讲大话,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能力就使出来的吧,我奉陪!”白狼妖王继续用匕首攻击,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群家伙是铜头铁臂,哪里伤得了他们半分。若是这样子持久战斗下去,最后溃败的也只能是自己。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死死围住,根本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这些家伙真的没有弱点,铜头铁臂,如此强势吗?白狼妖王焦急的想到,不过他突然眼前一亮,心想,他们的强点应该不在体格之上,那是什么呢?对,应该是眼睛。   想到这里,那白狼妖王,做了一个法势,念了几句诀,霎时昏天暗地,飞沙走石,迷得那一帮兄弟都抚着眼睛叫疼。   白狼妖王使用血狼霸罡的罡气一震,尽将蚩尤的兄弟炸飞了出去,至于死没有死人,却不得定论。此时,他对面,立着惊得面容失色的蚩尤。   白狼妖王手掌一扬,正欲对那蚩尤下手,没想到那蚩尤却主动跪在地上请罪,白狼妖王将那盘古唤上前来,将蚩尤以及他的兄弟全给捆绑了,押到后羿的殿中。   “我正思量着要不要派人去给你们帮忙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将这贼人擒来了!”后羿坐在大殿之上笑着说道对白狼妖王说道。   说完,他又对那蚩尤说道:“蚩尤,你这个强盗,如今被我所擒,要么向我称臣,要么受死,任选一样!”   “只望大王不杀我,蚩尤感恩戴德,感激不尽!”蚩尤跪地求饶道。那后羿也不再理会他,吩咐人将他押入牢中。   白狼妖王一拱手对后羿说道:“大王,既然我已经捉到了蚩尤,现在可否让我们去那不化雪山去寻万古天荒钟?”   后羿摆手说道:“不劳你们二人费心,这大钟我已经派人搬下山来了!就在我后面的殿中,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引着白狼妖王和盘古来到后面的殿中。   白狼妖王见了那金光闪耀的大钟大喜,对盘古说道:“如今万古天荒钟已经找到了,这下子全凭你的实力了。”   盘古走上前,对围观众人说道:“你们让开一些,现在我要施法,重开日月了!”      第三百零三章 封神记(上)      后殿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盘古的身上,只见盘古将瞑目片刻,双掌翻动,一束奇彩夺目的光芒射向那万古天荒钟上面,只见时序轮转,冰雪消融,日月星辰重归天位,霎时宇宙明朗,天地豁然。   整个洪荒界,万物复苏,花草妍丽,草木生风,百兽竞跃,鸟雀相逐。围观众人无不唏嘘惊叹,赞美盘古大神的开天大能,白狼妖王大喜。   突然,一道虹光,从那万古天荒钟上腾起,直冲牛斗星位,紫气盘绕萦回。这惊动了天界值日星官太白金星,他急忙赶往凌霄宝殿,将此事告知玉帝。   玉帝沉吟片刻,对太白金星说道:“这洪荒界自开荒以来,一直昏暝暗淡,不见起色,如金却天地开朗,一派祥和,这定是那洪荒大帝的治世之功,你且让千里眼和顺风耳二人勘明,如今那洪荒界是哪位明君当朝执政,速来禀报,朕要表他治世之功德,赐予官位俸禄,加以厚赏!”   太白金星来到南天门外,见千里眼和顺风耳两位护天守将正在那里说笑,议论纷纷,于是上前对他们拱手说道:“二位将军,今日洪荒界有虹光冲上牛斗星位,特派我来向你们了解一下,现在洪荒界现是谁人在位执掌大权?”   “让我看一看了来!”千里眼单手遮眉,两眼射出一道金色光束,穿透云层直射向洪荒界,他边看边对顺风耳说道:“兄弟,你也用耳朵听听,那洪荒界的人都在说一些什么?”   顺风耳是千里眼的亲兄弟,对千里眼是言听计从,应了一声“好”,遂不再说话,仔细倾听。   千里眼看来一会儿,收了光束,对顺风耳说道:“兄弟,你看到了什么?来,我们形神交会,融会贯通,梳理一下脉络!”说罢伸出手掌,抵在顺风耳的手掌之上,待他们二人形神贯通之后,千里眼方才舒了一口中气,对太白金星说道:“我们现在已经了解清楚了,现在掌管洪荒的是那白狼妖王,而盘古只是他的仆从。是那白狼妖王指使盘古启动万古天荒钟,使星辰归位,日月复明,四季时序顺畅,草木滋长,鸟兽繁衍。”   太白金星拱手谢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两兄弟,点头说道:“这么来说这一切都是那白狼妖王的功劳,好的,我这就去禀明玉帝,给他请赏!”   说罢,那太白金星复返灵霄宝殿之中,此时,这宝殿之中,参见玉皇大帝,对他一拱手谏道:“回禀陛下,那盘古只是白狼妖王的仆从,这一切的治世之功,还是要归功于白狼妖王,请陛下给他一些封赏,要么给一个仙官,让他永享天禄,我想,那时他定会感激陛下的恩德!”   玉皇大帝觉得太白金星说得极有理,于是一挥手说道:“说得极好,朕现在就封你为封神大仙,领我的旨意,与那准提道人一道,到洪荒界去给那白狼妖王和盘古二人封仙位。你等等,朕这就拟写一封诏书给你,记住,你现在是代表我天界天庭的威仪,千万不要失了面子。”   太白金星跪地谢了玉皇大帝,待他写好诏书,便找到封仙阁的大殿的准提道人,与他一道,匆匆忙忙赶往这洪荒界。   ……   洪荒界,那白狼妖王回到宫殿之中,因盘古重开日月,正摆宴庆贺,觥酎交错之间,突然见到两朵祥云降在殿前,那祥云之上,立着两个仙子,不用说,这两人便是太白金星和准提道人。   太白金星和准提道人的相貌,白狼妖王是依稀记得的,毕竟他曾经也是天界的上仙,于是起身前去迎接。   “呵呵,原来是太金金星和准提道人二位大仙,不知二位金仙莅临本殿,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白狼妖王满面堆笑,拱手说道。   “我们二老受玉帝所托,一路风尘仆仆为大王封赏的事赶来,大王还不为我们接风洗尘,请我们到里面喝酒!”太白金星半来玩笑的说道,而此时准提道人却一脸的严肃,他也记得白狼妖王的样子,他心中暗想,这人本来就是天上的上仙,玉帝又让我们下来封仙,这算哪一门子事,想必是搞错了吧,莫管它,看太白金星这老儿的眼色行事。   白狼妖王一听说要封赏他,心中暗喜,一躬身摊手道:“二位里面请,请上座!”说着,将他们二人迎到席间,又吩咐下人上了那的酒菜,三人说说笑笑,饮至半酣,方才说到正题上。   那白狼妖王说道:“不知二位大仙,玉帝的圣旨对我这封赏之事是怎么说的?”   太白金星半睁醉眼,说道:“莫急,这圣旨本仙却没看过哩,待我看看再说。”   说罢,展开圣旨,起了身,清了清嗓子,对白狼妖王宣旨,殿中众妖将皆跟着白狼妖王伏跪在地上,只听太白金星口中念道:“奉天承云,玉帝诏曰,白狼妖王与盘古二人,因为洪荒界重开日月,福泽万民,又令女娲造人,延续了人族血脉,功不可没,于是,封白狼妖王和盘古为一等天神,地位与真仙同等,与准提道人前往封仙阁领神位,受享天禄。”   “真是恭喜,恭喜啊!老夫也是羡慕之至啊,一旦受享天禄,便是衣食无忧,坐看天际云卷云舒,在天界闲庭信步,悠游徜徉。”太白金星收了圣旨,交给白狼妖王。   白狼妖王心中暗想道,如今是真仙,也比当初的上仙要好得多,且不管它,上天为仙再说。想到这里,他又拱手问道:“若是我到天界去了,这洪荒界由谁来打理?”   太白金星说道:“这个玉帝也吩咐过了,让你将洪荒界交给伏羲和女娲二人打理便是了,你不用担心!”   准提道人走上前说道:“既然二位已经领了圣旨,那就请与我一道,到那封仙阁,我给二人赐予神牌,那也是身份的象征!一等天神的官位与真仙同等,二位切莫嫌弃,这个官位也不小了吧!呵呵!”   那盘古却苦着脸,摆手道:“这天官我想我还是不当了吧,我要在这洪荒守候女娲,我要做她的奴隶,直至老死!”   “既然你不想去天界,我们也不强求,到时候我对玉帝回旨就是了,但是今日,白狼妖王必须得跟我们回去,不然的话,玉帝那里,我们很难交待!”太白金星说道。   白狼妖王暗笑,想不到这玉帝如此重视我,这不到天界去,看来也不行了,所以,他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就跟着你走一趟。”   说罢,白狼妖王便随着准提道人、太白金星二人一道,驾了祥云,飞往仙界。   约莫一个多时辰,他们便来到了封仙阁前,那封仙阁是准提道人封仙的地方,外面由巨灵神带着天兵天将把守。   准提道人将白狼妖王和太白金星二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一会儿,查查封仙簿。”说罢,只见他走入了里面的厢房。   须臾,那准提道人捧着封仙簿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一捋须道:“这个事情有一些不好办啊!”   “怎么,准提兄,这领一个一等天神的神牌有那么麻烦么?”太白金星一扬手中的拂尘问道。   准提道人望了白狼妖王良久,说道:“据这封仙簿上记载,你本来是就是这天上的上仙才对,可是你私自离开天界,若是按天上规矩,你非但不能受赏,反而会受到惩罚。按天规所说,你会被贬谪到凡界,永不为神!”   太白金仙一听大惊,说道:“准提兄,这次封神任务,我可是封神大仙,你不会让我为难,完不成任务吧?”   白狼妖王此时心中也急了,他哪里知道私自离开天界,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于是在怀中摸出一个金锭,递到准提道人手上说道:“一点薄礼,还望笑纳,我这仙簿上的名字,可不可以删除掉,一笔勾销?”   准提道人接了银锭,随手放入口袋中,笑道:“这个好说,好说,我也不想让太白兄为难,所以这仙簿上的名字理应该删除掉。不过这洗名也是要钱的,这洗名神水很贵重。”   白狼妖王这一下子接连给了准提道人五个金锭说道:“这下子够了没了?”   准提道人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似乎还多了一些,不过我看你出手这么慷慨,我想也不必还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洗掉簿子上的名字!”   说着,转身又走进了里面的厢房,过了一会儿,再次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一个金色的腰牌,递到白狼妖王的手上,说道:“这个便是一等天神牌,在这天界,这可是你身份的象征,你可得保管好了。”   白狼妖王接过那天神牌看了看,感觉比那上仙的牌子要好得多了。心想,管他是神还是仙,这在天上坐享天禄,却也是省心无忧的事。   那太白金星在一旁笑了笑说道:“既然有了神牌,你可与我前去见玉帝,到时候还有封赏哩!”   “还有封赏?”白狼妖王听他这一说,心里暗中欢喜,于是跟在太白金星的身后,一起赶往灵霄宝殿。   灵霄宝殿是天界最大的宫殿,这里,每日那玉帝都要上朝临政,商议天界大小事务,然后这灵霄宝殿,却不是人随便能进的,至少那上仙是不能进入灵霄宝殿的,那些无封号的妖魔,更难进入灵霄宝殿,因为在过南天门这一关时,就有诸多天将拦守检查。   不过,如今白狼妖王是有神牌的人,过南天门这一关,自然是十分容易,但是进入灵霄宝殿,却要太白金星这种老臣领进去,或者是玉帝宣诏才能进殿。      第三百零四章 、封神记(下)      白狼妖王随太白金星来到灵霄宝殿之上,这灵霄宝殿殿顶极高,随处可见盘龙巨柱,而且四处都有金盔银甲的守卫,十分森严,此时那玉皇大帝,头戴垂着珠帘的帝冠、身著九龙夺珠袍,他面色丰润,眉宇有神,不愧是威武的帝君。   玉帝打量了一眼白狼妖王,一拂龙袖,启口说道:“你就是那洪荒界的神王白狼妖王?朕封你为一等天神,不知你是否满意?”   白狼妖王微微一笑,拱手作谢道:“陛下,能封我天官,让我享有天禄,我感激不尽,可我不知这一等天神,是何神职,在这天上有司管一些什么?”   玉帝呵呵笑了笑,一摆手道:“这一等天神,是一个武将官职,但是什么也不用管,当年之所以有这个封位,是因为我和那刑天大帝征战,这一等天神及是当时的战将之职,如今刑天已经被诛,所以这一职也就成了闲耍之职了,什么事都不用做,照拿天上禄神,难道这样还不好么?”   白狼妖王心中感激,两次作谢,那玉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对了,你现在身为一个武将,这样素袍出入宫中可不好,朕现在赐你一个战甲,和一柄武器,这武器是当年战神刑天所用,名唤干戚,其威猛不逊于当年我赐给盘古的开天神斧。这战甲叫火梵甲,若是穿上,燃焰萦身,但却不伤自身,凡人不能近身前五丈,否则会被烤为焦炭。”说罢,即令人将火梵甲和干戚呈了上来。   白狼妖王领了战甲和兵器,被安排到一个幽静的仙府住下,每日三餐,都有人伺候,这真是过神仙日子,比在洪荒界和妖界,清闲多了。   他居住的这个王府之中,有一个大的莲池,莲池里有鱼,每逢闲暇时,这白狼妖王就会来池过独自钓鱼。   除了钓鱼之外,白狼妖王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下棋,这旁边的一个仙府,有一个金仙,叫白眉仙人。白眉仙人也爱好下棋,所以,经常邀白狼妖王去府上下棋,白狼妖王在白眉仙人的府上走熟了,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白眉仙人府上的仆人比他的仆人要多好几个,就连丫鬟也要漂亮几分。这让白狼妖王十分郁闷。   有一天,白狼妖王终于忍不住,问起此事,那白眉仙人笑道:“白狼兄,你下棋每次都赢我,论才智上却要比我聪明几分,但是你我地位不同,难道你没有看出来?”   “什么,地位不同?这一点我还才不知道!”白狼妖王一脸茫然的盯着白眉仙人说道。   白眉仙人又是一笑:“你我都是邻居,我才给你讲实话,我身为金仙,金仙在真仙之上,而你是一等天神,虽比上仙要高一级,但是和真仙同等,按理来说,你比我低一等。不对,不光是我,你应该比这天界所有的金仙都上低一等!”   白狼妖王一惊,又追问道:“这天上有多少金仙?”   只见那白眉仙人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平静地说道:“其实也不多,仅有一百三十多个金仙!”   白狼妖王眉头一皱,怒道:“什么,这么我堂堂一个天神,却屈居于一百三十多个金仙之下?好歹我在洪荒界,也是一把手,为何会屈居人下?我要回洪荒界,这天神我不当也罢!”说完,那白狼妖王将棋盒掷到地上,棋子撒了一地。   那白眉仙人却扯住白狼妖王,嘻嘻一笑说道:“白狼兄莫怒,这天界一年一度的金丹会就要到了,你怎么说也要熬过金丹会再说啊!”   “什么是金丹会?为何要等到金丹会再走?”白狼妖王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   白眉仙人起身,一拱手说道:“这金丹会,乃是天界仅次于西王母的蟠桃会的第二大盛会,乃是这道家祖师太清道德天尊天上老君所开的丹会,金丹会将会有无数的修炼高手参加,大都是得道仙人,凡参加这仙会的,都可以分到一粒能助十年修炼的仙丹。”   “哦,那这金丹会是什么时候?”白狼妖王问道。   “这金丹会又叫九九丹会,在每一年九月初九那天,这样子算来,也就是下一个月初九!不过,每年太上老君都我提前发出请帖,请他天界有威名的仙人参加,你看,我这里便有一封请帖!”说罢,白眉仙人亮出了一封印着金印的请帖。   白狼妖王却更是郁闷了,问道:“你都被分派了请帖,为何我身为一等天神,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白眉仙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白狼妖王的身份太低,于是白眉道人笑道:“要不我今日慷慨一回,将我这一封请帖让给白狼兄,白狼兄却见识见识一下金丹会的场面?”   白狼妖王听到这一番话,脑子里嗡嗡作响,那白眉仙人本是好意,但是白狼妖王却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请帖我不要,你还是自己去吧!”说罢,那白狼妖王愤然离开了白眉仙人的仙府。   白狼妖王回来到自己的仙府,心中一片混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来洪荒界去,古人说,宁做鸟口,毋为牛后,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若是在这里受气,还不如草一些回那洪荒界。   于是,白狼妖王收拾了东西,连夜离开了天界的仙府,回到洪荒界。   ……   洪荒界,妖帝的大殿之中,白狼妖王坐在殿上,那伏羲却跪在下面,伏羲虽然没想到白狼妖王会这么快回来,但是既然白狼妖王回来,他不得不将这位子让回给白狼妖王。   伏羲跪在地上,拱手对白狼妖王问道:“大王,那仙界难道坐享官职奉禄不好,为何还要到洪荒界来受煎熬?”   白狼妖王叹道:“我本以为玉帝会重视我,封我一个大官,可是没想到却只给我封了一个一等天神。”   伏羲也曾是天界的上仙,对天上的官位也有一些了解,说道:“这一等天神,也是相当于真仙的职位,在天界也已经不小了。”   白狼妖王苦笑着摇头道:“我开始也觉得官职不小,可是后来才知道,我上面,还有一百多位金仙,我堂堂一个妖王,却要屈于这么多金仙之下。屈居于金仙之下,我也忍了,可是就连一年一度的金丹会,也不曾给我一封请帖,这实在让人不能忍受下去,所以我才下界。”   伏羲沉思片刻说道:“据我所知,那金丹会所邀请的神仙,大都是金仙以上的神仙,你身为一个一等天神,不会收到请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可是,这个金丹会,本王一定要去,就算是硬闯,本王也要闯入金丹会!”白狼妖王咬着钢牙说道。   伏羲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大跳,说道:“大王,这擅闯金丹会可是死罪,若是被那天界众仙围攻,那可是全出逃生的机会,何况那太上老君的道行高深,擅长使用法宝,若是和他交手,只是作死。”   “若是以前,我这样做,定是寻死,可现是在,我有这两样宝贝,再加上我的血狼霸罡修炼至第十层,就算是千军万马,也莫想挡我!”白狼妖王狂笑着说道。   “大王,有什么宝贝,拿出来给我瞧一瞧,开个眼界!”伏羲谄媚的说道。   白狼妖王拿出那赤金闪亮,火焰灼烧的火梵甲和那神器干戚,笑道:“我这次到天界,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是玉帝赏赐了两样东西,一件就这只要人近身便焚为灰烬有火梵甲,另一件是天神刑天当年用过的干戚巨斧!这两件东西,一攻一防,定是万夫莫敌!”   伏羲看了那战甲和巨斧说道:“可是大王向来只用剑,如何使得了这斧头!”   白狼妖王笑道:“这个本王早就考虑过了,这使用斧头,却是那盘古的专长,让那盘古过来,教我使使这斧头便行了,本王这得天赋异禀,难道还学不会这笨拙的兵器么?”   伏羲连连点头说道:“大王说得甚对,我这就去请那盘古来。”说着,便要退出宫殿。   “慢着,你顺便让要日神君和月神君也过来一趟!”伏羲一抬手说道。伏羲愣了片刻,微微一笑,应了声“是”,便退出殿中。   过了不久,便见那日神君和月神君战战兢兢地走上殿来,他们都知道那妖帝是白狼妖王所杀,所以见了白狼妖王有一些畏惧。   “不知道大王召见我们二老有何事?”日神君一拱手,开口问道。   白狼妖王拿出那开天神斧炼成的匕首,说道:“能不能将些神器炼得再小一些!”   月神君望了日神君一眼,汗颜道:“这匕首本是那开天神斧所炼,已经不能再精小了,若是再精小一些,定会废掉。”   白狼妖王阴险一笑,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它分割一下,分成几个暗镖,这样子我可以用来暗中伤人。”   “分割?这个我只能试试,若是炼废了,大王可不要怪我!”日神君说道。   白狼妖王点头道;“好吧,反正如今我有了这干戚巨斧。这匕首炼废了也就废了。”   这时,盘古也赶到到在大殿之中,他一拱手对白狼妖王道:“大王被封为天神,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王了,没想到大王这么快又回来了。”   白狼妖王笑道:“我回来没有其它目的,最主要的是想拜你为师,想学你那一套开天神技!”   “拜我为师,大王何等大能,怎么会拜我这粗拙之人为师?”盘古一惊,退了一步,他不太相信白狼妖王的话。   白狼妖王亮出干戚巨斧说道:“这一柄斧头你可认得?我现在之所以要学你那一套开天神技,就是为了能使用这柄巨斧。”   “这不是当年刑天所用的开天神斧么,怎么会在你这里?”盘古问道。   白狼妖王微微一笑:“这个你就莫管了,你只需教我开天神技的斧法就可以了!”      第三百零五章 、金丹大会 上      天界,大赤罗天,太上老君府上,紫烟缭绕,人声鼎沸,足有一百多个,燃着赤红火焰的丹炉,摆方在大殿之外,上百个丹童在忙活着,而在大殿内,无数修炼正在座上品酒论道,不亦乐乎。   大殿门殿,还有一个仙者执着请帖而来,太上老君,满面酡红,走到那大殿门外,对两个身着青衣的看门童子说道:“我的请帖上面,都有金印,若里没有金印的,便是便请岾,一概不能让他们进殿,听明白了没有?”   那两个看门童子连连点头道:“谨遵师命,我们一定看仔细了!若是有人敢拿假请帖贸然闯入,我们绝不饶他!”   太上老君一捋须点头笑道:“老夫这就放心了,今天客人比较多,老夫要招呼客人,若是没有事,就不要来打扰为师了。”   年长一些的那个看门童子回答道:“师父,我们记住了!万一有人要硬闯怎么办?”   太上老君诡异一笑,说道:“若是有人要硬闯,我这里有一个法宝,叫五彩蛇绳,只须往那人身上一扔,便将那人给套在里面了,到时候你们再来禀报为师,为师再来捉拿他!”说罢,袖子抖了抖,抖出一道两三尺来长的绳子。这绳子花花绿绿,十分好看。   年长一些的看门童子接了那条蛇绳说道:“师父,若是这绳子将人捆错了,我们想把解开来,怎么办呢?”   太上老君想了想,说道:“解法倒是有的,为师自有咒语,不过你们不用知道。到时候若是捆了人,再找我来解就是了。”说罢,拂了拂袖,扬长而去。   待那太上老君走远,另一个年龄较小,比较淘气的看门童子笑问道:“这彩绳真有这么厉害?拿出来给我看看!”   “师弟莫乱来,这彩绳是比较灵通的法宝,我曾见师父用过的!万一不小心将你自己捆住,到时候要找师父来解绳,师父定会责备我的不是!”年长的看门童子说道。   “师兄,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也没有其它的意思,怎么叫乱来呢?”那年龄较小的童子说着,淘气地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莫闹了,看那边又有客人过来了!”年长的童子站直身子,毕恭毕敬的立在门前,那年龄较小的童子也规矩起来,侍立在旁边一动不动。   只见一个长衣长袍,立着领子,戴着斗笠,斗笠前还垂着帘子,整个人除了一双阴鸷的眼睛,身体其它地方都遮得密不通风的怪人,走了过来。他走路时,时急时缓,但是转眼已经到了两个守门童子的身前。   “这位大仙,可是来参加我师父的金丹大会?”年长的童子一拱手,十分和气的问道。   “正是,正是,在下来得太迟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怪人拱手客气地笑了笑,说着,整个人使要穿过门,进入内院里去。   “慢着,请问你的请帖呢?师父说过,没有请帖的人,一律不能参加这金丹会的。”年长的童子一把扯住那怪人的衣衫说道。   “请帖?”那怪人先是一愣,随后一笑,手一翻,一封面平整的请帖便出现在他的手上,他递给看门童子说道:“请帖当然是有的,这金丹会上太上老君第一个邀请的就是本仙,若不给请帖,还得了?”   年长的看门童子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将请帖还了回去,带着歉意的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赤脚大仙,怎么这般打扮,小的还真的没有认出来哩!失敬,失敬!”赤脚大仙和太上老君是第一交好的朋友,他哪里敢得罪。   赤脚大仙呵呵一笑:“老夫近日在凡间云游,与那黑蝠怪交手,被黑蝠怪的血爪所伤,毒入体内,有些怕光,故这种打扮,还望师侄不要声张,恐吓到了人家。”   “那是是自然,那就请赤脚大仙先进去吧,客人都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年长的童子说道。   那赤脚大仙赤着一双大脚,拖着长袍,一摆一摆地走进那大殿去,年龄较小的那个童子在他背后唏嘘道:“原来这就是赤脚大仙了,传闻他是金仙之中,第一号人物,但是却拿着散仙的俸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年长的那个童子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一些怪怪的,这好像不对劲哩!”   “师兄,你这脑袋又不好使了么,难道你怀疑人家不是赤脚大仙?”年龄较小的看门童子问道。   年长的那个童子说道:“对了,刚才这赤脚大仙说为黑蝠怪交手,毒入体内这话真不能相信,那赤脚大仙可是百毒不侵的人物,怎么会中毒?”   年龄较小的童子笑道:“师兄,想必你是想得太多了,凡事都疑神疑鬼,这事上的事,哪里没有个意外呢?即使是百毒不侵,也难保证他不会一时疏忽中毒,保况他拿的都是有金印的请帖,难道这个东西也能伪造吗?”   年长的看门童子摇头道:“那金印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盖上去的,凡事可以做假,那金印却来不得假!”   “呵呵,那这对子,放心吧,他们怎么对逃过你师弟这双火眼金睛?”那年龄较小的童子微微一笑,骄傲的说道。   说着,他又往前方望了望,日光熹微,薄烟朦胧的雾色中,好像又有人缓缓的走了过来。那年龄较小的童子说道:“师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可疑。”   “哦,为何说他可疑?我看他没有什么问题啊!”年长的童子也望了望,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那位大仙似乎走了很久,才来到他们二人的身前,他却只是埋着头走,也不看人的脸,想直接走进去。   “站住,请出示金丹会我师父发给你的请帖!”两个守门童子异口同声地喝道。   那位大仙立定身,回过头来,摊了一摊手,撇撇嘴道:“请帖?没有!”   “大胆妖人,没有带请帖还敢私自硬闯,真是胆大包天!”那年长的童子大喝一声,手疾,将手中的五彩蛇绳一抖,那五彩蛇绳一道光闪,便像灵蛇一般,绕上那位大仙的身子,将那大仙捆在中间。   那大仙先是一惊,见自己已经被捆绑住,便用力一挣,那知那五彩蛇绳是法宝,不挣扎不说,一挣扎便越来越紧了。   那大仙急得一头是汗水说道:“你们放了我,我要见你们的师父太上老君!”   “大胆妖王,敢直呼家师的姓名,家师怎是你想见就见的?信不信我抽你两耳光!”年龄较小的童子走上前喝道。   “我是白眉大仙,也是你师父所邀请来的上宾不料被人盗走了请帖,所以无奈想私自闯入,不料被你们两个小师侄给擒住,请放了我,让我去见你师父!”那大仙哭丧着脸哀求道。   年长的童子仔细思量了一下,问道:“你既然说你是白眉大仙,有何证据?”   “你看看我这眉毛便知道了!”那金眉大仙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说道。   “咦,还真个是白眉哩!”年龄较小的那个童子仔细一看,惊叹道,“莫忙,让我去告诉师父再来给你解绳索。”说着,他便要去通报给他的师父。   这时候,却见那太上老君众大殿里走了出来,穿过那紫烟缭绕的丹炉,直走到门前:“嚷什么,难道你们还嫌今天不够热闹么?   “师父,就是这个白眉大仙,他说被人盗走请帖,要硬闯入殿,却被师兄用五彩蛇绳给套住了!”那年龄较小的弟子,抢着说道。   那太上老君当然认得白眉大仙,于是念了一个诀儿,便将那白眉大仙松了绑,收回法宝五彩蛇绳,对那白眉大仙说道:“大仙,方才两个徒儿失礼,还望多多见谅。”   白眉大仙回了一个礼说道:“没有关系,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我是否可以进去了?”   “慢着,”太上老君一抬手道:“你还没有说是谁盗了你的请帖?”   白眉大仙微微一皱眉说道:“这一路行来,我十分疲乏,在路上小睡了一会儿,睡醒了,却见那赤脚大仙坐在我的旁边,他说他也是来参加金丹会的,并且他还拿出了请帖给我看,我说正好同路,他却不相信我是来参加金丹会的,硬是要看我的请帖,所以我将请帖给他看了,没想到请帖被他掉了包不说,还被他给打晕了。”   “这么说是一定是赤脚大仙盗了你的请帖,赤脚大仙这个老头儿,一直爱在凡界云游,我请不到他,所以没有请他!没想到他这老头儿这么不知趣,竟然跑来捣乱!”太上老君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罢,他又回过头对两个看门的童子问道:“你们可见那赤脚大仙进去?”   “师父,小徒不才,方才竟然将那赤脚大仙放进入了,早知道用这五彩蛇绳将他捆了,交给师父!”那年长的童子拱手说道。   太上老君摆手道:“罢了,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即使有这五彩蛇绳,也捆不住赤脚大仙,他法力高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连为师也要怯他几分。老夫现在只能在丹会上去寻寻,看能不能找到他,他也是天界的神仙,若是找到,就交给玉帝去处理。”   白眉大仙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要不,我也去帮你寻寻?”   “那好,我们一起到殿上去说,”太上老君扯着白眉道人一起上殿,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看门童子叮嘱道:“你们把门看紧一些,没有请帖的一概不得入内。”   却说那大殿之内,一个柱子后面,白狼妖王早已变了一个身形,心中暗笑道:“今儿算是得罪赤脚大仙了,变了他的身形,想必这老头儿又要受玉帝的惩罚了!不过,还得多亏白眉大仙为我演这一出戏。”(51)      第三百零六章 、金丹大会 中      白狼妖王坐在席间,吃肉品酒,甚是悠闲,这大殿之中,皆是来参加金丹会的神仙,他们各有各的修为,大多数都互不相识,所见彼此见面,也不必打招呼,这样一来,白狼妖王藏在这众仙之中,更是不被发现。w白狼妖王正在暗中欣喜,没有人认得他时,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间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白狼兄,你居然藏在这儿,让我在这里转悠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你!”   白狼妖王一惊,马上警惕起来,却没有想到是白眉大仙。白眉大仙笑了笑道:“今天我这个忙帮得如何,还是让你混进来了吧!”   白狼妖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混是混进来了,不过还得偷偷摸摸,不让人发觉,这可是一个极不光彩的事情,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妖王,论法力,这些金仙也没有人能敌得过。”   “白狼兄,是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想那么多,来,我们先干一杯再说!”说着,白眉大仙敬了白狼妖王一杯。   “这金丹大会,不是让我们来看仙丹,难道是让我们来吃肉喝酒的么?”白狼妖王小啜了一口酒,问道。   “白狼兄莫要急,这金丹到时候人人有份,一人一颗玄元金丹!我们只须喝酒吃菜,在这里慢慢等就是了!”白眉大仙说道。   白狼妖王失望地摇了摇头道:“为了这一颗玄元金丹,我冒险来参加这金丹大会,真是疯了!”   “呵呵,白狼兄不要这么说,除了这玄元金丹之外,还有紫砂金丹,只要弄到一粒紫砂金丹,能助百年修为,可以说你一辈子的修炼,完完全全可以用几颗丹药就能搞定了!”白眉大仙笑着说道。   “这么说只用炼丹,不用修炼就是了!”白狼妖王说道。   白眉大仙连连摆手说道:“此言差矣,这修炼和炼丹也不能说那一样会是修真的捷径,就拿这紫砂金丹来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磨练,才炼出此丹药。第一是丹药配方太奢侈难求,第二是火候分阴阳,极难掌握,就拿太上老君来说,他十年也未必能炼出十粒上等的紫砂金丹。”   “既然这紫砂金丹如此的珍贵,那太上老君会舍得拿出来?”白狼妖王不相信。   白眉大仙呵呵一笑,拱手说道:“太上老君当然是个慷概的人,不然,他怎么为开这鑫金丹大会,将这么多玄元金丹白白分给众仙人吃?不过,若是想要得到那紫砂金丹,必须要经过那斗法比试,得第一名的,便可以拿到这一颗珍贵的紫砂金丹。”   “呵呵,这好像是没有悬念的事,这金丹一定是我的!”白狼妖王笑道,“试看今日所来的这么多仙人,有哪一个是我白狼妖王的对手?”   白眉大仙也笑了,他轻轻的甩了甩头道:“没有,这里还真的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应该放心了才是!”   他们二人正在说说笑笑之间,突然有人说:“快看,发金丹来了!”   只见两个童子,手中捧着一个大金盘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大家莫抢,这里的金丹,一人只有一颗!”   白狼妖王坐在位子上,静待童子走过来金丹,可没想到那发仙丹的童子走到白狼妖王的面前,将金丹拿在手上,却不给白狼妖王,问道:“你是哪一方的神仙,去年不曾来过,看起来十分面生?”   那白狼妖王被问得无言以对,旁边的白眉大仙帮他回答道:“他是新晋的金仙,叫北溟大仙,平时少言寡语,但在修炼上却十分的刻苦!”   发仙丹的童子见白眉仙子这么一说,也没有多想,微微笑了一下,便将那金丹放到白狼妖王的手心中。   待那童子走后,白狼妖王一拭额头上的汗水道:“刚才真的好险啊,辛亏白眉兄帮忙解围,我在这里多谢你了!”   白眉大仙却没有说话,眼睛直盯着一个紫袍老者,白狼妖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这个紫袍老者,于是问道:“这老头儿是谁,你为何盯着他?”   “这个老者便是紫阳大仙,今天你的对手,以前每一年,几乎那紫砂金丹都落在他的手上,正因为他得到了紫砂金丹的缘故,修为又更进一层,越来越厉害了!”白眉大仙收回目光,缓缓地说道。   白狼妖王又仔细地将那紫阳大仙打量了一遍说道:“恕我眼拙,看不出来他的厉害之处!”   “这霸气内敛,锋芒暗藏的才是真正的高手,你看这紫阳大仙,从高到脚,哪里能看出他是高手,但是他的眼神却不一定,他的眼神比别人更平静,像湖水一样,深不可测。他的表情,从来不会因为周围发生了什么事,而慌张激动!虽然是有人在他面前突然惨死,他定不会眨眼。”白眉大仙分析道。   “白眉兄这样一说,我倒有点坐不住了,真渴望和他有一次交手的机会!”白狼妖王再一次将目光落在紫阳大仙的身上。   “你大可不必担心,马上就要开始比斗了,这紫阳大仙本来就没有对手,何况只要是每年都来参加金丹会的仙人,是不会轻易上场的,因为他们都知道,那紫砂丹最归得主除了紫阳大仙外,绝对不会是别人!”白眉大仙说道。   “这么说,我若是冒冒失失上场,那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不懂规矩的新来的仙人!”白狼妖王问道。   “也许他们会这样子认为,不过你要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那一粒紫砂金丹而已。”白眉大仙说道。   白狼妖王却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不只是一粒,那太上老君手里所有的紫砂金丹我今天都要弄到手。”   白眉大仙叹了一声;“野心会膨胀,但是野心不要太大,应该适可而止!”   “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停不下来,因为这里这么多的金丹,都是那太上老君的。这个谁看了不眼红?”白狼妖王对白眉大仙说道。   “这或者是修为境界不同吧,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念,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一味的放纵自己,只会让自己陷入永无止境的深渊。”白眉大仙坦然坐在那里,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人总有自己生活的方式,我绝对不容许自己有只能见到,而不能得到的东西!”白狼妖王说着,愤怒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那一桌酒水都颠翻了。   众仙人回头望着白狼妖王,白狼妖王方才醒悟,原来刚才因为喝了些酒,情绪有些失控,遂用袖子遮了遮脸。   白狼妖王在殿内坐了一会儿,便见众仙人,人潮涌动,往门外面挤,白狼妖王问道:“他们这么急着要去殿外做什么?”   白眉大仙也往门外望了望:“也许是比试已经开始了吧,要不,我们也出去看看?”   他们二人也跟着来到大殿之外,只见大殿外摆了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两人正在比斗,而这其中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老者,正是那紫阳大仙。   “想不到这紫阳大仙这么早就上场了,他也不让别人多比拼几场!”白狼妖王说道。   白眉大仙往那比斗的擂台上一看,说道:“这是守擂模式,那头一年的擂主,是必须最早上场的!”   “那紫阳大仙手中那是什么奇怪的兵器?”白狼妖王盯着紫阳大仙手上带刺的轮子,对白眉大仙问道。   “他手中的轮子叫烈阳轮,炙热无比,杀伤力十分强大,千万不能小觑,”白眉大仙提醒道。他话音刚落,只闻得台上一声惨叫,那和紫阳大仙比斗的仙人连人带兵器,飞跌下台,十分的狼狈。   白眉大仙呵呵一笑,指着台上对白狼妖王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所谓的实力!”   “狗屁个实力,让本王上去和他较量一下!你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实力!”那白狼妖王说着,一纵身,便飞到了台上。   可当他飞身上台时,台上已经立了好几个人,看来这些仙人为了那一颗紫砂金丹,真的是不要命了。   紫阳大仙目光向台上环视了一圈,说道:“呵呵,看来想挑战我的人还不少,你们留下一个人,其他人都下去,别急,一个一个的的。时间有的事,怎么斗得消停一些。”   那台上的众仙人听了,一个个都要往要台下走,没想到白狼妖王的抬手说道:“慢着,你们都留下,一起跟我斗,免得在台下等待,浪费时间,我斗倒你们,再独自一人挑战紫阳大仙。”   紫阳大仙和台下所有的人都惊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个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一人挑战五个仙人,真是疯了。   “你有什么能耐,能挑战我们五个人?”那正欲下台的五个人都退回到了台上。   “实力这东西,却不是挂在嘴上说的,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这擂台上,马上就会见到实力了!”白狼妖王冷笑道,神情不可一世。   紫阳大仙走上前,手轻轻放在白狼妖王的肩上说道:“这位兄台,你我虽是初识,但是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你们在台上比吧,我先下台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你不能败,我期待着和你交手!”   白狼妖王冷冷笑了一声,咬牙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绝对有交手的时候,待我收拾了台上这几个家伙,再来找你狠斗一场!”(51)      第三百零七章 、金丹大会(下)      白狼妖王之所以口气狂妄,说话肆无忌惮,主要是因为他在这里,根本不会怕任何人,包括那太上老君。【…】 只见他立在擂台之上,一层血色光芒在他身上腾起,将那几个台上要与他拼斗的仙人都罩到了里面。   白狼妖王的血狼霸罡已经修炼到第十层,虽然不能发挥到极致,但如此来看,威力已经不小了!   台上的五位仙人,手中各执宝剑,那宝剑明亮晃眼,却被这突然间腾起的血色光芒所压制下去了。他们怎能不惊,怎么能不害怕。   白狼妖王眼睛在台上一扫,对那五位仙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出招吧!”   五个仙人互相看了一眼,递了一个眼色,一起出招,五柄剑,带着绚丽夺目的剑气,向那白狼妖王斩杀了过去。白狼妖王面色冷若寒冰,只是斜了他们一眼,两手合拢在胸前,聚拢一个血团,然后猛然间分开,一个捭阖之势,那五个袭击向他的仙人,便风中落叶,飘摇着坠落在地下,他们伤得极重,每一个人都喋出血来,兵器也零散着落在地上。   他们已经不能起身,被台下的几个童子抬了下去。   台下,没有欢呼之声,只是一片沉寂,这让白狼妖王感到意外,但是白狼妖王却自己笑了几声,他心中想到,也许是因为他出手太狠了,吓到了台下这一般人。   但是白狼妖王却听到一掌声,人说孤掌难鸣,但这掌声却是很响,随后便听人说道:“好,好,好,真是太精彩了,我似乎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强的对手了!”这说话声虽是赞扬,但是话音里却是讽刺的语调,这让白狼妖王十分愤怒,他一转身,见那紫阳大仙已经飞身到了台上,原来,刚才说话的正是他。   虽然这紫阳大仙就在他的面前,但白狼妖王却是十分的不屑一顾,因为,他眼里,已经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这紫阳大仙虽厉害,但是和他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真没想到,这金丹会上,还会碰到你这样的高手!”紫阳大仙说着,已经拿出了他的兵器烈阳轮,烈阳一出,光芒大盛,照得台上台下的人几乎睁不开眼,“你意想不到的事很多,比如你没有料到你今日会死在这台上!”说罢,身上附着一圈血色光芒,腾到空中,那紫阳大仙的烈阳轮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它已经被这血色之气给压下去了。   紫阳大仙问道:“你为何不使用兵器?”   “若是对付别人,需要用兵器,但是对付你,却用不着!”白狼妖王仰天笑道。   “狂妄,真是狂妄之至,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狂妄是什么下场的!”紫阳大仙手中的烈阳轮再次激起光华万丈,激射着向白狼妖王攻了过来,附在他身上的气浪翻腾,整个场上,气场波动不止。   “找死!”白狼妖王口中挤出两个字,只见他手一挥,两手变成了巨大的血爪,向那紫阳大仙迎击过去,“轰轰”气爆连响,两人都被气爆炸开,看来两人的实力相当,这一招只是打成平手而已。   紫阳大仙退了回去,冷冷一笑:“这只是我试试手而已,不要高兴得太早!”说罢,手在那烈阳轮上一抹,喝道,“烈日横天破!”一个飞身,再次向那白狼妖王袭来。   白狼妖王见紫阳大仙再次迫近,不得不使出血狼霸罡的顶级防御,大喝一声“霸血遮天罩”,血光一闪,一个巨大的血色气旋腾起,将他自己罩在中间,这可是血狼霸罡的最高境界的防护,他相信这防御定是无懈可击。   可是他想错了,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那紫阳大仙手中的烈阳轮飞旋,火花四溅,气爆轰轰,白狼妖王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力所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噗”,一股热血从他口中喷过,他伏倒在地,那紫阳大仙的烈阳轮已经是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你已经输了,还是放弃抵抗吧!”紫阳大仙冷冷的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因为他已经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白狼妖王。他是最终的赢家。   “谁说我输了?我没有输!”说罢,只见那白狼妖王猛地起身,一掌拍在紫阳大仙的胸口上,将那猝不及防的紫阳大仙击中飞了出去。   虽然这一掌掌势凌厉,但是却不能一掌致命,白狼妖王手中一翻,出现了五颗金色的玄铁珠子,那珠子晶莹光亮,正是白妖妖王利用那盘古开天斧所炼制的无坚不摧的暗器。   那紫阳大仙已经落地,还没有定住身子,只见五个玄铁珠袭来,大惊失色,但已经闪避不及,五个玄铁珠直击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打出五个血窟窿,紫阳大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仙人上前,一试探鼻息,已经气绝毙命。   这虽然是比试,可杀人去是寻偿命的,众仙人大怒,一个个执了兵器,围了上来,将那白狼妖王围在中间,白狼妖王本想脱身,可是众仙人各显本领,将他给捆了,押到太上老君那里。   太上老君正在炼丹场上看丹炉的火候,却不想这一班仙人闹闹嚷嚷地走了过来,还押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狼妖王。   “是怎么一回事,说来与我听听!”太上老君走上前,拱手对众仙人问道。   其中一个仙人提着剑走上前,对那太上老君说道:“仙尊,这个仙人在比试中杀了紫阳大仙,你看怎么办?”   太上老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白狼妖王,感觉有几分面生,问道:“你是哪路神仙,本尊并没有邀请你来这金丹大会,你是不是夺了人家的请帖冒名闯入金丹大会的?”   白狼妖王含笑不答,众仙人却被惹怒了,原来这家伙是冒名顶替闯入金丹大会的,如今又杀了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你们且退下,此人暂时留在府上,待我明日上朝,禀明玉帝,再作处理!”太上老君沉思片刻说道。   丛仙人听太上老君这么一说,才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说着,渐渐散了。   这场金丹大会,也因为紫阳大仙被杀一事,搅得一个个仙人都没了心情,失望地散开了。   可这帮仙人走在最后的,却是那白眉大仙,那白眉大仙趁人不注意,走到白狼妖王的身前,低声说了一句:“白狼兄,你且不用慌,到了夜里,我会来救你的。”   说罢,白眉大仙同那些仙人一起离去产,白狼妖王被几个太上老君手下的童子簇拥着,推推搡搡来到大殿之上,靠着大柱子,给绑了。   晚上,太上老君的大殿外,有几个仙童在巡视,却见那白眉大仙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那仙童自从白天见了白眉大仙的样子,倒也记得,便问道:“白眉大仙,请问你午夜造访有何事?”   白眉大仙拱手笑了笑:“我找你师父有一些私事,甚至是什么事,你让我见见你师父,到时候他自会了解。”   那仙童也知道白眉大仙与太上老君有几分交情,也不阻挡,遂领着白眉大仙到了太上老君的书房门口,对白眉大仙道:“师父每晚都在这书房夜习,你自己去敲门问问吧,我们请走了。”   那白眉大仙是来救白狼妖王的,当然不会这么快的进去,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望书房里看了看,见太上老君正坐在灯上读书,刚刚领他来的童子已经走远,便要蹑手蹑脚地离开,准备去大殿救白狼妖王。   没想到他刚走出几步,便被那太上老君叫住了,只听太上老君在他的身后说道:“站住,你这么晚上,难道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白眉大仙先是一惊,但是马上镇定下来,他也早有了准备,只见他呵呵一笑,走到太上老君身前,一拱手道:“仙尊,在下最近得到了一个法宝,叫悬天**镜,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法宝。白天时,我便打算拿来献给仙尊,可没想到那紫阳大仙出了事,大家不欢而散,所以我才没能将这悬天**镜拿来进献给你,今天晚上乘月色而来献宝,还望仙尊笑纳。”   那太上老君却是一个收藏家,特别喜欢收藏法宝,不管是厉害的,还是不厉害的法宝,他都会一律的收藏,何况这悬天**镜比较稀有,他见了更是爱不释手。   “既然仙尊这么喜欢这面镜子,那就收下吧!”白眉大仙看出了太上老君的心思,继续说道。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这法宝我就收下了,今后兄弟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给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帮你办!”太上老君说道。   “那是,那是!”白眉大仙连连点头笑道,“今晚心情不错,你我心情又这么的好,不如我们二人喝几盅酒如何?”白眉大仙提议道。   “好好,我这里有陈年佳酿,白天人多,老夫还舍不得喝哩,今天和白眉兄到月下慢味。”说着便去取酒。   二人在后面的院子里喝得半酣,白眉大仙故意装作不会喝酒,结果将那太上老君给灌醉了,白眉大仙这才起身,往大殿走来,他要去救白狼妖王。   那白狼妖王被绑在柱子上,由于太困了,所以睡着了,他迷迷糊糊中听到那白眉大仙在唤着他的名字:“白狼兄,快醒醒,我来救你来了!”   白狼妖王这才睁开眼睛,见白眉大仙为他割断了绳子,他抖了抖身子,将所能断了的绳子抖落一地。   “多谢白眉兄出手相救,这下子,我白狼又欠价钱一个人情了!”白狼妖王笑着说道。      第三百零八章 赤脚大仙      那白狼妖王被白眉大仙救下,给白眉大仙道了谢,白眉大仙笑了笑,身子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狼妖王本来是打算离开太上老君的府上,但走到外面,见大殿外面摆满了丹炉,炼丹的炉子下面火光通明,炼丹的童子却在打瞌睡,白狼妖王心中暗想,反正祸事已经闯出来了,不如索性盗他几颗丹药如何?   可那丹炉里面的丹药定是未炼好的丹药,那这太上老君已经炼成的,现成的丹药会在哪里呢?白狼妖王正在寻思,却见几个夜巡的童子在说话。   只听其中一个提灯笼的白衣童子对他身旁的青衣童子说道:“师兄,今日比斗你去看了么,那紫阳大仙那么厉害,居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仙人杀死了!”   旁边的青衣童子却笑了笑:“这样子不是更好,我们师父不用拿出紫砂金丹作为奖励,又节省了一粒紫砂金丹,那知道那紫砂金丹多么宝贵,你我只要吃上一粒,得少修炼数十年,甚至百年哩!”   “师兄真是说笑了,我别说是吃上一粒紫砂金丹,就连见也未曾见过哩!”提灯笼的白衣童子叹息道。   “呵呵,师弟若只是想看一看那紫砂金丹也不难,我知道师父将那紫砂金丹放在哪里,不过只能看看,不能动它,若是动了它,到时候师父怪罪下来,我可不好担待这个责任!”那青衣童子说着,走到前面,“师弟你跟我来!”   白衣童子提着灯笼紧跟其后,他们沿着回廊来到花园旁边的厢房,青衣童子打开厢房的门进去,在一个柜子里寻了一会儿,寻到一个素白瓷瓶。扭开瓷瓶的塞子对白衣童子说道:“师弟,这里有十颗紫砂金丹,可是师父多年来攒积下来的哩,你看看!”   白衣童子接过瓶子,往里面看了看问道:“师父把这么贵重的紫砂金丹放在这里保险么?难道不怕别人盗了去?”   青衣童子哈哈一笑:“这紫砂金丹是师父信任我,让我保管的,其他人哪里知道,包括大师兄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哩!”   “师兄,看来师父真是器重你啊,师弟我只有羡慕的份儿!这紫砂金丹晶晶亮亮,若紫珍珠一般,真是漂亮。不过,师兄,你还是将它藏好一些,莫拿到外面招摇,免得别人拿去了!”白衣童子说着,将那瓷瓶递还给青衣童子。800srong>   青衣童子正要伸手去接,不料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来,竟然将那瓷瓶给夺了过去。那迅速闪电一般,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人夺了瓷瓶,一个飞身纵上房顶,青衣童子本想去追,却哪里追得上,心中一惊,仔细看那人,赤着双脚,将房顶的瓦片都踏碎了不少。青衣童子赶紧去追。   却被那白衣童子一把拉住,只听白衣童子说道:“师兄莫急,这人脚大如船,又没有穿鞋,行事诡异,定是赤脚大仙,今儿他盗走了紫砂金丹,也算是闯下了大祸,你我二人不用,只须去告诉师父,让师父到天庭去告他一状!”   第二天,两个童子便将夜里后面花园厢房的事告诉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大怒道:“这赤脚大仙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欺负到老夫的头上来了,他只是一个散仙而已,难道老夫还怕他不成。我这就去天庭里,找那玉帝把他的仙名给注销掉,再让众天将去拿他。”   说罢,太上老君一扬手中拂尘,驾着云,赶往这凌霄宝殿来。   凌霄宝殿之中,已经来了不少的神仙,只是那玉帝还没有上朝,那张天师见太上老君脸色不对,便上前问道:“仙尊,昨日才办了金丹大会,怎个今日如此愁眉苦脸?”   “都怪那赤脚大仙,真是气死老夫也,昨日擅闯金丹大会且不说,还在半夜盗走我炼好的紫砂金丹。”太上老君怒色未消的说道。   张天师笑道:“那赤脚大仙,这几年都未曾到天界来露个脸儿,怎么今日突然间跑出来做了这种缺德的事。这个莫不是赤脚大仙干的吧?莫要妄下定论,到时候却诬陷了好人。”   太上老君怒道:“我的徒弟亲眼所见,那难道还有假么?若是让老夫亲手捉了他,定不会饶恕他!”   张天师刚走开,托塔李天王又凑上前来,对太上老君拱了拱手问道:“仙尊府上昨日好像出事了,紫阳大仙被杀,这事可是真的?”   太上老君此时才想起那白狼妖王还被囚在大殿之中,这一大清早上来,因为紫砂金丹被盗之事,走得太匆忙,却没有想起这件事,早知道把那白狼妖王一起捆来见玉帝,让玉帝发落。太上老君没想到这紫阳大仙被杀之事,一时间整个天庭的大小神仙都知道了,于是对那托塔李天王回道:“李兄,这事是真的,但是不是声张,免得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却不好收场。现在这祸事出在我的门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   这时,那玉帝终于上朝了,那玉帝坐在龙椅之上,将下方神仙扫视了一遍,目光落在太上老君身上,说道:“太上仙尊,昨日那紫阳大仙被杀之事,你是如何处理的?”   “回陛下,老夫已经当场擒住那那杀人凶手,等候玉帝来发落。那凶手现在正在我殿上捆绑着,若是玉帝要擒他过来,我这就去。只不过老夫今日来,还有一事要禀报玉帝。”太上老君说道。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玉帝一摊手说道。   “老夫今日要告一个人,我要告那整天游手好闲,不管世事的散仙赤脚大仙,他昨日潜入我的府里头,将我珍藏数年的紫砂金丹给盗走了!”太上老君伏在地上,拱手说道。   玉帝大惊,说道:“那赤脚大仙虽然录了仙名,但毕竟只是一个散仙而且,为何做这般可恶的事,莫忙,老夫这就差人去将他拿来!”   太上老君拱手作谢,说道:“可是这赤脚大仙游历凡间,居无定所,我们怎么才能将他擒住?不如让那千里眼,和顺风耳二人查明他的去向,我们再来擒拿他!”   玉帝摆手道:“不劳他们,小侄二郞神君,有三只眼,他的天眼一开,便能知道那赤脚大仙在哪里,只要派他去,管教他手到擒来。”   说罢,那玉帝写了一道圣旨,让太白金星送去给二郞神君,让二郞神君前去擒拿赤脚大仙。玉帝之所以要派太白金星去,只因为那老头儿跑得快,而且为人和气请得动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那赤脚大仙跌跌撞撞地奔到灵霄宝殿上来,他一身滚着泥灰,一脸狼狈,周身上下若乞丐一般,赤脚大仙正要说话,那二郞神君的哮天犬又奔上殿来,咬那赤脚大仙,吓得赤脚大仙往龙椅下钻。   玉帝一抬手制止道:“侄儿,莫闹了,快将那狗唤回去!”   二郞神君听玉帝这么一说,方才吹了个口,将那哮天犬唤了回来,玉帝对龙椅下的赤脚大仙和气的说道:“出来吧,看把你吓得!”   那赤脚大仙方才从龙椅下面钻了出来,伏在地上对玉帝说道:“启禀玉帝,我要告状,我要告那二郞神君,他居然放狗来咬我,你看,我身上都被它咬破了那几处,连衣服都被扯破了!”   玉帝捋须平静地说道:“你不要怪人家,只因你犯了天条,我特派小侄前来擒拿你上界!”   “触犯天条?我赤脚大仙向来光明磊落,做的都是除危扶困,救死扶伤,济世救民的好事,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触犯了天条,还请玉帝明示!”赤脚大仙说道。   那太上老君忍不住气,走上前说道:“贼人,你还不如实认罪,昨夜到我府上盗走我的十粒紫砂金丹,难道你还想装糊涂抵赖?”   赤脚大仙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撩起沾落泥巴的裤管说道:“下界洪水泛滥,我为了给村民筑堤坝防御洪水,有十多天没有休息了,不想被你们这一群人糊里糊涂的拿到天庭来,还给我栽赃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叫我情何以堪,请问玉帝,这世上还有什么天理可讲?”   玉帝一看那赤脚大仙,讲的也不像假话,遂回头对太上老君道:“仙尊,这莫不是一个误会,或是有人盗了你的丹药,来栽赃赤脚大仙?我们不能这么武断的认定是赤脚大仙所为!”   就在这时候, 一个仙童急匆匆地跑上殿来,在那太上老仙身边耳语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啊!”太上老君大惊失色,忍不住叫了一声。   “仙尊不要急,发生了什么事,给朕说来听听?”玉帝问道。   “回禀玉帝,昨天那杀死紫阳大仙的狂徒已经脱逃了!好像,好像是昨天晚上脱逃的!”太上老君拱手说道。   玉帝沉思了片刻说道:“依我来看,莫非这个家伙就是你们府上的盗丹贼?”   太上老君目光闪烁不定,说道:“可能是他吧,可是,他的身份是谁却没人知道,本尊在天界,却是没有见过他!”   “你可记得他的模样?”玉帝又问道。   “当然记得,我可以画出他的样子来!”说罢,太上老君找来纸和笔,铺在案上,画出那白狼妖王的样子。   玉帝一指那画像说道:“这个家伙不是前些日子朕封的那一个天神白狼妖王么?难道是这家伙闯下的祸,来人,速速擒那白狼妖王来见我!”      第三百零九章 讨伐妖王 上      众天将听了玉帝的令,到白狼妖王的府上去擒白狼妖王,却没有想到那白狼妖王早就逃走,离开了天界,所以都无功而返。   “启禀玉帝,那白狼妖王已经逃回洪荒,我们是不是要派遣天兵天将到那洪荒界捉拿他?”灵霄宝殿之上,太白金君对玉帝谏言道。   玉帝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那白狼妖王只要不滋扰生事,就为他在洪荒界为王吧,你看这年年征伐,我们的天兵天将折损得还不够么?我们还是息事宁人,不要再生事端就行了!”   “可这样子轻易放过那白狼妖王,恐失了天庭的威严!”太白金星拱手说道,他却没有罢手的意思。   “人家太上老君都不追究这些事,你就不必费心了,下去吧!”玉帝挥了挥袖说道。   ……   且说那白狼妖王盗了太上老君的紫砂金丹,服用过后,功力大增,修炼成了血狼霸罡的大成绝杀,九九归一战法,又学了盘古亲授的开天神技斧法,仗着干戚巨斧和火焚甲,扬威曜武,便觉得这七界之内,没有了对手,狂妄之至。   那后羿听说白狼妖王修炼大成,特来他殿内拜见,白狼妖王大喜,遂置了酒水,也那后羿一起聚饮。   只见那后羿敬了白狼妖王一杯,一拱手,说道:“白狼兄既然修炼成了如此厉害的功法,岂能屈居在这洪荒界,不如去天庭杀了玉帝,夺了玉帝之位,那岂不是俯视七界,睥睨天下!”   “哈哈哈,后羿兄,这弑帝欺君,忤逆犯上之事,我却不做,你想陷我于不仁不义,被天下人诅咒谩骂么?这么蠢的事,我却不会去做!”白狼妖王回敬了一杯酒,哈哈大笑着说道。   后羿却也不笑,他正色说道:“白狼兄莫要把我说的话当玩笑,我说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凡是能称霸天下者,首先就要厚颜无耻,心狠手辣,只有做到厚颜无耻和心狠手辣,即便是杀掉玉帝,也只若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白狼妖王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是你说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玉帝我要杀,但是要名正言顺,不顶骂名。热门小说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后羿诡异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唉,办法倒是有的,只怕你不会采纳。我说了,也不管什么用。”   “说吧,只要你说得合理,我一定会采纳你的意见!”白狼妖王微微一笑道。   后羿往这殿外一指道:“这洪荒宫中,当年妖帝修炼,建了一座高塔,叫入云塔,这塔高耸入云,可通天界,当年玉帝曾下旨拆除,妖帝无奈,不得不将那塔顶上两层拆掉了,如今若要找点麻烦给那玉帝,不如让人再将那入云塔顶上两层砌上去,看看天庭有什么反应。”   “好,很好,这个法子却也受用,我这就派人去砌塔,估计不要十天就可以完工。”白狼妖王对后羿赞赏道。   果然,没有过几天,那入云塔又再次穿过云层,直入天界,这天界群臣议论纷纷,那太白金星却是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头儿,这事他可不能容忍,赶紧禀报玉帝。   灵霄宝殿上,那玉帝坐在至高位,众仙俯首,那太白金星走上前,一拂袖,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对玉帝说道:“启禀玉帝,那白狼妖王果然是一个生事的主儿,他又将那入云塔砌到天界来了。”   玉帝先是一惊:“哦?还有这等事儿,那白狼妖王真是想与朕为敌啊,不过不用慌,传我的旨意,差人去另那白狼妖王强拆了那入云塔就是了。”   太白金星又一拱手说道:“若说平易近人,不容易吵出祸事来,众神仙之中,却只有赤脚大仙有这能耐,不如派这赤脚大仙去说服白狼妖王,陛下意下如何?”   玉帝寻思片刻,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让那赤脚大仙去说服白狼妖王,让他拆除这入云塔。”   说罢,起草了诏书,传令给了赤脚大仙,那赤脚大仙接了旨,皱头一眉,心中暗忖道:“这太白金星能说会道,为何要让我去说服那白狼姑五,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散仙,这散仙真是天生的跑路的料。   赤脚大仙来到白狼妖王殿中,那白狼妖王却是好酒好菜招待,让那赤脚大仙放心,说不久后便拆除入云塔,因为白狼妖王知道这赤脚大仙虽然是一个散仙,却是一个厉害角色,天上的大罗金仙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想将他收为己用。   那赤脚大仙在白狼妖王殿里住了几天,却不见有半点拆塔的动静,于是入殿对白狼妖王说道:“大王既然答应本仙说拆除入云塔,可为何我苦等了这几日却全无一点动静呢?”   “大仙莫急,本王是令人拆塔,可是却没有凑齐人手,所以蛋哥了几天,劳烦你再等上几天,这入云塔我必拆掉,到时候你好向那天庭汇报。”白狼妖王暗笑,其实他的计策已经成功的实施了一半,他一方面安慰赤脚大仙不要急,别一方却派人暗传谣言,说赤脚大仙已经叛投了白狼妖王的门下。   赤脚大仙叛变的消息不胫而走,那玉帝得知赤脚大仙叛变,龙颜大怒,随即派了那法力高强的张天师张道陵,领天兵去捉拿赤脚大仙。   一日,那赤脚大仙又准备入殿见白狼妖王,询问拆塔之事,不料刚走到殿外,便见天边黑云滚滚,天兵压阵而来。   众天兵都是金盔银甲,森然列队,手执刀枪剑戟,铠甲整齐,一个个刀枪锋利无比,明亮晃眼,气势十分壮观。他们降了云头,落至殿前。   赤脚大仙见那为道的是张天师张道陵,便一拱手说道:“原来是张兄,真巧,玉帝也派你到这里来找白狼妖王拆塔么?”   张天师手执道剑,一指那赤脚大仙道:“好一个赤脚大仙,居然是一个天界的叛徒,今日,玉帝派我来擒你回去问罪。”   赤脚大仙被他这一说,心中犯了糊涂,却见那张天师已经扬着道剑,杀了过来,慌忙出手格挡,那张天师用的是道剑,十分的锋锐,而赤脚大仙使用的是一个装酒的葫芦而已。一开始,赤脚大仙心想是误会,处处让着张天师,可是那张天师却一心要击败他,剑势凌厉,曲走龙蛇,让赤脚大仙一时闪避不开。   只听咣的一声,那赤脚大仙手中的法宝葫芦被击到了地上。那张天师趁势急剑快攻,一剑挑到了赤脚大仙的肩头,那赤脚大仙忍不住剧痛,滚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痛苦万分。   张天师却全然不顾这一切,仍急剑攻来,要取那赤脚大仙的性命。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影,飞闪而出,若凌空鸿影一般,击出一招,一道血色血团,直打在张天师的胸口上,将那张天师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   赤脚大仙一看,原来在这关键时刻,及时出招的人,竟然是白狼妖王。   此时,那众天兵见张天师受了伤,都一窝蜂的围攻上来,那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瞬间逼近,形势紧迫。   “找死!”白狼妖王冷目望了他们一眼,口中挤出两个字说道。只见他双掌并拢,聚拢一个血色气旋,再捭阖开去,气浪滚滚若涛,直将冲人前的天兵天将打倒一大片,剩下的兵将,扶起张天师,纵了云头,丢盔卸甲的逃了。   “你没事吧!”白狼妖王蹲下身来,一脸和气,为那赤脚大仙察看伤势。   “还好,多谢你的关心,这受无大碍,只须疗养两天就好了。”赤脚大仙感激的说道,说着,又叹了一口中气,“我对那玉帝,尽心尽力的卖命,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如此对我。”   “别人都称道玉帝,说玉帝好,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残忍无道的昏君而已,既然他如此对你,你就不必效忠于他,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虽然这里不比天界,但却也自在!”白狼妖王说道。   赤脚大仙犹豫了片刻,旋即跪到白狼妖王的身前说道:“大王圣明,胸襟宽广,我赤脚大仙,原为大王效力!”   白狼妖王见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暗笑着扶赤脚大仙起身,说道:“大仙莫这样子客气,本王和你去喝两盅如何?”   那白狼妖王设了宴,召集了后羿、伏羲、盘古,还有赤脚大仙,陪同的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妖将,一番酒喝了,那白狼妖王说道:“今日我出手伤了那张天师,那张天师定不会心服,回去禀报玉帝,到时候玉帝定会差人前来讨伐我们,如今我们要尽早商量一点对敌之策。”   那盘古十分粗鲁,一拍胸脯说道:“有我顶天立地的盘古在,怕什么?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俩人,我杀俩人,保管他们一个也回不去。只可惜啊,我那开天巨斧被妖帝给毁了,若是还在,就算是把那灵霄宝殿一斧头筑塌下了又如何,管叫那玉帝老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白狼妖王点头说道:“这个好办,我将那刑天用的干戚巨斧借你用如何?这斧头也一样的神力威猛,保管你得心应手,杀个淋漓痛快。”   后羿也挺身上前说道:“大王勿忧,只要有我后羿在,我是第一个为你冲锋献阵的,你们没见过我那神弓,连天上的太阳都能射下来,还怕他什么人不成?”   白狼妖王举起杯道:“来,干了这一杯,大家只要齐心协力,那天庭的一帮乌合之众又能奈我们如何?”   众人拈杯喝酒,心中甚是欢喜。      第三百一十章 、讨伐妖王(下)      却说那张天师被白狼妖王偷袭,负了重伤,回到天界,来表灵霄宝殿之中,觐见玉皇大帝,将在洪荒界所有的遭遇详说一遍。   玉帝深思片刻,一蹙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是那赤脚大仙已经投靠了那白狼妖王,要与我们天庭为敌么?那赤脚大仙实在是可恶,谁愿去擒他回来,定有厚赏!”   众仙人都面面相觑,不愿出头,唯有那托塔李天王父子上前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父子二人,愿意前去擒拿此贼,以排除忧患!”   玉帝闻言大喜,说道:“朕现在就封托塔天王为征讨大元帅,哪吒为征讨先锋将,领五万天兵天将去与那白狼妖王交战,若擒拿了白狼妖王,朕还有重赏!”   显圣真君二郞神听了这话,走上前,不屑地看了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一眼说道:“陛下,这事派侄儿我一个人前去就够了,何必兴师动众,何况他们二人合力,也不一定是那白狼妖王的对手,我显对真君威名在外,只要派我去,定是手到擒来!”   “这……”二郞神的一番话,却让玉帝犹豫联决起来。   “显圣真君说得没有错啊,这讨伐妖王,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兵败,就会损兵折将,一是折损天庭的威名,二是扫了你老人家的颜面,我认为派显圣真君去,取胜的希望要大一些!何况当年活捉灵智猴王,显圣真君可是立了首功!”太白金星走上前说道。   玉帝思量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觉得还是让显圣真君前去讨伐妖王比较妥当一些!托塔李天王,你们父子也跟着去,不过也只是做个副将,听显圣真君的调配。!”   说罢,又草拟了圣旨,交给了显圣真君二郎神,封二郎神为兵马大元帅,统帅三军,一行浩浩荡荡的天兵便驾着云,往要洪荒界,讨伐白狼妖王。   白狼妖王在洪荒界设宴饮酒但是也早已经有了警惕,外面早已经有一个妖兵前来报信,只见那妖兵匆匆忙忙上殿,单膝跪地,一拱手对白狼妖王说道:“禀报大王,那玉帝差了天兵天将下界来了,兵将多得数不胜数,难以计数,我们这次可能要吃大亏了!”   “你再去查查,他们的主将是谁,查明白了再回来向我报告!”白狼妖王对那妖兵说道。妖兵接了令,又跌跌撞撞,奔出殿去。   不一会儿,那妖兵又返了回来,以见他拱手说道:“禀告大王,他们领头的正是那显圣真君二郎神!”   白狼妖王在座上冷冷一笑道:“那家伙当年生擒了灵智猴王,如今又想来逞威风,本王绝不饶他,定要将他生擒来,免得那玉帝老儿以为我们好欺负!”   伏羲在座下点了点头,拱手问道:“大王,如今我们要派谁出阵是好?”   白狼妖王目光在殿中一扫,笑道:“愿出战的,就自荐吧,我也不点名了!”   赤脚大仙走了出来说道:“那二郞神君当日在灵霄宝殿上欺辱我,如今我却要报个仇,请大王允许我领兵出阵!”   “准了,你带兵出阵吧!希望你能不负众望,凯旋而归!”白狼妖王一挥手道。   且说在那云头之上,托塔李天王父子跟在二郞神君身后,见他志得意满,威风凛凛,神气十足,又因这二郞神君抢了他们的功,于是哪吒上前说道:“二郞神君,你这等威风,不如一个人下去叫阵,我们在云头观望,到时候你若找不过,我们再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这二郞神君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瞧不起他,于是攥紧了拳头道:“也罢,要知道我二郞神君可在万夫不挡之勇,怎么会斗不过他们,你们就在云头观望,且让我下去和他们一战。”   说罢,降了云头,飞身而下,径直来到白狼妖王的大殿之外。   那赤脚大仙立在大殿门口,抖擞精神说道:“二郞神君,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来送死的吧!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   “你这个叛徒,说话真是好大的口气!且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想跟我来斗!真是找死!”二郎神君一脸冷寒说道。   赤脚大仙呵呵笑道:“我不称自己的重量,但是我知道,仅凭我这一双脚,也要比你整个人还要重!”说罢,他念了一个诀,一双脚变大数百倍,一脚向那二郞神君踏去。   二郞神君慌得连连闪避,只见那赤脚大仙的巨脚,一脚踏下,便若惊雷轰响,地面也似乎在颤动,每一脚落下,都会在地上踏出两三人深的巨坑。   那二郞神君一开始只是闪避,见那赤脚大仙的巨脚屡踏不中,便使出了三尖两刃刀,直向那赤脚大仙刺来,赤脚大仙由于脚变和太多,行动起来,却没那么方便,闪避不及,便用手上的宝葫芦来格挡。   二郞神君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直向他手中的宝葫芦刺去,那宝葫芦却也不是刀枪不入,这一刺便被刺了几个大洞,正在二郞神君得意之时,那葫芦突然浓烟滚滚,将那二郞神君整个的人身子罩在浓烟里,那赤脚大仙也借些机会脱逃。   当然,二郞神君不会就这么轻易让赤脚大仙跑掉,只见他打了一个响哨,将那哮天犬召唤了出来,那哮天犬仿佛就是赤脚大人的克星,吓得赤脚大仙魂飞魄散。   赤脚大仙身后的众妖兵围了上去,将那哮天犬围观住,才解了赤脚大仙的围,慌得赤脚大仙一口起奔回那白狼妖王的殿中。   “怎么了,如此的惊惶,难道那二郞神君果然厉害?”白狼妖王问道。   “不是他厉害,是他关键时刻,会放狗咬人,是他的那狗厉害啊!老夫我被它咬过一次,如今却是怕了!”赤脚大仙回答道。   白狼妖王也不理会赤脚大仙,目光又往座下一扫,问道:“还有谁愿代我出阵,去与那二郞神君较量?”   殿中虽大小妖将众多,但无一人敢言语,瞬间,这殿中却静得可怕,这时又听几声朗笑,那后羿走了出来,拱手道:“二郞神君有什么好怕的,就让我出去与他对阵一番,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也不领兵径直出了大殿,直向那殿外直走,殿外,那二郞神群已经腾到空中,他开了第三只眼睛,也就是额头上的天眼,朝着地上一直扫射,那眼中射出的是神光,威力强大,一扫便倒下一大片。   众妖兵无人能敌,冲上前的,兵器也无法攻近,便倒在地上,伤亡惨重。而二郞神君,悬立在空中,神情不可一世。   后羿突然显身,大声喝道:“妖孽,见了本王来了,还是赶快投降吧,否则本王擒了你,你的日子恐怕没有这么好过了!”   那二郞神君盯着后羿,他虽然不认识后羿,但见这后羿生得高高大大,体格健壮,定非凡人,于是便决定先除掉他。只见二郞神君再开天目,直向那后羿站的地方扫去,他这天目中的神光,杀伤力强,后羿连连后身闪避。   “可恶!”后羿暗中骂道,只见他拈弓搭箭,直向那二郞神君头上射去,后羿是用弓箭的好后,用弓箭极熟练,就拈弓搭箭,也只是在一瞬的时间。二郞神君哪里防备得过来。   只听一声惨叫,那二郞神君眉心当中的天目被射中了,这二郞神君只能负痛逃走。二郞神君回到云头之上,只见那弓箭箭头已经将他的天目射破了,那鲜血流了一脸,那托塔李天王父子见了,都大惊失色。   “你不是说你有万夫不挡之勇么,怎么如今却伤得这样的厉害?”那托塔李天王暗嘲,而又假装着关心问道。心中中在暗笑,你二郞神君也会有今天。   那哪吒却是一个孩子,孩子自然有孩子的顽皮,说道:“二郞神君,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那箭头在眉心插着这么的痛苦,不如让我给你拔下来吧!”说罢,便要来给二郞神君拔箭头,“不用,不用,拔了会流很多的血的!”二郞神君慌忙摆手,解释道。   那哪吒嘻嘻一笑,哪里管他,伸手上前,一下子将二郞神君额头上的箭拔了下来,只见血流如注,二郞神君瞬间疼晕了过去。   托塔李天王惊道:“孩儿,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二郞神君若是死了,我们可闯下大祸了!”说罢,赶紧给二郞神君止血。他见二郞神君都斗不过,自己更不敢上去索战,于是便对下去吩咐道:“传令下去,马上退兵。”   天兵天将会一个个还没有上阵,便退了回来,口中嘀咕着,埋怨不止。   却说那白狼妖王听说那后羿将二郞神君的眼睛射瞎了,心中大喜,又摆宴来给后羿庆贺。   白狼妖王笑道:“只要我手下有你们这一帮能耐之士,就算是那天庭的玉帝老儿也莫想把我奈何!”   伏羲却担忧地说道:“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吃了败仗,又要派谁来与我们对阵?”   “据我所知,这天庭除了二郞神,就没有更厉害的神仙,除非他们派这太上老君来,那太上老君说实在的,也不怎么厉害,他只是会使用法宝罢了!”盘古在一旁分析道。   白狼妖王一拍后羿的肩膀说道:“不管那天庭派谁前来,只要有后羿兄才,我还担心什么,只管喝酒吃菜,安稳睡觉吧!”众妖将闻言一片哄笑。      第三百一十一章 、猴王出山 上      考养讲格心国许而这随之同去的托塔李天王,为了保存实力,所以也无心再战,下令退兵了。那玉帝本来能二郞神君抱有希望,却没想到二郞神君不争气,铩羽而归,他又担心白狼妖王这一伙人杀上天庭,所以急得团团转。真是派兵剿妖不成,反倒惹火烧身。所以,只见他在灵霄宝殿里踱着步子,急得团团转,复功睡格价里许那太白金星思考了一会,挠着头发说道:“这个……倒好像是没有,不过……不过我知道一个人能对付那白狼妖王?”刻功睡定价母番玉帝一惊:“你是说那顽固不化的猴头,灵智猴王?”太白金星说道:“可是要对付白狼妖王,也只能用以恶制恶的法子,除了灵智猴王,还有谁是那白狼妖王的对手,而今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将那灵智猴王拒之于门外啊!”合国秀量心国更考养讲定逗养外刻母秀格昵里更复养也匹摇母减复养也匹摇母减太白金星见灵知猴王不答应,却也不着急,而是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是妖,若是你帮了玉帝老儿,他有可能封你为神,到时候不是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复功讲量昵国寓太白金星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时间紧迫,却不容耽搁!”合功儿量价母外复功儿代昵功许复功儿代昵功许“能行?这是什么话,若真是能行,昨日就让他去那洪洪荒擒拿白狼妖王?”玉帝说道。灵智猴王一撅嘴,摆手说道:“不帮,不帮,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受他的奉禄,为何要去帮他,何况那二郞神都被射瞎了眼睛,我只有两只眼睛,若是射瞎了,就成了独眼龙了,你说是不是?”考母睡格心功减持母讲匹价国更考国儿代价国许那猪妖本在厅中睡觉,打了一个哼哼道:“这么好的事儿,猴兄怎么要拒绝呢,若是我,定不会拒绝,我会去帮忙的!”合国睡定逗母许持国秀代摇养减太白金星打量了一眼猪妖,见他身体夯实有力,看起来也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勇士,但是他还是不放心,那灵智猴王的本事信得过,这猪妖的本领他却并看见。太白金星听猪妖这么不自信,就更不相信猪妖的实力了,还是要一味劝说灵智猴王,不过灵智猴王去努了,一拍桌子道:“太白金星,你这老官儿好不识抬举,若是再一味纠缠,定没有好果子吃,你还是回去吧!”合养睡量逗功寓刻功讲量摇里许考养讲代价母番复国讲量昵里更复国讲量昵里更太白金星没法,也只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灵智猴王请不动,请这猪妖回去也比没有人跟回去好一点吧,到时候若是挨骂,也可以塘塞几句的,于是一挥手对猪妖道:“那你跟我来!”持里讲代心国减“回陛下,老猪就是猪,不是什么灵智猴王!”猪妖耷拉着脑袋,一拱手,老老实实的说道。持里秀匹价母减猪妖摸了摸肚子,呵呵一笑道:“陛下莫那么心急嘛,老猪这几天肚子还空空的,你要给你准备一些饮食,让老猪我吃饱了,喝足了,我自己好去对付那白狼妖王的。”持国儿匹逗里减复里睡格价母寓刻母也代价母减刻功也定摇里减玉帝颔首笑道:“那就好,你说,你要多少天兵在将助战?”猪妖拱了拱鼻子憨笑道:“兵不厌多,有多少来多少,多多益善!”考里讲匹价国更考里讲匹价国更太白金星点头笑道:“正是,正是,老夫正是说的他,这普天之下,唯有他厉害。你那小侄二郞神君,当年不是仗着太上老君的法宝金刚琢,和梅山七兄弟帮忙,也莫想擒得他。”玉帝暗忖道,看起来这猪妖呆呆傻傻,没想到还真的懂一些道理。但是这天界却是没有几个能拼能打的人,还是让这猪妖孤将上阵,搏一搏再说。于是玉帝笑道:“天上能征善战的人,的确不少,可是他们若是一上场地,那就是他们的功劳了,你却分不到一占功劳,你想想看,你怎么会忍心将这些功劳拱手让人呢?”刻国儿格昵里外复里也匹摇养外复里也匹摇养外太白金星说道:“可是要对付白狼妖王,也只能用以恶制恶的法子,除了灵智猴王,还有谁是那白狼妖王的对手,而今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将那灵智猴王拒之于门外啊!”猪妖哭丧着脸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要我上阵,这生死难卜,所以你还是让我休息一天,先将自己的后事准备好,再上阵如何?”其实,这只是猪妖的一个缓兵之计而已,大敌当前,他得要有时间来想对策。持母也量逗国番考国秀格心养寓   第三百一十二章 、猴王出山 中      复养睡格摇里许复功也量心里外复母儿格逗里外太白金星在猪妖的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说道:“这次你和那白狼妖王,或者说他的手下任何人交手,只许败,不许胜,这样子方能取胜!”考国儿格摇里许考国儿格摇里许猪妖憨憨傻傻地点了点头:“老官儿,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之所以让我出来降伏白狼妖王,早已经料到我老猪没有那个能力,而只是引出灵智猴王所做的抛砖引玉之举。可是老猪补他们活捉了去,受点皮肉之苦到剑要紧,万一被他们杀了,怎么办呢?”复养也格价里许考母也代昵国减刻国秀量摇功寓合功睡代逗功更说罢,他摊开手,手中摆着丙粒红色丹药,那猪妖拿着看了看道:“这丹药都被你捏出汗了,怎么吃哩?”合功睡代逗功更猪妖暗想道,该死,这神乎其神的箭法,除了后羿,却也没有别人,能有如此的厉害。正想着,那箭又向他袭来,那猪妖连忙支起钉耙格挡。那钉耙想格挡袭来的箭却是不容易的事,但那强大的气浪,足以将那所袭来的箭击飞出去。“好险!”猪妖一拭额头上的冷汗。……考功讲量昵里减第二日,那白妖狼王站在殿外,朝空中一看,一片黑云压阵,惊雷震天,心中暗想,这天庭玉帝果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又派天兵来了,这一次又不知是哪一路神仙前来叫阵,不过还是得提防一些为好。复里秀代摇里寓复里秀代摇里寓……合母儿定逗养减持母睡匹摇国外考母睡格逗母番那白狼妖王站在大殿外,仰看空中,笑着对身旁的后羿说道:“后羿兄,看来这次你估计是没有射中,给射偏了吧!”考母睡格逗母番这时,盘石提着干戚巨斧走了出来,一挥巨斧说道:“让我出阵,杀他个落花流水!”后羿一皱眉头,他对自己的箭法,是十分的自信的,因为从来没有失手过,于是说道:“不可能,我怎么会射偏呢?再射一箭试一试!”说罢,挽弓再次瞄准,一射射出,可那箭里射出去了,依然不见有一点反应。复里秀代心养减合母儿定摇功寓考国儿定逗养更盘古领命,也腾云到空中,那猪妖见有人前来对阵,不得不抖擞精神,提着九齿钉耙迎上前去。持里也量心功更持里也量心功更太白金星笑脸未收,说道:“这猪妖去擒白狼妖王反被擒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是一件那事啊!”那盘古见了猪妖,笑道:“原来是一个吃糟糠的夯货,我还以为天庭为派什么厉害的角色出来与我较阵,请听我两斧头再说!”说罢,抡斧照猪妖头上劈来。考里也量昵里更十人在空中战了一圈,不分胜负,又落了云头,在地上来作战,可是那天兵却不给力,全在云上立着,指指点点,不下来帮忙。转眼间,那猪妖便给白狼妖王手下的妖兵给围了。刻母秀定心国许持养讲定价里更只见那太白金星笑盈盈的走上殿来,问道:“请问陛下召我来,有何事!”“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都你是你请的兵将,说去擒那白狼妖王,没想到反被那白狼妖王给擒了!”玉帝一脸埋怨说道。刻母睡量昵养寓太白金星笑脸未收,说道:“这猪妖去擒白狼妖王反被擒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是一件那事啊!”“好事?”玉帝闻言一惊,他被太白金星搅得一头的雾水,“这算是哪门子好事,难道那猪妖被擒是活该?”合国秀定逗功寓持里儿量摇养外这时,那太白金星又满脸堆笑的走进殿里来,那殿外守候的兵将,见他眼熟,也未阻拦。太白金星却笑道:“可你这次你不去不行,难道你忍心看到那猪妖送死?”合养秀匹逗母寓复养睡定心母更考养秀量逗母许灵智猴王闻言,虽然十分的高兴,但是又皱眉道:“不过我和那太上老君,因当年盗丹的事情,一直交情不太好,你去求回魔丹,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要用这丹药!”      第三百一十三章 、猴王出山 下      灵智猴王随那太白金星一起来到天庭,面见玉帝,玉帝打量着灵智猴王说道:“猴头,你这些年也并曾变样,若是当年你性情不要那么暴躁,兴许不会被压五百年之久!”言语之间,带着两种分歉意。乐—文但这并非是歉意,只是希望灵智猴王不要报复。复功也匹昵里番刻功也格逗母寓“玉帝老儿,休得啰嗦,我今日前来,是来和你讲条件的!”灵智猴王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他的玄铁棍子立在身前,吓得玉帝脖子都比平时缩短了几分。“有何要求,说来与我听听!只那条件不是过于苛刻,朕还是能接受的!”玉帝低声问道,却也不敢直视灵智猴王。合里讲代心功许灵智猴王笑了笑道:“齐天大圣这个名号是你老人家当年封给我的,不过这个名号有些过时了,你就封我一个齐天圣王好了!”玉帝暗想,这猴头却不简单,却要称圣王了,但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索性答应他。于是玉帝笑着说道:“只要你能擒得那白狼妖王,这个名号自己归你!而且朕会亲自授予你匾牌和旌旗。还有什么要求么?”考养也匹摇里外灵智猴王挠了挠腮,抓了抓耳朵,嘻嘻笑道:“这会儿一时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跟你说吧!”复里睡定昵养番灵智猴王摆了摆手道:“什么神兵神甲,我都不需要,在我眼中只是一堆破烂玩意儿,我拿去捣鼓一下子,便就烂了,不像这根玄铁棍子,跟了我几百年了,除了一点锈外,倒也用得称手方便。若是换了其它的兵器,我都用不黁下班!”持养讲量价功外持养讲量价功外白狼妖王冷笑一声:“自不量力!”他浑身气爆一响,那衣衫碎了一地,而身上,却是烈焰灼烧的火焚甲。那火梵甲穿在身上,没有人敢近身的,即便灵智猴王本不怕火焰。太白金星摇摇头,心中暗道,玉帝老儿,老官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了,他出了灵霄殿,直往太上老君的府上奔去。考养也格逗母番须臾,那太白金星便取来了一粒回魔丹来,递到那灵智猴王的手中,说道:“你拿着,这个就是回魔丹,只要吃了他,你身上的法力就会瞬间恢复了!”考养儿匹逗养寓考养儿匹逗养寓这大殿之中,也许该走的已经走了,该逃的也已经逃了,所以,只留下了死一般的寂静!太白金星笑道:“一粒也就够了,这丹药,少得,多不得,只怕是吃多了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哩!”合功也代昵国许……却说那洪荒界的众妖兵,受了白狼妖王的指示,整天都盯着天上的动静,这灵智猴王下界,当然被他们一眼看到。合国睡量摇母寓合国睡量摇母寓“你这样躲躲藏藏,你以为我看不到你么?”灵智猴王淡淡一笑,手中的玄铁棍子往前一指,直点到空气之中,那空气中一荡,居然闪出一个人影子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狼妖王。持功儿定昵母减持养讲定逗里外“一定是那灵智猴王,这猴头也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帮手也不带,却想来对付我?”他目光在殿中的人身上一扫说道:“你们中哪个愿意出去与那灵智猴王一战,自己报上名上来!”复母儿匹心养寓持养也定逗母减只见轰隆一声巨响,若晴天霹雳一般,直从天上劈下来,将那大殿的殿顶,击了一个大窟窿,众妖将一时间被砸伤了几十个,其他妖将纷纷闪避。刻里讲定价母寓持功也定昵养减“呵呵,你还不走?”一个阴冷的声笑了几声,突然低沉地问道。“我是来擒你的,若是走了,那岂不是有悖来这里的宗旨么?”灵智猴王在空中晃了晃玄铁棍子,十分轻松的说道。他一路杀来,他混身的杀意也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合母儿代摇功外持母秀代逗功外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合养儿量昵母外合养儿量昵母外“禀报大王,一个妖猴驾着云下界了!”一个妖王匆匆忙忙奔入白狼妖王的殿中,一拱手报告道。考母讲量心里减“这样子也能让人看到,真是厉害!”白狼妖冷笑道,“不过,你若是想杀我,却是难了一些!”“我不用擒你,只要绑了你去见玉帝,麻烦你还是不要顽抗,最好合作一些,免受皮肉之苦!”灵智猴王嬉笑着,好似玩耍一般,却没对那白狼妖王没有一丝防备。持母也量价养减持母讲代昵里外“你为何不防我,难道你真不怕我杀了你吗?”白狼妖王冷着脸问道。“呵呵,因为我知道,你也杀不了我,我百毒不侵,刀剑难伤,你凭什么来杀我呢?”灵智猴王笑着问道。考里也代摇里番刻里睡量心母减复养睡定价母减“只不过若是你想归顺于我,我倒可以少费一些力气!”白狼妖笑奸笑道。“不要做那种美梦了,束手就擒吧!”说罢,灵智猴王身若闪电,向那白狼妖王疾身攻了过来。刻里也格价里更白狼妖王冷笑一声:“自不量力!”他浑身气爆一响,那衣衫碎了一地,而身上,却是烈焰灼烧的火焚甲。那火梵甲穿在身上,没有人敢近身的,即便灵智猴王本不怕火焰。合里睡量逗养番灵智猴王虽然不能近身,但是他对那玄铁棍子唤了一声“长”,那玄铁棍子也便长了几分。这样可是既不接近白狼妖王,又能攻到白狼妖王的身上。合功讲量昵国许合养秀匹价功外考功儿代心国番合国睡定逗养减只听气爆身不断,那殿顶被炸得残瓦片乱飞,他们二人也各受了一些小伤。合国睡定逗养减白狼妖王和灵智猴王都发了威,两人加持狠劲,互不相让,来来回回,斗了十多个回合,居然分不出一个高下来。复养讲代心母减复里儿量心里许合国睡格心母更考里睡匹心里番考里睡匹心里番“一定是那灵智猴王,这猴头也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帮手也不带,却想来对付我?”他目光在殿中的人身上一扫说道:“你们中哪个愿意出去与那灵智猴王一战,自己报上名上来!”刻母也量逗里番白狼妖王想了想说道:“不如我来装死,你将我献给玉帝,到时候我们一起出手,杀了玉帝,共主天界,如何?”考国讲量昵功减刻里儿量摇里减刻功儿格逗母许复母秀定逗里许复母秀定逗里许“可是天界那么多高手,就你我二人,恐不能敌!”灵智猴王颇有顾虑地说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 、欲谋帝位 上      天界,天庭之上,云遮雾绕,紫气徜徉,那南天门前,旌旗飘扬,天兵列立,鼓乐声喧,一片喜瑞祥和之气。因为那灵智猴王,擒得白狼妖王,凯旋而归。众天兵天将,簇拥着灵智猴王,走上灵霄宝殿来,那玉帝坐在宝座之上,笑得合不拢嘴,见灵智猴王上殿,问道:“灵智猴王,如今你大功告成,还想要什么封赏!”灵智猴王单膝跪地,拱手问道:“我只要陛下赐我齐天圣王的封号,这能否办到?”玉帝点了点头,一捋须说道:“那齐天圣王的称号的匾牌和旌旗都是已经制成了,也算是满足了你的心愿。”灵智猴王拱手谢道:“那我先谢了陛下,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告知陛下!”“哦,有什么事,不要顾忌,但说无妨!要知道你现在是朕的功臣。”玉帝微笑着盯着灵智猴王。“那白狼妖王被我擒住时,我已经打得他称服,他说他要亲自到了你老人家面前赔礼道歉,不知陛下是否答应见他?”灵智猴王问道。玉帝思虑片刻,点头说道:“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那白狼妖王有这道歉的诚意,朕也算是能够接受了,那把他押上来,若是他有悔过之心,朕或许不杀他!”殿上的天将听了令,急忙出殿,将那外面候着的白狼妖王押入灵霄宝殿。那白狼妖王五花大绑不说,还关在一个大木笼子里,低眼垂眉,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看上去就快要死了。灵智猴王走了前,踢了那木笼子一脚,说道:“白狼妖王,快醒醒,你不是有悔过之心么,如今陛下要你向他道歉,你可否愿意?”白狼妖王突然睁开眼睛,盯着玉帝,那两眼之间,尽是杀意,吓得那玉帝打了一个冷颤,只见白狼妖王一咬钢牙说道:“道歉?我凭什么要道歉?我何罪之有?我在洪荒界称王,和你们天界有何干系?你们将我囚到这里,还要让我道歉,真是可笑之至!”玉帝听他这么一说,气得肺都快炸开,一指白狼妖王,怒道:“这么来说,你还是不服?”白狼妖王一脸狰狞,狂妄大笑几声道:“我就是不服,你把我怎么的?难道你敢杀了我么?”玉帝大喝一声:“来人,把这白狼妖王给我带出去,枭首示众!”众天兵天将举着刀枪剑戟,合围上来,要来抬那木笼子出去,却只听轰隆一声,那木笼居然被劈得粉碎,只见那白狼妖王手持巨斧,将近身的天兵天将斩得粉碎,血沫横飞。 玉帝大惊,目光转向灵智猴王,指着白狼妖王说道:“快,赶快给我杀了他!”灵智猴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冷冷一笑道:“玉帝老儿,今天我倒不做逆天的事,前来杀你,但是白狼兄要杀你,我却管不着!”玉帝大惊,问道:“什么?你跟他称兄道弟,难道你们是一伙的?难怪他被束绑入殿,手中还有兵器,原来你们二人是想合谋来杀朕!要知道杀朕就是逆天,会遭受天谴!”“哈哈哈,我今天就要逆天改命,看这苍天能把我怎么样!今天,你再也莫想做天界的皇帝,你非死不可!”那白狼妖王将手中的干戚巨斧指向玉帝说道。说罢,他一转身对灵智猴王说道:“猴兄,你要不要打头阵?”灵智猴王双手依然交叉在胸口,抱着玄铁棍子说道:“今儿我要看白狼兄显显神威,至于我嘛,还是等一会儿再上场,如何?”“好,我今个儿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白狼妖王的厉害!”说罢,扬起干戚巨斧,向那玉帝斩过去,那玉帝慌忙从座上跃起,只听轰隆一声,那黄金熔铸的宝座已经被斩成两半。“快,大家快上,快来护驾!”那太白金星急忙躲闪到大殿的蟠龙柱后面,对那些被吓破了胆儿的天兵天将吩咐道。那些天兵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还得得硬着头皮围攻上去,白狼妖王大喝一声,他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裂开,露出那火光闪耀的火梵甲,那火梵甲迅速地将围上的来的天兵,烧为焦炭,化为灰烬。玉帝气得哽咽,说道:“真是无耻,居然用我赐给你的火梵甲来伤人!”那白狼妖王猛斧劈开那攻上的前的刀枪剑戟,直向玉帝攻来,这时候只见一道光闪,四个人身挡在他的身前。白狼妖王定睛一看,原来是四大天师,张道陵、许逊、邱弘济、葛洪,张天师手中宝剑一横道:“妖孽,有我们四大天师在,你休得伤玉帝半分!”白狼妖王仰面一声冷笑:“那要你们拦得住我才行!”说罢,巨斧一横,直向四大天师斩去,四大天师分开阵法,名据一方,形成四方守势,那张天师笑道:“你进了我们的四象星罗阵,就别想出去!”“什么,四象星罗阵,是什么东西?”白狼妖王心中暗惊,又不能不防备。只见在灵霄宝殿大殿之上,星斗乱旋转,霎时,白狼妖王只见眼前一暗,再一睁眼时,已经到了荒野之中。而立在白狼妖王身前的,却是四大天师,原来他们为了保护玉帝,开启四象星罗阵,将他带到了修罗暗域。这修罗暗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极界,只是修炼到高层的修者,才能到达这个地方。张天师笑道:“哈哈,你也许认为那灵智猴王已经叛变了,但是你想错了,灵智猴王答应过玉帝,绝对不会再次对抗天庭,所以,你要想逆天,那就是一个人的无力的对抗!”这时,白狼妖王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火焚甲居然暗淡下来,光芒与火焰都消失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白狼妖王吓得后退了两步说道。“哈哈,在这修罗暗域,你的火焚甲是不会有任何法力的,你的干戚巨斧,也莫想有一点法力,说白了,你现在就是身着铁甲,拿着一个铁斧而已,看你拿什么东西与我们四人对抗!”葛天师走上前,笑着说道。白狼妖王眉头一皱,复而展眉笑道:“即便我不用那火焚甲和干戚巨斧,你们也莫想奈何得了我,让你们尝尝我血狼霸罡的厉害!”说罢,大喝道:“罡气护体!”只见那血雾从地面上腾气来,将他整个身体罩在了里面。四大天师,却也是降妖伏魔的好手,哪里会没有见过这个势头,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道:“大家不要怕,一起上!”只见四柄剑,四道剑气,四个人合力攻向那白狼妖王,白狼妖王手中聚起一个血红色的气旋,道:“你们都却死吧!”说罢,又手捭阖分开,周围气浪波动,扩散开来,那四大天师的剑气都被反弹了回来,他们的身子,若风中落叶,被震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邱师兄,你流血了!”葛天师对邱天师说道。“你也是,你也流了不少的血!”邱天师捂着伤口说道。张天师用剑吃力的支撑起身道:“这家伙果然厉害,我们大家都伤得不轻,这下子我们要小心为妙了。”“不是他在厉害,而是我们太低估他了!”葛天师说道,“看来我们只能用四元剑气破他的罡气了,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就要被他给虐了!”“四元罡气?那四元罡气据说十分的伤身体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对不能使用四元罡气来残害自己。”邱天师苦着脸说道。张天师道:“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把握胜过他,再不用这四元罡气,便会死在他们手上!”那白狼妖王,一个飞身近前说道:“你们四个人,都快要死了,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难道担心黄泉路上一个人不好走么?那我送你们一起上路便是了!”说罢,一掌攻了过来。那张天师手中宝剑一拂道:“四元罡气,正义之力,四象合一!”说罢,四大天师的剑气汇聚到一气,形成一道七彩的力量源,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向那白狼妖王攻去。这形势本来是向着白狼妖王这一边的,没想到瞬间逆转,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白狼妖王攻出的罡气很快被吞噬光了,只见“蓬蓬”两声气爆,白狼妖王也被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身泥,十分狼狈地坐在原地。四大天师见已经得势力,这白狼妖王他们必须得将他铲除,以绝后患。所以,他们手中的剑,一点不停歇,直向他们刺了过去。人影若风,剑疾若电,本来可以毫不费力,一剑杀死白狼妖王的,可是就在他们的剑快要接近时,一个黑衣人从白狼妖王身后的右壁窜出,一剑挡在他们的前面说道:“你们以多欺少,这也太不仁道了吧,要知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依权仗势的走狗。”张天师一惊,追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要知道我们可是玉帝瓣膜派来杀他的,不得准任何人袒护和包庇,否则格杀勿论!”“好大的口气,可是本尊只怕你们有这个勇气,却没这个实力,到时候输的可还会是你们的!”那黑衣人说道,“你们反正不是我的对手,切磋一下又如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欲谋帝位 下      四大天师在被白狼妖王重伤的情况,四人合力使用四元罡气一举击败了白狼妖王,四人正欲攻上前时,没想到一个黑衣老者却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看样子是要来管闲事了,四大天师转过剑锋,向黑衣老者杀了过来。黑衣老者又眼一闭,复而睁开,表情极为古怪的冷笑了一声,只见他的掌随心一翻,四大天师还未看清他们的招法,使被击翻在地。四大天师一个个伏在地上,挣扎着不能起身,呻吟不止,那张天师一脸痛苦盯着黑衣老者笑了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天庭为敌?”那黑衣老者仰面狂笑几声,一抖衣袖道:“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你们是该死!”说罢,一掌扬起,死命攻出,一道汽浪席卷过后,四下静寂无声。四大天师,居然全被他杀了。白狼妖王伏在地上,盯着眼前的黑衣老者,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但白狼妖王不知道他究竟是正是邪,也许,他并不属于任何一派。所以白狼妖王开始担心起来,万一这黑衣老者一时杀意腾起,丧心病狂,对他下手的话,那他必死无疑。“起来吧,你来到我这里,算是你的幸运!”那黑衣老者对白狼妖王缓缓说道。白狼妖王微微一笑问道:“这么来说,你已经决定不杀我了?”黑衣老者点了点头笑道:“我平生杀的人,第一种是对我有威胁的人,第二种是比我厉害的人,除了这两种人,我却谁也不杀!”白狼妖王拱了拱手,一脸和气,谄媚地说道:“那你究竟是人是神还是妖,为何独居在这黑暗荒凉的地方?”黑衣老者灿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我是人是神还是仙,但是我知道神和仙都不及我厉害,这个世界只有我最厉害,再也没有更厉害的强者。”“高人,实在是高人,先受小的一拜!”说着,那白狼妖王竟然要给黑衣老者下跪,那黑衣老者一把将他扶起道:“你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为何要向我下跪?”白狼妖王一脸诚恳地说道:“我白狼如今就是你的徒弟,师父请受我一拜吧!”说罢,整个人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磕完之后,依然伏在地上不愿起身。“起来吧,白狼,既然你头也磕了,虽然我未答应你,但是你已经是我半个徒弟了,既然是我的徒弟,所以为师也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在跟我一年时间里,莫想学任何人的功法!”黑衣老者挥了一下手,叹了一声气。“既然我是你的徒弟,请问师父尊姓!”白狼妖王起了身,一拱手,恭敬地问道。黑衣老者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道:“其实,自隐居以来,无人知晓我的名字,但是我还是依稀能记得,我在凡界的名字,我叫冥罗刹!”“冥罗刹?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白狼妖王跟在他身后赞道,一脸的崇拜。“白狼,你可知这世间谁最厉害?我要去找最厉害的人来挑战!”冥罗刹边走边回头问道。白狼妖王心中暗忖道:“这冥罗刹可是世外高人,要说厉害的人,定也没有他厉害,不过可以说出几个人来,让他去挑战!”于是,白狼妖王坏笑了两声道:“若说是论功法神通,那当然是灵智猴王,若是论无上的权利,那当然是玉皇大帝,若师父要挑战天下的高手,无非他们二人!”冥罗刹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无上的权利?怎么没有想到?”白狼妖王笑道:“武学无止境,功法再厉害,也终是一个莽夫,只要师父能拿下天庭,那就可以指天划地的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到时候万神伏首,万仙称臣,自己是了不得!”冥罗刹也不回答白狼妖王的话,他继续向前走,前面出面了一个高塔,冥罗刹笑道:“为师穷尽一生,在这塔中修炼,只为有朝一日,能无敌于天下,如今我已无敌手,只有孤塔与我,无比落寞。”白狼妖王道:“这普天之下,你只需要击败一个人,你便可以在俯看天下,傲视群雄,只要你击败玉帝,这天庭一切,都尽归你所有,到时候,也不再有高手落寞的情绪了!”“可是……可是我不愿做逆天之事,为后人耻笑!”冥罗刹摇头叹道。“这世上一直就是强者生存,强者为尊,既然天界要有一个有能力的人来主宰,物竞天择,为何要选择玉帝,而不可以更优秀的人来代替,所以白狼我现在奉劝师父杀上灵霄宝殿夺了那玉帝的王座!世在人为,逆天改命才是真正的王道。”白狼妖王一语说中要害,正中冥罗刹的下怀。……灵霄殿中,那玉帝皱了皱眉,似乎已经无耐心等下去,他对灵智猴王说道:“我令四大天师,将那白妖狼王转移到修罗暗域击杀,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平安归来了,为何到了现在还无一半点的动静,这事十分蹊跷!”灵智猴王挠了挠脑袋,他看起来更为着急,他走上前,拱手说道:“万一那四大天师敌不过冥罗刹怎么办,我还是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吧!”玉帝思量了一下,挥手道:“那好,你速去速回,不要在路上耽搁了!一旦查明情况,速来禀报。”那灵智猴王走出大殿后,太白金星一拱手说道:“陛下,四大天师办事向来稳妥,如今却迟迟未归,想来是出事了!”玉帝说道:“你那演天八卦不是可以卜算这一次发生的事的么,那你用那演天八卦卜算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太白金星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演天八卦,的确能卜算天下之大小事,唯独那修罗暗域却算不准,因为是暗域,九曜星,二十八星,都照不到那些位置,故无法卜算。”“哦?”玉帝闻言一惊,又一挥手说道:“那你叫那千里眼,顺风耳他们二人来,他们二人定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太白金星还是摆了一摆手道:“他们二人即便来了,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修罗暗域,不要他们的听觉和视线之内,根本没法看得到和听得到,无法探知任何的事。”“哦,那你就意思是我们现在束手无策了?”玉帝一脸茫然,一摊手问道。“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去找地藏菩萨,他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谛听,这灵兽能听天下之大小事,能观七界大小物类,借它一用,一看便知。”太白金星说道。玉帝摇头叹道:“算了吧,如此的麻烦,还不如坐等看听那灵智猴王的消息,他的筋斗云,一个来去便回,省事得多了!”正在此时,那殿外一个天将慌慌张张跑入殿中,一拱手说道:“启禀玉帝,外面一个黑衣老者,打杀入殿来了,他来势凶猛难挡,口中只念叨着要杀玉帝!”玉帝闻言,已坐不住身,问道:“难道是那白狼妖王未死,又杀回来了?那老者生得什么模样,手中拿着何种兵器?”“那老者是徒手而来,不曾带刀剑,但是却比那白狼妖王还要厉害几分,前去阻挡的天兵,已经被杀死数千万,堆积成尸山血海,血流成河。我看玉帝还是早点撤吧,以免招致杀身之祸!”那天将说罢,退下殿去。玉帝转头望向太白金星问道:“这来怎么办,老官儿还有没有什么良策!”太白金星上前一把拉着玉帝道:“陛下,如今没有什么法子,唯有走为上策,这灵霄宝殿四方都有门堂,那贼人从正东门杀来,我们朝北门去吧!”玉帝闻言,整理了一下衣冠,跟在太白金星的后面,由几个天兵领路,向北门走去。他们刚行十来步,那太白金星突然回头,拿了一块玉符递给玉帝道:“玉帝,这符在分身符,在关键时候可是用来保命,若是被那贼人逮到,若是用此符,便可分身为二,真身可以脱逃。”玉帝接过玉符看了看,问道:“老官儿,这玉符仅有一块到时候你拿什么保命?”太白金星苦笑道:“老夫这才老骨头,死不足惜,可陛下乃是九武至尊,天界之主,若是没有了陛下,天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这玉符只能给陛下一人用!”他们二人正在言语之时,只听几声惨叫,守在他们身边的天兵全都被一飞袭而的的黑衣老者所杀,那老者身子立在玉帝和太白金星的面前道:“你们二位,今日就莫要想逃脱了!”“陛下快走,让老夫来拖住他!”那太白金星一把将玉帝推开,说着,一把扑到黑衣老者的身上,这黑衣老者面色一冷:“找命!”一抓探出,直将那太白金星胸口通过,那太白金星伏在地上不能说话。而那黑衣老者,脸色冷寒,一手的鲜血,他望向玉帝,喝道:“哪里逃,速速纳命来!”玉帝却也不跑,立在原地,因为他这一跑,必被这黑衣老者攻击背部,到时候会死得更惨。玉帝回过身,平静地望着黑衣老者,缓缓说道:“你既然要杀我,总要说明你的身份,不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黑衣老者冷面若霜,直盯着玉帝,冷笑一声道:“也许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一个天界不被人重视的上仙,但如今我的实力,却是众仙人中最强在的,我的名字中冥罗刹!如今,我要杀了你这个昏庸的帝王,做这上天的主宰!”说罢,化掌为爪,凌厉之势攻出,直向玉帝的心窝。      第三百一十六章 、神剑 上      冥罗刹杀了太白金星,又疾步上前,要杀玉帝,玉帝为了保命,一捻那手中的分身玉符,留下一个分身在原地,自己的真身得以逃脱。冥罗刹杀了那分身,割掉那分身的头颅。来到灵霄宝殿,将那血淋淋的头颅掷于案头。天界的众天将,见玉帝已死,大势已去,也不再反抗。一个个垂眉拱手,认了这冥罗刹为新的帝君,掌管天庭。却说那猪妖被捆绑在在洪荒界白狼妖王的后殿里,见没有人救他,一整天嘟哝嚷嚷,吵闹得人不能休息,刚那碰到那女娲露过,女娲却也认得猪妖,遂将那猪妖放了。那猪妖返回妖界,整日闭门不出,那醒尘一人到猪妖房里,叫醒猪妖问道:“猪兄,那灵智猴王去了天界,为何迟迟不归?”猪妖连连摆手,哼哼道:“莫提,莫提,这天界闹得乱哩,听说那白狼妖王要到天界夺那玉帝老儿的宝座,肯定会大开杀戒,你们还是莫要管这些闲事,不要操这份心好一些,免得招至杀身之祸,自身对保。”醒尘细细思量片刻,说道:“这么来说那灵智猴王莫不安全,你身为他的兄弟,怎么能如此的漠不关心?快起来,起来随我一起去那天界,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说罢,一把揪着猪妖扇子般的耳朵那猪妖一时忍不住疼,遂滚身而起。猪妖携着九齿钉耙,和醒尘一道,腾云而来,径往那南天门方向去。那冥罗刹占了天庭后,晦气漫天,烟瘴纷纷,遮天蔽日,醒尘和猪妖本是腾云而行,可这空中烟瘴太多,迫得没法,只得降下云朵,缓步前行。这天界地域广袤,若是步行,却容易迷路,因为这天上生的是云彩,脚下踏的仍是烟雾,醒尘和猪妖行到一个林子里,却迷了路,只听醒尘自语道:“怎么搞的,我们在这里走来走去,老在这一个地方绕圈子哩?”醒尘抬头一看,这林中尽是各种各样的仙果,这仙果也不依从时令,有的还是鲜花满枝,有的却已经果实累累。这个地方景致唯美,却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那猪妖曾在天庭待上一段时间,虽已经分不出方道,却还是知晓这个地方的地名,只见他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啊,每四年,百仙聚会于此,分享仙果美酒,所以这个地方应该是叫‘百仙林’。”醒尘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喜:“这么说来,你知道出去的路?”猪妖摇摇头说道:“不记得,不记得,这么多年了,早已经忘记这个地方出入的路了。”醒尘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这样还不等于白说,寻不到路,出去不了,难道让我们困死在这里?”“死不了,这树上尽是鲜美的果子,至少说不会饿死,你且等着,让老猪上树去摘几个果子来吃!”说罢,那猪妖憨笑着,撩起袖子,笨拙地爬上树去,却因身子太重,半天未能爬上树,反倒跌了一跤,摔了一个狗啃泥。醒尘望着他大笑,正在大笑之时,却见林子另一端,窜出一个人影子来,这人素衣布衫,其貌不扬,边逃边回头,走得甚是惊惶。那猪妖爬到醒尘跟前,小声道:“这莫是盗了东西的贼人,这样子惊慌,一定没有做什么好事!”醒尘微微一笑道:“莫急,让我来整治他这个家伙!”说罢,伏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拾了一截枯木在手上,待那人走到跟前,将那枯木一横,那人便往向窜,狼狈地中跌到了地上。猪妖疾步上前,钉耙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声冷笑道:“嘿嘿,看这下子你这个家伙往哪里逃?”那人灰头土脸地望着着猪妖,嚷道:“莫杀,莫杀,是我,不是别人!”说罢,扯下脸上伪装的面皮,那猪妖仔细一看,傻了眼,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醒尘以为猪妖犯了傻了,问道:“猪兄,你这是咋个回事,为何要为素不相识的人下跪磕头?”猪妖回头对醒尘道:“哪里是素不相识的人,他分明就是玉帝老儿!”那玉帝一把扶起猪妖说道:“好说,好说,起来吧,你看我这一身都是凡人打扮,不必多礼。”他又一指醒尘对猪妖问道,“请问这一位兄弟是谁哩?”猪妖遂帮醒尘作了个介绍,那玉帝拱手笑道:“二位都是能人猛士,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抵挡那冥罗刹,他要杀我!”玉帝说着,躲躲闪闪,已经闪到了猪妖的身后,那猪妖道:“陛下莫怕,那冥罗刹一过来,老猪便筑他几钉耙,让他好端端的头,变成一个血窟窿。”玉帝听他这么一说,也轻舒了一口气道,有你们二位在,我就放心得多了。醒尘听到冥罗刹这个名字,先是一惊,暗想到这冥罗刹在凡界也是闹得腥风血雨,到了天界又这等猖狂,真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猪妖侧耳在林中聆听了一会儿,对玉帝问道:“陛下,那冥罗刹可否追了过来?”玉帝一拭额头的汗珠,摇了摇头道:“我一路走得仓皇,哪里敢回头去看,所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来。”猪妖憨笑了几声,缓缓说道:“既然他们没有追来,陛下也不要慌张,只见我们二人迷了路,还烦陛下能帮我们引路!”玉帝笑道:“这百仙林树木虽多,都是当年我与天帝一起,亲手所植,所以,即便是所有人迷路了,我也不会迷路的。”醒尘在旁边一喜道:“那好,那好,既然陛下没有迷路,还烦请带路。”玉帝也不再多言,径直走在前面回头道:“你们二人,且跟着我来吧,且莫跟丢了!”他们三人一行,渐行渐远,来到树林中,一个空阔之处,这空阔之处,居然有一个房子,这房子外面绕着篱笆,却好似世外之境的人家。玉帝挠了挠头,纳闷地说道:“这也真是奇怪了,谁在这百仙林中建房子,为何我不知道?”猪妖往那篱笆小院里一望,院中一边种着金灿灿的黄菊,另一边却圈囿起来喂鸡,于是他说道:“这鸡都在院中闲庭信步,想来这个地方定有人居住,希望不是面容姣好的少女,不然老猪我又要动凡心了。”他正在言语之间,院子的门打开了,只见院子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少女,而是一个发鬓如霜,一身月白布衫的老妇人。猪妖正要提着钉耙近前询问却被醒尘一把拉住,说道:“猪兄,小心谨慎,提防妖怪,你不要急,还是让我来问吧!”说罢,只见醒尘径走上前,拱手询问道:“这位老婆婆,你可是常居在这树林之中?”老妇人点头笑了笑说道:“我在这里居然了九百九十九年了,却没想到如今天界有大难,我正想搬离了哩!”那玉帝走上前笑了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人年龄虽老,但人却不老实,尽说一些胡话来哄人,这百仙林乃是我当年亲手所植,也不过五百年,你却说在这里住了九百九百九年,那岂不是荒谬可笑。”那老妇人也跟着笑了笑道:“我上了年龄,一时口误而已,说错了,不要怪罪啊,我本想说是九十九年,不想多说了九百年。你们这一路来,也渴了,累了吧,不妨到房中坐坐,我去烧一盏茶来与你喝。”他们三人,一路行来,也十分的饥饿,眼见这老妇人盛情之请,哪里有推脱的道理?于是便跟着老妇人进了房间。这房中极其简陋,想来,出了桌椅之外,没有其实的摆设了,但是醒尘却注意到那房间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剑。不过这剑蒙着灰尘,暗淡失色,想来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而已,也不能称是什么宝剑吧。过了不久,那老妇人拿着杯子茶盏上来,为三人沏了茶说道:“这茶尽是鲜活的井水,被烧得滚沸,诸位不要心急,却要凉一会儿再喝。”那猪妖迫不及待,却被茶水烫了鼻子,直哼道:“好烫,好烫,疼死老猪我了。”玉帝却盯着茶水里面说道:“这茶水里面好像有一些不对劲!”“哦?”老妇人眉头一皱说道:“为妇好心好意的沏茶给你们喝,你却说不对劲,难道你怀疑这茶水中有毒么?”玉帝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有毒,而是里面有一枚钉子。”那猪妖听说了,也往自己杯子里一瞧,叫嚷道:“哎呀,我这杯子里也有一枚钉子。”醒尘听他们这一说,也往自己的杯子里盯了一眼说道:“好像是有一点不对,我这杯子为何也有一枚钉子。”老妇人笑了,笑弯了腰,笑得前俯后仰,只听她说道:“那哪里是钉子,分明是影子,是那墙壁上那一柄剑的影子。”他们三人恍然大悟,晃了晃杯子,果然里面的影子动荡起来,分明是影子,他们却没有看出来,他们也跟着笑了笑。醒尘对老妇人说道:“老婆婆家的剑,不知道有好多年月了,看上去古拙不堪?”老妇人摆手笑道:“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这剑是极锋极利的神剑,非古拙的废剑。此剑斩妖伏魔,无往不利!怎么,你们想试试看么?”“我自己却有剑,这剑我就不看了!”说罢,醒尘将手中之剑晃了晃。那老妇人却突然冷着脸说道:“可你们今天却非要看这剑不可!”      第三百一十七章 、神剑 下      玉帝、醒尘,还有猪妖,在那百仙林中行走,却看到一间房屋,那房屋的主人,是一个古怪的老妇人,老妇人请他们喝茶,但是他们不肯喝茶,却发现那墙上有一柄剑,只因剑影在茶水中不肯喝茶。 乐-文-老妇人和玉帝他们三人谈剑,谈到兴头上,却非要他们看那一口剑,不看却也不行。醒尘说不看那剑,老妇人便动了气。玉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和气的问道:“老人家,不要动气,你说你那口剑厉害,却不知你那剑叫什么名字?说来与我们听听。”老妇人取下墙上的剑说道:“这柄剑叫龙影剑,剑铸于洪荒之始,三界交汇之处,铸剑之日,因有神龙升天,映那龙影在剑上,从此龙影再不消除,却让剑威力更加惊人。”老妇人说着,望了一眼玉帝道:“想必是那冥罗刹杀到天庭来了,你们是避难才到此处的吧?我今日将此神剑借给你们一用,若有此神剑,定能除掉那冥罗剑,不过这神剑却有反噬之力,用得不好,会伤了自己,所以请谨使用。”玉帝听了老妇人的话,心中暗自吃惊,一个平凡的深居于百仙林的妇人,哪里会得知这么的多事?于是他笑了笑,一拱手说道:“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先领了,我乃是一介文士,哪里会用剑,若是会用剑,断然也不会被冥罗刹逼到这个地步!”那猪妖在旁边摆手道:“这种事情可莫找老猪,老猪我只会用钉耙,不会用剑!要找找醒尘兄弟吧!”醒尘看了看那柄龙影剑,剑身雪亮,依稀可见巨龙之影闪动,遂问道:“老婆婆,你说这剑降妖伏魔,无往不利,难道这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老妇人笑了笑,身子一晃,一缕青烟,却显了原形,原来这老妇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大赤罗天的金仙太上老君。猪妖笑道:“原来是仙尊,为何不直接显身,却要变为一个老妇人,害得我们差点以为你是妖怪了哩,老猪幸好没有动手,若是动了手,伤了仙尊,却不好交替。”太上老君点头微微一笑,拱手道:“这龙影剑既然已经送到,本仙也算是为你们杀了冥罗刹,出了一份力了,你们还是小心行事!”说罢,欲转身离开。那玉帝十分不解,追问道:“既然仙尊有心帮助我们,你的道行高深,功法无量,何不帮我们除掉冥罗刹呢?”太上老君一脸和善,说道:“此乃是上天之意,天意不可违背,陛下如今应该有这一劫难,至于能不能避免这一难,本仙却也不能一语道明,我只能说这要靠造化,有造化之人,凡是能逢祸化福,避凶趋吉,到时候,大道所归,天道自成。”说罢,只见那太上老君身子一纵,腾到空中,化为一道祥光,飘渺不见。醒尘将那龙影剑握在手头,那剑身沉着有力,突然之间光芒大盛,原来,这龙影剑能感知周围的杀气,醒尘说道:“这应该是冥罗刹他们的追兵到了!”猪妖听了这话,连忙起身,拎着钉耙走到窗前,撩起窗帘,往外面一看,这院子已经被天兵天将所包围了,外面尽是亮闪闪,身着金盔银甲的天兵,猪妖回头对玉帝问道:“陛下,这来怎么办?”玉帝坐在桌前,苦笑一声:“这天界的兵将,以前都是听从我的调遣,如今却反倒来围攻我,真是没有一点天理了!可笑之极!”醒尘眉头一竖,横剑在胸前道:“如今别无办法,只能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先护送陛下出去才是!”玉帝摇了摇头,摆手叹道:“没用的,纵然这此天兵天将抵挡不住你们,冥罗刹一到,我们还是得被他擒住。与其徒劳的挣扎,不如坐下来歇一歇,更加省心。”醒尘咬了咬牙道:“我是不会放下任何一线的希望的,哪怕只有一次突围的机会!”“可是现实的是,你们一次突围的机会也没有!”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房中回荡,却看不见人,这声音,分明就是冥罗刹,原来冥罗刹早就已经到了。“冥罗刹,你若真是称得上一个英雄,就是不鬼鬼祟祟,躲躲藏藏,有本事和老猪斗上几十个回合中!”猪妖提着九齿钉耙喝道。“哈哈哈,杀鸡焉用牛刀?二郞神君,你说是不是啊!”冥罗刹对立在院中的二郞神君说道,原来,这二郞神君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他盯到势头不对,早已经叛到冥罗刹那一方。二郞神君走上前,对玉帝一拱手,奸笑道:“侄儿对不住你了!”那猪妖也知道,这二郞神君,除了灵智猴王能和他对上个平手,天庭还有何人能奈何得了他?但是眼前却是拼命的时候,他只能拿性命来赌一把了,于是,只见他提着九齿钉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说道:“二郞神君,别人怕你,老猪我可不怕你,走,我们到一个空阔的地方杀去!”说罢,猪妖提着钉耙,与那二郞神君一路打杀着,追赶到林中去。冥罗刹这才显身出现在门前,盯着玉帝,又瞟了一眼醒尘,冷笑道:“怎么,如今你身边还多了一个护卫?不过他是挡不住我的,除非那灵智猴王,或许能和我过上几招,不过,他是不会来了,因为我让白狼妖王拖住他。”醒尘呵呵一笑,龙影剑握在手上,身子一腾,便近了冥罗杀身前,这个速度,让醒尘自己都感觉到吃惊。醒尘说道:“若说论实力,这天下的确没有几人是你的对手,但是,除了人的实力外,还得看兵器厉害不厉害!”冥罗刹不屑地看了醒尘手中的龙影剑一眼,笑道:“我早在飞升以前,便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如今是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达到随心所欲,无势不成招的地步,你即便是有神器在手,也莫想将我奈何!”“哼!真是大言不惭,休得夸口,先吃我一剑再说!”醒尘手中的剑一翻,气浪若潮水,金光晃眼,直向那冥罗刹的头上斩去。冥罗刹身子一闪,若鬼魅一般,一下子避过,狂妄地说道:“看你这么弱的份上,本尊就先让你十来招再说吧!”其实,醒尘这一剑,并不弱,这一剑攻出,将那立在门前,欲冲进来的天兵,击杀了好几个兵,只见他们尸身破碎,惨不忍睹。可是,冥罗刹却不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一般的流血,不叫杀戮,真正的杀戮,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河。冥罗刹不是轻敌,而是他的实力果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醒尘虽然一招一势,十分精准,却不能伤到也半分,醒尘这才明白他和冥罗刹实力的差距,以醒尘现在的实力,充其量也只能和白狼妖王斗一个平手,而白狼妖王较冥罗刹来说,相去甚远。“呵呵,你有没有计算招数,我已经让了你二十招了,如果要继续斗下去,我可要出手了!”冥罗刹冷笑着说道,他心中暗想道,眼前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自己出手,定一招之内,将他击败。醒尘一咬牙,举起龙影剑,猛然挥起,一剑斩了下去,醒尘想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若是再不能击中冥罗刹,待到冥罗刹反击,他就彻底的輸定了。只见那炫目的剑影在空中划出一条绚丽的长痕,落到冥罗刹的身上,冥罗刹身子一晃,陡然消失,果然不出醒尘所料,他这一击又落空了。“认输吧!”冥罗刹冷冷说道,他飘渺的身子再一次浮现,“我让了二十多招,现在该我还击了!”说罢,整个人,化为一道光流,向醒尘攻去,看不清拳,看不清腿,甚至也看不清掌,就是一道强光和气流,势不可挡地攻向醒尘,醒尘闪避已经来不及,慌忙用剑格挡。那剑,居然被击飞了出去。一声震耳的气爆之声之后,气浪缓缓散开,醒尘的身子,落在一块空地之上,他的胸膛,衣服被炸裂开,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他痛苦无比,可这种痛又近乎麻木,鲜血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但是他并没有死,他了不能死。一道光闪,那冥罗刹的身子出现在醒尘跟前,他低头盯着醒尘的伤口道:“果然够坚强,伤得这么厉害,居然还有死!你这么弱,怎么能保护玉帝。人们都认为杀玉帝是逆天,其实他们错了,我这样做,正是顺应天意!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玉帝不死,又如何改天换日!”“你虽然没有死,不过我若是再攻出一招,你必死无疑,可是我却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看看玉帝怎么死的!”冥罗刹说罢,又飞身窜入木房中,冷喝道:“玉帝,赶快出来送死!”那玉帝一时害怕,却躲到了桌子底下,他蹲在桌子下面,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冥罗刹疾步走上前,一把将玉帝的领子提起,扬起手,欲一掌拍下,只听他说道:“历来君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而你这个连天庭都拱手让人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说罢,冥罗刹一掌照玉帝额上拍去,玉帝一闭双眼,那冥罗刹却突然间松了他的领子,让他跌到地上,他睁眼一看,冥罗刹背后居然穿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冥罗刹一回头,却盯见醒尘,醒尘两手托着龙影剑,那剑,从他背部穿过。“卑鄙,居然从后面偷袭!”冥罗刹说完,沉重地倒在地上,醒尘疾步上前,又补了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两个圣王 大结局      醒尘一把扶起跌倒在地的玉帝,玉帝却不转眼地盯着那冥罗刹的尸体,问道:“他真的死了?”醒尘点头微微一笑:“陛下,你尽可放心,他已经死了,不用害怕!”玉帝又盯着醒尘,不解地问道:“方才那冥罗刹将你伤得那么重,为何你现在却一点事也没有?难道你的伤势恢复了?”醒尘从怀中掏出星辰珠说道:“是这个宝贝给我帮了大忙,这是一颗十分神奇的珠子!”玉帝拿在手上,掂了掂那珠子笑道:“这珠子好像是太上老君的宝贝,怎么会在你的身上?”醒尘茫然地摇着脑袋说道:“不知道,从我生下来,能记事的时候,这珠子就跟我在一起了…しw0。若真是天上老君的宝贝,我改日拿去还给他便是了。”“那太上老君府上宝贝多着哩,奇珍无数,也不缺你这一个宝贝!你就自己收着吧!何况这能保命的珠子,却也是稀罕物!”玉帝笑着,和醒尘一道走出那所木房,只听风声阵阵,他身后似乎有东西袭来,玉帝赶忙转过身子来,却见那冥罗刹面目狰狞,已经复生。冥罗刹哈哈狂笑道:“真是愚昧,我哪里这么容易死!”说罢,又要来杀玉帝,醒尘已经到了房外,更是难以帮到手。就在这时,只见“蓬”地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那冥罗刹倒在地上,脑袋已经变了形身子成了一团肉泥。“呵呵,不知道来得是不是时候!”灵智猴王收起玄铁棍子,嘻嘻笑道。玉帝见了灵智猴王,大喜,拉着他的手道:“朕盼你多时了,你终于来了!”说着,他一指醒尘道,“若不是这位小兄弟帮忙,朕方才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灵智猴王却没看到人,一问:“陛下,你说的是谁,人呢?”玉帝也没寻到醒尘,心中恍然大悟,那猪妖正在和二郞神君打斗,他应该却帮那猪妖的忙去了。 这时,那包围观院子的天兵天将见冥罗刹已经死了,全都提着刀枪剑戟上前来受降,玉帝本来十分生气,但想到如今是用人之际,遂也不作计较。灵智猴王一拱手对玉帝说道:“那二郞神君的狗十分厉害,猪兄恐敌不过他,我且先上前,助他一臂之力!”说罢,身子一窜,也进入了林中。那灵智猴王进了林中,见猪妖和醒尘一起联手,与那二郞神君斗得不可开交,嘻嘻一笑道:“猪兄,你且先和二郞神君斗一斗,我先陪他的这只狗玩玩。”二郞神君本已经斗得力怯,此时又见他的哮天犬被灵智妖王玩君,哪里还有信心战下去,遂将自己的三尖刀丢在地上,整个人也伏倒在地,一拱手说道:“在下愿意受降!”灵智猴王对猪妖嘻嘻笑道:“呆子,带绳子没有,给我将他捆了!当年大闹天宫里,他敢擒我,如今我却要把以前的屈辱讨回来。”那猪妖在身上收索了一会儿,拢了拢鼻子,掩口笑道:“绳子倒是没有,裤腰带却有一条,要不要?”“拿来,拿来,快拿来把他捆了,我们好回到天庭见玉帝!”灵智猴王招了招手说道。那二郞神也不得不暗中叫屈,当年他好歹也是用绳捆的灵智猴王,如今却被一条裤腰给捆了。但也不得不起身,跌跌撞撞的跟在灵智猴王的身后,一起朝要灵霄宝殿走去。一路上,醒尘对灵猴猴王问道:“那白狼妖王是不是被猴兄给降伏了?”灵智猴王呵呵笑道:“不劳我动手,这次擒得白狼妖王,主要是那盘石和伏羲二人的功劳啊!”“盘古和伏羲不是他手下的大将么?如何起来反他?”醒尘不解地问道。“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那白狼妖王平时做的坏事还少了么,他的手下的那一班人,已经没有多少服他的了,我本是去降伏他,我还没有出手,他们便将白狼妖王给擒了!对了,还多亏了后羿,若不是后羿补上一箭,也许那狡猾的白狼妖王又给逃了。如今将白狼妖王交到天庭,天庭自会处理他的。”灵智猴王说道。灵智猴王说完,又问猪妖:“呆子,今个儿你做好准备了么?”“什么准备,老猪要做什么准备哩?”猪妖哼哼道。灵智猴王嘻嘻一笑:“封赏啊,今儿我们都立了大功,可以到玉帝老儿那里请赏啊!”猪妖憨憨一笑,挠了挠脖颈后面的猪鬃毛说道:“老猪这个还真的没想好哩,若是一般的封赏就够了,若是给老猪我分一个冲锋陷阵的天神,老猪还要考虑干不干哩!”猪妖又一望醒尘:“兄弟,你要什么封赏,要不要一个神位来炫耀一下子?”醒尘也不是十分的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随便吧,若是玉帝心情好,给我们封一个神位,若是心情不好,给我们封一个小神,我也倒认了。”灵智猴王摆手笑道:“醒尘兄,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凡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你自己有了功劳,自己不去争取封赏,倒让别人捡了便宜。我这次便那那玉帝老儿给我封一个齐天圣王,若是不封面,我就给他一顿棍棒伺候!”猪妖听了他这话,在一旁哈哈笑道:“猴兄又来性子了,那玉帝老儿你也敢打,还是改改脾气吧,若是不改,再到那塔下压上五百年。不过这次若是你封了圣王,我也要一个圣王,我叫天蓬圣王为何?”“我齐天,你天蓬?我俩到底谁大一些?”灵智猴王问道。猪妖说道:“哥就别难为兄弟我了,我不一开始就是你的跟班儿么?现在,还不是一样,跟着你混的!”灵智猴王听了,爽朗一笑,他们三人谈笑间,已经来到了灵霄宝殿内,只见灵霄宝殿里,众仙官肃然列立,武将手按宝剑,金盔银甲,文官手捧象牙牌,彬彬有礼。醒尘他们三人,也自然懂得这天庭的礼数,一个个对着玉帝磕头跪拜,那玉帝免了他们的礼,让他们起身,谈封赏的事。只听玉帝说道:“你们三人,在这次冥杀刹刺杀朕时,都是功不可没,所以,这次召你们三人进殿,让你们自己说,应该怎么封赏?”灵智猴王拱手说道:“陛下,我要掌管妖界,重做至尊猴王之位,不过这齐天圣王这个名号不能少,不知陛下可否愿意答应!”玉帝点了点头道:“这个好说,朕准了!”玉帝又望向醒尘和猪妖道:“朕这一次打算是封三个圣王的,还有两个圣王的名号,由你们二人自己说吧!”那猪妖赶紧上前,拱了拱手,作了一个揖道:“陛下,老猪要一个天蓬圣王的称号,不知准否?老猪准备跟猴王到妖界过逍遥日子,所以陛下就不要赐予我封地了。”玉帝依然微笑着点头道:“只要名讳不乱来,朕都准了。”说着,他又望向醒尘,“哪你呢?要什么名号?”醒尘摆手道:“陛下,既然已经封了两个圣王,我的封号就够免了吧,何况我打算离开天界。”玉帝叹了一口气:“这圣王的级别,和金仙同等,在天仙,也是最高的仙位了,你既然不愿意做圣王,朕就封你为金仙吧!凡授金仙之人,肉身不腐,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在天界封仙阁,永注仙名。”这时,那准提道人也来到灵霄宝殿中,玉帝问道:“他们三人的仙名,都录好了没有?”“回陛下,已经录好了,请陛下过目?”说着,那准提道人将封仙簿呈上,递给玉帝。玉帝看了看簿子,点了点头,捋须笑了笑,说道:“你们已经成为金仙,有什么感觉么?”醒尘只浑身顿时变轻了许多,再一看身上,衣袂之间,却闪着一层淡淡的彩晕,原来这就是金仙与真仙、上仙的不同。玉帝又说道:“金仙之身,轻若鸿羽,三界之间,来去自如,可倏然而至。形至神至,形返神回。”醒尘闻言暗喜,他笑道:“这下子好了,我可以随意往返于三界,那我可以回到凡界了。……只见他身子一晃,已经到了中洲之地,而他眼前,正是他当年所建的修罗山庄。那修罗山庄前,立着一个婀娜美丽的女子,醒尘仔细一看,那女子正是叶小彤。叶小彤的样子并没有变,却似乎因成熟,漂亮了几分。叶小彤很快也认出醒尘来,只听她唤道:“醒尘哥哥,告诉我,真的是你们?”她摸了摸醒尘的脸问道,“千万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醒尘微微一笑:“你真傻,这怎么可能是梦呢,你面前这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么?”“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就像做梦一样。醒尘哥哥,你为什么回来了呢?”叶小彤问道。“我舍不得你啊!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么?我不愿做神仙,今生今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醒尘说道。“那你要答应,娶我啊!我要嫁给,就是今天,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叶小彤傻傻一笑,问道。醒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一个做美梦的日子,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身边……”叶小彤扑入醒尘的怀中,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心头,涌动着无尽的爱意,这时,夕阳西下,寒鸦数点,夜色正朦胧。(全书完)   。…   完本感言   这一本书,一百万字,我却用了五个月时间,每天六千字左右,但是对我来说,这个速度的确太慢。虽然书尚有很多疏漏,让读者感到不满意,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尽力。一个人只要尽力做了某事,就不会怕人嘲笑。书的结局,还是比较顺利,因为我在预先一个月时间,便打算收尾,本来此书的剧情,若是按我原来的打算写下去,大概在二百五十万字左右,这也会有年终前完本的。但一切出乎意料。只因为没钱,在这个商业社会,无钱寸步难行,所以我决定开新书。新书《狂神战记》正在火热更新中,这是一本类似于《斗破》,而又不完本模仿斗破的书,有着无数宗门,绚丽斗技的书,望新老读者支持!最后,祝愿新书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罅隙捧清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